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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isco Pizarro音譯弗朗西斯科-皮薩羅,與埃爾南-科爾蒂斯齊名,並稱16世紀西班牙殖民帝國的兩大殖民領袖。埃爾南-科爾蒂斯曾率領一支小部隊,征服阿茲特克帝國,把中美洲納入了西班牙帝國的版圖。弗朗西斯科-皮薩羅也如法炮製,率領一支不足200人的小部隊,征服印加帝國,把南美洲西部納入了西班牙帝國版圖。
在西方殖民者入侵以前,整個拉丁美洲自北向南存在著三大文明:以墨西哥為主體的阿茲特克帝國、數以百計的瑪雅城邦國、南美西部的印加帝國。他們均處於早期奴隸社會階段,主要採用木製、石制工具,從事最原始的農耕生產,火炮、刀劍、鐵甲、戰馬這類玩意,他們根本聞所未聞。埃爾南-科爾蒂斯率區區幾百名士卒就征服了拉美最強大的阿茲特克帝國,攫取了巨大金銀財富,給了目不識丁的文盲弗朗西斯科-皮薩羅以極大鼓舞。當時還在巴拿馬混日子的皮薩羅,不甘寂寞,脫離巴拿馬總督,帶著13個人去南美探險,史稱“加略島十三勇士”。就這麼點人想征服南美洲,結果可想而知,自然以失敗收場。
皮薩羅不得不回到西班牙尋求支援,西班牙國王支援他,1531年皮薩羅率領177名戰士、62匹戰馬遠征南美。經過一年長途跋涉,早已疲憊不堪、喪失戰鬥力的皮薩羅部隊終於在1532年抵達印加古城阿卡哈卡,要求會見印加國王阿塔瓦爾帕。阿塔瓦爾帕對皮薩羅部隊毫無戒備,一直把這些人當客人對待,嚴令部隊不得襲擾他們,並提供給養。阿塔瓦爾帕率領幾千人來到皮薩羅的營地後,皮薩羅突然襲擊,率西班牙騎兵衝殺過來。阿塔瓦爾帕計程車卒根本沒有見過手持刀劍、身披鎧甲的騎兵,驚為天人,四散潰逃,阿塔瓦爾帕一戰被擒。
皮薩羅以阿塔瓦爾帕為人質盾牌,逼迫印加帝國各路軍隊投降。在得到西班牙本土軍隊支援後,用幾年時間征服了面積200萬平方公里、人口600多萬、軍隊有8萬的印加帝國。西班牙殖民者殘酷掠奪黃金、白銀和土特產,運回了西班牙。龐大的印加帝國被區區幾百名歐洲殖民者徹底摧毀,血淋淋的事實證明了:一是落後必然捱打。面對全副武裝的西班牙侵略者,那些手持木棒、石斧的印加武士毫無還手之力。二是印加帝國軍隊戰法原始落後。他們只會手持木棒石斧蠻力衝鋒,沒見過騎兵,不知道騎兵利於平原野戰、不利於山地作戰的特點,倘若知道,他們可以憑藉印加帝國境內多山的有利地形,在山路崎嶇、陡坡深谷之地打伏擊,可不費吹灰之力消滅西班牙騎兵。三是阿塔瓦爾帕疏於防範。包括他在內的印加帝國所有人,都把侵略者當客人,才釀成了國破家亡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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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當今的世界格局不同的是:直至十五世紀,歐洲一直是非洲和亞洲的窮鄰居。亞洲的香料、陶瓷和絲織品,非洲的黃金等無一不是歐洲人所渴求的產品。文藝復興時期對地理認知的擴充套件、重商主義思想對經濟發展的推動、專制主義王權的發展、天主教對擴張其信仰的渴望等因素讓具備了遠洋航海基礎的兩個伊比利亞半島國家——西班牙和葡萄牙——走在了其他歐洲的前面。1494年,兩個天主教國家間締結了《託德西里亞斯條約》,確定在新發現世界中的勢力範圍分佈。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地理大發現”,被譽為全球化的開端,而在這層光鮮的外表下,貪婪和慾望同樣存在著。
