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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小馬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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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電影毒角獸
這是一部真正用心用力的作品,我想這和主創人員大多為山西本地人不無關係。因為對這片土地的瞭解,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才催生了這麼優秀的電影。
這部電影在這個月18號公映,我推薦大家去看一看這部電影,會給你帶來驚喜的。
電影的地方特色很濃厚。
山西口音,黃土高原和很有歷史感的服裝都表明這是個別樣的天地,很容易就把人帶入到情景之中。
這部電影電影的故事發生在民國,在背景和情節上和《驢得水》有類似,但又很不一樣。
首先是人物更“土”了,但是很接地氣,和真實。《驢得水》裡除了小銅匠一家人基本都屬於知識分子,是文化人。而在這部電影裡,包括保長和族長大都是目不識丁的“山野村夫”,只有縣長府的一群人才是“文化人”的代表。因此電影主要人物的行事邏輯很不相同,是純粹的鄉土文化。能夠把鄉土文化表現得如此原汁原味的電影真的是很少見,上一部這樣的電影大概是《白鹿原》。
最讓我看重的是它的思想性,借“禮義廉恥堂”和“李憶蓮祠堂”的口誤,引出一群人為了金錢而以“禮義廉恥”為名義而草菅人命的荒誕鬧劇。充分說明了在貪汙腐敗盛行的情況下,哪怕是一件十分正確的政策也會在執行的過程中漸漸變味,甚至起到與政策本意相反的結果。
明明是在倡導“禮義廉恥”,但是建“禮義廉恥堂”能獲得的鉅額補助卻讓激發了人們骨子裡兇性和愚昧,讓人們沒了禮義廉恥,這黑色幽默的程度已經能夠體現出一些功力了。
從劇情上來講,屬於前半段幽默,後半段悲涼的,可看性很高,而且看完之後能讓人有所思考,是今年來比較好的電影。
不過目前影片的宣傳有點少,只有一些專業內的朋友和媒體方面的朋友對這部電影有些影響和關注,普通觀眾的對此片的瞭解比較少,我有點擔心,這部電影的開畫成績可能很難看。
看來只能等公映後的口碑宣傳了,希望這樣的片子不會被埋沒,首映禮上主創人員的真誠挺讓我感動的,希望票房上能有個比較好的表現,也算慰勞一下這些專心做電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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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季我努學社
荒誕·荒唐·荒涼
------淺析《荒城紀》中的欲與求
一片黃沙紛起的荒城,一群麻木無知的村民,一場荒誕戲謔的空忙,幽默、憤恨、無奈,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在這黃土地上上演了一場諷刺幽默的人間“喜”劇。從“新生活”運動的號召開始,山西渠縣李莊的村民為完成縣裡旨意,從不可思議為寡婦立祠堂的愚昧,到犧牲李憶蓮生命的人性泯滅,封建禮教、迷信與群眾的麻木冷漠以笑料的方式控訴“人吃人”的社會現象。於一聲槍響中開始鬧劇,於一聲槍響中結束悲劇,寡婦李憶蓮在疑惑不解中成為了綁在樹樁上的犧牲品,得到了痛苦性的解脫,與此同時,或許千千萬萬個“李憶蓮”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做一場荒誕的夢
20世紀30年代,國民政府發舉的“新生活”運動在這個遍地黃沙,顆粒無收的李莊上打響了。這個閉塞的小村莊與外隔絕,但這種隔絕卻不是陶淵明隔絕出的世外桃源,而是反烏托邦式的生存環境。對於大字不識、愚昧無知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的村民來說,這本就是做著一場荒誕的夢,物質需要尚不得滿足,何談精神世界的高層追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對於當時整日滿臉土灰,衣著破敗的村民而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因為“糧食”才是他們的極致追求。所以當保長把“禮義廉恥堂”聽成“李憶蓮祠堂”的情況下,也並沒有過多的深究,在當時的生存環境下,只有生與死是懸在李莊人心上的弦,就連算命先生李鐵算都為自己做了一口千年柏木棺材,以供死後抵達極樂世界。在當時,不管是建什麼堂,村民都會蜂擁而上,因為作為報酬的旱澇保收救濟糧扼住了他們生命的咽喉,成為他們活著的保障。
