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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雲裡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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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安慶王一江淮節度使
每個時代的審美不同 製作者也有所不同 差異化是現實生活的必須 改良就必然存在 經濟條件也決定了物質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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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哲學和美學中,存在著對三種不同的媒介。一是言,一是象,一是境。前兩種媒介我們說得多,但我們很少將境作為媒介來看待。其實境也是一種媒介,它是表達人的心靈世界所假借的一種方式,就是以境顯意。不過這是一種特殊的媒介。
從三種媒介反映世界的不同方式看:言,是對世界進行描述。象,是以象徵的方式表現世界,王弼以《周易》的卦象符號具有“象徵意”,他說:“觸類可為其象,合意可為其徵。”象是象其類,徵是徵其意,合而為象徵。《周易》的卦爻系統是一種象徵符號,這樣的象徵符號包含著哲理意義,可以由具體的卦象觸類而推,由坤的卦象想到大地、母親、水牛等等,這是觸其類;由坤之象又可聯絡到柔順、守成、輔佐等等,這就是徵其意。而境可以說是一種以世界本身來顯現世界的獨特方式,它是以心靈所創造的活的世界來顯現意義。它不是描述,也不是象徵。它是以體驗的世界來呈露,境的方式就是“呈露”。
在中國哲學和美學中,一種主流觀點是,言作為媒介有相當的侷限,它是需要超越的。這可以分為兩種觀點,一種強調徹底地拋棄語言,一種強調語言雖然不能放棄,但必須努力克服語言的侷限性。前者如老莊和禪宗。老子說:“希言自然。”大自然不以語言來顯示,以自然渾樸的全美來顯現。老子反對的“言”不是言說和記載語言的文字元號,而是語言背後所包含的知識、概念。老子哲學接觸到語言和概念、知識之間的關係,語言是對世界的命名,是概念的憑依,而透過概念結撰的知識體系則奠定在對世界命名的基礎上。世界是複雜的,人以為自己創設的一小打符號就可以囊括天地,是人不自量力的表現,如果不悟此道,以掌握知識的多寡來判分自己對世界的把握,則和大道背道而馳。後者如言不盡意說。我們所認識的世界是語言所描述的世界,語言是人不可須臾或離的。沒有語言,也就沒有人的活動本身。但語言的侷限性又是非常明顯的,語言無法顯現世界的豐富性,語言無法表達人對世界的複雜微妙的心理體驗,所以有“言不盡意”這一非常流行的說法。
以上兩種觀點雖有程度之差異,但本質上都是對語言的懷疑,都懷疑語言在真實和純美方面的呈現能力,都強調超越語言。世界的意義何在,在西方傳統哲學中,重視語言的作用,語言決定了世界的意義,沒有語言,也就無法表現世界的意義。但在中國,卻存在著一種根深蒂固的觀點,就是語言恰恰是破壞世界意義的手段,像莊子所說的鑿七日而混沌死,語言是需要超越的。
在很長時間裡,象可以說是彌補語言侷限性的一個替代方式。所謂言不盡意,故立象以盡意。《繫辭》說:“書不盡言,言不盡意……聖人立象以盡意。”這裡有一個邏輯環節,就是立象以盡意,是因為言不盡意所造成的缺陷難以克服,故採用此道。那麼象就是超越語言的侷限性的一個重要形式,或者說象是為了超越語言而存在的。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說:“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盡意莫若象,盡象莫若言。言生於象,故可尋言以觀象;象生於意,故可尋象以觀意。意以象盡,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在王弼的意、象、言結構中,意是表達的物件,意自身無法顯現,須借象來表達;而象又是需要語言的幫助作用得以顯現的。言是象的媒介,象是意的媒介。這裡存在著兩層超越,一是由象對言的超越,一是由意物件的超越,即所謂得象忘言,得意忘象。言和象都是捕魚之筌,都是需要拋棄的媒介。
