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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予(前522~前458),字子我,亦稱宰我,春秋末魯華人,孔子著名弟子,“孔門十哲”之一。宰予小孔子二十九歲,能言善辯,被孔子許為其“言語”科的高才生,排名在子貢前面。曾從孔子周遊列國,遊歷期間常受孔子派遣,使於齊國、楚國。 宰予思想活躍,好學深思,善於提問,是孔門弟了中唯一一個敢正面對孔子學說提出異議的人。他指出孔孔門弟子宰予子的“三年之喪”的制度不可取,說:“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因此認為可改為“一年之喪”,被孔子批評為“不仁” (見 《論語·陽貨》 )。他還向孔子提出了一個兩難的問題,他假設這麼一種情況:如果告訴一個仁者,另一個仁者抻進井裡了,他應該跳下去救還是不應該跳下去救?因為如跳下去則也是死,如不足下去就是見死不救。孔子認為宰予提的問題不好,說:“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可欺也,不可罔也。” ( 《論語·雍也》 )認為宰予這是在愚弄人。宰予晝寢,被孔子罵作“朽木”和“糞土之牆”。孔子認為宰予言行不一,說自己“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並且從宰予那裡改變了自己以往的不足,說:“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論語·公冶長》)據《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宰予後來當了臨 大夫,又說其參與田常作亂而被陳恆所殺,但唐代司馬貞疑此說把闞止(亦字子我)當宰予。唐玄宗時被追封為“齊侯”,宋代追封為“臨 公”,後改稱為“齊公”。明嘉靖九年改稱“先賢宰子”。 [編輯本段]宰予與孔子 初識宰予 餘少時讀《論語》 ,於夫子弟子之名多混淆不能別,唯宰予一人總是認得很清楚。何則?夫子系忠厚長宰予者,罕有某弟子處處受夫子苛責的,而宰予則有幸忝居其一也。初識宰予,蓋緣於《公冶長》中此段記載:“宰予旦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當時讀至此處,頗為宰予抱不平,——不就是白天睡個懶覺嗎,何輒驟加以“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圬”之惡語?無乃夫子太汲汲於“禮”乎?明道先生有詩云:“閒來無事不從容,高臥東窗日已紅。”莫非宰予當不得這份從容?宰予旦寢,從容不從容倒不好說,以文獻不足考徵也。此段記載後倒有一段“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此段話或夫子“於予與何誅”後轉身對其他弟子所語,或則是他日之語也未可知。“聽其言而信其行”是忠厚長者的本分,因宰予而有所變更,看來宰予是有其足以動人處的。夫子嘗曰:“巧言令色,鮮矣仁!”或輒宰予是“巧言令色”之人?看來也未必。夫子稱道其弟子中以“言語”取勝者有二人,宰予居其一(另一人為子貢)。 利口辯辭 《史記》亦稱宰予“利口辯辭”,但“利口辯辭”難說就是“巧言令色”之“巧言”也。“巧言令色”是為了討人喜歡的,“利口辯辭”則多討人嫌。世間有一種“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往往也討人一時之嫌,但“利口辯辭”也未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後者多半有口無心,而宰予卻自有一種聰明。“三年之喪”是古禮,夫子亦紹述之,在當時禮壞樂崩的情形下對此提出質疑的大有人在,宰予亦居其一。且看宰予之“利口辯辭”:“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谷既沒,新谷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此處便見宰予之“聰明”。“三年之喪”本是“禮”之形式的一種體現,宰予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行“三年之喪”適足以使“禮”、“樂”崩壞。確乎能言善辯。實則此能言善辯也不一定出於有心——非要主張什麼或反對什麼,往往也只是討個口彩。