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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花果山下者行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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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閒看秋風999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對於《廣場協議》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解讀,不妨也來看看對如何認識今天美國的貿易戰會有什麼啟發呢?
簡而言之,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中東第一次石油危機以後,美國的財政和貿易都出現了赤字;在里根總統執政期間,美國的財政赤字達到了八千一百多億美元;超過了美國建國以來的總和;
美元升值太快,不僅僅是對日元;美元對法國法郎、德國馬克、英國英鎊通通升值;美元價值被嚴重高估,所有這五個國家都認識到並且承認必須由政府出手干預匯率;於是就有了這個《廣場協議》;
主要內容兩個字——升值;
日元兌美元在1987年底時升值已接近100%,德國馬克也升值101.27%,英鎊升值66.98%,法郎升值100.55%;
受到影響的還有其他歐洲重要貨幣,比如瑞士法郎、義大利里拉也未能倖免——說白了,對美元升值的遠遠不止日本一家貨幣;升值最高的也不是日元;
那麼,“受害者”為什麼偏偏只有日本呢?
其實回答也很簡單:日本的應對措施是極為寬鬆的財政與貨幣政策——降息、放貸、印鈔票;
資料顯示,日本央行曾經連續5次下調利率,在一年年多的時間裡,利率從5%,迅速下降到2.5%,成為當時主要經濟體中利率最低的國家;
另外,貨幣發行量也迅速加大;1985年後的5年裡,日本M2同比增速從8%上升至12%以上。各大銀行拼命去放貸,銀行總放貸金額增加96萬億日元;
這一幕可能炒股票的朋友不會陌生,這些錢沒有流入實體經濟,而是遵照“資本趨利”的原則,投入了來錢快、獲利豐厚的股市和房地產!
日本股市的神話,日本房地產的泡沫都是日本政府應對日元升值措施不當而引起的,與《廣場協議》有關係,但是致命的原因是“自找的”。
比如德國(當時是西德)就不一樣,《廣場協議》以後,雖然要降低了銀行利息,但是隨即放緩了速度;也沒有將目光放在貨幣寬鬆以及股市房地產;
而是注重國內消費市場,注重實體經濟發展——一句話,沒有開閘放水來刺激經濟;東西德合併以後,西德憑藉強大的經濟實力與活力,完全接納並且消化了幾千萬人口的各種負擔,走的是與日本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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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求求各位看官更正一個觀念,日本從來沒有因為美國的打壓而陷入困境,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國內錯誤的經濟政策而導致此後泡沫經濟與失去的二十年,三十年。
廣場協議五國財長
說到日本的衰落網上大量的的人說是以廣場協議為起點,那這個協議說的是個什麼事呢?
1985年9月22日,美國、日本、聯邦德國、法國以及英國的財政部長和中央銀行行長(簡稱G5)在紐約廣場飯店舉行會議,達成五國政府聯合干預外匯市場,誘導美元對主要貨幣的匯率有秩序地貶值,以解決美國鉅額貿易赤字問題的協議。
總結一下,就是美元貶值,日元、馬克等其他國家貨幣升值,在日元升值將會對日本國內大量的出口導向型企業產生不利影響的情況下日本為什麼還籤呢?難道真的是美國把刀子放在了日本脖子上?
但是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協議並不是美華人提出來的,近年出版的由號稱“最偉大的聯儲主席”沃爾克和日本前大藏省國際金融局長行天豐雄合著的《時運變遷》中詳細敘述了廣場協議的由來。準確的說,廣場協議根本就是日本牽頭髮起的。
在1980年美國貿易收支赤字260億美元,在今天看來這不算什麼,但在當時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在隨後的1980年-1984年貿易赤字不斷擴大,1984年國際收支更是出現了1020億美元的赤字。
