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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uixuezhao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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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文史磚家
通常來講,一個疆域廣袤、人口眾多、資源豐富的國家,很容易依靠這些“先天優勢”崛起,發展成為富裕、強大的國家,比如中美兩國便是明證。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世界上最大的黑人國家剛果(金),佔據各種優勢卻依舊一貧如洗,堪稱非洲最失敗的國家。
剛果(金)跟剛果(布)同源同種,全稱剛果民主共和國,因靠近剛果河而得名,地處非洲中部,跟南蘇丹、中非共和國、烏干達、盧安達、蒲隆地、坦尚尼亞、尚比亞、安哥拉、剛果(布)等國接壤,西部有狹長走廊通往大西洋。剛果(金)總人口為8130萬,面積234.5萬平方公里,是全球面積最大的黑人國家,首都為金沙薩。
剛果(金)文明開化的歷史較晚,直到14-15世紀時,境內才建立起鬆散的封建制王國。在1884-1885年間的柏林會議上,剛果(金)淪為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的私人領地,並建立起名為“剛果自由邦”的傀儡政權,1908年交由比利時政府接管,並改稱比屬剛果。二戰結束後,剛果(金)民眾掀起反帝反殖、爭取獨立的鬥爭,經過十餘年的不懈戰鬥,終於在1960年6月30日贏得獨立。
作為非洲自然資源最豐富的的國家,剛果(金)素有“世界原料倉庫”之稱,黃金、鑽石、銅、銀、石油、天然氣、森林、水力等資源的儲量位居世界前列,具備發展經濟的優勢條件。然而,剛果(金)獨立至今已有60年時間,卻始終難以擺脫赤貧狀態,真好比“捧著金飯碗要飯”。其實,剛果(金)之所以如此失敗,是多種原因共同作用的結果,歸結起來,主要包括:
其一,民族或派系衝突不斷,導致國內局勢異常混亂。剛果(金)是一個多民族混居的國家,境內共生活著254個民族,其中,包括主體民族-剛果族在內的班圖語系各部族,約佔總人口的84%,其餘則為蘇丹語系、尼洛特語系各部族,三大語系民族之間相互仇視,經常會圍繞財富、土地大打出手。除此之外,由於利益訴求的不同,剛果族內部也劃分為不同的派系,相互間也是經常兵戎相見。
更糟的是,周邊各國由於垂涎剛果(金)豐富的資源,往往也會資助某個部族或派別來打內戰,並從其中獲取私利。比如,在1998-2003年的內戰中,盧安達、烏干達和蒲隆地以保衛邊境安全為由出兵支援反政府武裝,而辛巴維(威)、安哥拉和那密比亞應卡比拉政府之邀出兵幫助平叛,遂使剛果(金)的局勢更趨混亂,而這場內戰也被稱之為“非洲的第一次世界大戰”。
其二,執政者大都殘暴貪婪,嚴重損害了國內經濟的發展。長期的戰亂為軍事強人統治國家提供了便利條件,而他們在執政期間,無一不是專制殘暴、貪婪無度的貨色。例如,大獨裁者蒙博託執政時,透過操弄選舉、控制媒體、大肆迫害反對派等手段,佔據總統職位竟長達32年。與此同時,蒙博託還大肆侵吞國有財產,早在上世紀80年代時,其個人財產保守估計便已經超過50億美元。
前任總統小卡比拉也不遑多讓,他除了用殘酷的手段對待政敵、死守著總統職位不放外,在18年執政生涯中,聚斂起數十億美元的財產。如此敲骨吸髓式掠奪,導致國家大部分財富都被獨裁者收入私囊,用於各種建設的資金便捉襟見肘。如此一來,剛果(金)便始終難以走出經濟凋敝、百姓無以為生的困境,這也是非洲大多數專制國家的“通病”。
其三,殖民統治的餘毒難消,為經濟發展帶來諸多“短板”。剛果自由邦建立後,利奧波德二世便對當地進行敲骨吸髓式的掠奪,驅使當地民眾從事各種勞役,並殘酷鎮壓抵抗活動,在不到20年的時間裡,竟導致1000多萬人非正常死亡。不僅如此,利奧波德二世還大力推行愚民教育,禁止當地民眾接受教育,以便讓他們永遠處在奴隸的位置,從而導致普遍的文盲現象。
剛果(金)獨立後,雖然在教育方面取得一些成就,但由於資金短缺和傳統觀念的影響,外加獨裁者們的有意而為之,民眾的受教育水平依然很低,44.6%的適齡兒童失學,而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簡直是寥若晨星。由於文盲率極高、知識人才儲量非常短缺,導致該國的科技水平始終難以獲得發展,直接影響到經濟建設。而所有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殖民統治的餘毒所致。
