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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烏爾班二世原定於1096年8月15日為朝聖出發的日子,這一天也是基督教重要節日之一的聖母升天節。而自發性的,未被教皇認可的民眾十字軍於1096年春天便迫不及待地向聖地進發了,其領導者便是十字軍東征史上鼎鼎大名的隱士彼得。

    一、民眾十字軍領袖彼得

    關於此君,時人記載傳說他在耶路撒冷朝聖時見到了耶穌顯聖,耶穌向彼得傳達了聖地的基督徒飽受壓迫的訊息,希望他回到歐洲把基督徒在東方受難的訊息帶給歐洲人並號召歐洲基督徒們組織起遠征軍解放聖地。

    事後彼得立即沿海路乘船來到義大利把耶穌的指示傳遞到教皇面前,教皇得到耶穌的指示後表示遵守命令,這才有了後來克萊芒會議上號召大家去解放聖地的演說。

    不過彼得曾在十字軍東征前夕面見過教皇的這一明顯拔高了彼得在十字軍東征緣起的重要性的說法並沒有得到史學界的廣泛認可,而筆者認為這僅僅是教會為了十字軍東征的合理性所做的宗教性宣傳,彼得在這裡只是起到一個宣傳上的圖章作用。

    二、彼得一行到達了拜占庭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

    由彼得率領的群眾十字軍於1096年春便在法蘭西王國境內集結並開始了向聖地的進軍,他們浩浩蕩蕩地穿越了德意志和匈牙利後於7月來到了拜占庭帝國境內。8月1日,彼得一行到達了拜占庭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與先期抵達的由窮漢瓦爾特率領的一部分群眾十字軍會師。關於十字軍抵達拜占庭帝國境內的情況和拜占庭皇帝對其的看法,安娜在之後的《阿歷克塞傳》是這樣記述的:

    “……就在他要進行短暫休息之前,聽到報告說無數法蘭克人的軍隊來到了。現在他害怕化們來到,因為他了解他們不可遏制的攻擊的習慣,不穩定、好流動的特點以及法蘭克人一直保留的天生的和隨之而來的一些特點,他也瞭解他們一直愛慕錢財,他們也因為任何突然出現的原因而放棄休戰……整個西方以及居住在亞得里亞海遠端到赫拉克勒斯之柱(今直布羅陀海峽一帶),並且在這次行程中帶著全家老小……隨同這些法蘭西士兵的是大量未帶武器的人……婦女和孩子也離開祖國。”

    三、阿歷克塞一世的態度

    當看到這支充斥了大量非戰鬥人員的“十字軍”抵達自己的首都,面對內外壓力而焦頭爛額的阿歷克塞一世難免感到失望,這與他所期望的一支戰鬥力不菲的西歐僱傭軍大相徑庭。可以說,阿歷克塞一世曾向西方請求的是僱傭軍,而不是十字軍。

    於此同時這支烏合之眾一路為了補充所缺的給養搶掠所經地區民眾財產、甚至屠殺所經地區民眾的惡劣行徑也使皇帝對這支部隊心存疑慮。

    儘管如此,阿歷克塞一世還是在首都款待了他們,併為十字軍提供了大批物資給養,同時在會面中中肯地建議彼得等人暫時停下來等待其餘十字軍的到來好一同渡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實施統一的作戰行動。

    不過隊伍裡的一些人顯然把皇帝的忠告當成了耳旁風。8月6曰,部分十字軍不聽號令,撇開彼得擅自脫離部隊先行渡過海峽進入了突厥人的領地,一路燒殺搶掠,輕敵冒進,兵鋒直抵突厥人的統治中心尼西亞,築營於尼西亞城外20英里處。到了10月21日晨,與塞爾柱突厥人對時多時的十字軍又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發起了對尼西亞的進攻,結果在德拉肯村遭到了以逸待勞的突厥人的伏擊,十字軍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地逃回了營地。

