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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青年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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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江北陸遜
也重視也不重視吧。我估計提問者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清會在歷次對外戰爭中對諸如英法聯軍八國聯軍小日本,輸的稀里嘩啦。
因為從面上來看,不管是僧格林沁與英法聯軍的八里橋之戰,還是甲午戰爭,最直觀的印象都是傷在了火器上。
比如慘痛的八里橋之戰,應該說在此次戰鬥當中,雖然清軍士兵表現英勇,但終因戰法、裝備嚴重落後而慘敗。僧格林沁的騎兵沒有對不起中華民族,他們是英雄,但是武器的巨大差距,卻使得這場戰爭成了一場徹徹底底的慘敗。這才是我們應該真正記憶的,我們既有封狼居胥的榮耀,也有八里橋之戰這樣的恥辱。
八里橋之戰,三萬多清軍傷亡過半,而一萬人的英法聯軍只有十二人陣亡。這是多麼慘痛的教訓。你說僧王的騎兵不努力嗎?他們付出了將近兩萬人的性命,那是真的拿人口往上填,他們沒有退縮。但這個結果才是我們應該永遠銘記的。
從此之後,其實在此之前,滿清不能說不重視火器,但是傳統的華夏唯我獨大的觀念,周邊缺少夠資格對手的情況,使得清廷確實故步自封。
比如在此之前,努爾哈赤皇太極都吃了明廷火器的虧,所以從後金開始,他們就很重視火器,但是隨著清統一南北,外界威脅的消失,清廷確實忽視了火器,而這個時候,卻是西方火器快速進步的時代。這使得東西方兵力的差距急劇拉大。
兩次鴉片戰爭以後,清廷其實是重視了火器的。洋務運動,輪船招商局、漢陽鐵廠等等,都是為此進行的探索。
但現代武器的進步,卻不是引進區區幾個工廠引進幾個技師就能解決的。這個時候與西方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差距,是農業時代與工業時代的差距,是寥寥無幾稀稀拉拉的幾個工廠與完整的工業體系的差距,是完全引進和完整的科技樹之間的差距。這些才是無法彌補的。這些必須有完整的工業體系,你必須能冶鐵,必須能鍊鋼,必須能研究火藥配方,必須能解決材料的問題,這些還需要一個完整的人才培養體系,也就是說,教育體系是另外一個大的問題。
所以後期儘管清廷極力想抹平這個差距,但差距已經造成,又豈是東一坨西一坨的打補丁能彌補的?不能。這個鍋太沉了,清廷有責任,但完全栽在清廷的頭上,是不公正的,也於事無補,更對這個民族的前進是一種極大的損害。
儘管我是中華文化的走狗,但有些東西,真的得承認其中的某些不足,比如“奇淫技巧”,這個成語才應該是最終的根源……
哎,太重視“大道”,忽視了“術”,對於手工藝者、商人的歧視,對於科技研究的忽視,才應該承擔最終的責任。
這些,是我們應該從“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中真正應該吸取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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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大禹十堯
