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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獨孤求爛

    工匠,在我們家鄉,總叫某某佬。打鐵佬、木工佬、打石佬、補鍋佬、缸瓦佬、糖膠佬、鬥犁佬、剦豬剦雞剦牛佬。

    太多了!而社會的發展,技術的進步,特別是工廠化,工匠已很少見了。記憶中,兒時對這些工匠們的印象卻總是縈繞在腦海裡,異常清晰。

    對那時糖的記憶是從那個遠近馳名的叫全區的糖膠客的糖膠籮裡得到的。全區同志黑衣黑褲,褲腿上總是插滿了帶刺的蜈蚣草的草籽,頭帶竹笠,挑著糖膠籮,搖著由幾塊銅板串成的響板,發出並不悅耳的斥斥聲。小孩們蜂擁而來,手裡捏著牙膏殼、雞近衣(雞內金)、女人梳頭時疏下來塞在牆縫裡積集的頭髮等值錢的東西。一手交物,一手交糖膠。一分錢的糖膠卜,兩分錢的秤琴,五分錢的是高階的白粉筆狀薄荷糖棒。有錢的大人吃包著花生米的抆糖膠。場面熱鬧,喜氣洋洋,沒錢的跟著吞口水也圍著不散。這時糖帶給人們的歡樂時光直到現在都能覺得親切。那時買米要糧票,買豬肉要肉票,買布要布票,記得買個一角錢的煎堆都要另加一兩糧票。糖不算生活必須品,以至出過曾把生產隊的尿素當過白糖的笑料。後來自己家種了幾十畝蔗,蔗最賤的那幾年,糖廠用白糖來頂蔗款,那幾年大概放屁都能聞出甜味來——白糖攪粥可是人間美味。人說吃糖長胖,那時吃那麼多我卻瘦鬼伶仃的,破壞了鐵律。 甜蜜的事業給了我甜蜜的回憶,卻給不了我們甜蜜的生活。

    "剦雞噢——補鍋噢,補爛盆——補銻煲噢……"高調門的尖音尾的怪怪的化州口音的吆喝,伴著有節奏的銅板串的斥斥聲,屬於一個白淨的黑衣老頭,瘦高無須,總戴著一頂大竹斗笠。他是個來自化州的外鄉人,是除了糖膠佬全區之外來得最勤的。他的業務範圍挺廣,但擔子很簡單,一頭是一個差不多半米高的銅炮彈殼,另一頭是一個高提把的木箱,上面一個黑鋁煲。

    他剦雞,把雞雙翼捏住,踩住翼和腿,雞不驚叫。屈起食指和中指,在脅部夾住一撮毛一扯,哧的一聲,露出皮來,用刀片壓著皮,輕輕一割,露出裡面的薄膜,再一挑,挑破膜,裂開一個小口。奇怪的是不見流血,看得見雞肚子裡起伏的內臟。拿起一條尾尖彎彎,另一頭穿著椰皮絲的兩寸左右的長針,先用針尖伸進去撥一撥,然後把椰皮絲伸進去掛住雞茸,提著拉幾拉,用鑷子夾出一個半透明的雞茸來。如是兩次,不到兩分鐘,剦好一隻。有時也會剦死,但人們不會要他賠雞命。

    他補鍋,燒一堆火,用火鉗鉗著一個小鐵杯,裝些灰色的金屬放火裡燒熔,倒在破洞裡,兩邊用卷好的布條一頂一抹,完成。

    最神奇的是補缸瓦。大的缸蓋缸身裂開了,先沿裂縫鑽兩排對齊的孔,用鐵線對接綁上,不能松,不能緊,如果加錢,才上鐵砂漿。小的泥甌罐子等要上鐵砂漿。在炮彈殼裡取出一些舂碎的生鐵砂,用一種不知什麼的液體攪拌,批在裂縫兩邊,幹了後很結實,不漏水。我們都很喜歡幫他舂鐵砂,因為炮彈殼實在少見。

    聽說他是個五保戶,無家可歸,長年累月在外地耍手藝。然而我未見過他曾經不開心過,總是和藹的樣子。他總吃豬肉白米粥,爽滑濃稠。常引得我流口水。

    打鐵佬不常來,一年只有一兩次。但一來總會幹幾天。相比於糖膠客夠令人高興,剦雞補鍋補缸瓦的神奇,打鐵佬的活可謂精彩。師徒三人,師傅瘦小幹黑,兩個徒弟結實憨厚。他們的工具很多,很重,裝在手推車上。兩大筐木碳,大風箱,鐵砧鐵錘,鐵料,還有各種鐵鉗鐵鑿等,甚至帶著帳篷。