夫子嘗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於是乎宰予一日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夫子答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讀書至此,每嘗竊竊然笑,“逝”與“陷”、“欺”與“罔”之意義的差別雖至今不甚了了,但宰予施施然、夫子忿忿然之神態則清晰可見。弟子如此,夫子何誅?況夫子本身就是“訥於言”的,此上所言兩事夫子與宰予的正面交鋒並沒有真正地進行。如三年之喪,夫子只是反問宰予,不服三年之喪“於汝安乎”?宰予答以“安”,夫子喃喃曰“汝安則為之”。宰予得意而去,夫子痛心曰“予之不仁也!”宰予究竟心安與否也不得而知,只是嘴上絕不輸與人。再如“井有仁焉”,夫子答以“何為其然也”,既是在說仁者怎麼會入井而從仁呢!更是在感慨宰予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夫子或曾於與宰我辯論處吃過苦頭,也未可知?以上兩事有其不好辯之處,另有一事似為可以辯而不辯的:“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曰:使民戰慄。’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使民戰慄”之說吾不知其是否,依宰予之性情,八成是杜撰的。是與非雖不好說,起碼可以一辯,朱子即曾辯之:“古者立社,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以為主也。戰慄,恐懼貌。宰我又言周所以用慄之意如此。豈以古者戮人於社,故附會其說與?”夫子則只是說“既往不咎”——哪怕實有其事,既已過去,也不該苛責。觀此師弟間的對話,總讓我想起一句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非徒夫子於宰予有如是之遭遇,莊子於惠施亦有如是之遭遇,但莊子不夠木訥,不免多言。如有名的“魚之樂”之辯即是如此:惠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施:“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之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從“辯”上孔門眾多弟子說,惠施可謂“全矣!”,莊子最後的答語之前半句於“辯”上多少有些牽強,唯“我知之濠上也”得之,然已無關於辯也。說遠了,回到宰予的身上。既講宰予,都希望聽到一個完整的故事。據鄭玄,宰予是魯人。此其來源也。 結局 後來怎麼樣了呢?《史記》中給他安排了一個很糟糕的結局:“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前人已考知其非,不贅。 《孔子家語》也給宰予安排了一個不光彩的結局,大概是說宰予聽了夫子“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這一段議論,嚇跑了,不敢再見夫子了。此前尚有很多詩化的東西,可說可不說。史遷之誤、《家語》之詩化,自源於對宰予之偏見,亦有替夫子抱不平的意思。夫子倒不見得對宰予有很深的不平,曾於回憶中感慨地說:“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此諸弟子均有“一技之長”,於宰予也未曾忘懷。寫七十二賢而以宰予始,頗不倫類,餘亦不知孰為七十二賢也。偶然的機緣聽到一個故事,講的是七十二賢人的典故來源:夫子與眾弟子被困於陳、蔡,糧食都沒了,只剩下一些鹽,眾弟子只好喝鹽水充飢,夫子打趣說:“我的弟子都成了鹹人了。”典出於此也。“賢人”既以喝過鹽水為標準,宰予既曾從夫子於陳、蔡,自然也是喝過鹽水的了,的然為一賢人也。 傳說故事 宰予,字子我,能言善辯,是孔子學生中“言語”方面的高才生。宰予有點懶,白天上課睡大覺,被老師罵得狗血噴頭(我在《怎樣對待後進生》一文中已經述及,這裡不再贅述)。宰予除了有點懶之外,還經常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為難老師,因而孔子經常批評他。不過,孔子雖然經常批評宰予,但批評歸批評,批評過後又諄諄告誡,喜愛如常。一次,宰予問老師一個這樣的問題:“老師,一個有仁德的人,假如有人告訴他:‘井裡頭有仁在那裡’,他應不應該跳到井裡去呀?”孔子看了一眼宰予,告訴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作為君子,他可能被引誘,但不可能被陷害;他可能被欺騙,但不可能被愚弄。”過了一段時間,宰予又問老師:“老師,三年的居喪守孝時間,未免太長了吧。作為一個君子,三年不參加禮儀活動,對‘禮’就會生疏;三年不練習音樂,對音樂就會忘記。