要表意,為何不直接以言去表達,在言和意之間插入一個象的層次?雖然它是就特殊的物件易象而言的,但在中國哲學中具有獨特的意義。象的特殊媒介地位因此被突出了出來。和語言相比,語言是界定的,但象卻可以象徵,具有很強的暗示性。如錢鍾書所說:“象雖一著,然非止一性一能,遂不限於一功一效,故一事物之象可以孑立應多,守常處變。”就像《繫辭傳》所說的“象也者,像此者也”,易簡,以極簡單的符號,希圖在極其有限的符號形式中,概括天下一切可見的事,不可見的事、可感的理、不可感的理。而中國美學的立象盡意、象外之象等學說,也確立了象在展現無限世界意義方面的特殊功能。劉勰在談到意象的隱的特點時說:“夫隱之為體,義生文外,秘響旁通,伏採潛發,譬爻象之變互體,川瀆之韞珠玉也。故互體變爻,而化成四象。”“辭生互體,有似變爻。”就是就象的無限可延展性來談的。
唐代美學中的一個重要成果,就是使境界上升為美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境雖在唐代之前已經成為一個哲學概念,但在美學與藝術理論中,尚未成為一重要的美學概念。這樣的情況至唐才真正出現。
在唐代繪畫理論上,境或境界被作為重要的品鑑概念,唐人出現了以境評畫的理論傾向。唐代著名山水畫家、水墨畫的創始者之一張璪還寫有《繪境》一書〔7〕,這本書如今已經失傳,但在當時卻有很大的影響,張璪所提出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重要觀點,有的論者說可以作為整個中國藝術的綱領,這個綱領可能就出自這本書。所謂“繪境”,可能就是討論繪畫的品格和境界,張彥遠說此書多道人所未道之處,或許正是以境論畫所帶來的理論上的創新。“境”在這裡顯然是一個美學概念。
畫有畫境,書有書境,詩有詩境。在書法美學中,境或境界也被作為書法藝術的審美規定性而受到重視。如張懷瓘《文字論》說:“(蘇晉)謂僕曰:‘看公於書道無所不通,自運筆固合窮於精妙,何為與鍾、王頓爾遼闊?公且自評書至何境界,與誰等倫?’僕答曰:‘天地無全功,萬物無全用。妙理何可備該?……’”這裡所說的書法達到何等境界,是一個新穎的術語。
境界論更多的表現在詩歌美學中。在唐代,以境評詩,詩以境顯,以境而出高下,成為一比較流行的風尚。王昌齡《詩格》〔8〕中提出詩有三境說,一是物境,二是情境,三是意境。所謂物境,是說“欲為山水詩,則張泉石雲峰之境,極麗絕秀者,神之於心。處身於境,視境於心,瑩然掌中,然後用思,瞭解境象,故得形似”。“情境”的意思是:“娛樂愁怨,皆張於意而處於身,然後馳思,深得其情。”“意境”的意思是:“張之於意,而思之於心,則得其真矣。”其實,這三境主要針對三種不同的詩歌型別,一是以寫物為主,一是以寫情為主,一是以達意為主。這樣的分別在前此美學論述中,是從來沒有過的。《詩格》尤其對物境的理解多有啟發之處。如它說:“置意作詩,即須凝心,目擊其物,便以心擊之,深穿其境。”“搜求於象,心入於境,神會於物,因心而得。”所謂“處身於境”,由目到心“擊”物,就是說與物相與優遊,從而物我相凝,得瑩然之境。唐人所說的取境概念,也是境界理論的重要方面。
在中國美學理論中,境與象有明顯的聯絡,在一般意義上說,作為人認識之物件,境就是象,如“境象”。但二者之間又有根本的區別。
獅子林之窗
疏影漏窗,
透出靈動。
第一,象一般指具體的實在物件,境則是一個世界,一個在心靈中構成的世界。《古今詞論》雲:“語境則咸陽古道,汴水長流。語事則赤壁周郎,江州司馬。語景則岸草平沙,曉風殘月。語情則紅雨飛愁,黃花比瘦。”事是事象,物是物象,如岸草平沙、曉風殘月,都是具體的存在物。而境並非指具體的存在物,而側重指外在物件在心靈中所構造的影像。故象較實,境較虛;象側重於外在存在之特徵,境則側重指與人心與外物形成之關係。
第二,象與境都包含心與物或情與景二者,境是人心靈之境界,而象也不是純然外在的物件,與人心無涉,象也是人心中之象。但境與象的一個重大差異是,象是人經驗中的物件,主要指人經驗中的事實,如由坤卦對大地、母親等的類推,由灼灼桃花引起對新嫁娘的謳歌,這都有具體的指謂,即使由複雜的事象所構成的象徵系統,作為象徵之喻體,它仍然是人們經驗中的具體存在。在中國美學中的比興二者之間,無論是由此物比此物,或者是先言他物的起興,都不脫離具體的物象。而境是體驗中的世界,它所呈示的是人們所發現的世界。即如上文曾舉的劉禹錫《聽琴》詩:“禪思何妨在玉琴,真僧不見聽時心。秋堂境寂夜方半,雲去蒼梧湘水深。”淡雲卷舒、蒼梧森森、湘水深深,詩人為我們活化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境”,而不是“象”。它具有突出的體驗性特徵。
