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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韋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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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碌碌無為791
一個傳統出版人入局新興內容平臺,究竟會迸發多大的可能?兩年前,上海譯文出版社(簡稱“譯文社”)副總編輯黃昱寧受邀成為得到App的撰稿人,主要撰寫 “每天聽本書”欄目中外國文學板塊的音訊稿件。至今,她的團隊已經在得到App上線了69個聽書節目,總收聽量超過230萬。
傳統出版人探索知識服務新形式時,如何完成身份轉換、在新內容平臺發揮自己的優勢?她的經歷,是否能給傳統出版人轉型提供一定的參考和啟示?
緣起:一個挑戰讓她動了心
2017年,知識服務風潮席捲全國。新興內容平臺得到App當時已經積攢了2000多萬用戶,全年營收超過3億元。但其“每天聽本書”欄目才剛剛上線,該欄目的核心邏輯是“將一本書的知識嚼碎了,再餵給讀者”,它在吸引廣大使用者的同時,也急需優秀的撰稿人加入。而當時還是譯文社外國文學編輯室主任的黃昱寧成為了得到App的合作目標物件之一。
黃昱寧表示,事實上,當得到App希望她為“每天聽本書”的外國文學板塊撰稿時,她對於這個平臺還“一無所知”。並且,當時的她對這樣的新興內容平臺還存有一些困惑和疑慮,“知識服務市場看起來雖然熱鬧,但誰也不知道這股潮流到底能夠持續多久”。不過,得到App團隊提出的一個挑戰讓她動了心——“能不能透過你的解讀,讓不讀文學的人對文學作品產生興趣?”雖然當時“每天聽本書”已積攢了不少忠實粉絲,但書籍解讀大多以實用性圖書為主,使用者也被培養起消費“實用性”知識的習慣。經典文學相對來說門檻較高,能否讓這些“實用性”書籍粉絲愛上經典文學?或許是天性喜歡挑戰,黃昱寧瞬間就對這項工作燃起了興趣。
作為一個傳統出版人,黃昱寧一直對傳統出版和新興內容平臺的合作有些好奇。此外,得到App龐大的使用者群和團隊的專業性也賦予了她對於這個平臺的信任感。彼時,得到App使用者已達2000萬,“每天聽本書”也已經上線了1200多個圖書音訊。“每天聽本書”擁有一套完整的運營體系,一本書的解讀要經過選書、解讀、撰稿、審稿、轉述、校對上線等多個流程。而黃昱寧要參與的是最重要的內容生產環節,在與得到App團隊的合作過程中,她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專業化且具備叢集效應的平臺。
經過多方面的綜合考量,黃昱寧順利成為得到App的合作撰稿人,開啟了新興內容形式的探索之路。
適應:傳統出版人與新興內容平臺的磨合
對於傳統出版人而言,面對新平臺的首要挑戰就是,如何轉換思維,適應新節奏,融入新環境。在黃昱寧看來,她個人並沒有費很大力氣調整和適應新興內容平臺,因為她始終相信,對於知識服務而言,更迭的只是平臺和方式,優質內容的重要性是恆久不變的。
她認為,為得到App撰稿和傳統媒體撰稿的流程並沒有多大區別。雖然選題由得到App統籌,自己僅負責文稿撰寫,但具體到講解某本圖書,再到稿件的撰寫、修改,得到App團隊都會與她緊密溝通。在這個過程中,得到App始終非常尊重撰稿人,也十分了解作者的特點,且平臺工作效率高,兩者在合作過程相當愉快。