所以當陶大管家在臺上嘴對大喇叭三番五次的強調“識字,識字,人人有份”時,臺下的村民不解其意,鬨笑:“識字可以吃麼?”在轟轟烈烈的識字運動下,村民關心的仍然是溫飽問題,思想的愚昧和人性的麻木無知遠不是靠建一座祠堂就能喚醒的。說著禮義廉恥的人卻最無禮不知廉恥,可悲的是這樣的諷刺意味當時的人們仍不自知。這場“新生活”運動的美夢註定是荒誕的噩夢。
建一座荒唐的“樓”
馬斯洛在“需要層次”論中提到,人的一切行為都是由需要引起的,在需要的7個等級中,李莊人的需要層次明顯是處於最底層的“生理需要”----飢、渴、衣、住、性。有需要就有索取,有索取就要有付出與犧牲,顯而易見,“禮義廉恥”使得與其發音相似的“李憶蓮”以及與林硭的愛情成為了犧牲品。在李鐵算的卦象中,族長對林硭家是塊風水寶地深信不疑。偏偏林硭要娶李憶蓮,這麼看來,林硭非但丟了愛人,連家也保不住。然而林硭和李憶蓮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反而以為全村人請他去祠堂是為他賀喜,殊不知,這一腳邁進的不是祠堂,而是萬劫不復的深淵。林硭的母親(李滿真)矇眼進祠堂後,商量換地未果,這個敢於張嘴吶喊向政府講道理的女人被畫面定格上訪南京後再也沒有出現,唯一一個敢於求真相的人卻杳無音信下落不明,是什麼阻擋了她的告狀之路,階級權利的人為因素還是南京千里迢迢,山高水長的自然原因?這些都無從知曉。
李憶蓮在祠堂上被帶走軟禁後,林硭矇眼睛的紅布條滑落的鼻子上,鏡頭中的林硭腦袋嗡嗡作響,這樣一個犧牲品卻成了和全村作對的人,成為了阻擋全村糧食豐盈的絆腳石,紅布條緊緊的裹在林硭鼻子上,讓他無法喘息,無法反抗。畫面定格時的林硭張著嘴,是在吶喊?誰能聽見這吶喊之聲?是在咆哮反抗?可這身單力薄的反抗在全村人面前又有幾分力量?他的槍已然不是那個鄙陋村莊的權威,他的家也成了阻礙建祠堂的風水寶地,他的意中人是祠堂的主角。因為在決定建祠堂之時,李憶蓮就不屬於自己,她不僅僅是“禮義廉”,還是全村人的聖母,全村人的神,是維繫百姓旱澇保收救濟糧的利益鏈,更是族長和保長為了利己私慾而披上的偽善外衣。
沉浸在喜悅中的李憶蓮還在做著別人把自己供奉成神的美夢,豬鼻子的鏡頭與她的臉交錯成一個豬頭,她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只有像豬一樣任人宰割。如果說這是對李憶蓮人格上的抹殺和褻瀆,那麼和林硭再次偷情被抓後的火燒,便將人性的泯滅推向了巔峰。大火中的李憶蓮與小窯洞裡的林硭鏡頭平行交錯,一邊是在大火中回憶死前僅存的溫暖與快樂,一邊是望著滾滾濃煙卻無能為力的悲切與哀痛。李憶蓮空洞的眼睛看不到絲毫的情緒,耳畔是村民齊聲呼喊的“燒死她、燒死她……”,她想不通為何給自己建祠堂,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成了犧牲品,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連追求一點幸福的可能性都沒有,這對苦命鴛鴦最終還是應了李鐵算的卦象“郎妾有意,願心難成”。因為在自己的生死前,愚昧的村民在意的總是他們眼前的利益。正如林硭將族長封棺釘死在李鐵算的棺材裡,李鐵算抱著自己千年柏木的棺材哀嚎到可惜了他的好棺木;又如魯迅筆下的孔乙己,在雙腿被打殘只能用手走路甚至再也沒來過咸亨酒店時,酒店掌櫃的在意的只是孔乙己欠他的十九個錢還沒有還。李憶蓮鮮活的生命比不過村民的救濟糧,族長的生命比不過李鐵算的千年柏木棺材,孔乙己的生命比不過十九個酒錢,這樣人吃人的社會哪允許通往利益之路的阻礙出現,在意的永遠只是自己最需要的,而在封建禮教和制度的荼毒之下,村民們唯一需要的就是生活下去的支撐,人性的麻木與冷漠早已使他們失去情感的知覺。
俗話說“人去樓空”,而在《荒城紀》中卻是“人去樓起”,林硭家被夷為平地,李憶蓮在大火中去往另一個世界,祠堂建成了。陶大管家親自送來“禮義廉恥堂”匾額,保長這才發覺不對勁,自己雖然不識字,但祖祖輩輩的“李”姓自己是不能忘的,在這種情況下,卻絲毫沒有悔意,畢竟犧牲了個別人,卻給全村換來了救濟糧和30萬大洋。諷刺的是,陶大管家只留給保長少的可憐的大洋,剩下的自己抬了回去。保長犧牲了向共區賣棉花的村民,找來500個工人來充數,最終甚至連祖宗的金錠錠都沒有贖回來,還要一臉的淡定、從容、有笑容,如此的愚蠢可笑和諷刺。
看一顆荒涼的心
