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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安之若素可安

    我最喜歡的是鳳歌的《崑崙》裡的劉鶯鶯,敢愛敢恨,有魄力有能力,還有《人間正道是滄桑》裡的瞿霞,那句 天是藍藍的一條線 ,讓人無限對生活充滿愛戀

  • 2 # 丙學

    我的瘸娘

    孃的走路方式很特別。

    她用四條腿,四條木腿。從我想事的時候就這樣,娘說從她想事的時候也是這樣。

    我小時候,對孃的這種走路方式感到好奇。孃的上半身跟正常人無異,雙腿卻嚴重萎縮,看上去樣子很奇怪。

    娘從來不坐輪椅,或許那時候並沒有輪椅,抑或是根本就買不起輪椅,但柺杖總不至於買不起吧?況且三叔還是村裡上好的木匠,打一副柺杖也花不了幾個錢。

    娘說坐輪椅拄柺杖都不得勁兒,她就願意拄著高腳凳走路,已經習慣了,從小養成的習慣。

    娘拄著高腳凳走路不僅僅是因為習慣,還源自於她對高腳凳的一種感情——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情結。

    娘很愛惜她的板凳,愛惜得有些讓人難以理解。她每天都把它擦洗得一塵不染,還會在凳腿捆上一些紅綢,總是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孃親切的稱呼它為——丫頭。

    其實,孃的那把高腳凳並不特別,只是比尋常的板凳更輕巧、更精緻了些。兩尺高的細凳腿,光滑閃亮的薄凳面,孃的雙手直撐在凳面上,雙腿剛剛離地。

    娘拖著一雙與她的身子極不協調的癱腿兒,雙手攥著凳面往前挪,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的響聲,那是板凳腿戳擊地面發出的聲音。

    聽娘說,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娘頗響的走路聲經常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被驚醒的我總是咧著嘴哭上半天,娘為此很苦惱。後來娘想出了一個好辦法,給她的板凳腿穿上了四隻黑鞋子。那些所謂的鞋子雖然只是膠皮做的,但它發出的聲響真的是沒了。從此以後,娘走路靜悄悄地,像只貓。

    不得不說,娘很聰明。

    我聽姥姥說,娘小時候與別的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她一歲半就已經學會走路。在她七歲那年的一天夜裡,突然發起了高燒,而且還渾身出虛汗,姥姥很害怕,不曉得她得了什麼病,二老商量著,得抓緊把她送到醫院去。

    姥爺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她,連夜踏上了去往縣城的路,五十里山路啊!姥爺和姥姥跑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終於把娘送到了縣人民醫院。醫院的大夫給她看病,說她得了“軟骨病”,還說送來的有些遲了,怕是要留下後遺症。

    娘住了幾天院,高燒終於退了,但真的留下了後遺症,一雙腿失去了知覺。從那天開始,上了不到一年學的娘不得不輟學在家,終日躺在炕頭上。那段日子,姥爺揹著她去了好多地方求醫問藥,也曾求過好多偏方,但是孃的病一直沒見好轉。後來,姥爺和姥姥逐漸對她的病失去了信心。

    娘在炕頭上一躺就是兩年。那段時間,她躺在炕上瞅屋頂,默默地數著屋檁。娘真的很聰明,她上學還不到一年,就已經能數好多數,一根,兩根,三根……數完了木檁,她又開始數房頂上的玉米秸稈,一根,兩根,三根,……三千根,連房頂的玉米秸稈都數完了,她就哭了。她眼淚汪汪地對姥爺說:“爹!我還能站起來嗎?”

    姥爺安慰她:“大妮兒,莫著急,爹一定會治好你的!”

    她說:“爹,我想出去嗮嗮太陽。”

    姥爺便抱著她去了院子。她瞅著東天剛剛升起的太陽,動情地說:“爹,我想去上學!”

