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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歷史春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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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文史磚家
關於王頒替父報仇,把陳霸先焚骨揚灰的事蹟,其原由、經過在此不做贅述,我們現在只談一下,王頒到底該不該這樣做?這個話題其實涉及到一個非常古老且難解的話題,即“血親復仇”是否合理?
首先,我們需要清楚地是,“血親復仇”在中國古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有其文化思想作為支撐。其實早在西周時期,社會上便已經產生強烈的“復仇”文化,尤其是殺父之仇,是身為人子者必須要向殺手“討還”的,所以《禮記·曲禮上》中講到“父之仇,弗與共戴天”,這也是成語“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出處。
可“血親復仇”又是一個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難題,對多少代的家仇就應該停止報復,其實在當時並沒有明確命定。孔子的弟子公羊高曾跟老師探討過一個問題,說九世之前的家仇還值不值得報?孔子聽後,曾恨恨地說:“不要說九世之前,就是十世之前的家仇也必須報!”(“公羊曰:‘九世之仇猶可報乎?’孔子曰:‘王道復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猶可報也!’”見《論語》 )。可見古代的“復仇”文化不僅盛行,而且還得到儒家思想的鼓勵。
但是在另一方面,社會上又講究“人死為大”、“入土為安”,也就是兩家不管有多大的冤仇,都不能跟死人較勁,這是華人為人處世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但是這“規則”往往在潑天的仇恨面前,經常性地遭到破壞,以至於很多死者被仇家挖墳拋屍、焚骨揚灰,極盡羞辱之能事,其“受害者”不僅包括普通百姓,甚至某些高居九五的帝王也不能倖免。而古代在處理這種案件時,往往又會在人倫禮法與法律制度兩方面來回糾結,所以經常陷入“特事特辦”的怪圈,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有一定之規。
回到王頒復仇事件。王頒為報仇,在北朝等待三十年時間,在此期間,每天以淚洗面,只吃蔬菜,穿布衣,睡草蓆,時刻磨練自己的意志,這其中所遭受的心理痛苦,恐怕常人永遠無法體會。一旦得到機會復仇,王頒便將陳霸先掘墳戮屍,在極盡侮辱之後,再將他的屍骨一把火燒成灰燼。儘管如此,王頒依舊感覺不夠洩憤,遂命人將陳霸先的骨灰撒在水中,和千餘人同時喝掉,至此才心甘。
但王頒復仇後,很清楚這種行為跟國家法律相牴觸,所以抱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心態,主動向隋文帝謝罪,並請求皇帝懲罰自己。文帝當然不會鼓勵這種做法,但被王頒的孝行所感動,於是也採取“特事特辦”的方法,將王頒釋放。
就這樣,王頒既報了仇,又獲得釋放,結局相當不錯。但他這種情況畢竟屬於個例,跟他相似的案件,恐怕就不會如此幸運了。依然還是那個難題: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人人都像王頒這樣,公開報仇卻不用承擔後果,社會豈不是會亂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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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歷史有知社
