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的第一任妻子是唐婉。十七歲嫁陸。由於生育問題被休！唐婉後嫁趙士程。一次再見到陸游，陸給唐婉送了一首詞，《釵頭風》害了唐婉一生！

我時常想，如果沒有那個傳說中的惡婆婆，那麼唐琬和陸游，會不會像跟他們身處差不多年代的李清照（李清照比他們稍微大了些）和趙明誠？閒暇的時候喝喝酒、寫寫詩、遊遊園，還可以順便來個二人鬥地主，鬥輸者罰酒三杯，贏了的可以再作詩詞若干首。這種琴瑟和鳴的景象，李清照和趙明誠有，唐琬和陸游間也不缺。陸游到了晚年快謝世的時候，還曾在夢裡夢見“一雙輕燕蹴箏弦”。那一雙輕燕，不是唐琬又是誰的？

不需要什麼證據來證明唐琬的詩詞水平有多高，她為什麼沒有像李清照那樣留下一長串千古名句，只那一首《釵頭鳳》就足以證明，比起陸游的那一首毫不遜色。

1

沈園是誰家的園子，早已不得而知，反正不是陸家的園子，要不怎麼不叫陸園？公元1152年（又一說是1155年），那一年陸游28歲（或31歲），陸游在沈園“偶”遇了已經分開十年的唐琬。

說是偶遇對唐琬來說應該是真的，對於陸游來說大概不能算偶遇，估計他們分開的那些年他就沒少往沈園跑，也許冥冥中覺得他一定應該會碰到唐琬。跑的頻率太高，小機率事件就成功地發生了。

我們現在無法來猜測陸唐二人見面時的心境，是驚喜還是驚愕？酸甜苦辣都有吧？彼時的唐琬，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是新任夫婿趙士程，而陸游也已再婚為三個兒子的父親。古人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時”，此刻於陸唐二人，應該是“再嫁（娶）何必又相逢”吧？

還是唐琬大方，在徵得夫婿的同意後，她給陸游送來了酒菜，似乎想告訴世人，她跟陸游，早已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至於內心裡的翻江倒海，大約只有天知地知陸知唐知了吧？

此情此景，文藝青年陸游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麼不寫點什麼彷彿都對不起自己。於是就有了那乎著名的《釵頭鳳》：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依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感謝當年沒有那不解風情的城管，如果換成今天，陸游如此在園子裡信手塗鴉，塗鴉處怕是早就被重新粉上了吧？誰還能看到這留下的千古名句？

2

我在年少時學寫文，第一次用的筆名就是“紅酥手”，現在想來真的是被這首詞給毒壞了。若干年後，我家門口開了一家足療店，起名就叫“紅酥手”，大紅色的霓虹燈招牌深夜裡在夜空中詭異地閃爍著，原來紅酥手不是用來捧黃縢酒的，而是來捏臭腳丫的，讓人看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把這筆名給棄用了。

再回到沈園800多年前的場景！

在牆上題過《釵頭鳳》之後，此處不能再久留，傷心人別有懷抱。文藝青年陸游飲完酒，塗完鴉，一昂頭走了。一個男人遇到強勢的母親，只有鑄成錯！錯！錯！莫！莫！莫！滿腦門寫著懊悔！寫在了腦門上還不算，又刻在了園牆上。

這是故意要給唐琬看的，偏偏這懊悔卻要了唐琬的命！唐琬和的這首《釵頭鳳》說明了一切，此時，她身旁的那個趙士程，怕大約只有搖著頭苦笑了吧？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雨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咽淚妝歡，怎麼瞞得過？據說不久過後，唐琬就病逝了，這樣的結局，大概說明相思就像是懷孕，時間久了總會顯露出來，哪裡瞞得住？

3

凡事就怕對比，陸游對後來為他撫育六兒一女的王氏，只在她去世時才題了一首《自傷》，而在詩中他只自憐“白頭老鰥哭空堂，不獨悼死亦自傷”，這一首詩與其說是悼王氏，不如說是嘆自己，所以題名“自傷”也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一生寫了近萬首詩的勤奮詩人陸游，對王氏的薄情由此可見。

再回到本文題目所選的兩句詩，來自陸游的《十二月二日夜夢遊沈氏園亭》二首，其中之一為“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裡更傷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之二為“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鏁壁間塵。”