在獲取財富、地位和榮耀的憧憬下,大批中下層西班牙人背井離鄉,成為征服者,赴新世界找尋自己的夢想。征服者的舉動使西印度群島、中美洲和墨西哥等地相繼陷落。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埃爾南·科爾特斯(Hernán Cortés)透過綁架阿茲特克國王蒙特祖瑪二世(Montezum II)攫取了阿茲特克帝國的控制權、搶奪到大量黃金和寶石,並在隨後反抗過程中屠殺了大量印第安人,實現了對阿茲特克帝國的征服。這一過程無疑成為弗朗西斯科·皮薩羅(Francisco Pizarro)之後征服印加帝國提供了一個範例,讓後者得以憑藉更少的人力成功實現對另一個土著人帝國的顛覆行動
回顧這一段歷史,恰如霍布斯筆下所描繪的自然狀態——相互敵視的戰爭狀態,沒有寬恕和諒解,只餘下殘忍和血腥。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新近出版的《印加帝國的末日》則把我們帶進了這段歷史。該書由美華人類學家金·麥誇裡所著,被認為是同類題材中的一部生動作品,故事從當代探險的角度切入,找尋印加人抵抗西班牙征服者而建的游擊戰爭總部——比爾卡班巴(Vilcabamba),進而逐步為讀者揭開印加帝國的神秘面紗。
拉丁美洲印第安文明
早在歐洲人到來以前,拉丁美洲區域居住著大量印第安人,其中尤以中國讀者最為熟悉的瑪雅人、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最為有名、文明程度最高。事實上,1492年哥倫布發現美洲之時,最初發源於當今瓜地馬拉地區、被譽為美洲印第安人文化搖籃的瑪雅文明已經衰落。無數大大小小印第安人部落遍佈拉丁美洲區域,其中尤以北美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帝國和南美秘魯的印加帝國最為強大,兩者在高海拔地區建立起各自的文明。與讀者所熟知的誕生於大河流域的亞洲、非洲古老文明不同,拉丁美洲的大部分地區位於南北迴歸線之間,高海拔地區的涼爽舒適顯然比低海拔地區潮溼炎熱更利於文明的誕生髮展。而定居下來的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主要從事玉米種植為主的農業生產活動,飼養羊駝、火雞、豚鼠等家禽家畜,並在醫藥、建築、天文方面有著尤為突出的成就。在信仰方面,印第安人以自然崇拜為主,多信奉太陽神、月亮神等神祇。
印加帝國於十二世紀在南美安第斯山區的庫斯科地區興起,最初只不過是一個小國家而已,人口也不多。1438 年,帕查庫提(Pachacuti)罷黜其父親成為統治者以後,不斷拓展領土疆域,逐步使之成為一個包括如今的秘魯、厄瓜多、哥倫比亞、玻利維亞、智利等地在內、疆域跨越四千公里的大帝國。以“太陽神之子”的身份進行統治的,既享有政治權力,又是宗教首腦。從帕查庫提成為統治者至1533年阿塔瓦爾帕被西班牙人處死的九十餘年的時間裡,印加帝國實際上統治著面積上三倍於現代西班牙的地區。但是,美洲大陸相對孤立的空間環境,不利於對外交流的開展,使得印第安文明在整體上發展緩慢。
為什麼印加帝國會潰敗?
在本土作戰的印加人具備了人數上的優勢,但為什麼西班牙人面對百倍於己的差距中,硬生生地撼動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一個在疆域面積三倍於現代西班牙的南美土著帝國,就這麼在兩個世界的碰撞中輕易地潰敗?
