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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詩品》原文摘錄下:

    《二十四詩品》

    唐· 司空圖

    詩品原文

    雄渾

    大用外腓,真體內充。反虛入渾,積健為雄。具備萬物,橫絕太空。

    荒荒油雲,寥寥長風。超以象外,得其環中。持之匪強,來之無窮。

    沖淡

    素處以默,妙機其微。飲之太和,獨鶴與飛。猶之惠風,荏苒在衣。

    閱音修篁,美曰載歸。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脫有形似,握手已違。

    纖穠

    采采流水,蓬蓬遠春。窈窕深谷,時見美人。碧桃滿樹,風日水濱。

    柳陰路曲,流鶯比鄰。乘之愈往,識之愈真。如將不盡,與古為新。

    沉著

    綠杉野屋,落日氣清。脫巾獨步,時聞鳥聲。鴻雁不來,之子遠行。

    所思不遠,若為平生。海風碧雲,夜渚月明。如有佳語,大河前橫。

    高古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蹤。月出東鬥,好風相從。

    太華夜碧,人聞清鍾。虛佇神素,脫然畦封。黃唐在獨,落落玄宗。

    典雅

    玉壺買春,賞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雲初晴,幽鳥相逐。

    眠琴綠陰,上有飛瀑。落花無言,人淡如菊。書之歲華,其曰可讀。

    洗煉

    如礦出金,如鉛出銀。超心鍊冶,絕愛緇磷。空潭瀉春,古鏡照神。

    體素儲潔,乘月返真。載瞻星辰,載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勁健

    行神如空,行氣如虹。巫峽千尋,走雲連風。飲真茹強,蓄素守中。

    喻彼行健,是謂存雄。天地與立,神化攸同。期之以實,御之以終。

    綺麗

    神存富貴,始輕黃金。濃盡必枯,淡者屢深。霧餘水畔,紅杏在林。

    月明華屋,畫橋碧陰。金尊酒滿,伴客彈琴。取之自足,良殫美襟。

    自然

    俯拾即是,不取諸鄰。俱道適往,著手成春。如逢花開,如瞻歲新。

    真與不奪,強得易貧。幽人空山,過雨採蘋。薄言情悟,悠悠天均。

    含蓄

    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語不涉己,若不堪憂。是有真宰,與之沉浮。

    如淥滿酒,花時反秋。悠悠空塵,忽忽海漚。淺深聚散,萬取一收。

    豪放

    觀花匪禁,吞吐大荒。由道反氣,處得以狂。天風浪浪,海山蒼蒼。

    真力彌滿,永珍在旁。前招三辰,後引鳳凰。曉策六鰲,濯足扶桑。

    精神

    欲返不盡,相期與來。明漪絕底,奇花初胎。青春鸚鵡,楊柳樓臺。

    碧山人來,清酒深杯。生氣遠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誰與裁。

    縝密

    是有真跡,如不可知。意象欲生,造化已奇。水流花開,清露未晞。

    要路愈遠,幽行為遲。語不欲犯,思不欲痴。猶春於綠,明月雪時。

    疏野

    惟性所宅,真取不羈。控物自富,與率為期。築室松下,脫帽看詩。

    但知旦暮,不辨何時。倘然適意,豈必有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

    清奇

    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滿竹,隔溪漁舟。可人如玉,步屟尋幽。

    載瞻載止,空碧悠悠,神出古異,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氣之秋。

    委曲

    登彼太行,翠繞羊腸。杳靄流玉,悠悠花香。力之於時,聲之於羌。

    似往已回,如幽匪藏。水理漩洑,鵬風翱翔。道不自器,與之圓方。

    實境

    取語甚直,計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見道心。清澗之曲,碧松之陰。

    一客荷樵,一客聽琴。情性所至,妙不自尋。遇之自天,泠然希音。

    悲慨

    大風捲水,林木為摧。適苦欲死,招憩不來。百歲如流,富貴冷灰。

    大道日喪,若為雄才。壯士拂劍,浩然彌哀。蕭蕭落葉,漏雨蒼苔。

    形容

    絕佇靈素,少回清真。如覓水影,如寫陽春。風雲變態,花草精神。

    海之波瀾,山之嶙峋。俱似大道,妙契同塵。離形得似,庶幾斯人。

    超詣

    匪神之靈,匪幾之微。如將白雲,清風與歸。遠引若至,臨之已非。

    少有道契,終與俗違。亂山喬木,碧苔芳暉。誦之思之,其聲愈希。

    飄逸

    落落欲往,矯矯不群。緱山之鶴,華頂之雲。高人畫中,令色氤氳。

    御風蓬葉,泛彼無垠。如不可執,如將有聞。識者已領,期之愈分。

    曠達

    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尊酒,日往煙蘿。

    花覆茅簷,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流動

    若納水輨,如轉丸珠。夫豈可道,假體如愚。荒荒坤軸,悠悠天樞。

    載要其端,載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無。來往千載,是之謂乎。

    《二十四詩品》,是古代詩歌美學和詩歌理論專著。舊提為晚唐司空圖撰,實則作者存疑,其繼承了道家、玄學家的美學思想,以道家哲學為主要思想,以自然淡遠為審美基礎,囊括了諸多詩歌藝術風格和美學意境,將詩歌所創造的風格、境界分類。通篇充盈道家氣息,道是宇宙的本體和生命,生髮天地萬物,二十四詩品也是道所生髮的二十四種美學境界。它是探討詩歌創作,特別是詩歌美學風格問題的理論著作。它不僅形象地概括和描繪出各種詩歌風格的特點,而且從創作的角度深入探討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形成,對詩歌創作、評論與欣賞等方面有相當大的貢獻。這就使它既為當時的詩壇所重視,也對後來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成為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的經典名篇。