舊的糧食吃完了,新的糧食也已收割,一年一換的打火木也已經輪了一回。守孝嘛,一年就可以了。”孔子並沒有正面回答宰予,而是反問他:“父母去世了,沒有滿三年的守孝期限,就吃新糧食,穿好衣裳,你安心嗎?”宰予回答說:“安心。”孔子很不高興:“你安心,你就這樣做唄。君子守孝期間,吃飯沒味道,聽音樂不感到快樂,起臥不安心,所以才不這樣做。如今你安心,你就這樣做好了。”等到宰予起身走出去後,孔子痛心地搖搖頭嘆口氣說:“宰予這個人啊,真沒有仁愛之心呀。兒女出生後,需要三年才能脫離父母親的懷抱。父母親去世後守孝三年,是天下所有人都應該遵行的規則,宰予就難道沒有得到父母親三年的護愛麼?”後來,魯哀公詢問宰予用什麼木料作土地神主的事,宰予回答說:“夏代用松樹,殷代用柏樹,周代用慄樹。用慄樹的意思是,使老百姓畏懼戰慄。”孔子聽到後,很生氣,對宰予說:“已經做過的事,就不必再說了;既成的事實,是無法挽回的;既然已經過去,就不必再追究了。”最後,宰予擔任臨菑的大夫,參與了田常作亂的事,被砍了頭、滅了族,孔子為此感到十分惋惜。 [編輯本段]人物評論 朽木不可雕 前不久熱映的影片《孔子》,使孔門的許多弟子跟著孔子一起出頭露面,在銀幕上大大地風光了一把。但宰予的老師孔子在主要角色中,卻沒有宰予這個人。 在孔子為班主任的這個班級裡,宰予,也叫宰我,是個差生。宰我使孔老師不滿意的一條,就是好大白天睡覺。拿今天的話說,大概是經常午睡時間過了頭,上課遲到。或者雖然坐在課堂上了,還斷不了打個瞌睡。聖人為此發過脾氣,說出過很重的話。“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特別這句“朽木不可雕也”,就成了此後數千年來,所有的師長前輩用來責備年輕人沒出息的慣用語。 聖人的話,必是至理名言,從此給宰予定了性,成為一段朽木,一截糞土之牆,幾千年來也得不到平反,想想也真是冤。也曾有人為他打抱不平的,漢代的劉向在《論衡》中,就責問過孔夫子:“晝寢之惡也,小惡也;朽木糞土,敗毀不可覆成之物,大惡也。責小過以大惡,安能服人?”劉向還說“孔子作《春秋》,不貶小以大。”那麼在宰予晝寢這個小問題上,你老人家“以大惡細,文語相違,服人如何?”但孔子何許人也,劉向反駁也不起作用,予就這樣成為千古以來的負面典型。 三年之喪 宰予(前522-前458),春秋魯華人,孔門弟子,七十二賢人之一。予這個人,《史記》稱其“利口辯詞”,看來他是個好學深思,擅長論辯,敢於質疑,敢於提問的學生。拿北京話來說,是個有點兒愛抬個槓的主兒。因此,他成為孔門弟子中唯一對孔子學說表示不同見解的人。最為流傳的例子,就是“三年之喪”的看法了。 一次,宰我和孔夫子辯論:“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相關漫畫谷既沒,新谷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他認為父母死後,服喪三年的時間太長,一年就足夠了。使一個人守在父母的墳上孤哀苫塊,和整個社會生活脫節三年之久,簡直是沒有道理的。大家知道,孔子在維護道德綱常、規矩章法方面,絕對是很形而上學的。宰予發難,也是對老人家“無改先人之道”絕對化的一次思想上的反叛和行動上的不買賬。老先生拿他這位勇敢的不那麼畢恭畢敬的弟子沒辦法,只得無力地反問他:“父母死後不滿三年,便吃那稻米飯,穿那綢緞衣,你能心安嗎?” 宰予有點反潮流精神,自信而又坦然地回答:“我為什麼不心安呢!” “你覺得心安,你就去做好了!”孔子只好酸酸地重複了兩遍,等他走出屋去,聖人馬上搖頭嘆道:“完了,完了,這個宰予啊,也太不仁了!” 聖人一輩子倡導這個“仁”字,是儒學的宏旨之一,現在他給宰予一個“不仁”的政治鑑定,也就等於宣佈宰予是不可救藥的了。那時,大概還不興開除學籍,也不怕將來畢業分配時穿小鞋,所以,宰予好像也不怎麼在乎,依舊我行我素。後來,由於他能言善辯,孔子外出期間,常派他打前站,終於成為孔門十哲之一。 可敬可畏 在這個世界上,聖賢的話,不可不聽,不可全聽,尤其那些自以為是聖賢,或被捧成聖賢的話,更大可不必奉為圭臬。因為時代在前進,社會在發展,新生事物不斷湧現,科學文明日新月異,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因此,像宰予這樣能夠獨立思考、絕不盲從的學生,像予這樣一個不唯唯諾諾,充滿Sunny的學生,代表著可敬可畏的未來。即使偶爾睡個懶覺,打個瞌睡,也不必一板子打死。如果統統都是乖孩子,如孔子在《論語》所規定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個個都是按發豆芽菜般成長起來的人,長此下去,將來還會有發展、有進步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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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予(前522~前458),字子我,亦稱宰我,春秋末魯華人,孔子著名弟子,“孔門十哲”之一。