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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雲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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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陳影歷史小達人
說來慚愧,第一次知道李安是透過起點的一本文娛小說,名字具體忘了。
好了,閒話不說,就來評價評價我唯一看過的李安作品吧,《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荒誕、黑暗而又真實的一部作品。
人類一直自詡是比動物更高一級的存在,但在生存面前,人性終究被獸性打敗。
首先派這個名字十分有趣,少年時的主人公Piscine因發音受到同學嘲笑,於是取了前兩個字母pi,pi在計算機程式語言中是數學符號π的代表,圓周率π3.1415926……無窮無盡,渺茫如恆河沙數,這是一個無理數,用在這部電影中意為無論世間萬物還是人,都有兩面性,一面是理性,一面是無理性,善良的派是理性,吃肉的老虎是無理性。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又可以成為動物園的泰坦尼克號之旅,派一共講了兩個故事,一個是狒狒、老鼠、斑馬、老虎與狗的故事,一個是媽媽、女友、水手、派和廚師的故事,前一個故事完全符合電影名字中的“奇幻”二字,藍天碧海,島嶼上可愛的小動物,整個畫面美輪美奐。
但畫風一轉,快結尾的時候,派又說了另一個故事,媽媽、廚師、水手、女友與他的故事,聽完派故事的調查員笑容逐漸凝固,所以,狗是廚師?他這麼問道。
從兩個故事的對比中可以看出,老虎就是派,狒狒是母親,老鼠是女友,斑馬是水手,狗是廚師,再殘酷一點想,整個漂流都是建立在人吃人,最後才能生存下來,兩個故事裡船都沉了,他的家人全部死亡,而他也飽受磨難。
人與老虎,人性與獸性的解讀是李安導演拋給觀眾的思考,派在救生船上試圖馴服老虎是人性對獸性的壓制,有好幾次派試圖殺死老虎,可最終還是不忍心,說明派對自己吃人一事深惡痛覺,但最後生存的念頭還是戰勝了一切。
在大海中獸性隨時出現,可當派上岸得救後老虎逐漸消失,這也寓意著現代社會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老虎,是壓制還是放任?老虎代表著慾望與自私,也是人內心中最原始的存在,也許短短的百年人生中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將內心的老虎維持在一個平衡當中吧。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我心有猛虎在細嗅薔薇。
至於李安的作品為何能在中西方通吃,這與他本人的經歷也有一定的關係。
從大陸到臺灣,再從臺灣到美國,不論是臺灣還是美國他都像是一個局外人,透過窗戶歪著頭,觀察著芸芸眾生的掙扎。
除了李安自身在電影上的天賦外,他在人與人、人與社會等方面矛盾的處理中,有他自己獨特的切入角度,用現代美學來展露人性背後的殘酷與拷問,也更能觸動觀眾的情感,不論是西方還是東方,人性、哲理都是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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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是人不是神。他在電影中所表達的東西都和他從小到大的人生經歷密不可分。如果將李安的自傳代入到他的電影中,撕開媒體的層層包裝,或許我們可以發現一個與媒體口中有些不同的李安。
李安的家庭背景十分顯赫。他的祖輩是江西的大戶人家,父親李升曾經官至教育部主任秘書。後來由於戰爭原因,李升舉家遷往臺灣。
父親對李安的影響無疑十分巨大。很多文章透過李安的隻言片語將李安的父親描繪成一個嚴厲,高高在上的形象。我認為是片面的。
在他們逃到臺灣之後,李升收到家裡的訊息,讓他“在臺灣另立門戶”。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自然有不一樣的心境。“另立門戶”短短的四個字,現代人也許無法理解李安父親當時到底承受了怎樣的重擔。
李安出生之後,李升對他的這個另立門戶之後的大兒子自然十分寵愛,同時又將所有的“復興家業”的希望寄託在李安身上。對李安自然有著嚴格的要求。
“寵愛”不等於“溺愛”,因為它與“嚴格”並不矛盾,從書中的幾個細節我們可以一窺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聯想一下,李安在電影《喜宴》中表現的不就是這種情感嗎?《喜宴》中每個人各自的妥協才有了最後大圓滿的結局。現實中李升雖然不想讓兒子走藝術這條路,但既然兒子選擇了堅持學藝術,他只能默默地支援。這是父親對生活的妥協。
而李安對父親的愧疚就容易理解了。從小學習成績一般,很少讓父親滿意。長大後又進入了父親不喜歡的行業,辜負了父親的期望,與父親的理想背道而馳。但父親還是放下心結,給予了自己最大的支援。這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情感是傳統思想的束縛下很多家庭的父子關係啊!
