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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董元奔古典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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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德全不畏
春秋與魏晉的文化共同點,是貴族化特徵明顯。不同點是春秋時期,士人富有戰鬥精神,敢於追求和挑戰;魏晉計程車族有些墮落、戰鬥精神欠缺。
春秋時期,尚處於奴隸社會。貴族們只把貴族階層當人看,把奴隸當作工具看待。貴族們對“貴族精神”很講究,形成了一套貴族專用的規則。
貴族們要學習文化知識、禮儀制度,練習劍術、射術、駕馭戰車。平時在家從事生產,戰爭時為國出戰。儒家的修身、治家、平天下,說得就是這件事情。
即使是戰爭這樣殘酷的事情,也要遵守禮儀。著名的《司馬兵法》曾要求,在農忙季節不要發動戰爭;在對方遇到國君喪葬等變故時,也不能動戰爭。戰爭爆發時則要公平的打,儘量體現出貴族精神。
現在我們熟知的夜戰、半渡而擊等戰術,在那時都是不可想象的。大家都是君子,晚上是休息時間,你敢半夜偷偷摸摸的打試試?對方渡河沒有完成,陣型沒擺好,你敢打一下試試?
即使你打勝了,也會得不償失。一旦不遵守貴族精神的名聲傳開,就會成為天下人的公敵。到哪裡都得吃癟,想想就可怕。
春秋時期,曾有過很多關於貴族精神的故事。極為典型的宋襄公就是這種貴族精神的得益者,也是受害者。
宋襄公名叫茲甫,他的兄長叫目夷。茲甫以“尊王攘夷”的齊桓公為楷模,精心研究“禮儀”,欲以仁義之師霸天下。
公元前652年茲甫的父親病重,要確立茲甫為太子。茲甫卻堅決的要讓目夷做太子,理由是目夷比自己年長 ,按禮法應該目夷做這個太子。目夷被茲甫所感動,為了讓茲甫名正言順地做上太子,便跑到國外去了。
於是,茲甫做了太子並繼承了國君大位,史稱宋襄公。為彌補目夷,宋襄公讓目夷做了國相。(兄弟之間,是如此的感人。)宋襄公因為讓位於兄長的緣故,象現在的網紅一樣在諸侯中以仁義之名迅速崛起。
公元前643年,春秋第一個霸主齊桓公死於內亂。餓死後宮近兩個月,才被收斂下葬。齊桓公封的太子逃亡到了宋國,向宋襄公求助。
因為齊桓公曾經拜託宋襄公照顧太子,而宋襄公當時也答應了。宋襄公便決定踐行諾言,不顧宋弱齊強的事實,強行插手齊國內政。
公元前642年,宋襄公派人出使各國,要求大家出兵伐齊。結果只有幾個小國象徵性的派兵前來,宋襄公只好獨自扛起伐齊事物。
不料宋襄公伐齊的軍隊剛到齊國,齊華人就武裝響應宋軍,趕走了現任國君、臭名昭著的易牙,迎接太子回國。就這樣,宋軍幾乎兵不血刃就驅逐了齊國國君,把齊國太子捧上大位,做了齊孝公。
宋襄公插手齊國內政的成功,讓宋襄公名滿天下,也滋長了宋襄公效仿齊桓公以仁義稱霸的野心。
當然,想做霸主只憑仁義是不足以服眾的。宋襄公也開始以兵威稱霸的征途,但是宋國力量實在是太弱小。
公元前639年,宋襄公在諸侯會盟時,得罪了楚、齊兩個大國。齊國感念宋襄公的恩情,不與宋襄公計較。楚國則毫無心理壓力的扣壓了宋襄公,幸得魯國出面調解,才放回了宋襄公。公元前638年宋襄公攻打鄭國,楚軍前來相救。宋襄公見楚軍人多勢眾,決定撤兵。在撤退的路上,於泓水岸上與楚軍遭遇。
宋軍以逸待勞,等楚軍半渡時。目夷等人要求宋襄公“半渡而擊”,並說對楚軍這樣的蠻夷是不能講君子之道的。被楚國扣壓過的宋襄公卻堅持自己的貴族精神,一直等到楚軍渡河並列陣完畢都沒有進攻。
結果楚軍一陣衝殺就擊敗了宋軍,宋襄公也身負重傷,第二年就因傷而亡。宋襄公的爭霸事業,也宣告結束。
打過麻將的朋友知道,一個不講究遊戲規則的人是不會有人和他玩的。獲勝的楚軍,因為缺乏貴族精神而被中原諸侯不齒,導致在中原混不下去,楚軍只好回南方發展去了。
後來,楚莊王廢了好大氣力才改善了楚國野蠻無信的形象,稱霸終於成功。
從漢朝開始形成計程車族,壟斷了社會上的資源,成為世襲一般的貴族。到魏晉時期,士族達到了極盛階段。
春秋時期的貴族要爭天下,奮鬥目標是不缺乏的。到了魏晉時期,上面有皇帝管著,生活富足、位居高位計程車族難免覺得無所事事,開始個性化的追求。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竹林七賢,有才能、有性格、有追求。由於理想不同,魏晉貴族們分化嚴重:
有進取心的人或隱居或研究學術,沒有進取心的追求生活上的享受。到魏晉後期,這一特點更明顯。
東晉時,士族們已經不再滿足於飲酒作樂,開始追求更高階的東西。治療寒症的五石散走入士族的生活,並風靡一時。
五石散由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鐘乳石、硫磺組成,能刺激神經、加速血液迴圈,從而使身體發熱、精神迷離。被醫家用來治療傷寒一類病症,但久服會產生依賴上癮。五石散由於是大熱類的藥物,為減輕其燥熱需要同時寒食,所以又被成為寒食散。
曹操的養子何晏,長得模樣俊俏、頗有才華。深得曹操青睞,曹操把女兒許配給他。雖然有此背景,但是何晏一直聲名不顯。
直到有一天,何晏帶著一幫子士族子弟們使用了五石散。這些人在服用之後渾身燥熱難耐,寬衣解帶、袒胸露背 、然後奔走呼號。覺得很過癮,一發不可收拾得愛上了五石散。五石散很快在士族們當中流傳出去,何晏也隨之聲名大大振。
