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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永州山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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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其實簡簡單單就好
噴火的七月,知了成為絕對的主角,以聲嘶力竭的嘶鳴宣洩著它的激情,單調的聲音加重了七月的負荷。在熱氣與驕陽籠罩下,目光所及的草木都呈現出極度壓抑下的沉默,彷彿緊緊捂住內心的焦躁不安,在刻意裝點著這個讓人望而卻步的七月。孩子卻獨愛這樣的七月,空調冷氣釋放著舒適、冰淇淋的香甜攪動蠢蠢欲動的味蕾、水上樂園的刺激豐富著盛夏的記憶……
可是,我的關於七月的記憶,只有那些年的“雙搶”,它以刻骨銘心的畫面和複雜難言的滋味,在心靈的頁面鐫刻了特殊的印記,它讓我在七月,學會了隱忍、堅強和寬容。
“雙搶”,顧名思義,搶收和搶種,記憶中,它是一項維繫農家生活命脈的繁重勞動。當我告別體弱懵懂的童年,雙搶,似乎就成了不能迴避的責任。那時,家裡有五畝稻田,父親是一名泥水匠,為全家生計常年在外奔波,在我能夠下田幹活的年紀,父親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雙搶”的缺席者,意味著,我要和年幼的弟弟成為家裡的主要勞力,和母親一道承擔這一份重任。
這是最適合插秧的時間段,涼爽的早晨讓新苗易於紮根成活,所以,我必須弓著腰,心無旁騖地持續機械式的動作,將秧苗一根根端正地插在田裡,直到一丘水田全部被一片嫩綠覆蓋。也適合割稻,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順著水稻倒伏的方向將其一一割倒,然後再一把把地捋好,兩兩相對地碼放成堆,一個偌大的稻田以春蠶啃葉般的方式空了出來。很快,一個早上的時光流失殆盡,直起身來,已是日上三竿,暑氣漸濃,人也是腰痠背疼,飢腸轆轆。如果實在餓得不行,母親會在中途悄悄遞給我一個從田埂上摘來的大菜瓜,上面還殘留著新鮮的露水,翠綠誘人,也算是充飢解渴的美味了。
記得有一次,為了搶在第二天早上插秧,我和母親連夜將一畝多田的稻草全部收撿上來。那時,四下無人,壟裡鳴蟲輕吟,我們母子倆趁著薄薄的夜光,在水田裡來來回回,將剛剛脫去穀子的稻草捆紮綁好,再拖到岸上,雙腳和稻草攪動的水聲在寂靜的田野裡顯得特別的清亮。這樣的勞動是極其艱辛的,新鮮的稻草經過水的浸泡,異常的沉重,尖利的稻葉還會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刺傷的痕跡。等到把一丘田的稻草全部整飭完畢,搬到田埂,天也亮了,整個人差不多累得虛脫,那樣一種疲憊感是難以言喻的。可是,除了咬著牙忍受,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雙搶”的艱辛不一而足,歷歷在目。想想看,一個身體單薄的母親帶著兩個年幼的兒 子要在短短的七月完成五畝田的收割與耕種,怎能有半點懈怠?在今天看來,我們那時的勞作可謂充分詮釋了“雙搶”的深意。尤其是烈日當空的正午,勞動力充足的人家一般都會躲進陰涼處歇息,有的人家乾脆在家來一場“恢復元氣”的午睡,而我們不能。正午時分,最適合脫谷,穀子一收上來,就可以在太陽下迅速曬乾。所以,母親常常狠心地“逼迫”我們兄弟倆和她一道,將勞動進行到底。
烈日當空,熱氣蒸騰的壟裡,我和弟弟將打穀機踩得震天響,母親則在打穀機後面的鬥裡“出谷”。那是多麼熱火朝天的場面啊,隆隆的齒輪轉動聲,咔咔的脫谷聲匯聚成正午的喧囂,我和弟弟一隻腳著力支撐,一隻腳用力踏著打穀機,不停地彎腰取稻,雙手緊緊握住,在大齒輪上用力轉動,在身體的起伏中,稻穀唱著歡快的歌飛入鬥中,汗水溼透了我們的衣服,汙泥沾滿了身體……
