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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二釵裡性格各異,誰愛給姐妹們講道理?教育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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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閒置紅樓

    好為人師的姑娘是誰呢?拿香菱學詩這件事來說,似乎是林黛玉。

    因為,香菱一進大觀園,就唸叨著學詩,最先開始是跟寶釵說:“好姑娘,你趁著這個功夫,教給我作詩罷。”不料寶釵卻說:“我說你‘得隴望蜀’呢。”後來到黛玉那兒,求黛玉教。黛玉和寶釵的態度截然不同,慷慨地說:“既要作詩,你就拜我作詩。我雖不通,大略也還教得起你。”黛玉說到做到,大講特講,什麼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什麼詞不害意……使香菱更加興致勃勃起來,廢寢忘食研究作詩,乃至鬧出了笑話,被寶釵打趣:“可真是詩魔了。都是顰兒引得她!”黛玉振振有詞:“聖人說,‘誨人不倦’,她又來問我,我豈有不說之理。”終於把個香菱教出來做得一首眾人稱讚的好詩:

    精華欲掩料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幹裡白,半輪雞唱五更殘。

    綠蓑訌上秋聞笛,紅袖樓頭夜倚欄。

    博得嫦娥應借問,緣何不使永團圓。

    但是,在香菱學詩這事上,史湘雲教她的興頭也不比黛玉差。

    書中是這樣描寫的:那史湘雲又是極愛說話的,哪裡禁得起香菱請教她談詩,越發高了興,沒晝沒夜高談闊論起來。寶釵因笑道:“我實在聒燥得受不了了……一個香菱沒鬧清,偏又添了你這麼個話口袋子,滿嘴裡說得是什麼:怎麼是杜工部之沉鬱,韋蘇州之淡雅,又怎麼是溫八叉之綺靡,李義山之隱僻……”

    只有薛寶釵非常不屑,甚至反對。因為我們都知道寶釵崇尚女子三從四德,並不倡導讀書寫字這種事情,導致香菱不敢十分羅唣寶釵。但是這也不能說寶釵就不好為人師。

    有一回,黛玉行令,心裡只怕被罰,把戲詞說了出來,表明黛玉看了那些不符合封建禮教的雜書。寶釵便苦口婆心給黛玉講了一堆:“……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男人們讀書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讀書的好,何況你我。就連作詩寫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內之事,究竟也不是男人分內之事。男人們讀書明理,輔國治民,這便好了。只是如今並不聽見有這樣的人,讀了書倒更壞了。這是書誤了他,可惜他也把書糟踏了,所以竟不如耕種買賣,倒沒有什麼大害處。你我只該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才是,偏又認得了字,既認得了字,不過揀那正經的看也罷了,最怕見了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一席話,說的黛玉垂頭吃茶。

    寶釵講的對不對不知道,但是她的好心倒是收穫了黛玉的感戴。能和小性的黛玉從以前的心有芥蒂到後來的交心很不容易,全是寶釵說教的功勞。

    《紅樓夢》裡三個可愛的女孩都有過為人師的行為,可到底誰才是真正愛講大道理的人呢?若非選出一個來,我選擇史湘雲。

    因為湘雲除了給香菱講詩,還有一個場景,那就是有一次來賈府串門,她和丫鬟去怡紅院看襲人,一路上跟丫鬟翠縷講起了世間萬物的“陰陽”,那叫一個長篇大論。

    史湘雲:“花草也是同人一樣,氣脈充足,長的就好。”翠縷把臉一扭,說道:“我不信這話。若說同人一樣,我怎麼不見頭上又長出一個頭來的人?”湘雲聽了,由不得一笑,說道:“我說你不用說話,你偏好說。這叫人怎麼好答言?天地間都賦陰陽二氣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變萬化,都是陰陽順逆。多少一生出來,人罕見的就奇,究竟理還是一樣。”翠縷道:“這麼說起來,從古至今,開天闢地,都是陰陽了?”湘雲笑道:“糊塗東西,越說越放屁。什麼‘都是些陰陽’,難道還有個陰陽不成!‘陰’‘陽’兩個字還只是一字,陽盡了就成陰,陰盡了就成陽,不是陰盡了又有個陽生出來,陽盡了又有個陰生出來。”翠縷道:“這糊塗死了我!什麼是個陰陽,沒影沒形的。我只問姑娘,這陰陽是怎麼個樣兒?”湘雲道:“陰陽可有什麼樣兒,不過是個氣,器物賦了成形。比如天是陽,地就是陰,水是陰,火就是陽,日是陽,月就是陰。”翠縷聽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兒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著日頭叫‘太陽’呢,算命的管著月亮叫什麼‘太陰星’,就是這個理了。”湘雲笑道:“阿彌陀佛!剛剛的明白了。”翠縷道:“這些大東西有陰陽也罷了,難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蟲兒,花兒,草兒,瓦片兒,磚頭兒也有陰陽不成?”湘雲道:“怎麼有沒陰陽的呢?比如那一個樹葉兒還分陰陽呢,那邊向上朝陽的便是陽,這邊背陰覆下的便是陰。”翠縷聽了,點頭笑道:“原來這樣,我可明白了。只是咱們這手裡的扇子,怎麼是陽,怎麼是陰呢?”湘雲道:“這邊正面就是陽,那邊反面就為陰。”翠縷又點頭笑了,還要拿幾件東西問,因想不起個什麼來,猛低頭就看見湘雲宮絛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來問道:“姑娘,這個難道也有陰陽?”湘雲道:“走獸飛禽,雄為陽,雌為陰,牝為陰,牡為陽。怎麼沒有呢!”翠縷道:“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雲道:“這連我也不知道。”翠縷道:“這也罷了,怎麼東西都有陰陽,咱們人倒沒有陰陽呢?”湘雲照臉啐了一口道“下流東西,好生走罷!越問越問出好的來了!”翠縷笑道:“這有什麼不告訴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難我。”湘雲笑道:“你知道什麼?”翠縷道:“姑娘是陽,我就是陰。”說著,湘雲拿手帕子握著嘴,呵呵的笑起來。翠縷道:“說是了,就笑的這樣了。”湘雲道:“很是,很是。”翠縷道:“人規矩主子為陽,奴才為陰。我連這個大道理也不懂得?”湘雲笑道:“你很懂得。”

