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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聽老圈來講娛樂八卦

    我想講一個我的故事:

    高中畫室男生喜歡玩惡作劇。

    經常拿著一個仿造骷顱頭模型來恐嚇女生。

    那年冬天很冷,上晚自習去學校時,已經看不到兩旁的路了。我推開畫室門走進去,他拿著骷顱頭模型頂在頭上,下巴底下是手電筒照出的豎光。

    我蹲在門口大哭,圍觀的男生就大笑。

    他抱著模型束手無策,說,“你平時不是挺漢子的嘛。”

    那以後,他經常神出鬼沒來恐嚇我,他叫我,“蠢貨”,沒事拿走我的鉛筆袋,要麼拿走我的畫板。畫室的速寫和素描模特是輪流來當,到我的時候,他就端著凳子坐在大正面逗我發笑。

    他說,“欺負你是我的樂趣。”

    看過一本書,上面寫著“男生在稚嫩時期,會欺負喜歡的女孩,以此來找和她久待一起的理由。”

    日子久了,我們經常畫畫坐在一起,洗顏料盒時我前腳剛走,他後腳屁顛屁顛跟上來,拿筆戳我的頭髮,給我起各種外號。

    那時候高一,不懂得喜歡是什麼。

    他拿過我的mp3,至今未還。

    拿過我獲獎的素描作品至今未還。

    高二時,班裡的畫畫水平都開始揮發,有的人畫得不錯,有的人還在臨摹不敢畫組合。我就是那個畫組合的。

    組合開始時,我一般都怵在最後一排戴著耳機聽歌臨摹色彩。

    他從最前排抬頭看我一圈,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挪動我的板凳放到他旁邊,說,“臨摹一輩子都沒進步,跟我畫組合。”

    那時候我們經常坐在一起畫組合,我多數半途而廢的作品都在他手裡完成,他教我怎麼畫陰影和眼睛,教我色彩的顏色搭配。

    我們文化課班在三樓,他比我低一屆,文化課班在一樓。上學時,走到中院他一眼就能看見我,他會用一分鐘時間從樓上跑下來,在我面前不是揪頭髮就是取下我的書包背在他肩上,我打他,他往樓上跑。

    那大概是我整個的青春年少吧。

    周圍學生看多了,就經常欺負我們。

    別人欺負時,他就哈哈大笑,“你這輩子啊,註定走不出這小縣城了。”

    旁邊的女生就欺負他,“走不出是因為跟著你啊,未來都成你媳婦了嘛哈哈哈。”

    他看我一眼,就邪魅的笑。

    也是從那時開始,我開始慢慢喜歡這個男孩。

    讀高三時,美術生要集體去市裡集訓。

    走之前需要把會考搞定。每個人都拿了手機準備上場抄,那時候手機不是很普遍,我還沒有。進考場前,他把自己的翻蓋手機,螢幕在手心那塊,蓋子是透明的那種老手機。

    他遞給我,讓我熟悉下怎麼放不被發現,後來發現翻蓋手機的蓋子最擋路。在還有一分鐘的時間裡,他很乾脆的卸下蓋子,塞在我手裡,“趕緊進去,好好抄!”

    高三時,美術生需上市裡集訓參加聯考。也是那時候我媽給我買了按鍵的新手機,我申請了QQ。去市裡集訓的前幾天,要準備很多工作整理畫板這些,那段時間我再沒看見過他。

    和一個人待久了,思緒會隨著他飛走。畫室門輕輕開啟時,我會習慣回頭看是不是他,如果不是,失望和不安難以抑制。

    走的前一晚,我接到他的簡訊,說讓我出來,他在我家門口。

    那是剛進入冬季時,很冷。我裹了一件黑棉襖出門,他站在路燈下,揹著黑色書包,頭髮微卷,睡眼朦朧。

    看我走過來,他就憨笑,“明天要走啦。”

    “嗯。”

    “真好,”他伸開手捂著熱氣,“蘭州肯定很冷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那瞬間我突然很想哭。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和他並排走在路上,這中間我們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晚路面下雨很滑,走了一段路,我因腳下打滑差點摔倒,他一把拉住我,之後他低頭看我一眼,笑著把我摟在懷裡。

    之後他說,“你這個高度,和我剛剛好。”

    我的內心加速不敢說話。我們就這樣,他摟著我,我跟著他,走了很久。

    到了照相館前,他推我進門,“進去拍照。”

    “拍照幹嘛?”

