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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俗家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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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知非Blue
用“莊生曉夢迷蝴蝶”來形容這部電影最恰當不過了。
這句詩說的是作者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因為夢太真實,醒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做夢變成周生的蝴蝶,還是夢醒的周生。這部電影就是一場春秋大夢,夢醒不知歸處的電影。
《路邊野餐》是至今為止都沒有哪個影評人徹底把他講清楚的電影,有人說它裝神弄鬼,有人覺得它就是一部爛片,爭議頗大。
電影中牽涉到了很多人物,講述關於他們各自的故事,卻又好像說的是不同時間不同空間裡不同的人身上的同一個故事。
陳昇這個電影唯一的主角,是個醫生,也是詩人。在多年前有一個叫張夕的愛人,為了給愛人治病,他找“花和尚”拿了一筆錢救了妻子。後來為了幫“花和尚”的兒子報仇被關進監獄九年,他辛辛苦苦的熬出獄後,卻得知,愛人張夕在他出獄前一年病逝。
電影中唯一的一個小孩,叫“衛衛”。是陳昇同母異父的哥哥老歪的兒子,母親病重時哥哥伺候著,但是去世後卻把房子留給了陳昇。母親認為哥哥老歪不成事,留話讓陳昇跟著老醫生當醫生,並且照顧衛衛。但是哥哥為沒有得到房子的事情非常計較,陳昇疼衛衛,聽母親的話對衛衛視如己出,還願意把房子給老歪。
老醫生一個人經營著一家小診所,孤家寡人,兒子出車禍去世,她牽掛著鎮遠曾經的戀人“林愛人”。記著說好的諾言,分開就送對方一件衣服。終於翻出陳年舊事鼓起勇氣送出去,林愛人卻早已去世了。
酒鬼因為整天喝酒,還撞死了老醫生的兒子,就瘋了,還把事故歸咎於有“野人”出沒。
“野人”是個象徵意義,導演對媒體解釋為人們心裡的一種恐懼,它製造車禍,還會把人抓走。我更願意把“野人”理解為一種逃避,或者說一種未知。酒鬼不願意面對現實,就欺騙自己,是野人的原因才會出這場事故。大家都不願意面對這種現實,所以默認了有“野人出沒”這回事,所以“野人”的新聞出現在廣播裡。
衛衛生活的房子,是曾經陳昇與張夕在一起生活的地方,因為瀑布聲音大,所以兩個人就不說話,只跳舞,整天跳舞。“我以前有個朋友,他和他老婆是在舞廳裡認識的。後來他們結婚,結在一個小房子裡,小房子邊有一個瀑布,瀑布聲音蠻大。他們在家只跳舞,不講話,因為講話也聽不到。”屋內掛著一個大的玻璃球,是她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的記憶,後來在不同的地點玻璃球都再次出現過,夜裡睡不著走到陽臺,玻璃球晃晃悠悠,象徵著陳昇對張夕的回憶。
我們的路,都是超前走的,但是回憶,卻一次一次在夜裡在寧靜的地方在黑暗的地方像海水一樣朝你的腦海裡襲來。你想著那些過去的片段與今日的遺憾,想著不做個了斷沒有辦法繼續趕路,所以要回去,要追溯一次,關於過去的記憶。
哥哥老歪把衛衛送到“花和尚”那裡住兩天,騙陳昇他把衛衛賣掉了,為了找衛衛,為了幫老醫生帶衣服給林愛人,還有,為了無數次夢到的母親,夢裡出現的蘆笙聲音。他要出發,要尋找,要找一份他和老醫生情感的了斷。
陳昇在最後來到了一個叫做蕩麥的地方。在這裡,彷彿是回到了過去,又彷彿是遇見了一個重疊的世界。或者說是,相似的人們?這裡有多次暗示與提及,導演的詩,或者說是廣播的播報。前面已經提及廣播播報,九年前有野人出現,現在又一次出現廣播,一模一樣的說話句式,報道發現了野人。這是否象徵著,時間溯回到了九年前發現了野人的那一年。就是老醫生兒子被酒鬼撞死的那年,是陳昇入獄的那年,是孤獨思念的開始的一年。情感與溫柔結束的一年。
“蕩麥”在苗族的意思是:“不存在的地方”。這裡,是他們所有人,在曾經留有遺憾人的過去,他再次經歷了“過去”,是為了放下過去。這裡是一個像夢中的世界,與曾經全部都相似的世界。有一個開摩托車的成年人,也喜歡在手上畫的黑乎乎的,也叫衛衛。他在那裡也有一份稚嫩的愛情。為她理髮的人,像妻子張夕,一個神志清醒的司機,像撞人瘋掉的酒鬼。他們所有人,都像陳昇現實生活裡失去了自己的人。他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樂隊,對著“理髮師張夕”,唱出了監獄裡為妻子張夕學的歌:《小茉莉》。把自己的故事當做朋友的故事說給“理髮師張夕”聽。這是整部電影最讓我感動的一個地方,出獄發現妻子已經去世,我還想唱首歌給你聽。老醫生掛念的林愛人同樣也去世了,所以他穿上了老醫生給林愛人的衣服,把老醫生的磁帶送給了“理髮師張夕”。像是完成了兩個人遺憾一樣。