至於李安的學習成績到底如何“一般”,從書中我們也可以略知一二。
首先對於母校臺南一中,李安說這是“整個臺南精英的薈萃”。到底是如何精英薈萃,我在維基百科上看到了一份校友名錄:
不看不知道,原來這不是一所普通的高中,這簡直是一所打造臺灣政府官員的黃埔軍校!裡面的學生是整個臺南的尖子!從書中的敘述可以看出,李安能上這所學校,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的。並沒有依靠在這裡做校長的父親。
另外提一句,很多雞湯和電視節目中提到李安父親的時候經常有意無意地給人們一種“李安的父親只是一所中學的校長而已”的感覺。就像現在的北京實驗中學校長和xx縣一高的校長,中間差了100個衡水中學,能一樣嗎?李安的高中同學當然也都不是一般人,比如教育部長的兒子啦,某某高官的孫子啦。。。
很多文章中會寫道:“李安的高中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讓父親很失望。”試問在這樣周圍學霸雲集的環境下,李安學習成績稍微差一點真的是因為他不行嗎?況且七十人中排在二三十名,雖然無法與知乎大神比肩,但所謂的“差”也是班級中上游的水平吧!
到了考大學的時候。第一年李安差6分沒有考上,復讀一年之後又以一分之差落榜,數學考了0.67分更是在媒體發酵下成了眾所周知的“人生汙點”。關於他第一年高考,我沒有找到太多訊息,但有關他的第二次高考。在《魯豫有約》中,李安有詳細講過這一段:
看到沒?數學考了0.67分是因為考場上發揮不出來,再加上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不是他真實實力的體現。李安並不是傳統意義的差生,只是有嚴重的偏科呀!而且在某些其他方面上來講李安簡直就是天才!
後來李安透過個人的努力和父母的資助去美國伊利諾伊大學戲劇系深造。到了大學李安“天才”的成分才慢慢展露出來,從藝專到伊利諾伊大學成績一直很不錯。在李安的敘述中是這樣的:
出國深造,學習戲劇,找到了能為之終生奮鬥的事業,可見此時的李安在很多方面就已經超越了同齡人一大截,只是因為他的一些人生經歷和外人的眼光使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處處充滿“失敗感”。
再後來他順利申請到了紐約大學電影系研究生。至於紐約大學電影繫有多牛掰請自行百度。然而在李安口中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時的李安才開始真正的電影之路,之前的他一直讀的是戲劇專業。李安對於紐約大學的生活有這樣兩段描述:
可見在紐約大學李安作為導演的才華已經有了初步的展現。除此之外,李安的畢業作品《分界線》還獲得了紐約大學那一屆的第一名!為了拍這份畢業作品,李安靠打工,父母和妻子贊助湊齊了一百多萬臺幣(書中寫的,具體多少美元請按當時匯率自行換算)。他的作品在畢業典禮播放之後立馬被各大經紀公司搶著簽約,未來的路似乎已經鋪好,成為大導演指日可待,這種感受可不是一般畢業生可以體會到的。
無數媒體在描繪李安時總是用他兒時的成績差做文章。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與他未來的成就產生強烈的對比,才有戲劇性。然而現實不是戲劇,透過他的自傳,我瞭解到他年輕時的成績可以用才華橫溢來形容。因為李安謙虛,內秀,不張揚的性格(不為何此時總能聯想到《誅仙》中的張小凡),使媒體認為他是愚笨之人透過努力成為大師的典範。就像一個學霸謙虛地對你說:“唉!又沒考好。”其實他考了95分,在他心目中不到滿分都算是沒考好。而媒體只聽到了這句話就將訊息傳播出去,根本沒有仔細瞭解背後的原因。
