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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小路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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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狼煙一九三一
“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雖說是齊眉舉岸,到底是意難平”。
曹雪芹在《石頭記》中把賈寶玉與薛寶釵之間的婚姻比作“金玉良緣”,實則是政治婚姻,兩大家族透過聯姻,結成政治同盟,而賈寶玉與薛寶釵不過是這種同盟的犧牲品。
拋開個人感情看這樁婚姻,賈府靠五世勳戚及元春為貴妃為政治靠山,又連結王家新貴,史家地方豪族,再結薛家皇家紅頂商人結成一個臣大的關係網,《石頭記》中的每個人都是這個網中的一顆棋子,你是無法跳脫的,即使貴為賈府未來接班人的賈寶玉也難逃此劫,何況別人?作者正是大膽地用這種筆法表達了對整個社會的絕望。
在封建社會任何人都逃不出另外一張網,那就是三綱五常,這種封建思想發展到清朝,早已成了僵化的教條,作者用探春之口憤憤說道:我們這個家好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一時還倒不了,非的從內部殺起,一個個像烏眼雞一樣恨不的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方會一敗塗地。這幾大家族正是感到危機一天天到來,為了結的更緊,金石婚姻才會出現,賈家有政治勢力,薛家有財源,那麼只好犧牲黛玉了,雖說黛玉與賈家有姻親,但也不及金錢的誘惑!這也是曹雪芹憤憤不平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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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悠然廬
“金”是寶釵,“玉”是寶玉,這應該是無疑的!
因為,“金玉良緣”是薛姨媽提出來的;貫穿了“木石姻緣”的始終;應該是黛玉的“風刀霜劍”的重要組成部分;且,別管什麼原因,最後取代“木石前盟”的,是寶釵的“金玉良緣”。
雖說湘雲有可能是寶玉最後的陪伴者!但“勢敗休論貴”,已經到了“噎酸蒓,圍破氈”的地步,哪裡還稱得上世俗眼裡的“金”和“玉”?湘雲跟寶玉的伏筆,曹公用的是“白首雙星”,從始至終,都沒暗示過湘雲是“金”!
在俗世的價值觀裡,金是至富,玉是至貴!有金有玉,象徵著完美的生活和完滿的人生!
在俗世的認知裡,寶釵從內到外都是最標準的:貌美——是世俗裡標準的“肌膚豐澤”;端莊——藏愚守拙;節儉——屋如雪洞,衣皆半舊,“從上到下無富麗閒妝”;“停機德”——時時處處教導眾姐妹,規勸寶玉,哪怕寶玉“拿腳就走”,當眾“不理”;……總之,在世人的價值觀裡,寶釵當得“純金”!
寶玉的前身有個“瑛”字——像玉的美石。通靈玉原本為石,被仙家法術遮住本質,變成了俗人眼裡“玉”的模樣!
先看寶玉似“玉”的表像:家世——候門公子,賢妃胞弟;是讀書的料子——“聰明靈慧,略可望成”;外貌——“長的得人意兒”;……看起來,像“玉”的樣子!
但不管怎麼像玉,他都不是玉。寶玉的本質,是石頭——無才補天的石頭!柳湘蓮所說的“只有門口的石頭獅子是乾淨的”;黛玉所說的“出的多,進的少”;探春所說的也“唯有從內部廝殺起來,才能一敗塗地”……這些都說明,賈府的天漏了。但是寶玉補不起,也意識不到“補天”的必須——“憑他怎樣,也少不了咱們兩個的”;也不想做那“補天人”——“除四書之外,都燒了”……
寶釵是俗世觀念裡的“真金”,寶玉是俗人眼裡的“假玉”,這樣的結合,自然註定是悲劇結尾——“好知運敗金無彩,堪嘆時乖玉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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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星綴晚秋
在試著淺析這兩個問題前,且容本人先將問題本身做一個轉換。金玉良緣計劃的幕後主導者為何人?“金玉良緣”這個具體說法是否真實可信?
