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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瓦當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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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秉燭讀春秋
說起包公戲中的龐太師——龐吉,不明歷史的人們不由得對標北宋的宰相龐籍,只因為兩個人的名字讀音接近,又都是北宋著名的權臣。人們自然而然的把二人等同於一個人。
▲龐太師
龐太師龐吉是《三俠五義》和包公戲中虛構的人物。他仗著女兒是皇妃而專橫跋扈,是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他壓制包公,當年包公科考沒有給他送禮,本來名列三甲,他卻點了23名的進士,最後包公只做了鳳陽府的小縣令。還有他包庇兒子徇私枉法,生活腐敗,迫害呼延丕顯一家老小等……。總之龐吉就是一個邪惡的化身,是包公這些忠臣水火不容的死敵。
由於小說塑造的人物栩栩如生,人們不由的尋找龐吉的原型,誤認為小說龐吉的原型是北宋宰相龐籍。其實還真不是,龐吉是陰險小人,而龐籍卻是一代賢相。我覺得北宋期間有兩個人物被黑的厲害,一個是被小說《楊家將》黑的“名將”潘美。《楊家將》書中刻畫的潘仁美太讓人恨了,總是千方百計迫害忠良,實際潘仁美也是虛構的人物。可人們認為潘仁美的原型是北宋名將潘美,一部《楊家將》讓潘美背了千年黑鍋,而一本《三俠五義》同樣也讓龐籍背了千年黑鍋。
▲龐籍
龐籍是北宋仁宗時期的宰相,山東省菏澤市成武縣人,龐籍27歲中進士,然後從開封大理寺丞做起,經過28年的宦海拼搏,期間政績卓著,尤其是在戍邊方面建言建策,保證了國家的穩定。公元1043年,55歲的龐籍被仁宗委任為宰相。北宋在歷史上就沒有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國家統一,當時宋、金、遼三國對峙,國家由於戰爭,財政負擔很重。龐籍出任宰相以來,裁撤了邊塞無用計程車兵,精兵簡政,即減輕了百姓的負擔,又加強了軍隊的戰鬥力,他還招募邊關附近的百姓,開荒種地。龐籍改善了和金、遼之間的緊張關係,在他當宰相時,“三國”之間是最平穩最安定時期。
北方暫時安定了,但是南方卻亂了。宋仁宗皇祐四年(1052年)廣西壯族地區爆發了仁宗朝最大的少數民族叛亂——儂智高叛亂。儂智高是叛亂的發動者,他從南邊攻城略陣,兵鋒勢如破竹,當朝名將皆不是他的對手,儂智高打仗確實有一套,【時人論及州縣官吏,或死或不死,而無一人能守其州者】。
訊息傳到汴京,舉朝震動,有的大臣畏敵如虎,勸仁宗加封儂智高為七州節度使。仁宗猶豫不決,於是向宰相龐籍詢問對策。龐籍首先否定了加封之事,他說,儂智高志不在此,讓他擁有了七州之地,等於如虎添翼,到時更難對付。
龐籍力薦狄青做主帥,楊文廣做先鋒,二人強強聯手去平叛。當時有的大臣提出了反對意見,原來狄青曾在軍隊服役,由於觸犯了軍律,被臉上刺字懲罰。反對者認為,“歷來沒有士兵出身的人做元帥,並且是個受過軍紀處理計程車兵”,要是傳揚出去,這不讓敵人笑掉大牙嗎?
