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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偃月一刀

    祝由術的傳說

    2017年,青島天氣正熱的時候,應該是8月份,那天晚上海邊還是比較涼爽,我和丁一炒完菜,要了一桶扎啤,放開了喝。又從外面要了燒烤,兩人邊吃邊喝,不一會就起來上次廁所,一桶30多斤的啤酒幾乎喝光。

    記得好像是快十一點了,丁一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他的表哥打來的,他表哥是個警察,表嫂在醫院上班。表哥讓他立刻去她家。

    我見他喝得醉醺醺的,就勸他別去了,去了說不定更壞事,沒想到他說了一句話,直接把我驚在原地:“不去不行,於得水,我表嫂來電話說,說……她家裡多了個人……”

    我和丁一趕到她家,見到了他的表哥陳正和表嫂範麗麗。

    範麗麗對我和丁一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昨晚範麗麗和陳正都上夜班,範麗麗十點下班,陳正十二點下班。範麗麗上班很累,回家後就開始洗漱,洗漱的時候發現老公的鑰匙忘在洗手檯上,不禁埋怨丈夫粗心大意,接著把鑰匙放進抽屜,就去臥室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面敲門,範麗麗知道老公回來了,就去給他開門,屋裡有幾盞小燈亮著,光線昏暗,範麗麗實在太困,只看了個輪廓,就返回臥室裡躺下,過了一會,那人推開臥室門進來,也沒和範麗麗說話,在旁邊背對著她躺下了。

    睡著睡著,範麗麗又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起來一看,老公沒在床上,就走到客廳,問了一句:“誰?”門外陳正回答:“是我。”範麗麗開門就埋怨他:“你不睡覺,出去幹什麼了?”陳正聽完她的話,一愣,對範麗麗說:“我這不是剛值完班回來嗎?”範麗麗大吃一驚,問::“你確定剛才沒回來?”陳正:“我啥時候對你撒過謊?”兩人把事情一對,一股涼意從腳底透上來,趕緊查看了一下,家裡的財物也沒損失,又立刻去查看了樓道里的監控影片,看到了令人驚悚的一幕::敲開陳正家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身衣服……

    那身衣服像被人穿著一樣走到門前,敲了敲門,範麗麗打開了門……

    兩人當時看完,驚駭的都說不出話來。

    穩了穩,陳正給丁一打了電話。

    沉默一會,丁一問陳正:“哥,最近你這邊有沒有什麼異常?”

    陳正想了一會,說:“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我分明看見他對丁一使了個眼色。

    丁一給陳正幾張符,讓他貼在門,玄關,和床頭櫃上,關門休息,然後準備告辭,回飯店。陳正一直送下樓來,等到了樓下,他叫住了丁一:“丁一,有個事我不敢守著你嫂子說,說了怕她害怕……”他頓了頓,指著樓後面,接著說:“這座樓後面是一片拆遷區,那裡有一座騰空的房子,房子旁邊裡有一口多年的水井,原來的時候村民都吃裡面的水,後來井榦了,這個月我上夜班,十二點下班,好幾次我在廚房弄吃的,都看見,有一個女人穿著一件連衣裙,走到井邊,朝井裡看……”

    丁一皺著眉頭,對陳正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從種種跡象來看,你家裡應該藏著一件屍衣……”

    陳正當時就否認:“絕不可能,我家的衣服你嫂子不長時間就扒翻一遍,怎麼會有那個?”

    “這件事有點蹊蹺,明天我過來仔細看看什麼情況,你和嫂子都不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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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丁一叫上我,一塊到了陳正家,和陳正,範麗麗細細的拿出衣服查詢一番,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快到中午的時候,飯店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們回去上班炒菜,我和丁一就回去了,臨走給表哥三串桃木手串,讓他們和女兒每人戴一串,還叮囑晚上不要忘了帶鑰匙,看看情況再說。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範麗麗又打來電話,讓我和丁一立刻過去。

    趕到她家,只見她和陳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女兒想必送去學校了。

    穩了穩神,沏上茶,兩口子結結巴巴的說了最近發生的一切:這幾天一直沒什麼異常,工作也很辛苦,昨天晚上,陳正沒去值班,在家裡早早吃完飯,出去遛了一圈就回家了,看了會電視,9點多,範麗麗也下了班,兩人熄燈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陳正醒了,醒了一看,十二點,起來去了趟廁所,習慣性的去後陽臺看看,慢慢的遛達到廚房,透過窗戶向那邊看,沒看見有人,就準備回去繼續睡,可是一轉眼,就覺得不對,再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那個披肩發穿連衣裙的女人竟然朝他們的樓棟走,並且已經快走到樓前了……燈光昏黃,看不清長什麼樣。

