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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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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先生113470006
兩腿別打顫,應該在當時來說是至高的榮耀,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皇帝的,但是也有可能你犯了大錯,皇帝親自監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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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國史館
清朝時被皇帝和太后召見,又特別當回事的主要是指外官、小官和基層官員,京官和大官有的是見皇帝的機會。
當然,一二品大員也有很少見皇帝的,有的官員年輕時就外放,又一直在偏遠省份遷轉,道路阻隔,天高皇帝遠,幾十年見一次皇帝也不稀奇,甚至有的封疆大吏一輩子沒見過皇帝。
道光朝名臣陶澍,嘉慶二十四年外放川東兵備道,道光十年升兩江總督,道光十五年進京陛見。他離京十九年,道光皇帝都登基十五年了他才第一次見到,而且一輩子只見了這一次。
浙江巡撫王有齡一輩子沒有見過皇帝。他是捐班出身,離京時只是拿著吏部銓選司給他發的候補知縣部照,就匆匆趕到杭州去赴任了。王有齡只是個監生,連舉人都不是,由於不是正途,他離京時根本沒有被皇帝召見的資格。沒想到他特別能幹,又運氣太好,不到十年時間,官符如火,從知縣幹到了巡撫。但洪楊軍興,道路阻隔,他也就沒有進京陛見的機會了。王有齡在太平軍圍攻杭州城破之時投繯自盡,一個相當於今天浙江省委書記的大官,竟然到死也沒見過皇帝。
清朝的規矩,文官縣以上主官,即縣令、知州、知府、分守道和分巡道、學政、按察使、布政使、巡撫、總督等地方官,武官總兵以上主官,即總兵、各省提督、十四個駐防將軍等職位,在吏部和兵部銓選以後、赴任之前,都要照例蒙皇帝召見。
此外,每幾年各省考績第一或名列前茅的知縣、知州和知府,分守道和分巡道等基層官員,都要到吏部考功司述職,述職合格外放時,照例也有一次被皇帝召見的機會。
京官裡的小官也有蒙皇帝召見的機會。主要是,翰林院的編修、庶吉士散館時考績第一和名列前茅,六部九卿中的郎中、員外郎以下的官員,京察考績名列前茅的,皇帝都會召見,以資勉勵。還有,翰林院編修和都察院御史中,每年都有外放各省的學政和分守道督察御史,這是六七品至四五品的低級別官員,但因為重要,皇帝也要單獨召見。
同光兩朝慈禧和慈安兩宮太后垂簾,所以同治和光緒皇帝年幼時,皇帝召見大臣也等於是太后召見。
被太后和皇帝召見,是一種莫大的榮寵,更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遇。許多地方來的官員在召見之前會登門請教熟悉禮儀的京官,甚至會專門請人培訓一番。儘管如此,也還是有許多人在召見時過於緊張,結結巴巴,戰戰兢兢,甚至弄出許多殿前失儀的笑話。
官員殿前失儀是一大罪狀,禮部和都察院御史都會糾參,當事人輕者會受到罰俸之類的處分,重者則直接丟官。
當然,這是針對小官和一般的官員,對於重臣則是另一番景象。
重臣覲見都會提前獲得一些恩典,最直接的就是賞一個官職“紫禁城騎馬”。紫禁城騎馬不是真的在紫禁城裡騎著一匹馬。紫禁城的面積非常大,通常大臣進宮,從東華門進入,走到皇帝辦公的養心殿,至少有一公里路程,年紀大的大臣會很辛苦,所以王公、貝勒、大學士、六部尚書、從一品以上文武官員,以及六十歲以上的侍郎等大臣都會蒙賞紫禁城騎馬,意思是可以坐轎,讓自家的轎伕直接把轎子抬到軍機處值廬附近,再走路去養心殿。