這裡用的拍攝手法是最為影迷產生爭議的,就是在這蕩麥當中經歷的過程,是不間斷的一個42分鐘長鏡頭,沒有任何剪下,一氣呵成。但是缺陷隨之而來,手持鏡頭搖晃,尤其是幾次攝像師上下車的過程中,觀眾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鏡頭搖晃,還有對焦不準等等嚴重的情況。但瑕不掩瑜,這42分鐘的長鏡頭才是故事要講述的關鍵。前面幾十分鐘的贅述,只不過是介紹了各個人物的背景故事,老醫生與林愛人的故事,陳昇與張夕的故事,衛衛與老歪的故事,花和尚的故事。一個個糾糾纏纏九年後發生巨大變化無數牽掛著的人已經不在人世。
這部電影裡時間是個非常重要的潛線上索,九年前我們這些人有自己的故事,九年後空留懷念。誰是九年前的人,誰是九年後的人。一年前陳昇的妻子張夕去世,一天前老醫生的林愛人去世,就在老醫生夢到他的那天。所謂託夢託夢,是他想交代你些什麼,隔著時間空間,只能從夢裡表達,林愛人臨去世之前,也十分掛念老醫生吧。我們這些活了這麼久的老東西,再也沒有勇氣把愛說出口了,只能默默的生活,忍不住了,想回到九年前,把要說的話,要唱的歌,要做的事,全部完成,才能在這裡接著默默的生活。
蕩麥這一段,完全可以理解成夢,又不應該是夢,似夢非夢。
鐘錶,是電影中的另一個象徵,除了表達“時間”之外,每個人是鐘錶都不一樣,老和尚的表,在自然的走。衛衛房間裡畫的表,和手上的表,都是不動的,房間裡沒有光透進來,手上的世界是死的,衛衛的時間不走,他是陳昇生活裡年輕的力量。“成年衛衛”的時間是倒著走的,九年後的“成年衛衛”,是陳昇生活裡的衛衛。
影片結尾的一個鏡頭,老陳坐在火車上,低頭沉思,但是火車窗外如同連環畫一樣,逆轉的時鐘表,把我們的思緒徹底拖入超現實主義的維度,一種瀰漫著未知感傷的時間流逝,混合著西南潮溼詩意的古景,觀影者徹底喪失了分辨現實的能力。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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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個人窮遊北京
畢贛的《路邊野餐》。1:就像好的愛情不是光靠物質就能得到一樣,好的電影也同理。2:雖然有點任馬由韁,但擋不住是我的菜。3:山,是山的影子。狗,懶得進化。夏天,人的酶很固執,靈魂的酶像荷花。4:《小茉莉》,真是好聽到停不下的兒歌。5:薄田一畝,黃狗一隻,茅屋一座,清酒一樽,這是我夢中的貴州。6:摩托車、柏油路、綠綠的群山、緩緩的河流、新蓋的二層門面房、匆匆趕路的人們,這是現實的生活。7:我先前只知道“老司機”,今天又知道了“老師傅”,真是饒有趣味的葷段子。8: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9: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路邊野餐》人人都在路上,人人都在邊上,人人都在野外、人人都在吃著早餐、午餐和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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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電影爛番茄
《路邊野餐》這部電影裡的詩詞是導演畢贛從小到大的有感而寫,還被收錄到臺灣出版的同名詩集之中。以詩帶影,《路邊野餐》這部電影是導演的成長感悟,是他曾經的身影印記。
故事發生在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凱里、蕩麥和鎮遠。影片敘事本身是打亂時間的,現實與虛幻夢境的交替,讓觀眾的時間概念一步步錯亂。
很多人會因為這部電影奇怪的風格和敘事而看不懂,首先可以看出導演還是有些私心的,可以說,這是一部他拍給自己的電影,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所有感悟集中。另外這部充斥詩文的電影對於詩文生澀的觀眾來說,便更加無法理解。
在這部充滿詩意而又讓人艱澀難懂的電影中,導演到底想表達什麼,只是單單的對他的個人成長感悟?那他的感悟又是什麼?
