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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王朝崩潰後的亂局——河隴吐蕃人的大逃殺》上兩篇我們講到,朗達瑪被刺後,吐蕃王朝二王並立,互相攻殺。今天我們來講講,河隴地區的吐蕃亂局,論恐熱和尚婢婢的第一次交手。
朗達瑪死後,吐蕃政權崩潰,二王忙於在衛藏地區進行爭奪,分居與西藏各地的豪門大族不甘於寂寞,紛紛各自扯起大旗,他們或者名義上支援二王一系,或者乾脆就自己另立門戶。
一時間吐蕃境內,城頭變換大王旗,吐蕃本土尚且紛亂如此,那些在邊疆領兵的節度使、大論們又如何耐得住寂寞?
野心家在任何時期都不缺乏,如果社會一直安享太平,朝廷能夠掌控大局,這些野心家自然會俯首帖耳,做病貓狀。但等到生逢亂世,他們便會雄起於江湖,或功成霸業,或作亂一方。
一、論恐熱起兵“靖難”,大敗尚思羅。朗達瑪死後不久,公元842年(唐武宗會昌二年),身為吐蕃洛門川(今甘肅武山東南)討擊使的論恐熱,便跳出來表示不服。
論恐熱,本姓末(與蘇毗王室同姓,可能他也是蘇毗王室後裔),名農力,屬於吐蕃貝氏家族。
吐蕃國法不呼本姓,但王族曰“論”,官宦曰“尚”。
後來,“論恐熱”自命為吐蕃大相,有的史料也稱其為“尚恐熱”。
(“討擊使”這一官職,本為唐朝官職品階。在吐蕃後期,隨著和唐朝交流的加深,吐蕃在邊疆地區複製了唐朝很多的管理制度和官吏名稱。例如,在西域也採用了唐朝的羈縻州管理方式,在邊疆的吐蕃最高行政長官,也稱為節度使。唐朝邊疆的討擊使一般皆為臨時性官吏,邊疆有事便領命出兵。事畢,回朝交旨便不負此職。不清楚吐蕃的官吏設定是否也依照唐朝的方式,但討擊使的官職品級,低於節度使和邊疆大論是肯定的。)當論恐熱挑起大旗反對雲丹時,顯然還不是一個獨霸一方的人物,但這並不能阻擋他升騰不已的野心。
很多史書都認為論恐熱是支援沃松王系的重臣,其實從他之後的所作所為來看,說他是個尋機而動的野心家更為合適,恐怕他忠於的只有他自己。
公元842年底,論恐熱鼓動了党項、溫末、吐谷渾三個部族,組織起一萬多人的部隊,又聯絡了吐蕃青海節度使,打出那囊氏無道,擅立國王的旗號,出兵討伐雲丹。
在誓師大會上,論恐熱慷慨陳詞:“天道助順,功無不成。”
身在拉薩的那囊氏得知論恐熱討逆的訊息後,派遣大相尚思羅領兵北上平叛。兩支吐蕃軍隊在渭州薄寒山(今甘肅隴西)遭遇,論恐熱確實不愧為邊疆大將,一戰便擊潰尚思羅的部隊。
尚思羅倉皇逃奔松州(今四川松潘),論恐熱繳獲了大量丟棄的輜重。擊敗王師,繳獲甚眾,讓河隴蕃軍頓時信心爆棚。
不甘心失敗的尚思羅,徵集蘇毗、吐谷渾和羊同(象雄)等部臣屬,以八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再度前來。
吐蕃王師在洮水南岸佈防,等待蘇毗等地後續部隊趕來。為防止河隴蕃軍偷襲,放火燒燬了河上的橋樑。
當時,論恐熱麾下的河隴蕃軍已擴充至三萬餘人,人數仍居於劣勢。但正如史書所云,“論恐熱性悍忍,多詐謀”。