龐籍說:“士兵出身,正好用武之地在戰場。”仁宗覺得有道理,於是把軍隊交給了狄青。有的大臣提出應該為狄青派個監軍,而龐籍說:“在軍隊中派監軍,這樣會使主帥處處受限制,不能充分發揮。”龐籍接著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仁宗接受了龐籍的建議,才沒有派監軍。
狄青帶領軍隊出征了。到了戰場,士兵們被儂智高的心狠手辣震驚了,但見宋朝百姓橫屍遍野。士兵一個個被嚇得膽戰心寒。狄青看出了士氣低落。他心生一計,決定改變以往的獎賞決定,目的就是鼓舞全體官兵計程車氣。
他帶領士兵來到了一個神廟裡,對大家說,以往論功行賞都是以砍敵人頭論,現在我要改變一下。勝利了大家都有功,失敗了大家都有罪,今天我帶來了一百枚銅錢,我一把撒下去,假如神靈保佑就一百枚銅錢字朝上,到時大家都有賞。
說完把一百枚銅錢撒了出去,但見銅錢個個字朝上,狄青急忙對大家說,果然神靈保佑,大家努力拼搏殺敵吧。士兵士氣大漲。狄青要來一百個釘子,把一百枚銅錢釘在地上,做完這些對大家說,等勝利歸來再取銅錢酬謝神靈。
宋朝官兵在“神靈保佑”的鼓舞下,人人衝鋒在前,個個奮勇殺敵。儂智高軍隊被打的大敗。見大事不妙,儂智高逃到了大理,不久被大理王殺死獻給了仁宗。
狄青凱旋歸來,來到神廟時,他與將士們到神前取錢謝佛,一名將士叫了起來,:“啊,原來這錢雙面都是字”其他將士也發現這錢雙面是字,怪不得一把撒出去,全是字面朝上,狄青在一旁微笑不語。
狄青能夠平叛成功,解除了危局,仁宗高興的對龐籍說:“狄青取勝,全是你力薦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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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準韓琦司馬光, 丁謂夏悚王安石, 自古冰炭不同器, 從來寒暑不兼時。 大宋文華萃然,所以名相迭出,而奸臣也奸出水平了。文化本來就包括光明面與陰暗面,中華也講究陰極陽生、否極泰來那一套。光我看演義,就認識不少名相,比如王老丞相、呂蒙正、寇準、包拯。。。不看演義也應該知道的,比如文彥博、歐陽修、韓琦、富弼、范仲淹、司馬光。。。當然對立面也不少,且不說人民公敵“六賊”、南宋“四奸”之類人神共憤的人物,王欽若、丁謂、夏悚、王安石、呂惠卿、章惇、曾布就是口碑崩壞的另一群。有人說,太祖說過,“南人不得為相”,上述另冊人員多為南人。我寧願相信這是誤讀,王欽若在真宗時就登上相位,說明該規定就算有也早名存實亡了。寇準就曾拿南人晏殊說事,“晏殊江外人。”帝曰:“張九齡非江外人耶!”誰不說張九齡一代名相?誰不說晏殊政壇文壇雙領袖? 寇準雖說也是名相,但他在與其他名相比如王旦的互動中,水平顯然差了不止一個晏殊。“寇準數短(王)旦,旦專稱準。帝謂旦曰:“卿雖稱其美,彼專談卿惡。”旦曰:“理固當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闕失必多。準對陛下無所隱,益見其忠直。此臣所以重準也。”帝以是愈賢旦。中書有事送密院,違詔格,準在密院,以事上聞,旦被責,第拜謝,堂吏皆見罰。不逾月,密院有事送中書,亦違招格,堂吏欣然呈旦,旦令送還密院。準大慚,見旦曰:“同年,甚得許大度量?”旦不答。寇準罷樞密使,託人私求為使相,旦驚曰:“將相之任,豈可求耶!吾不受私請。”準深憾之。已而除準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准入見,謝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帝具道旦所以薦者。準愧嘆,以為不可及。” 大宋宰相多如狗。本身就是群相制,在加上樞密、參知政事,即所謂政事堂諸相公是也。統計樣本多了,賢與不肖的人數自然也多,有憂國憂民的,也有蠻橫弄權的,更有禍國殃民的,反正都算出了名。一個朝代,出了這麼多名相,倒也罕見。若說被演義扭曲的,王強王欽若,據說是蕭太后的奸細,這就扯得沒邊了;龐籍龐太師,反倒是個克己奉公的賢相。抬得最高的,還是包公,日斷陽夜對陰,所以頭頂月牙;鐵面無私,所以一直黑著臉;手下有七俠五義,縱橫江湖。真實的包公,作為一個政客,遠甚於作為一個法官。不管是正史上,還是演義中,包公都是名氣太大、事蹟太多,廣為人知、多說無益。他與其他名臣的互動倒是一個觀察點。 卻說當初包拯當時任御史中丞,上書彈劾張方平,指責他身為三司使,卻乘人之危,賤買所管轄富民的住宅,寡廉鮮恥、實在駭人聽聞,如此小人,朝廷不能委以大任處之以高位。張方平由此被貶。集賢院修撰宋祁繼任三司使職務,由此再度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包拯又上書彈劾宋祁任益州知州時淫冶輕狎,並指出宋祁的親兄弟宋庠此時正擔任執政大臣職務,因而宋祁不能出任三司使職務。為了避嫌,參知政事宋庠不得不主動上書宋仁宗,說明自己處於執政之位,而弟弟宋祁又被提拔為國家財政大臣,權力太重,於政事大大不便。於是,在一系列輿論的壓力下,宋祁去職,由包拯接任三司使。 