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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孫志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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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木木39450530
現在提到專家:我想第一瞭解一下說專家是理論專家〈主寫論文類〉還是實際專家(有理論有實際科研成果並用生產,生活等諸多領域造福於社會的真專家。我在想管任何人只要你學的某個專業能夠與實踐相結合,也是說理論指導實踐,專業知識能服務於社會為國為民有效果就是好專家受歡迎的專家。
現在提到專家:我想第一瞭解一下說專家是理論專家〈主寫論文類〉還是實際專家(有理論有實際科研成果並用生產,生活等諸多領域造福於社會的真專家。我在想管任何人只要你學的某個專業能夠與實踐相結合,也是說理論指導實踐,專業知識能服務於社會為國為民有效果就是好專家受歡迎的專家。
在《發揮潛能》一書中提及,面對複雜的挑戰時,瞭解許多不同事物的人,經常比深入鑽研單一領域的專家表現得更好。要了解箇中原因,不妨審視最受人們推崇的專家之一:科學家。研究顯示,科學家解決複雜問題的能力格外優異,雖然他們所解決的問題與你原本想象得不太一樣。
為了解科學家如何解決問題,丹麥哥本哈根商學院的學者拉斯・伯・傑佩森與美國哈佛商學院的學者卡林・拉哈尼針對“創新中心”(InnoCentive)這家公司進行研究。創新中心成立於2001年,最早由大型製藥公司禮來(Eli Lilly)資助。這間公司運用“群眾外包”的方式,來解決世界上許多最複雜難解的問題——從如何對抗疾病,到為貧困的非洲部落提供電力等。來自各種不同背景的人都能加入創新中心這個約35萬名登記工作者的團隊,藉此平臺幫助他人。企業客戶會提供某問題的詳細資訊以及解決問題的期限,併為最好的解答提供獎金報酬。
學者利用創新中心平臺所釋出166項研發難題的相關資料進行研究——這些問題來自26家企業、橫跨10個國家的科學實驗室。研究人員想了解,專業程度最高的人面對特定挑戰時,表現是否也最為出色。這項研究的結果似乎顯而易見——我們通常預期,擁有最多化學知識的專家,解決化學難題的能力想必勝過其他科學家。
令人意外的是,研究結果卻顯示恰恰相反。
問題離某位科學家的專長愈遠,他能解決的機會反而愈大。生物學家解決的化學問題,事實上比化學家更多。就像蓋文・波特一樣,在某特定領域之外的科學家,比所謂的專家更能提出不同且更好的方案來解決難題。研究人員如何解釋這項令人驚訝的結果呢?
專家往往有一大傾向,他們容易陷入我萊斯大學同事艾瑞克・丹恩所說的“認知牢固”(cognitively entrenched),也就是無法以異於常規的方式來利用資源。專業養成後,即使獲得新的資訊,或情況有變化,他們仍會持續依循自己習得的工作方式。早在一百年前,研究人員便已發現這一點,不過其背後的內涵一直都被忽略、遺忘。
20世紀初,心理學家雀芙斯・珀奇(Cheves Perky)曾進行一連串實驗,以瞭解我們對於影像的視覺,如何影響我們對於真實物體的感知。她請受試者想像某個物體,例如香蕉,然後再將其腦中的影像投射到一面空白的牆上。在受試者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把要求他們想像的同一個物體,以非常微弱的幻燈片投影到這面牆上。沒有參與實驗的人一走進房間,都能看到幻燈片上的物體,但她的受試者卻表示沒有看見投影的影像。其實受試者是將被投影物體的影象,融入了自己對該物體的想像之中,而模糊了自己“實際所見”與“腦中所想”兩者間的界線。這就是後來所稱的“珀奇效應”(the Perky effect),即我們先前在腦中所建立的某物體影像,會左右我們對於新資訊的感知及吸收。
珀奇實驗的受試者並未發現,他們看到的是香蕉真實的影像,因為他們一開始先被要求去想像香蕉的樣子。同樣地,專家之所以較難找到新的解決方案,是因為他們在腦中已想像該如何利用他們的資源──例如木匠所想像的榔頭,就是一個將釘子錘進牆面的工具。他們很難輕易拋棄這些經過數千個小時的練習,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想法。我學齡前的女兒從來沒有拿起過榔頭,她或許會以為這是用來抓背的工具,或是某種打擊樂器呢。
圈外人在我們的生活中比比皆是。任何人只要缺乏專家視為理所當然的資源,都算是所謂的圈外人:剛進某組織的新人、另一個領域的專業人士,或是上心理學課程的英語專業學生等。
在科學界——不過這一點亦可見於許多管理團隊及專門行業——還有一個群體只因為生理因素而經常被排拒在外,那就是女性。許多重要的社會資源,男性往往唾手可得,女性卻經常被排除在外,這是不爭的事實。
2015年,英國的生物化學家提姆・杭特爵士(Sir Tim Hunt)對於女性的言論,令他的許多同事大吃一驚。這位倫敦大學學院的諾貝爾獎得主在南韓的世界科學記者大會上,竟稱實驗室的“女孩子們”有三大問題:“不是你愛上她們,就是她們愛上你,還有一被批評她們就哭哭啼啼。”來自科學界及社會大眾的撻伐不斷,迫使杭特最終辭去了大學教職。不過,這並未改善對女性科學家不合理的事實現況:她們被排拒在外──女性科學家經常無法取得男性科學家一般具有的人脈、指導以及訓練。
傑佩森與拉哈尼重新查閱創新中心的資料,以探討這第二種圈外人──也就是經常缺乏男性科學家所擁有的社會資源的女性科學家。這一群圈外人解決難題的表現,是否優於享有更多社會資源及人脈的男性同儕呢?
