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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君山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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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晉公子
本期話題晉國的滅亡是卿權壓倒君權的必然結果,而晉國的卿權膨脹出現時間很早。在晉國霸業的開創者晉文公去世之後,他的繼任者晉襄公就已經陷入了權臣的挾制,並由此開啟了晉國衰落以致走向滅亡的道路。
晉國朝廷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趙盾的一言堂?不少學者認為始於公元前621年八月晉襄公去世之後——襄公駕崩,太子夷皋年幼不能親政,國柄自然落到中軍元帥、朝廷首輔趙盾的手裡。
但這與《左傳》的記載並不相符,《左傳》載:
(公元前621年)六年春,晉蒐於夷,舍二軍。使狐射姑將中軍,趙盾佐之。陽處父至自溫,改蒐於董,易中軍。陽子,成季之屬也,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
——《左傳·文公六年傳》
這裡說的“始為國政”該怎麼解釋?我們不妨參考《左傳·宣公元年傳》的這個記載:
於是晉侯侈,趙宣子為政,驟諫而不入,故不競於楚。
——《左傳·宣公元年傳》
魯宣公元年也就是公元前608年,這一年是晉襄公之子晉靈公即位的第13個年頭。此時的靈公尚未成年,晉國還是趙盾當家,故而《左傳》說趙盾“為政”
。但追溯趙盾“為政”的起始時間,《左傳》卻不認為始於公元前621年八月晉襄公駕崩的時候。早在當年春天,剛剛上任中軍元帥的趙盾就已經開始執政了,所以《左傳》說“始為政”。
這三個字傳遞出來的資訊是:在晉襄公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他實際上是被趙盾架空的。
根據李孟存、李尚師二先生所著《晉國史》的看法,晉襄公姬歡去世的時候很可能還不到30歲,死亡原因是病故。我私下以為,晉襄公的這一場病並非突如其來的暴疾,早在五年前,他的健康狀況就已經令人擔憂了。
《左傳》記載,公元前625年的六月份,晉國發起垂隴會盟,魯、宋、陳、鄭四國應邀而來。但盟會上卻沒有見到晉襄公的身影,晉國司空士榖代替他坐到了主盟的席位上。到了這一年的冬天,晉國與宋、陳、鄭三國聯軍伐秦,戰於彭衙,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官竟是晉國的中軍元帥先且居。
要知道,前年(公元前627年)崤之戰時晉襄公還身披重孝,墨衰上陣。去年(公元前626年)晉國伐衛,襄公也曾親統大軍南下太行,並朝覲周襄王於河內溫邑。
但這次彭衙之戰,晉襄公沒能親御戎師。數月之間,先後開了卿大夫主持會盟與卿大夫統帥諸侯聯軍的兩重先例,這在晉國史上是破天荒的。
主持會盟與統帥聯軍本是春秋霸主的標誌和象徵,連這麼重要的國務都交由卿大夫代勞,極有可能,那時的晉襄公已經深陷疾病之苦。
晉襄公年紀輕輕,怎麼會罹患重疾?對此,《左傳》沒有一字交代。但《史記》的《趙世家》和《扁鵲倉公列傳》都記載了這麼一件事情:
襄公敗秦師於崤而歸縱淫。
——《史記·趙世家》(《扁鵲倉公列傳》記載略同)
耽於女色,縱慾無度,不到30歲就掏空了身體,這大概是晉襄公英年早逝的主要原因。
司馬遷說,襄公縱淫是從崤之戰以後開始的。戰勝於崤而後縱慾,並非晉襄公恃功而驕。恰恰相反,此時的他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得不找一個出口來進行發洩。
襄公的嫡母和正妻都出自秦國公室,聯合秦國、敦親睦鄰又是先父文公定下的基本國策,所以從內心裡講,晉襄公不願同秦國撕破臉皮,在崤山兵戎相見(關於這一點,可以參看往期文章《崤之戰再檢討:只求戰勝秦國的先軫,就此埋下晉國霸權衰落的禍根》)。
但中軍元帥先軫極力主戰,他背後又有上軍主將先且居和上軍副將
趙衰等人的鼎力支援,晉襄公拗不過這幫子先朝重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先君的遺策被更改,秦、晉邦交被破壞,朝政的主導權被從自己手中奪走,他能不苦悶嗎?
