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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有時聊人文歷史

    公元11世紀,中國西北的河湟地區群雄逐鹿,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西北三國志”。青唐唃廝囉就是三國之一。

    唃廝囉是一個人名,青唐唃廝囉是一個政權的名稱,其實質是吐蕃政權的復立。青唐政權第一代統治者為唃廝囉,第二代統治者為董氈,第三代統治者為阿里骨,阿里骨後青唐衰落,最終為北宋吞併。青唐統治核心區域為西寧地區,統領今青海東部及甘肅部分地區所在的河湟地區。

    唃廝囉生存的年代,中國西北地區的兩大強權——吐蕃與唐已經衰敗和滅亡。唃廝囉為吐蕃皇室後裔,有一定的號召力。當時西北地區群雄並起,各方勢力互相競爭的同時又緊密聯絡。為了對付西夏李元昊,青唐唃廝囉前兩代統治者採取了“聯宋抗夏”的政策,試圖有所發展(其子董氈還娶過遼國公主,總之是西夏的敵人就是青唐的朋友,玩兒的是遠交近攻)。

    北宋在當時缺乏馬場。受限於遼和西夏的封鎖,北宋只能和青海——吐蕃地區的勢力進行茶葉貿易以獲得戰馬。同時宋朝希望在西北邊境修築大量要塞穩固防禦西夏的防線,所以北宋也需要和青唐維持穩定友好關係。

    青唐與西夏的宗哥河之戰:

    宋景祐二年,1035年。唃廝囉率本部兵馬萬餘人,在青唐北之貓牛城阻擊夏人李元昊部將蘇魯兒所部3萬5千軍馬。青唐大敗西夏,蘇魯兒被俘虜。李元昊大怒,西夏開國之君豈容自己的側後出現一個強權?李元昊親率大軍前來,青唐寡不敵眾,退守城塞,貓牛城百姓被屠者以萬計。後來青唐偵知夏人虛實,命部將安子羅斷其歸路,並且暗中派人,將西夏軍在宗哥河上插立標誌河水淺水處的旗幟偷偷移植到河水深水處,讓湍急的河水來消耗西夏人。結果西夏戰敗,撤退時中計走了深水處渡河撤退。西夏是有重騎兵的,李元昊麾下有“鐵騎三千”,為平夏鐵鷂子是也,他們全是重甲衝擊騎兵,而重騎兵進了深水區只能沉底兒。故而西夏過河時溺死者十有八九。西夏慘敗收兵,青唐得以存在。

    宗哥河之戰後,青唐勢力大振,熙、河、洮、岷、疊、宕、湟、鄯、廓、積石等州軍的吐蕃部落都集合到唃廝囉的旗下,連原來投靠西夏的一些吐蕃部落都紛紛反正歸蕃,一些被西夏打散的回鶻部族也歸依到唃廝囉的麾下。幅員迅速擴大,號稱三千餘里,直接與北宋、西夏、回鶻、于闐、盧甘等國相連,人口達到一百多萬戶,達到了吐蕃分裂後的最盛狀況。

  • 2 # 東北的小米

    北宋吐蕃一脈最強大的領袖了,休養生息建立了強盛的東吐蕃聯盟,不過終究是附屬勢力,和唐朝安史之亂的鼎盛時期要差很多。

    他的一生都在和強權及西夏鬥爭,其勢力主要在河湟地帶,包括青唐、臨谷等地

  • 3 # 白髮布衣的藏地讀行
    唃廝囉手中的“青唐之興”

    1032年(宋仁宗,明道初年),32歲的唃廝囉艱難的擺脫了,連續兩個權臣的控制。

    在老丈人喬家的支援下,開始在青唐(西寧)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但比他還年輕的李元昊,不願党項側翼出現一個強勢政權。

    1035年(宋仁宗,景佑二年),“元昊遣其令公蘇奴兒將兵二萬五千攻唃廝囉”,欲乘唃廝囉新遷青唐,地位不穩之機,將其扼殺在搖盔裡。

    兩個年輕人,隨即在湟水流域展開一年多的血戰。最終,“佛子”(“唃”(jiao)為佛,“廝囉”為兒子)硬折元昊之矛,打得党項“溺死十八九,所虜獲甚眾”。

    青唐城保衛戰的勝利,不但使初立不久的唃廝囉政權免遭滅亡,還極大地提高了,“佛子”在河惶吐蕃人心中的地位。

    讓數十年以來,飽受党項侵擾威脅的吐蕃族裔看到了曙光。

    在加上,其無可動搖的王統的身份,幾乎所有吐蕃人都從年輕王子身上,看到了吐蕃王朝輝煌的剪影。

    一、河湟的地利之便

    趕走了覬覦河湟(黃河與湟水流域,今青海東部)的西夏人,並沒有讓唃廝囉飄飄然。

    作為一個政治人物他深知,讓前來投附的部屬吃飽肚子,顯然比“佛子”感召的最重要。

    唃廝囉治下的區域,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洮水以南、積石山以北、青海湖以西的純遊牧區。

