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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香茗史館

    這是一件《清史稿》和《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均有記載的案子,尤以後者記錄詳細。清仁宗嘉慶十六年(1811年)五月二十八日,御史韓鼎晉向嘉慶帝密奏,說京城內聚賭風氣極為嚴重,而且有很多大臣的轎伕開設賭局,這令咸豐帝大為惱怒,逐下令步軍統領大臣(九門提督)祿康和禮部侍郎英和查辦。皇帝親自過問的案子自然不敢耽擱,結果案子越查越大,我們來回顧一下整個案件。

    △嘉慶帝愛新覺羅·顒琰

    御史上書密奏,京城賭博案起

    嘉慶十六年(1811年),因母親去世而返鄉丁憂的御史韓鼎晉,在服喪期滿後重新入朝,隨即便上了兩道奏摺,一道是“疏陳四川積弊六事”,而另一道便是引發此案的密奏,說是京師賭風極為嚴重,且多有王公大臣“輿夫”(即轎伕)參與開設賭場。嘉慶帝大怒,密令步軍統領大臣(九門提督)祿康和禮部侍郎英和查辦。

    △清朝賭博

    對於皇帝交辦的案件,兩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抓獲了杏花天賭坊的一干人犯,而根據這群人交代,太子少保、協辦大學士、兵部尚書明亮的轎伕亦參與此案。而當派人前往抓捕之時,卻發現已經人去棚空,經過對看街兵役的嚴加詢問,才知道原來這些兵丁平日裡沒少收人錢財,故而對於其逃走之事並未上報,且有王福為其偷偷送信。

    嘉慶帝得知此事後,當面詢問明亮,明亮表示認罪。於是又令軍機大臣對其進行詢問,是否有其他大臣的轎伕也參與聚賭之事,結果明亮沒有指認任何人,反而直指負責查案的步軍統領大臣祿康轎伕也曾聚賭。

    △富察·明亮

    嘉慶帝雖然認為明亮此舉有報復之嫌,但又認為祿康平時過於寬厚,或許有失察之事,再加上為了讓明亮心服口服,於是又密令英和、桂芳予以查辦,結果果然查實轎伕頭徐四聚賭,且抓獲負責看門望風的三人。

    明亮抵賴狡辯,幾乎被一擼到底

    嘉慶帝讓明亮上書自陳,就轎伕開設賭場之事、如何得知御史密奏禁賭之事等逐一進行解釋,然而明亮對於這些問題,卻是謊話連篇。

    △清朝審案

    《大清仁宗睿皇帝實錄》記載,當時步軍統領衙門有人上書,說明亮和轎伕曾將本衙門的軍士叫到家中,當面囑咐禁賭之事。然而明亮卻說自己並未與步軍統領衙門之人有來往,步軍統領衙門並不屬於你明亮管轄,然而如果不是你將其叫到家中,他到你家裡是幹什麼去了。

    而對於得知御史密奏禁賭之事,明亮辯稱當時有人在朝房外交頭接耳,自己不小心聽到的,但並未聽清楚是何人在議論。然而明亮早前曾說自己因點放爆竹導致將耳朵震聾,且在皇帝平時召見之時,也多有聽錯皇帝話語的情況,如今你在朝房之內,窗外之人議論又斷不可能高聲,你既然沒有聽清楚是誰在說話,又是怎麼聽清他們交談內容的?

    可以說,明亮這簡直就是在滿嘴胡言,就是其從前在軍營中染上的惡習。而且,嘉慶帝認為王福秘密給轎伕送信,就是受了明亮指使,最終導致轎伕事先逃走。因為在轎伕逃走之後,明亮還曾遣人前去檢視。

    因此,嘉慶帝認為,明亮身為協辦大學士、兵部尚書,如果僅僅是因為轎伕聚賭而失察,將其革職也就罷了。如今轎伕開設賭場,平日裡既不能嚴加約束,得信之後又遣家人進城送信,事後面對詢問又滿口胡言妄加掩飾,本應革去所有職務,但念在其曾多有戰功的份上,將其太子少保銜、內大臣、協辦大學士、兵部尚書、鑲藍旗滿洲都統、閱兵大臣、管理稽察壇廟事務、上書房總諳達、清字經館Quattroporte、紫禁城騎馬、雙眼花翎等全部革去,由於其所得伯爵乃是因軍功,故予以保留,任命為富蘭鑲黃旗漢軍副都統,仍管理火器營事務。