舊劇《雍正王朝》裡寫道,撫遠大將軍年羹堯取得燃燈寺大捷後,凱旋還朝。原本滿心歡喜的雍正皇帝正要論功行賞,卻意外地發現受賞將士只知有軍令,不知有聖旨。
連“皇上叫你們卸甲”這麼屁大點兒的事兒,眾將領都得先領了年大將軍的鈞諭才敢遵聖旨辦理。雍正在朝堂上威風掃地、灰頭土臉,一回到後宮便遷怒於年羹堯的胞妹年妃,一面強令她去衫,一面迭聲怒斥“卸甲,卸甲”!
我想晉襄公縱淫的心態,大概跟“卸甲、卸甲”的雍正爺一樣憋屈。
以上,我之所以要花費這麼大篇幅來分析公元前621年春、夏之際晉襄公的處境,是為了要說明,趙盾專權並不是因為襄公早逝、太子年幼的這個特殊時機所造成的偶然結果。
事實上,自晉襄公當國伊始,卿權壓倒君權的魔咒就始終困擾著他。掙扎到了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因為病入膏肓,晉襄公再也無力對抗卿族的跋扈,趙氏專權遂成定局。
原本在春天的夷之蒐上晉襄公已經宣佈了對狐射姑的中軍元帥一職的任命,但黨於趙氏的太傅陽處父竟能矯詔重蒐於董,硬是推趙盾上去頂掉了狐射姑的位置。
《左傳》說陽處父“侵官”,杜預解釋道:
君已命帥,處父易之,故曰“侵官”。
——《左傳·文公六年傳》
這足以證明憑藉多年的苦心經營,趙氏一黨的勢力之大,已經到了無人能夠制衡的地步。就算沒有晉襄公的那一紙任命,趙盾照樣宰制朝堂,威服由己。
攫取國柄之後,趙盾甩開重病的晉襄公,迅速制定了一系列改弦更張的施政措施,並交由陽處父等人付諸實行。《左傳》載:
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制事典,正法罪,闢獄刑,董逋逃,由質要,治舊洿,本秩禮,續常職,出滯淹。既成,以授大傅陽子與大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左傳·文公六年傳》
趙盾創制的這部被歷史學家稱為“夷蒐之法”的法典,它的主要精神,一則突出法治,二則選賢任能。
用我們今天的眼光看,這部法典無疑代表著歷史發展的正確方向。但在當時,這部法典的頒佈卻極大地改變了晉國的政治生態與政治文化。
要知道,在“夷蒐之法”頒佈以前,晉國所奉行的是晉文公於公元前633年制定的“被廬之法”。與“夷搜之法”截然不同的是,新典尚法尚賢,舊典尚禮尚親。
尚禮尚親,意味著一個政治家或者一個政治家族能在多大程度上參與晉國的政治,取決於他與公室的血緣親疏,政治地位的高下是以親親尊尊的原則來劃定的。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被廬之法”頒佈以後,趙盾之父趙衰不能留在中央輔政,而被遠遠兒地發配去了原縣:因為在親親尊尊的禮制規範下,趙氏以異姓疏屬的關係,當然地處於晉國政壇的弱勢地位。
可是,“夷蒐之法”的頒佈讓晉文公、晉襄公父子一貫堅持的用人原則被徹底改變。律法地位的凸顯勢必削弱公族血親的政治特權,選賢任能又進一步打擊了他們躋身政壇的身份優越性。
長此以往,基於西周禮制的世襲貴族政治勢必逐漸解體。因此,私淑周公的儒家聖人孔子後來批評趙盾說:
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晉國之亂制也。
——《左傳·昭公二十九年傳》
在晉襄公還沒有嚥氣的時候,趙盾就已經藉由 “夷蒐之法” 的頒佈建立起了異姓專政的法理依據。雖然這部法典遭到孔子的嚴厲批評,但它卻因為晉國的卿權日重而被繼承了下去。
到公元前513年,趙盾的後人趙鞅更是將這部法典的精神鑄於刑鼎,赤裸裸地向天下人宣告了“晉益弱,六卿皆大”(《史記·晉世家》)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時代潮流,晉國公室邁入了退出歷史舞臺的倒計時。
