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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峰峰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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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文化星河
左思,字太沖,是齊國臨淄人。他的祖先齊國的王族中有左、右公子,就以“左”為家族這一分支的姓。左思的家族世代學習儒學。父親左雍,小吏出身,憑藉自己的才能被提拔為殿中侍御史。
左思詩歌的獨特的審美特徵,其代表是《詠史》詩八首,主要抒發了寒士的不平以及對門閥士族制度的蔑視與反抗。在他的詩作中,多引史實,借古諷今,對現實政治的批判深刻而恰當,起到了諷喻的作用,鍾嶸評之為“文典以怨,頗為精切,得諷喻之至。”而且,他還創造性地將詠史和抒懷結合在一起,並開發了一詩寫數人數事的新寫法,大大地增強了詩歌的表現力。由於其詩歌風格與建安風骨一脈相承,詩風雄渾,語言遒勁因此後世便將其詩歌風格稱為“左思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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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我是龑龑
這是鍾嶸《詩品》對左思詩歌的評價。左思的詩歌,尤其是他的代表作《詠史》,借詠史抒發對現實的不滿及感慨,情調高亢,筆力矯健,氣勢昂揚,是對建安風骨的繼承與發揚,他詩歌創作的這種精神,即是後世所說的“左思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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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待曉兒
“左思風力”語出鍾嶸《詩品》。
鍾嶸在評價陶淵明詩歌的時候,用了一句評語:
其源出於應璩,又協左思風力。是說陶淵明的作品風格主要和“建安七子”之一的應璩比較接近,除此之外,還能看到點左思風格的跡象。
因為應璩詩歌流傳比較少的原因,鍾嶸的這個評歷來也讓人有所懷疑,但既然同時提到了建安七子和左思,當可知道兩者之間有相似性。
要理解“左思風力”,須知道何為“建安風骨”說起“建安風骨”,首先想到的大概就是“三曹”、“七子”一類的文學名士,那到底什麼才是“建安風骨”呢?
“建安”只是年號,“風骨”的含義歷來解釋比較多,莫衷一是。
但總體來看,“風”與“骨”大概指的是作品的內涵風格和表現形式。
“風”和《詩經》中的“國風”有關,指作品真切、動人的渲染力。這種觀感是由作品內容所帶來的,但並不是作品本身。
也就是說,寫出來的作品因為有“風”,所以才會動人,是蘊藏在作品本身中的一種文風。
類比於作家的話,每個優秀的作家都有自己的“文風”,“風骨”中的“風”抽象出來的話,大概就是那個時代優秀作品所共有的文學風格。
“骨”指的是作品表達形式給人帶來的剛健感覺,也不是指形式本身。
“骨”的形成和作品的語言、格式以及內涵有關。簡潔、真摯、深刻是形成“骨”的條件。
比如說,曹操《蒿里行》寫道: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語言非常幹練,但其蘊含著真摯的傷痛、深刻的社會批判力,自然就讓這首詩變得剛健有力,讀起來有著一種“骨”感。
建安時期的詩歌多屬於這種類別,當時的作家比如“七子”、“三曹”甚至諸葛亮等人,作品中贅餘成分極少,所有文字往往都直接指向作品的主題,不講求鋪陳、修飾等等技巧。
這從曹植幾首詩的起句裡可以更形象地看出來:
《雜詩》:
轉蓬離本根,飄搖隨長風。何意回飈舉,吹我入雲中。《野田黃雀行》:
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七哀詩》: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這些語句如果放在唐朝,除了李杜等大家才力雄厚之外,在其前面基本上都有一段鋪陳。如此宏大的起句是很難續寫的。
但這就是建安時期詩歌的樣子,不要鋪陳和修飾,一落筆就直指核心。這就像看一個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外表,而是其內裡極為硬朗分明的骨頭。