結果顯示,女性的表現極為優異,女性解決問題的機率遠比男性高出23.4%。非專家比專家表現更好的同一套邏輯,亦可解釋為何女性的表現優於男性。女性較常以一己之力來解決問題,但她們也比較不受業內人士習得的傳統所束縛。女性會以不同經驗所構成的基礎來檢視問題,因此能提出較好的解決方案。
既然圈外人的貢獻這麼大,我們何不多接納他們呢?諷刺的是,我們通常不讓他們加入我們的團隊,純粹因為他們不屬於我們這一圈。我們往往被更像自己的人所吸引──也就是所謂的圈內人。我們也常抱持對專家的迷信:有愈多專家在身邊,我們的表現就會愈好。
的確,如果要組織一個團隊來解決眼前的難題,你會去集合一群專家,還是隨機組織一群人?如果你和大多數人一樣,你應該會想組織一個“夢幻隊”──誰不會選擁有最多資源的專家所組成的團隊呢?然而在多數情況下,這樣的想法錯了。
專家有時像一座孤島,個別專家的知識庫中有許多重疊之處,這使得他們擁有的資源對彼此而言顯得多餘,對於整個團隊的獨特貢獻也十分有限。政治科學家及數學模型學者斯科特・佩吉在其著作《差異》(The Difference)一書中指出,無論是民意代表還是科學家團隊,隨機組成的團隊表現通常會勝過夢幻隊,因為隨機組成的團隊較容易同時包含專家與圈外人。研究顯示,團隊資源的多樣性是表現優劣最重要的影響因素,因為在多元的團隊中,成員較有機會公開辯論,並納入多樣見解,找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即使圈外人具備的資源看似較少,他們卻能透過不同於專家的經歷,為團隊帶來截然不同的技能。要了解為什麼圈外人對團隊的表現至關重要,讓我們先探討圈外人如何追尋多元經驗,再研究他們如何跨越不同領域來連結資源。
在1970年代,美國太空總署有一個遠大的目標──他們想製造世界上最精良的望遠鏡,以一窺外太空最幽黯的角落。哈勃望遠鏡可望解答我們對於地球以及外太空的許多基本問題──例如宇宙的年齡和大小、其他星球的存在、銀河的誕生,還有科學跨出的一大步所帶來的各種奇異發現。
然而一連串的技術失敗,逐漸消磨了這份興奮之情。原訂於一九八三年發射的哈勃望遠鏡,也因為預算不足而一再延後。美國太空總署的科學家花費數年重新思考並調整設計,終於在1986年完成各項部署。不料,卻有一場悲劇在此時發生。
當時的我還在讀小學四年級,就像其他數以萬計的學童一樣,我看著挑戰者號太空梭在電視轉播畫面中爆炸。那場可怕的意外澆熄了全美國對於太空探索的熱情,美國太空總署忙著採取防護措施以避免未來再發生不幸,連帶使哈勃望遠鏡的計劃被迫中止。哈伯的工程師團隊利用這三年的延遲時間,詳細測試並修正望遠鏡剩下的所有問題。或者說,至少他們已經盡力了。
1990年4月24日,當發現號太空梭搭載哈勃望遠鏡發射升空時,全世界的人都期待關於宇宙的許多疑問能因此獲得解答。在佈署完成的數週後,科學家取得了哈勃望遠鏡傳回來的首批照片,但卻不是好訊息。在歷經近二十年的等待後,哈勃望遠鏡傳回的照片影像竟模糊不清,令世人對這項造價高達數十億美元的計劃大失所望。
後續調查發現,望遠鏡的主鏡有瑕疵。這其實是個微小的錯誤——誤差約只有一張紙厚度的55分之1——但卻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如果不修復,哈勃望遠鏡拍攝到的影像將永遠是扭曲的,而最迫切需要解答的天文問題,必須再等到數十年後新儀器啟用才行。
維修任務的所有希望,最後落在一位曾是高中輟學生的太空人身上,他的名字是斯多利・馬斯格瑞夫。馬斯格瑞夫於1935年出生於麻州樹樁橋的一座乳牛牧場,他從小便深具冒險精神,三歲時獨自穿越住家附近的森林,並在數年後利用自制的小木筏在鄰近的河面上漂流。青少年時期的馬斯格瑞夫深受父母離婚及酗酒的影響,雖然被送進一間住宿學校念高中,但他非常討厭那裡,經常惹是生非。他覺得自己無法得到學校老師們的諒解與鼓勵,便中途輟學了。
後來,馬斯格瑞夫找到一份技師的工作,負責維修用來建造麻省公路的大型機具。他天生擅長修理東西,不過公路建造完成後他又失業了。沒有高中畢業的文憑,他的前途茫然一片。