持續70餘年的殖民掠奪、曠日持久的內戰和獨裁統治,使得剛果(金)儘管擁有發展經濟的良好條件,但從獨立至今始終未能擺脫赤貧狀態。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資料,剛果(金)人均GDP僅有562美元(約合3934元),人均日收入不足11元,真可謂窮得掉渣。剛果(金)如何擺脫貧窮和混亂,走上穩定富裕之路,考驗執政者的智慧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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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幅員廣闊,資源豐饒,族群複雜,被稱作“非洲的心臟”,從1876年淪為比利時殖民地後的120多年裡,掠奪與奴役、內戰和干涉、專制加暴力,把非洲面積第二大國屢次推向災難的深淵……
剛果民主共和國,簡稱“剛果(金)”或“民主剛果”,此前稱薩伊。以234.5萬平方公里列非洲第二(次於阿爾及利亞)、撒哈拉以南最大國家,2016年全華人口7873萬。
它地處非洲大陸中心,赤道兩側,連線中非、西非、東非和南部非洲,地緣位置重要。民主剛果與9國為鄰,是非洲鄰國最多、陸上疆界最長(9165公里)的國家。最西部有條狹長的走廊通往大西洋沿岸,海岸線長37公里。
該國地勢三面高、一面(西部)低。從地表形態看,平原、高原、丘陵、山地和裂谷五種地形坐落有序;從地形大局看,民主剛果幾乎是完整的盆地國家。
以剛果河為主動脈,密如蛛網的河流構成了該國的血脈。剛果河發源於剛果東南部鄰國尚比亞,幹流類似“幾”字形狀,只是流向與筆順恰好相反,它在民主剛果境內形成一個龐大的向心水系,流域佔該國面積的97%,最後注入大西洋,其水量之豐沛僅次於南美亞馬孫河,水能蘊藏量高達1億千瓦以上,佔非洲總量的40%。
全境屬典型的熱帶氣候,高溫多雨,南北有別。南部佔全國30%的地區為熱帶草原,有明顯的乾溼季。中部、北部為熱帶雨林,常年多雨。
民主剛果礦產種類眾多、藏量巨大,有“世界原料倉庫”、“中非寶石”等稱謂,蘊藏各種有色金屬、稀有金屬和非金屬礦,其中銅、鈷、鋅、錳、錫、鉭、鍺、鎢、鎘、鎳、鉻等金屬和金剛石儲量世界居前,鈷、鍺和金剛石儲、產均世界第一。此外,黃金、白銀、鉑、鑽石也十分豐富,而石油、天然氣和煤炭等能源儲量相對較少。
這裡還有非洲最大的天然森林,以森林覆蓋率53%佔非洲大陸熱帶森林面積的一半,盛產烏木、紅木、花梨木、黃漆木等22種貴重木材。野生動物種類多、數量大,曾以40萬頭大象佔非洲的36%。淡水水產資源豐富,東部高原大湖水產、航運和旅遊價值兼具。
比清點資源更費勁的是釐清民主剛果的族群,它有254個之多(西方民族學者認為有12個大族群和190個左右的小族群,同時還有更小的分支),按語系和人種主要分兩大類:班圖人和蘇丹人,前者佔總人口84%,後者主要居住在東北部。“兩分法”遠不能說明該國族群結構的複雜性,民族人類學者又以地域分佈加以解讀。
民主剛果以法語為官方語言,以不同地域為中心,通用林加拉語、剛果語、盧巴語和斯瓦希里語等。信奉天主教和新教者佔到人口近7成,原始宗教和金邦古教(20世紀20年代興起的本土宗教)信仰者佔20%多,餘為伊斯蘭教。
民主剛果昔日曾是同名王國和其他王國的所在地,也是西方殖民者販賣奴隸的中心。公元13—14世紀,剛果王國在剛果河下游建立,15世紀末起逐漸強大。
15世紀後期,葡萄牙人捷足先登剛果河下游,隨後英、荷、法、比、德等相繼進入,比利時不是與大國搶佔非洲沿海要地的對手,國王利奧波德二世“另闢蹊徑”,僱傭威爾士探險家斯坦利為其在剛果河流域開闢領地,1878年後的5年裡,斯坦利代表比國王與當地400多個酋長簽下不平等條約,進而在當地建立起前哨網路,他也由此獲得“碎石者”的綽號——以暴虐手段炸山開路拓殖,它後來成為所有比殖民者的代名詞,而對當地黑人而言,“碎石者”意味著恐怖。
利奧波德二世治下的“剛果自由邦”,在西方史書中鮮見褒獎,只有貶斥。1876年,“野心勃勃、貪婪而陰險”的比王宣佈對剛果河流域大部分地區擁有主權,並在1885年柏林會議上得以確認,相當於比利時76倍的剛果土地,由利奧波德二世個人佔有。隨後的掠奪令人髮指,先是全境搜尋象牙,“所有象牙都要統統收繳上來”。接著是野生橡膠,歐美汽車業發展需求,引發剛果“橡膠恐怖”,殖民者實施奴隸勞役制度,不達指標者遭到毒打、監禁,乃至砍去手臂。在剛果橡膠出口從1890年100噸到1901年6000噸的背後,是成千上萬人被殺害,更多人流離失所,當地“餓殍遍野,一片蕭瑟”。
天怒人怨,1908年,利奧波德二世被迫將個人帝國交與比利時政府,而此時,他由23年前負債累累搖身成為世界最富者之一,有評論寫道,“他一個人製造的流血和苦難,超過此後所有的自然災害、專制和內戰造成災難的總和”。此後的52年裡,比屬剛果被一個由殖民當局、教會和大公司三方結成的無形聯盟統治,他們分掌行政、精神與教育、實業與稅收權力,豐富的銅、鈷、鑽石等礦產讓比利時賺得缽滿盆盈,而到1960剛果獨立之年,1400萬剛果人口中,只有1個律師、26個大學畢業生,不到3萬人接受過中學教育。而在1884年,當地人數不下3000萬?!人們從列寧論著《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最高階段》中可以找到詳細的統計數字。可以這樣講,比利時80多年對剛果所犯罪虐不輸其他歐洲殖民者!
