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炒米視角
-
2 # 青燈問史
自打鄔思道以“半隱”為名出了雍王府之後,就開始為徹底脫離雍正的視線佈局。
所以,鄔思道每走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先是到李衛處,主動讓李衛將自己看管起來,這樣,雍正放心,鄔思道也還有口飯吃。
鄔思道知道,雍正登基之始,有很多大事要做,要穩固自己的統治,還需要人才為他出謀劃策,鄔思道不能夠消失。
鄔思道同時也在尋找機會,尋找既能夠幫雍正皇帝又能幫自己最終脫身的事兒和機會。
當然,李衛是個差文化的小子,卻能做到兩江總督的位置上,少不了鄔思道的功勞。鄔思道與李衛,其實都是一類人,他們之間亦師亦友,都是雍王府出身的舊人。
萬事總有一個結。在鄔思道的調教和指點下,李衛自然更是成熟穩重,看待問題也非比尋常。
就說田文鏡從河南到山西清查番庫吧,李衛將鄔思道突然轉手給田文鏡,裡面可是有講究的。
番庫虧空的問題始於康熙末年,當年還是四王爺的胤禛可是辦砸了的。待到雍正即位之後,重啟番庫清查,那可不比從前了,這也是雍正即位之後“三把火”之一,有著非同尋常的政治意義,辦不好,是要丟雍正臉面的。
諾敏的舉報擺在雍正辦公桌上,雍正於是派田文鏡去辦理。
田文鏡能否辦好,雍正心裡沒有底嗎?想當初,田文鏡是怎麼挨康熙批評的?這個二愣子除了政治立場超強,直打直的事兒執行力特強之外,要動腦筋轉彎的事兒,那就是個犟牛。
所以,雍正用的是田文鏡堅定的政治立場和超強的執行力,沒有一個腦筋靈活的師爺配合,他根本就三個字:辦不好。
雍正知道鄔思道在李衛那裡好好的,這事兒雍正是有安排的,於是他跟李衛打了個招呼讓鄔思道去幫幫田文鏡。這也許是我多疑了,但是李衛也看得出田文鏡的性格,知道必須有人幫田文鏡才幹得好,所以,也可以說是李衛給雍正打了個報告說了這事,然後雍正就同意了。
總之,鄔思道到田文鏡那裡去,雍正是知道且同意了的。不然,李衛是不敢撒手的。
反過來說,鄔思道心裡那是門兒清,這樣恰恰給鄔思道創造了下一步脫身的機會。鄔思道得布布局。
待到田文鏡“卡殼”的時候,李衛帶著鄔思道出現了。真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的。
田文鏡談起了山西番庫的疑慮和糾結,李衛順道將鄔思道介紹給田文鏡。
田文鏡見是李衛介紹的,剛開始可能還沒有瞧上眼,只是礙於面子所以才搭腔。
看鄔思道是怎麼引田文鏡上鉤的。
鄔思道首先並沒有說起酬銀的事兒,而是以官職為誘餌,說可以幫他謀到督撫之職。當時的田文鏡還只是個府臺一類的角色,官帽的吸引力自然會是很大,所以田文鏡很感興趣。
然後才說酬銀的事兒,按照火耗歸公和養廉銀製度,督撫一年可以拿到火耗銀子1-3萬兩。鄔思道出價8000兩,差不多是一半左右(我們取中間值15000兩)。
這個價碼實際上是很讓人動心的,為什麼?
一是這個標準雖然比一般的師爺工資水平要高很多,但是是有前提條件的,那就是連同李衛可以佐證的能幫他入督撫之列,別的師爺辦不到。
二是這個水平可行性很強。8000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是在督撫開支的範圍以內,就算是一半拿走了,也還剩一半,除了會感覺被騙之外,無傷大雅。
三是田文鏡想當更大的官,這是需求旺盛的表現。以此為契約,儘管還沒有實現,但是吸引力強,田文鏡一定會上鉤。
這其實就是鄔思道的佈局,讓田文鏡上鉤,順利脫離李衛,跑到這個二愣子那裡,再為下一步脫離做打算。
當然,這個價碼實際情況怎樣呢?
我們往後看,番庫的問題解決了,可是就算當上了河南巡撫的田文鏡也要替河南還賬,每年收取的火耗銀子有大半還要拿去抵充番庫,這是歷史上的現實情況。
什麼意思呢?就是即使有養廉銀製度,首先必須還番庫的虧欠,才能按照那個標準拿,這樣,田文鏡的手頭還是緊巴巴的,估計每年就那麼點工資,根本拿不到1-3萬兩的養廉銀。
這都是鄔思道早就瞭解清楚了的。為什麼李衛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李衛所處的是富庶之地,有的是銀子。
河南哪能跟江南相比啊。
這時候的田文鏡才覺得這鄔思道的要價是真高了。不是鄔思道要價高,而是鄔思道的機關設計高。
田文鏡怎麼養得起這麼一條不幹事的大魚師爺,所以只想著將他趕走。
這,正好中了鄔思道的金蟬脫殼之計。
回覆列表
在《雍正王朝》裡,鄔思道跟田文鏡索要每年8000兩的幕酬,為什麼不是1萬兩,或者不是4000兩?