    “要走了,拍照留個念想啊。”

    突然覺得莫名有些好笑,“就是去兩三個月,至於嗎?”

    “來都來了,就去拍嘛。”

    我進去拍了幾張照片,原本打算留給我一張的。最後被他全部拿走,他送我回去時,路燈已經滅了,他掏出口袋裡的手電,拉著我的衣領害怕摔倒。

    那晚啊,我整晚都沒睡。

    第二天去蘭州時,下了很大的雪。在車站門口的校車裡,意外發現他的身影,旁邊的女生尖叫呼喊,他朝我走來,像踩著七色雲彩的英雄,到我跟前他停住,“好好學哦,蠢貨。”

    他又伸手摸我的頭髮,輕輕拍打,然後笑著說,“你還別說,這個高度真的剛剛好。”

    女孩就是這樣,那些紛擾思緒的動作或者話語總會猜測許久,那些漫長的反覆琢磨中,我發現他喜歡我。都說旁觀者清,朋友告訴我時,我的內心很波瀾。

    我去了蘭州,跟著老師到了畫室集訓準備聯考,但還是會想起他。

    那段時間他沒給我打過電話,偶爾有簡訊,問我怎麼樣。

    半個月後的星期六,我在畫室收到他的簡訊。

    內容是:方便嗎?我在網咖,要不要影片?

    那句話像是千里外的波動,我所有的身體動作都在為這句話奔跑、前行。我從畫室逃出來,假都沒請,拿了五塊錢去了附近網咖。開了電腦登了QQ,卻遲遲不見他上線。

    我給他發簡訊,一分鐘後他回我說自己在醫院,讓我等下。

    他的髮梢有些溼,像是跑過來的,坐在電腦前雙臉通紅,大口呼吸,“跑的我累死了。”

    我就笑,他也笑。

    我問他那邊天氣如何,他問我集訓效果。我們聊著有的沒的,他說我戴的手套好醜,衣服也好難看,我對他這種幼稚低階的話語已全然接受。

    五塊錢的時間很快到了。

    他見我起身有點焦急,“再續一個小時?”

    “我只拿了五塊錢。”

    “哦”,他也起身,看著我挪動椅子,“那你小心點,別臨摹,多畫寫生。”

    話還沒說完,電腦就自動下線了。

    我的美術功底真不行,現在想來也是那時候沒有好好努力。

    培訓到第二個月,距離聯考還有一個月時,帶隊老師因為拿回扣成了我們這群初入人世的把柄。我們憤怒不安。其實現在想想,老師拿回扣本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那時我們不懂。

    我們集體鬧帶隊老師,培訓班的老師從中作梗,事情很快傳到學校,學校那邊交代不清楚讓我們都先回去。

    冬天的蘭州,黃河上的冰塊尚未消散,我離開時,車窗的玻璃上映照著白塔山最美的模樣。

    那一刻,我的思緒已飛往萬里。

    到了火車站,帶隊老師裹得像個粽子站在風裡等我們,之後她就哭,試圖挽留我們別去學校散播謠言。

    第二天我們集體去學校,準備好說辭,打算揭穿老師的回扣事情。操場上聚集了很多學生和老師,那也是我回來後第一次在人群中看到他,他朝我揮手,喊我過去。我穿過人群,他伸手拉我,之後他拉著我跑出操場,到了兵乓球檯前停下。

    他擺出認真臉,“拿回扣是很正常的事,你最好別跟著鬧,蠢貨,你真的好單純好蠢。”

    然後畫風一轉,邪魅一笑,“我要的黃河石頭帶來了沒?”