建安的這種文學風格和之前漢大賦的鋪陳以及後來玄言、遊仙、山水、宮體等等詩歌風格都是迥異的,在此之前幾乎沒有出現過,所以在文學史上有著極為鮮明的特色。
“建安風骨”表現出的名士風流同時又有著濃厚的政治色彩,其內裡往往有著“憂國”、“報國”的理想或憂憤。這和兩晉時期的名士有著完全不同的風格。
左思的詩歌,精華在於《詠史》左思作品比較多,但從流傳下來的有限作品中看,其獨具特色的《詠史》詩歌是其文風的代表。
《詩品》當中,鍾嶸直接點評左思:
其源出於公幹,文典以怨,頗為精切,得諷喻之致。鍾嶸說左思的詩風有點類似於“公幹”,也就是“建安七子”中的劉楨。
劉楨有一首《贈從弟》非常著名: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風。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冰霜正慘悽,終歲常端正。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這首詩歌和左思的風格非常相像,可以兩者參看。
鍾嶸還說,左思的詩歌典故用得精切恰當,內容多為“怨憤”,作詩的目的多是“諷喻”。
從其作品來看,“渴望建功立業”、“反對門閥等級”以及“隱逸避世”是左思詩歌的主要內容。
比如其《詠史》:
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藉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可以看到,其形式和風格與劉楨的《贈從弟》比較接近,開篇就用“諷喻”手法,引出對“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強烈不滿,並且用典故來佐證自己的觀感,形式嚴密,情感充沛。
而左思《詠史》詩歌最為重要的特徵就是他對所引“史事”的處理方式。
在左思之前,班固等人詠史的方式比較單一,要麼單純地講述歷史,要麼在其中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但往往都是“一詩詠一事”。
左思在創作手法上進行了創新,他更注重表達自己的觀點,用史事來佐證,並且打破了“一詩一詩”的成例。
如果說之前的《詠史》詩歌是根據史事來抒發情感,左思的《詠史》就是根據情感來選擇史事。
沈德潛在《古詩源》中評價:
詠古人而己之性情俱見。雖然現在來看,像後來劉禹錫等人的詠史詩歌也是走的這條路,但這種思維轉變的方式確實是從左思開始的。
激憤的情感抒發,配合上其錯綜史實、連類引喻的創作技巧,就形成了獨特的作品風格,也就是“左思風力”。
其中的“風”是由激憤的情感所帶來的,而力就是其創作技巧所達到的效果,既有“建安風骨”的繼承,也有著鮮明的個人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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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梧桐樹邊羽
左思為什麼被稱為左思風力?
左思是西晉文學家,以一篇《三都賦》名揚天下,留下了“洛陽紙貴”這個成語。中國歷史從三國入魏晉,經歷了太多的英雄霸業和禪讓詭計,最大的影響就是經學的沒落。漢朝儒家所信奉的那一套到了群雄並起的時代,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心。
被統治者裹挾的上層文學——詩歌也開始逐漸失控,開出不同於原本端莊穩重特色的奇花來。魏晉時期詩人多、風格亂、變化快,從《詩經》傳承的四平八穩的詩歌風格被迅速改進,除了主要形式變成五言詩之外,行文方法、個人風格都開始登上了歷史舞臺。
進入西晉,在晉武帝司馬炎一統天下後,迎來了難能可貴的一段繁榮時期,即“太康盛世”。
經濟繁榮,政治穩定,自然就出現了一大批詩人。這一時期的詩歌特色開始分化,詩人也非常多。著名的詩人、文學家主要有“三張、二陸、二潘、一左”,“三張”指詩人張載與其弟張協,張亢;“二陸”指文學家陸機與弟陸雲;“兩潘”指文學家潘岳與侄子潘尼;“一左”就是我們今天這篇文章的起興人物左思。
這些人物就不具體說了,只說其中大家比較熟悉的幾個人。陸機、陸雲是兩兄弟,是著名的陸遜的孫子,也是“華亭鶴唳”的主人公,這個好像現在有電視劇在熱播,說的什麼不知道。反正這個成語就是打他這裡來的,具體可以看前面關於“華亭鶴唳”的文章。陸機人品一般,但是詩寫得非常有才華、有情感。
潘岳就是“貌比潘安”的潘安。潘安不僅長得好看,文學水平也是高得不得了,是詩歌史上“悼亡詩”的第一人。在詩歌文化中,“悼亡詩”專指悼念妻子,這就是他的貢獻。這個中國古代四大美男子之首不僅長得好看、文采高、還專情,就是死於政治亂鬥,有點慘。
