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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大秦鐵鷹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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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君山話史
這件事發生在西周的周昭王時期。
經歷“成康之治”後,西周在周昭王時“王道微缺”(《史記》)。周昭王的生平,史書上輕描淡寫,但他的死卻十分離奇。
周昭王生平事蹟中,最明確的一點便是他發動對荊楚的戰爭。荊楚在周代時,乃南方蠻族聚集區,與淮夷、徐戎等蠻族一樣,時而依附周室,時而叛亂,並不好治理。西周自武王開國後,武力一直十分強大。武王的武功自不必說,成王也頗有徵伐,康王有伐鬼方之功。昭王自然不願意落伍,北方的鬼方已不復是威脅,南方的荊楚諸夷卻仍騷動不安。
據《竹書紀年》,昭王十六年時,周王御駕親征,渡過漢水,對荊楚發動大規模的進攻。有些人認為這裡的荊楚指的是楚國,其實不然。楚國是周王室所封之國,而且只是一個小國,自然不敢去背叛周室,這裡的荊楚是泛指長江流域的中間地段。以精銳之周師,討伐荊楚蠻族,自然是勢如破竹。在陝西扶風出土的西周青銅器牆盤裡有一段銘文,提到並肯定了周昭王南征荊楚之功。
三年後,即周昭王十九年,這位正值盛年的國王一心想建立更偉大的事業,他又一次率領六個軍的兵力,二度南征。可是這一次,他卻意外身亡。
這次遠征本來是順利的,周昭王帶上兩名心腹,一位是辛餘靡,又稱為辛伯,他長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另一位是祭公。問題出在回師途中,到漢水河畔時,周昭王在當地徵用船伕與船隻。當地人對周師頻繁征伐深惡痛絕,便想出一個鬼點子。這個鬼點子不知是什麼人想出來的,堪稱一絕。他們在船上做了手腳,船的底板用膠粘上,稱為“膠船”,使用的膠又是容易融解於水中。也就是說,船底是很容易開裂,特別是搭載的人越多,船體越受重,底板就越容易在壓力的作用下破裂。
周昭王大意了,他根本沒有派人去檢查這些船有沒有問題,這個疏忽導致慘劇的發生。當“膠船”行至江中時,不堪受力的底板終於承受不住而爆裂開來,水很快便湧入船倉,船隻開始下沉。且不說周軍多數士兵不懂水性,就算會游水,身上穿著笨重的甲衣,也施展不開來。周昭王與祭公都不識水性,他的這艘船人員最多,又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重東西,沉得更快。很快,船身被水淹沒,周昭王四肢在水裡瞎撲騰,身強力壯的辛餘靡眼看周王有難,奮力向他游去。
倘若這場災難是發生在湖裡或池子裡,周昭王尚有獲救的機會。可是這江河啊,水並不是靜止的,而是流動的。流水很快把周昭王向下遊方向捲去,辛餘靡使出吃奶的勁划向周王,好不容易追上,可是這時周昭王已經灌了一肚子水。等到劃上岸後,天子已經不行了,他胸腔已經都進水了,救不活,兩眼一翻,死了。這些船伕們以智慧打敗了強大的周軍,周天子淹死了,祭公淹死了,周軍六個軍的兵力也死了一大半人。
這是周朝建立以來所遭遇到的最嚴重的挫折。
在《史記》裡,對周昭王之死寫得十分簡略:“昭王南巡狩不返,卒於江上。其卒不赴告,諱也。”就是說,昭王到南方巡視沒回來,死在漢江之上,他的死訊並沒有告喪於諸侯,這是因為朝廷要隱瞞死因。說到底,這種事情說出去,中央政府的威信蕩然無存。堂堂天子,居然被暗算,淹死在水裡,死得也太窩囊了吧。可以說,自從黃帝以來,就沒有哪個天子死得如此窩囊。
周昭王之死,加劇了中原華夏族與南方荊楚蠻族之間的矛盾,對以後的歷史產生深刻的影響。受周王冊封的楚國,由於受到南方蠻族文化的浸染,日益被中原華夏族視為異端。有趣的是,在周昭王死後三百年,這樁舊事還被重新提起。
那是在公元前656年,時間已經是春秋戰國,正是齊桓公稱霸的時代。當時齊桓公率領八個中原諸侯國,打算征伐南方強大的楚國。楚國特使晉見齊桓公說:“你們在北邊,我們在南邊,風牛馬不相及,你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齊國宰相管仲說了兩個理由,其中一個很雷人:“昭王南征不復,寡人是問。”