影片開頭出現《金剛經》中的一句話——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這也就是片中多次出現鐘錶對於時間的闡述,時間不停的流逝,現在下一秒就會變成過去,未來下一秒就會到來。而片中的主人公一直在經歷這樣一個無法把握過去與未來的人生。過去,他誤入黑道坐牢,母親妻子去世;後來在尋找侄子的過程中,虛幻與現實的交替讓他看見過去的妻子和長大的衛衛。
就像這部電影無法把握的節奏一樣,主人公陳昇也行走在一個無法把握的人生命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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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臧老師好
沒有了音樂就退化耳朵
沒有了戒律就滅掉燭火
像回到誤解照相術的年代
你攝取我的靈魂
沒有了剃刀就封鎖語言
沒有了心臟卻多活了九年
——路邊野餐
12年,畢贛求了姑父陳永忠,來給他演一部電影——《金剛經》。
陳覺得好笑,他不知道混過黑社會,進過監獄的他,還能參與拍攝電影,一種他極其陌生的藝術形式。
以至於畢贛給他看成片兒時,他睡著了。
此後畢贛大學畢業,幹了一年婚慶。
15年《路邊野餐》在瑞士上映,16年國內上映。
回顧14年想去礦井做爆破員的自己,畢贛也唏噓不已。
“路邊野餐”,取自塔可夫斯基的科幻小說《路邊野餐》。因為“蹩腳詩”和長鏡頭,讓這部電影很難懂。
我過去一直囿於電影想要表達的東西,我以為這是確定的,清晰的,存在的東西。
而且篤信真正認識一部作品需要契機,所以我在等。
但久尋無果,自然而然也就放棄了。
時至今日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等到了,這樣模糊的感覺像亞熱帶的風,像尖刀入水,又像人的固執的酶。
樓屋低矮潮溼,夢境現實交織,戒酒的意識裡,三到十二攝氏。
《路邊野餐》是意象很濃烈,代入感很強的一部。在關注電影的低投入,40分長鏡頭之後,國內的觀眾還會感慨:中國產電影還可以這樣拍。
對於一部時間線混亂的電影,現實的邏輯已經不再需要。每個人觀影人都成了墨菲定律中的一種可能,必然的可能。那麼以下我講的,也只是一種可能。
陳和妻子是在舞廳裡認識的,後來他們結婚在瀑布旁邊的一座小房子裡,瀑布的聲音很大,他們只跳舞,不講話,因為講話也聽不見。
妻子重病,陳問花和尚要了錢。花和尚先前混黑,得罪人兒子被殺。
他認為混社會,得罪人兒子被殺合情理,但兒子死之前被人砍掉手指,此後兒子經常託夢給他說自己想要快手錶。
花和尚心裡過不去,託陳砍掉了兇手的手。
陳入獄,妻子病死,母親離世。這於他,是兩次別離。
陳不忍再失去衛衛,從凱里去鎮遠找衛衛,手袋裡有老醫生託付送達的照片,磁帶,還有一件花襯衫。
《路邊野餐》在此真正開始,相遇在此開始,夢也在此開始。
途經蕩麥,成年的衛衛,理髮店的妻子,還有要去凱里的洋洋,這些都離陳的念想很近。
陳拉過理髮店的“妻子”的手,手指放在手電筒上面,陳說:這就是看見海豚的感覺。
幾人去聽演唱會,陳終於給“妻子”唱了他在監獄裡學的一首歌,唱完他已經流淚了。
夢境在此戛然而止,就像我們的夢境,總是在意猶未盡的時候被打斷,總是在厭倦恐懼的時候醒不來。
至於影片其他的晦澀難懂的地方,例如多次出現的野人,陳和老歪其實是同一個人的兩種狀態,老醫生是否就是陳的母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這些只是一種可能,導演也只是在給你提示這一種可能。
“原來的歸原來,往後的歸往後”
在陳的夢中告別後,在陳的現實回憶後,就有了詩。
影片一開始講到:詩人陳昇著有詩集《路邊野餐》。
整部電影即是在解讀陳昇的詩,他半生的詩,關於告別的詩。
無論畢贛的這道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看完電影,你也會經歷一場夢境。
最後用一句詩結尾:宇宙來自於平衡,附近的星球來自於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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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野餐》:一場剪碎了的時光遊戲
影片開頭的幾聲咳嗽,讓我誤以為又看了一部盜版碟。幸好幾秒鐘後的鏡頭解了我的尷尬,原來是主人公陳昇病了。看完整片不禁又疑惑,陳昇是生理的病還是心理的病?這部影片到底想向我們講述什麼,是陳昇在蕩麥的時光之旅還是念念不忘的那些人?