    “大妮兒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走進學堂的!”姥爺安慰著她,眼睛早就溼潤了。

    快過年了,姥姥幫著姥爺貼年畫。姥爺踩著一把高腳凳往牆上刷漿糊。躺在被窩裡的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姥爺,她瞅著姥爺踩著的那把高腳凳出了神。等姥爺貼完了年畫,她說:“爹,你能把凳子給我用用嗎?”姥爺問她做什麼用?她說要扶著它走路。雖然姥爺感到疑惑,但還是把凳子給了她。那天,娘很爭氣,咬著牙扶著木凳順利邁出了第一步。

    從此以後,娘就再也沒離開過那把高腳凳。

    娘二十八歲的那年嫁人了,嫁給了爹。兩年後,娘生下了我。

    娘能生下我是個意外,誰都不會想到高位癱瘓的娘還有生育能力,用大夫的話說:“這簡直就是個奇蹟。”說這是個奇蹟的還有我姥姥,我姥姥嘖嘖稱奇的同時,還只喊後悔。她說:“早知道大丫還能生孩子仔兒,當初說啥我也不讓她嫁給李大老實。”

    李大老實就是我爹。

    姥姥一直不太待見爹,原因有很多,首先是年齡的差距,爹比娘大了整整十二歲,是李家莊名符其實的老光棍;再者就是爹家裡很窮,窮得住著兩間破草房,連一日三餐都接不上遛兒;最重要的是爹的老實,他是天底下少有的老實人。用農村的一句話說——是個不擺弄不會動彈的木驢。

    爹和娘生活了這麼多年,說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嗯!”或許爹也只會說這個字。

    娘說:“你去挑擔水吧?”

    爹應著:“嗯!”他挑著扁擔去了井臺。

    娘說:“你去摟些柴火吧?”

    爹應著:“嗯!”他拿著繩子去了坡地。

    娘說:“你去他姥爺家裡學做豆腐吧?”

    爹應著:“嗯!”轉身就出了院門。

    那天,爹真去了姥爺家裡,他要跟著姥爺學做豆腐的手藝。

    爹和娘剛成親的那會兒,家裡的日子過得寒微,吃了上頓沒下頓,而那時候姥爺做著豆腐生意,他家的日子還算過得下去。姥爺教爹做豆腐的時候,娘就扶著板凳在旁邊默默地看。一年下來,爹沒學會,娘卻摸出了門道,她安排爹去集市買了石磨、洋瓷盆、漏包、絨布之類的用具,便在家裡做起了豆腐。

    娘除了不能推磨之外,其餘的活兒都能做,諸如燒灶、蘸滷、抖包、壓石,她樣樣做得都很在行。在姥爺的精心指導下,娘做出來的第一柞豆腐就很成功。

    後來,街上就響起了一種緩慢而有節奏的梆子聲,伴隨著一聲聲地吆喊:“豆腐嘮!來了好豆腐嘮!”

    那是爹吆喊的聲音。

    起初,爹換豆腐總折秤,換回來的糧食也總是不夠秤,娘便質問爹是咋回事兒?爹哪裡曉得是咋回事兒,他說給人家稱豆腐的時候,秤桿都挑得高高的,稱糧食的時候,秤桿兒也挑得高高的,遇到難纏的買家,他還會給人家搭上一小塊豆腐。娘聽了很生氣,指著爹說:“你可真是李大老實!”

    後來,娘便跟著爹一起出門換豆腐。獨輪車的一側放置了豆腐盒子,另一側坐著娘。娘把高腳凳抱在懷裡,爹推著她走街串巷,走走停停,走著就大聲吆喝:“換豆腐嘮——”停下就“邦邦邦”地敲梆子。

    那時候,爹和娘成了大街小巷的一道很特別的風景,不管怎麼樣,從那天開始,爹換回來的糧食再也沒折過秤。也就是從那天開始,爹和娘就再也沒捱過餓。

    這麼多年過去了,爹和孃的豆腐生意從來沒有間斷過,豆腐每天做一柞,一年就做三百六十五柞。爹的梆子聲就像報時鐘那麼準時,以至於村裡的人們都聽著爹的梆子聲起炕、餵豬、做飯、下地。

    那時候,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豆腐渣燉白菜幫子。那東西可真不好吃,嚼在嘴裡就像嚼著一口失了甜味兒的甘蔗渣,絆絆拉拉難以下嚥,但這東西畢竟能填飽肚子,再不好吃,我也能吃個肚兒圓。

    爹和娘做豆腐的第五個年頭上,我才吃到了豆腐。那是大年夜裡,娘包的豆腐餡水餃,娘還特意在水餃裡包了幾個一分錢的硬幣,水餃出鍋了,一個個鮮亮水靈,娘先給我盛了一大碗,坐在高腳凳上看著我吃,見我吃到了硬幣,就會高興地說:“豆腐,兜福,娃兒啊,你有福啦!”