宰予小孔子二十九歲,能言善辯,被孔子許為其“言語”科的高才生,排名在子貢前面。曾從孔子周遊列國,遊歷期間常受孔子派遣,使於齊國、楚國。 宰予思想活躍,好學深思,善於提問,是孔門弟了中唯一一個敢正面對孔子學說提出異議的人。他指出孔孔門弟子宰予子的“三年之喪”的制度不可取,說:“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因此認為可改為“一年之喪”,被孔子批評為“不仁” (見 《論語·陽貨》 )。他還向孔子提出了一個兩難的問題,他假設這麼一種情況:如果告訴一個仁者,另一個仁者抻進井裡了,他應該跳下去救還是不應該跳下去救?因為如跳下去則也是死,如不足下去就是見死不救。孔子認為宰予提的問題不好,說:“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可欺也,不可罔也。” ( 《論語·雍也》 )認為宰予這是在愚弄人。宰予晝寢,被孔子罵作“朽木”和“糞土之牆”。孔子認為宰予言行不一,說自己“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並且從宰予那裡改變了自己以往的不足,說:“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論語·公冶長》)據《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宰予後來當了臨 大夫,又說其參與田常作亂而被陳恆所殺,但唐代司馬貞疑此說把闞止(亦字子我)當宰予。唐玄宗時被追封為“齊侯”,宋代追封為“臨 公”,後改稱為“齊公”。明嘉靖九年改稱“先賢宰子”。 [編輯本段]宰予與孔子 初識宰予 餘少時讀《論語》 ,於夫子弟子之名多混淆不能別,唯宰予一人總是認得很清楚。何則?夫子系忠厚長宰予者,罕有某弟子處處受夫子苛責的,而宰予則有幸忝居其一也。初識宰予,蓋緣於《公冶長》中此段記載:“宰予旦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當時讀至此處,頗為宰予抱不平,——不就是白天睡個懶覺嗎,何輒驟加以“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圬”之惡語?無乃夫子太汲汲於“禮”乎?明道先生有詩云:“閒來無事不從容,高臥東窗日已紅。”莫非宰予當不得這份從容?宰予旦寢,從容不從容倒不好說,以文獻不足考徵也。此段記載後倒有一段“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此段話或夫子“於予與何誅”後轉身對其他弟子所語,或則是他日之語也未可知。“聽其言而信其行”是忠厚長者的本分,因宰予而有所變更,看來宰予是有其足以動人處的。夫子嘗曰:“巧言令色,鮮矣仁!”或輒宰予是“巧言令色”之人?看來也未必。夫子稱道其弟子中以“言語”取勝者有二人,宰予居其一(另一人為子貢)。 利口辯辭 《史記》亦稱宰予“利口辯辭”,但“利口辯辭”難說就是“巧言令色”之“巧言”也。“巧言令色”是為了討人喜歡的,“利口辯辭”則多討人嫌。世間有一種“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往往也討人一時之嫌,但“利口辯辭”也未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後者多半有口無心,而宰予卻自有一種聰明。“三年之喪”是古禮,夫子亦紹述之,在當時禮壞樂崩的情形下對此提出質疑的大有人在,宰予亦居其一。且看宰予之“利口辯辭”:“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谷既沒,新谷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此處便見宰予之“聰明”。“三年之喪”本是“禮”之形式的一種體現,宰予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行“三年之喪”適足以使“禮”、“樂”崩壞。確乎能言善辯。實則此能言善辯也不一定出於有心——非要主張什麼或反對什麼,往往也只是討個口彩。