卡爾·馬克思:火藥,羅盤針,印刷術,這是資產階級社會到來的三大偉大發明,火藥把騎士階層炸的粉碎,羅盤針打開了世界市場並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術卻變成了新教的工具,總的來說,變成科學復興的手段,變成對精神發展創造必要前提的最強大的槓桿。
清朝的統治者是馬上民族,其之所以能入主中原控制中國,就是因為其騎兵厲害,而騎兵最怕槍炮。所以清朝極力禁止火器的研發,所以大家感覺到華人只會用火藥做爆竹。其實明朝時中國的火器技術不比西方差。
明朝火器設計和研製水平很高,因天崩地裂的形勢而戛然而止
1635年,明朝火器專家畢懋康發明了在雨雪天也能使用的燧發槍是世界首創。明朝趙士楨著有《神器譜》詳細介紹了火器製造的各個方面,但被清朝禁燬。
明朝趙士楨著有《神器譜》詳細介紹了火器製造的各個方面,後被清朝禁燬
長期以來你所接受的“歷史“版本是被人刻意或無意扭曲了。比如說“中國曆來封建,近代落後是必然”。這些文化史觀的塑造者有西方學者、日本學者、滿族公知和民國大家,以及人云亦云的眾生……
1、西方學者對中華瞭解不多,但他們要描繪一個以西方基督教為中心的世界,把他們殖民全球說得無比高尚,就需要把中華文證明為必須淘汰的落後文化,華人只有永遠為他們捉鞋,所以他們輕率下的結論比比皆是,這個話語權影響太大了。
2、日本文化雖源於中華,但歷史上日本在唐、明、清、民國先後四次入侵中華,他們為了克服自己在華夏文化面前的自卑感,利用先於中國吸收西方文化現代化的有利時機建立了一套他們自己都真信了的文化史觀。其中“崖山之後無華夏,華夏精髓在日本”就是代表。上世紀初大批華人〈如孫中山、魯迅〉留學日本學習日本化的西方文化、1937年後全面侵華的武力,以及上世紀八十年代日本經濟模式成功,這是日本向華人灌輸他們刻意篡改的中華文化史觀創造良好的機會,並且成功讓華人信了不少。而現在中國經濟強勢崛起,GDP是日本三倍,此刻被涼在沙灘上的日本好好尷尬!
3、滿清在聯蒙防漢國策下,對於不利於自己統治文化和歷史的能刪就刪,能改就改,大興文字獄,三百年來他們建立一套看似儒傳統文化實為精神枷鎖的文化史觀,一直影響著華人。民國後滿族人基本融入中華民族,但他們在知識文化界很有話語權,經常有意無意的還要施加些影響。現在又說中國近代苦難史是因儒家太腐,文化傳統使然,不能怪滿清不改革圖強。日本能明治維新,而清朝不能,關鍵原因是滿族人怕變革後失去對中華的控制,這種寧亡國不放手的心態,還表現在對槍支的管控,明末很多關於槍支研究的著作被禁〈因為馬上民族最怕的是槍〉,所以大家感覺華人只會用火藥做炮竹。
4、為了打破鐵板一塊的滿清文化史觀,民國新文華運動大家沒少說中華文華壞話,如魯迅的“漢字不滅,中華必亡”,“吃人的儒教“等。但這有當時國破家亡的時代背景,更因為他們要打破的是被滿清轉基因後的文化一一已被改造成類似於羅馬天主教那樣的統治工具。
≧每個人都是生活在由各種觀念和認識編織的套子裡,想改變很難。比如一個小孩2歲時被抱走,而他親生父母被養父母塑造成了十惡壞人,那這個小孩長大後有可能會手刃他親生父母一一無論親生父母怎樣解釋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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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我沒忘記home
誰說不重視的?總不能把電視劇當歷史來看。火藥武器在15世紀以來獲得極大的發展,當然這是在西方,中國的火器自明成祖以後便一直停滯。一直到西方人來到東方後,中國的火器才有較大的發展,但還是落後於西方。清朝的“火器”是自明朝發展而來,而明朝則是從荷蘭、葡萄牙等西方國家引進。