寫此詩時，陸游已經81歲高齡，距離唐琬去世已有五十多年，可是，讓他一生魂牽夢繞的，除了南宋朝廷的無能家國不能統一的傷悲，便是對唐琬綿綿不絕的思念。以至於在夢裡，都要寫下這樣的詩句。

是的，陸游在71歲的時候也曾寫過沈園二首，其一為“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其二為“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其中，“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詩句美極，一直被很多人爭相傳誦。而我，卻彷彿看見了那座傷心橋下站著白髮的傷心人，輾轉徘徊之間，似乎見到了曾經的愛人，如驚鴻掠過，直撞心頭。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4

陸游一生喜愛梅花，寫下了許多詠梅的詩詞，那首最為著名的《卜算子·詠梅》膾炙人口，竟然引得後來偉人以詞來和。而我以為，在陸游的心中，唐琬早已化作了一枝梅，雖然早早地零落，卻唯有香如故，始終縈繞在他心間。

有時候，在陸游的筆下，梅花何嘗又不是他自己？正如他的《梅花絕句》裡寫的：“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他陸放翁就是那一樹梅花，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若果真他和唐琬，都化作園中的兩株梅花，倒也真是不錯。

讀書人最早知道陸游，大約緣於小學課本的那首《示兒》：“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也許是這首詩讀得太早，陸游在我等心目中的印象，跟後來他那一生鍾情的形象實在是不能掛勾。正如後來梁啟超為陸游定的調：“辜負胸中十萬兵，百無聊賴以詩鳴。誰憐愛國千行淚，說到胡塵意不平。”陸游就應該是那種具有強烈愛國主義情懷的人。可是，誰又能否認，俠骨也有柔情，兩者並不矛盾，威武雄壯如楚霸王，都逃不脫虞姬的柔情，又何況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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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作品裡的惡婆婆一直都在，《孔雀東南飛》中因為一個惡婆婆撤散了一對有情人，導致了一個“舉身赴清池”，一個“自掛東南枝”。

文藝作品裡的惡姑母似乎也不少，那個《珍珠塔》裡的方母把個侄兒貶得一無是處的唱詞讓我小時候聽得萬分感慨幸虧我沒有姑母。

可是，惡婆婆又兼惡姑母的大約就此一人，非陸母所屬。而陸游，是那個聽母親話的孝子，一如當年的焦仲卿，雖然沒有自掛東南枝，卻因為一時休妻悔了一生。

800多年過去了，沈氏園裡到如今依舊是“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鏁壁間塵。”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這是南宋詩人陸游外出遊覽深園時，重逢前妻唐婉後寫下的一首《釵頭鳳·紅酥手》。

唐婉，浙江紹興人，陸游親母舅家中獨女，是陸游的表妹。唐婉祖上世代為官，其人自幼秀外慧中，頗有文采。陸游二十歲時，同是名門望族的陸家將唐婉迎娶進門做兒媳婦。婚後，夫妻二人卿卿我我，非常恩愛。但二人整日耳鬢廝磨，引起了陸游母親的不滿：

其一，陸母認為陸游整日陶醉於溫柔鄉，長此以往下去，會耽誤前程；

其二，陸母待字閨中時，與自己的嫂子（唐婉生母）關係一直不好，唐婉被殃及池魚；

其三，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陸游與唐婉雖整日糾纏，卻數年未添子嗣。

“數罪併罰”，陸母開始棒打鴛鴦，威逼陸游與唐婉離婚。陸游奉母至孝，只好休了唐婉。不久後，陸游娶妻王氏，很快便有了孩子。在家人的主張下，唐婉也嫁與皇室後裔趙士程為妻。

公元1155年春，在沈園遊玩的陸游偶遇趙士程與唐婉夫妻二人。趙士程深明大義，他深知妻子對陸游的情愫尚未消散，積極鼓勵妻子上前與陸游敘舊。

唐婉親自給陸游敬了一杯酒，陸游飲罷，在沈園寫下《釵頭鳳》這首詞。次年春天，唐婉故地重遊，看到陸游寫下的詞後，和了一闕《釵頭鳳·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同年秋天，唐婉抑鬱而終。