時任首相中曾根康弘與他的智團們認為當時的日元過於堅挺,日本的貿易順差過大,長此以往,日本定會成為國際匯率市場上的靶子,所以日本政府最好的選擇是和美國聯手提高日元匯率。
主管日本經濟的大藏省也認為美元匯率出了問題,當時上臺的里根總統透過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操作把美國銀行利率提得極高的同時成功馴服了困擾美國長達十餘年的滯脹(就是物價在漲,工資卻不漲),把全世界的資本都吸引到了美國,美華人躺著都能不愁吃喝,但正常的人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可能長久,同時這會造成美國全球體系範圍內的國家出現資金荒。
蘇聯
一旦出事,那麼身為資本主義老大的美國定會首當其衝,可別忘了當時還是80年代,蘇聯解體要到90年代後去了。那麼誰來扛蘇聯這頭巨大的共產主義蠻獸是個巨大的問題。所以一定要和美華人,歐洲人說明問題的嚴重性,聯手把美元的匯率壓下去,先把老大哥扶起來扛著蘇聯再說。
而這裡面也包含了日本人對日元國際化的小算盤。此後日本企業果然依靠著飆升的日元匯率大肆投資海外市場,成功地再造出第二個日本。
美日半導體協議晶片
網上另一種說法是美國靠著美日半導體協議成功打擊了日本半導體產業。首先我承認美日半導體協議確實對日本半導體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但打鐵還需自身硬,日本半導體的衰落更多的是因為產品定位及經營方式的潰敗。
就像過去日本家電行業的東芝,夏普,SONY被中國的TCL,海信,海爾等企業在消費市場打得潰不成軍一樣,他們不是死在了“中日家電協議”上,而是因為自身的經營出現了問題。
在1986年美日半導體協議簽訂後日本半導體產業實際上迎來了自己最輝煌的時刻,在1990年,日本半導體企業在全球前十中佔據了六位,前二十位佔據了十二位,就像美國要求日本放開汽車市場后豐田卻把美國三大汽車公司中的通用汽車和克萊斯勒逼得破產重組一樣,日本半導體企業在協議簽訂強行開放日本市場後卻迎來了自己的春天,現在牛逼哄哄的英特爾在當時也被日本企業逼上了絕路。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英特爾
當時佔據了40%以上的半導體裝置市場份額和66%的以上的半導體材料市場份額和部分領域佔有90%以上壟斷地位的日本半導體就是死在了天下大勢上。
比如當時英特爾因為日本人在DRAM領域的絕對優勢瀕臨破產,要不是時任CEO安迪·格魯伕力排眾議退出DRAM領域轉攻CPU和邏輯電路的話,今天我們也看不到這個桌面CPU的霸主了。
英特爾的成功源於成功抓住了上世紀90年代以個人計算機為代表的新型資訊通訊裝置的飛速發展,不同於原來大型機對DRAM質量和可靠性的高要求,個人計算機對DRAM的要求就是夠用就行,但要足夠便宜,這降低了DRAM技術門檻的同時也給了南韓、臺灣半導體企業指了一條明路。靠著引進技術與勞動力成本優勢成功取代了日本成為DRAM的主要供應商。日本在DRAM條路上也是越走越偏,難以回到主流視野了。
日本人做出最愚蠢的決定莫過於放棄CPU了,於是計算機的一個變種智慧手機處理器也和日本人無關了,但靠著此前的工業底蘊,在專業領域獨用的微處理器上日本人可謂是獨步天下,比如日本的瑞薩電子是世界最大的微處理器公司,但這個池子的水畢竟太少了。
現在晶片生產領域上游的荷蘭阿斯麥也是得益於日本尼康當時錯誤的技術路線方針才在資金、技術、管理落後的情況下逆勢而上,被尼康放棄的浸入式光刻在阿斯麥手裡玩出了花,尼康引以為傲的乾式微影技術也隨著消失在半導體發展史中。
技術上的錯誤足以讓日本人失去過去的輝煌,而經營方式上的落後將大批日本半導體企業永遠地打入了冷宮。
模組化
模組化隨著全球化和資訊化一併發展,成為管理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特別是在新世紀地半導體行業,模組化不斷深入,大型半導體廠商普遍採用三分戰略,設計、生產、封裝測試分離開來,比如華為的海思晶片就是設計的大家,而臺灣台積電是世界半導體生產的王者。
但從上個世紀60年代走來的日本企業卻停留在過去的垂直一體化(IDM)裡,半導體三大部分被每個公司一把抓,完全跟不上上世紀90年代後期開始發展的半導體模組化浪潮。雖然日本企業在新世紀認識到了這個問題,也進行了相關改進,重組了兩大核心業務,分別是放棄DRAM業務,二是重組大規模積體電路業務。
瑞薩電子
雖然這位日本半導體行業帶來了些許活力,出現了瑞薩電子和東芝晶片(2018年被美國貝恩資本以180億美元收購)這樣的優秀企業。但不徹底的改革讓日本半導體企業依舊未能跟上世界潮流,出現專門化的半導體設計和生產企業。