    我不知道娘說的“有福”是啥,轉年的夏天,我卻遇到了一樁禍事。那年我八歲。

    那年夏天老天爺一直在下雨,不停地下,我家門口的大灣便蓄滿了水。

    我最愛到那個灣塘邊去玩耍了,只是坐在塘沿聽蛤蟆叫,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那天,我站在塘沿玩“打水漂”,我捏著一塊塊的小瓦片兒,朝著灣塘一次次地奮力撇過去,那些瓦片兒貼著水面飛,蹦躂好幾下才沉入水底,水面上留下一個個微蕩的漣漪。

    我玩得起勁兒,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只覺得腳底一滑,身子不穩,“噗通”一聲栽進了池塘。那座灣塘水深少說也有十幾米,我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雙手使勁兒撲騰水,可我不會鳧水,只是瞎撲騰,猛灌了幾口水之後,只覺得身子慢慢向著水底沉下去。

    危急關頭,我突然覺得胸口抵了一根硬東西,我本能地牢抓住了那根硬東西,那根東西給了我一股向上抬升的猛力,我的腦袋終於露出了水面,才發現自己雙手抱著的是一根長木棍,而木棍的另一端,牢牢壓在孃的身子底下。娘趴俯在塘沿上,眼睛緊緊盯著水裡的我,胳膊肘裡使勁兒夾著那根棍子。

    是娘救了我。

    從家門口到灣塘邊沿至少得有二十米,而我掉進池塘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娘以最短的時間出現在灣塘邊沿,當時的她並沒有拄板凳,手裡還握著一根五米長的木棍,我一直搞不明白,娘是怎麼救的我,她是怎麼爬到灣塘邊沿的。

    娘能做到這些有些不可思議,我琢磨著,或許我在灣塘邊沿玩耍的時候,娘就一直坐在門口看著我,而她的手裡,也一直握著那根木棍。

    轉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我放學回到家,見娘正朝著爹發脾氣。娘發起脾氣來挺嚇人,嗓門兒也很高,她罵爹的時候,爹就坐在門後的小板凳上,腦袋深埋進脖項裡,低著頭不說話,娘說得急了,他就“嗯嗯”兩聲。後來我才知道,娘是因為屋後的那棵樹跟別人吵架。

    我家屋後的菜園子裡有一棵兩抱多粗的梧桐樹,娘嫁到這個家裡的時候,那棵梧桐樹就長在那裡了。

    上午的時候,後鄰的唐三要伐那棵樹,說那棵樹是他家栽的。娘聽了很生氣,說這棵樹長在俺家的菜園子裡,就是俺家的。唐三見講道理講不過娘,便指著爹衝著娘喊:“你問問你家李大老實,這棵樹到底是誰家的?”爹當時支支吾吾,除了“嗯嗯嗯”卻說不出什麼來。娘正是為了這事兒跟爹發脾氣。

    娘正衝著爹發脾氣,屋後突然傳來“嗤嗤嗤”的響聲,那是鐵鋸鋸木頭的聲響。娘衝著爹急躁躁地喊了一聲:“快去屋後看看,唐三伐樹了。”她說著,麻利地舉起高腳凳,迅速將套在凳腿上的四個皮套擼了下來,攥著凳面“呱嗒呱嗒”地向著門外走去,速度很快。

    我不曉得娘為啥要擼下套在凳腿兒上的皮套,或許是為了能走得更快一些,就像我脫了鞋子光著腳丫子能跑得快一樣;抑或是那“呱嗒呱嗒”的聲響能給她增添無窮的自信,反正我聽著那種響聲覺得很有氣勢,跟在孃的後面高昂著脖頸。當時,爹也和我一種造型,相信他也和我一樣的心態。

    娘“呱嗒”出了院門,“呱嗒”出了窄巷,來到了屋後小菜園。娘扶著板凳立在菜園門口,衝著正伐著樹的唐三大聲叫喊:“講道理講不過,大白天竟然跑到我家菜地裡幹起強搶的勾當來了。”娘說話的語氣很高亢,語速也很快。