雖然黃昱寧將自己的新平臺適應過程形容得相對輕鬆,但不難發現,她的經典文學解讀內容之所以受到使用者的熱烈歡迎,與她個人的努力是分不開的。據得到App副Quattroporte、“每天聽本書”負責人阿獅透露,即使黃昱寧是兼職撰稿人,但一旦有撰稿需求,她也會全力配合,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實際上,雖然合作模式和傳統約稿看似相差無幾,但音訊稿件的撰寫和傳統的書面表達差異較大,這也是黃昱寧需要適應和磨合的地方。相對於傳統的書面表達,音訊稿件需要更加明晰的邏輯和直白的表述。因此,剛開始時,得到App對她的音訊稿件提出了很多修改建議,她也樂於接受這些建議,“畢竟不同文體的表達方式不同,理所應當要去適應。”
據瞭解,每次在撰寫稿件前,黃昱寧至少會閱讀兩遍原書。為了更加吻合得到App的使用者特點,使他們能夠快速吸收內容,她將自己的稿件分為故事梗概和評論兩部分,相當於在為讀者提供“閱讀攻略”。總的來說,撰寫音訊稿件的過程並不像以往撰寫書評,所持立場要從讀者轉向作者,還要去揣摩作者的意思,要讓使用者覺得,“這的確是個值得去看的好故事”。這些都是她琢磨出音訊稿件撰寫規律後,為自己定下的寫作要求。
感受:大多數偏見都來自於不瞭解
與得到App合作兩年多以來,無論對使用者還是平臺,黃昱寧都有了比較深入的看法。
曾經在她眼中,得到App的使用者群根本不會閱讀文學作品。但兩年來,使用者高漲的學習熱情、激昂的學習動力以及善於接納新觀念的心態,改變了她的看法。實際上,只要用合適的方式和使用者進行溝通,就可以得到許多真誠的反饋。一些使用者在聽了黃昱寧的解讀之後,經常會說:原來書也可以這麼讀!這讓黃昱寧覺得,這些使用者以前只是缺乏讀書的路徑,並不是真的不會讀書,而得到App就像一個視窗,能讓這些人接觸一個全新的世界。這也是黃昱寧這兩年多最大的收穫。
黃昱寧說,普及文學,無論是對於得到App使用者,亦或是她本人都有好處。她認為自己不能總是接觸同類讀者,在她以往的慣性思維中總是認為外國文學的受眾是文藝青年。但透過得到App接觸各種各樣的使用者後,與不同的思維、需求、想法進行碰撞,給黃昱寧提供了全新的寫作角度,也提升了她深挖內容的能力。當發現使用者對某類知識有更大的需求時,她會有意識地在解讀中融入這些知識。
兩年多來,得到App團隊始終如一的高效與尊重,讓她對於新內容平臺有了新的認識和看法。在“每天聽本書中”,每個音訊解讀都會附上電子書連結,對於優質的解讀,得到App會給予更多的流量支援。她在每期的稿件中都會鼓勵讀者去閱讀紙質書,她認為,新興內容平臺和傳統出版不應該是對立的,而在某種程度上是相輔相成的。
當然,現在還是有不少傳統出版人對得到App等新興內容平臺抱有一些偏見,在黃昱寧看來,許多偏見都是源於不瞭解。她打了個比方:“就如同辯論,總歸要知道對方大致說的是什麼才能進行反駁。批判實際上要比讚美的難度更大,因為要了解得更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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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馮雷文化傳播者
因著對文化的熱衷,偏好譯林中的中長篇小說。偶然瞭解她,年紀又相仿,於是對她的經歷很好奇。
有回答很詳盡了,我這裡權作一個補充吧。
一,個人資料
黃昱寧,1975年生於上海。1997年畢業於上海外國語大學傳播專業。1998年至今任職於上海譯文出版社,現任文學編輯室主任。已發表譯著過百萬字,其中包括小說與傳記多部。在《永珍》、《書城》、《人民文學》、《南方都市報》、《南方週末》、《東方早報·上海書評》、《上海一週》等報刊上發表多篇隨筆,並結整合書 2006年獲“上海十佳文化新人”提名,2008年獲第五屆“上海出版新人獎”。2013年3月榮獲“中國好編輯”推選活動文學類狀元。