    大家看有沒有點《論語》裡孔子給弟子講道的意思!很能看出史湘雲愛講愛道的性格來吧!

  • 2 # 海闊天空詩酒花

    金陵十二釵裡誰最好為人師?那必須是薛寶釵啊。

    寶釵秉持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封建價值觀,但她自己也是博覽群書、學識豐厚的一個人,這就使得她身上出現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愛說教,也很會說教。

    寶釵本來年紀就比黛玉、湘雲、迎春探春惜春以及寶玉等人都大,加上性情又是老成持重的那種,所以在大觀園眾姐妹的集體活動中總是自然而然地以一副大姐姐的姿態出現。“寶姐姐”是人們對她的固定稱呼,而她也習慣在這個標籤下,時刻擺出循循善誘、諄諄教誨的姿態。

    寶釵愛對寶玉說教。一有機會就往仕途經濟的話題上引,每每惹得寶玉不高興,甚至做出“抬腳就走”的無禮行為。

    寶釵也沒少對湘雲說教,不然湘雲不會一口一個寶姐姐,對她極盡仰慕之意,那顯然是覺得寶釵很有學問很會做人也很懂講道理的緣故。寶釵的家庭是行商出身,寶釵自己其實也管理著家裡的事務,比起大觀園其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小姐,寶釵更懂社會規則。有理論有實踐,寶釵說的話在湘雲看來自然是很有道理,無懈可擊。

    哪怕是一向對寶釵有芥蒂的黛玉,也沒逃過寶釵的說教。發現黛玉看了“雜書”的秘密後,寶釵就以知心姐姐的姿態認真地教育了黛玉一番。黛玉從此改變了對寶釵的態度,和寶釵親近起來。

    黛玉是真的被寶釵說服了嗎?我看未必。寶釵那一套“我們女子原該如何如何”的陳腐理論,黛玉顯然不可能從心裡接受。但黛玉應該會被寶釵的行為感動,雖然寶釵的觀念和黛玉不同,但寶釵把自己認為對的觀點推銷給黛玉,頗有點苦口婆心的味道。從小就失去父母的黛玉,還是很感念有人這樣關心自己的。

    簡單地說,好為人師這件事,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效果。寶玉天生叛逆,最受不了這一套說教;湘雲年紀小,正是希望有人“引領”的時候,所以會很歡迎寶釵的說教;黛玉足夠聰明和足夠有判斷力,她自然無須寶釵的說教,但她能從中看出寶釵的善意,並對這善意作出了迴應。

    反過來,倒是好為人師的人,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道理”中無法自拔,往往不管有沒有說服別人,自己先被自己說服了。長此以往,困在自我迴圈的思維中無法突破,自然也難有進步。所以好為人師真是一個缺點,一個阻礙自己認清自己和尋求進步的缺點。可惜縱觀整本《紅樓夢》,都不見薛寶釵意識到自己這個缺點。她本來也是資質聰穎見識過人的一個女孩,但是太習慣於好為人師,最後難免會變成固步自封、不討人喜的嘮叨太太,而且嘮叨的內容還沒有新意,就算曾經的粉絲也會流失,比如史湘雲後來就對她有了疏遠之意。

    只是,像這樣缺少自知的好為人師者,現實中還真是不少呢。

  • 3 # 阿丹151014015

    《紅樓夢》里正式做了老師的是黛玉,收了學生香菱為徒教她學作詩。

    香菱學詩廢寢忘食,黛玉教徒誨人不倦。

    兩個來自江南的孤女,相逢在美麗的大觀園內賈府的省親別墅中,用詩和遠方來撫慰心靈。最終,香菱沉浸在《斷腸集》的悲情之中,傷感自身的命運飄臨與悲哀。黛玉焚稿,告別人間迴歸仙境,完成“冷月葬花魂”詩意化的痛苦終結,詩意化的悲劇完美。香菱學詩的另一位師傅是史湘雲,湘雲與香菱一起論詩高談闊論、人間天上、縱橫馳騁。