附圖,清朝初年,清軍在戰爭中使用火器
清朝火器的發展
天啟六年(1626年),袁崇煥在寧遠之戰中使用紅夷大炮擊敗後金軍,令後金軍(清軍)開始重視火器。皇太極時期,後金建立了專門的火器部隊——“烏真超哈”(滿語音譯,漢語意為“重兵”,即裝備火器的重步兵)。後金早期的火器大多是從明軍繳獲而來,清朝入關後任用歐洲傳教士研製各種火炮。1631年,後金成功仿造紅夷大炮(清朝改名為紅衣大炮)並開始大量裝備軍隊;康熙十五年(公元1676年),製造神威無敵大將軍炮(雅克薩之戰)。
為平定三藩之亂,康熙令比利時的傳教士南懷仁製造火炮,南懷仁“依洋式鑄造新炮”並進呈《神威圖說》一書,介紹西方的制炮理論和方法。康熙十四年(1675)至康熙末年四十餘年間,僅清朝中央政府就督造或改制神威無敵大將軍、金龍炮、制勝將軍、威遠將軍等各型火炮近千尊。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頒行的《欽定工部則例造火器式》中有各種火炮共85種,同年的《皇朝禮器圖式》中鳥槍,紅衣炮,子母炮這三樣火器成為制式武器。
因此,清朝火器的製造和質量技術是超越明朝的,“火器原為中國(明朝)長技...但所為長技者,已為奴有”,“當今清人鑄百炮而有餘,我鑄十炮而無力”。皇太極時期,後金在投降的明朝火器專家的幫助下製造出紅衣大炮,後金軍由單一的騎兵轉變為成騎兵、炮兵與步兵多兵種結合的軍隊。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清朝正式成立火器營(類似明朝的神機營,全營裝備火器)。
附圖,馬戛爾尼訪華時,隨行畫師William Alexander描繪的清朝鳥槍兵
鴉片戰爭之前,清軍裝備仍是冷兵器與火器並用,武器種類雜多。雍正年間,清廷議定以鳥槍、弓箭、大炮、藤牌為各省的標準兵器。鳥槍(前裝滑膛線火繩槍)是清軍的主力裝備,雖然有早期的燧發槍但卻沒有大規模運用。據史載,清代的鳥槍以鐵製成,射程約100米,每分鐘1-2發。火炮方面,清初有威遠炮、子母炮兩種,晚清道光後以有抬炮、抬槍。其中威遠炮、抬炮、抬槍為前膛,子母炮為後膛。
根據清史稿、地方縣誌和駐藏軍隊的裝備記載,清軍火器普及率普遍超過50%,其裝備也一改明朝時期的五花八門,變得整齊劃一。縱向比較的話,清朝火器比明朝有進步;橫向比較,清朝則遠遠落後於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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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穿插游擊隊
循跡 · 用文化給生活另一種可能
相比同時期的歐洲,乃至明治日本,清代步履蹣跚的軍事近代化之路常常為人詬病。
◎ 類似的文章在網路上很多
雖然這個鍋肯定要由清廷背下,尤其是歷任還能握有實權的皇帝來背,但是直接丟擲清朝火器水平倒退論就顯得不可理喻了。清代的火器戰爭發展程序自然無法和西方相提並論,這點毋庸置疑,但是要拿明末清初的水平來碰瓷是必然行不通的。
◎ 松錦大戰中明軍被繳獲的大部分是此類將軍炮
例如很多人津津樂道的明清松錦大戰,明軍賬面火炮數量好幾千,皇太極的清軍動不動幾十門紅衣重炮打野。清初的三藩戰爭,吳三桂軍火器精利,康熙治下的清軍也十分得力,因為離大明北京陷落只有三十多年,很多東西都可以直接歸為明代遺產,所以很容易被順理成章認定為高水平火器戰爭。
而隨著大明滅亡的年代越來越遠,以及清軍在各類戰爭的表現,他們開始認為這就是相比明末清初產生的倒退現象。
◎ 太平軍與清軍的交戰模式仍舊處在傳統範疇內
雖然持倒退論者習慣將1840年後的清代開除出清朝,但筆者認為1860年之前的太平天國戰爭是處在傳統火藥戰爭範疇之內的。