陸游在十九歲時，娶第一任妻子唐婉。夫妻二人，琴瑟和諧，伉儷相得。陸母是北宋大臣，參知政事(副宰相)唐介的孫女，系出名門。看到二人婚後，整日粘在一起，卿卿我我，形影不離。怕陸游荒廢學業，誤了前程。陸母便以唐婉觸犯古代《七出之條》其中之一，不生兒子(唐婉兩三年內未育)為由，令陸游休妻。書上多數記錄唐婉是陸母姪女，陸游與唐婉是姑表兄妹關係。實則不然！唐婉是浙江紹興唐閎之女，與陸游同郡是真，表兄妹是假。如果唐婉真是陸母姪女，陸母不會讓兒子休之。完全可以讓陸游續娶他人之女，而讓唐婉坐享正妻之名！唐婉被休後，改嫁同郡宗子(皇族後裔)趙士程。春日出遊，與陸游相遇於沈氏園。唐婉重情義，與趙士程一起給陸游送上酒菜後，悄然離去。

陸游悵然若失，為賦《釵頭鳳》一首，題之於沈園壁上。其中有:“東風惡，歡情薄……山盟雖在，錦書難託”之句。表達了對世俗的憤懣及對唐婉的依戀不捨！

陸游與唐婉離婚後，又娶了王氏。一次去四川境內，住宿在驛站，見壁上有詩，寫得娓婉娟秀，問及乃驛卒之女，遂納為妾。半年過後，夫人王氏，心生怨妒，又被驅逐。妾臨行賦《卜算子》一首，其中有“只知眉上愁，不識愁來路……曉起理殘妝，整頓教愁去”等詩句。離愁哀怨之情躍然紙上！

失一愛妻，又一愛妾。於婚姻上，陸游何其不幸也！

再說唐婉，見到陸游《釵頭鳳》，作詞唱和，其中有“世情薄，人情惡”之句。憤世疾俗之情，心中難平。雖然夫君趙士程也是個溫文豁達的讀書人，且門庭顯赫，唐婉依然不能忘情於陸遊。終至神情恍惚，悶悶不樂。一代才女，最後香消玉殞，抑鬱而終！

陸游的第一任妻子唐婉，字蕙仙，是陸游的表妹，陸游母舅唐誠的女兒，自幼才華橫溢、文靜靈秀。

陸家當年以一支祖傳鳳釵做信物與唐家定親，陸游二十歲時（紹興十四年）與唐婉成親，不料由於二人過於恩愛且唐婉才華過於出眾，遭到了婆婆的不滿，陸游被其母勒令休妻，理由如下：

一、看見唐婉跟陸游倆人總是秀恩愛，陸母擔心會影響陸游的仕途；

二、兩人結婚兩年多，唐婉一直沒有生孩子；

三、相傳陸母去尼姑庵算了一卦，說唐琬會剋死自己。

所以陸母就要求陸游休妻，否則就死給他看。

開始陸游還把媳婦偷偷給藏別的地方了，後來讓母親抓包了，不離不行了……

陸游是封建社會所謂的孝子，雖然痛不欲生，最終還是聽了母親的話休了髮妻，另娶一人。之後，唐婉也由家人做主改嫁給皇室宗親趙士程了。趙士程十分珍惜這位頗有才名的才女，婚後待唐琬極好，這也讓唐琬漸漸平息了前段婚姻帶來的痛苦。

公元1155年（紹興二十一年），陸游於沈園偶遇唐婉，十分傷感，作一首《釵頭鳳》於牆上，詞曰：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1156年，唐婉再次來到沈園看見陸游的題詞，感慨萬千，於是和了一闋《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同年秋，便抑鬱而終。

此後趙士程終生未再娶妻，而我們的陸大詩人又娶了好幾位小妾，生了好多個孩子。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在我看來，這不過是陸游懦弱的藉口，痴情的唐婉卻因此黯然神傷而早逝。

死了的人解脫了，活著的人還要承受痛苦，尤其是趙士程這樣深情的人，三年的精心呵護，原以為總有一天能感動心上人，結果到頭來也只感動了自己。為此他付出的是一世的深情，以至於再未婚娶。

"世情薄，人情惡"。"春如舊，人空瘦" 只有趙士程才能真正體會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