五石散對寒症有奇效,若是讓健康人服用會產生嚴重的後果,重則喪命。然而士族貪戀五石散帶來的一時快感,不顧後果的去享用它。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代價,也在所不惜。由五石散的風靡,足見士族生活狀態並不健康。完全沒有春秋時期的那種敢於挑戰、腳踏實地的作風。(本文原創。圖片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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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鄧海春
1.春秋“入世”與魏晉“出世”
春秋時期,禮崩樂壞,貴族最低階層“士”既無田而食又失去了原有的職務,這使他們從沉重的宗法制和氏族血緣的羈絆中解脫出來,獲得了流動的自由、職業選擇的自由和思想的自由,於是開始以獨立知識分子的面貌出現在歷史時期中,他們當中的大部分接受過政治文化教育,具有某一方面的專長,於是與普通人相比他們更希望最大限度地實現自己的價值。“士”階層的自我追求,加之諸侯爭霸對於人才的渴求,造就了春秋文化積極的“入世精神”。但與春秋士人不同的是,魏晉時期計程車階層並未展現出積極的入世態度,而是由“入世”轉向對自我價值的探尋。魏晉時期戰亂連年,民不聊生,過去行之有效的儒家治國之典顯得愈發不合時宜,魏晉計程車階層對傳統禮教愈發不屑,而崇尚“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這一時期計程車階層迴歸對自我的關注,探尋生命本真意義,自我真實內心的追逐卻放蕩於亂世不得志之中。逐漸形成了“出世”的文化風氣。
2.春秋“恪守”與魏晉“張揚”
魏晉時期,飲酒放誕、裸袒成性是社會常見。何晏開創的服藥行散在士階層形成風氣。服五石散後需飲溫酒、吃寒食,常常面龐微醺,身姿婀娜,衣帶飄飄,頗有仙人之姿。何晏說“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覺 神明開朗”。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寫《酒德頌》的劉伶,他常乘鹿車攜酒而喝,肆言“死便埋我! ”《世說新語》中載“七人常集於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謂竹林七賢。”魏晉文士有一顆裝睡的心,願意肆意揮灑自己的真性情,但行至末路,也有阮籍一場“窮途之哭”。在中國歷史上,從未有哪個朝代像魏晉這樣推崇張揚的個性之美。
春秋“恪守”的文化風氣,首先可以從周禮開始追溯,春秋時期,禮樂文明遭到破壞,出現“禮崩樂壞”的局面,西周禮樂文化雖遭到破壞,但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破壞。正如清代顧炎武在《日知錄》( 卷一三·週末風俗) 中所言:“春秋時猶尊禮重信,而七國則絕不言禮與信矣;春秋時猶宗周王,而七國則絕不言王矣;春秋時猶嚴祭祀、重聘享, 而七國則無其事矣;春秋時猶論宗姓氏族,而七國則無 一言及之矣;春秋時猶宴會賦詩,而七國則不聞矣;春秋時猶有赴告策書,而七國則無有矣。”可見春秋時期,周禮對士階層依舊有很大的約束力。
3.春秋“禮樂合一”與魏晉“禮樂分離”
春秋時期,禮樂合一,二者密不可分,“禮”講尊卑等級,“樂”求和諧團結。若只有“禮”,雖然能形成上下有序的等級,但會忽視人情,而要達到社會具有人文關懷就需“樂”的作用。只有兩者相輔相成,最終才能實現所謂的“王道之治”。可以說,魏晉以前,樂一直是服從於禮的,儘管樂有陶冶人的道德性情的美學意義,也受錮於統治者的意志。魏晉時期,政權更迭、社會動盪,以禮樂為代表的儒學也衰落到遭人鄙棄的地步。 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們把自己壓抑在琴、棋、書、畫、詩、酒、藥中的熱情肆意揮灑,魏晉士人紛紛追隨,也效其皮毛,追求藝術的美學意義,一時間蔚然成風。
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禮與樂逐漸分離,藝術不再是統治者教化百姓鞏固政權的工具,而是完全為了士的審美需求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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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都是大發展時代;都有文化爭鳴;都未受到政治的過多幹預;都湧現出一批大學問家。
【異】春秋文化關注現實成分多,魏晉文化脫離現實成分多;春秋文化充滿人文關懷,魏晉文化相對追求享受相對自私;春秋文化哲思程度高,魏晉文化相對空泛;春秋文化形成一大批經典哲學著作,魏晉文化除了文藝理論沒有出現重要的哲學著作;春秋文化對其以後的中國文化的影響是深遠的和具有決定意義的,魏晉文化對其後的中國文化的影響只是區域性的和側面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