說老實話,第一遍我並沒有看懂。在連續的兩刷之後,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許這是導演畢贛的一場遊戲,一場剪碎了的時光遊戲。
遊戲一:酒鬼是誰?
影片中有兩個酒鬼,一個是正常時空下瘋了的酒鬼:
一個是蕩麥時空下正常的酒鬼:
實際上,他們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人是誰?這個人就是陳昇。
正常時空下的酒鬼從卡車上跑下來時,拿掉手肘上綁的木棍:
這一幕,也發生在蕩麥時空下陳昇等船的場景下:
單靠這一個證據當然是不足以解釋酒鬼就是陳昇,我們從頭來過。
陳昇去賣香蕉,醉酒的老闆調侃陳昇衛衛被野人捉走:
陳昇回去看衛衛,然後衛衛也提到了野人:
衛衛去找爸爸,提到自己一個人在家,電視只能搜尋的一個頻道,老是播野人,害怕:
正常情況下,一個孩子害怕某一事物,我們總是試圖去解釋、教授孩子對抗恐懼的辦法。可是老歪、陳昇包括在凱里的居民,沒有人告訴衛衛在手肘上綁上木棍,可以逃脫野人的追捕。為什麼?
因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方法,只有從蕩麥時空歸來的陳昇才知道。在一個時空裡知道某個事情,而在另一時空同樣知道的人,只能是同一個人。由此,酒鬼就是陳昇。
遊戲二:老醫生是誰?
與陳昇一起開診所的老醫生,在講述把手電筒放在荷包裡暖手時,影片裡有一個回憶的鏡頭,沒有出現人物的面孔:
在陳昇離開蕩麥,坐在成年衛衛的車座,同樣有一個回憶的鏡頭。這個鏡頭出現了人物的面孔,可以與上一個鏡頭組成一幅完整的影像:
從衣著上看,明顯是同一組人,這兩個人分別是陳昇和理髮店老闆,而理髮店老闆又與陳昇妻子長相相似。所以,實際上這個影像的人物是陳昇與妻子。
兩個人對同一場景的回憶,一個人記住了溫暖,一個人記住了相對無言的溫馨。而知道這一場景的,只有陳昇與妻子知道。(一刷的時候,我還在想陳昇撩妹的技巧行啊,居然一會功夫就把理髮店老闆撩到了小出租屋。)由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老醫生即是陳昇的妻子,陳昇即是老醫生口中的林愛人。
陳昇不是說妻子已經病逝了嗎?怎麼可能是老醫生。其實,與其說死去,不如說是對陳昇死心,事實上妻子已經與陳昇協議離婚。
透過以上分析,我們暫時可以得出結論:酒鬼=陳昇=林愛人,老醫生=陳昇妻子。
陳昇妻子為什麼對陳昇死心?
遊戲三:誰殺死了老醫生的兒子?
在老醫生敘述兒子的死時,提到了兒子手中有一塊蠟染:
在廣播中,被皮卡撞死的青年手中,同樣有一塊蠟染:
這其實在暗示,死的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老醫生的兒子是被皮卡撞死的。
誰在開皮卡呢?我們可以在蕩麥的時空找到答案,酒鬼開著皮卡。那一天,酒鬼做為皮卡司機打了兩斤酒要回家:
廣播中提到,皮卡司機醉駕:
其實,並不是酒鬼撞死了老醫生的兒子。而是,酒鬼醉駕,在接兒子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兒子重傷而死。也就是說,陳昇醉駕遭遇車禍,兒子因此死亡,陳昇是兒子死亡的直接原因。這也成了陳昇妻子老醫生從醫的原因,因為在搶救兒子的時候醫生無用,索性自己開個診所:
由於丈夫陳昇的過失導致自己兒子的死亡,怎能不讓妻子死心呢?
遊戲四:老歪是誰?