為了替人生尋找出路,馬斯格瑞夫進入美國海軍陸戰隊,擔任航空電子裝置及儀表維修員。他將修理公路機具時所培養的技能,運用到修理飛機上。這位18歲的年輕人熱愛航空,他的工作也讓他能一直接觸飛機,但少了高中文憑,馬斯格瑞夫永遠也無法駕駛軍機。
為了一圓飛行夢想,馬斯格瑞夫決定申請入大學,但學校卻拒收這名高中輟學生。他長途跋涉至美國雪城大學的院長辦公室,終於說服學校推翻原本的決定,讓他入學。馬斯格瑞夫最終獲得數學與統計學的大學畢業證書。
接受了大學高等教育後,馬斯格瑞夫並不因此而滿足。他總共修習了近160門大學院校課程,陸續拿到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企管碩士、美國瑪麗埃塔大學化學學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醫學學位、美國肯塔基大學的生理學及生物物理學碩士,以及美國休斯頓大學文學碩士。在求學過程中,他也取得了飛行員執照,並回軍隊駕駛軍機。
當馬斯格瑞夫得知美國太空總署在徵求願意飛往外太空的科學家時,他已經歷過數種不同的職涯──商務數學專家、電腦程式設計師、腦科學研究員以及飛行員。他認為這份工作“將挑戰我如何利用我所獲得的每一種技能”。他進入美國太空總署服務,最終在那裡工作超過三十年。在此同時,他每月仍抽出三天為創傷病患進行外科手術。
從患者手臂的創傷到飛機機身的漏洞,他修理一切的能力讓他準備好接受生涯最重要的任務。身為修復哈勃望遠鏡的任務酬載(mission payload)專家及主要技術人員,馬斯格瑞夫發現自己是個既特別又似乎理所當然的人選。他表示:“我不是天體物理學家、天文學家、光學物理學家或是工程師等,卻在維修任務中扮演如此重要且極具挑戰性的角色。”
馬斯格瑞夫並未在某一特定領域擁有深入的專業知能,但他累積數十年的多元經驗,讓他成為這個關鍵角色的不二人選。“這是最好的例子,”他說:“從眾多不同的領域及訓練中吸收各項細節,並運用目前所知的最佳實踐方法,能夠迸發出絕佳的創造力。”
哈勃望遠鏡的維修任務歷時十一天,堪稱美國太空總署最精密複雜的壯舉之一,由太空人團隊成員輪流進行來回五次的太空漫步才完成。在馬斯格瑞夫來回三次的太空漫步中,他憑藉資深外科醫師努力搶救病危患者的絕佳技術,花了22小時成功修復哈勃望遠鏡的鏡面瑕疵。有人問他當初為何放棄外科醫師的全職工作,馬斯格瑞夫答道:“這樣我才有機會替哈勃望遠鏡做手術啊。”
馬斯格瑞夫從多樣經歷培養出克服複雜挑戰的能力,正好體現了前述的“多元背景準則”:多元化的經驗能拓寬人們對於資源的思考角度,因此能以更多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馬斯格瑞夫將他的維修任務視為一臺外科手術,讓他得以運用外科醫師的經驗,來修復望遠鏡的缺陷。
像馬斯格瑞夫一樣橫跨多個領域的全才,現在已相當少見,但這類人才過去其實深受社會鼓勵及獎勵。萊奧納多・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畫家、建築家、音樂家、數學家、工程師、發明家及解剖學家)、本傑明・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作家、畫家、政治家、郵政部長、科學家以及外交家)、瑪莉・桑默維爾(Mary Somerville,天文學家、數學家以及地質學家),還有保羅・羅伯森(Paul Roberson,歌手、美式足球運動員、律師、社會運動人士,會說二十種語言)等,都是很好的例子。今時今日,社會普遍推崇具有深入專長的專家,促使人們愈來愈專精某個日趨狹隘的領域。諷刺的是,造成社會偏離多元背景準則的人,正是最堅定認同此準則的亞當・史密斯(Adam Smi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