影片中何止是人性的慾望與泯滅,階級的不平等、封建禮教下女性地位的低下也是當時社會環境的糟粕產物。李憶蓮的兒子在沒有槍的時候被同伴嘲笑是猴子,嘲笑李憶蓮偷人;當他拿著林硭的槍炫耀時卻又得到了“福爺”的尊稱和優待,尚未成年的孩童在當時的大染缸中已然被染得面目全非,愚昧無知已經從根本上根深蒂固;林硭的父親代替族長坐班房,最終屍骨無法歸鄉,漂在黃河上……而作為犧牲品的女人們,李滿真被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變成了外人;保長為了趨炎附勢將女兒翠翠嫁給縣長的傻兒子,換得全村的救濟糧,而翠翠卻跟陶管家曖昧不清;李憶蓮在被捉到偷情後,村裡僅有女同胞非但沒有幫助與她們同為女人的李憶蓮,甚至拳腳相向,這種對李憶蓮美貌的嫉妒與心裡不平衡透過暴力展露無遺。正如《白鹿原》中的田小娥,《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的馬蓮娜,自古以來美貌的女人就是女人的天敵。孩子、女人、男人、老人,在當時的社會中完全被封閉在愚昧無知之中,少有的反抗掙扎者也便就像“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被動的任人宰割。
影片以節氣作為節點,從立春到雨水、驚蟄,再到節氣不詳,春天本該是生機盎然,一派蓬勃之象,但在影片中充斥滿目的是黃土溝壑,是滿目蕭條與荒蕪,甚至一場大雪後的白茫茫更是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的蕭索。荒城荒蕪、運動荒誕、祠堂荒唐、人心荒涼。村民求溫飽,族長、保長求利益,悲劇在自我私求與慾望膨脹中發酵,當尾聲已近,一切塵埃落定,這場荒誕的鬧劇於林硭的槍聲拉開帷幕,又在林硭的槍聲中漸漸隱去,在波瀾起伏中迴歸寧靜。故事有終結,鬧劇有落幕,但始終無法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的是對現象的反思,對封建禮教、迷信的批判,對人性冷漠的控訴。
這場構思巧妙,諷刺犀利的黑色幽默,觀眾在笑聲中感嘆愚昧無知的荒誕,唏噓人與人之間的荒唐,嘆惜麻木不仁的人心荒涼,正如魯迅小說《吶喊》中,在笑聲中從咸亨酒店登場,最後在笑聲中離開生活舞臺,深受封建制度、群眾人性麻木荼毒的孔乙己,以悽慘的結局從人們的記憶中擦去;經年累月後,村民吃著旱澇保收的救濟糧,全然忘卻那個火中逝去的李憶蓮;正如狄更斯在《雙城記》的開篇中寫道的最壞與最好的時代、智慧與愚蠢的時代、光明與黑暗的季節、失望與希望的冬春……縱使救濟糧源源不斷,但荒城的村民,仍然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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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提前在北京點映的時候看了,它是一部讓你笑著笑著就陷入沉默的電影,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愚昧,舊時代的陳舊思想、宗族觀念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荒城紀》以黑色幽默的方式犀利詮釋了一個看似荒誕不經的故事。故事發生在民國二十四年新生活文化運動背景之下,因為一句口誤而引發的一個烏龍事件,電影把縣裡倡導建造“禮義廉恥堂”誤解成了建造“李憶蓮祠堂”,演繹出一幕高潮迭起的離奇故事。這樣一次口誤,讓原本一樁好姻緣被摧毀,一對渴望愛情的男女被扼殺,宗族傳承、倫理綱常、禮義廉恥本身是十分正確的,但是它們一旦被僵化和神化,就會扼殺人性,壓制自由甚至消除個體意識,這種意向在影片中最好的體現莫過於眾人對待李憶蓮的方式。
其實,電影的故事格局不大,但在一個荒涼的西部小山村裡,將一個個可憐、可恨又可笑的小人物塑造得足夠鮮明,更將民國治下的西北窮山村的貧瘠生活裡普通百姓的生存現狀展現得精彩異常。本是一次“求財”的好時機,本是一段應該被成全的好姻緣,卻陰差陽錯、荒誕無度的錯聽錯辦的事件中,演繹出一場震人心懾人魄的人性之煉。年輕的觀眾看到這樣一部極具現實意義的影片後會有錯愕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是的,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就是這樣的一種社會,電影以一種寫實的風格,用黑色幽默的手法為觀眾呈現出了當時的“風土人情”,讓觀眾切身的感知那個時代和那個時代中的眾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