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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一蒼耳

    雅女吟詩

    香菱學詩是《紅樓夢》中,我最喜歡的一回,覺得甄英蓮終於有屬於自己的一點小生活了。

    薛蟠走後,香菱得空進了大觀園,學詩成了香菱眼中的“造化”,她興沖沖地跑去找黛玉。黛玉教的好,香菱學的更好。

    黛玉的教學分為以下幾個步驟:

    首先,黛玉教給了詩的最基礎的知識結構。“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幅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瞭解了最基本的,黛玉專門強調:作詩中,格調規矩是末事,詞句新奇為上,但第一要緊是立意,“不以詞害意”。

    這就像是我們學寫作文,當然要知道最基本的文章的結構,還有分段等等,但是要想寫好作文,最主要的是作文有新意,有感情,並能準確的表達這種感情。

    其次,要求香菱背古詩,當然也不是隨便背的。讀一百首王維的五言律詩,細心揣摩透熟了,然後讀一二百首杜甫的七言律詩,再是李白的一二百首七言絕句。以這三個人作底子,再把陶淵明、應瑒(也有版本是應璩)、謝靈運、謝朓、阮籍、庾信、鮑照等人的詩一看。多與人研究討論,方能長進。

    香菱學詩這三步驟:學習最基本的知識結構,揣摩優秀作品,不斷的練習。同時缺少不了學習的主動性,看看香菱心無旁騖,廢寢忘食就可知,學習任何東西,有方法,有不懈,有心就一定能成。

  • 2 # 小蘇語文

    題主想得好,料來也是讀過詩,想寫寫的。現從曹公處摘出來幾段看看,算是強答一波。

    首先,閱讀要有品位。就是你閱讀和寫作模仿的物件必須是大家名流,香菱學詩,首選誰的?是陸游的,看原文:

    “香菱笑道:“我只愛陸放翁的詩‘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說的真有趣!”黛玉道:“斷不可學這樣的詩。你們因不知詩,所以見了這淺近的就愛,一入了這個格局,再學不出來的。你只聽我說,你若真心要學,我這裡有《王摩詰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讀一百首,細心揣摩透熟了,然後再讀一二百首老杜的七言律,次再李青蓮的七言絕句讀一二百首。肚子裡先有了這三個人作了底子,然後再把陶淵明、應瑒,謝、阮、庾、鮑等人的一看。你又是一個極聰敏伶俐的人,不用一年的工夫,不愁不是詩翁了!”

    林黛玉告訴香菱,放翁的詩淺近,一入此局,就再也學不出,所以想要學王維的,李白杜甫的,熟讀了,揣摩透了,然後再看其他詩人的。也就是說寫作學習的物件要有上選,倘若你一出手就奔著模仿四五流小報,那你寫作的起點和格局就低了,而且這種低,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王小波《我的師承》曾說自己師承查良錚,其翻譯的《青銅器騎士》雍容華貴,比另一位譯者帶有二人轉調子的譯詩要強多了。閱讀的品位上去了,寫作的品位自然也不會低下去。

    其次,寫作得有老師指點,給你反饋,覆盤,指點。

    香菱學詩,其實最近最方便的物件是薛寶釵,但薛寶釵自認“女子無才便是德”,是外熱內冷的個性,其實不易親近。倒是林妹妹,性子雖冷,但在指點香菱學詩上,頗有古道熱腸。她一方面指導香菱去閱讀大家名流的作品,另一方面還不厭其煩的為香菱點撥,修正:

    詞句究竟還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緊,這是講明作詩要旨

    將王右丞的五言律拿來,遞與香菱,又道:“你只看有紅圈的都是我選的,有一首念一首。這是圈重點

    黛玉笑道:“意思卻有,只是措詞不雅。皆因你看的詩少,被他縛住了。把這首丟開,再作一首,只管放開膽子去作。”這是反饋鼓勵

    前幾年熱銷的《異數》,闡述了一萬小時理論,但想要成為某一領域的天才和專家,哪有練習一萬小時那麼簡單,你還要找對老師,進行刻意的練習。香菱學詩就經過了林黛玉有針對性的訓練點撥。所以想要在寫作上,有所收穫和發展,還需要有人不斷點撥回饋指導。