    突厥人隨後乘勝追擊,攻入了十字軍大本營,無情地殺戮著營地裡的基督徒以示對十字軍燒殺搶掠的報復。戰鬥一直持續到該日中午,突厥人退兵,包括巧爾特在內的大部分十字軍人員被殺,劫後餘生者在阿歷克塞一世的安排下乘船退回了海峽北岸。

    四、貴族十字軍與群眾十字軍部隊匯合

    也是在這一年年底,由西歐封建主貴族集團統領的貴族十字軍陸陸續續地透過陸路和海路進入了拜占庭境內,並在君士坦丁堡郊外集結,由彼得為首的群眾十字軍部隊加入他們行列。十字軍頭領們包括洛林公爵布維隆的古徳非力、圖盧茲的雷蒙徳伯爵、法王的弟弟沃曼多伊斯、英王的弟弟和征服者威廉的兒子諾曼底的羅伯特以及諾曼王國君主的博赫蒙德。

    在此期間,這些歐洲貴族們就與自己統領的軍隊和拜占庭帝國的協調關係以及戰利品分配等問題與阿歷克塞一世談判了數月之久,經過長時間的爭吵扯皮之後,雙方最終於次年初達成了協議。統率十字軍的貴族將領們依照當時普遍流行的慣例向拜占庭皇帝宣誓效忠,在之後的作戰行動中收復的原屬於拜占庭的領土歸還於皇帝。作為交換,拜占庭皇帝同意向十字軍們提供物資給養,並參與到十字軍計劃中的收復聖地的作戰行動中去。

    五、十字軍進攻尼西亞

    十字軍和拜占庭軍反擊塞爾柱突厥的聯合作戰行動開始於1097年春。聯軍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尼西亞。

    尼西亞位於安納托利亞西部,瀕臨馬爾馬拉海南岸,距離拜占庭首都不足百英里,也是塞爾柱突厥人建立的羅姆蘇丹國的首都。對於十字軍來說,尼西亞是經安納托利亞西部到聖地耶路撒冷的必經之地:而對於拜占庭來說,拔除這個距離首都很近的突厥人重要據點對於改善君士坦丁堡的防禦形勢至關重要。可以說,尼西亞的戰略地位對雙方來說十分重要,是必須要攻下的兵家必爭之地。

    在拜占庭軍和十字軍合力圍攻下,1097年6月,尼西亞城被攻克,塞爾柱突厥蘇丹乞力赤·阿斯蘭逃亡。之後,十字軍兵分兩路向東南方向挺進,先後攻克杜裡利烏姆、伊科尼烏姆、凱撒利亞和西里西亞等地,並依據之前的協議把西里西亞移交給拜占庭皇帝。而拜占庭軍隊向西採取軍事行動,收復了斯米爾納、以弗所和薩爾迪卡等地,從而使小亞細亞西部直至愛琴海沿岸地區重歸拜占庭版圖。

    六、安條克圍城戰

    1097年10月21日,十字軍主力抵達安條克開始了十字軍東征以來最大規模的圍城戰。安條克位於安納托利亞半島和己勒斯坦地區的結合處,扼守著安納托利亞通向新月地帶的要道,同時安條克也是東地中海地區重要的商業城市和五大教宗駐地之一,戰略地位十分重耍。該城於1084年落入了塞爾柱突厥人之手。

    為了拿下這座十字軍前往耶路撒冷道路上的紳腳石,十字軍動員了大約4萬人參與到這場戰役中去,拜占庭派出了一支由突厥裔將軍泰提修斯率領的騎兵部隊輔助作戰,此外十字軍還得到了熱那亞船隊的大力支援,船隊載著各類補給和人員馬匹源源不斷地在臨近港口下錨並在專人負責下透過陸路把給養人員等轉運給十字軍。