關於第一問,主導者有二——王夫人與薛姨媽。先列舉幾個狀況以表明王夫人的尷尬處境吧。
1.黛玉初入榮國府一回,王夫人對她說過,“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裡的‘混世魔王’……你只以後不要睬他,你這些姊妹都不敢招惹他的。”黛玉回答最妙,“舅母說的,可是銜玉所生的這位哥哥?在家時亦曾聽見母親常說,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小名就喚寶玉,雖極憨頑,說在姊妹情中極好的。”王夫人不大喜歡黛玉,更不希望黛玉親近寶玉,因而說了些半真半假的話意圖嚇住黛玉,孰料賈敏早就把關於寶玉的諸多細節一一告知過黛玉,因而黛玉並未受王夫人影響。
2.寶黛初會便格外合契,甚至當寶玉提出要與黛玉同住一個僅以碧紗櫥隔斷的房間,賈母也未阻止。黛玉入府時已近七歲,以賈母的閱歷不可能忽略了男女大防,然而書上卻說賈母只想了一想便同意了寶玉的提議,於是乎寶黛得以同行同止,朝夕相伴,感情之深篤遠勝與其他兄弟姊妹。
3.服侍照管寶玉的人幾乎均由賈母安排,如奶孃李嬤嬤及其子李貴,再如後來怡紅院裡四個大丫鬟襲人、晴雯、麝月、秋紋也都屬賈母一系,王夫人則幾乎插不進手。
總體來說,若將寶玉的未來要怎樣去勾勒比作一場戰役的話,賈母一方不僅兵多將廣,還兼佔得了先機,而王夫人一方則差不多像是光桿司令一個,更別提如何施展計策來應對賈母了。
可以想見,在薛家未曾到來前的那幾年(書裡直接跳過了),王夫人眼看著有賈母庇護又分外情投意合的寶黛二人,心裡該是如何的焦慮煎熬,而當有寶釵這麼一位品貌才學等各方面均不輸於黛玉,性情又完全符合王夫人需求的優秀女子的出現,可不就像炎炎夏日裡忽然來了一場“及時雨”。可以說,為了制衡“木石姻緣”,王夫人極需一個“寶釵型”的女子,但即便沒有薛家寶釵,她也一樣會去找尋其她符合心意的女子以施展所謂金玉良緣,當然也未必必須以金玉良緣為名頭。
再來說說薛姨媽的尷尬處境。
1.薛家的存亡之危。與另三家不同,薛家的沒落早就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以馮淵案為例,馮淵既無父母,又無兄弟,除了略有些薄產外,可以說別無所長,薛蟠打死了他,其家人竟可以告上一年的狀,迫的薛蟠只能避走他鄉(有些場面話不可輕信),可見薛家的勢力已是何等衰弱。
2.所謂三從四德,夫死從子或許就是薛姨媽一味縱容而不願嚴加管教薛蟠的主要原因吧,遭湘蓮毒打,錯娶河東獅,每況愈下,豈曰天命,因果迴圈,實在人為。
3.怪異的邏輯,明明是自家的危機,卻企圖透過一場聯姻來轉嫁到別家身上,且不說賈家是否甘願傾力庇護薛家,以呆霸王的惹事本領,賈家也未必有能力始終護其周全。
4.損人不利己,阻撓寶黛之情,蹉跎寶釵芳齡,費盡心機終釀出一場徹頭徹尾的人間悲劇。更有甚者,書上第五十回還有一段寫著,賈母因又說及寶琴雪下折梅比畫兒上還好,因又細問他的年庚八字並家內景況。薛姨媽度其意思,大約是要與寶玉求配。薛姨媽心中固也遂意,只是已許過了梅家了,因賈母尚未說明,自己也不好擬定,遂半吐半露告訴賈母一大段話云云。賈母不過隨意一提,薛姨媽竟即當真,要不是鳳姐打斷了她的絮叨,搞不好她就真要效仿張守備家弄出另一場張金哥慘案來了吧。
是以不難看出,薛姨媽眼裡的金玉良緣,不過是以一場聯姻將薛家牢牢綁縛於賈家的一個藉口而已,寶釵可以,寶琴也可以,如果薛家再有適合的姑娘能被賈家相準,薛家必將欣然應允。
綜上可知,所謂金玉良緣,除了“玉”字是一定的,“金”字會有諸多可能。
關於第二問與寶釵有關的“金玉良緣”這個具體說法是否真實可信,亦試以淺析。
