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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自在人生淺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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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相知白首休言負
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
五代:李璟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荷花落盡,香氣消散,荷葉凋零,蕭瑟的秋風吹拂綠水,泛起陣陣漣漪,讓人不禁愁緒滿懷。美好的人生年華不斷消逝,與韶光一起憔悴的人,自然是不忍去看眼前這番蕭瑟的景象。
細雨綿綿,夢境中塞外風物緲遠。午夜夢迴,寒笙嗚咽之聲迴盪在小樓中。獨倚欄杆,回想起前塵往事,有著說不盡的恨,流不完的淚。
南唐中主李璟流傳下來的詩作不多,其中最有名的要數這一首《攤破浣溪沙》了。李璟是李煜的父親,雖然身為皇帝,但是生性懦弱,再加上國家處於風雨飄搖之際,內憂外患之時,他的境遇是相當困苦的。在這秋色滿天的時節,美好的春光連同荷花的清芬、荷葉的秀翠,還有觀荷人的情趣一起憔悴了,在濃重的蕭瑟氣氛中又平添了一種悲涼悽清的氣氛。此時此刻,李璟觸景傷情,產生無窮的痛苦和哀怨是十分自然的。“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以吹笙襯悽清,這一聯對仗工巧,虛實結合,聲情並茂,是千古傳唱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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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謝小樓
李璟一生只留下了五首詞,《南唐二主詞》收四首,《草堂詩餘》收一首。其中有一首《浣溪沙》,兩首《攤破浣溪沙》,最著名的是《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不知題主所說的是不是這首:
攤破浣溪沙
南唐中主李璟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干。
攤破浣溪沙,是“浣溪沙”之別體,不過上下片各增三字,移其韻於結句而已。
中主李璟的這首詞,歷來為人稱道,清人陳廷焯《白雨齋詞話》中評:“沉之至,鬱之至,悽然欲絕。後主雖善言情,辛不能出其右之。”這首詞,也曾被誤認為是李煜的詞。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
菡萏[hàn dàn],是荷花的雅稱。翠葉,即荷葉。西風,秋風。
美麗的荷花凋零,翠綠的荷葉殘敗,秋風從枯荷敗葉中吹起,使人愁緒滿懷。
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韶[sháo]光,美好的時光。
美好的時光易逝,而人也與時光一同憔悴,所以不忍看到這蕭瑟的景象。
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
雞塞,泛指邊塞地區。吹徹,大麴的最後一段為徹。玉笙寒,玉笙以銅質簧片發聲,遇冷則音聲不暢。
細雨中,從夢裡醒來,夢中那邊塞征夫,變得飄渺遙遠。小樓上,大麴吹到了最後一遍,玉笙變冷,聲音嗚咽。
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干。
人生有多少淚珠,又有多少恨事,倚著闌干,無處訴說。
這首詞中,“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一聯,意興清幽,歷來為人稱道。
不過王國維先生卻認為詞的一二句更好,他在《人間詞話》中說:
南唐中主詞“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乃古今獨賞其“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古解人正不易得。
其實,“細雨”一句,美在意境,“菡萏”一句,好在主題。
這首詞寫得就是一種好美事物消逝的無恨感慨,王國維先生身處晚清亂世,對“菡萏”一句深有感慨,是因為這一句觸動了他的家國之思。欣賞古詩詞,最重要的也是內心的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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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老街味道
問題:
晏殊的浣溪沙不押韻,是怎麼回事?
前言浣溪沙這首詞是晏殊的代表作, 在欽定詞譜中《浣溪沙》詞牌有5體,但是沒有任何一體是換韻的。
這種看似不符合詞韻的作品其實都是押韻的,原因是什麼呢?老街一步步介紹一下。
一、浣溪沙的押韻 不符合詞韻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詞譜中第二句是要押韻的,根據題主的檢查,臺:【第五部】,明顯不是【第三部】, 浣溪沙詞牌既然不換韻,那麼晏殊填詞疏忽了嗎?真的不押韻嗎?