在《印加帝國的末日》中,麥誇裡以優美的文筆和巧妙的構思,以視覺化般的體驗為讀者提供了充滿血腥、令人震撼、旋即又扼腕嘆息的場景:一百六十八名征服者面對百倍於己的人數,俘虜印加帝國最高統治者阿塔瓦爾帕,並殺死打傷六七千印第安人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再甘心繼續成為傀儡國王的曼可·印加率領大軍包圍被西班牙人佔領的庫斯科,十至二十萬印加大軍對區區一百九十六名西班牙人,付出慘烈代價但卻久攻不下,最終西班牙人方面得到了增援,印加大軍不得不黯然撤退。透過對當時印加帝國和西班牙各方面力量的詳細描述,陸續給出瞭解釋:天花病毒、槍炮類的進攻型火器、鋼鐵鑄造的冷兵器和防具,其中特別是馬匹在戰場上的運用、西班牙征服者的突然襲擊戰術和印加帝國內因王位繼承而引發的內戰等等。
綜合來看,印加帝國的潰敗可以歸結為內外兩層原因。在印加帝國內部,王位的繼承製度是一個尤為重要的原因。印加老國王瓦伊納·卡巴克(Huayna Capac)去世後,瓦斯卡爾(Huáscar)與阿塔瓦爾帕之間發生繼承權之爭,因為雙方都得到相應的軍事力量支援,內戰隨即爆發。王位的繼承也使得其餘沒有多大實力的王子對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面對自身地位和生命隨時有可能不保,其中就有選擇西班牙人合作,使得印加帝國上層產生分化。可以說,西班牙的勢力在印加帝國王位爭奪之時抵達,純屬歷史的巧合,但印加帝國自身存在的原因,使得西班牙征服者更容易地得手了。
其次,印加人雖然也有高超的技術工藝水平,例如他們如何使用巨大的磨製石塊來建造城市至今仍是未解之謎,但西班牙在技術、戰術上的優勢更顯著,也更加適合戰爭。槍支、火炮發出的巨大聲響和破壞力,徹底震撼了敬畏神明力量的印加人;突襲戰術和馬匹在戰場上的運用,讓沒有馴養出大型牲口的印加人難以組織有效的抵禦;鋼鐵製成的盔甲有效地保護了西班牙人,而刀劍則極大地對印加人造成了傷亡。此外,西班牙方面還擁有比技術手段造成更大殺戮的另類武器——病菌,雖然它的最初運用並非刻意。根據美國生物學家賈雷德·戴蒙德在《槍炮、病菌與鋼鐵》一書中的分析,在技術上的差異以外,他認為印加帝國敗亡更主要的原因在於免疫力差異方面。在戴蒙德看
來自異種文明的碾壓
僅以技術和免疫力方面的差異,在筆者看來,仍不足以全面地解釋印加帝國的潰敗。而從文化角度來看,就可以發現雙方之間存在著更大的鴻溝。在西班牙人抵達之時,印加文明尚處於青銅器文明階段,而與之相比,南美洲大陸東部的部落則更為落後,仍處於新石器時代晚期。至少在以下三個方面,代表當時歐洲的文明成就的西班牙人與代表美洲印第安人文明成就的印加人存在著極大的不同,從而造成歐洲文明對印第安文明的碾壓之勢。
首先,對貴金屬的慾望成為雙方間理念差異的鴻溝。僅以對金銀的態度為例,就可以發現彼此間的這種理念上的差異。印加人具備了金屬冶煉的能力,而他們把金銀器用於祭祀、裝飾,並未能將相應的能力往生產、戰爭方面擴充套件。印加人也發現了合金的優點,即在軟質的黃金當中加入銅,可以使之更為堅硬,但這樣的發現也僅限於裝飾神像和寺廟,使之更為耀眼閃亮,或製成為印加王的飾品,以彰顯其太陽之子的宗教身份。另一方面,重商主義影響下的歐洲,金銀是國家財富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是眾人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獲取的目標。因此,對金銀的貪慾、對地位的渴求使得西班牙征服者自然地把印加帝國作為劫掠的首要目標。