自從周公旦開始,齊國便擁有代天子征伐的大權,所以管仲便是拿周昭王之死來作為戰爭的藉口,稱軍隊前來是為了調查當年周昭王南征時死於漢水的原因。楚國特使當場被雷倒,這件事都過去了三百多年了,居然還成為中原諸侯發動戰爭的藉口,這也可以看出此乃是周王室一大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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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大意覺迷
首先西周時期的軍隊建制實際上是“師”而不是“軍”,軍是春秋時期諸侯國開始興起的軍事建制。所以標準的說法應該是“六師”。按照《周禮·夏官司馬》的說法,兩千五百人為一師,五師為一軍,西周沒有軍的建制,一個師的人數恐怕也不只兩千五百人。假設西周一師有三百乘兵車,平均一車徒十人、斯馭二人,加上車上的甲士三人,計十五人一個單元,那麼總數起碼是四千五百人,六師共計兩萬七千人,兵車一千二百乘。當然這只是估算資料,實際資料缺乏歷史記載。周朝喪六師的記載出現在《竹書紀年》,當時是周昭王時期,周昭王為了征服漢水流域的勢力,帶領西周軍隊展開南征,楚國雖然是漢水流域的勢力,但當時實力比較小,應該不是討伐的重點。當時的情況可能是這樣,西周大軍試圖在漢水搭建用船隻組成的浮橋,但在軍隊同行過程中發生了漲水,導致浮橋被沖垮,走到一半的周昭王等人被大水沖走淹死。受損的大概主要是剛過橋的軍隊,應該不是六師的全部兵力,《竹書紀年》的記載有誇張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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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欲雲談史論今
周昭王時,《史記》是如此評價的:“昭王之時,王道微缺。昭王南巡不返,卒於江上。”
究竟是因為“王道微缺”而造成昭王“南巡不返”,還是因為昭王“南巡不返”而讓後人下結論說他“王道微缺”?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有趣問題。
但對於周王室而言,周昭王南巡卻是一件極為有意義的重大事件,其官方評價如下:“(弘)魯昭王,廣(批)楚荊,惟(狩)南行”,意為“宏偉厚重的昭王,大力打擊楚荊,因巡狩而到南方”。(《史牆盤銘文》,譯文參考唐蘭《西周青銅器銘文分代史徵》)可以說,周昭王的南伐楚荊,是周王室向東南方開拓的起始,對日後周王室討伐淮夷和東夷,起到了積極示範效應。
然而,以周王室實力,為何會導致周昭王“南巡不返”?甚至,按《竹書紀年》所記:“喪六師”於漢?傳統上,有關周昭王南巡不返的原因,有個非常有趣的傳聞:“昭王德衰,南征,濟於漢,船人惡之,以膠船進王,王御船至中流,膠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沒於水中而崩。其右辛遊靡長臂且多力,遊振得王,周人諱之。”(《帝王世紀》)
按這一傳聞,周昭王純粹是因為“王道微缺”被當地人所害。
然而,這一傳說卻有一個很大漏洞。周昭王南巡是帶領著王室“六師”一起去的,這裡的“師”極有可能就是《周禮》中的“軍”。按《周禮》,周時一軍有12,500人,六“師”就應該有75,000人。七萬多人坐船過河,必定是有先有後,甚至因船隻有限,需要分批過河。如果先出發的船隻紛紛出事,那麼後續船隻必然不會一股腦地跟隨赴死。因此,如果說是周人是坐船過河,不可能導致“喪六師”於漢這麼嚴重的後果。
《呂氏春秋·季夏紀·音初》提出了另一種說法:“周昭王親將徵荊,辛餘靡長且多力,為王右。還,反涉漢,粱敗,王及祭公抎(隕)於漢中。”所謂“粱敗”,就是指橋樑損壞。也就是說,當時為了征伐楚荊方便,周王室是命人在漢水之上搭建了橋樑。不過,在周昭王征伐成功之後班師時,橋樑恰好斷裂,造成了渡河的周王室軍隊紛紛落水,以致“喪六師”、“昭王南巡不返”!