夫子嘗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於是乎宰予一日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夫子答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讀書至此,每嘗竊竊然笑,“逝”與“陷”、“欺”與“罔”之意義的差別雖至今不甚了了,但宰予施施然、夫子忿忿然之神態則清晰可見。弟子如此,夫子何誅?況夫子本身就是“訥於言”的,此上所言兩事夫子與宰予的正面交鋒並沒有真正地進行。如三年之喪,夫子只是反問宰予,不服三年之喪“於汝安乎”?宰予答以“安”,夫子喃喃曰“汝安則為之”。宰予得意而去,夫子痛心曰“予之不仁也!”宰予究竟心安與否也不得而知,只是嘴上絕不輸與人。再如“井有仁焉”,夫子答以“何為其然也”,既是在說仁者怎麼會入井而從仁呢!更是在感慨宰予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夫子或曾於與宰我辯論處吃過苦頭,也未可知?以上兩事有其不好辯之處,另有一事似為可以辯而不辯的:“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曰:使民戰慄。’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使民戰慄”之說吾不知其是否,依宰予之性情,八成是杜撰的。是與非雖不好說,起碼可以一辯,朱子即曾辯之:“古者立社,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以為主也。戰慄,恐懼貌。宰我又言周所以用慄之意如此。豈以古者戮人於社,故附會其說與?”夫子則只是說“既往不咎”——哪怕實有其事,既已過去,也不該苛責。觀此師弟間的對話,總讓我想起一句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非徒夫子於宰予有如是之遭遇,莊子於惠施亦有如是之遭遇,但莊子不夠木訥,不免多言。如有名的“魚之樂”之辯即是如此:惠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施:“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之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從“辯”上孔門眾多弟子說,惠施可謂“全矣!”,莊子最後的答語之前半句於“辯”上多少有些牽強,唯“我知之濠上也”得之,然已無關於辯也。說遠了,回到宰予的身上。既講宰予,都希望聽到一個完整的故事。據鄭玄,宰予是魯人。此其來源也。 結局 後來怎麼樣了呢?《史記》中給他安排了一個很糟糕的結局:“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前人已考知其非,不贅。 《孔子家語》也給宰予安排了一個不光彩的結局,大概是說宰予聽了夫子“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這一段議論,嚇跑了,不敢再見夫子了。此前尚有很多詩化的東西,可說可不說。史遷之誤、《家語》之詩化,自源於對宰予之偏見,亦有替夫子抱不平的意思。夫子倒不見得對宰予有很深的不平,曾於回憶中感慨地說:“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此諸弟子均有“一技之長”,於宰予也未曾忘懷。寫七十二賢而以宰予始,頗不倫類,餘亦不知孰為七十二賢也。偶然的機緣聽到一個故事,講的是七十二賢人的典故來源:夫子與眾弟子被困於陳、蔡,糧食都沒了,只剩下一些鹽,眾弟子只好喝鹽水充飢,夫子打趣說:“我的弟子都成了鹹人了。”典出於此也。“賢人”既以喝過鹽水為標準,宰予既曾從夫子於陳、蔡,自然也是喝過鹽水的了,的然為一賢人也。 傳說故事 宰予,字子我,能言善辯,是孔子學生中“言語”方面的高才生。宰予有點懶,白天上課睡大覺,被老師罵得狗血噴頭(我在《怎樣對待後進生》一文中已經述及,這裡不再贅述)。宰予除了有點懶之外,還經常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為難老師,因而孔子經常批評他。不過,孔子雖然經常批評宰予,但批評歸批評,批評過後又諄諄告誡,喜愛如常。一次,宰予問老師一個這樣的問題:“老師,一個有仁德的人,假如有人告訴他:‘井裡頭有仁在那裡’,他應不應該跳到井裡去呀?”孔子看了一眼宰予,告訴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作為君子,他可能被引誘,但不可能被陷害;他可能被欺騙,但不可能被愚弄。”過了一段時間,宰予又問老師:“老師,三年的居喪守孝時間,未免太長了吧。作為一個君子,三年不參加禮儀活動,對‘禮’就會生疏;三年不練習音樂,對音樂就會忘記。