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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憤怒的石藥

    2嗯,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從頭分析一下加繆荒誕的問題了。

    加繆以前的一兩百年,西方哲學經過了一個重要的轉變,人們對基督教上帝信仰的懷疑,思想迎來了一個大變遷時代,尼采所言“上帝已死”,描述的就是這個變化,但是巨大變化給人們思想也帶來了巨大的裂變。

    人類之後脫離了上帝的範圍,隨之而來的自由中,虛無主義的幽靈若隱若現。

    人們開始理性的對待世界,但是世界毫無反應,保持永恆的沉默,在本該滿懷激情的對待沒有上帝的世界時,人們第一個感覺到的,卻是現世生存的無意義。沒錯,人的存在是無意義的,這是人們脫離上帝后的第一感覺,虛無主義在上帝之後,扼住了人類的咽喉。

    那麼現在是存在主義的出場了,他們告訴人們要注重存在,注重人生,人的存在是真實的存在,直接開始反虛無主義。

    加繆並不能算完全的存在主義者,但在反虛無主義上,他們是一致的。

    加繆把這種生存的無意義感歸入一種荒誕,他肯定了這樣的荒誕,並指出荒誕是無法消除的,也不必消除。人的存在有意義嗎?嗯,沒有意義,但是活著是有意義的。

    加繆肯定了人類脫離上帝之後面對世界無所適從的感覺,稱之為“荒誕”他的同時代的薩特也肯定了這種感覺的存在,並將之稱為“噁心”,薩特對於這種感覺,字裡行間透露的是逃避,而加繆對待“荒誕”是積極的,他在《西西弗神話》中高度評價了西西弗,指出對待荒誕,要反抗,必須反抗。

    在《荒誕推理》中他提出了三種反抗方法,自殺,宗教,堅持活著並反抗。在其他回答裡已經說過了就不談了。

    總結一下,加繆的荒誕誕生於對立比較中,人們對世界充滿熱情和理性的呼喚,世界只是保持永恆的沉默,這是一個例子。另一個是演員和背景的例子,人們驚歎感動於演員的表演,但是在某個時刻,人們發現美好背景之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物品,走來走去的幕後人員,他對之前的感動感覺到了一種荒謬,自己對於虛假竟然產生了真實的感受。

    最後說一下,加繆肯定了荒誕,也就是說,他肯定了人的存在是無意義的,但同時他肯定了人活著是有意義。這點在認識加繆的時候很重要,他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就這樣,完畢。

  • 2 # 醇如舊

    “荒誕感”是加繆所有著作的起點,從起點出發,他在前期和中期的作品裡探索兩個關鍵的問題:可不可以自殺,以及可不可以殺人——前者是《異鄉人》和《西西弗斯神話》的主題,後者是《瘟疫》和《反抗者》的主題。

    在探索過程中,他對自己的要求是:不可以用沒有確切根據的信仰、意識形態,或形而上學的假設當逃脫荒誕感的出口,也不可以用超乎人類掌握之外的信仰、希望、想象,或幻覺當做逃脫荒誕感的出口,以免活在自欺的人生裡(等於是對人生的另一種否定)。加繆在《西西弗斯神話》的扉頁裡用古希臘詩人平達《頌歌》裡的一句詩來勾勒這些原則——“我的靈魂並不追求永恆的生命,而是要窮盡可能的領域。”

    這一界線和原則與尼采為“積極的虛無主義者”定下的基本原則是一致的,甚至整本《西西弗斯神話》都不時地會讓讀者聯想起尼采。

    《西西弗斯神話》用三篇散文討論“荒誕感”與自殺,分別是《荒誕的推論》、《荒誕的人》、《荒誕的創造》。然而加繆採取了散文的形式,而不是哲學思辨、論證的形式,因為他很清楚:一個人會自殺,不可能只是因為一個思想,或者任何(簡單或複雜)的論證。伽利略被迫否定他所發現的真理,但他不曾為此而自殺;同樣地,許多哲學教授同意過各種虛無主義的論證,但是沒有那一個人因而自殺。

    一個人自殺了,報紙說是因為“失戀”,或者“失去女兒”。然而所有明顯可見的理由很可能都只不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且最明顯的理由往往不是最關鍵的理由——一個人失戀了,但是仍舊期待著美好戀情,他就不會自殺。