    這一區域盛產良馬,在吐蕃藏文典籍中被稱為“安多馬區”,“其人逐善水草,以牧放射獵為生,多不粒食”;

    另一部分則是以秦渭、涇原、熙河、蘭會、湟都等地的半農半牧區。

    此區域,自古以來便是中原王朝屯墾戍邊之地。唐朝時,黑齒常之、婁師德等名臣大將,都曾在這片泛稱為“河西”的地域屯墾。

    北宋宰相文彥博對此地形容為,“臣切見秦鳳、涇原沿邊熟戶蕃部比諸路最多,秋成以來,禾稼、牛羊滿野,以致餌寇誨盜。”

    憑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唃廝囉在民生建設方面,兩手一起抓,農牧業並舉。

    不過短短數年,宗喀牛羊遍野、駿馬成群。以至於《宋名臣奏議》中提及,“國家買馬歲二萬匹,而青唐十居七、八”。

    對於農業,唃廝囉也沒有掉以輕心。“無糧不穩”的古訓,在青唐保衛戰中以充分得到了驗證。

    尤其,糧食還是種戰略資源,戰時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

    雖然史籍中沒有明確提及,唃廝囉發展農業的政策措施,但我們卻能在一些史料中找到旁證。

    1099年(宋哲宗,元符二年),唃廝囉政權已近末世。

    宗喀地區戰亂不堪、盜匪橫行,宋將高永年率軍解宗哥城之圍,“諸羌為亂者聞之,皆逾城遁去,收見糧得四萬餘斛。”

    而時任青唐城主自己也說“吾畜積甚多,若漢兵至,可支一萬人十年之儲。”

    時至其政權的斜陽末世,青唐城中尚能積有如此多的存糧,可見唃廝囉在農業發展上的成績。

    再有,西夏隔斷河西走廊後,西域商旅不得不重走“吐谷渾故道”。

    這條“吐谷渾故道”,其實就是祁連山南麓的湟水河谷之路,它東聯秦、渭,西聯於闐、高昌。

    因其途經吐谷渾故地,因有此名。唃廝囉政權興盛時,此道又稱“青唐道”。

    古商路的興衰,通常能左右一個小國家的發展。

    而商旅改路,卻讓雄踞青唐的唃廝囉因之得利。他們友善的接待往來的客商,給客商提供方便的飲食居住條件,並允許客商建造自己的貨棧,“于闐、回鶻往來賈販之人數百家居之”。

    《青唐錄》也記載:“廝囉居鄯州,西有臨谷城通青海,高昌諸國商人皆趨鄯州貿易,以故富強”。

    因此,一度成為絲路貨物流轉中心的青唐,成了中原、中亞、南亞商賈雲集的集散地和貿易中心。

    二、青唐之興

    隨著唃廝囉政權實力的不斷提升,它所控制的區域也在不斷擴大。關於唃廝囉轄區涉及的範圍,在史料中存在多種說法。

    據沈括《夢溪筆談》記載:“唃廝囉立,立遵與邀川溫道(奇)相之,有漢隴西、南安、金城三郡之地,東西二千餘里。宗哥、遂川,即所謂三河間也”。

    《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開拓疆境幅員三千餘里。其四至:正北及東南至夏國界,西過青海至龜茲國界,西至盧甘國(黃河源附近)界,東南至熙、河、蘭、山民州,連線階、成州界。”

    近年來經學者考證,唃廝囉政權所轄範圍,主要是‘一江四河’流域,即白龍江流域的下迭部一帶和黃河流域、洮河流域、大夏河流域及湟水流域的廣大地區。

    包括今青海湟源、湟中、平安及青唐(上述四地藏語統稱“宗喀”);黃河流域的青海赤噶(青海貴德)、尖扎、熱貢(青海同仁),及今甘南的碌曲、瑪曲、桑曲和噶曲(臨夏)、巴欽(積石山一帶)、巴松(康樂縣)、吉戛卡爾(和政縣);洮河流域的轄區有岷州、臨洮及會川一帶”。