簡單小結:
作為上海譯文出版社外國文學編輯、英美文學翻譯、評論家,她是業內早早享有盛名的、活躍的專家級別人物,從麥克尤恩、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到菲茨傑拉德、亨利·詹姆斯,觸目經手的都是英語文學巔峰風景,二十多年來,貢獻了三百多萬字的譯作和好幾部讀書隨筆集,用李敬澤的話說,是“世界文學的織網人和佈道者”。
二,作品及訪談簡介
2019年10月25日下午,作家黃昱寧獲得第二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獲獎作品為2018年8月出版的《八部半》。
黃昱寧的第一部小說集《八部半》。她的名字,也相應便從譯者欄“上提”一行,到了著者欄,端端正正題在書名《八部半》下面。
“八部半”,讓人想起義大利導演費里尼那部著名的同名電影。黃昱寧笑說,這自然也是一種令文藝青年心有靈犀的策略。集子裡的確有“八部半”小說——那半部,是一篇寫黃家往事的、兼具虛構與非虛構雙重正規化的作品《海外關係》,回想起來,是她嘗試邁出自覺運用小說筆法的第一步,故而以“半部”論,放入集中,有某種“不算牽強”的紀念意義。
訪談節錄
黃昱寧:我從小就有編故事的慾望,雖然沒有明確概念,但就是喜歡聽故事,包括單田芳先生的評書,也會自己跟自己講故事。但家裡人從世俗觀念來看,覺得寫小說不是特別安全,希望我走一條更為穩妥的路,我後來就做了編輯和翻譯,寫了很多非虛構文章。但虛構的慾望並沒有減輕,而且在不同時期都想要抬頭。寫了那“半個故事”(《海外關係》)後,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三年前寫了第一個小說《幸福觸手可及》試試看,《上海文學》的編輯給予了肯定,覺得至少符合發表標準,後來也得到其他文學雜誌的鼓勵。現在結集後,要面對更廣大讀者的檢驗和直接的評論,我有些緊張。四十來歲開始寫小說,略微有一點冒險,但至少到現在,我的好奇心好像還沒有減少,還有很多想寫的東西,我希望這是一個好的起點。
書鄉:您的小說中有一種對“媒介”的痴迷,而且媒介在裡面不只是一個意象和符碼,常常也起到功能性的作用,比如《來電轉駁》裡的電信詐騙,以及《幸福觸手可及》裡發錯曖昧微信這種“窒息操作”。書寫現代都市中的人際關係可以有很多種角度,為什麼選擇網際網路和新型媒介作為切入點?
黃昱寧:其實一開始也沒刻意這樣設計,後來一想,確實是像李敬澤說的,媒介成了一個“圖騰”。但從寫小說的角度來說,我確實也很感興趣,因為從這裡切入後,能看到很多濃縮的集中的東西。和幾年前比起來,哪怕是五年前,媒介已經不單單是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我們現在就是在這上面生存,這個小小的手機螢幕,把我們所有的東西都連線在一起。仔細想想也有點可怕,透過這個介面進去,生活是真實的嗎,還是幻象幻境?對寫小說來說,這能產生足夠大的資訊量。我一直覺得小說的資訊量很重要。
《幸福觸手可及》裡的群發造成了反轉,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都是在流動中,如果擷取一個片段的話,都是非常戲劇化的,沒有一個人從來不曾遭遇過戲劇性的瞬間。小說家的任務就是發現這些東西,把生活中很日常瑣碎的東西,透過整理、剪下,在有限的容量裡表達出來。手機這種媒介,就可以很好展示很多的瞬間變化場景。
書鄉:您似乎很喜歡以男性敘事者的角度去進入書寫,反而不太強調女性特質。進入男性敘事模式,在轉換上有困難嗎?