舊的糧食吃完了,新的糧食也已收割,一年一換的打火木也已經輪了一回。守孝嘛,一年就可以了。”孔子並沒有正面回答宰予,而是反問他:“父母去世了,沒有滿三年的守孝期限,就吃新糧食,穿好衣裳,你安心嗎?”宰予回答說:“安心。”孔子很不高興:“你安心,你就這樣做唄。君子守孝期間,吃飯沒味道,聽音樂不感到快樂,起臥不安心,所以才不這樣做。如今你安心,你就這樣做好了。”等到宰予起身走出去後,孔子痛心地搖搖頭嘆口氣說:“宰予這個人啊,真沒有仁愛之心呀。兒女出生後,需要三年才能脫離父母親的懷抱。父母親去世後守孝三年,是天下所有人都應該遵行的規則,宰予就難道沒有得到父母親三年的護愛麼?”後來,魯哀公詢問宰予用什麼木料作土地神主的事,宰予回答說:“夏代用松樹,殷代用柏樹,周代用慄樹。用慄樹的意思是,使老百姓畏懼戰慄。”孔子聽到後,很生氣,對宰予說:“已經做過的事,就不必再說了;既成的事實,是無法挽回的;既然已經過去,就不必再追究了。”最後,宰予擔任臨菑的大夫,參與了田常作亂的事,被砍了頭、滅了族,孔子為此感到十分惋惜。 [編輯本段]人物評論 朽木不可雕 前不久熱映的影片《孔子》,使孔門的許多弟子跟著孔子一起出頭露面,在銀幕上大大地風光了一把。但宰予的老師孔子在主要角色中,卻沒有宰予這個人。 在孔子為班主任的這個班級裡,宰予,也叫宰我,是個差生。宰我使孔老師不滿意的一條,就是好大白天睡覺。拿今天的話說,大概是經常午睡時間過了頭,上課遲到。或者雖然坐在課堂上了,還斷不了打個瞌睡。聖人為此發過脾氣,說出過很重的話。“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特別這句“朽木不可雕也”,就成了此後數千年來,所有的師長前輩用來責備年輕人沒出息的慣用語。 聖人的話,必是至理名言,從此給宰予定了性,成為一段朽木,一截糞土之牆,幾千年來也得不到平反,想想也真是冤。也曾有人為他打抱不平的,漢代的劉向在《論衡》中,就責問過孔夫子:“晝寢之惡也,小惡也;朽木糞土,敗毀不可覆成之物,大惡也。責小過以大惡,安能服人?”劉向還說“孔子作《春秋》,不貶小以大。”那麼在宰予晝寢這個小問題上,你老人家“以大惡細,文語相違,服人如何?”但孔子何許人也,劉向反駁也不起作用,予就這樣成為千古以來的負面典型。 三年之喪 宰予(前522-前458),春秋魯華人,孔門弟子,七十二賢人之一。予這個人,《史記》稱其“利口辯詞”,看來他是個好學深思,擅長論辯,敢於質疑,敢於提問的學生。拿北京話來說,是個有點兒愛抬個槓的主兒。因此,他成為孔門弟子中唯一對孔子學說表示不同見解的人。最為流傳的例子,就是“三年之喪”的看法了。 一次,宰我和孔夫子辯論:“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相關漫畫谷既沒,新谷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他認為父母死後,服喪三年的時間太長,一年就足夠了。使一個人守在父母的墳上孤哀苫塊,和整個社會生活脫節三年之久,簡直是沒有道理的。大家知道,孔子在維護道德綱常、規矩章法方面,絕對是很形而上學的。宰予發難,也是對老人家“無改先人之道”絕對化的一次思想上的反叛和行動上的不買賬。老先生拿他這位勇敢的不那麼畢恭畢敬的弟子沒辦法,只得無力地反問他:“父母死後不滿三年,便吃那稻米飯,穿那綢緞衣,你能心安嗎?” 宰予有點反潮流精神,自信而又坦然地回答:“我為什麼不心安呢!” “你覺得心安,你就去做好了!”孔子只好酸酸地重複了兩遍,等他走出屋去,聖人馬上搖頭嘆道:“完了,完了,這個宰予啊,也太不仁了!” 聖人一輩子倡導這個“仁”字,是儒學的宏旨之一,現在他給宰予一個“不仁”的政治鑑定,也就等於宣佈宰予是不可救藥的了。那時,大概還不興開除學籍,也不怕將來畢業分配時穿小鞋,所以,宰予好像也不怎麼在乎,依舊我行我素。後來,由於他能言善辯,孔子外出期間,常派他打前站,終於成為孔門十哲之一。 可敬可畏 在這個世界上,聖賢的話,不可不聽,不可全聽,尤其那些自以為是聖賢,或被捧成聖賢的話,更大可不必奉為圭臬。因為時代在前進,社會在發展,新生事物不斷湧現,科學文明日新月異,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因此,像宰予這樣能夠獨立思考、絕不盲從的學生,像予這樣一個不唯唯諾諾,充滿Sunny的學生,代表著可敬可畏的未來。即使偶爾睡個懶覺,打個瞌睡,也不必一板子打死。如果統統都是乖孩子,如孔子在《論語》所規定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個個都是按發豆芽菜般成長起來的人,長此下去,將來還會有發展、有進步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