其次,信仰等精神因素對向外擴張行動的助力作用。這一點在信仰天主教的西班牙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一方面,對傳播信仰的狂熱追求,以及由此帶來的榮譽感成為西班牙人海外擴張的一大動因。從細節方面不難看出,從西班牙人開始遭遇印加帝國之初到完全覆滅這個帝國的短短四十年時間裡,天主教在印加帝國內得到了迅速的傳播。1533年7月26日,西班牙征服者在卡哈馬卡城的廣場上絞殺了已經被俘八個月的印加帝國統治者阿塔瓦爾帕,只有一名教士在一側為之祈禱。而到了1572年9月24日,印加最後一位君主圖帕克·阿馬魯(Túpac Amaru)在庫斯科被處決的時候,“大教堂裡也響起了鐘聲,城中所有的修道院和教區教堂裡的鐘隨後也都被敲響了”。在印加帝國的核心城市中,原有的印加宗教場所已被天主教的教堂完全取代,印加人面臨著原有信仰文化被剝奪的過程。另一方面,在征服過程中,西班牙人方面並未對大量殺戮土著居民產生心理負擔。狂熱的信仰因素為他們提供了心靈上的安慰劑:他們為信仰而戰是榮耀的事情,況且異教徒根本上就不是同類。
第三,語言文字系統對資訊傳播能力的影響巨大。西班牙人方面已形成了全面的語言文字系統,書面上透過文字傳遞各種資訊,而作為南美文明的傳承者,印加人竟然還史料文獻缺乏留下的遺憾
沒有文字、僅使用已經失傳的結繩語的印加人已經無法解讀本民族留下的記錄。他們的歷史只得透過西班牙語得以流傳。但是,只是西班牙編年史作家留下的印加歷史版本之間差異明顯:不同訪談物件、作者本人的寫作時間、拼寫錯誤、精力和記憶力等等主客觀因素無一不影響著文獻的準確性。面對西班牙一方眾多的史料,印加土著一方能提供的史料僅限於三份:印加王蒂圖·庫西(Titu Cusi)向西班牙修士口述的《印加版秘魯征服記》、印歐混血編年史作家印卡加西拉索·德拉維加(Inca Garcilaso de la Vega)的《印卡王室述評》,以及土著人費利佩·瓦曼·波馬·德·阿亞拉(Felipe Huamán Poma de Ayala)的《新歷史與偉大政府》。因此,印加王伊納·卡巴克確切去世的年份、阿塔瓦爾帕是否也曾有計劃殲滅西班牙征服者、其被處決是否因為印加帝國內部有人告密等問題還難有準確的定論。這些問題的最終定論,還有待歷史學家發掘出更有說服力的文獻材料。
另外,征服者的主觀臆斷所造成的錯誤仍舊顯示在現有的語言之中。其中最為著名的例子是哥倫布自以為航行到了印度,而西方人在意識到這一錯誤以後,只得把他發現的地方改為了“西印度群島”。西班牙征服者的臆斷在印加帝國留下的謬誤更多:“印加”一詞本身僅指是國王或王族,“印加帝國”應作“塔萬廷蘇尤”(Tawantinsuyu),意即“四個部分的集合”。德拉維加在其所著的《印卡王室述評》一書中特意提到,通用的克丘亞語中沒有西班牙語的“g”字母,因此,inga(印加)這種拼寫方法是不對的,正確的應為inka(印卡)。而在現實中,不少的謬誤反倒成為了固定俗成得以延續了下來。
不同於多元文化在當今世界共同發展的情況,五百年前印第安文明與歐洲文明遭遇的那一刻,印第安文明雖有自身發展的方向,但終因其遲滯,被外來文明打開了缺口,從而迫使其做出改變。印加帝國就是在兩個世界的碰撞過程中發生了分崩離析,徹底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印加帝國雖然覆滅,但他們的影響和貢獻至今依舊存在於世界文化之中。同時,印加人也為我們留下了不少謎團,讓研究者始終無法解析其中的奧秘:他們是如何在未使用任何機械的情況下,使用巨大的石塊搭建起其宏偉的建築和城牆的?印加人留存的結繩語是否能找到某種解讀方法?一個燦爛文明的成就不該就此埋沒,問題的答案或許有待於後人偶然的發現,使真相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