    陳正手足無措,呆呆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裡。

    回到臥室,範麗麗還在熟睡,也沒告訴她,一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到快天亮了才迷糊了一會。

    起床的時候,陳正還是把事跟範麗麗說了,本以為會嚇到範麗麗,所以還遮遮掩掩的,沒想到範麗麗對他說的更加驚悚……

    範麗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在家裡走動,在客廳坐了一會,去衣櫥找衣服。範麗麗人嚇醒了,但是身子動不了,接著聽見一陣喘息聲,好像是和她對著鼻尖看她,還聞到一股來蘇水和腥臭的味道。

    範麗麗嚇得要死,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一直到天亮才恢復正常。

    兩人立刻決定,讓丁一過來。

    丁一聽範麗麗說完,沉吟一會,問她:你聞到有來蘇水的味道?範麗麗點頭。

    丁一:“醫院不都是用來蘇水消毒嗎?你聞到來蘇水味也不奇怪啊。”

    範麗麗說:“我們醫院早就不用來蘇水消毒了,現在都用84消毒水。”

    這時,陳正插話了:“誒,你說什麼?來蘇水?”三人都看他,範麗麗說:“對啊,我聞到就是來蘇水的味道。”

    陳正說:“這就怪了……”

    欲言又止,範麗麗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急了:“有啥事快說!別拉一半留一半。”

    陳正白了她一眼:“昨天早上,前街有個私人診所的大夫去報案,說是他的診所失竊,錢沒少,貴重的藥也沒少,唯獨少了兩瓶來蘇水……”

    幾個人的的腦子轉不動了,無法理解,這事實在是太離奇。

    丁一:“看來這事沒那麼簡單了,我得去找個人幫你們看看。”

    範麗麗連忙答應,讓丁一幫忙解決,越快越好。

    我和丁一從他家出來,丁一開車,直奔城陽區。

    在路上,我問他:“這事也忒不靠譜了,你表哥以前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發生這麼多事?”

    丁一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窖:“這不是剛過了七月十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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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丁一找的人肯定不一般。

    城陽區勞務市場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不時有車停下,人群哄的圍上去,又哄得散開,討價還價成了主旋律。青島人對金錢普遍很仔細,很計較,就算是翁婿打麻將,欠賬也不會超過3把,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丁一領著我在人群裡穿行,尋找他要找的那個人。

    這時一輛車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只見人紛紛朝那邊圍過去,有幾個甚至撒丫子往哪跑。

    我和丁一也湊過去看熱鬧。車主開了一輛Passat,找幾個工人往他家樓上搬傢俱,男工,出價180元一天。三四個勞力扒在他的車窗上,要求他220元一天。這時候別人都不出聲,如果有出聲的拉低了價格,那就是壞了規矩,是要被唾棄的。

    僵持了一會,Passat啟動要走,往前面去找人。

    突然聽到一聲大喊:“130!我去!”

    所有人的目光對準了喊話的人,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花白頭髮,亂蓬蓬的。穿一雙解放球鞋,綠粗布的褲子,一件保安的上衣不知從哪兒撿的,好像是一個從70年代穿越來的人。臉上也沒幾兩肉,鬍子拉碴,手脖子上竟然有紋身,紋著一顆心插著一支箭。唯一讓人不討厭的是衣服還算乾淨。他剛喊出130,氣的旁邊的人一把把他推了個趔趄。他並不生氣,還咧著嘴笑,Passat也沒搭理他,往前走了。可能是怕他起鬨。丁一戳了戳我:“於得水,就是他。”

    我張開嘴合不攏,驚訝之餘,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怎麼不找楊姨?”

    丁一:“楊姨去南方拜菩薩了。”他可能是感覺出什麼:“千萬別小看人,這個人可是了不得。”

    鬧哄哄的人都散去了,丁一領著我找到了他:“張嘴就讓我吃驚不小:“師爺……”,老頭攔住了他:“千萬別這樣叫!叫我老袁。”丁一拿出一條哈德門煙,遞給了他。

    老袁嘿嘿一樂::“這還差不多。中午算你的。”

    三人聊了一會,一塊進了勞務市場旁邊的一家飯店。

    老袁要了六個菜:生拌茼蒿,糯米藕,清炒山藥,拔絲地瓜,大盤雞,火爆螺片。這家飯店的糯米藕和大盤雞還是做的很地道,特別是大盤雞。

    我原來做過大盤雞,但是沒有他做的好吃。先用八角花椒煸鍋,放入蔥段,炸至黃色,烹入醬油。放入薑片(薑片不宜煸鍋,有致癌物。)將汆過的公雞塊倒入,放生抽提鮮,老抽提色,放入砂仁,白芷,肉桂,丁香適量,倒入一暖瓶開水,大火收汁,差不多的時候改成小火。直到收的湯汁濃稠,出來的雞肉必然是嚼起來咔哧咔哧的發脆。而不是跟土豆一樣的面。注意中途萬不可加水,否則就不是原汁原味。三人一邊吃著,丁一一邊把事情跟他說了。

