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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零木魂

    傅雷先生在孩子面前毫不隱諱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並且會跟孩子交流自己翻譯的感受、參加會議出席活動的感受,交流自己早年學習法文的經歷,交流自己戀愛時內心的波動……可以說,無話不談。他早已把孩子當成朋友,引為知己,所以可以暢談人生、藝術,他也急切地邀請兒子回信予以迴應,謙虛地接受兒子的不同意見。他是慈父,也是良師和摯友。對於孩子,他也絲毫不吝惜讚美,“想不到你有這麼些才華,想不到你的春天來得這麼快,花開得這麼美,開到世界的樂壇上放出你的異香。東方升起了一顆星,這麼光明,這麼純淨,這麼深邃;替新中國創造了一個輝煌的世界紀錄!”

    中國傳統的父親,是沉默如金的形象,我們常常用父愛如山來形容,有的父親還脾氣暴虐,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早年的傅雷先生也很嚴厲,但是中年的他卻真正懂得了如何做一個父親,一方面嚴格要求自己,給孩子做正面的榜樣,另一方面,把畢生所得毫不保留地付出給孩子,嘔心瀝血、苦心孤詣,既能在精神上引領孩子,又能與孩子共鳴,是難得的良師益友。

    談藝術,與大師對話

    對兒子,傅雷先生從一開始就是按照藝術家的標準進行培養和看待,談藝術,是傅雷家書中的重要內容,篇幅也最多。可以說,和兒子傅聰談藝術,是傅雷先生派遣精神苦悶的重要方式。

    戲曲、小說、美術、音樂,都是二人談論切磋的範疇,而且,往往能夠一語中的,切中要害,並能夠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川戲中的《秋江》,艄公是做得好,可惜戲本身沒有把陳妙常急於追趕的心理同時並重。其餘則以《五臺會兄》中的楊五郎為最妙,有聲有色,有感情,唱做俱好。因為川戲中的“生”這次角色都差。唱正派的尤其不行,既無嗓子,又乏訓練。倒是反派角色的“生”好些。大抵川戲與中國一切的戲都相同,長處是做功特別細膩,短處是音樂太幼稚,且編劇也不夠好;全靠藝人自己憑天才去咂摸出來,沒有經作家仔細安排。而且tempo(節奏)鬆弛,不必要的閒戲總嫌太多。”

    對於詩詞,比如白居易的《長恨歌》和《琵琶行》的賞析,傅雷先生告訴兒子,“看的時候有幾種不同的方法:一是分出段落看敘事的起伏轉折;二是看情緒的忽悲忽喜,忽而沉潛,忽而飄逸;三是體會全詩音節與韻的變化。再從總的方面看,把悲劇送到仙界去,更顯得那段羅曼史的奇麗清新,而仍富於人間味。”“全詩寫得如此婉轉細膩,卻仍不失其雍容華貴,沒有半點纖巧之病(細膩與纖巧大不同)!明明是悲劇,而寫得不過分的哭哭啼啼,多麼中庸有度,這是浪漫底克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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