六卿益大、三家分晉,這些趙盾專政衍生出的長遠惡果,我們暫且置而不論,單說趙盾專政對晉國政治帶來的實時影響。
公元前615年,也就是趙盾專政的6年之後,秦、晉兩軍在河曲交戰。為了修補因士榖、梁益耳等五大夫叛亂而支離破碎的高層領導班子,趙盾選定了新一屆的晉國六卿。
《左傳》載:
秦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御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郄缺將上軍,臾駢佐之。欒盾將下軍,胥甲佐之。範無恤御戎,以從秦師於河曲。
——《左傳·文公十二年傳》
在這份六卿名單中,值得特別注意的是新任下軍主將欒盾與新任下軍副將胥甲,因為他們二位分別是前任下軍主將欒枝和前任下軍副將胥臣的兒子。
這就是說,趙盾這個憑藉父蔭上位中軍元帥的“官二代”現在又透過提拔欒盾和胥甲,進一步強化了晉國諸卿世襲的傾向。
和浴血疆場、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父輩不同,生於安逸、長於膏粱的貴胄子弟紛紛上位,直接導致了軍隊高層的決策能力與下級的執行能力的雙重退化。
河曲之戰時,秦軍開赴晉國上軍營前挑釁,上軍主將臾駢嚴令全軍深溝高壘,疲敵待變。但趙盾的從弟趙穿仗恃自己的後臺夠硬,違令出擊,輕敵冒進。趙盾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怎麼表態呢?他說:
“秦獲穿也,獲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
——《左傳·文公十二年傳》
“萬一秦軍俘虜了趙穿,那就等於俘虜了晉國一卿呀”。趙穿原不過一個普通的上軍大夫,哦,只因為他是趙家的側室,就身份貴重,擬於一卿?這話一出口,上軍主將臾駢的位置該怎麼擺?他豈不是要威信掃地?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對那位違抗軍令的趙家少爺,趙盾不但不加懲處,反而勒令全軍出擊,務必把他全須全眼兒地撈回來。軍令一下,三軍將士齊刷刷地拎著頭、豁出命去給魯莽的趙穿擦屁股。
這一仗,因為晉軍傾巢出動,秦軍沒能如願達成伏擊趙穿的戰術目的,故而未及堅戰,便行撤退。
當晚,秦國使者造訪晉國上軍軍營,向主將臾駢下戰表:“今天你我兩軍將士皆未快意,明日便請再戰。”老辣的臾駢觀察到秦國使者目光遊移,言語失節,判斷秦軍約戰很可能只是虛張聲勢,暗地裡應該已經做了撤退的準備。
故而臾駢建議,晉軍應大膽前出到黃河東岸,一戰破敵。可是剛被秦軍的伏擊嚇破了膽的趙穿夥同下軍副將胥甲在轅門外高呼阻攔:
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秦師夜遁。
——《左傳·文公十二年傳》
因為趙穿、胥甲的干擾,晉軍兩次錯判敵情,貽誤戰機。但丟掉河曲一戰的勝利還不是最慘痛的損失,更為致命的是,自被廬之蒐建立三軍六卿制以來,晉國的歷次軍事行動還從未出現過像河曲之戰這樣軍令不行、上下相違的怪象。
18年後,晉國的宿敵楚國北上伐鄭,晉、楚兩軍自城濮戰後再度相遇中原,大夫伍參向楚莊王預言道:
“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剛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帥者,專行不獲,聽而無上,眾誰適從?此行也,晉師必敗。”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主帥沒有威信,下屬不肯用命。河曲的怪象又在邲之戰上重演,晉軍因此慘敗,中原霸權也隨之易手。追溯往事,這難道不是世卿世祿這顆毒瘤惡化的後果嗎?