那一刻,似乎忘記了日頭的暴烈,忘記了手腳的痠痛,忘記了聲響的枯燥,忘記了母親的“狠毒”,我們只想快一點完成這眼前的任務,將留在禾杆上的稻子顆粒不剩地脫下,用籮筐裝好,再用肩膀運送到屋後的曬穀坪,讓母親那一顆在七月裡始終焦躁的心,稍稍地平靜一下。
吃完中飯,在家簡單地修整片刻,又要回到田裡。下午的農田瀰漫著一天裡最難當的酷熱,頭上烈日如火,四周的熱浪一陣一陣地撲來,稻田裡的泥水也有些燙人。人立在田裡,起初還有幾分痛苦不堪的感覺,很快,就在忘乎所以的勞作中適應了惡劣天氣的折磨。隨著太陽漸漸西沉,空氣也就慢慢變得涼爽一點,不過,依然不能驅散全身的燥熱,不能吹乾溼透全身的汗水。
等到暮色漸起,蚊子又開始肆虐起來,黑壓壓的蚊群在水田上空滑翔,又迅速聚集在人身周圍,隔著裹著汗水緊貼身體的衣服,突然之間發動猛烈的攻擊,忙碌的雙手沾滿了汙泥,不能發揮任何抵抗作用,於是,全身只能無奈地飽受叮咬,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真正是苦不堪言。這樣一種煎熬一般要持續到晚上八九點鐘,奇怪的是,時間長了,也就漸漸耐受了,蚊子似乎也不那麼讓人討厭了。
雙搶,從七月頭忙到七月尾,每一天重複著相同的繁重勞動,隨著糧食的顆粒歸倉,隨著農田又開始新一輪的返青,我們母子三人不知不覺被曬得黑黝黝的,身體也瘦了一大圈。不過,許多的苦與累,也慢慢地被嚥下,被消化了。或許,也就是在這一種特殊的經歷中,我學會了隱忍與堅強。
沒有參加“雙搶”已有十幾年時間,現在的孩子也不會再體驗到“雙搶”的艱辛與苦澀了,不過,對我而言,從八歲一直持續到二十歲的“雙搶”經歷,是融入血液與骨頭裡的記憶,它所帶給我的感受,遠非上面所寫的幾個畫面能夠完全表現出來。只能這樣說,雙搶,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的每一個七月,都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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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村草五哥
只要是80後,70後,都應該有嘗試過這種,那個時候很辛苦,但是現在也挺懷念那個時候的生活,過得雖然有點累,但是很充足,現在倒是變了,一天很快過去,都不知道做了什麼,你們有相同的感覺嗎?
小時候我沒有電視看家裡面,要去隔壁村很遠的地方去看新白娘子傳奇,下大雨來不及收穀子,全部被大雨衝得亂七八糟,不知道怎麼回去給爸媽交代,搞得一天就不敢回家。
小時候的經歷雖然是辛苦的,但是也是難忘的。
現在舒服,日子過久了,請問誰還願意回到以前那種汗流浹背的時代,奉勸大家,每天充實自己,讓自己過得有意義,因為一天一天,慢慢的老去了,直到你老去走不動的那天你會後悔,為什麼沒把時間拿來,去做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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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恬恬的果子
生活在農村的朋友們,都知道,什麼叫”汗滴禾下土”是什麼滋味。
農村幹活沒有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落而息基本是不可能,最起碼要幹到夜色微降。
農活都是自家的活,幹完這一道程式還有別的程式,一道程式趕不上可能就吃不上飯。{當然現在是有點小誇張}
例如除草,你要趁著天剛亮,也就4點多去,要不然,那草長得速度比你割速度還要快。大中午也要幹{當然現在有除草機,或者打藥}這樣草容易死,都被曬乾了。
豪不誇張的說哪汗真的是嘩嘩往下流,辣眼睛。面板曬得黝黑通紅,脫層皮正常。