    老袁一邊聽一邊點頭。一盤雞讓他幹掉一半多。最後還把沒吃完的打包。

    從飯店出來,丁一去開車,老袁用牙籤剔著牙,心滿意足的拿出了煙。丁一開過車來,我上了車,丁一鬆開了離合器。老袁不緊不慢的點上煙,叫住了丁一:“哦,對了,你把這個拿上。”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副眼鏡,看樣子好像是老花鏡,遞給丁一:“把這副眼鏡平掛在客廳門的門套上,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說完,急匆匆的往勞務市場那邊趕去,剛剛又有輛車停在那裡找人幹活。

    我滿腹的問題想問丁一,丁一已經看出了我的疑惑,輕輕一笑“自食其力,他是在修行……”

    我說:“修行,去看大門也行啊,非得在勞務市場混。”丁一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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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和丁一返回陳正家。跟兩人一說,兩人聽說有這麼一個奇人願意幫他們,心情也不那麼緊張了。

    陳正搬來一個凳子,拿出兩個鋼釘釘在牆上,把眼睛端端正正的掛上。

    說了一會話,我和丁一就告辭回飯店了。

    第二天一早,範麗麗又給丁一打來電話,聲音裡帶了哭腔:“丁一,昨晚又夢見那個看不清臉的人了……”

    丁一一直安慰她,掛了電話,丁一打給了老袁。老袁全名叫袁修成。

    電話接通,老袁說話磕磕巴巴:“丁一,啥……啥啥事。”丁一在電話裡把事一說,最後加上一句:“大早上起來喝的啥酒!”老袁一句話把丁一氣樂了:“我還把你的事忘了來,等一會。”沉默了一會,老袁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在臥室東牆裡面……”說完就扣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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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丁一立刻趕往他表哥家,跟陳正一說,二人頓時傻眼。商量了一下,陳正決定和物業溝通一下,拆開臥室東牆。結果物業不同意,說是承重牆。最後沒辦法,只好先打一個小孔看看究竟有沒有丁一說的東西。結果,剛用衝擊電鑽打進去不深,一件碎花的衣服就露了出來。範麗麗直接哭了,自從買了這套二手房,一年多了,沒想到一直睡在這東西的旁邊。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讓她哭的事情還在後面……

    刑警隊的人來了以後,找來了工人,對牆壁進行破拆,因為是承重牆,破拆面積不能大了,拆完後還要立即修補好。

    一具頭朝下的女屍露了出來。已經白骨化,頭部離地面大約六七十公分,範麗麗欲哭無淚:女屍的頭部,離她睡覺時的頭部,僅有不到30公分。臉對臉睡了一年多。據刑警隊的人說,還有一件事情更讓人匪夷所思:女屍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來蘇水味道……

    範麗麗和陳正搬到陳正父親家住,陳正也去局裡找辦案的同事打聽情況,女屍的身份還在核實中,暫時沒有結果。

    範麗麗心情不佳,整天心裡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晚上做的夢就像是一卷快進的錄影帶,尖叫,雜亂的人影,竊竊私語,喘息聲,追逐,亂七八糟,第二天醒來也記不清什麼內容,就是害怕和難受。

    給丁一打電話說了情況,讓他找師傅給解決一下,丁一撥通了老袁的電話,問他在哪兒,想過去找他。老袁嚼著檳榔,慢條斯理的說:“這事我不能管……”丁一懟他:“平常又要煙,又要酒,得空還吃吃喝喝,關鍵時候掉鏈子是不?”老袁嘿嘿一樂:“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裡面有因果……”說完徑自扣了電話,再打也不接了。

    丁一無奈,只好給楊姨打去電話,楊姨說不了解情況,不好出點子,但是可以先送一送。有什麼情況直接告訴她。

    當天晚上十點,丁一畫了一張符,燒掉,放進一碗涼開水,兌上一指甲蓋硃砂,讓範麗麗喝下去,丁一嘴裡唸唸有詞,燒了幾張燒紙,點了三炷香,雙手高舉,讓我和範麗麗拿著燒紙,三人出了陳正父親家,走到了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

    丁一把香插在路邊,又對空說了幾句,拿過燒紙去,折了一段樹枝,畫了個圈,把紙放在裡面,用打火機點著,用樹枝挑弄著,燒完,對我倆說了一句,“都別回頭,一直往回走。”

