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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尋根拜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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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漁岸踏歌
王莽是個理想主義者。他的貨幣改革頒佈實施了28種,給老百姓使用帶來了極大混亂。後來不得已又廢除一部分。他不僅對貨幣進行改革,對政治制度,官職稱謂,邊疆少數民族政策等,都進行了一系列革新。王莽改制是他篡位後很快失敗的主要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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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荷韻蘭風
在中華歷史上共出現三位對中國有歷史有重大影響的改革家,先是戰國七雄之一秦國的公孫鞅,也就是後稱商鞅,主要實行了井田制;笫二是漢朝的王莽,稱帝改新(朝);再就是現代偉大的改革家鄧小平!秦國商鞅和現代鄧小平的改革都非常成功,唯有王莽的改革沒成功。王莽稱帝后下令變法,一是把全國所有的田地改為王田制,第二把奴婢稱為“私屬”,這兩制不準買賣,為了平定物價,幣制改革了四次,錢越改越小、價卻越作越大,這種刮取民脂民膪的手法受到了中小地主和廣大民眾的強力反對,也就出現了多地的農民領袖起來反抗,只至推翻了新(朝),建立了以劉秀為帝的東漢。
王莽的貨幣改革一共進行了四次,一次在孺子嬰時期,三次在新朝建立後。毫無疑問,王莽的貨幣改革既無必要,也不成功,徹頭徹尾的失敗!
一、始建國元年貨幣改革(第二次貨幣改革)始建國元年正月,王莽下旨廢除錯刀、契刀及五銖錢,發行小銖(一錢)和大銖(五十錢),為防止民間私鑄,下令禁止私藏鑄錢的銅和炭。自此,王莽改革最大的敗筆,貨幣改革拉開帷幕。
按史書說法,王莽之所以改革貨幣,是因為王莽覺得“劉”字裡面有“金”、“卯”、“刀”組成(繁體劉字),所以漢朝時用的金錯刀、契刀,甚至包括剛卯配飾都必須廢除。這種說法太牽強附會,新朝貨幣改革實際上是因為當時的貨幣確實存在很多缺陷造成,只是王莽也沒改好。
以今天經濟學理論套用,漢代貨幣市場類似於“金本位”時代(發行貨幣的總量與實際的黃金儲備等值),即貨幣的“價”與它實際的“值”要匹配。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一文銅錢,從銅礦開採,到銅的冶煉,再到最後鑄成一枚錢幣,它所耗費的成本和附加值,就應該等於它的面值。
“金本位”時代,要求發行紙幣的總面值必須要跟實際的黃金儲備等值,超過黃金數量發行就出現貨幣貶值,低於黃金數量發行就出現“緊縮”。同樣,如果面值一文的銅錢,在鑄幣材料上所耗費成本低於一文,那麼就出現“價大於值”,“價”與“值”的差額就是利潤,兩者差距越大,利潤越高,民間就會出現私鑄錢幣的現象。
反過來,“價低於值”是不是就沒問題了呢?也不是,這會帶來兩個問題,一是鑄幣出現虧損,二是老百姓會把錢幣藏起來,甚至把原來銅錢融化了摻入低廉的金屬,再把它鑄成“價大於值”的假幣。
總之,按照經濟規律,貨幣必須正常反應它的價值才不會出問題,否則一定會出現嚴重的經濟動盪。按照這個基本準則,我們發現新朝的第一次貨幣改革就隱含了巨大的危機,“大錢五十”就是一個嚴重的“價大於值”的貨幣。
王莽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所以他企圖以行政的手段干預經濟行為,認為只要掐住了鑄幣的原材料銅和炭,即便有人想私鑄也做不到。在經濟學面前王莽顯得太幼稚,再強大的國家機器都鬥不過人心,在巨大利益面前的人心,在面臨生存危機時刻的人心!