的確這就是鄔思道金蟬脫殼的套路,但是這個套路謀劃之細,令人歎為觀止。鄔思道雖然口口聲聲說謀點養老銀子,但是鄔思道絕非在乎錢財之人。雖然作為曾經的東家胤禛決計不會虧待他,但是他在李衛那裡,半年都沒出過門,除了幫李衛參謀參謀外,就是陪著如月練字。
這說明他根本沒什麼實際花銷,所以所謂幕酬那只是一個藉口。但是準備“轉會”田文鏡處的時候,說得明明白白,一年8000兩幕酬,一個大子都不能少。
而此刻,田文鏡對8000兩幕酬意味著什麼並沒有概念。答應只是為了解決眼前難題。而田文鏡似乎根本沒過腦子,只要能幫田文鏡解決眼前山西藩庫造假這個難題,別說8000兩,8萬兩,田文鏡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此刻的田文鏡還未到督撫級別,又是個廉吏,他從來也沒拿過8000兩銀子,更不能理解8000兩銀子的幕酬是個什麼概念。
有個笑話,說問老農,你有兩個億,給我一個億捨得不?老農說捨得;那你有兩頭牛,給我一頭捨得不?老農說不捨得。問其原因,老農真的有兩頭牛。當時的田文鏡的心態也是一樣。反正自己也沒有那麼多銀子,這種大方沒成本。
而鄔思道是對督撫級別的不貪不佔的情況下,每年實際收入是多少早就門清了,所以這8000兩是精確計算過的。在劇情中,當時火耗歸公制度還沒推行,自然還沒有養廉銀,所以肯定不是一年百十兩的俸銀和一百幾十石的祿米。這個主要收入,就是火耗收入,河南巡撫一年在1萬兩銀子左右。這1萬兩因為都是非正式的合法收入,拿了也仍然算是清官。就算海瑞也拿過“冰敬、炭敬”。後來的養廉銀基本上也是根據這個標準上下浮動的。
鄔思道一年要有這8000兩幕酬,實際上就將田文鏡的實際收入控制在2000多兩一年。
2000多兩有人說不少了,夠100戶小戶人家一年的開銷了。是的,這2000兩田文鏡不但要養活自己一家老小,關鍵還要給巡撫衙門幾十口子差役、轎伕、其他刀筆、賬目師爺們發工資。這樣一來,田文鏡如果不貪不佔,這日子其實也是捉肘見襟的。
就任河南巡撫後的田文鏡,實際上拿著最低保障,幹著督撫的活;還得看著鄔思道“光拿錢不幹活”。那就拖著鄔思道的幕酬不給足吧,反正自己的確不寬裕。田文鏡就任以後,雖然名義上的確每年萬兩白銀。但實際上,這日子過得是苦巴巴的。經常為銀子發愁。所以在鄔思道入幕期間,田文鏡實際上根本沒有付足過幕酬。總是至少欠半年以上的。
關鍵是鄔思道這種級別的幕僚平時是“不幹活”的。別說幫忙算賬、斷案什麼的,這些普通的事情鄔思道是不會幹的,田文鏡必須還得請刀筆師爺,還得花錢。鄔思道其實在田文鏡府裡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在田文鏡看來還是在陪如月練字。這讓從基層做起的田文鏡逐漸開始產生不滿。
田文鏡並不是不清楚,鄔思道不幹事不是不思考問題,而是恰恰把時間節省下來考慮大事情。但是田文鏡之所以能在雍正面前受寵,本質上就是因為鄔思道在河南替田文鏡把著舵。田文鏡在河南推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是在試點奉行雍正的新政,鄔思道實際上就是在替雍正的新政在把舵。這一點田文鏡是意識不到的。
對於田文鏡而言,真的碰到像西北軍糧籌備不足,沒人敢去押送軍糧到西寧的時候,田文鏡也知道鄔思道的作用就不是8000兩銀子能換回來的了。但這樣的大事多少年才遇到一回啊?平時這樣養著鄔思道,田文鏡心眼沒那麼大。田文鏡只是覺得這人的確有本事,但是“用他太費錢”,最好有個經濟實惠的才好。
所以田文鏡也很糾結,於是就用“千年不賴,萬年不還”的方式,一直“拖欠”著鄔思道的幕酬。而鄔思道也沒有認真地逼要過。就這樣他們之間保持了一種微妙模糊的平衡。
但是田文鏡根本沒有意識到,鄔思道正是透過這種套路,藉著田文鏡欠著自己的幕酬,就把是走是留的主動權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裡。所以劇情中,黃泛發生之後,雍正親赴河南,來堤上視察。這就無法避免鄔思道再次“遇”上雍正。而此刻,雍正正在因為年羹堯的事情,而倍受被動。遇到以後,雍正難免徵求鄔思道年羹堯的處理意見。
在這種事情上,鄔思道無論怎麼表態,結局都無法預見。所以上上之策就是避而不見,但是到了河南,鄔思道敢說自己不接駕麼?
那就趁雍正未到之前,提前開溜吧。即便山不轉水轉,日後又碰上了,至少有個理由。鄔思道是因為跟田文鏡要拖欠的幕酬,被田文鏡趕走的。
鄔思道追要半年幕酬4000兩,就把田文鏡氣得拍桌子,惱羞成怒,可見這些錢真的割疼田文鏡了。因為的確拿走4000兩,田文鏡一堆人就要轉不起來了。
雖然鄔思道原本可以不要這筆錢,不給田文鏡造成現實困境的。他對田文鏡還是有期望的。但是如今之計,也只能拿走了事,避免事端了。所以最後留了句肺腑之言,“可疑之利不可受,得之易時失之易”,揚長而去。
他明白田文鏡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實際上由於秉性,一直處於一種“窘境”,但是此前因為自己的輔佐,田文鏡能夠見風化雨。但是自己不在之後,是否能夠不被利益誘惑,這真的不好說。但是對於鄔思道而言,也只能如此了,因為他踏出這一步,即將水滴入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