包拯的任命剛剛下達,翰林學士歐陽修立即上書彈劾包拯:認為官僚士大夫理應重義輕利,珍惜名節,輕視官位高低,但包拯卻恰恰相反,他大肆攻擊三司使張方平,迫使張方平下臺;宋祁剛剛接任,又不遺餘力地抨擊宋祁的過失,宋祁被罷免後,包拯順利地擔任三司使職務,這不能不使人懷疑包拯是個奸詐小人;更何況包拯才疏學淺,雖有剛直不阿的美名,但於事無補,恐怕難當三司使之任;而且包拯不孝順父母、品德欠佳,這些事實是有目共睹的。 這一系列紛爭分外好看,牽涉到的名臣,不但有包黑,有大小宋,還有天下文宗歐陽修。歐陽修還寫出了天下傳誦的《論包拯除三司使上書》奏章,致使包拯“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間引用的“蹊田奪牛”典故,千百年後,常看常新。所謂“逐其人而代其位”也。 大宋仁宗年間,有謂“仁宗盛治”也,真是眾賢畢至,群英鹹集;名相諸多,君子滿堂。王曾、晏殊、魯宗道、范仲淹、包拯、富弼、歐陽修、呂夷簡、夏悚、文彥博、龐籍、大宋。。。。隨便拿出一個,放在別朝,就是千古名相的地位。可惜的是,大宋仁宗朝,集合了這麼多千古名相,國力也好、社會發展也好,並沒有達到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何者?大內鬥國不變的傳統也。范仲淹與呂夷簡是一對死對頭,包拯與歐陽修又是一對,夏悚表示,在座諸位都是在下死對頭。。。夏悚一擊,則轟轟烈烈的慶曆新政嘎然而至。一加一價值小於二,世間的團隊人際互動大抵如此。一個馬拉多納加十個角色球員可以得世界冠軍,十一個馬拉多納,光球權分配就得打起來。不信請看飛翔的荷蘭人,一坨坨的三劍客是怎樣內耗的。 當然,仁宗內鬥的程度,與神哲朝惡劣的新舊黨爭,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新黨這邊,大概只有王安石一人可稱君子,剩下的群小,不過是擢拔高位的陰險小吏罷了,無能無德,專以惡毒行事。好歹慶曆年間,大家都是明經正途出身、慢慢在官僚體系中熬上來的,文人相輕罷了。 文人是不是都不是好東西?是的,文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不代表就可以以此給文人加上原罪,隨便迫害打壓文人,或搞文字獄。不是好東西的人,在沒有觸犯法律時,仍然有權在社會上快活地存在下去的。但是如劉季、朱八,粗暴、殘酷對待文人,卻經常會在底層獲得一片叫好。小偷也不可以任意私刑,妓女也不可以任意強姦,這是很粗淺的道理,在中國就是講不明白。“罰非其罪”,是現代政治文明不可接受的,在中國卻有普遍的土壤,比如說什麼人民的名義等官場作品,到最後就是拼靠山,愚民反而津津樂道。認為對方壞,所以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對付他,即“罰非其罪”,套用以前的說法,就是“蹊田奪牛”,這裡歐陽修發展了詞義,不單單指小罪大罰,而且指,以公義的名義在處理小罪的過程中卻取得了自己利益,比如打擊了對立派。 同樣道理也可以用在富人頭上。中國富人也是有原罪的,為富不仁嘛,但是這樣就是可以殺富濟貧了?文人與富人一樣,前者以更多於普通人的知識,後者以更多於普通人的財富,在博弈過程中相對容易得到更多的利益,這確實是相當令人不爽。但只要他沒有采用什麼非法的手段,你就沒有理由用非法的手段危害他,(事實上即使他採用了非法的手段也只能法律框架解決,當然,這是現代人的道德高限,就不強求古人了。)蜘蛛俠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文人與富人,都是能力大於普通人的,但他如果就是不承擔責任,那也只是道德問題,別人無法強求他的。我們的社會,往往是在道德上苛求,甚至不惜採用非法手段,卻不願在制度化、方法論上多思考。強求文人必須用高尚的品德來運用他的才能,並不惜以運動的方式來對付不願持道德高限的文人,何等可悲!強迫社會成員相信什麼性善性惡,卻不願承認人性本私,可以說是文化上的一個病灶了。 事實上,現代文明對人性趨利避害的特性,已經瞭解到了一個比較深刻的地步了,並以博弈論為藍本,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博弈體系,使博弈各方儘量獲得多贏為導向。具體回到宋朝,文人搞內鬥既然不可避免,那麼建立起一個可控的底線、以免事情不可收拾就很重要。所以說,不殺文人,與其說是藝祖誓言,莫若說是統治者在實踐中總結出來的底線:既然文人這尿性,喜歡錶面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幹對立面、天知道實際為了什麼,為避免事無挽回,絕不流血,應該是及其合理的底線。(事實上,欽宗殺奸臣,是他自己破壞了遊戲規則。)現代政治也是這麼玩的,政治無非是國內利益分贓,不應該流血是共識。 謬史氏曰:中國的其他朝代,都是壓制文人的天性,比如統治者打擊朋黨、統治者搞文字獄等等,而宋朝卻是放任文人的亂搞,卻劃出鬥爭的底線,絕不流血,這是高明的、完全符合現代政治文明的特性。換言之,其他朝代都是隻許我整人,你們誰整人我整誰;宋朝是,你們互相瞎整我不管,但不許死人。這就是宋朝看起來像個異類的原因。奇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