數字可鑑,內傷更甚。對當地人最大、最持久的打擊,是其族群結構、文化傳統、風俗習慣、個人基本尊嚴的破壞,當這個國家獲得獨立時,它沒有完備的行政框架、專業人士、社會規範,立即陷入混亂與內戰,似乎不出人意料。
獨立之父盧蒙巴1960年35歲,29歲的蒙博託擔任參謀總長,9月中旬該國發生政變。比利時派兵“保護”其公民,聯合國派軍進駐,盧蒙巴聲言求助於蘇聯,美國中情局為防止出現“非洲古巴”,策劃除掉盧蒙巴。獨立不到半年,全國形成4個政權並各有軍隊,首都是蒙博託握有實權的親美中央政府,盧蒙巴大本營以基桑加尼為中心,得到蘇聯支援,再有比利時在背後撐腰的加丹加與“鑽石之國”南開賽。
1961年1月盧蒙巴被殺,1963年平息加丹加分離,1964年東部盧蒙巴根據地發生席捲半個剛果的大起義,到1965年11月蒙博託再發兵變奪權,宣佈成立第二共和國,短短5年多,全國有一百幾十萬人喪生。
蒙博託開啟了近32年的“薩伊時代”。他於1971年改國名為“薩伊”,該詞源於葡語從當地語的藉詞,與“剛果”一樣意為“大河”。同時全國範圍內地名、人名從歐化改回當地語,其政治寓意在於創造“真正的民族精神”。到20世紀80年代末,蒙博託個人財富已達40—50億美元,而國家經濟以1975年國際市場銅價大跌為標誌,結束10年增長,從此一蹶不振。1993年,該華人均GDP117美元,比獨立前的1958年低65%。弔詭的是,反對派稱作“竊國大盜”的蒙博託,一直被肯尼迪到老布什幾位總統奉為座上客——美國需要這座堡壘抵禦蘇聯在非洲的擴張。
冷戰結束,蒙博託作為“棋子”的價值不再,1997年5月蒙博託政權被推翻,半年後他因病客死摩洛哥。
“複名”後的民主剛果厄運難逃,幫助卡比拉上臺的東部鄰國軍隊戀棧不去,在“清剿”胡圖武裝的同時劫掠剛果黃金、鑽石和金屬礦產,搖身成為卡比拉的敵人。1998年至2002年,“第二次剛果戰爭”(第一次為1996—1997年推翻蒙博託之戰)席捲中部非洲,它又被稱為“非洲的世界大戰”,有8個國家不同程度參與,期間20多支武裝混戰,造成近400萬人死亡,1600萬人流離失所。2003年,民主剛果組成各派參加的聯合政府,小卡比拉2006年、2011連任總統。在鄰國覬覦、國內東部武裝暴力和強姦不斷的背景下,民主剛果步入坎坷的和解與和平之路。
獨立至今半個多世紀,坐擁非洲最豐富的天然資源,享有極高的國際關注和援助(蒙博託時代西方援助近百億美元),民主剛果依然位列“最不發達國家”後排。世行資料顯示,2016年該國實現GDP350億美元,貧困率63.6%,預期壽命59歲。
奴隸補給站、受剝削殖民地、冷戰中的走卒、鄰國爭食的“大象”,民主剛果悲慘的歷史和不堪的現實既讓人唏噓,更發人深思。內部族群不睦、地區撕裂;周邊恩怨交織、被人算計;甘做大國棋子,終遭拋棄。三環”分析之下,殖民黑暗,大盜竊國,兀鷲爭食(1998年起的剛果戰爭被西方學者形象地描述為“兀鷲爭食倒斃的大象”)的悲劇已然情有可原。正劇乃至喜劇之源在“內環”——只有族群和睦,向心聚力,和平為先,發展保障,近鄰與大國之“雙外環”才能隨之變為良性。
一位著名非洲人士曾留下這樣的名言:“非洲像支手槍,扳機就在薩伊”。2002年時任南非總統姆貝基從另一角度闡述道:“剛果(金)是實現非洲復興的中樞神經,關乎非洲大陸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