    步軍統領祿康亦被免職

    在處理完明亮之後,嘉慶帝對步軍統領祿康也進行了處理。嘉慶帝認為,大學士兼步軍統領祿康,本就負責緝捕之事,凡是京城內的任何反禁不法之事都應予以查處,然而由於其平日裡一味寬厚,不加整頓,導致政事荒廢,賭風日甚。

    而且,根據英和、桂芳的查辦,祿康的轎伕徐四開設賭局之事屬實,如今已經抓獲案犯數人。而根據徐四等人供述,他們自嘉慶十四年(1809年)十月起便已經在開設賭局,且每日分給地面官兵京錢八千,又每天分給祿康宅內家人張四、內監楊二等兩、三千不等。

    嘉慶帝認為,祿康不僅對轎伕開設賭局之事有所失察,且宅內家人、內監等人也對此事多有包庇縱容,而祿康竟然始終不知此事,堪稱無能至極。不過,畢竟只是失察之罪,如果祿康能夠自行請罪,且以後不再回護,那麼也不是不可原諒。然而,祿康顯然並無悔改之心,在五月二十九日已經得知訊息的情況下還不行動,直到英和等人在初五日將徐四等人開設賭場之事查辦清楚,這才裝模作樣的在初六日開始查辦,不過是聞風掩飾、欲蓋彌彰罷了。

    因此,嘉慶帝下令將祿康交都察院嚴加議處,而對於祿康交出的犯人則交由行不嚴審定擬,且要對祿康究竟是否知情之事要查辦清楚。至於步軍統領衙門番子頭目王鑑等,則因瀆職和受賄,以及調查期間的有意包庇矇蔽,全部歸案審訊,加以嚴懲。

    都察院調查後上奏,祿康本應革職,但念其任職多年,且經常患病,故著革去太子少保、內大臣、東閣大學士、管理吏部事務、步軍統領、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經筵講官、閱兵大臣、管理戶部三庫事務、崇文門正監督、國史館Quattroporte、管理右翼宗學、管理西洋堂、紫禁城騎馬、並拔去花翎、加恩降為正黃旗漢軍副都統。

    此案結束之後,嘉慶帝針對越來越嚴重的賭博之風,尤其是八旗子弟參與賭博的情況,於嘉慶十六年(1811)六月十二日頒佈了《嘉慶帝訓諭八旗》,希望八旗子弟能幡然改悔,恢復舊習,成為良才。

  • 2 # 朝文社

    這樁把大清朝九門提督和兵部尚書都折騰“下課”的“賭博案”,就是清朝嘉慶十六年(1811)的“京城聚賭案”。確切說,這是一場因為“抓賭失敗”,引發的清朝官場大地震!

    如此風波,起於嘉慶十六年(1811)六月,御史韓鼎晉向嘉慶帝密奏的怪事:北京城裡賭博成風,大小賭坊遍佈,但奇特的是,這些牽頭聚賭的賭棍,全是各位貴族高官家的轎伕,各個仗著“深厚背景”,在北京城的賭桌上呼風喚雨。得知訊息的嘉慶帝,立刻就龍顏大怒,接著密令大學士祿康和英和,要他們火速查辦此事,務必要把賭窩一鍋端。

    這麼一件“小事”,嘉慶帝為何反應如此大?因為這賭博問題,就是嘉慶帝自登基以來,從沒商量的“高壓線”。

    一:從撲空到狠咬

    嘉慶皇帝恨賭博,那真是恨到骨頭裡。

    早在嘉慶帝做皇子時,越演越烈的賭博風氣,就成了清朝皇室出名嚴重的毛病。從小耳濡目染的嘉慶帝,對此也恨得咬牙。登基後更是重手整治。以嘉慶帝的原話說“最可恨者,無如聚賭。”嘉慶年間的官員,別管立多大功,平日多受寵,只要沾上“賭”字,犯到嘉慶帝手裡,那就是大好仕途全完蛋。早年曾深受嘉慶皇帝賞識的步軍統領明安,就因為給賭場當“保護傘”,被嘉慶帝一怒辦罪,直接發配到伊犁勞改。就是這麼零容忍。

    可這一次,長期零容忍的嘉慶帝,卻忽聞北京城的賭博業,已火爆到“轎伕充大王”的地步,那怎能不又驚又怒?於是擲下嚴旨查辦,祿康與英和二位大臣也不敢怠慢,精心準備後發起突然襲擊,結果卻是涼水澆頭:除了杏花天賭場人贓並獲外,其他幾個賭場,竟都提前收到風聲,全撒腿跑的精光,只留了滿眼空棚。雷霆萬鈞的抓賭行動,竟就這麼雨點小收場。