唐蘭先生在《西周青銅器銘文分代史徵》中,也主張周人是架橋過漢水,並考證周人是架的浮橋。架設浮橋技術,周人早已掌握。《詩經·大雅·大明》在說周文王迎接妻子至周時,就說他“親迎於渭,造舟為粱”。周昭王征伐楚荊,史料記載是多次征伐。為方便渡過漢水,在漢水之上架設多座浮橋以利軍隊、各種軍用物資通行應該是不二之選。
然而,不幸的是,周昭王最後一次征伐楚荊班師回朝時,卻偏偏遭遇了極端惡劣天氣:“天大曀,雉、兔皆震,喪六師於漢。周昭王末年,夜有五色光貫紫薇。其年,王南巡不返。”所謂“曀”,就是陰沉而有風;“大曀”,就是天空及其昏暗,而且狂風大作。野雞和野兔都被震死,說明是雷電交加。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漢水之上必定是狂風巨浪。浮橋在如此大浪的持續性衝擊之下,其效能必定大大下降。因此,當急於回家的周王室軍隊踏上岌岌可危的浮橋之時,便“船解而溺昭王”了!王室“六師”也因此而紛紛落水,損失慘重!
因此,周王室的六師,並不是在攻打楚國時全家覆沒,而是在回師時碰上惡劣天氣,浮橋斷裂而不幸掉入漢水而亡。根據昭王時期的青銅器銘文記載,周昭王每次討伐楚荊回來,都奪得了大量的青銅原材料——這次班師之時估計也不例外——厚重的戰利品也許是浮橋承重能力下降的另一重大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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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王親率天子六軍伐楚,結果全軍覆沒,自己也在逃亡途中沉船而死。數百年後,強大的齊國興師伐楚,齊相管仲的理由就是:楚國不尊重王室,沒有按時進貢茅草,且歷史上弒君(周昭王伐楚而死)。楚華人說沒有按時進貢茅草我們馬上進貢就是了,至於周昭王之死,得怪罪漢水,不能怪罪楚國,因為是漢水淹死了周昭王,而不是楚人殺了周昭王。
周昭王是西周朝第四代國君,那時南方的楚國漸漸強大,且有不臣之心,楚子僭越稱王,挑戰周王室權威。周王室有天子六軍,皆英勇善戰之卒,悍不畏死之士,兵精器利,是王室威懾天下的國家利刃。天子六軍是指領軍、護軍、左右二衛軍、驍騎軍、遊擊軍,每軍有士卒12500人,天子六軍共計75000人。西周軍制:王有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楚國為子爵小國,理應僅有一軍,但楚國僭越稱王,且地廣民多,實則軍隊數量有十萬之眾。
周昭王南征荊楚失敗的原因大致有三:其一、輕敵冒進,中了楚軍埋伏;其二、中原士卒不善水戰;其三、楚國處在江南地區、炎熱無比,水網縱橫,天子六軍的戰車兵不利施展。周昭王除了天子六軍外,還有蔡、陳、隨、曹等諸侯國之軍,周昭王認為以眾擊寡必勝,故輕敵。曹操以83萬中原之眾敗於5萬吳越之眾,皆因不熟水戰;周昭王伐楚全軍覆沒也是這個道理。最後西周的軍隊是以戰車兵為主的,在平原地帶作戰無往不利,但是在江南水鄉實在是施展不開。楚地炎熱多蚊蟲,天子六軍遠師而來,水土不服,多有生病,故戰鬥力嚴重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