參考文獻:
白國紅《春秋晉國趙氏研究》
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
李孟存、李尚師《晉國史》
(韓)李裕杓《西周王朝軍事領導機制研究》
楊伯峻《春秋左傳注》
徐元誥《國語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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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雷鳴追風
晉國的滅亡主要是源於晉文公設計的六卿制,這一制度讓晉國從此盤踞春秋霸主地位,也讓晉國處於君弱臣強的局面。
春秋初期,晉國的曲沃代翼事件,小宗取代大宗事件的爆發,晉國幾乎處在嚴重內耗的階段,這一時期的晉國根本與大國沾不上邊。
晉獻公繼位後憑藉武力征服,才有並國十七,服國三十八的輝煌戰果,讓晉國國土驟然擴大好幾倍,躋身強國序列。但是晉獻公卻殺盡公族,讓晉國處於一種無公族的局面,從此晉國國君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卿族。
後邊晉文公繼位,選賢舉能(設立六卿),讓晉國正式佔據霸主地位,晉國從此迎來了高光時刻。
晉襄公也延續了晉文公的霸業,奈何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個幼子晉靈公,晉國趙盾主政,晉國出現了第一個權臣,這一時期卿族力量超過了公族,這一時期權力爭奪爆發了,晉國卿族之間開始了權利爭奪讓晉國處於長時間內耗。
之後晉成公、晉景公陸陸續續提拔一些公族來對抗卿族(或許是卿族也沒有大才,荀林父個人威望遠遠不如趙盾),所以此時晉國處於勢力平衡,公族與卿族實力伯仲之間(公族勢力略強一些)
之後晉厲公、晉悼公時期,晉國雖然對外一路凱歌,但是內部卿族聯合一步步將公族勢力蠶食掉,晉悼公雖能力超強,但是也同樣英年早逝(年僅29歲,若悼公能多活20年,肯定能對朝廷勢力進行整合,完成晉國新一輪的政治佈局)
之後在晉國最關鍵的時刻,晉平公卻成迷酒色,讓卿族一步步做大,最終形成君弱臣強的局面,此後的晉國就是外強中乾,晉國被瓜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晉國國君想要再次獲得君權無異於二次創業,其難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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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無痕久久
春秋時期晉國可以說是在整個春秋歷史上最強的諸侯國,稱霸諸侯一百多年,為什麼這麼強大的晉國最後還是失敗了
晉國和周王室是同宗,乃是姬姓諸侯。在晉獻公的時候晉國開始崛起,史書記載,“並國十七,服國三十八”,成為北方的霸主。之後晉文公即位,在城濮之戰中大敗楚國,一戰而稱霸中原。不過在晉文公去世後,晉國的霸業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和齊國完全不一樣。晉文公去世後,他的後人繼續自己的霸業。
晉文公去世後,他的兒子繼位,也就是晉襄公。晉襄公一生主要功勞有五個方面,一是北伐狄人,二是南略楚國,三是東征衛國,四是西征秦國,五是重組六卿。晉襄公在位期間秦國是秦穆公在位,秦國剛剛崛起,秦國和晉國多次爆發大戰,結果秦國以戰敗而告終,不得已秦穆公才將攻伐的物件對準了西戎。而晉襄公也繼續繼承自己父親的霸業。
晉襄公之後把晉國推向霸主地位的是晉景公。晉景公在位期間楚國的楚莊王在位,要知道楚莊王也是春去秋霸之一。不過在公元前583年晉景公派兵在晉伐蔡攻楚破沈之戰中攻入楚國本土 ,使楚國霸業結束,至此晉國依舊是中原霸主,其他諸侯還是以晉國為尊。
最後一個是晉悼公。晉悼公在位期間,他的文治武功引領晉國再次走向全盛,鑄造軍國霸權,挾天子而令諸侯,和戎狄以徵四方,最終得以再次稱霸中原。當時晉國鎮齊、懾秦、疲楚,天下不能與之爭衡,沒有一個大國敢於和晉國對抗。
我們看一下晉國上面的四個君主,都是稱霸一時的霸主。晉文公繼承齊桓公的霸權。晉襄公打敗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晉景公打敗春秋五霸之一的楚莊王。晉悼公打敗所有大國。真正按實力算的話晉國這幾個君主絕對都是春秋霸主。而晉國的實力也絕對是當時最強大的諸侯國,可是就算是如此為什麼晉國最後還是失敗呢了?