在影片的最後,陳昇講述了自己與妻子相遇以及生活的場景:
場景中的重點是小房子、瀑布、跳舞,在影片中重現這些元素的,只在老歪與衛衛的場景中出現:
影片中提到的老歪搬家、以及陳昇將房子過戶給老歪,其實並沒有發生。因為,老歪根本就不存在,所有的那些生活場景,都是陳昇對以前與兒子一起生活的回憶。老歪,即是陳昇深惡痛絕的從前;衛衛,即是陳昇和老醫生的兒子。
所謂老歪將孩子賣到鎮遠,那只是陳昇當年自己的天人交戰。雖然陳昇是混社會的大哥,他還存有人性。
根據上面的分析,其實衛衛已經死了。所謂整個影片的尋找,其實並不是尋找死去的人,而是尋回曾經的自己。
我們再總結一下:酒鬼=陳昇=林愛人=老歪,老醫生=陳昇妻子。
遊戲五:花和尚是不是陳昇的大哥?
在陳昇自己的敘述中,花和尚是他的大哥。陳昇為了替花和尚討回兒子被砍手的債,恰巧趕上嚴打而鋃鐺入獄。花和尚因為兒子託夢要手錶而做了表匠,而恰巧衛衛喜歡畫鐘錶。
有人說,花和尚是陳昇的父親,因為喜歡畫手錶的孫子死了,所以當了表匠。可是,影片中的敘述是,花和尚的兒子死了,他的兒子即是陳昇,是不是有點矛盾?
我想,花和尚並不是陳昇的父親,而是陳昇自己。這樣,老醫生與陳昇的年齡差距才能對上。從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出,老醫生與陳昇存在明顯的年齡差距。而在陳昇的回憶中,那些在舞廳的模糊影像中,陳昇與妻子並沒有明顯的年齡差距,為什麼?
因為花和尚即是將來的陳昇,年老後的陳昇。
由此,我們的結論可以再次升級,酒鬼=陳昇=林愛人=老歪=花和尚,老醫生=陳昇妻子。
這個故事中真實存在的人物,只有陳昇和妻子。
影片開頭的《金剛經》已經向我們暗示,這是一個關於過去、現在、未來的故事。
這是一個揉碎了的故事,好了,讓我重新梳理下這個故事。
現在的陳昇,即是酒鬼,一個瘋了的酒鬼。他時常清醒,時常人格分裂。
他清醒的時候能夠回憶出自己的過往,也能想象出自己的未來,唯一不能把握的就是現在。
曾經,他是一個混社會的大哥,與妻子在舞廳相遇。後來,他們結婚。因為房子旁邊有個瀑布,說話聽不清楚,他們只能靠跳舞來交流。再後來,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可當愛情與現實相遇,愛情總會被現實衝撞的支離破碎。
那時候,他常常不顧家,甚至產生將孩子衛衛賣掉的想法。雖然沒有真的實施,但後來的回想總讓他充滿罪惡感。
九年前,或許是為了躲避仇家,他將兒子衛衛送到鎮遠。可在回來的路上,開著皮卡的他由於醉駕發生車禍,兒子重傷沒有搶救過來死亡。這也導致了妻子認為醫生無用,索性自己開個診所。
這一刻,他們的夫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從此,兒子的死亡成了夫妻二人一生的隔閡。
妻子認為丈夫的過失導致了兒子死亡,將一切的不幸歸咎於丈夫;而丈夫將兒子的死亡歸咎於仇家,於是他選擇了報仇。丈夫的報仇並沒有挽回死去的兒子,而是為自己換來了九年的牢獄之災和婚姻的破裂。
在監獄的這九年,他一直被兒子的死亡、妻子的離去、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面所折磨。他開始讀書、寫詩,也學了一首兒歌《小茉莉》,準備出獄後給心愛的人唱。可是,那沉重如山的罪責感罪責壓垮了他,他瘋了。
出獄後,他完全認不出曾經的戀人,因為歲月摧殘了容顏,更或許是不敢相認。他只能活在自己構建的世界裡,為記憶裡永遠年輕的戀人唱一曲《小茉莉》。
但是他還可以想象,兒子長大後應該是那個樣子吧,他在虛構的世界裡給兒子留了一個地方。在那裡,他可以坐在兒子的摩托車後座上,距離是如此之近。或許兒子還能談一場戀愛,不會像自己一樣孤獨終老。
要是自己不從鎮遠接回兒子多好,現在的他應該會做一名錶匠。當然自己也會老去,應該是頭髮花白、鬍子肆意生長的樣子吧,這樣,他就可以整日守護著兒子,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或許自己沒有瘋該有多好,那樣可以和妻子一起開一間診所,平平淡淡的過著日子。
曾經,我是一個酒鬼,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曾經,我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哥,坐了九年牢;
曾經,我是一個不顧家的丈夫,想把兒子賣掉;
曾經,我是一個不肖的兒子,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面;
曾經,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卻失去了她。
一個人沒有心臟卻可以活九年,
我還要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