湘軍宿將彭玉麟雖然當過巡撫,但他同治九年第一次進京時,身份只是欽差大臣奉旨巡閱長江水師,連個提督都不是,那個時候他正年富力強,遠不到六十歲,但他是恭親王奕訢特別看重的人,所以恭親王請懿旨,彭玉麟還在進京的路上,就賞彭玉麟紫禁城騎馬。
同治三年,曾國藩入京陛見。他這個時候剛剛收復了江寧,平定了太平天國禍亂,獲封一等侯世襲罔替,兩江總督節制江南各省文武,手握幾十萬湘軍,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
所以緊張的不是曾國藩反而是兩宮太后。她們雖然每天都會透過軍機與曾國藩打交道,但從來沒有見過他,又是立了這麼大功勞的人,勢焰熏天,所以兩宮太后提前好幾天就囑咐恭親王奕訢和上書房師傅,務必教導小皇帝必要的禮儀,不要叫曾國藩挑禮。
事實上兩宮太后的確沒有表現好。慈安太后對政務毫無興趣,問的問題都是三家村老婦人的家長裡短,令曾國藩驚詫莫名。所以這一次會面曾國藩對兩宮太后的印象不佳,尤其是慈禧太后,曾國藩在日記裡記載了這次會面,他認為慈禧太后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精明,甚至有點過於普通。那個時候慈禧剛剛出道,對於政務和駕馭大臣,遠沒慈安太后辭世以後她亁剛獨斷時那麼得心應手。
光緒七年,六十九歲的左宗棠以恪靖侯和軍機大臣的顯赫身份進京,這個時候他經過二十多年的戎馬生涯,殺長毛,剿捻,平定陝甘,收復新疆,真正是百戰功高,就連手下的親兵戈什哈都是賞穿黃馬褂的一品大員,所以身邊沒人敢提醒他在太后召見時該注意些什麼。
加上他以諸葛亮自詡,自己定了許多古之士大夫規矩,比如,作為臣下絕不能對天子內侍和禁軍打賞之類的,以至於宮裡那些沒有拿到賞錢而又被地方官慣壞了的太監們對他側目以視。
所以到左宗棠覲見時,太監故意刁難他。比如,年紀大的大臣跪拜時,太后都會體恤地讓人拿個厚棉墊,而且左宗棠這個級別跪拜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形式,做做樣子即可,起坐時太監都會攙扶。但左宗棠由於事先不做功課,太監故意整他,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尤其是,臨走給太后和皇帝磕頭,要摘下他那插著雙眼花翎、鑲著紅寶石頂子的大帽子放在一邊,左宗棠有點緊張,磕完頭竟然忘記戴上,把帽子落在朝堂上了。太后命太監把帽子還給左宗棠,本意是在養心殿外面追上去直接給他即可。可太監們小題大做,左宗棠回到家裡,太監就緊隨而來傳懿旨再送帽子,這事就鬧大了,息事寧人也可以,但條件是要三千兩銀子。
左宗棠當然不會給,但不給太監就會向御史舉報,一個殿前失儀是跑不了了。無奈左宗棠的管家自作主張,與太監一番討價還價,付了銀子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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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宮廷印象,我們受影視劇及野史雜記的影響太深,以至於形成了固有的印象,以為如何如何。
其實呢,並不是如何如何的!
清人何剛德,曾任清廷的吏部主事,他在筆記裡,曾寫了很多清朝的事情,根據我的判斷,我覺得,他所寫的,還是比較真實、相對公允的。
今天,不說別的,就來說一說何剛德在京師任職時,被皇帝召見(又及太后)的情景。
本文出自何剛德所著的《春明夢錄》捲上。
被皇帝(或太后)召見,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
對這片土地上古往今來的民眾來說,這又是多麼大的榮耀啊!