那肯定不是你嚮往的農村的生活。所以幹苦活累活的基本上都是農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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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小時代760
當然感受過,夏天麥子熟了要搶著收回來。因為天氣是多變的;等急急火火的收完了麥子,要馬不停蹄的播玉米種子。農村裡一片大忙的景象,真是汗溼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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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茶鄉蜜探小楊
這個問題,我覺得只要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都經歷過,搶收搶種在農村是很常見的現象。
農民都是看天吃飯,天氣好了得趕在壞天氣來臨之前把糧食收了或者種了。作為地道的農村人來說,雖然現在進城打工掙錢,但是在農村的時候搶收搶種還是經歷過很多回的。
尤其是收小麥和油菜籽的時候,只要看著天氣不好,那就必須趕在壞天氣來臨之前收完這些,不然一下雨辛辛苦苦大半年的成果可能就會壞在地裡一部分。而且這兩樣還必須是有大太陽的時候才能收,收完才好藉著太陽晾乾儲存起來。
以前沒有什麼收割機,全是靠人工一點一點用鐮刀割完的,那麼大的太陽底下收這些糧食,剛彎下腰沒幾分鐘就是滿頭大汗了,等收完一塊地基本已經渾身溼透,可是看著收穫之後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畢竟自家辛辛苦苦大半年終於有了收穫,不管是收了賣錢還是自己家用都是很開心的。
現在很多農民工朋友去城市的工地打工賺錢,等到收小麥的時候都會請假回來幫著家裡搶收,收完就又回去上班賺錢。
這就是我的一些個人經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體驗,大夏天搶收搶種雖然又熱又累,但是收穫的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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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火的七月,知了成為絕對的主角,以聲嘶力竭的嘶鳴宣洩著它的激情,單調的聲音加重了七月的負荷。在熱氣與驕陽籠罩下,目光所及的草木都呈現出極度壓抑下的沉默,彷彿緊緊捂住內心的焦躁不安,在刻意裝點著這個讓人望而卻步的七月。孩子卻獨愛這樣的七月,空調冷氣釋放著舒適、冰淇淋的香甜攪動蠢蠢欲動的味蕾、水上樂園的刺激豐富著盛夏的記憶……
可是,我的關於七月的記憶,只有那些年的“雙搶”,它以刻骨銘心的畫面和複雜難言的滋味,在心靈的頁面鐫刻了特殊的印記,它讓我在七月,學會了隱忍、堅強和寬容。
“雙搶”,顧名思義,搶收和搶種,記憶中,它是一項維繫農家生活命脈的繁重勞動。當我告別體弱懵懂的童年,雙搶,似乎就成了不能迴避的責任。那時,家裡有五畝稻田,父親是一名泥水匠,為全家生計常年在外奔波,在我能夠下田幹活的年紀,父親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雙搶”的缺席者,意味著,我要和年幼的弟弟成為家裡的主要勞力,和母親一道承擔這一份重任。