第三,唐代美學以境為重要的美學範疇,賦予其特殊的媒介地位,在於境反映了“讓世界依其原樣而自在呈現”的重要思想。境界思想是在禪宗影響下產生的,突出了以世界本身來直接顯現世界的思想。境不在於表達,而在於顯現,境與所顯現意義世界之間的關係不是分離的,而是渾然為一的,即境即意。禪宗所奉行的不二法門的思想影響了境界理論的形成。它是對能所的徹底超越,對老子以來以象見道學說的超越。在這個意義上,境可以說並非僅僅是媒介,它就是世界本身。
以象出境,乃為中國傳統美學的重要思想。北宋時李伯時作人物畫,他畫陶淵明,說是不在於畫出田園秋菊,而要在“臨清流處”用心,這個“臨清流處”,無非就是境界的傳達。
唐代詩壇有這樣一句著名的話,就是:“詩思在灞橋風雪中驢子上”。這正是從造境方面的考慮,這樣的氛圍最能出境界。灞橋,在西安東,近年灞橋的遺址出土,那個令千年前無數人斷腸的地方,浮出了歷史的水面。那裡曾是唐代西安人送別的地方,人稱銷魂橋。亂雲低薄暮,流風回舞雪,孤獨的遊子在萬般無奈中踏上路程,放眼望,蒼天茫茫,乾坤中空無一物,只有一條瘦驢在彷徨。正所謂人煙一徑少,山雪獨行深。此情此景,怎能不勾起生存之嘆,怎能不產生命運的恐慌。詩意的大門被這寂寞所撞開。
五代北宋時期中國花鳥畫的發展,經歷了一個由重寫實到重意境的過程。黃筌的花鳥重視格法,以寫實見長,及北宋初年崔白、崔愨、吳元瑜出,力去院體之法,“稍稍放筆以出胸臆”,即從重視外在的形貌轉而重視心靈的傳達。其心靈的傳達就落實在“境”的表現上,即由重象轉而重境,重視詩意的傳達,這詩意就是境界。《宣和畫譜》卷十八說崔愨作畫:“凡造景色必放手鋪張,而為圖未嘗瑣碎。作花竹,多在於水邊沙外之趣,至於寫蘆汀葦岸,風露雪雁,有未起先改之意,殆多得於地偏無人之態也。”這個“水邊沙外之趣”,正是一種境界的追求,它所克服的是黃筌等的“瑣碎”,這個“瑣碎”就是沒有由象上升到“境”,物象雖很逼真,但沒有在心靈的體驗中構成一種境界,所以缺少打動人心的力量。“不專於形似,而獨得於象外者,往往不出於畫史,而多出於詞人墨卿之所作。蓋胸中所得,固已吞雲夢之八九。”畫史之畫,是形似之作;詞人墨卿之作,則注意的是詩意,是心靈中的境界。
拙政園香洲冬景
雪臥香洲,
有萬般風致。
總之,象與境的差異,一般來說,象是鬆散的,而境是在心靈的融匯下整合為一相互聯絡互相激盪的世界;象偏重於外在,境則偏重於內在,側重於一種氛圍的創造,一種獨特的藝術世界的構建,作花鳥,重視水邊沙外之趣,就是重視一種超越於外在物件的詩意氛圍的創造;象的欣賞價值是單一的,雖然其極盡形似,但缺少境的趣味。如戴本孝說:“至境那自人間來,偶然心手隨時開。天地古今言象外,尋行數墨何為哉!”〔9〕境乃是物件的超越。
當然,境與象又密不可分,境非象,但境也不離象,無象則無以出境,美學上的“境生象外”,是對二者關係的一個很好的說明。首先,境並非象,如果二者是同一概念,就不存在一個象外之境的說法。其次,境不離象,象是境賴以存在的基礎,這裡並非說境是多象,象是少象,境是組合之象,象是零散之象這樣的區別,而是說境是由象所形成的特殊心靈境界。如“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等等都是象,而這些象在詩人的體驗世界中形成了特殊的境界,境由象起,這些人人都可見之象,在詩人的心靈體驗中變成了一個絕妙的實現。這就是境生象外。象是人人可見的,境則是當下妙會的,永遠沒有重複。我們說境是一個世界,並非就空間的意義上說,而是就體驗而言。皎然有詩云:“偶來中峰宿,閒坐見真境。寂寂孤月心,亭亭圓泉影。”他在一個寂靜的山林中閒宿,黝黑的山林,森然的古寺,孤獨的月影,如夢如幻的深潭,這都是象,他在這幽居中,在這象中發現了一個獨特的世界,這就是他所謂“真境”。第三,境是物件的超越。
正因此,我以為,象是對言的超越,境又可以說是物件的超越。由象到境的超越,轉實為虛,由外至內,超越經驗世界之事實,而進入到體驗的境界中。境就是對體驗世界的呈現。它反映的正是中國美學越來越以體驗為中心的發展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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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改良~只是嚴謹的古裝劇服化道上面製作成本高,生活裡的衣服都是便宜貨~用提花機做的傳統高檔布料加人工刺繡,一般人花不起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