    不過有的人會說,我沒有老師,寫作難道就無法提高了,也不是,所以最關鍵的還在於

    第三,投入,奮不顧身的,持之以恆的投入。

    很多時候,人們也離不開都在強調,寫作是要有天賦的。但其實上,除了頂上頂的文字,確實與天賦和悟性有關,但同樣也離不開奮不顧身的,持之以恆的投入。香菱學詩,曹公以“呆”“魔”“瘋”來評價,

    香菱拿了詩,回至蘅蕪苑中,諸事不顧,只向燈下一首一首的讀起來。寶釵連催他數次睡覺,他也不睡。寶釵見他這般苦心,只得隨他去了。

    香菱聽了,喜的拿回詩來,又苦思一回作兩句詩,又捨不得杜詩,又讀兩首。如此茶飯無心,坐臥不定。

    香菱聽了,默默的回來,越性連房也不入,只在池邊樹下,或坐在山石上出神,或蹲在地下摳土,來往的人都詫異。李紈、寶釵、探春、寶玉等聽得此信,都遠遠的站在山坡上瞧看他。只見他皺一回眉,又自己含笑一回。寶釵笑道:“這個人定要瘋了!

    所謂的“呆”“魔”“瘋”無非就是專注,認真,心無旁騖,紮紮實實,堅定執著地去學,去練,古往今來,諸如屈宋李杜等,莫不是如此,正因為如此,才會在寫作上有所成就。曹公此處借香菱學詩,其實也是在講論為詩為學之道。我們學生時代的寫作不是寫作,是交作業,真正的寫作是要時時刻刻去想,去練,並且不斷反思,最後才能日益精進。

    以上答案其實還是有點空泛,但並非虛言,因為閱讀和閱歷是寫作的源頭,而自我的投入是寫作提高的保證,而寫作內部的東西,比如語言的表述、文章內部的架構這些則要靠自己在閱讀和寫作中去揣摩去練習,這些也是香菱之所以“瘋魔”的原因。

  • 3 # 蘇小妮

    黛玉給香菱講詩,一上來就告訴她,不過是起承轉合而已!用宋代範德機的《詩法》來說,作詩要有四法:“起要平直,承要舂容,轉要變化,合要淵永。”

    寫文章也同樣:起”是起因,文章的開頭;“承”是事件的過程;“轉”是事件結果的轉折;“合”是對該事件的議論,是結尾。

    起即先丟擲自己的觀點,即所謂的立意。黛玉說,若意趣真了,連詞句都不用修飾,便是好的。可見文章立意的重要性。承則含有承接的意思,你有了立意,得有相應的敘事手法去承接它,讓事件變得飽滿,可看。轉也即是我們平時所說的高潮部分,設定懸念,吸引讀者的注意力,做到文喜看山不喜平,便有了看頭。最後是合,則是收尾總結,讓文章整體得到昇華。

    真正做到這些,便是“三昧”已得。而香菱在學詩這件事上,一方面是來自於她對此的喜愛,有著執著的追求,另一方面她願意花工夫去刻苦努力。最終獲得大家的認可,連探春都說詩社要發個請柬給她,邀她入社。

  • 4 # 馴養一本書

    紅樓夢四十八回,香菱隨寶釵住進了大觀園,終於有機會向黛玉請教作詩。

    1 寫作的“守破離”和“不以詞害意”黛玉道:“什麼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幅對子,平生對仄聲,虛聲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