    唐三不甘示弱,衝著娘喊:“我咋是強搶了,這本來就是我家的樹。”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對罵,罵著罵著就罵出了髒話,唐三罵娘是個六條腿兒的怪物,娘實在忍不下去了,順手將高腳凳朝著他甩了過去。

    高腳凳沒砸到唐三,卻正砸在一塊石板上,“咔嚓”一聲摔折了一條木腿兒。即使如此,娘仍不肯罷休,她雙手支著地,拖著一雙癱腿向著唐三爬去。那一刻,孃的面目兇狠,像一頭發了狂的猛獅。

    唐三顯然被孃的這個舉動嚇壞了,他拎著鐵鋸從另一側跳出了菜園柵欄。從那以後,唐三再也沒打過這棵樹的主意。

    半年後,在孃的主使之下,幫忙的幾個鄉民伐了屋後的那棵梧桐樹,打製了門框、窗框之類的蓋房用品,一年後,娘又指使人拆了舊房,在原來的地基上蓋起了一棟新房舍。村裡人都說爹孃這幾年是賣豆腐賺了錢了,翻拆了村裡的第一棟房舍。

    娘並沒在意鄉親們的說道,她更在意的是,木匠用剩料給她打製的這把梧桐木的新板凳。原來的那把木凳砸唐三的時候摔折了一條腿,心疼得她好幾天沒睡好覺,就像是摔壞了她疼愛的娃兒。

    升了高中以後,我離開了村裡的學校,去了十里外的小鎮上學。那時候,我們這些外地的孩子們都住校,在學校外面找個主家寄宿。

    星期三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老師會提前給我們這些外地的學生放學。家庭條件好一些的同學,會騎著腳踏車回家取乾糧,而沒有腳踏車的同學,便在學校裡等著家人來送乾糧。我沒有腳踏車,也回不了家,只能等著爹把乾糧給我過來。我正等著的時候,我的同桌跑進了教室,看著我急急乎乎地說:“有個人在學校門口等你,說是給你送乾糧的。”

    我盯著同桌問:“我爹咋不進來?”

    同桌說:“不是你爹,是個女的,應該是你娘,還拄著一條板凳。”

    我即刻站起身子向著校門口跑去。遠遠地,見校門口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果然是我娘。

    娘坐在她的那把高腳凳上,懷裡抱著一個紅色的網兜,網兜裡裝著一個灰白色的絨布包袱,還有一個黑色的瓷壇。瓷壇已經碎裂,從裡面淌出些許黏糊糊的液體,聞著那種熟悉的味道兒,我知道那是娘給我炒的鹹菜絲條兒。網兜的一角還點綴著幾抹鮮紅,我細細打量,是幾個鮮紅的橘子。

    我看著娘問道:“娘,你咋來了?我爹咋沒來?”

    娘笑了笑:“你爹有事兒,來不了了。”

    我很驚訝,問:“娘,你咋來的?”

    娘拍拍板凳:“能咋來,‘閨女’帶我過來的唄!”

    我才知道,她拄著這把板凳走了十多里的山路才來到這裡,而這十多里山路,娘就拄著板凳這麼一路“呱嗒”過來的,想到這裡,我的眼睛裡早就噙滿了淚水,一把攥住了孃的手,語氣有些哽咽:“娘――”。

    孃的雙手因為常年拄板凳,早就磨出了厚厚的肉繭,摸上去感覺像是搓衣板。摸到她掌心的時候,娘疼得咧了咧嘴,我才發現她的掌心褪了好大一塊肉皮,泛著紅殷殷的血絲。

    娘急著趕路,掌心磨破了她都沒察覺到。

    娘笑眯眯地看著我,從網兜裡取出一個橘子,小心翼翼地剝掉橘子皮,取出一瓤塞進我嘴裡,笑著說:“娃兒,哭啥,娘沒事兒!”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又不由得咧了咧嘴,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我問她咋啦?娘說橘子汁浸到掌心的傷口上了。

    我說:“娘,你的手受傷了,別剝了。”娘點點頭,將剩下的橘子遞到我手裡。

    我又問,“我爹呢?他咋沒來?”