因為這階段尚未開始洋務運動,洋教習、洋生產線沒有摻和進來。交戰雙方均主要使用舊式火繩槍和前裝滑膛炮作戰,戰術經驗沒有脫離傳統。
湘軍有大規模購買和仿造夷炮,其炮型全是18世紀、19世紀早期的產品,在當年來講是過時的,但無論如何都強過明末清初火炮。
清廷與太平天國在咸豐時期的交手達到了中國傳統火藥戰爭的頂峰,其中,發生在1857-1858年間的九江之戰堪稱經典戰例之一。
太平軍打穿大清長江沿線後,獲取了清廷各地舊存及為鴉片戰爭而鑄造的海量火炮,並且發展了自己的火藥武器手工業。雖然始終比不上清廷汲取資源的能力,太平軍還是能憑藉複雜的防禦體系和出色的戰術表現和清軍長期高強度對戰。
◎ 清後期的勇營形象
1857年初,一年多以前尚在長江中游流域順利開疆拓土的太平軍陷入了危機。由於天京事變的影響,太平軍不得不在湖北、江西、安徽等地主動收縮戰線。清軍抓住這個有利時機不斷追隨進逼,雙方的爭奪逐漸聚焦於江西的九江府城。九江位居兩軍長江戰線的中央,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 湘軍統帥們意識到長江和水師的重要性之後大力強化水師
當時,九江城與其北岸相對的小池口、東岸的湖口形成掎角之勢,均為太平軍控扼,並且構築了嚴密的多層次防線。太平軍水師雖然總體難敵清軍,但仍舊握有堅實的基地,與其陸師形成呼應,迫使清軍水師長期被分割為內湖(鄱陽湖)和外江兩個部分。
◎ 北部小池口、南部九江、東部湖口,三地成掎角之勢
太平軍從不孤守城垣,他們會在城外積極加挖壕溝、壕溝線內外添建炮壘、土城形成交叉火力網,複雜的防禦工事連悍如湘軍也難以短期拔除。
1857年1月4日,李續賓統湘軍陸師約8000人,楊載福率水師約400餘艘船隻猛攻九江府城。攻勢持續了六個晝夜,但只是擊破、填平了一些外圍工事,對於主城毫無辦法。
與此同時,北岸清軍對小池口的進攻成果亦僅侷限於摧毀外圍防禦點。直到1857年6月21日,清軍的攻勢都被堵在了兩地的城牆之外。
◎ 九江之戰湘軍陸營統帥李續賓
因為小池口仍握在太平軍手中,相鄰的湖北、安徽、江西其他戰區均處在雙方拉鋸狀態,尤其是陳玉成部太平軍陸師的機動作戰和黃文金水師在湖口一帶的堅守,導致清軍不可能集中主要力量用於圍攻九江地區。
李續賓自首次攻勢失敗之後便有了長期圍困的心理準備,他僱募大量民夫來挖掘圍城壕溝,總長度30多里,壕深接近7米,寬度則有12米。
◎ 多條深壕溝組成的阻斷線是兩軍的重要對壘手段
清軍內部儘管一直意見不一,但最終還是達成了先肅清九江周邊的共識。
由於九江守將林啟榮沒有對圍城清軍做出強力干擾,李續賓部甚至有機會抽調兵力前往北岸支援其他戰場。
陳玉成面對清軍的集中攻勢力不能支,已經無法再為九江沿線提供有效牽制和增援。更要命的是,天京內訌再起,翼王石達開與洪秀全決裂,自己集結兵力另圖他謀,太平軍在長江中游的整體戰略徹底被打亂。
1857年9月-10月間,清軍先後攻下小池口、湖口、彭澤等九江鄰近城鎮,黃文金的太平軍水師也潰敗而走,陳玉成部在湖北、安徽地區行動艱難,因此,九江已經視同孤城,只能硬扛清軍攻勢。之前戰略空間較大的時候,九江城內一度得到過增援,但現在約計2萬人的隊伍已陷入絕境。
◎ 兩軍在長江沿線的交戰點經常是水陸相連
此時,李續賓主持的圍城攻勢正在逐步加碼。湘軍的圍城壕溝已達6層,陸師各營分段防守、日夜巡視,將九江城三面團團封鎖,江面則完全被湘軍水師掌控。
自1858年3月30日起,清軍以楊載福、彭玉麟領銜的水師為主,不分晝夜水陸炮攻九江城,攻勢均為守軍抵住。然而正面強攻確實收效不大,李續賓便考慮透過坑道掘進,直抵城腳後爆破的方式。
◎ 湘軍水師將領彭玉麟
太平軍靠著坑道爆破拿下過不少堅城,許多人便誤以為這是太平軍的創舉。然而,這種戰術本身就是清軍在過去戰事中屢試不爽的一招。