南朝陳,是自秦一併天下後,唯一以姓氏而命名的朝代。陳氏,其最主要族源於先秦時期的陳國,為舜帝的後裔,媯姓陳氏。東漢後期,潁川郡許縣出現了一位大名士,此人為陳寔。陳寔與其子陳紀、陳諶,並有高名,以此而成為當地的望族。而幫助魏文帝曹丕制定九品中正制的陳群,即陳寔之孫、陳紀之子。
西晉永嘉之亂,中原世族大量南遷,陳霸先的這一支脈即是由潁川陳氏南遷而來。陳霸先雖族源於望族,但因南遷而衰落。然而,陳霸先明達果斷,因此而受到蕭映(齊高帝蕭道成的第三子)的賞識與重用。至梁武帝在位後期的“侯景之亂”時,陳霸先已以平定交州叛亂等戰功,而被任命為振遠將軍、西江督護、 高要太守、督七郡諸軍事。
548年8月,東魏降將侯景舉兵反梁,並於549年3月,攻破了宮城,梁武帝病餓而死,侯景立太子蕭綱為傀儡皇帝。而鎮守廣州的梁朝宗室曲江侯蕭勃卻無意討伐侯景,於是,陳霸先遣使至江陵,改投至梁武帝的第七子蕭繹(即後來的梁元帝)麾下。而蕭繹的麾下亦有一位名將,此人叫王僧辯,能征慣戰,此人奉蕭繹之命討伐侯景,王僧辯於巴陵(今湖南嶽陽)大破侯景軍的主力,並乘勝領軍沿江東下,兵鋒直指建康(今南京)。
552年2月,建康城外,王僧辯與陳霸先兩軍匯合,雙方宰牲盟約。3月,王僧辯與陳霸先的聯軍於建康城與侯景展開決戰。最終,侯景戰敗逃亡,卻被其手下殺死。侯景死後,王僧辯與陳霸先等大臣便勸蕭繹稱帝,蕭繹即位於江陵,是為梁元帝。
而554年,西魏軍襲破江陵城,梁元帝被殺。王僧辯與陳霸先在建康城商定,以蕭方智(梁元帝第九子,年僅11歲)為帝。而因江陵的陷落、梁元帝被殺,許多梁朝的將領都投降了北齊。北齊也捎信給王僧辯,認為蕭方智年幼,梁朝正處於多事之秋,理應擁立年長的皇帝。其實,是北齊想擁立之前被其俘虜的蕭淵明(梁武帝之侄)為帝,以圖控制梁朝。555年,北齊派高渙(高歡第七子)領軍護送蕭淵明過江。
王僧辯自覺無力抵抗高渙的大軍,提出可以擁立蕭淵明為帝,但須以蕭方智為太子。雙方達成了協議,最終,王僧辯迎立了蕭淵明為帝。而王僧辯的行為,卻引起了江南人民的反感。陳霸先以此為由,從京口(今鎮江)領軍進襲建康城,最終殺死了王僧辯,廢黜蕭淵明,再度擁立蕭方智為帝。隨後,陳霸先又率軍擊退了北齊的軍隊與王僧辯的殘部。
陳霸先在掌握了梁朝的朝政大權後,又先後平定了各地的不滿勢力。557年,陳霸先逼蕭方智禪位給自己,而建立了陳朝,是為陳武帝。559年,陳霸先病逝,葬於今南京郊區的萬安陵。
588年12月,隋大舉伐陳。王僧辯的次子王頒,自請隨軍,率領數百人跟隨隋軍先鋒韓擒虎,作戰甚勇。589年2月,隋軍進入建康城,陳後主被俘,陳朝滅。王頒召集其父的昔日部下千餘人,夜掘陳霸先的陵墓,破棺焚屍,並將骨灰倒入池塘中,以讓千餘人共飲。事後,王頒請罪,隋文帝說道: “朕以義平陳,王頒所為,亦孝義之道也,朕何忍罪之!”。
有司錄其戰功,將加封其為柱國,賜物五千段,王頒也辭而不受,說其本心徇私,非是為國,不該受賞,隋文帝聽納了。其後,王頒官拜代州刺史,在地方上還甚有德政,後又為守母孝而去職。而 後又為齊州刺史,並最終死於任上,年五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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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風光藝境
公元555年九月,南梁南徐州刺史陳霸先突然自京口(今江蘇鎮江市)發兵,奇襲建康(今江蘇南京市),襲殺揚州刺史王僧辯。557年十月,陳霸先篡梁稱帝,建立南陳政權。589年正月,隋滅南陳。時任隋開府儀同三司的王僧辯次子王頒,夜掘陳霸先陵寢,焚屍揚灰,算是為冤死的老父報了仇。
要想了解王、陳間的恩怨情仇,有必要先簡介一下他們兩家結仇的始末緣由。
梁武帝太清二年(548)八月,南梁大將軍、南豫州牧候景據壽陽(今安徽壽縣,梁南豫州治所)叛反,攻佔京師建康,梁武帝、梁簡文帝、梁天正帝先後被候景幽死、弒殺、廢黜。551年十一月,候景篡梁稱帝,國號‘漢’。552年二月,梁武帝七兒子荊州刺史、湘東王蕭繹發起對候景的總攻。蕭繹任命麾下首席大將王僧辯掛帥,統軍討逆。王僧辯揮師東進,連克數城,來年正月,率領諸軍進抵白茅津(在今江西九江市東北,東近桑落洲)。這時,梁江州刺史陳霸先率領所部三萬精兵、二千艘戰船趕來同王僧辯會師。兩位名將登洲設壇,刑牲歃血為盟,發誓戮力同心共滅逆賊候景、匡扶梁室。名將聯手,共同敲響了候景的喪鐘。滅掉候景,蕭繹於十一月稱帝於江陵(今湖北荊州市,為荊州治所),重建南梁政權,是為梁元帝。誰知好景不長,元帝在位剛好二年,西魏於554年十一月攻克江陵城,俘殺元帝,南梁再次滅亡。555年正月初一,西魏扶立梁武帝的孫子岳陽王(西魏封其梁王)蕭詧為梁帝,扶植個附庸梁政權,史稱後梁或西梁。