    詩論主張

    司空圖的詩,大多抒發山水隱逸的閒情逸致,內容非常淡泊。他還寫詩表白:“詩中有慮猶須戒,莫向詩中著不平。”在文學史上,他主要以詩論著稱。他的《二十四詩品》是唐詩藝術高度發展在理論上的一種反映,是當時詩歌純藝術論的一部集大成著作。《二十四詩品》把詩歌的藝術表現手法分為雄渾、含蓄、清奇、自然、冼練等二十四種風格,每格一品,每品用十二句形象化的四言韻語來比喻說明。對後世的文學批評和創作具有深刻的影響。

    司空圖論詩發展殷璠、皎然之說,注重含蓄蘊藉的韻味與清遠醇美的意境,提倡“鹹酸之外”的“味外之旨”和“近而不浮,遠而不盡”的“韻外之致”(《與李生論詩書》);講究“象外之象,景外之景”(《與極浦書》)。他推崇王維、韋應物“趣味澄夐”的詩風,而批評元稹、白居易為“力勍而氣孱”(《與王駕評詩書》)。他也讚美過李白、杜甫之作與韓愈歌詩的氣勢奔騰,“物狀奇變”(《題柳柳州集後序》),但並不專主一格。《與李生論詩書》中曾自引其得意詩句,有得於早春、山中、江南、塞下、喪亂、道宮、夏景、佛寺、郊園、樂府、寂寞、愜適等,大都屬於抒寫閒情逸趣而偏於靜美的。他的部分作品如《秋思》 、《喜王駕小儀重陽相訪》 、《狂題》 、《偶書》 、 《河湟有感》等,也流露了他別有傷心懷抱。

    《二十四詩品》是他的論詩專著,簡稱《詩品》。其中把詩歌的藝術風格和意境分為雄渾、沖淡、纖穠、沉著、高古、典雅、洗煉、勁健、綺麗、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縝密、疏野、清奇、委曲、實境、悲慨、形容、超詣、飄逸、曠達、流動等二十四品類,每品用十二句四言韻語來加以描述,也涉及作者的思想修養和寫作手法。與鍾嶸《詩品》以品評作家作品源流等第為內容是不同的。

    《詩品》在開創文藝批評形式方面有廣泛影響。模仿之作,清代有袁枚《續詩品》、顧翰《補詩品》,還有馬榮祖的《文頌》、許奉恩的《文品》、魏謙升的《二十四賦品》、郭麐的《詞品》等。

    美學思想

    司空圖的美學思想包含多個層面。在其美學代表著作《二十四詩品》中,不僅有各類風格論的闡釋,而且蘊藏著創作方法的探索,還有詩人自身修養的指迷。這些對當代美學亦有著較強的指導作用和借鑑意義。

    司空圖《二十四詩品》以二十四種意境來闡述詩歌的二十四種風格,無疑是精細而微約的,但是深加思索,這二十四種風格之中也內蘊著司空圖一致的美學思想,如以老莊思想為底蘊的對自然、沖淡美學情趣的追求;司空圖“味外之旨”、“象外之象”等美學理論在《二十四詩品》中也有共同而鮮明的體現。“自然”是中國古代文學創作中最高的理想審美境界,它的哲學和美學基礎是在老莊所提倡的任乎自然,反對人為。劉勰在《文心雕龍》篇中說:“雲霞雕色,有逾畫工之妙;草木賁華,無待錦匠之奇;夫豈外飾,蓋自然耳。”因而此品首二句謂:“俯拾即是,不取之鄰。”其意就是真正美的詩境是任其自然而得,不必著意去搜尋,所以下二句接著說:“俱道適往,著手成春。”“俱道”,《莊子;天運》:“道可載而與之俱也。”道,即指自然,若能與自然而俱化,則著手而成春,無須竭力去追求。中四句進一步發揮此意,如花之開,如歲之新,皆為自然而然之現象,非依人力而產生。“真與不奪”之“真”,即指自然之真,與,同予,此二句謂自然賦予者不會喪失,欲憑人力而強得者反而會失去。後四句言“幽人”居於空山,不以人慾而違天機,雨後閒步,偶見蘋草,隨意採拾,亦非有意。“薄言情悟”二句中之“薄言”,為語助詞,如《詩經》雲“采采芣苡,薄言採之。”“情”,情性,本性,即指自然天性。“悠悠天鈞”,乃指天道之自在執行,流轉不息。《莊子》雲:“是以聖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鈞。”天鈞,別本作天均,成玄英疏雲:“天均者,自然均平之理也。”意謂聽任萬物之自然平衡執行。這二句是說以自然之本性去領悟萬物之自在變化。李白《峨眉山月歌》雲:“峨眉山月半輪秋,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舟行於月夜江中,與山水渾然一體,如自然造化之湧現,而無一絲人工斧鑿之痕跡。

    司空圖藝術風格上體現了由陽剛、陰柔兩種基本風格美所發展出來的多種多樣的風格美。《四庫總目提要》說它“所列諸體畢備,不主一格”,許印芳在跋中也說“其教人為詩,門戶甚寬,不拘一格”。然而《詩品》在藝術風格理論上最大的貢獻,還是在從一般地論述文學的語言風格轉向研究文學的意境風格。唐代開始詩文分論,詩論中的風格論逐漸轉向詩歌的意境風格,這在皎然的十九字風格論中可以看得很清楚,而《詩品》則是純粹的詩歌意境風格論。這就和劉勰有了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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