    唃廝囉的控制區域

    管理這片地闊數千裡的廣大區域,僅僅只有宗哥、邈川、青唐和歷精四城顯然不行。

    在這一時期,史籍記載河湟流域出現大量的城鎮。為此,唃廝囉政權還曾向北宋請求派遣工匠支援。

    其中比較知名的城市有五座,分別是吉唐卡爾(即青唐城,今西寧城)、碾伯城(今樂都)、巴衛卡爾(即渭源之石堡城)、夏木雅蓋城(今青海祁連縣峨堡古城)和雍仲卡爾城(現夏河縣甘加鄉境內)。

    這幾座新城中,除青唐城為王都所在。

    巴衛卡爾是唃廝囉東部駐防的要塞;

    碾伯城則靠近青唐城,以製造兵器聞名。

    《夢溪筆談》中曾提及宗喀鐵甲“光可鑑人,五十步外勁矢難入”,碾伯城還靠近盛產竹子的雅茂塘(民和地區),也是製造弓箭的基地;夏木雅蓋城位於祁連山南麓,是防守西夏由北侵入的前沿陣地,城堡地形險要,易守難攻;

    雍仲卡爾城(因為其外形特異,當地人也稱八角城)處於甘加下部水草豐美之地,扼甘青交通之要衝,是東部防禦的重要支撐點。

    雍仲卡爾城(八角城)

    在政治體制上,唃廝囉也進行了相應的改革。

    他連續被兩任“論逋”左右,對“論逋”專權不可能沒有心理陰影。所以親政後,雖然“論逋”職位依舊保留,但其權柄已大為削弱。

    為此,唃廝囉特意成立了“國主親屬議事廳”和“國相親屬議事廳”兩個常設管理機構。

    這兩處機構互相制約、互不統屬,和“論逋”一同參議國家大事,最終決策權則掌握在國主一人手中。這也就是遷都青唐後,國相之名不再見諸史籍的主要原因。

    同時,唃廝囉還拾起了其先祖慣用的盟誓儀式,並將其與祭天儀式合併。

    在青唐城專門設有“祭天”的壇,“直南大街之西,有壇三級,縱廣畝餘,每三歲冕祭天於其上”。

    應該說,在畏懼上天的古代,祭天儀式後的部落盟誓,還是有很強約束力的。

    唃廝囉正是利用了宗教信仰的儀式,來加強與周邊部落的聯絡,藉此穩固執政的權威。

    當時,藏傳佛教的下路弘傳,已在宗喀地區展開,散居各地的信眾均在向此彙集。

    這部分民眾資源,自然也成了唃廝囉爭取的物件。

    《青唐錄》所載“吐蕃重僧,有大事必集僧決之”,“從三班奉職到指揮使、都指揮使,充本族軍主、副軍主(僧侶)皆有之。”

    雖然,在唃廝囉的治理下,宗喀逐漸興旺發達,屬民安居樂業。

    但終“佛子”一生,有個棘手的問題,始終沒有得到很好解決。

    這就是“宗哥”和“亞然”兩大部落的分離傾向。

    這也成了,日後政權分裂的隱患。

    河湟地區在“佛子”唃廝囉的治理下,蒸蒸日上,這讓李元昊如芒在背。但硬碰硬的軍事打擊屢次受挫、北宋、西夏、唃廝囉三個政權的關係將如何變化呢?

    請看下一篇,《李元昊的謀攻!》

    參考書目:

    《唃廝囉家族世系史》_齊德舜;

    《唃廝囉及其政權考述》_魏賢玲;

    《論唃廝囉政權的興起》_陳慶英;

    《宋與唃廝羅政權交往考述》_顧吉辰

    《宋代藏族政權唃廝囉研究綜述》_張向耀;

    《北宋時期吐蕃政權與周鄰的關係》_顧吉辰;

    《北宋政權與西北吐蕃各部的關係》_陳柏萍;

    《略論宋代西北吐蕃與周邊政權的關係》_劉建麗;

    《西北吐蕃諸部與五代_宋朝的歷史關係》_何耀華;

    《關於唃廝囉統治時期青唐吐蕃政權的歷史考察》_湯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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