日本人讓人側目的工匠精神同時為這個國家帶來了諸如豐田,發那科這樣的科技公司,但面對瞬息萬變的市場發展在方向判斷上則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再雄厚的製造業底蘊無法合理應對市場也是無濟於事的。
泡沫經濟泡沫經濟在日本的發展史上可謂是濃墨重筆的一章。
泡沫經濟
在日本泡沫經濟巔峰,東京證券交易所日均交易額達到8.8兆日元,總市值突破了611兆日元,佔到了全球證券市場28%的市值比例。日本股市的成交量比大洋彼岸紐約證券交易所高出1.8倍。
全國中心的東京城市圈的地價也開始起飛,1987年漲了23%,1988年,一年直接漲了65%,一直到泡沫經濟的破滅房產價格才剎住了車,而在那之前,僅東京城市圈內的房產價值就可以買下整個美國了,雖然後者是前者面積的800多倍。
雖然泡沫經濟的開始源於《廣場協定》的簽署的1986年,但兩者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國內鼓吹的那樣緊密,更多的是因為當時日本央行錯誤的政策,同樣是簽署《廣場協議》貨幣大漲,國內軍事力量主力是美軍的德國卻並未失去所謂的十年,二十年。
導致日本泡沫經濟“繁榮”的一個主要因素是當時日本央行實行的寬鬆的金融政策,它是“泡沫生成的必要條件”(日本前央行Quattroporte速水優語)。面對1986年稍顯衰退的經濟徵兆,日本央行在1986年分四次把基準利率從 5%下調到3%,並且在87年2月再次下調0.5%,達到當時的歷史低點2.5%。
日本企業的競爭力本來就強,而且也有當時國內產業政策的扶持,靠著經營方式的轉變與自身的高水平技術日本的高科技產品出口大增。央行只要撥亂反正,維持過去的金融政策即可平穩度過貨幣升值的視窗期,加速國內企業的國際化。
到了87年年中,雖然經濟就開始出現復甦的跡象。本來這時央行應考慮加息以保持經濟的平穩增長,可是由於當時國際及國內的情勢,迫使日本央行把2.5%的超低利率維持了2年零3個月,直到89年5月31日才上調到3.25%。長期維持低利率政策的最大負面效應是,強化了人們對低利率將長期持續的幻覺。
大量低廉的資金被企業貸出後不知何處安放,只好一股腦地投入金融投機炒作之中。日本國民也陷入了泡沫的幻夢中無法自拔。
低利率造成日本全國都敢於大肆舉債,此時日本央行也看出自己錯誤的金融政策,打算透過去槓桿來降低全國的負債率。但國運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清道不明,日本央行前期的金融政策導致泡沫滋生,而後期又不幸地遇到了有“瘋狂原始人”之稱的三重野康。
本來去槓桿這個東西就要謹慎行使,因為稍不注意就容易不分好壞地將所有企業都一網打盡。截斷企業的現金流,讓多年幸苦發展的一江春水向東流。成功的去槓桿就像美聯儲2008年面對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機那樣,短短几年就一掃陰霾,美股牛到至今,創造了有史以來最長的繁榮期。而失敗的去槓桿莫過於日本在1989年做的那樣給整個國家帶來了長達數十年的失落。
三重野康
1989年底,三重野康出任日本央行行長,這位日本經濟奇才極度討厭通脹,當時主流的經濟學家認為投機是自由市場不可避免的副產品,自有市場規律來進行獎懲,但他就是不聽。
他上臺後五次提高利息,終於在1990年8月,日本的利息由最低的1%飆升到6%。一頓操作猛如虎,弄得日本連叫苦。
隨著市面上流動資金的缺少,日本的股票開始暴跌,緊隨其後是1991年房價開始下跌。在三重野康上任一年內,日本股市市場蒸發了將近50%。由於日本的整個金融市場環環相扣,經濟增長又和虛高的資產價格,消費泡沫相關。老百姓早已經把錢從銀行搬到了股市,樓市和其他理財產品中。最終整個資產價格泡沫的破滅,對社會引起了連鎖反應。這讓許多日本人的財富一夜之間回到瞭解放前。
同時大量優質企業因為現金流的短缺而不得不屈辱的進行破產重組,大量銀行也因為爛帳,壞賬跟著倒閉,一時間,大量日本員工湧入了人才市場,但公司卻寥寥無幾。在經濟泡沫破裂後,日本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經濟蕭條,更為重要的是,此後社會上長期瀰漫著一種無法擺脫,找不到出路的低迷情緒。
後記以一種被迫害的心理去看待美華人對各國的行為固然很爽,但細細的分析下來我們會發現實際上決定成敗的多在自身,外力終究只是影響而不是決定,否則的話我們無法解釋為什麼同樣是互相開放市場,同樣是施加了苛刻的限制的情況下豐田卻能越活越滋潤,同樣簽訂了《廣場協議》的德國為什麼沒有失去那二十年。受害者心理不可為,打鐵還需自身硬。
莫道讒言如浪深,
莫言遷客似沙沉。
千淘萬漉雖辛苦,
吹盡狂沙始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