黃昱寧:沒有太大障礙,我寫非虛構時,筆調也相對中性。我不反感女性文學,但也不太喜歡性別感表現特別強的作品。敘事本身談不上陰性和陽性,一些男作家比如麥克尤恩、亨利·詹姆斯,他們的筆調也是中性的,不是男性的。
麥克尤恩就有《甜牙》,是從女性角度敘述的,很逼真。對於小說家來說,虛構能力是第一位的,穿上別人的衣服,想象成別人的樣子,從他的角度來看熟悉的東西,這是很興奮的。扮演別人,是我認為的虛構的本質,也是能刺激我寫作的一個方式。有相當一部分讀者會很努力從小說中尋找敘事者影子,對號入座,考察寫作者的現實經驗,把人物態度、敘事者、作者混合在一起,在我看來,這不是理想讀者的態度。
三,身份轉換
但《八部半》一篇篇寫出來之後,著實給人以驚喜:黃昱寧突破了自己作為文學批評家的“批評的焦慮”,克服了一次次慣性的解構,完成了小說的建構,且這建構稱得上精巧美觀。
她放下了自己的知識分子身份,沒有刻意掉書袋,也沒有翻譯腔。評論家楊慶祥一眼看出,黃昱寧寫小說最厲害的一點是,完全沒有反映出她所受影響物件的腔調,但能夠天衣無縫地把作家對世界的理解,用一種反諷的方式放在作品裡面。事實上,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不止一人發現過她身上的小說家特質,在寫不拘什麼文章時都能用上小說筆法。
上海作家小白兩年前就說過,“說黃昱寧最後一定會去寫小說,這個我們一點都不奇怪”。
儘管黃昱寧努力在小說裡隱藏自己的面目,但從她的故事裡,依然不難察覺出她是個有趣的人。這一點,在她若干有關英美文學的隨筆中早已顯露,她世事洞明,體察深切又妙語如珠,能把從莎士比亞到石黑一雄的成群的陌生人談成你的鄰居。
李敬澤在序言裡說,她是“一個聰明人,精力旺盛的人,熱愛生活的人”,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主婦,“抱有對流言蜚語、鄰家動靜、社會新聞、電視綜藝的永不饜足的熱情”,“她所關心的事正好是我們在客廳和餐桌上談論的事”。她熟練掌握新媒介時代的語彙:微信、朋友圈、星座、水逆、真人秀……並將其功能性地羅織為多維又脆弱的新型人際關係網路;她知曉我們這個時代正在發生的事件、正在誕生的奇觀:電信詐騙、婚姻危機、人工智慧……並以此來窺測現代都市中人複雜又棲惶的心理症候與階層困境——這倒是和費里尼的“八部半”有了些異曲同工的內在精神性關聯。
每篇小說都有“俗世”的根底,但當它們彙集在一起時,你能夠辨認出一個簡·奧斯丁似的人物(李敬澤語),一種對俗世的反諷。
黃昱寧在跋語裡評價自己是“稱職的出版人、勤奮的翻譯者、自覺的評論者和挑剔的讀書人”——都是些自信的評語。那麼,作為小說家的存在她呢?她想了想說,以平時工作和翻譯所接觸的作品為標準,量都不夠,更別說達到多好的水準了,但從普遍的第一個寫小說的人來說,還算及格吧(笑)。
文學圈中的很多人都表達過對羨慕黃昱寧,的羨慕:當外國文學編輯,能精讀大批小說;當翻譯,能把好小說用漢語重寫一遍;如今又寫小說,名副其實的跨界人物。不過,雖然剛起步,但她有開疆拓土的自信,現在也想在小說上投入更多想把精力更多放在寫小說上,“翻譯就像故鄉,隨時能回去,五六十歲也是黃金年齡,但小說需要更多力氣”。
以上也是看了幾篇介紹她的文章,節錄下來的。有機會一定拜託她的八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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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此去經年吾愛未央
黃昱寧
黃昱寧,1975年生於上海。1997年畢業於上海外國語大學傳播專業。1998年至今任職於上海譯文出版社。已發表譯著過百萬字,其中包括小說與傳記多部。在《永珍》、《書城》、《人民文學》、《南方都市報》、《南方週末》、《東方早報.上海書評》、《上海一週》等報刊上發表多篇隨筆,並結整合書2006年獲"上海十佳文化新人"提名,2008年獲第五屆"上海出版新人獎"。
【著作】
《女人一思考,上帝也瘋狂》(隨筆集),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4年
《一個人的城堡》(隨筆集),東方出版社,2010年
《夢見舒伯特的狗》(隨筆集),黃山書社,2010年
【譯作】
《撞上門的女人》(小說),上海譯文出版社,2000年
《狂戀大提琴》(傳記,與管舒寧合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年
《庭院中的女人》(小說),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年
《空谷幽魂》(小說),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
《捕鼠器》(劇本),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
《在切瑟爾海灘上》(小說),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年
《"小不列顛"札記》(隨筆集,與夏菁合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
《追日》,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
黃昱寧(左二)獲得首獎
第二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得主由戴錦華、黃子平、賈樟柯、路內、張大春五位評委共同選出,張大春代表評審委員會頒發獎項,頒獎詞為:“黃昱寧展現了很豐富的文學修養,以洞徹的世情與人情觀察,使短篇小說的形式深度生動展現,不同型別作品也示範了作者打通西方現代小說傳統與中文寫作的卓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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