二、 始建國二年貨幣改革(第三次貨幣改革)始建國二年(公元10)十二月,王莽再次改變幣制,這次幣改力度更大,也更要命。他一次性發布了“五物六名二十八品”,即金(一種,一斤值萬錢)、銀(二種)、龜甲(四種)、貝(五種)、錢(六種)、布(十種),統稱“寶貨”。
金和錢是當時流通貨幣(金被稱為“上幣”,錢被稱為“下幣”),王莽在原有兩種錢幣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四種面值。布幣並不是用布做的錢幣,它的材質也是銅,形狀像個鏟子,所以也叫“鏟布”,設定了十個面值。銀作為貨幣,第一次出現在中國歷史舞臺,但顯然沒有流傳,所以面值情況不詳。
奇葩的是,龜甲和貝這兩種中國遠古時代的貨幣竟然重出江湖,而且人為地規定了九種面值。
我們來揣摩一下新朝貨幣改革的出發點。古代貨幣最大的弊端有幾個方面:一是攜帶不便,太重,太大;二是面值分佈不合理,兌換及找零不方便;三是價與值的匹配約束,加重了流通成本。
放在電子貨幣盛行的今天都不是問題,古代解決這些難度無疑太大了。西漢流行的貨幣缺陷很明顯,一是作為上幣的黃金面值太大,重量也大,除了大宗交易,幾乎用不上;二是銅錢面值太單一。這導致人們通常攜帶大量銅錢,極不方便。
所以,新朝貨幣改革力圖透過增加幣種,解決攜帶、兌換找零及流通成本,於是搞了六大品類,二十八種貨幣。
這就矯枉過正了,幣種太多實際上會帶過來負效應,誰能記得住二十八種面值之間的兌換關係?搞這麼多面值不是方便了民眾,而是給人們帶來無盡的麻煩。貨幣這東西家家戶戶每天都離不開,簡單是第一原則,新朝幣改純粹是按下葫蘆起來瓢。
漢元帝時期有個大學問家貢禹,也多次上疏希望恢復龜甲和貝為貨幣,他的理由是,古人不宜昂貴的金屬為貨幣,所以人民不會產生逐利之心,現在用金和銅作為貨幣,老百姓為利益所惑,成天想著開礦鑄錢,人心就敗壞了,社會秩序敗壞的根源就在這裡。
貢禹的話實在是愚不可及,純粹以道德的視角看待經濟問題,就像在哈哈鏡前照鏡子,不出么蛾子才怪。無論是幣種設定的不合理性,還是龜甲作為貨幣,說白了就是外行人幹內行事,以為儒生就是萬事通,實在是用非所人,這也是王莽的一大短板。
二十八種貨幣,表面上解決了面值的“階梯”問題,可是卻暴露了另一大致命弱點:價與值極度不平衡。尤其是龜甲和貝,從設定上看,它很可能是低於“銀”,高於“錢”的幣種,“價”遠遠大於“值”,傻缺才敢收你的龜甲呢!而鏟布極有可能是“價”低於“值”,沒人捨得把自己手上的鏟布花出去。
當時的市場肯定是這樣一個局面:買家拿著一堆龜甲和貝跟賣家買東西,賣家直搖頭,俺不要龜甲,只收鏟布。買家很生氣,你當俺缺心眼吶,十幾個鏟布才抵一個錢,俺還想留著化了賣銅呢!好容易買家和賣家達成一致,還是用“金”或“錢”,可但是,俺沒記住這些錢面值怎麼換算......,算了,俺拿南瓜跟你換半袋米行不?
到頭來,新貨幣不但沒解決問題,反而把市場徹底搞亂了。為了防止民間私鑄,新朝釋出了第一道與王莽的仁柔不相稱的法令:一家盜鑄,五家連坐!法律這東西,如果你定得不合理就成了人民的陷阱,再嚴格也沒用。面對不斷出現的盜鑄,王莽不得不調整貨幣品種和麵值。他越是力圖糾偏,問題越嚴重,今天發行的貨幣明天就廢止,後天你發行的貨幣誰敢用?朝廷一看,發行情況不佳嘛,再更換......
