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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祁門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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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孔方兄
其實,龍文章從緬甸回到禪達之後,一直都想著反攻過去的。因為,他在緬甸的時候就給他收集回來的那些殘兵敗將承諾過,要把他們活著帶回國。可是,藥麻、康丫、豆餅(後來證明沒死)以及李烏拉等都留在了怒江對岸。他一直想兌現他的承諾。
所以,他總是想方設法的去刺探對岸的防禦工事和軍情。包括去對岸接孟煩了的父母,其實他並不是真心實意要去接他父母的,只是以此為藉口刺探軍情。還有,他花高價從虞嘯卿那裡弄來的對岸的軍事地圖。帶著孟煩了多次渡江偵察日軍防禦,以及鑽排汙口等。
他最後一次偵察完之後,內心其實就已經有了進攻方案了。但是,要死很多人,整個炮灰團都要搭進去。所以,他猶豫了。另外,他對虞嘯卿以及那個唐副師座也是極度的不信任。所以,他不願意把進攻方案告訴虞嘯卿,哪怕是虞嘯卿跪下來求他。
後來郝獸醫得知他的兒子在中原戰場戰死之後,郝獸醫受不了這個打擊。用現在話說,就是出現了老年痴呆的症狀。說話,做事沒有邏輯性。記憶也是一陣一陣的。
炮灰團都是老兵油子,沒有紀律、隨心所欲,做事沒有章法。但是,他們作戰很勇猛,彼此之間也重情重義。除了龍文章,他們誰都不服,尤其是虞嘯卿的精銳。
郝獸醫,就是這群人當中的一份子。在這些人當中他年紀最大,幾乎可以做這些人的父親了。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雖然有時大家看不起他,甚至嘲笑他、調侃他。但是,大家還是很尊重他。
因為,有他在,炮灰團才像一個家庭。無論在外邊怎麼胡鬧,總歸是要回家的。而如今,郝獸醫死了,怎麼死的?用孟煩了的話說,是傷心死的。為什麼傷心?為兒子戰死沙場傷心;為了家國破碎傷心;為了炮灰團傷心。
所以,炮灰團把壓抑在內心的怒火化作一發發炮彈,傾瀉到敵人的陣地上。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可以點燃內心的怒火。
一個家庭裡家長沒了,家自然也就散了。就像那個時代的中國一樣。所以,龍文章和整個炮灰團決定不再偏安一隅,苟且偷生。要把他們在對岸失去東西再拿回來。
以上僅代表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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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平著飛
爹在的時候,再衝動,再玩命,但是心裡都有個爹,一些衝動會讓那個爹給壓下去給磨下去,獸醫就是那個不是爹卻比爹還親的爹,而爹都被炸沒了,哪來的後顧之憂,那股子憋了好幾年的拼勁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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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令箭鑲玉
《我的團長我的團》在糰粉們嘴裡直接就是我團。好吧,我也是。
我團第一集剛開始就是獸醫郝西川的鏡頭,他說,要來整編了。然後他拉著兩個死了的傷員去埋葬,埋了之後擺了兩碗飯,孟煩了去給他幫忙。
一群殘兵都叫他老不死的,卻又都離不開他。說他治一個死一個,卻又不得不依賴他。獸醫就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卻又無處不在的存在。
跟著大家去緬甸打了一圈,沒死,又回來了。
重傷的康丫說他,你個老不死的,從不殺人,一直活得好好的。然後就和獸醫說,想喝羊肉湯。就死了。
獸醫在南天門救傷員,你不能不明白獸醫這個兵為何被禪達的殘兵們依賴。
他匍匐前進,爬到一個傷員身邊,翻開身子一看是鬼子就繼續爬。但爬了沒多遠,又退回來,抓起鬼子的手讓他捂住傷口說,日本娃娃,等著日本醫生來救你。然後繼續匍匐前進。這個敘事鏡頭,相信看過美國電影《血戰鋼鋸嶺》的觀眾都覺得眼熟。美國觀眾都為這個不拿槍卻救下70多個美軍士兵(包括那些毆打過他的)和日軍士兵的醫護兵灑下熱淚。這個近年製作的美國電影比2009年上映的我團晚了幾乎十年,但意思差不多。這說明人性是相通的。