這是最適合插秧的時間段,涼爽的早晨讓新苗易於紮根成活,所以,我必須弓著腰,心無旁騖地持續機械式的動作,將秧苗一根根端正地插在田裡,直到一丘水田全部被一片嫩綠覆蓋。也適合割稻,手持一把錚亮的鐮刀順著水稻倒伏的方向將其一一割倒,然後再一把把地捋好,兩兩相對地碼放成堆,一個偌大的稻田以春蠶啃葉般的方式空了出來。很快,一個早上的時光流失殆盡,直起身來,已是日上三竿,暑氣漸濃,人也是腰痠背疼,飢腸轆轆。如果實在餓得不行,母親會在中途悄悄遞給我一個從田埂上摘來的大菜瓜,上面還殘留著新鮮的露水,翠綠誘人,也算是充飢解渴的美味了。
記得有一次,為了搶在第二天早上插秧,我和母親連夜將一畝多田的稻草全部收撿上來。那時,四下無人,壟裡鳴蟲輕吟,我們母子倆趁著薄薄的夜光,在水田裡來來回回,將剛剛脫去穀子的稻草捆紮綁好,再拖到岸上,雙腳和稻草攪動的水聲在寂靜的田野裡顯得特別的清亮。這樣的勞動是極其艱辛的,新鮮的稻草經過水的浸泡,異常的沉重,尖利的稻葉還會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刺傷的痕跡。等到把一丘田的稻草全部整飭完畢,搬到田埂,天也亮了,整個人差不多累得虛脫,那樣一種疲憊感是難以言喻的。可是,除了咬著牙忍受,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雙搶”的艱辛不一而足,歷歷在目。想想看,一個身體單薄的母親帶著兩個年幼的兒 子要在短短的七月完成五畝田的收割與耕種,怎能有半點懈怠?在今天看來,我們那時的勞作可謂充分詮釋了“雙搶”的深意。尤其是烈日當空的正午,勞動力充足的人家一般都會躲進陰涼處歇息,有的人家乾脆在家來一場“恢復元氣”的午睡,而我們不能。正午時分,最適合脫谷,穀子一收上來,就可以在太陽下迅速曬乾。所以,母親常常狠心地“逼迫”我們兄弟倆和她一道,將勞動進行到底。
烈日當空,熱氣蒸騰的壟裡,我和弟弟將打穀機踩得震天響,母親則在打穀機後面的鬥裡“出谷”。那是多麼熱火朝天的場面啊,隆隆的齒輪轉動聲,咔咔的脫谷聲匯聚成正午的喧囂,我和弟弟一隻腳著力支撐,一隻腳用力踏著打穀機,不停地彎腰取稻,雙手緊緊握住,在大齒輪上用力轉動,在身體的起伏中,稻穀唱著歡快的歌飛入鬥中,汗水溼透了我們的衣服,汙泥沾滿了身體……
那一刻,似乎忘記了日頭的暴烈,忘記了手腳的痠痛,忘記了聲響的枯燥,忘記了母親的“狠毒”,我們只想快一點完成這眼前的任務,將留在禾杆上的稻子顆粒不剩地脫下,用籮筐裝好,再用肩膀運送到屋後的曬穀坪,讓母親那一顆在七月裡始終焦躁的心,稍稍地平靜一下。
吃完中飯,在家簡單地修整片刻,又要回到田裡。下午的農田瀰漫著一天裡最難當的酷熱,頭上烈日如火,四周的熱浪一陣一陣地撲來,稻田裡的泥水也有些燙人。人立在田裡,起初還有幾分痛苦不堪的感覺,很快,就在忘乎所以的勞作中適應了惡劣天氣的折磨。隨著太陽漸漸西沉,空氣也就慢慢變得涼爽一點,不過,依然不能驅散全身的燥熱,不能吹乾溼透全身的汗水。
等到暮色漸起,蚊子又開始肆虐起來,黑壓壓的蚊群在水田上空滑翔,又迅速聚集在人身周圍,隔著裹著汗水緊貼身體的衣服,突然之間發動猛烈的攻擊,忙碌的雙手沾滿了汙泥,不能發揮任何抵抗作用,於是,全身只能無奈地飽受叮咬,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真正是苦不堪言。這樣一種煎熬一般要持續到晚上八九點鐘,奇怪的是,時間長了,也就漸漸耐受了,蚊子似乎也不那麼讓人討厭了。
雙搶,從七月頭忙到七月尾,每一天重複著相同的繁重勞動,隨著糧食的顆粒歸倉,隨著農田又開始新一輪的返青,我們母子三人不知不覺被曬得黑黝黝的,身體也瘦了一大圈。不過,許多的苦與累,也慢慢地被嚥下,被消化了。或許,也就是在這一種特殊的經歷中,我學會了隱忍與堅強。
沒有參加“雙搶”已有十幾年時間,現在的孩子也不會再體驗到“雙搶”的艱辛與苦澀了,不過,對我而言,從八歲一直持續到二十歲的“雙搶”經歷,是融入血液與骨頭裡的記憶,它所帶給我的感受,遠非上面所寫的幾個畫面能夠完全表現出來。只能這樣說,雙搶,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的每一個七月,都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