到這時候,貨幣改革成了兒戲,朝令夕改,人民無所適從,貨幣流通幾乎陷於癱瘓。老百姓怎麼辦?冒著風險偷摸使用原來的五銖錢。社會也不可能再退回到“以物易物”的年代,新貨幣無人敢用,五銖錢成了拯救民生的“黑惡勢力”,滑稽得很。
這種混亂的局面維持了一年,新朝被迫宣佈幣改失敗,停止了“五物六名二十八品”的發行,恢復到始建國元年的大小錢時期。
三、 天鳳元年貨幣改革(第四次貨幣改革)天鳳元年(公元14年)七月,王莽再次下令貨幣改革。這次貨幣改革有兩大內容,一是“金銀龜貝”重出江湖,二是釋出貨布和貨泉兩大銅質貨幣。這次貨幣改革相對於始建國二年,對“金銀龜貝”的發行品種數量和麵值做了一定調整,貨布和貨泉也調整為各有一個面值,即貨布重二十五銖,貨泉重五銖。
這是王莽最後一次貨幣改革,關於“金銀龜貝”的改革成效,史書沒做交代,估計雖有政令,但形同虛設,無人肯用,亦或者這次改革根本就不包括“金銀龜貝”。貨布和貨泉的發行再次給人民帶來災難,原因還是“價”與“值”的嚴重偏離。貨布的重量是貨泉的五倍,但面值卻是貨泉的二十五倍!也就是說,貨布身價虛高五倍!
人民再次陷入混亂,好在新朝釋出政令是留了個後門,正是這個後門使得新朝經濟沒有完全崩潰,這個後門就是:大錢不立刻廢止,仍可流通一段時間(六年後大錢才完全廢止)。
四、綜述我們來梳理一下王莽主持的四次貨幣改革:
第一次在居攝二年,發行了大錢、契刀和錯刀幣。因為大錢相對於五銖錢有二十五倍的“身價虛高”,所以導致民間盜鑄嚴重,本來契刀和錯刀幣身價虛高更嚴重,但因為鑄造工藝民間解決不了,使得盜鑄目標全部放在了大錢上。雖然“價”與“值”嚴重失衡,但人民也慢慢開始接受了大錢。
第二次貨幣發生在始建國元年,廢除了“價”“值”扭曲嚴重的契刀和錯刀幣,同時廢除了五銖錢,增加小面值的一銖錢。一銖錢即小錢,面值“一文”,大錢面值“五十文”。筆者認為這次貨幣改革本身沒有問題,契刀和錯刀幣應該廢止,小錢可以有效補充經濟生活中的“找零問題”(漢代一錢相當於今天4-5元人民幣,五銖錢作為最小面值,顯然太大了)。問題依然出在第一次貨幣改革發行的大錢,第二次貨幣改革還是沒有解決它“價”虛高的問題。另外五銖錢的廢止其實也值得商榷,完全可以並行,讓人民多一種選擇,多一些適應期。第三個改革發生在始建國二年,發行了“五物六名二十八品”。這次改革完全背離價值規律,是一次災難性的改革,大量的商人,甚至平民因此破產,嚴重降低了王莽長期以來在民眾中形成的光輝形象。第四次改革即天鳳元年的最後一次貨幣改革,重點是發行了貨布和貨泉。王莽本意是對第三次改革的一次糾偏,但“價”與“值”的偏離依然像魔咒一樣,死死纏上了大新王朝。貨泉本質上是對五銖錢的變相迴歸,貨布是對大錢的價值糾偏(大錢虛高25倍,貨布下降到5倍)。四次改革,除了小錢的釋出有意義外,其它的改革對社會經濟生活帶來了嚴重的不良影響。雖然出發點是為了解決貨幣在實際運用中的種種弊端,但改革的手段是違背經濟規律的。把《周禮》當成萬古不變的真理,盲目崇古,不但解決不了問題,相反等於火上澆油,嚴重摧殘了本已脆弱的民生。
幣制改革,大新王朝的自殘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