獸醫和這些髒不拉幾的潰兵攪在一起。尤其在審判龍文章那個劇集裡,如果說孟煩了屬於直說,蛇屁股是膽怯,不辣是犯傻,那麼獸醫的敘說就是拉家常。
後來聽到兒子陣亡的訊息,他徹底崩潰了。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崩潰的人,但他就去坐在對岸日軍榴彈炮的覆蓋射程裡,被打死了。原因也不復雜,兒子陣亡,他覺得沒有了未來,自己活著已經沒有意義。
龍文章知道獸醫的心思。但他清楚,一個家沒有了未來,一個國家不能沒有未來。
炮灰團這個被川軍團戲謔自嘲的詞彙,究竟包含了多少以身許國的成分不可考。團旗是虞嘯卿轉送的一塊白布,上面圖案是無頭的刑天。
既然都是死,龍文章自然不願意窩窩囊囊讓虞嘯卿的剛愎自用部署來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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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李勉9
我是鐵桿糰粉,我來回答。
這個問題牽涉很多很多,最開始是龍文章有個辦法,會很殘酷,但是能夠拿下南天門,會非常殘酷。以至於他會很傷心,傷心的關心死瘸子:“仗打完了,你去哪啊?你和你那小姑娘就住在禪達吧。”這哪裡是他的情懷,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且不是死一個,是死一串,死大半。
死的是誰?炮灰團,川軍團的精銳乃至虞師的精銳。他還沒有說出來,他的副官,隨從,翻譯官,傳令兵,勤務兵就感受到了。
不僅僅感受到了,還差點被嚇哭了。
“你瘋了嗎?!這樣去打我們都會死的!你從不說軍令如山,可說什麼我們都聽都信,是因為你帶著我們活下去,再苦再難我們抱著團活下去!不用你來為我們發明千奇百怪的死法!——我叫我們炮灰團,那是開玩笑的!你真當我們是炮灰?!”
孟煩了幾乎要瘋了,他並不是自己怕死,他是不願意炮灰團的老友去死。他說他在西岸偵察,中槍快要死亡那一次,在龍文章念《往生咒》的時候,他看見了死去的戰友。當然。可以說是迷信,也可以解釋成幻覺。一個人大量失血的時候,出現了日思夜想的幻覺,也不奇怪。
“康丫,李烏拉,要麻,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我記得名字的,不記得名字的,臉熟的,臉生的,我喜歡的,我討厭的,我壓根記不住的,所有的,死在緬甸的,死在南天門的,死在江那邊的,回不來的,死了的,都看著我,好像他們還活著,看著我,就只是看著,什麼都不說,又什麼都說了,”
龍文章可能看不見這些鬼魂,也許看得見。其實這不是鬼魂,是戰死的英靈,我相信這是有的,在心裡,用心眼可以看得到。龍文章也在糾纏之中:“我不想他們,可是猛地一下......”他的眼淚,我記得這是第二次看到龍文章的眼淚。
如果孟煩了繼續逼迫龍文章,或許妖孽還扛得住。可是死瘸子幾乎放棄了,他說:“只是,你得學學疊紙船,以後為我們多多的疊紙船。”
行,你說出去吧,我們去,我們死,我們也沒有別的要求,你送我們去死的,那麼你疊紙船接我們回來吧。----這幾乎是沒有要求的要求----重創了龍文章。
龍文章閉上了嘴,沒有說出怎麼樣打下南天門,一直渾渾噩噩了,他崩潰了。
這其實是現代指揮官的一個很難繞過的一個難題,戰爭就是如何用最少的傷亡來製造對方最大的損害。
這句話,反過來的真正意思就是:如何更有價值的殺死我的部下。
指揮官真的不好當,當時的龍文章,身受重傷,身心俱疲,奔潰了,他放棄了。他去借孟老爺子的《金瓶梅》看,他以前哪有這閒功夫。他不再擦槍,反正都不用打了。他的心腹克虜伯要求打一炮的時候,他說,不要打了,為什麼打。
他甚至怕見到獸醫。
那麼我們所以說獸醫,獸醫就是這個火車站的時刻表,儘管火車都晚點,但是都是要靠著這個時刻表來判斷,火車晚點的時間。龍文章怕見到獸醫,是因為知道自己是錯的。
孟煩了其實也是被折磨的,他左右搖晃,是不是要打去過。最後他終於問了獸醫,郝西川給了他答覆:“我當是拿不下來呢。”
意思就是,如果能拿下來,那麼就應該打。這時,孟煩了憤怒了,他知道自己是錯的,他咆哮,一發日軍炮彈殺死了郝獸醫。
獸醫是這個集團的牧師,或者說是耶穌。 翻過來看看。
那麼,搶奪獸醫屍體的大戰開始了,龍文章的陣地就幾個小小遠端火力,還能打得沒有彈藥了。虞嘯卿也命令橫瀾山陣地幫忙射擊,最終搶回了獸醫。
孟煩了這個唯一能搬動妖孽的人,說話了:“他們還說,打過來。別死,打過來。他們很驕傲。他們回不去。可把什麼都還乾淨了,他們不虧不欠,都已經盡命而為——這我沒跟你說,他們說打過來。還了這筆債吧,照你說的做。我憋屈夠了。這筆債賴不掉了,沒什麼該做不該做的。我們在這了,看見了,在它中間活著,它找上我們了。”
孟煩了就像一顆火星,點燃了龍文章,龍文章接著點燃了虞嘯卿(這堆幹才),於是南天門大戰拉開序幕......