    挖好地爐,架好風箱,種好鐵砧,擺好鐵錘鐵鉗,工作開始。風箱噼啪噼啪地響,碳火呼哧呼哧地燒。鐵料由紅變白,師傅左手用長柄鐵鉗把鐵料鉗到凸字形鐵砧上,右手緊握的小鐵錘在砧肩上一敲起手號,兩個徒弟雙手抓的大鐵錘依次砸下,力度厚重。師傅跟著一下,一秒三聲,兩聲沉,一聲脆,非常有節奏,煞是好聽。他們配合非常緊湊,落錘巧妙,否則碰飛師傅的錘子是要捱罵的。這時,火屎四射,我們都被嚇得四散而起,驚叫連連,師徒三個卻毫不鬆懈,不管不顧,只顧砸。師傅左手鉗住鐵條翻轉受鍛,以砸出需要的形狀。直到鐵料變暗,再放爐裡燒,再奏樂。

    他們常使用夾鋼法來制刀斧。把長形鐵料鑿槽,夾上硬鋼,再反覆砸打屈折。聽說能使刀斧又鋒利又不易壞。淬火時也有趣,水噝噝地濺射,有一股特別的焦味。我最感興趣的是那鑿鐵如泥的鑿子,特別是那把帶橫柄的小鑿子最厲害,師傅用它鏟鐵開刃,感覺就象鏟木頭那麼容易。

    他們一天兩頓飯,總是用竹箕勺裝米放鍋裡煮熟再提起濾掉米湯,吃幹米飯。菜一般是黃豆湯。徒弟飯量大,師傅常抱怨。

    以前的手藝人都不容易,辛苦不算什麼。我見過一些打石佬,拿鑿子的手臂比拿錘子的手臂細好多,腿細肩寬,走路似猩猩,很是滑稽。

  • 2 # 文玩顧問老宋

    工匠的逐漸消失,我也是深有體會,小時候經常看到各行各業,走街串巷的工匠們,如彈花匠,補鍋匠,亦或是街邊不起眼的小攤位。如稱匠,剃頭匠,鋁器匠,他們技藝高超,熱情樸實,也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也可以變廢為寶,大大節約了生活成本,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好多匠人已經離開了我們的視線。如前文提到的行當工匠。

    下面老宋重點介紹幾個已經消失的工匠,

    【彈花匠】

    彈花匠有的地方也叫彈匠,主要是彈制棉花,棉被,他們的工具主要就是彈花弓,我小時候第一次看到彈花弓,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大的弓箭,彈花弓的長度會根據匠人的使用習慣制長制短,其實看似簡單的彈花匠真正操作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甚至是複雜,需要用榔頭敲擊弓弦,將棉花彈的絲縷清晰再一點點攏成棉被的形狀,再鋪底線,拉線面,翻轉定型,扎角,等工序,最後稱為非常宣乎,非常柔暖棉被,蓋了很多年的棉被又硬又不暖和,也可以再經過彈花匠的巧手進行翻新,重新變得柔暖,再物資匱乏的年代,舊被翻新絕對是可以省一比客觀的生活費。現在由於機器的效率是彈花匠的幾十倍,另外現在被子的材料由原來單一的棉花增加到駝絨,太空棉,羽絨等,機械化加上材料的不斷更新,導致彈花匠的加速消失。

    【道鍋匠也稱鋁器匠】

    這種匠人,記得那時候,將家裡破舊的,空的鋁瓶,鋁罐,易拉罐,收集起來。到了一定數量,等道鍋匠在村口支攤,就拿過去,可以將這些鋁器,從新融化,再倒入磨具,做成有用的容器,工具,如鋁盆,鋁鍋,笊籬,勺子等等,雖然做出來的非常笨重。但是絕對稱得上經久耐用,現在農村家裡還有這樣的工具,不過已經用的很少了,因為這樣的鋁鍋,電磁爐不能使用,但是電磁爐既便宜還方便,所以笨重的鋁鍋就逐漸被遺棄。道鍋匠消失一方面是因為電磁爐等新型灶具的興起,另一方面現在鋁瓶鋁罐也越來越少,真應了那句話“有時候打敗你的不一定是同行,還有可能是跨行”。