政治禍源
1. 晉獻公時期,晉獻公為鞏固統治,對大宗趕盡殺絕,為三家分晉埋下了隱患
晉獻公為了加強自身統治權,晉獻公八年把晉國大量的公子給殺掉,公族這一支勢力衰弱,導致異姓子弟便開始崛起。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趙魏韓三家的先祖先後在晉國擔任重要職位,三家分晉的禍根正是由這時候種下隱患。
2晉文公即位時設定六卿制,王權受限制,臣子權利大幅度提升。
晉文公即位時,追隨他流亡的那些大臣,就組成了一個世襲的貴族統治集團(六卿制),這個統治集團曾為晉國建立長期霸權。但他們的後裔不能像祖先們那樣和睦相處,百餘年排擠傾軋的結果,只剩下六個大的家族:范家、中行家、荀家、韓家、趙家、魏家。六大家族共同掌握權力,成為魯國三桓政治的複製品,晉國國君跟魯國國君一樣,地位越降越低。
3六卿到四世再到三族,君弱臣強的局面無法更改
晉文公登位後,為了酬答眾位功臣的多年擁戴之情,而對他們大加封賞並予以重用!而且在晉文公之後的晉國國君們仍然是依賴這些功臣或功臣之後們輔助執政。天長日久就造成了這些臣子的做大難制。最後晉國由“六卿執政”演變成了荀氏、趙氏、韓氏、魏氏這四卿把持國政。而他們之間則繼續為了權力而爭鬥!
荀趙韓魏這四卿,幾乎把晉國的土地瓜分殆盡了!晉國公室只剩下了曲沃城及都城等幾塊屈指可數的地盤!最終又爆發了荀氏聯合韓魏伐趙的戰鬥,戰鬥的結局是趙氏說服了韓魏兩家反攻荀氏,實現了戰局大逆轉!荀氏覆滅後,韓魏趙三家趁機瓜分了晉國的全部土地。其自立之勢己經昭然若揭了。最後在時機成熟之後,三家廢黜了名義上的晉國國君,暗中給周天子贈送了很多大禮,並給周天子上表,要求封自己為諸候,這時候的周天子已經很落魄,唯一能做的就是誰給他送禮,他就冊封誰,就算晉國以前跟自己是同族,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去管了,在三族大量禮物的加持下,三族就名正言順的瓜分了晉國。
雖然看似晉國有百多年稱霸諸侯的風光歲月,可是內在的鬥爭和矛盾也是特別的嚴重,主弱臣強之下被取代也是必然之事,所以姬姓統治的晉國也自然的淪為了歷史前進的階梯。
回覆列表
在春秋時代,晉國長期霸佔“霸主”的寶座。
晉國的強大得益於獨特的政治制度,國家權力並不掌握在君主手中,而是在幾大家族手中,即所謂的“六卿制”。而晉國的滅亡,也是源於這種權柄不在君主而在卿家的政治制度。
到了春秋晚期時,執掌權柄的六卿分別是知氏、趙氏、韓氏、魏氏、中行氏、範氏,六大家族輪流作莊。這種靈活且富有競爭性的制度確保了晉國的政治活力與領袖的才能,在歷代晉國元帥或執政中,幾乎沒有誰是庸才。不過這種制度卻難以稱得上盡善至美,它的負作用是各大家族間相互傾軋與血腥內鬥,每積蓄一定時間便有一次大爆發,每次爆發勢必有一個或數個大家族從權力舞臺上消失。
公元前497年,晉國陷入大分裂的危機,六卿中的中行氏與範氏兩大家族與其餘四大家族矛盾激化,終於爆發內戰。晉國的內戰很快演變為中原的大戰,試圖擺脫晉國控制的齊國、鄭國、衛國等聯手支援叛亂的中行氏、範氏武裝集團,干涉晉國內政。在存亡危急時刻,趙鞅臨危受命、力挽狂瀾,挫敗叛軍與齊、鄭、衛等諸國聯軍,捍衛了軍事大國的榮譽並挽救了國家的命運。