也就是說,論恐熱性情兇悍,但心眼很多。
他聽說尚思羅召集蘇毗部落前來,不由哈哈大笑,對部將說:“此天助也。”
很快,各路遊騎從論恐熱營中奔出,在洮水沿岸廣佈訊息,聲稱“論恐熱乃蘇毗王族後裔,奉吐蕃贊普密詔,起兵討伐朝中佞臣。”
所以,這是個吐蕃版的“靖難之役”。訊息傳出後,蘇毗軍隊人心浮動。論恐熱趁機夜渡水發起攻擊,蘇毗軍隊紛紛倒戈。
尚思羅眼見敗局已定,只能繼續向南逃竄。論恐熱縱兵追殺,並允諾軍隊可以隨意劫掠。
也是尚思羅倒黴,他在山間逃竄,偏偏被蘇毗亂軍堵住,稀裡糊塗的成了俘虜。
斬殺尚思羅祭旗後,論恐熱聲威大盛,麾下已有了十幾萬軍隊。
但這兩隻吐蕃軍隊交鋒的結果,卻是渭、松二州“所過殘滅,屍相枕藉”。吐蕃在此處的統治,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按說,號稱“靖難”的論恐熱應攜大勝之勢,揮兵南下直搗拉薩才對。
松州西南是連綿的川北草原,對於以騎兵為主的吐蕃軍隊來說,後勤壓力很小。更何況川北草原靠近蘇毗故地,論恐熱南下應該能夠得到蘇毗故族的支援。
但他卻率軍西去直指鄯州(今青海西寧),準備先擊敗鄯州的吐蕃軍隊,以便徹底掌控河隴之地。
二、論恐熱揮師西進,尚婢婢初次登場。論恐熱想法非常豐滿,但現實卻有點骨感。他在鄯州結結實實的踢到了一塊鐵板——鄯州節度使尚婢婢。
尚婢婢,羊同(象雄)故族,姓沒廬,名贊心牙。
沒廬氏是吐蕃王朝的頂級豪門,男子世代在朝中為相,女子代代與王室聯姻。
尚婢婢其人,史書中都說他性情恬淡,喜歡讀書,不喜歡在朝為官。直到年過四十了,還在家中賦閒。
要是他一直這麼閒雲野鶴下去,做個富貴閒人也挺好。但這個資深文青過了不惑之年,命運卻和他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玩笑。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婢婢好讀書,不樂仕進,華人敬之。年四十餘,彝泰贊普強起之,使鎮鄯州。)
赤祖德贊(熱巴巾)執政時期,吐蕃贊普覺得尚婢婢閒待著太可惜了,強令其為官,任命為鄯州節度使。
赤祖德贊為何要派個文化人去鄯州領兵,可能是他考慮唐蕃長慶會盟已經舉行,兩國邊境再無軍情。
派個不愛惹事兒的文化人去,省得再鬧出什麼亂子。也確實,尚婢婢到了鄯州(青海樂都)一頭扎進都督府,每日觀風賞雪、吟詩作對,好不逍遙。
可惜,整個社會走到了大變局的當口,尚婢婢就是想低調,“實力”(現實)也不允許了。
公元843年(唐武宗會昌三年)夏天,論恐熱領大軍殺奔鄯州。《新唐書•吐蕃傳》記載:“論恐熱揮師二十萬,輜重牛馬雜畜,綿延千里不絕。”
論恐熱此時志得意滿,不過年前他還是個小小的洛門川招討使,而現在身為大相(自封的),手下雄兵二十萬。
這兵鋒,這氣勢,小小的鄯州,還不是手拿把攥的?
有句老話叫做“莫裝X,裝X被雷劈”!
估計是論恐熱有點裝大了,要不就是出門沒看黃曆,他真被雷劈了!