二、唐宋人填詞用詩韻?題主檢測押韻的詞譜使用的是《詞林正韻》,而《詞林正韻》是清朝根據前朝作品總結出來的詞韻。並不是所有的唐宋詞都符合《詞林正韻》。
因為唐宋人填詞是使用詩韻,有的像格律詩一樣一韻到底,有的是和古體詩一樣鄰韻通押。
例如五代詞人牛希濟《臨江仙·江繞黃陵春廟閒》完全用的是詩韻:
江繞黃陵春廟閒,嬌鶯獨語關關。滿庭重疊綠苔斑。陰雲無事,四散自歸山。簫鼓聲稀香燼冷,月娥斂盡彎環。風流皆道勝人間。須知狂客,拼死為紅顏。全詞用刪韻,一個鄰韻(先、元、寒韻等)的字不摻雜。
但是更多的人用鄰韻通押 。後來的詞林正韻正是總結歸納了前人的用韻方式而制定 ,所以詞韻類似於合併了詩韻的鄰韻
三、晏殊《浣溪沙》押的是詩韻這首《浣溪沙》押韻的五個韻腳:杯、臺、回、來、徊。在《詞林正韻》是兩個韻部,臺是【第五部】,其他字是第三部,但是這五個字在詩韻卻是同一個韻部:【灰】部。
也就是說,晏殊浣溪沙押的是詩韻:【灰】韻。
這種押詩韻,卻不符合詞韻的詞有不少,例如:顧太清的這首《喝火令》:
久別情尤熱,交深語更繁。故人留我飲芳罇。已到鴉棲時候,窗影漸黃昏。拂面東風冷,漫天春雪翻。醉歸不怕閉城門。一路瓊瑤,一路沒車痕。一路遠山近樹,妝點玉乾坤。但是繁、翻、昏、門、坤等韻腳,都屬於詩韻【上平十三元】裡的一個韻部。顧太清的這首《喝火令》也是押的詩韻《平水韻》。
但是這首詞按照詞林正韻屬於兩個韻部:其中【繁、翻:第七部】,另外【昏、門、坤:第六部】,按照詞林正韻是出律了。
結束語詞韻基本是詩韻的鄰韻通押,但是詩韻和詞韻多少有一點差別,例如【十三元】 【九泰 】、【十一隊 】、【九佳 】、【十灰 】等都在詞韻被分成了兩半。
所以會有《浣溪沙》這種符合詩韻卻不符合詞韻的作品。
各位詩友在平時閱讀時,有沒有發現除了這兩首以外的詞,有這種現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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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的浣溪沙今存三首
李璟這幾首無外幽怨,俗話說詩可以怨,錢老認為憂傷更具有詩歌的藝術成分,正如小說家認為女人身上有更多的小說成分,古今寫青樓女子故事的小說何其多,如柳如是,紅樓夢,又如藩金蓮的藝術形象。光題材就夠吸引人,尤其男人。
憂傷之於詩歌,較之喜慶,有特殊的魅力。古今表現憂傷的詩詞何其多,多託物寄情,如陸游的卜算子 詠梅,曹雪芹的秋窗風雨夕,葬花詞。
所謂寬心莫如酒,遣興莫如詩。人活一世,不如意常十之八九,一個人心情不好,除了找人喝酒,還可以寫詩抒懷。我見過一首,寫得很有意思:
丈夫三十身如此,疲馬離鄉懶著鞭。
槐柳路長愁殺我,一枝蟬到一枝蟬。
知了叫得煩死了,我騎著一匹無精打釆的馬,馬上的我也是無精打釆,我走在異鄉陌生的道路上,也懶得催促我的馬兒,路又遠又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前方於我也沒有什麼吸引力,如李敖晚年的三民主義,索然無味。急行慢行,前程也只有這些路,如一潭絕望的死水。我想起自己已到而立之年,卻沒有一丁點拿得出手、值得一提的東西。這個狀況,這種局面如何改變?似乎永遠也不會改變!唉,知了叫得我煩死了。
總體上這首詩比較直露,詩人的煩惱一覽無餘。
李璟的這幾首,總體上也是關於憂傷的。首尾二首比較含蓄,情緒也比較節制,唯中間菡 香銷翠葉殘總體蕭瑟,意境較外二首更悲涼。情感如開閘放水,一洩而盡,總有一種莫名的粗糙感。恕鄙人妄言。
先看最末一首,手卷珍珠上玉鉤,小女子把床邊的珍珠簾子攏在玉鉤子上,想必原來珠簾是散開來的,似乎剛起床,一副沒睡醒,無精打釆的樣子。這種陳設新新人類怕不理解,玉鉤是攏簾幕用的,普通人家用鐵鉤,這裡是玉鉤,顯出身份,是皇家的排場。
依前春恨鎖重樓,資訊量很大,看來適才有臨樓遠眺之悠思閒愁。如今返回室內,還如剛才般,依前春恨。
那女主人剛才看到了什麼?是樓高不見章臺柳?不得而知。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這類閨怨詞總是渲染閒愁無處排解(見庭院深深深幾許,層遞著法),這裡淡淡的只一筆帶過。
小女子總是鬱郁不歡,順帶的自哀身世浮萍,萬事不由人作主,矯情的一問,風裡落花誰是主?
下面是千古名句,青鳥句,原是女子思春,青鳥殷勤為探看,青鳥在古文裡是男女間愛的使者,如西廂裡的紅娘,丁香句疑女子自況。想起夫君離別之時,一葉孤舟漂於黃昏的浩浩河水裡,彷彿要去到一個遙遠的世界去,彷彿要與女子有死離生別,在沒有書信和聯絡的古代,思念讓人愁思忐忑,有一種憂鬱的美麗,詩可以怨,哀怨更接近詩歌的本旨。
首尾二首整體風格極淡,於情感極收斂,似不經意的淺唱低吟,唯中間一首,菡dan香銷翠葉殘,詞極直白,有別於外二首婉約之風,小樓吹徹玉笙寒句,於情感極顯露,常為人稱頌,吾獨不以為意,似有矯揉造作,太過雕飾之病。似乎看到詞人在描寫悲傷的意境時,詞人已先於讀者自顧自的在那裡悲傷。這首詞直抒胸臆,如賬房先生的流水簿般發牢騷,總體上藝術成就略有欠缺,憂傷滿紙,徒惹人嫌,用情太過,替讀者濫情,個人不喜歡這種風格,純一己淺見,權且保留。好的作品有很強的感染力,有一波三折的層次感,有纏綿的情感,如納蘭擬古詞人生若只如初見詩。這首詞上我看不到這些特徵。如歐陽修庭院深深深幾許,通篇皆是鋪排,卻全不著痕跡。至多少眼淚何限恨,愈發直露,不忍卒讀。
誰願意聽別人的嘮叨?除非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文學是人類苦難軀體上爬行的蛆蟲,詩歌是文學中的貴族。
李璟養了個坑爹的兒子,做了亡國之君。詩人氣質的國君不能守祖輩基業,然詩歌足以流芳千古。李煜詞的藝術感染力讓你們哭了嗎?
我掉下了眼淚,還記得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羅衾不耐曉更寒……百度去了。
多年前讀過了,時隔多年,總會記得一句兩句。這就是文學的味道。
附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