比較有名的金川戰爭和清廓戰爭中,清軍便頻頻使用地道抵進敵人工事實施爆破。就在太平天國金田起義之前不久,湖南的李沅發起義佔據新寧縣城,就曾迫使清軍採用坑道爆破戰術攻城。
◎ 北部江面紅點為湘軍水師,藍色範圍為九江舊城城牆以及外圍工事線,下方與藍線平行的紅色線為李續賓部包圍工事大致位置,與藍線垂直的短紅線為地道示意線
李續賓等人一番勘察之後,決定從九江城大東門外一處高地下方開挖三條地道。1858年4月11日,清軍在高地上方建立起工事向太平軍陣地射擊,同時其他各處都組織佯攻,以掩護地道的施工。
5月8日,東門地道成功爆破數丈城牆,5月12日,南門地道也被爆破十餘丈。太平軍的防禦卻非常及時,兩次都用火藥桶將準備登城的清軍擊退。
◎ 清軍將城牆爆破
5月19日,清軍透過自東向南挖掘的其他地道成功抵進城腳,直接將九江城牆爆破一百多丈(約300多米)。東西南三面的清軍見勢發動全面進攻,江上的水師炮船也開始猛烈炮擊北面臨江城牆。
自凌晨至正午,孤立無援的九江守軍拼死抵抗,幾乎傷亡殆盡,九江的失手也使得長江中游的主動權落到了清廷手中。
◎ 太平天國自鑄銅炮
太平軍在當時的長江中游戰場究竟擁有多少火炮難以考證,但從他們動用過的多艘搭載20門2000斤火炮的大船、遍佈陸地防線的炮壘、江上連綿的各類炮船、炮筏來看,其火力是相當強勁的。
對面的清軍則更加賣力,總攻九江之前,彭玉麟和楊載福的湘軍水師火炮超過2000門,陸師用炮亦難以計數,基本上都是近幾年大力購置的夷炮和仿造的新炮。
◎ 清末內河戰船
雙方火炮數量巨大,又多圍繞城防、江防和各類工事展開爭奪,因此,兩邊使用火藥武器的戰術非常純熟,彈藥消耗量極大。
以這場九江之戰為例,自1858年3月下旬至5月19日的總攻期間,湘軍水陸兩師耗掉炮彈、火藥各達300餘噸(各50餘萬清斤)。雖然無法確知太平軍的彈藥消耗情況,但他們除了槍炮之外,還有使用火藥桶暴砸清軍之力。
◎ 民國初年的九江城北嶽師門,曾承受湘軍水師炮擊,後重建
清方官員的善後勘驗顯示,九江城高約8米、厚約6米多的城牆被炮彈處處洞穿,炮臺、月城和營房全部倒塌,城樓只有西、北兩處還剩木架,東南角和東北角坍塌的城牆加起來有足足350多米,戰後的城牆根直接化為深深的泥窪地。
而城外除了清軍的進攻地道,還有太平軍挖掘的抵抗地道,和各自的平行壕溝縱橫交錯,雙方戰況之慘烈可見一斑。
◎ 清軍與太平軍的水陸交戰
反觀明清松錦大戰,持續數年之久,實際上展示出的火器作戰水平無法和這場九江之戰相提並論。
明軍沒有足夠的野戰力量,只能憑藉吳三桂等人打造的規模不大的精銳部隊在松錦防線各城、堡、臺之間與清軍周旋。清軍除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數量並不多的大小火炮搬來搬去之外,實際長期對松錦防線的主要城池造成不了多大的破壞。而幾十門重炮打野的情況也不過是剛好將攻城用的炮就近搬出去和明軍野戰軍鬥法。
清軍經常炮擊效果不明顯,基本上就是射擊城堞垛口,圍攻松山被擊退後一直不敢大舉攻城,因為沒有把握同時抗衡明軍的野戰精兵和臨近的城頭火力。此時的清軍不但用炮不行,就連爆破城牆都幹不好,孔有德之流直接讓人懟到城腳下挖洞來埋火藥,同樣沒有收得實效。
◎ 吳三桂的定遼大將軍炮,明末清初的交戰雙方自鑄火炮都無法在質量上和西方原品抗衡
雙方只是在許許多多試探性的交戰中熬過了幾年,最終明廷先沉不住氣,驅使前線主動壓上才崩盤。
清軍在松錦防線繳獲的明軍火炮數千,其中紅夷炮的數量非常稀少,多是本土造輕炮。而朝代粉最奇葩的一點也體現在這裡,主要是佈置在城頭和庫房的火炮被人一鍋端了,憑著一個被繳獲清單上的合計數目居然都能吹噓。動輒言稱當時世界上最強最密集的火力,力都用不出來,還怎麼個恐怖法?