左思就比較有意思了。潘安出行,擲果盈車——潘安坐著車子出去轉一圈,美女們爭相送水果給他,直接往車上扔,把車都裝滿了。
左思很不服氣,就來了個東施效顰,也出去轉了一圈,結果差點沒讓石頭砸死。
因為左思非常醜。
但是他文采好啊,因為《三都賦》的出現,讓整個洛陽的紙都漲價了。作為一個對首都市場都產生影響的文豪,左思卻並不是很受文人圈子裡的待見。
因為醜?當然不是。
我們多次說過,魏晉南北朝是門閥政治時期。這些有名的大詩人,個個都是出自名門,唯有左思,出自寒門。雖然寒門之士相對於平民來說還不錯,但是和那些紅二代、三代比起來,一個小小公務員的家庭出身自然會讓別人產生門第之見。
而這種有真才實學卻被人輕視的感覺,表現到詩文裡面就是充滿了憤憤之意和表達慾望。
左思的詩,就帶有不平之意,並且敢於明確表達,這就比三張、兩陸、二潘寫得有力道,所以有“左思風力”之說。
我們看左思的代表作《詠史·鬱郁澗底松》:
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
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金張藉舊業,七葉珥漢貂。
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前四句寫景,但是切入角度奇特。我們代入左思的意難平,就能很容易讀懂。我就是蒼蒼鬱鬱的山谷下面的松樹,而你們是山頂上的野草。你們不過是地勢高罷了,就敢遮蔽百尺之高的松樹。
中間四句可能覺得前面打比喻還不過癮,就直接開罵了——這就是“左思風力”。世家子弟能登上高位獲得權勢,有才能的人卻被埋沒在下級官職中。這種情況恰如澗底松和山上草一樣,是地勢造成的,歷來就是如此。罵完了,還展開一下,作出解釋。
最後四句開始用典,用史實作為論據來支援自己的觀點。漢代金日磾和張湯二家就是靠了祖上的遺業,子孫七代做高官。馮唐難道還不算是個奇偉的人才嗎?可就因為出身微寒,等到白頭仍不被重用。
我們可以看到,詩歌在太康年間基本上已經很少有建安風骨的氣質了,而左思所傳承的這一丁點特色,其實和建安風骨也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差別在哪?
建安風骨反映社會、是時代的吶喊;而左思風力,抒發不平,是個人的意氣。
這像不像從八十年代社會追捧高倉健開始,到如今滿眼的娘泡帥哥的演變?而左思可能是這個時代中少數的具有男性荷爾蒙氣息偶像。雖然和革命前輩那種鬥天鬥地的悲壯情懷無法比擬,但是放在這種男性弱化的時代裡,是不是夠格稱得上一句陽剛?
在整體詩風向繁麗多彩、旖旎頹靡的泥潭下滑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像王朔一樣罵天罵地的人,是不是讓人感覺特別有範?左思就是太康盛世時期的這麼一個人。
在那一個整體向下的時代,雖然他的詩風無法媲美建安風骨,但還是讓人心中振奮。所以南朝文學批評家鍾嶸在《詩品》中點評左思:
其源出於公幹,文典以怨,頗為精切,得諷喻之致。
左思的詩風還是保持了“諷喻”的特色的,然後在說到陶淵明的時候,直接給出了“左思風力”這個概念:
其源出於應璩,又協左思風力。
其實我們理清楚魏晉南北朝詩風衍變,就會發現這種“有骨力”的詩風逐漸消失,文字力量從曹操、王粲開始,經過左思,再往後發展,是越來越弱的趨勢。
最後到達極致,就出現了“齊梁體”。
然後在初唐被糾偏,走上正軌,再進入晚唐,又墮落下去。
歷史總是不斷重演,文學風格也一樣,太陽底下從來沒有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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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中國西晉文學家。字太沖。臨淄(今山東淄博)人。生卒年不詳。出身寒微,其貌不揚,然而才華出眾。晉武帝時,因妹棻被選入宮,舉家遷居洛陽,任秘書郎。晉惠帝時,依附權貴賈謐,為文人集團“二十四友”的重要成員。永康元年因賈謐被誅,退居宜春裡,專心著述。後齊王司馬冏召為記室督,不就。 太安二年(303),因張方縱暴洛陽而移居冀州,不久病逝。
左思風力是對左思詩歌的評價。左思的詩歌,尤其是他的代表作《詠史》,借詠史抒發對現實的不滿及感慨,情調高亢,筆力矯健,氣勢昂揚,是對建安風骨的繼承與發揚,他詩歌創作的這種精神,即是後世所說的“左思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