    原文:湘雲聽了,不由一笑,說道:“……天地間都賦陰陽二氣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變萬化,都是陰陽順逆。多少一生出來,人罕見的就奇,究竟理還是一樣。”翠縷道:“這麼說起來,從古至今,開天闢地,都是陰陽了?”湘雲笑道:“糊塗東西,越說越放屁。什麼‘都是些陰陽’,難道還有個陰陽不成!‘陰’‘陽’兩個字還只是一字,陽盡了就成陰,陰盡了就成陽,不是陰盡了又有個陽生出來,陽盡了又有個陰生出來。”翠縷道:“這糊塗死了我!什麼是個陰陽,沒影沒形的。我只問姑娘,這陰陽是怎麼個樣兒?”湘雲道:“陰陽可有什麼樣兒,不過是個氣,器物賦了成形。比如天是陽,地就是陰,水是陰,火就是陽,日是陽,月就是陰。”翠縷聽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兒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著日頭叫‘太陽’呢,算命的管著月亮叫什麼‘太陰星’,就是這個理了。”湘雲笑道:“阿彌陀佛!剛剛的明白了。”翠縷道:“這些大東西有陰陽也罷了,難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蟲兒,花兒,草兒,瓦片兒,磚頭兒也有陰陽不成?”湘雲道:“怎麼有沒陰陽的呢?比如那一個樹葉兒還分陰陽呢,那邊向上朝陽的便是陽,這邊背陰覆下的便是陰。”翠縷聽了,點頭笑道:“原來這樣,我可明白了。只是咱們這手裡的扇子,怎麼是陽,怎麼是陰呢?”湘雲道:“這邊正面就是陽,那邊反面就為陰。”翠縷又點頭笑了,還要拿幾件東西問,因想不起個什麼來,猛低頭就看見湘雲宮絛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來問道:“姑娘,這個難道也有陰陽?”湘雲道:“走獸飛禽,雄為陽,雌為陰,牝為陰,牡為陽。怎麼沒有呢!”翠縷道:“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雲道:“這連我也不知道。”……湘雲也對寶玉講道理,勸寶玉要關心一些仕途經濟學問的俗務,作為男人將來即便是不考舉人進士也要在社會上安生立命,不好像現在這樣專在脂粉隊裡廝混著。

    然而,寶玉卻將湘雲的說教視為“混帳話”,將從來不說“混帳話”的林姑娘引為唯一的知己。

    其實,林姑娘並非是不說“混帳話”,只是說得極少和表達方式極委婉而已,蜻蜓點水一下下,不願意讓寶玉心煩罷了。

    寶玉捱打之後,林姑娘哭腫了眼睛對著剛剛夢中醒來的寶玉就是一句“你從此就都改了罷!”,此時的寶玉只看到姐姐妹妹們為了他捱打而哭泣,胸中一股男兒豪氣升騰而起。寶玉牛頭不對馬嘴的答到“你放心!我就是為這些人死了也是情願的。”

    第六十二回、寶玉生日這天,林妹妹與寶玉論及賈府財政“出多入少,恐後手不接。”,寶玉一句“憑它怎樣,也短不了你我兩個的。”立刻令到林姑娘無語了。黛玉也不跟寶玉理論,轉身找寶釵說笑去了。

    其實,黛玉對寶玉所說的這些,與湘雲寶釵們對寶玉所說的“混帳話”有何不同呢?

    就只不過湘雲更偏重“海闊天空”,黛玉更偏重寶玉最愛的“詩酒花”,而“仕途經濟學問”這等俗務湘雲所云不多,在黛玉哪裡的比例更是“微量元素”罷了。大觀園中,寶釵的話題俗務最多了。

    寶釵關心的盡是針線、螃蟹、顏料、畫筆、燕窩粥、原枝人參、甚至於是丫頭裝殮的衣服、還有當票什麼的大觀園中女孩兒明白的、不明白俗務,還有什麼讓薛蟠不要忘了請夥伴們吃飯、拿出兩件新衣服給金釧兒做裝殮這種沒有文化藝術品位含量的事情。

    寶釵只有一次給寶玉說戲《醉打山門》,還惹得黛玉當場不淡定的懟了寶玉“還沒唱山門,你就妝瘋了。安靜看戲罷!”,之後還鬧得寶玉參禪,虧得黛玉出面化解開了。偶爾,寶釵也回懟過寶黛“負荊請罪”。

    然而,黛玉終於還是對寶釵歎服了。

    第四十五回、黛玉悟了,對寶釵說道:“比如若是你說了那個(西廂牡丹),我再不輕放過你的。你竟不介意,反勸我那些話,可知我竟自誤了。”總之,寶釵被鳳姐稱為“一問搖頭三不知,事不關己不開口。”說話不多、很注意界線。然而,寶釵言之有物、注重實際、言出必行、實在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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