論恐熱的軍隊行至鎮西軍(河州西一百八十里)時,忽然狂風大作,烏雲頓起,轉瞬間便是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行軍中的吐蕃士兵,估計還高舉著矛槍、大旗。結果滾雷過後,幾十名士兵和數十匹戰馬被雷擊而死。
(至鎮西,大風震電,天火燒殺裨將十餘人,雜畜以百數,恐熱惡之,盤桓不進。)
我們說起古代名將,經常這麼形容,“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通人和,運籌帷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不過說實話,這基本都是胡扯。在通訊極端不發達的古代,軍隊統帥打仗的時候,就跟現在的猜謎遊戲差不多。一切可能性都隱藏在未知的黑暗之中,只有猜到對手的出招,才能有針對的佈置兵力,而等到軍隊佈置完畢,全靠前線將領隨機應變,統帥就剩下等待和祈禱先人保佑了。
但是作為一個領兵將領,知道點天文、地理知識,還是必要的,就像論恐熱得意洋洋的出兵鄯州,顯然對天氣變化沒什麼準備。而且古代人都比較迷信,突然遭到雷擊,別說普通士卒,就是論恐熱也有點懵圈了。
他也開始覺得此次出兵不詳,人的思維通常都是有定式的,當你覺得一個事兒不正常,你越琢磨就越覺得不正常。
於是,什麼前天吃飯噎著了,晚上沒睡著覺,這類事都被翻了出來,證明就是出兵不詳。
論恐熱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他趕忙命令軍隊紮下營寨,看看有什麼辦法解除上天的怒氣。
就在論恐熱琢磨出兵祥不詳的時候,在鄯州的尚婢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鄯州士兵多年安穩無事,早就文弛武僖。尚婢婢本人也沒什麼大的政治志向,對於軍事向來睜一眼閉一眼。
這次論恐熱攜大勝之勢而來,兵鋒如黑雲壓城,如果以現在鄯州的軍隊正面交鋒,無異於以卵擊石。
雖然得知訊息後,他也開始讓手下部將整頓軍馬,但遠水難解近渴,顯然是緩不濟急的。
對於尚婢婢來說,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但如何才能拖住論恐熱呢?
多讀點書就是有好處,尚婢婢開始施展他最擅長的套路,就是忽悠!(婢婢謂其下曰:“恐熱之來,視我如螻蟻,以為不足屠也。今遇天災,猶豫不進,吾不如迎伏以卻之,使其志益驕而不為備,然後可圖也。”)
正當論恐熱坐在大帳中一腦門子官司,突然有人來報,尚婢婢的使臣到了大營門口。
使臣呈上了尚婢婢的親筆書信,信中先是高度讚揚了,論恐熱出兵匡扶朝政的義舉。隨後表示自己和手下部將,都願意追隨論恐熱的足跡,在他領導下創造更大的輝煌。
信的最後,還特別提到“婢婢資性愚僻,唯嗜讀書,先贊普授以藩維,誠為非據,夙夜慚惕,惟求退居。相公若賜以骸骨,聽歸田裡,乃愜平生之素願也。”
這段話的意思是,我本來就不靈,就想讀幾本書,做個文化人。可先帝不答應,非讓我當鄯州節度使。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現在您來了,我就解脫了。您也不用擔心我給您添亂,您讓我回家種地,我老高興了!
論恐熱看到尚婢婢的信,爽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他把尚婢婢的信傳閱眾將,並說道:“婢婢唯把書卷,安知用兵!待吾得國,當位以宰相,坐之於家,亦無所用也。”
這話說白了就是,尚婢婢就是一個書呆子,哪知道用兵打仗的道理?等我得到了國家,我讓他幹個宰相,就在家坐著,啥事也不用管。