何剛德在京師做官的時候,曾經被皇帝召見過三次。
這三次召見,全都在乾清宮。
這個時候,清朝的皇帝是清德宗愛新覺羅·載湉,即光緒帝。
當日,何剛德被召見,正是光緒帝親政的時候。
第一次。
何剛德被召見的原因,是因為他京察一等記名。
所謂的“京察一等記名”,這裡,需要簡單說一下:
1、京察是明代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種制度。
2、朱元璋洪武時期(公元1368年~公元1398年)的京察制度規定,三年一考;後來,改為十年一考。明孝宗朱祐樘弘治年間(公元1488年~公元1505年)的京察規定,六年一考。
3、清沿明制,繼續京察制度。清代的京察改為三年一考。
3、京察的考核,以“四格”、“八法”作為升降標準。
(1)“四格”為:守、政、才、年。
(1.1)守,代表操守,分為廉、平、貪;
(1.2)政,代表政務,分為勤、平、怠;
(1.3)才,代表才幹,分為長、平、短;
(1.4)年,指年齡,分為青、中、老。
每格按其成績,可列為稱職、勤職、供職三等。凡被列一等者記名者,有升任外官的優先權。
(2)“八法”為:貪、酷、無為、不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凡考為“八法”,分別給以提問、革職或降級呼叫的處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後來,“八法”去掉了貪、酷,改為“六法”。按照“六法”考核後,被認定為“不謹”、“罷(通疲)軟”者,革職處分;屬“浮躁”、“不才”者,降職處分;屬“年老”、“有疾”者,勒令退休。
何剛德京察一等記名,就被清德宗光緒帝召見。
由此可見,清朝時,朝廷對官員的考核還是比較重視的;朝廷對考核成績優異的官員也比較重視的。
第一次召見,光緒只問了何剛德的籍貫、履歷等,其他沒有多餘的話。這樣一說,這一次召見,倒是有點像是面試。按照京察制度,一等記名的官員,有提拔升任京外官員的優先權。就此一點看,這樣的召見,更像是面試了。
第二次。
何剛德被召見的原因,是其郎中俸滿擷取。
所謂的“郎中俸滿擷取”,不解釋的話,似乎很難理解。
先說“郎中”。
郎中,本是官名,即帝王侍從官的通稱;屬員外級,分掌各司事務;其職位僅次於尚書、侍郎、丞相;掌管門戶、車騎等事;內充侍衛,外從作戰。戰國始有,秦漢治置。另,尚書檯設郎中,司詔策文書。晉武帝司馬炎置尚書諸曹郎中,郎中為尚書曹司之長。隋唐迄清,各部皆設郎中,清末廢除。
再說“郎中俸滿擷取”
此說,可參照“漢員外郎擷取外用”制度。
漢員外郎擷取外用是官制名,指漢員外郎俸滿後,停止計其現任食俸資歷,作為候升人員,歸吏部銓選新職。
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乾隆四十五年(公元1780年)之前,漢官員外郎食俸三年之後,准予擷取,以知府升用。
乾隆四十五年(公元1780年)奏準,因員外郎俸滿擷取知府的舊例,是從前恰巧碰上郎中一時間不夠升用之數,於是,奏請將員外郎也一併納入,論俸擷取。員外郎俸滿擷取知府,屬於一時的權宜之計。並且,自定例以來,由員外郎升用知府者,只有一人,其他的員外郎仍然是經過郎中之職俸滿後,按班推升的。所以,決定員外郎仍待升任郎中俸滿時,再行擷取,所有員外郎擷取的舊例,永行停止。
這一次召見,其實和第一次一樣,也有點像是面試。按照制度,郎中食俸三年之後,可以抽調,升任京外官員。所以,說是面試,不無道理。
此次召見時,光緒帝問何剛德:
“在哪個司當差?”
何剛德小心謹慎,回答:
“在考功司掌印。”
光緒帝又問:
“考功司有幾個案子還沒有覆奏?”
何剛德回答到:
“現在只有廣東南海縣的潘泰謙議處一案,但很快就會覆奏。”
光緒帝又問:
“會同計議的結果,潘泰謙怎麼處分?”
何剛德回答說:
“擬議處革職。”
光緒帝問:
“為什麼必須革職呢?”