    【稱匠】

    這裡所說的稱主要是指,桿秤,個人認為,桿秤的發明絕對是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手工製作桿秤的工藝淵源流傳,主要是利用槓桿原理來進行稱重的稱具,一般有木質帶稱星的稱杆,秤砣,提扣組成。

    桿秤已經被列入,陝西非物質文化遺產第二批省級保護專案名錄。

    桿秤的製作歷史悠久,傳說也很多,最為廣泛的就是兩種

    1.相傳,桿秤是由魯班發明,主要根據天上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在桿秤上,製作13星花,定13兩為一斤,秦始皇統一六國,統一度量衡,新增福祿壽3星,正好16星,就改為16兩一斤。2.相傳桿秤是由范蠡所制。他是由一位魚販的難處得到啟發,先用根竹竿,一邊放水筒,一邊放魚,透過槓桿原理髮明,後來利用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定13兩為一斤,後總是有商家缺斤短兩,就新增福祿壽三星,表明,缺一兩少福,缺二兩少祿,缺三兩少壽,定16兩為一斤,20世紀50年代,才改為10兩為一斤。

    雖然秤製作屬漢中,西安匠人最為有名,但陝西的稱匠大多是在戰爭時期,為躲避戰亂,由武漢遷到漢中,西安的。漢中有名的桿秤匠人,劉德福在稱業資歷最老,桿秤鋪雖還存在但由於電子秤的出現,桿秤已不復當年的盛名。

    之所以很多行業的工作者有的能成為匠人,而有的則不能有如此高的稱謂,主要是因為真正的匠人無不具有,堅持,精細,極致,少量,緩慢,耐心,等工匠的品質和精神,工匠的消失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工匠精神的缺失,所以老宋更想跟朋友們探討一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工匠精神消失,老宋認為有以下幾點原因,

    一,行業的產量,利潤最大化,人心浮躁

    時代飛速發展,各行各業都在追求,產量,利潤最大化,這樣的“緊迫感”,已經無法容忍那些為數不多的匠人所苦苦堅守的一絲難能可貴的工匠精神。大家都認為,有錢才是硬道理,錢才是最現實,最直接的。無瑕顧及匠心精神。

    二,錯誤的觀念:快速消費,快速換新才能發展小時候生產的東西,衣服,電視機,各種工具,非常耐用,質量非常好。有的甚至現在還可以用。

    而現在生產的東西使用週期較以前大大縮短,商家認為一件東西做的那麼耐用,消費者不能重複購買,就無法發展,於是學會了偷工減料。當然也有一方面原因是因為消費者觀念的落後,喜歡貪小便宜,喜歡購買便宜貨,不過現在已經有了極大改善,從國家到廠家都在強調和追求大國品質,工匠精神。消費者也逐漸堅信,一分價錢一分貨的事實。這也是一個利好訊息。

    三,生活節奏快,生活壓力大,在一定程度上消磨了很多人的“工匠精神”

    舉個例子:現在依舊非常火爆的微雕技藝,文玩核桃雕刻,橄欖核雕刻等,以前很多玩家都只是追求便宜,於是機雕技術孕育而生,微雕技術可以批次生產,價格就下來了,很大程度上衝擊了純手工雕刻的市場,但是隨著玩家逐漸深入,以及追求更好層次的雕刻藝術,同時雕刻大師的苦苦堅守,現在更多玩家開始追求純手工雕刻,更追求大師,名家的純手工雕刻作品。現在大師的雕刻作品都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完工,有的甚至根本預定不到,就是因為大師苦苦堅守的工匠精神,能夠在每一刀,每一個作品中體現出行業最高水平的技藝。而不是一味求快。所以大師的一個作品,數萬,數十萬都有人願意要,而那些批次的機雕作品,即使便宜到幾百甚至幾十,也不願意玩。

    還有目前網上非常火的,北京精雕集團展現給我們的精雕作品,兩個完全獨立的金屬件,當他們合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像融為一體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縫隙,已經小小的圓珠筆尖,圓珠的技術突破,都是匠心精神的最好體現,我們真應該感嘆一句,厲害了,我的國。