江陵城失陷時,王僧辯、陳霸先分別鎮守東部重鎮建康與京口(元帝對戰情的嚴重性估計不足,過於樂觀,詔令諸將不許勤王)。王、陳二人同為梁元帝甚為信賴與倚重的左膀右臂,二位透過平定‘候景之亂’結下深厚的情誼,成為親密無間的戰友,而且互相已經定為兒女親家,只是因為僧辯老母病故而拖延了婚期。二人共助蕭繹平滅了候景,蕭繹稱帝,倚之為股肱,委以重任。元帝拜王僧辯為司徒、揚州刺史鎮建康;任命陳霸先為徵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州刺史鎮京口。在南梁地面上,論資格、名望、地位,王僧辯毫無爭議是‘老大’,陳霸先只能是屈居次席。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南梁二次覆滅,王、陳二人根本不承認蕭詧的後梁,決意興滅繼絕、二番聯手匡扶蕭梁。555年二月,王、陳於建康擁立梁元帝十三歲的九兒子晉安王蕭方智為梁王,打算在局面穩定後再擁奉其為梁帝,以承續蕭梁國祚。梁王委任王僧辯為中書監、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加陳霸先為徵西大將軍。王僧辯位高權重,全權掌管軍國大事,仍是百官‘老大’。
這當口兒,北齊又來橫插一槓子,也想效法西魏扶植個傀儡梁政權,從中漁利。北齊文宣帝高洋將寓居北齊八年的戰俘、梁武帝親侄子貞陽侯蕭淵明廢物利用,決定扶植他為梁帝。高洋先禮後兵,遣使持書趕赴建康拜見南梁頂樑柱王僧辯,希望他迎立蕭淵明為帝,僧辯斷然回絕。高洋見軟的不行,便訴諸武力,北齊軍一路斬關奪隘,連勝梁軍,佔據了控扼巢湖、長江的軍事要地東關(在今安徽含山縣西南濡須山上),逼近了建康。王僧辯見險隘失守,齊軍壓境,只得服軟,同意迎蕭淵明於建康稱帝;但有個條件,那就是立蕭方智為皇太子,蕭淵明滿口應承。僧辯的想法是,蕭方智尚幼,而時局又異常動盪,眼下確實難挑復興重任,既然無力抗衡北齊,莫不如以屈求伸,明確蕭方智的儲君之位,過渡一下,將來再名正言順地接班,皇位還是梁元帝一脈的,自己仍對得起先帝。
遠在京口的陳霸先聞知王僧辯中途改變了主意,欲迎立八竿子打不著的蕭淵明為梁帝,遂數次遣使苦爭力勸。王僧辯有自己的規劃,故沒理這個茬兒。
555年五月,蕭淵明於建康稱帝,並且言而有信地冊立了蕭方智為皇太子。新梁帝任命王僧辯為大司馬、揚州牧;陳霸先為司空、南徐州刺史。
對於王僧辯的中途變卦,改立旁庶蕭淵明為梁帝,且絲毫不理睬自己意見,陳霸先心裡挺惱火,但他這個‘老二’根本左右不了局面,也只有徒嘆奈何了。蕭淵明建康稱帝,陳霸先暗自長嘆,私下裡對親通道:‘武帝子孫甚多,可只有元帝能夠復仇雪恥,匡復梁室,他的兒子有什麼罪過,卻突然間給廢黜了!’於是他便滋生了廢掉蕭淵明、擁立蕭方智為帝的念頭;而要想實現自己的計劃,首先必須得除掉絆腳石‘老大’王僧辯。陳霸先打定主意,遂暗中籌謀起事,積極備戰。王僧辯素來對陳霸先推心置腹,引為知己,加之自謂改立蕭淵明問心無愧,故絲毫沒有察覺出這位老戰友會心生異念有異動,跟自己玩陰的下狠手。
經過充分的蓄勢備戰,陳霸先開始動手了。九月二十七日,陳霸先自京口舉兵十萬,水陸並進,直襲建康。變生突然,兵臨城下,毫無防備的王僧辯根本來不及組織抵抗,只好同兒子王頠衝出閣門,率軍身邊數十衛士在廳堂門前與陳軍苦苦交戰。眾寡懸殊,僧辯支撐不住,只好同王頠逃到南門城樓上,向陳霸先叩拜,哀求乞命。後見陳霸先不依不饒欲縱火燒死自己,王僧辯無奈,父子二人只得下樓受縛。當夜,王僧辯父子被準親家陳霸先絞殺。次日,陳霸先傳檄四方列舉王僧辯罪狀,宣稱只除首惡,其餘不問,以此安定人心。二十九日,蕭淵明識趣地主動遜位,被授司徒,封建安公,旋復進位太傅;沒幾天病故。
十月初,陳霸先立蕭方智為帝,是為梁敬帝;自稱尚書令、都督中外諸軍事,總攬了梁軍政大權,成為朝綱獨斷的權臣。