從這段話就可以看出,論恐熱根本不是誰的支持者,他的目標是取而代之,自己在贊普寶座玩耍一番。既然尚婢婢都已經服了,那就不用考慮出兵祥不詳的問題了。論恐熱馬上命令拔營進軍,不但論恐熱滿心歡喜,手下的將領和士兵也得到訊息,樂著就往前跑,還跑得挺快,慢了搶不到好東西。
當大部隊走到河州南部一個山谷中的時候,突然伏兵四起,箭矢像雨點般的落下,兩側山上還有不停的拋下巨石和火把。
毫無防備的論恐熱軍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亂中士兵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看到山頂上鄯州的大旗,論恐熱才如夢方醒,原來尚婢婢是在忽悠他。但這已經晚了,鄯州軍隊藉著地勢,四處出擊,將論恐熱的軍隊像羊群一樣趕來趕去。
原來,尚婢婢在寫信忽悠論恐熱之後,並沒閒著,馬上就開始佈置伏擊地點。他深知鄯州軍隊久不交戰,正面交鋒肯定不是對手,但打伏擊的能力還是有的。
深諳人心的尚婢婢很清楚,士兵正面搏殺時,必須對統帥擁有絕對的信心,否則根本無法支撐戰局。而現在士兵對於他一無所知,因此絕不能和論恐熱在正面交手。
但如果伏擊成功,打個一兩次勝仗,讓士兵知道自己的統帥不是草包笨蛋,自然能建立起信心。
因此,尚婢婢才先使出怠敵之策,而後又用了以逸待勞之計。
遭此重創的論恐熱恨尚婢婢入骨,但形勢比人強,部隊都被打散了,論恐熱也只能咬牙切齒的撤兵而去。
論恐熱和尚婢婢之爭就這麼完了嗎?遠遠沒有呢,或者說河隴百姓的兵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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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王朝的興亡簡介:
吐蕃(音tǔ bō)(公元618年—842年,藏文:བོན་ཆེན་པོ།,威利:bon chen po,意為“大蕃”)是由古代藏族在青藏高原建立的政權,自囊日論贊至朗達瑪延續兩百多年。
吐蕃王朝是西藏曆史上第一個有明確史料記載的政權,松贊干布被認為是實際立國者。青藏高原各部在吐蕃王朝的統一下凝聚成強大勢力,逐漸走出封閉的內陸高原,使得古代藏族社會第一次出現勃勃生機。原本各自為政、分散孤立發展的局面被改變,透過制度、法律、驛站等建設,各個小邦政權和部落聯盟得到整合。由於內部人口流動,社會交往面擴大,推動了藏地語言及整個文化層面上的相互溝通,實現了青藏高原文化上的整合與壯大。吐蕃社會生產以農牧業為主。農作物有青稞、小麥、蕎麥等;牲畜有犛牛、馬、駝、羊等;手工業有燒炭、冶鐵、制膠、毛織等。吐蕃時期的碑銘、木簡、文書、經卷等尚有大量儲存至今,是研究吐蕃社會和歷史的寶貴資料。吐蕃王朝崩潰後,宋朝、元朝和明朝初年的漢文史籍仍泛稱青藏高原及當地人民為“吐蕃”或“西蕃”。
建國階段:青藏高原原本的居民稱孟族。戰國以後,有些羌族部落,如發羌、迷唐等部,逐漸遷移到今西藏地區。他們和當地人民相融合,繁衍發展,形成了吐蕃族。建立吐蕃王朝的是活動在雅隆河谷的犛牛部,統一犛牛部各部落的叫棄聶棄贊普。“贊普”是雄強丈夫的意思,以後成了吐蕃君長的尊稱。從棄聶棄開始,吐蕃確立了酋長世襲制度,第八世贊普布袋鞏甲以後,吐蕃社會獲得了較快的發展,逐漸由原始社會過渡到奴隸社會。雖然按照藏族歷史的傳統,松贊干布是第33任吐蕃國王,但是因為在他即位之前藏文尚未創制,所以很難肯定在他之前的吐蕃王的歷史正確性。在敦煌發掘的古藏文歷史文獻裡記載著在松贊干布之前的吐蕃贊普的許多傳說。現今西藏山南地區雅隆河流域,是吐蕃民族的發祥地。早年居住在這裡的人民,史稱“鶻提悉勃野”部,被尊稱為“聖神贊普鶻提悉勃野 的聶赤贊普及其後六代贊普,史稱“天赤七王”,史籍記載多神奇玄怪色彩,不盡可信。繼“天赤七王”又有了“上丁二王”此後,吐蕃王統世系又有“中累六王”、“地帶八王”、“下贊三王”的記載,“下贊三王”下傳位拉託託日寧協(《新唐書》作佗土度)。