    作詩講究起承轉合,講究平仄對仗,寫文章也講究破題、引題、轉折、昇華,然而,這都是形式,寫作更重要的是內容,如果你思考得深刻,能從新奇的角度來作文,大可不必拘泥於寫作的格式,這就是“守破離”的最後的境界“離”。先遵守規則,再打破規則,最後創造屬於自己的風格。

    黛玉又道:

    詞句終究還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緊。若意趣真了,連詞句不用修飾,自是好的,這叫做“不以詞害意”。

    從此也可以看出,立意是一篇文章的靈魂,不管你用詞多麼華麗,立意淺薄,文章終稱不上是大成之作,相反,你如果能從旁人都想不到的角度,寫出新奇的立意,即使用詞樸實無華,也是好文。一切皆以立意為中心。

    2 好文筆是讀出來的

    香菱說,自己只愛陸放翁的詩“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

    黛玉卻勸她:

    “斷不可學這樣的詩。你們因不知詩,所以見了這淺近的就愛,一入了這個格局,再學不出來的。你只聽我說,你若真心要學,我這裡有《王摩詰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讀一百首,細心揣摩透熟了,然後再讀一二百首老杜的七言律,次再李青蓮的七言絕句讀一二百首。肚子裡先有了這三個人做底子,然後再把陶淵明、應瑒、謝、阮、庚、鮑等人的一看。你又是一個極聰敏伶俐的人,不用一年的功夫,不愁不是詩翁了!”

    黛玉是位極好的老師,她告訴香菱新學作詩不要學陸游這首詩中的小情趣,被這些小情趣框住,再想寫出大格局的詩就有點難了。反觀王維的豁達、杜甫的沉鬱、李白的豪放,能幫助新手從一開始就建立起大氣的底子,後面自己作詩的格調就不會太低。有了這個基礎,再去學陶淵明、謝靈運、阮籍、庚信、鮑照的詩,假以時日,就能寫出好的詩。這裡說的是,寫作之初要學習經典作家的作品,培養自己的讀書品味,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低一等的,後面自己寫作才能不落俗套,意趣新奇。

    3 熱愛和努力比天賦更重要

    香菱拿了黛玉給她的詩,回到蘅蕪苑裡,在燈下讀起來,寶釵來催她睡覺,香菱也不去,嘟嘟噥噥直到五更天才睡下,天亮之後即刻將自己寫得詩拿給黛玉評判。

    香菱雖然命運多舛,但是她有一顆追求生命中美好事物的心。這就是寫作需要的熱愛和努力。

    很多人說,寫作需要天賦。這是把寫作這個事拔得過高,得失心過重,其實,寫作就是語言的書面化,我們每天都需要講話,我們把心中所思所想換成筆下的文字來表達,這就是寫作。

    我最近看葉聖陶和夏丐尊兩位先生寫得《文心》,就深有感觸。我們從小的學校教育,用考試升學把寫作的樂趣和本質都抹殺了,很多人並沒有認識到,寫作不是生活的點綴,而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要我們還活著,只要我們還在感受生活、思考人生,就隨時可以去寫。

    這就是我從香菱學作詩的過程中,得到的一些感悟。

  • 5 # 細雨遙山

    很多人學習詩詞,都會拿出《紅樓夢》中香菱學詩這段來參考,本人也特痴迷紅樓夢,但我對這段“學詩經”並未感覺合理,我們先看下這段:

    黛玉道:“什麼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幅對子,平聲對仄聲,虛聲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

    “平聲對仄聲”是可以理解,但“虛對實,實對虛”就令人費解了。試想:無論詩詞還是對聯,又怎樣虛對實,實對虛呢?就算不是指的“虛詞”,那麼難道是虛境對現實?另外,“不以詞害境”一般人很是推崇,但我感覺這應是高手所為,比如李杜,本身可以自由駕馭格律,有了意境多少突破一些格律是可以的,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講,拿“不以詞害境”來方教材就大錯特錯了,這只是水平有限者的託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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