    三人往回走,我是不敢回頭看,但走著走著,就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斜著眼往後看,頓時覺得渾身冰涼:我看見了一塊碎花裙子……

    回到家裡,範麗麗臉色煞白,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丁一給她倒了一杯水,關心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範麗麗嘴唇哆嗦,結結巴巴的說:“剛才往回走,我……我……我聞到一股來蘇水味……”

    丁一立刻給楊姨打去電話,楊姨聽完,說:“這事挺麻煩,她和她在一間臥室裡呆那麼長時間,她對範麗麗很熟悉,想分開她倆很困難。這樣吧,我快遞迴一串項鍊去,讓範麗麗戴上,她就不敢近身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把我嚇得差點沒哭了:“你倆小心點,別讓她跟上了……”

    煎熬了兩天,楊姨的項鍊快遞過來了,就是一串小珠子的項鍊,唯一不同的是,項鍊頂端墜了一顆狼牙。

    聽丁一說,那是一顆百年狼牙。

    第二天,範麗麗打來電話,說昨晚休息的很好,丁一也算鬆了口氣。

    在飯店忙活完,已經是8點多了,兩人開車直奔陳正家。

    陳正準備了很多菜,陳正的父母和範麗麗一塊作陪,六個人邊吃邊聊天,一直吃到接近十點。

    最後要散席的時候,陳正問丁一:“弟弟,那天我在樓上的時候,半夜看見那個女人朝井裡看是怎麼回事?你覺得正常嗎?”

    丁一想了一會:“這個事說不準,或許是個神經病,但是神經病的話也太奇怪了,不可能一連幾天都去啊……”

    陳正:“要不咱們現在沒事,過去看看,無論是什麼情況,也算是解開我心裡的一個疙瘩吧。”

    丁一同意了,喝了點茶水,叫著我一塊準備前往拆遷的現場。陳正的父親不放心,非要一塊去,陳正好說歹說,老頭也不聽,只好帶上他,一塊去現場。

    四人驅車趕到那裡的時候,是十點半多點。四人下了車,步行前往。

    還沒到那口井,我就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四人拿著兩隻手電,燈光晃來晃去,趕到了井邊。那是一口廢棄了的井,井裡也早就沒有水了,本來拆遷的人準備填掉它,可是不知為什麼沒有,可能是停工了,沒來得及填。

    丁一和陳正的父親一人一隻手電,往井裡照,四個人趴在井口往裡看。

    井還不淺,看不太清楚,隱約能看見有很多垃圾,有紙,方便袋,石塊等等,看了一會也沒什麼發現,起身準備離開,突然丁一驚呼一聲:“那是什麼?”

    我心頭一緊,看向丁一用手電照著的地方。

    陳正和父親也一塊往裡看,只見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規規矩矩的擺在井底,像是有個女人剛剛脫下來,擺在那兒,然後離開。

    陳正不以為然:“就是一雙扔了的鞋子,大驚小怪的。”丁一搖搖頭:“不像扔的,像是擺在那兒的,扔的話扔不了那麼整齊啊。可能有什麼說道,明天我問問楊姨。”四個人又往井裡看了一會,再沒有別的發現,就打算往回走。

    四個人陳正的父親拿著手電筒在最前面,依次是我,丁一,陳正順著拆遷後高低不平的小街往回走。

    我和丁一邊走邊聊,天上一輪彎月,朦朦朧朧的,小街上沒有燈,路比較難走,離有燈光的地方還有一百多米,四人走著走著,丁一拽了拽我的衣服,說了一句:“於得水,先別走,情況不對。”我回頭看了看他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這時陳正的父親也停下了。回過頭看。

    三人不約而同大吃一驚:陳正不見了!

    不知什麼時候,路上只剩下我們三人。

    丁一叫了一聲:“哥!”沒有人回答。

    陳正父親急了,連聲叫:“陳正!陳正!你在哪兒?快出來!”我也一塊叫陳正的名字。

    可是沒有用,陳正就像人間蒸發了。折騰了一會,才想起來,趕緊給他打電話。

    丁一撥了他的手機號,電話打通了。

    丁一按了擴音鍵,只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沙沙的電磁干擾聲,和滴水的聲音。丁一遲疑了一會,問:“哥,你去哪兒了?”手機裡傳來陳正的聲音,好像很遙遠,又跟微弱:“丁一,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接著又說:“看不清楚,一個大房間,什麼也沒有,黑漆漆的。”

    丁一:“你快出來啊”陳正:“嗯……”電話停了一會,陳正又說:“這個房間沒有門……”

    丁一不知說什麼好,陳正又在電話裡說話:“咦,這裡有雙鞋……”接著手機結束通話了,再打過去,就只有忙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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