何剛德回答說:
“這次參奏的案子,外面都已經洗刷乾淨了,摺子的後面,以‘才具平庸’四個字作為參奏的結論。但是,就吏部實況,以往和現在都沒有對‘才具平庸’這樣的結論進行議處的專門條款和成例。只是,查閱部存資料,在輔佐雜役人員的甄別案例中,凡是結論為‘才具平庸’的,全都予以開除革職。輔佐雜役‘才具平庸’者,尚且開除革職,援引此例,知縣作為正印官,如果‘才具平庸’的話,當然,對其處理不能輕於輔佐雜役人員。所以,打算按照這一成例議處潘泰謙”
隨後,光緒帝又簡單問了幾句話。何剛德做了精要回答,便受命退出。
第三次。
何剛德召見的原因,是因為其被簡拔,外放建昌府任知府,照例,要面聖謝恩。
建昌府,明初轄南城、新城(今江西省黎川縣)、廣昌(今江西省廣昌縣)三縣;清時所轄,待考。
其時,見面時,光緒帝還是先問了何剛德的籍貫和履歷。
接下來,光緒帝又問何剛德在哪個衙門當差。
君臣二人,隨問隨答。
問答完畢之後,光緒帝對何剛德說道:
“你去了江西之後,要好好安養百姓。”
何剛德點頭,謝恩退出。
除了被皇帝召見過三次之後,何剛德還有過被太后召見的經歷,此處,也一併說說。
何剛德曾因為回家守制,暫離官場。服滿後,他又進京,被簡拔,外放到蘇州任知府。這個時候,孝欽(慈禧)皇太后復出,臨朝聽政。
按照慣例,簡拔外任,要被召見,還得謝恩。
因為慈禧當政,所以,召見、謝恩的主要物件,自然就是慈禧太后了。
召見、謝恩在不同的地方:謝恩是在頤和園;召見是在宮裡。
這一次的召見與謝恩,何剛德特別注意到御座的位置。
召見時,慈禧太后的御座是在宮裡西間屋窗戶南向的炕上,御座向北放置。
在頤和園謝恩時,御座在殿廳屋的東牆處,御座向西放置。
雖然,慈禧太后主政,但是,召見時,光緒帝也在座。
根據何剛德的描述:孝欽太后與德宗同坐在一個炕上,太后偏南坐,皇上偏北坐。
何剛德行禮畢,向桌案西北角移動,側向太后跪著。
因為緊張,大約還有覲見時的行走,有些喘息,大概過了幾分鐘,待喘息稍定後,上面才發問。
這個細節,也看出了宮廷裡面對官員的體恤。
開頭,孝欽太后問的,還是何剛德的籍貫。
然後,詢問福建的民眾生活、社會教化的情況。
接著,又問福建的礦物是否發達?
忽然又問,你在江西任職幾年,江西各府的情況如何?
並且追問,當時發生義和拳動亂時,地方上是如何被侵擾的?後來,地方上的紛亂又是怎麼結束的?
真是滔滔不絕,問的話,有好幾百字之多。
何剛德一一奏對。
問答完畢,孝欽太后發出了長長的嘆息,她說到:
“中國自從海禁大開之後,與外國的交涉常常非常棘手。庚子年的戰爭,都是我誤聽了一些人的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真是讓人後悔啊!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但是,當時大家都爭相發言,說是要排外,於是,鬧出亂子來了。現在呢,大家又都一昧地媚外,這又未免有些太過分了。時事艱難,已經到極致了!國家的事情,全都倚靠朝中的大小臣工苦心對付,不要太極端,也不要太保守,這樣,才能挽救當下的危難艱困。”
孝欽太后還說:
“江蘇地方上的事,也是不好辦的,我看你在外任職多年,事情物理也都很明白,到了地方上,好好去做,就行了!”
孝欽太后問話完畢之後,她又說到:
“皇帝還有話說嗎?”
看來,慈禧太后對於光緒帝,在大臣面前,多少還是有些客氣的。
德宗沒有問話,他只是說:
“你可以下去了!”
於是,何剛德退出。
何剛德任職其間,一共被召見過四次,其中,三次為皇帝親自召見,一次為太后召見(皇帝在坐);其真實場景如上文所述。
何剛德在京城時,就稍有耳聞,說是兩宮(光緒皇帝與慈禧太后)之間有隔閡。等到在蘇州任職時,謠言已經很盛了,說是兩宮之間,已經爭鬥地十分厲害,非常不和了。
何剛德記述這些往事的時候,清廷已經傾覆,江山已經易主了,所以,文字之中,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忌諱的了。
關於清廷之中的一些事情,是何剛德所親見親聞的,寫出來,也是可以供世人印證的。
何剛德所述,大略如上文所記,均是真實情形,他說,自己不敢有所發揮、繁贅瑣雜。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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