    自殺意味著對這個世界和人生的全盤性否定,意味著認定總體而言“人生不值得”——沒有任何深刻的理由支援我們活下去,日常生活是無意義的,而為此忍受無聊、折磨與痛苦是徒然的(諸如此類難以窮舉的“認定”)。

    荒誕感不是一種思想,而是一種“感受”、“情感”——它比任何思想更龐大、深厚、隱微,甚至比任何可以說得清楚的感受、言語的總和還更龐大。或者用加繆自己的話說:“荒誕的感情並非荒誕的概念,前者奠定了後者,如此而已。”它肇因於我們對世界秩序與各種意義、價值的輕信,一旦某個事件揭露這個輕信的背後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基礎時,那些我們曾經為之奮鬥、堅持、犧牲或焦慮的價值、意義與秩序突然失去支撐,意義開始崩解,整個世界和人生突然陷入荒誕感裡。

    《異鄉人》就企圖引導讀者去親自體驗荒誕感。它的第一部只是序幕,真正的重點在第二部(下半部)所描繪的審判過程。在這過程裡,每一個人都正經八百地堅守著我們平時自以為可靠的道德法則和理性推論,然而每一個法則和推論都違背了第一部裡所陳述的事實,因而顯得我們平時所堅信的法則和推論有多荒誕、可笑。

    養老院的院長作證說主角默爾索沒有想要開棺見他母親的最後一面(暗示著他對母親沒有感情),其實是他一再暗示棺釘已經釘上,開棺很麻煩。靈堂的工人說默爾索請他抽菸,並且喝咖啡(暗示著不尊重死者),其實咖啡是他請默爾索的,而香菸他也沒拒絕,所以原本猶豫的默爾索才以為抽菸無妨。至於默爾索沒有哭,是個事實,但是我們憑什麼堅持(或推論)母親出殯的那一天一定要哭?我們又憑什麼堅持“沒有哭就表示不愛母親”?就像樓上的獨居老人老是打罵狗,我們就可以憑此推論說他不愛他的狗?事實是他的狗走失後,他傷心了一整夜。最荒誕的是,整個審判過程中,從法官、檢察官、律師到陪審團,每一個人都莊嚴慎重地想要從默爾索在他母親葬禮上所表現出的枝微末節去推論他愛不愛他母親,甚至還以此推論出默爾索的殺人動機是因為冷血地泯滅人性。

    我們對世界秩序與人生意義的輕信來自於我們對世界秩序與人生意義的渴望,我們因為渴望而輕信,當一個輕信被戳穿時,另一個輕信會即時過來頂替而把那個縫隙給填補起來。因此,我們總是可以充滿安全感地活在日常生活習慣與輕信所建構起來的溫暖堡壘之中。

    然而我們對世界秩序與人生意義的信任畢竟是毫無根據的,猶如浮沙建塔一般。所以在某些特殊的時刻或際遇裡,荒誕感會突然穿透我們深信不移的世界秩序與人生意義,在某個不期而遇的角落裡冒出頭來,露出詭譎的氣氛和徵兆,然後又隱身於日常生活的習慣背後。有時候,我們認定必須在某個特定的場合裡把自己裝扮得一身莊嚴,卻在洗手間的鏡子裡看見一個陌生的影子,而在那瞬間警覺到這一身的莊嚴毫無必要,甚至於造作而荒誕。有時候我們看著電話亭裡一個人焦慮急切地對著話筒大聲急嚷,我們卻無法從那豐富表情裡讀出任何的意義,因而在那個瞬間突然被荒誕感擄獲。

    “人,也暗藏著去人性化的一面。在某些突然清醒的時刻裡,看著他們機械化的動作,毫無意義的啞劇,使得一切環繞著他們的事物都顯得愚蠢可笑。一個人隔著電話亭的玻璃板說話,你聽不到他所說的,卻可以看到他那無法理解的啞劇,你不知道他為了什麼而活著。面對人類去人性化的一面,我們產生不安;面對著自己的真正面目,我們產生了不可名狀的騷動。這種某個現代作家稱為‘嘔吐’的狀態,正是荒誕。同樣地,有時在鏡中和我們照面的陌生人,在自己的照片中出現的那位熟悉卻又令人驚惶的兄弟,也都是荒誕。”