內戰改變了晉國的政治模式,“六卿制”由於中行氏與範氏的叛亂而被“四卿制”所取代,此時的晉國權力集中到了趙、知、韓、魏四氏手中,其中又以趙、知二氏最為強大。在執政十幾年後,趙鞅漸漸老去,權力的輪盤要轉向哪呢?誰是下一任的執政呢?知氏家族的知瑤便是不二的人選。
知瑤是個厲害的角色,在他執政期間,知氏家族的勢力大大膨脹,躍居其他三大家族之上。在野心的驅使下,知瑤強迫三大家族割地,遭到趙無恤的斷然拒絕。知瑤聯合魏/韓二氏,發動對趙氏的進攻。經歷三年圍攻戰後,幾乎陷入絕境的趙氏居然奇蹟般地翻盤。原因是魏氏與韓氏反水,與趙氏聯手做掉了知瑤。
知氏的覆滅意味著三家的崛起。
趙、韓、魏三家瓜分了知氏龐大的土地與財富,其中撈得最多的是趙無恤,他比韓、魏兩氏多分到十餘座城邑。這也難怪,在顛覆知氏的戰爭中,趙氏出力最多,犧牲也最大。至此,晉國的政治局面再度發生重大變化,從“四卿制”變為“三卿制”,而這三卿擁有全國絕大多數的土地。
與以往“六卿制”或“四卿制”不同,“三卿制”中的趙、韓、魏實際上相互獨立,各家管各家的事,互不插手或干涉,事實上已經是三個互不歸屬的政權。至於晉國的公室政府,實際上是名存實亡了,晉國君主完全淪為三卿控制下的傀儡。
三個嶄新的諸侯國即將破繭而出。這是一次大兌變!在舊的政治體系裡,特別是中原諸侯國,君臣權力倒懸,君主遭到貴族的壓制而不斷被邊緣化。當這些貴族的權力發展到一定階段時,原先的臣子搖身一變而為君王,原先的君主卻只能夾著尾巴俯首稱臣。
“三家分晉”的局面已經成形。
三家都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不僅對外攻城略地,對內也不斷蠶食晉國公室的地盤,軟弱無力的晉敬公根本無力阻止城邑一個接一個地落入三家之手。到公元前433年,新上臺的晉幽公尷尬地發現自己剩下絳與曲沃兩個城邑,其餘地盤完全都歸屬三家。這位可憐的君主放下了尊嚴,扔掉了顏面,選擇了一種現實主義的作法,他不僅沒有任何權力號令三家,反而朝於三家之君,淪為趙、韓、魏的保護物件,被當作活化石供奉起來。
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正式冊封趙、韓、魏三家為諸侯。魏斯就是魏文侯,韓虔就是韓景侯,趙籍就是趙烈侯。
對魏、趙、韓三氏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跨越,從卿大夫一躍而成諸侯。他們終於與晉國劃清了界線,不再是晉國的一部分,而是嶄新的國家。當然,晉國還存在了一段時間,只是它再也不是那個曾令對手膽戰心驚的國家,而是淪為不起眼、只有幾處破屋遮風避雨的窮諸侯了。曾經雄震天下的晉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沉了,在低聲下氣半個世紀後,於公元前349年最終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