    “黃河石頭啊,和咱們這河壩裡的石頭一樣。”

    之後我們相視一笑,互談見聞。

    回去的幾天,回扣的事情我沒再參與。

    那幾天我會待在畫室畫素描,到九點時畫室人都走了,我還在畫素描。那時候好像冥冥之中有心有靈犀,我猜他下晚自習會來畫室,他猜我一直在等他。

    每晚九點半的晚自習下,畫室門輕輕推開,他進來陪我畫素描,然後送我回家。那條回家的路很長很長,微弱的燈光下,他拉著我的手,十指相扣,我們走完整個青春年少,卻未曾說過一句關於喜歡喝愛的定義。

    後來我聯考失利,三年時光換來複讀一年。我在蘭州,他在老家,隔著千山萬水的重隔下,他陪我影片聊天,安慰我再復讀一年就行。

    半夜時,我發他QQ訊息。

    “她們都欺負我。”

    “欺負你什麼?”

    “欺負我和你。”

    半天,他回我一句,“你喜歡這種欺負嗎?”

    “嗯。”

    “我也是。”

    發訊息時,我們開著影片,暗光下能看到他揚起的嘴角和安心。

    回來後我和他一起換了新畫室,整天待在一起。

    也是那時候,我知道了他有女朋友,一個小我們兩屆的小女孩。

    我只會沒事時偷偷哭泣,我的思緒給了他,卻不敢言語。單純和幼稚蓋佔了整個心臟。他未曾說過喜歡,我又怎樣去質問他的女友。

    我看著她在樓下等他,看著他的暖心。好幾次下晚自習他說送我,我都拒絕,我們慢慢疏遠起來。他曾QQ問過我,“我們現在好疏遠啊。”

    那時候他成了我唯一鄙視的男生。

    我換了畫室,換了新的老師,我開始學著忘記他。無數次鼓起勇氣去問原因時,都被我的不自信打敗,我無法確信他對我的感覺,那些過往的故事讓我懷疑,讓我害怕。

    我翻過他的QQ空間想找屬於他們的故事,但都沒收穫。

    他找過我幾次,都被我拒絕。

    慢慢的我們由碰面打招呼,到擦肩而過也不言語。

    都說人和人的關係分兩種,至親和至疏。

    我們成了第二種。

    但我至今未曾忘記這個男孩,曾在我最無助時給過我溫暖的男孩。

    在白塔山頂,他們四五個人合照,其中就有他。

    也有當初在樓下等他的小女孩。

    幾天後朋友回我,“那是你那個老相好的表妹啊。”

    “哎我說你們怎麼後來沒訊息了啊,高中時你倆天天廝混在一起,現在怎麼沒影了?”

    而我的思緒,被“表妹”兩字打亂。我多想找到他,找到那個被我猜測走失的青春。

    年少無知的青春總會擦肩而過很多人或者事,我曾以為自己是詩人,見過山和海,見過雲霧和雨露,卻未曾見過走失的青春歲月。

    我們成了陌生人,有人說可以挽回,有人說你去找吧,這些話語都在琢磨和思考中慢慢消失,慢慢迷失。

    而那些不確定的思緒成了我一直回想的存在。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最近一次碰見他,是在縣城某醫院,我去看一個朋友,穿過玻璃門口,我們都在門口停住,他被大夫攙扶著,左腿包了紗布。

    我的心臟跳動,他低頭看我,我抬頭看他。

    不到三秒,我們擦肩而過。

    他從我身邊走過的瞬間,我的眼淚大滴大滴滾落,醫院走廊人很多,我躲在衛生間哭泣。我哭自己的不勇敢,哭自己不敢開口問一句,“你的腿怎麼了?”的懦弱。

    這是我的青春。

    沒有打胎和懷孕,有的只是三年時光溫暖的陪伴。

    和我不敢開口的懦弱。

    我不敢開口的青春,之所以現在來回憶,是害怕時間久了記憶力減退,我會慢慢忘記,忘記那些溫暖,忘記那個給予我溫暖的男孩。

    而他就在昨天,也結婚了。

    昨晚十點,他委託朋友帶給我一句話。

    朋友在電話那頭輕描淡寫的說著,“你的舊相好結婚,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再見了,我的青春。”

    那個微卷發,一米八的少年,祝你幸福,也祝你的青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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