    相應地,安條克的土耳其守軍僅有5000人,十字軍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這場圍城戰由於十字軍的一系列戰略失誤和守軍的英勇抵抗最終演變成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和消耗戰。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1098年6月,當十字軍的總指揮布洛瓦的斯蒂芬決定要放棄圍攻的時候,局勢卻出現了180度的大轉彎。參與圍攻的十字軍首領、諾曼王國首腦博赫蒙德成功地收買了守軍的一名軍官,6月2日、3日兩天,一支十字軍的突擊隊在叛兵的策應下秘密進入了防禦嚴密的安條克城,打開了城門,隨即城外的十字軍蜂擁而入,十分輕鬆地拿下了這座阻礙了他們前往聖地長達半年多的城市。

    攻入城內的十字軍不分男女老幼大肆屠殺城內的民眾以發洩他們頓足堅城的憤懣,大屠殺期間殺紅眼的十字軍官兵甚至連和他們同宗的東正教徒也沒有放過。6月4日突厥援軍抵達了安條克城下,十字軍官兵沒有徹底享受勝利的榮光便發現他們被由突厥摩蘇爾總督卡布卡率領的解圍部隊所包圍。就在這時,十字軍在城內發現了聖矛,迷信的基督徒認為這件聖物可以指引他們走向勝利,從而士氣大振。於是,6月28日,被圍的十字軍冒險地開始了突圍行動,結果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突厥大軍被處於劣勢的十字軍擊潰,安條克徹底擺脫了突厥人的威脅成為十字軍重要的據點。

    七、拜占庭代表泰提修斯離開了安條克

    不過在安條克圍城期間,拜占庭與十字軍出現了裂痕。由於雙方的分歧和爭吵導致1098年2月拜占庭一方的代表泰提修斯離開了安條克。

    十字軍對於拜占庭軍隊首領的離開耿耿於懷,大罵泰提修斯懦弱無能,認為拜占庭皇帝背叛了他們,而之後的在安條克被圍困期間拜占庭軍隊也未施以援手更是讓十字軍官兵怨氣沖天。經過十字軍內部的一番爭吵,在圍城戰期間立下頭功的博西蒙德擊敗對手取得了這座城市的控制權,他決定不向拜占庭當局移交這座城市,而是建立起自己的公國,在東方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

    八、十字軍南下征服耶路撒冷

    1099年初,經過一番休整的十字軍南下開始了他們征服耶路撒冷的行程。當時這座聖城為統治埃及的阿拉伯法蒂瑪王朝控制。十字軍首領們由於對拜占庭皇帝的不信任決定撇開阿歷克塞一世單獨行動,儘管皇帝應十字軍的請求答應出兵參與到十字軍征服耶路撒冷的軍事行動中去。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7月初十字軍來到了耶路撒冷城下,經過一週的圍攻,7月15日耶路撒冷被十字軍攻克。

    最終完成“解放”聖城的十字軍們對城內居民實施了血腥的大屠殺,城內的穆斯林和猶太人幾乎被屠殺殆盡,倖存者或被掠賣為奴或支付一比不菲的贖金重獲自由。隨後十字軍擊敗了法蒂瑪王朝的援軍,同時向周邊擴張領地。在征服新月地帶之東地中海沿岸地區期間,十字軍陸續建立起了耶路撒冷王國、安條克公國、埃德薩伯國和的黎波里伯國四個十字軍國家。

    不過在西方十字軍紛紛於西亞建立自己的勢力以後,絕大多數十字軍選擇返回了家鄉,他們被當做英雄而飽受世人尊敬。選擇在耶路撒冷留下的騎士估計只有300人。

    可以說,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期間拜占庭與十字軍集團較為短暫的蜜月期間雙方各取所需,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拜占庭在十字軍的幫助下收復了自己的大片領土,改善了自己對突厥人較為不利的戰略態勢。而十字軍在拜占庭的協助下較為順利地進軍中東,完成了征服耶路撒冷的壯舉,並建立了十字軍國家。但雙方親密合作的大背景下卻隱藏了分裂的因素,影響了之後雙方的歷史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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