    天子腳下,連幾個小小賭徒都抓不住,傳出來臉往哪擱?為了交差,祿康英和二人也撕下了臉硬查:賭徒們能收到訊息,肯定是衙門裡有人通風報信,跑得了和尚你跑得了廟?把衙門裡的看衙兵役一個個查。於是一番嚴刑拷打,終於打出重大收穫:聚眾賭博的幾個賭棍,竟是兵部尚書明亮家的轎伕。而在嘉慶帝“抓賭行動”開始前,顛顛跑來報信的,也正是明亮家的轎伕王福。

    這位“涉賭”的明亮大人,身份可不一般,他不止是清王朝的兵部尚書,更是當年平定大小金川的英雄,爆出“賭博醜聞”時,他已是年過八旬。如此功勳老臣,竟踩進了這個坑?嘉慶帝也是連呼不可思議,決定親自質詢明亮。更讓嘉慶帝不可思議的是,東窗事發的明亮,雖說在嘉慶帝面前爽快認罪,但言談表情,卻是滿滿不服,再往深裡問,他又故意閃爍其詞。顯然,這“聚賭事件”,尚書級別的明亮,並非唯一“大魚”。

    果然,當嘉慶帝再度命軍機大臣傳訊明亮後,明亮終於狠咬一口:皇上,抓賭這事,您不能光盯著我啊,您派去抓賭的祿康,更是一條“大魚”呢!

    二:大清高層“地震”

    擔任“抓賭”重任,且身為東閣大學士兼步軍統領的祿康,竟也牽涉到“聚賭”醜聞裡?這跟蛇鼠一窩有什麼區別?嘉慶帝認真一查,還真是!

    原來,在京城開賭的轎伕裡,不單有明亮家的轎伕,更有祿康家的轎伕徐四:從兩年前起,徐四就在京城開賭,公認北京城裡最牛氣的一家,單每天給地段官兵的“分紅”,就有八千錢之多。雖說徐四也言之鑿鑿,聲稱自家主人祿康對此毫不知情,但指揮“抓賭行動”時,祿康卻大手一揮,就把自家徐四的劣跡隱瞞放過,只盯著明亮狠打,顯然“配合”得很好。

    如此一來,步軍統領祿康和兵部尚書明亮,就在這一番折騰加“互撕”中,先後暴露了“賭博保護傘”的不光彩角色。對這倆活寶,嘉慶帝的處理也相當“公平”:明亮被撤掉兵部尚書職務,降為二品副都統。祿康被革掉從大學士到步軍統領等一切職務,降為正黃旗漢軍副都統,十分灰頭土臉。

    接下來,嘉慶帝也趁熱打鐵,又一口氣查處了京城十三起賭案,戰果十分輝煌,卻也把大清朝的腐敗掀了蓋子:京城各級衙門的役兵,各地段的官軍們,對嘉慶帝痛恨的賭博問題,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天就只知從賭徒手裡收保護費。各級的高官們呢?更都是懶得管。比如這次“抓賭”十分積極的英和,他身為左翼總兵,可各大囂張的賭場,平日竟全扎堆在他管轄的左翼地面上,可見平日多麼翫忽職守。

    於是,抓完賭的嘉慶帝,也對這幫官僚們連下狠手:“戰果輝煌”的英和,落得革職留任,另外還有內閣學士和世泰與右翼總兵本智等人,都落得降職查辦。甚至總理政務的文淵閣大學士慶桂,也以“失察”論處。滿朝文武,都這麼給敲打了一遍,“官場地震”動靜極大。收穫也不少,十幾家賭場的財產,全數被嘉慶帝充公,給此時經濟困難的大清朝,好好補了補血。當然,問題還是沒解決!

    因為清王朝這嚴重的賭博風氣,根子上說,還是植根於乾隆年間起,越演越烈的腐敗。而登基時曾重手整頓吏治的嘉慶帝呢?懲治腐敗的力度,卻是越來越松,僅靠幾次突然抓賭,當然也禁不住賭。到了接下來的道光年間,清王朝的賭博風氣,已經蔓延到“如肥田惡草”的地步,腐敗更是積弊重重,在恥辱的鴉片戰爭裡,狠狠拖了後腿。

    只治賭不治腐的大清朝,自然,難逃捱打的厄運。

    參考資料:《清仁宗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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