    匠心精神不止存在於街頭巷尾,也存在於我們國家強盛背後無數技術人員的夜以繼日,任勞任怨。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發展,科技進步,或許很多擁有高超技藝的樸實工匠被人們遺忘,甚至徹底,退出歷史舞臺。聽起來著實有些淒涼,悲哀,甚至無奈。但是相信只要真正堅持獨具匠心,那些被遺忘的失落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及這些文化遺產的傳承人,一定會被時代所接納,所承認,所保護。大國品質,工匠精神一定會使我們的國家更加強大,生活更加美好。

  • 3 # 芝麻開花384

    木匠(指純手工木匠)、鐵匠、石匠、瓦匠、窯匠、篾匠……等等。這個消逝也不是絕對的,在這個地方消失了,也許在別的地方依然存在著。因此,消逝之是相對而言。隨著社會的進步,科技的發展,有些工種只會越來越少,甚至於消逝。

  • 4 # 山中小溪8

    太多了,筆者打小在農村長大,時過境遷,過去走街串巷的手藝人,幾乎絕跡了。修鐘錶的,焗鍋碗的,磨刀磨剪子的,修繕房子的篾工匠,老木匠,老瓦匠,老裁縫等等,不勝列舉。老手藝的失傳,老匠人的離去,傳統文化的斷代,無疑是一個民族的悲哀,無可奈何,又讓人惋惜與懷戀。

  • 5 # 憶史情

    漆匠,雕花木匠基本上消失了。真嘆息!以前的木質傢俱做漆的步驟是:首先用石膏和桐油(桐子樹結的桐子榨的油)批底一打底。待幹幾天再用豬血調桐油塗層,再塗漆,塗一層過幾天再塗,塗的次數越多越厚越好看越耐用。用的漆叫漢漆,是從漆樹上割出來的,從前到處都有漆樹,人工把樹割出一排排口子,用很大的貝殼合安到口上接漆,漆從樹幹流到裡面。老紅色的液體,很好看的。現在呢,用我大妹夫的話說:現在你有這種漆也沒人給你作了。再說雕花本匠,用手工一刀一銼雕出來的花鳥龍鳳,栩栩如生,百看不厭。現在呢,雕花木板屋都拆了燒柴火,有新雕花傢俱,機器,電腦作的,不一樣。保護傳統文化,向老工匠跪拜:多帶徒弟!

  • 6 # 使用者1149702345392

    大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可能都升級了吧?有些手工業都成機械化了。具體也沒調查,到什麼時候出什麼人才。清於一藍勝一籃。……

  • 7 # 周長是個圈

    我小時候,家鄉經常來往一些走街串戶的工匠,用手藝賺口飯吃,現在已經基本看不到了。

    “磨剪子來熗菜刀……”,一個老頭肩上扛著一條木凳,一頭綁著磨刀石和水囊,邊走邊吆喝。村裡有需要磨刀的婦女們就會叫住這個手藝人,花上幾毛錢,把家裡的菜刀剪刀磨鋒利了。有的人家給老人提供食物和水,可以免費磨刀。

    有兩年,村裡來了父子兩個鐵匠,暫住在村裡碾米坊的閒房裡,升起碳火,架起風箱,給村裡人打農具。火候到了,父親一隻手用火鉗夾出燒紅的鐵塊來,放置在砧板上,一隻手握著小鐵錘,在鐵塊上敲某個部位,兒子就掄起大錘,按照父親指點的部位砸去。兩個人配合默契,小錘叮叮兩聲,大錘鐺的一聲,聽起來很有節奏感。

    蘆葦可以割的時候,又會來篾匠,給村裡人編葦蓆或者是修補席葦。篾匠手握一把鋒利的小刀,按尺寸把葦破成片,橫一片豎一片地交叉編織,小半天功夫,葦蓆就初具形狀了。

    還有紡繩索的繩匠,補鍋的補鍋匠,吹糖人的手藝人……甚至木匠,油漆匠也漸漸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裡了。

  • 8 # 嘮悟雜侃

    一看見題主的發問。俺馬上想起來”剃頭匠”不見了。小時候走家竄戶的剃頭匠,現在絕跡了。現在叫理髮師了。理髮也跟剃頭不一樣了呵呵。現在進理髮店也只能說”理理髮”了。如果再說”剃剃頭”。估計就得準備刮光頭了吧?!哦,時光啊!歲月啊!什麼都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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