不過上面寫了這麼多都不是重點。接下來才是各種雞湯文的重災區,一段眾所周知的故事:李安在家堅持六年,終於一舉成名。
李安的自傳是這樣寫的:
設身處地想一下,一個剛剛畢業,作品拿了第一名,被搶著簽約的優秀畢業生,心氣自然是有些高傲的,再加上週圍人的吹捧,我猜測李安在這一期間肯定遇到過一些算不上特別好的機會,都被他主動放棄了。前兩年等等還好,可是時光轉瞬即逝,磨著磨著就過了6年,再高傲的人銳氣也已經磨平了,所謂“捧殺”,不過如此。
從書中我們可以看到,李安並不是全職的家庭婦男,只是被媒體無端地誇大了這一成分。帶孩子做飯只是他的副業,在這6年間,李安曾多次一出門幾個月不回家,去朋友家裡,跟朋友一起鑽研劇本。寫《推手》時還自費花錢做研究。其實他一直是有工作的啊!只是沒戲拍就等於沒錢拿。
到了1990年,李安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邊緣。我想如果沒有臺灣新聞局的劇本評選,或者機會晚兩年到李安面前,也許李安從此就再無出頭之日,各種雞湯也就少了一份素材。另外李安參加這個比賽本來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拿獎金,根本就沒打算能拍成電影。甚至後來臺灣新聞局決定投錢給他拍電影,李安還因為投資少而猶豫不決,最後被侯孝賢一句話點醒,才有了“家庭三部曲”。
此外我在書中還發現李安在籌備《推手》,找到詹姆斯·夏慕斯時一段有意思的情節:
看到這段我差點笑岔氣,原來李安的經紀公司也是個巨坑!李安6年中不是找不到活幹,而是價格低的活都被經紀公司偷偷先拒掉了!
至於上文中他後來的的製片人詹姆斯·夏慕斯對李安有多重要,可以說沒有他李安可能只是國內知名,但絕對不會成為國際知名導演。
如果說李安這六年獲得了什麼,我想他獲得的應該是更好的脾氣,更強的抗擊打能力,更高的劇本創作能力,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根本沒多大進步。
從他的第一部電影就可以看出,《推手》無疑有一個不錯的劇本,所要探討的東西也很有意思。但在很多拍攝過程方面都很不成熟。演員演得也有些怪怪的。(個人觀點,對於那些把這部電影捧到神壇的人可以忽視這段話)
但李安牛的地方在於,他在之後的《喜宴》《飲食男女》中,每一部電影的進步都是巨大的。到了《理智與情感》,李安與專業的好萊塢團隊合作過以後,之後的電影質量更是跨越了一大截。
借用一位知友的話“他在這幾年裡每一年的進步,可能都超越了之前六年的總和。”
所以我更是反感每次安叔新電影上映媒體就要把他在家6年的故事拿出來炒作一番。
如果換個角度去理解的話。安叔去年上映的作品《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中的一些情節簡直就是在說他自己好嗎!
比利林恩在家鄉被一次次問起戰場上的感受如何。這難道不就是李安每次回國之後被一次次問起那六年的感受麼?尤其是電影最後一段與大老闆的對話,明明是安叔的內心獨白!
對他們來說,這兩件事是他們最痛苦,最不願去回憶的一段經歷,卻要被媒體強迫著一次又一次地去回答。不管他們不厭其煩地回答多少次,他們都從採訪者滿足的表情中讀懂了一件事:那些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這些答案對聽到的人來說,是激勵人,使人振奮的故事,是傳奇。對李安和比利林恩來說,這是他們真真切切的生活啊!而他們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現在的媒體就已經將李安描繪地如此虛幻。也許數十年之後,當人們研究李安時,會更加地有失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