  • 3 # 小雪媽

    對加繆的荒誕,在戲劇《卡利古拉》表現得淋漓盡致,尤其對其中《誤會》這一齣戲印象深刻。

    《誤會》這一戲劇的人物很簡單,只有5個人:母親、瑪爾塔、若望、瑪麗亞、老僕人。

    故事也很簡單:瑪爾塔和母親二人想要攢很多的錢離開這個陰暗的環境,渴望在大海邊自由自在地生活,享受Sunny。她們將自己的房子改造成旅店,透過劫殺單身有錢的旅客來獲得金錢物質,直至殺害了離家二十年的兒子若望。

    加繆的《誤會》完成於1943年,當時正值德軍佔領、國土淪喪的時期。

    戲劇中借瑪爾塔的語言描述了當時的環境:

    這片閉塞的土地,這座陰雨連綿的城市,這個不見Sunny的地方。

    多少晦暗的歲月,就在這個小小村子和我們頭上流逝,逐漸使這房子冷卻了,也奪取了我們的同情心。

    我卻不甘心困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再多待一個月我都覺得受不了。

    或許正因為環境的逼仄、晦暗使得若望逃離這個家,一走了之,二十年來杳無音信。

    當他懷著極大的期盼再次重返家鄉,並期望著能帶給她們母女幸福。而實際上母親沒能認出這個兒子,瑪爾塔沒有認出這個哥哥。母親和妹妹都視為他為陌生人。雖然若望心中十分失落,但又想著剛好可以藉著陌生人的身份從旁觀察,希望可以發現什麼使她們幸福,然後再想法兒讓她們認下他。

    然而在命運之手的推動下,他被母親和妹妹聯手謀害了。

    01 命運之手

    戲劇中的老僕人就好像命運一般的存在,他的出場是寂靜的,但又是決定性的。

    在殺害若望前,這對母女本有2次機會透過若望的護照資訊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但:

    瑪爾塔接過護照,正要看時,老僕人出現在門口。

    在這過程中,若望的護照滑落到床後,兩個女人沒有看見,老僕人卻拾起護照,退了出去。

    而在瑪爾塔母女殺害了若望,獲得他的財產,以為即將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瑪爾塔甚至能夠開始體會到幸福時:

    老僕人把護照遞給瑪爾塔,一句話未講又出去了。

    幸福徹底粉碎。

    母親接過護照,走到桌旁坐下,翻開護照看,目光久久盯在上面。

    哼,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要自作自受,才肯罷休。

    我這顆衰老的心對一切都冷漠了,不料又重新感到痛苦。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母親她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一切都無定準的大地上,我們都有自己確信的東西,母親對兒子的愛,就是今天她所明確的。

    也為了這份愛,她選擇陪伴兒子,沉溺於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下。

    一日之內,先失去哥哥,再失去相依為命的母親,瑪爾塔也將永遠痛苦。

    失去丈夫的瑪麗亞痛不欲生,她想要上帝來幫幫她,需要人幫助。

    此時老僕人上場。

    老僕人 (聲調平淡而堅決地)您叫我嗎?

    瑪麗亞 (轉身看他)哦!我不知道!來了就幫我吧,我需要人幫助。可憐可憐我吧,千萬幫幫我!

    老僕人 (同樣聲調)不行。

    是的,不行。

    所有的苦痛所有的悲傷,我們終究只能自己承擔自己承受,命運,從來旁觀我們的掙扎。

    02 是什麼釀成了悲劇?

    看完書後,我一直在想這齣戲劇的意義在哪裡,為什麼他們終究走向無邊的悲傷。

    反覆看完三遍以後,我突然意識到,是方式錯了。

    瑪爾塔出生在這佈滿烏雲的地方,夢想著充滿Sunny的土地上。為了實現夢想,她不惜犯罪殺人,道德淪喪,企圖用血腥來滿足自己的私慾,這樣的她早已註定自食惡果。

    母親跟著自己的女兒,毫無思想,因循舊習,盲目地殺人,一直幹下去,直到兒子的死終於喚醒她的良知。

    若望呢,他活在夢想裡,二十年前逃離家鄉,二十年後期待母親和妹妹能夠認出他。妻子瑪麗亞勸他:

    要想讓人家認出來,就報上名字,這是明擺著的道理。裝成外人的樣子,到頭來就會把一切都攪亂的。

    但若望固執己見,最後造成一場悲劇。

    這也是故事取名為《誤會》的原因,因為對待親人的不夠坦誠,使得親情之間產生了誤會,釀成了悲劇。

    作者加繆也說過他創造這部戲劇的原因很明確,就是要讓人們明白:每個人身上都存在一部分必須摧毀的幻想和誤會。

    對了,加繆的《誤會》取材於當地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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