三藩戰爭雙方的火力照樣是不能算強的,雖然清軍和太平軍挖出吳三桂軍和康熙時期清軍火炮來用的佳話深入人心,但這不代表那場戰爭就真有多高的火器水平。
清吳兩軍的嶽州對峙更適合與九江之戰對比,因為嶽州前線也是水陸交戰。然而,現存不夠詳盡的史料只是看起來熱鬧,細究過後也能發現不過爾爾。
◎ 吳三桂軍在嶽州的火炮也多為輕炮
清軍最大規模的火炮調動不過是4、500到1000門,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子母炮、百子炮這些十分輕型的火炮,紅夷炮位數量稀少。還有,清軍成萬斤的火藥調動記錄都極為罕見,筆者目前所見前線向後方開出的最大一筆火藥需求申請僅僅十多萬清斤。
吳軍沒有構築出太平軍那種水準的城防、炮壘和壕溝線結合,利用炮船、炮筏銜接水陸陣地的多層次防禦體系,康熙清軍也沒有湘軍那海量的夷炮和成熟的土工能力,兩邊圍繞堅城和工事的坑道爆破與反坑道交戰無跡可尋。
當然,筆者也認可清代在洋務運動之前所謂的火器戰爭水平進步僅限於應用規模的逐步擴大,以及相應攻防戰術經驗的越發成熟,但這並不能直接導向倒退的結論。
如果有人質疑,兩百年過去才取得這點點進步,是否值得稱道,筆者的迴應是,探討一個客觀現象無關稱道與否,既然已認可存在進步,那就請把質問甩給倒退論者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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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沙潁河畔11760819
清朝認為人海戰術加上大刀長矛在對付民眾時已經夠用了,繼承了中國一兩千年的領先經濟和軍事政治,自大思想膨脹,看不起洋人,認為洋人的科技只是雕蟲小技,要科技進步就要有一個開放的思想,活躍的經濟,可這些都對滿人的愚民統治不利,所以在要國富民強放鬆統治還是要滿人的集權統治的選擇上以極端自私的方式,他們選擇了能延續他們小集團利益的閉關鎖國 屈辱求和。
回覆列表
其實並不只是清朝不重視火器,很多君主國都不重視火器(這裡之所以用君主國這個詞兒的原因你們懂得),比如日本在戰國時期實際上已經大量使用了火器,戰國末期的日本軍事組織已經很類似歐洲16世紀的長槍兵+火槍手的形式了,但日本的火器到幕末卻被歐洲甩在了身後。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一旦沒有頻繁的大規模對外戰爭得需求,火器這種對操作訓練要求不高的武器對君主國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日本在戰國時期其實在戰爭中已經大量裝備了火槍,戰術也開始向長槍兵與火槍兵配合的方向轉變,但是到幕府末期日本也被歐洲甩在了身後,在火槍這個問題上幕府跟清朝其實是難兄難弟)
火器這個東西本身的技術含量高,但是操作的時候對操作者的技術要求很低,並不需要長時間的訓練。使用火器的訓練要求比讓弓箭手具備戰鬥力所需要的訓練時間其實短多了。基本上只要身體沒有殘疾的正常男子,接受初步的訓練就具備了一定的殺傷力。雖然紀律性組織度還有白刃戰這些東西對訓練的要求高,但是最基本的拿起火槍對著人開槍這個需求只需要非常初步的訓練就能實現。