    娘張了張嘴巴,剛想回答,卻突然間閉上了眼睛,坐在凳子上的身子隨即搖晃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伸手扶她,她就從高腳凳上一頭栽了下來,我聽到了一聲腦袋撞擊地面的“嘎嘣”聲。

    “娘――”我高喊了一嗓子。

    在老師們的幫助之下,我把娘送到了鄉鎮醫院。醫生說,娘其實並沒啥病,只是急火攻心導致她出現了短暫的頭暈,而腦袋碰撞地面才是她的致命傷。

    娘住院的那段日子,我聽到了一個不幸的訊息――爹失蹤了。正是因為爹的失蹤,娘才跑到學校給我送乾糧。

    爹那麼大的人了,怎麼會失蹤呢?可是爹真的失蹤了。兩天前爹推著獨輪車外出換豆腐,就再也沒回來。娘託人四處打聽,有人說在喬家屯看見了我爹,當時的爹正敲著梆子換豆腐。

    喬家屯啊!離著李家莊至少得二十里路呢!爹怎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換豆腐呢?我和娘都有了些擔心。

    爹平常換豆腐都是圍著本村轉悠,他這輩子出的最遠的門,就是跑到十里外的學校給我送飯。爹每次給我送飯,娘總是千叮嚀萬囑咐,囑咐他一定要和去學校送飯的家長們結伴同行。娘真不放心爹一個人走那麼遠的山路,一來爹的腦袋一直很糊塗,二來他又上了年紀。娘是怕他走丟了。

    可是,爹還是走丟了。

    娘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她的腦神經受了損傷,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聽了醫生的話,我的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起了轉兒。

    一個月後,娘出院了,她是在昏迷不醒的狀況下被醫院的救護車送回到了家。

    那段時間,永遠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娘躺在炕上昏迷不醒,我不得不日日守在她的身邊照顧,一個多月了,還沒有爹的任何訊息,我心裡焦躁不已,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亂想,我感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心力交瘁。

    某一天早晨,我正坐在炕沿兒上給娘喂粥飯,院子裡傳來“噗噗噗”的腳步聲,我循聲望去,驀地從炕沿兒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竟然是爹。

    我爹回來了。

    我激動地衝著還在昏迷著的娘喊了一聲:“娘,我爹回來了。”

    令我驚訝的是,昏迷不醒的娘突然有了反應,她的嘴唇微微抖了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的這幕情景,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譁就流了下來。我扳住孃的肩膀,輕輕喊著:“娘,你終於醒了。”

    孃的臉上掛著一副微笑的神情,看著我輕聲問道:“娃兒,你爹回來了?”

    我使勁兒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嗯!回來了。”

    娘笑笑,又問:“你妹妹呢?”

    我明白孃的意思,指指門口放著的那把高腳凳:“那兒呢!”

    孃的臉上始終掛著那副微笑:“一家人能在一起,真好!”

    娘說著,扭頭瞅著高腳凳笑了笑,“她陪了我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隨即又看著我說,“娃兒,扶我起來。”

    我說:“娘,你剛醒,不能起來,要好好躺著休息。”

    娘笑眯眯地說:“扶我起來,我想到院子裡走走。”

    娘很執拗,使勁兒往上抬著身子,我忙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從被窩裡扶坐了起來。奇怪的是,娘將蓋在腿上的被子一掀就下了地,穩穩當當地站直了身子。

    我第一次見娘不需要板凳的支撐,獨立站直了身子,那一刻,我覺得眼前站立的娘高大偉岸,像聳立在我面前的一座大山。

    我激動不已,朝著娘伸出雙手,想給她一個擁抱。然而,我卻抱不到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順著炕沿兒慢慢滑了下去,即將跌落地面的那一刻,我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 3 # 三五七言推書小鋪

    《嫁給我女飛賊》-丁墨

    人家穿越時空都是成了公主,成了皇后

    可她洛婉兒穿越時空,居然只是個小丫環

    而且是天下第一山寨的丫環

    好在她天生聰明敏捷 一不小心便混成了

    山暴女老大人也跟著吃香起來 狡滑的廷尉大人霸道的山賊“戰豹”、溫柔的王..真是一一敵友難辨阿!

    由於寫文需要,小小篡改了西漢歷史,吁吁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今年你還會買新iPhone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