557年十月初六,剛剛當了二年皇帝的梁敬帝被迫禪位於陳王陳霸先,霸先建立南陳政權,是為陳武帝。陳武帝在位僅一年半,於579年六月駕崩,無子,侄子臨川王陳蒨嗣位,是為陳文帝。陳霸先若沒有篡梁之舉,那麼當初他除掉王僧辯當屬於義舉,是為蕭梁著想,乃復興的梁室大忠臣。可他二年頭上便竊國篡梁、稱帝建國,這樣,他的除王行動,便有了假公義而謀私利的色彩,完全是為了爭當南梁‘老大’,成為一手遮天的權臣,進而奪取政權。但陳霸先的代梁自立,還是大有貢獻的。陳霸先驍勇善戰,雄才大略,‘蹈玄機而撫末運,乘勢隙而拯橫流’,不畏強大的北齊,先後大破之,迫使北齊講和;復擊破忠於南梁的各勢力,完全平定東方各郡,維護了舊有版圖。否則的話,江南很有可能歸北齊所有了。
王僧辯‘位當將相,義存伊、霍,乃受脅齊師,旁立支庶。苟欲行夫忠義,何忠義之遠矣。樹國之道既虧,謀身之計不足,自致殲滅,悲矣!’作為南梁的頂樑柱王僧辯,實乏伊尹、霍光之輔佐大才,扶危定傾之能力,受強齊逼迫而改變初衷,雖委曲求全換爭得蕭方智的儲君位,為梁元帝一脈繼承皇位保留一線希望,自覺無愧於蕭梁,然畢竟臣節有虧,偏離忠義之道。說心裡話,王僧辯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而陳霸先假公濟私,完全不顧戰友情、親家情,而痛下陰手,乘機除掉‘老大’而代為‘老大’,有些不仗義、不厚道。
俗話說,冤冤相報終有報,一報還一報。陳霸先襲殺王僧辯,算是同王氏結下了血海深仇,以致九泉之下的他也未能得安寧。589年正月,隋軍攻入建康,滅掉南陳。時任隋開府儀同三司的王僧辯次子王頒隨軍進入建康城。山不轉水轉,生不報死報,王頒為父報仇心切,顧不了許多,遂於夜間偷偷掘開陳霸先的陵寢——萬安陵(在今江蘇南京市江寧區東上坊鎮石馬衝),焚燬其屍骸,並取其骨灰放入水中喝下,算是告慰了老父的在天之靈。挖墳掘墓是大罪,王頒私自挖掘皇陵罪過更大。事後,王頒將自己捆綁起來,向平陳大元帥晉王楊廣請罪。楊廣將此事上奏父皇隋文帝,文帝詔令赦免之。
禮節上來講,死者為大,生者禮應敬重逝者。但中國古代講‘禮’的經典著作《禮記》中明確強調‘父之仇,弗與共戴天’,即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意。按照這一儒家傳統觀念,王頒私自挖墳掘墓、挫骨揚灰乃替父報仇的孝子所為,做法雖有些欠妥,但倫理上說得過去,因而隋文帝才本著‘其情可憫’的心理開恩赦免了孝子王頒。
所謂天道好還,一飲一啄,陳霸先失厚道於前,王頒悖常理於後,雙方也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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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僧辯的次子王頒,是個孝子,他隨平陳大軍英勇奮戰,滅了陳國之後,矢志報先父之仇。陳霸先已死多年,他不解其恨,將陳霸先掘墳焚屍,其骨灰令一千多名兵士摻水喝下,是效仿當年伍子胥為父報仇,掘楚平王鞭屍的典故,乃孝子義士之舉。古代和現代不同,不是什麼都依法辦事的,為父報仇,天經地義,無可厚非。所以王頒替父報仇後,投案自首,隋文帝對王頒所為,深表同情,“朕以義平陳,王頒所為,亦孝義之道也,朕何忍罪之!”,不但不怪罪他,反而加封他的功勞,加柱國,賜物五千段。而王頒又不是大義之人,覺得為父報仇,是私事而非公事,所以不要這個賞賜。王頒後來擔任代州刺史、齊州刺史等職,政績卓越。
王頒為什麼對陳霸先如此深仇大恨。原來,王僧辯與陳霸先都是南朝梁名將,二人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平定過侯景之亂,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但在立誰為帝的事情下,二人發生爭執。起初,二人都同意立梁元帝的兒子蕭方智為帝,是為梁敬帝。但後來王僧辯在北齊的壓力下,認為蕭方智年幼,應立梁武帝的親侄子蕭淵明為帝,實質上北齊的意思是謀求透過扶植傀儡皇帝,掌握梁朝政權。為此陳霸先與王僧辯發生激烈爭執,陳霸先痛恨王僧辯屈事北齊,派兵十萬攻入健康,將王僧辯擒獲殺死,由此陳、王兩家結下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