回覆列表
其實團長的想法一直都在變。
衝到軍部,煩啦紙上談兵的上半場,團長就在預謀怎麼反攻。
但中間休息,團長和煩啦去吃飯,煩啦猜出團長的目的,進入咆哮狀態,團長心生退意,煩啦說自己看到死人了,團長情緒已達到崩潰邊緣。他帶領著他的部下要去做一件殺身成仁的事情,他最害怕的必然是虧欠死人。畢竟部下把生命交給他,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犧牲他們的生命。
這和麥師傅厭戰是同一個道理,每個個體都是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他們不是數字,不能不假思索地揮霍掉,用以成為長官進階的墊腳石。
所以下半場紙上談兵,死啦死啦才卯足了勁,明目張膽告訴虞嘯卿,攻打南天門就是一件送死的事,讓虞嘯卿打消念頭。
虞嘯卿無法承受這種落差,幾乎到了自殺的地步,但虞嘯卿和死啦死啦某種程度上是一類人,所以他猜到團長一定是有辦法,為了這個辦法,他不惜下跪。但虞嘯卿的一跪難道比同袍們的生命更重嗎?
團長還是沒有說出反攻的辦法。
之後炮灰團進入漫長的無聊期,煩啦享受著這種日子,為他們不去送死而慶幸,但所有人都表現出一種頹廢,內心荒草叢生。
這種狀況被小醉一語道盡:你和他們一樣,說話的時候只有半個人在這裡,還有半個在南天門。
她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從每個人的眼睛裡都看得出。
個人的存在和整體的勝利,對整體來說是個人犧牲必然的,對個體來說卻是悲慘的。而整體就由無數個體構成,糅雜在一起,糾結痛苦。
而獸醫的死,則成為一個爆破點,所有的糾結和痛苦在重重迷霧中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破驅散乾淨,幾乎是所有人都做出了選擇,那就是整體的勝利。
獸醫對炮灰團的重要性,在他死之前沒有人發現。
他是老者,是炮灰們中年齡最大的。
他是醫生,拯救病痛的傷員。
他是父親,他的兒子已經戰死前線。
他是殯葬師,他送死去的戰士魂歸幽冥。
失去獸醫,等於是我們失去了老人,失去了醫生,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殯葬師。
一個集體,一個家族,一個村落,乃至於一個國家,如果喪失了老人、父親、醫生、殯葬師,那會是什麼感受?我們不知如何生,如何活,如何死,彷彿信仰被擊落。
這也就是為什麼祭旗坡那天為什麼會如此瘋狂。
獸醫還有一個身份:同袍。
不進攻,還將繼續失去更多的同袍,更多的獸醫。
以戰止戰,以殺止殺,別無他法。
團長無法再揹負這麼多人命,他很難承受那種虧欠感,於是他自己也上戰場,把命交給了虞嘯卿。
只可惜虞嘯卿並不是團長,他把人命只看做數字。唐基也不過是為虞家軍打算,為虞嘯卿儲存實力。擁有這樣的長官,軍人何其無辜。
看了劇,也看了小說,感觸很深,我覺得十年內,可能不會出這麼好的劇本和小說了。
----------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