“金玉良緣”本身就有不同的表述方式,姑且以第八回比通靈金鶯微露意為準吧,畢竟此處寫得最是詳盡,而且寶玉寶釵這兩個當事人也都在場。且看寶釵與鶯兒這對主僕如何描述,鶯兒嘻嘻笑道:“我聽這兩句話,倒像和姑娘的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寶釵則說道:“也是個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所以鏨上了,叫天天帶著;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麼趣兒。”後面鶯兒又笑道:“是個癩頭和尚送的,他說必須鏨在金器上——”
從上面幾句話能得出的意思,不是寶釵非得撿個有能配成對兒的玉的人才可以嫁,而是有那麼一位癩頭和尚,送了“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八個吉利字叫刻在金器上戴著,只是鶯兒自己覺得那恰好與通靈寶玉上“莫失莫忘,仙壽恆昌”是一對兒而已,然而到二十八回薛寶釵羞籠紅麝串,那話頭不知怎麼就更進了一步,原文說是薛寶釵因往日母親對王夫人等曾提過“金鎖是個和尚給的,等日後有玉的方可結為婚姻”等語,所以總遠著寶玉。兩相對比,看似大同小異,其實薛姨媽的話早就換了重點,也即藉著寶釵的“金”與寶玉的“玉”恰好像是一對兒的契機,乾脆提了個“金玉良緣”,而寶釵也因為母親那臨時起意之舉,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拙以為,關於寶釵金鎖的真相,是有必要加以深究的。茫茫大士幻化為癩頭和尚,是為了下凡度化一干痴男怨女,在紅樓開端,他也曾試圖度化甄英蓮與林黛玉,從結局看,設若甄家與林家能夠聽取癩頭和尚的建議,英蓮與黛玉是真的可以免受後來的磨難的。那麼寶釵呢,薛家若並未違背癩頭和尚的話,寶釵又怎會落得個要守活寡的悲慘結局?可見薛家人根本就是誤解了癩頭和尚的本意。
“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要寶釵不離不棄的其實根本不是那用來鏨字的金器,或引申出的金玉良緣,而是癩頭和尚給的另一樣東西——冷香丸。寶釵身具熱毒之症,必須以多種性寒質潔之物配藥方可暫時壓制,奇怪的是卻無法根除,可見那熱毒表面看來是一種怪異的病症,實質應是寶釵內心各種算計累積的爆發,就如同神瑛侍者因為凡心偶熾壓制不下而墮入紅塵一樣,當寶釵在賈府中為了自己的家族而整日奔忙算計時,內心自然同樣熾熱,冷香丸可以壓制的了一時,但絕無可能根治,只因寶釵的內心始終躁動不寧。
所謂“金玉良緣”,在我看來不過是迫使寶釵變得表裡不一,冷漠無情的詛咒而已;是薛姨媽為了家族而拿寶釵當作棋子,強拉硬扯的一句口號而已。
最後說句題外話,曹雪芹稱黛玉為世外仙姝,似乎黛玉本是不食人間煙火,不為情慾所困的仙女,然而黛玉並不完全符合;他又稱寶釵為山中高士,大約寶釵應為洞察世俗,不羈名利的高人,可惜寶釵亦未全然若此。造歷幻劫,正如黛玉起初為情之一字而敵視寶釵,寶釵亦不得不為了一個家字而與黛玉一爭,幸好二人終是有宿慧的,才能由處處針鋒相對到後來金蘭成契,在遺失了的後四十回裡,黛玉和寶釵一定會有如寶玉看破紅塵富貴,恢復神瑛侍者本尊般的蛻變,當她們徹底放下各自內心的執念,靈臺清明,菩提自現。
放下,才能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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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金玉良緣當然指的是薛寶釵的“金鎖”和賈寶玉的那塊寶玉。
“金玉良緣”是華人世世代代都認為的最美好最完美的婚姻。
但是,因為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息息相通情投意合,因此賈寶玉是對這個“金玉良緣”的說法最為反感的。而林黛玉是對這個說法是最為敏感的。
這也是曹雪芹對於世俗的婚姻觀念借寶玉之口說出來的一種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