比如號稱歐洲最精銳的普魯士士兵一年只能得到可以射擊九次的火藥,而且只給火藥不給鉛彈,因為理論上鉛彈是可以重複使用的,所以你要是練習射擊的時候把子彈打丟了,那你只好自己出錢去買。而相比之下俄國沙皇要大方的多,俄國沙皇一年給士兵六發新的鉛彈。而英國反而最大方,要求一個士兵必須進行過三十次實彈射擊和五十次不裝彈的射擊才算合格。而你問橫掃歐洲大陸的法國陸軍?大革命時期的法國士兵很多連火槍都沒有,拿著長矛就上戰場了。拿到火槍的人自然也沒機會實彈射擊,只能跟老兵學學基本操作,好在火槍的門檻低,老兵教新兵就能讓法國軍隊橫掃歐洲戰場。一直到拿破崙當上第一執政,法國才第一次規定士兵應該接受過“幾次”實彈射擊才能上戰場,但是有意思的是法國陸軍部並沒有寫明到底是幾次,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錢讓士兵隨便打槍。
(在花邊戰爭時代的各國軍隊當中英國雖然數量不行,但是在訓練、紀律和精銳程度上一直都是歐洲的領頭羊,英國士兵上戰場之前都實彈射擊過幾十次,這是同樣以精銳著稱的普魯士,和橫掃歐洲的法國軍隊所不能比擬的)
既然火槍的門檻低易學易用,一鼻子倆眼都能構成殺傷力。那麼它對於有頻繁的對外戰爭的國家來說無疑是個寶。因為這樣國家裡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扣上一頂軍帽就可以拉出去上戰場。所以歐洲國家都花費了大筆金錢用來提高火器技術。從1500年歐洲軍隊普遍引入大炮到1914年歐洲爆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414年裡歐洲在火器方面幾乎取得了全世界其他地區加在一起也無法比擬的長足進步。對這一點的分析可以參考去年出版的《歐洲何以征服世界》這本書。這本書就是從經濟學的角度分析了歐洲火器技術為什麼進步。
但是既然知道了為什麼歐洲的火器得以長足進步,反過來我們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中國和很多亞洲國家都被拋在歐洲身後了。那就是因為火器“易操作”“易於形成殺傷力”“易於形成戰鬥力”的這三個特點,在對外戰爭裡是優勢。在維持治安和維持社會秩序方面就反過來成了劣勢。
(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給自己的祖先第一代受風巴伐利亞公爵的奧托立的銅像,這身裝備可算是比較典型的中世紀騎士裝備,簡單的鎖子甲和罩甲袍背在身後的盾牌長矛和長劍,防護如此簡單的騎士有多狠弓弩手,尤其是其中技術含量最低的弩手一望可知)
我們知道在近代以前實際上全世紀的社會形態都是不公平的,下層階級受到的壓迫和承擔的義務跟他們所享受到的權力和福利根本不成比例,所以當沒有足夠的外敵入侵和異族劫掠作為外力的時候,全世界的下層階級一旦掌握了武器形成了戰鬥力首先指向的都是本地的“老爺”。所以如果我們稍加觀察就會發現,其實跟近代的中國和日本排斥抗拒火器一樣,中世紀的歐洲各國也抗拒和排斥弓弩。在古代的歷史上中國面臨了強大的北方遊牧民族的威脅,所以華人大量裝逼在當時門檻低易於形成殺傷力和戰鬥力的弓弩,尤其是其中的弩在中國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但是反過歐洲,直到11世紀依然異常抗拒弓弩。在歐洲的騎士小說裡所有提到弓弩手的地方都必然伴隨以“邪惡的”“可詛咒的”這樣的定語。因為對歐洲的貴族領主來說與需要鍛鍊體魄以穿戴鎖子甲,練習馬術以便策馬賓士,練習劍術以便用長劍交戰的貴族騎士相比。升斗小民聚集在一起就能掌握的弓弩簡直是對貴族社會的最大威脅。聖路易在十字軍遠征當中遇到的穆斯林君主在這方面其實和他們一樣。面對這些從西歐來的體格強健的騎士,在究竟是雙方拼體力的白刃戰好還是動員每一個人民起來用弓箭把這些盔甲技術非常落後的“法蘭克人”射成刺蝟之間。這些剛剛征服了近東不久的突厥人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體面”的白刃戰。就是因為與其動員民眾打敗法蘭克人然後自己失去與臣民之間的武力優勢。那還不如跟法蘭克人玩命,即使打敗了將來還可以再打回來,而一旦普通百姓也有了殺傷自己的能力,那才是威脅到子孫後代的大事。所以聖路易炫耀說自己在去聖地的路上“打了一場大型白刃戰”沒有一個人用“卑劣的弓弩”。
(千萬不要把這種盔甲當成中世紀騎士的裝備,這種盔甲其實是火器被引入歐洲之後,盔甲發展過程中的一個變異,那就是反正也擋不住子彈不如改走時裝路線)
任何一個維持統治的需要打過對外作戰的國家,都本能的抗拒任何易學易用便於形成戰鬥力的武器或者軍事組織形式。比如日本這個孤獨的島國,在很長時間裡其實形成了一種類似於歐洲騎士戰爭的軍事組織方式,雙方交戰之前先自報家門有得要報宗族多少代,(當然不到十八代,感興趣的可以讀一讀《平家物語》)。而且在日本這樣沒有遊牧民族威脅的國家裡竟然形成了以騎馬武士為主體的交戰方式,就是因為它孤懸海外,統治者需要跟被統治者拉開武力差距的原因。而當蒙古來襲刺激到這個孤獨的國家的時候,它也僅僅是形成了“騎馬武士集團作戰”的方式,而並沒有對貴族化的軍事組織形式作出任何改革,步兵在武士作戰裡扮演的角色其實類似於歐洲的騎士隨從的角色。一直到應仁之亂日本的大名武士才為了擴大戰鬥力而招募下層階級出身的“足輕”。足輕這種兵種接受的訓練願不能跟騎馬武士相提並論,但因為他們也能開弓放箭所以對貴族武士也有殺傷力。於是應仁之亂的參與者之一,前關白一條兼良就在自己的著作裡極力貶低足輕這個兵種的罪惡,這種貶低其實和歐洲貴族對弓箭手的詛咒是一樣的。
(中國古代為了大規模擴充軍隊而且抵抗遊牧民族的威脅才大力發展了弓弩技術,但是日本既沒有遊牧民族威脅也少有大規模的外地入侵卻也形成了騎馬射箭的戰鬥方式,不得不說日本武士為了和農民拉開武力上的差距,也是相當拼)
理解了這一點也就能理解為什麼清朝和幕府不重視火器了。因為這種武器的門檻太低,一個長期接受專業訓練的騎馬戰士,很可能被一個嚇得全身發抖的人用手裡笨重原始的火器打死。這種價效比在對外戰爭中是好事,在維持統治和秩序的時候就是壞事。所以這兩個國家原本在進入漫長的大一統時期以前火器都有相當的發展。但是一旦外部威脅衰退內部威脅變成主要威脅,他們對火器都採取了一種無視,甚至刻意迴避的態度。清朝總是臨到用兵的時候才鑄造大炮也是基於這種原因,而且給大炮各種稱號,比如各種大將軍。但是一旦戰爭結束就對大炮不加保養任期鏽蝕,甚至還有把大炮直接埋掉的行為。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因為大炮殺戮太重與文治天下的風氣不符。但本質上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唯恐普通百姓掌握了這種技術對統治者產生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