拉託託日寧協後三傳為達日聶賽(《新唐書》作詎素若),即吐蕃王朝建立者松贊干布之祖父,達日聶賽之子、松贊干布之父為囊日論贊(《新唐書》作論贊索)。
囊日論贊時,悉勃野部的實力已自雅隆河流域擴充套件到拉薩河上游今墨竹工卡一帶。當悉勃野部兼併鄰近諸部,北遷拉薩河流域時,表明吐蕃王朝的雛形已經確立。囊日論贊對新徵服或新歸附地區的貴族,加以封賜和籠絡,他敢於起用出身“卑微”的新貴族,或授予軍權,麾師平叛;或委以重任,官居卿相, 因而招致了舊貴族的極大不滿。隨後,囊日論贊自己的庶民心懷怨望,王妃所屬的庶民則是公開發動叛亂,外戚如香雄、蘇毗、塔布、工布、娘布等部,也都相繼叛離,囊日論贊內外交困,最後被人毒死。 在此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囊日論贊之子松贊干布(《新唐書》作棄宗弄贊,?—650)幼年嗣位,開始了他顯赫一生的政治生活。
松贊干布即贊普(藏語,意為有權勢的君主,沿用為吐蕃國王的專稱)位後,首先平息本部的叛亂,誅滅毒殺父王的兇手,原來叛離的屬民,又都重新歸入他的統轄之下。 約於633年(唐貞觀七年),松贊干布在社會生產力發展和鄰近諸部往來不斷增多的形勢下,遷都邏些(今西藏自治區拉薩市), 正式建立吐蕃王朝。此時,吐蕃社會的農牧業生產有了更大的發展,度量衡也適應生產的發展而趨於統一, 吐蕃王朝的實力日益強大。
鼎盛階段吐蕃帝國全盛時期版圖(約792年至805年)755年唐朝發生“安史之亂” ,唐玄宗從長安逃到四川,由於唐朝抽調大量對付吐蕃的軍隊去平亂,使得西部防務空虛,吐蕃趁機佔領了隴右,河西大唐的大片地區。在赤松德贊在位的時期,吐蕃王朝的轄地大大擴張,東面與大唐大體上以隴山為界,北到寧夏賀蘭山,南面以南詔為屬國,790年後吐蕃佔據北庭、安西,數十年後吐蕃失去北庭、安西。據藏文史籍記載,吐蕃還一度推進到喜馬拉雅山以南的恆河北岸。
吐蕃王朝的崩潰:
8世紀末葉以後,吐蕃統治階級的內部矛盾日趨激化。王室內部互相爭奪,使吐蕃陷於分裂。吐蕃將領之間又發生混戰,給人民帶來了更大的災難。848年(大中二年),沙州(甘肅敦煌)人張議潮發動起義,唐人群起響應,很快佔領了沙州。接著,張議潮又派兵攻取瓜、伊、西、甘、肅、蘭、鄯、河、岷、廓(以上地區在今甘肅、新疆、青海境內)等十州。851年(大中五年),張議潮遣其兄張議潭奉沙、瓜等十一州地圖入朝,唐宣宗在沙州置歸義軍,以張議潮為節度使,河西、隴右地區歸附於唐朝。達瑪死後,由於他的兩個兒子,即大王妃抱養的永丹和小王妃生的歐松之間的爭立,大臣們分成兩派,從此吐蕃王室分成兩支,連年混戰。吐蕃在各地的將領也擁兵稱雄,彼此爭立,過去一些歸屬吐蕃的部落也相繼脫離吐蕃的管轄。緊接著一場奴隸平民大起義爆發,席捲了整個西藏地區,吐蕃王朝在這樣的局勢下隨著佛教的衰落而崩潰了。
吐蕃王朝崩潰後,部分駐屯軍和移民都成為當地居民,他們與吐蕃其他民族一起,為共同開發河湟做出了貢獻。解吐廝羅吐政權建立後,採取聯宋抗夏的政策,河湟社會相對穩定,安定和平的環境帶來了經濟的發展。當時的主要開發措施是:
(一)實行屯田 (二)保護農耕 (三)興修水利 (四)發展手工業 (五)加強基礎設施建設 (六)促進經濟貿易
到了宋代時候:
河湟地區的開發取得了明顯成效。這裡一度“部族繁庶”、人口集中,農業發達。北宋元符年間,李遠隨宋軍將領王贍出征河湟,從河州出發渡黃河,經今甘肅永靖縣炳靈寺入湟水流域,直至青唐以西,處處平川沃壤,見“羌多依水築屋而居,激流而豈礦,宛如荊楚”,一派農村風光。
人們定居務農,以水豈礦磨面,農業生產達到相當高的水平。畜牧業也很興盛,僅給宋王朝一年輸送的馬就多達4萬匹。人民富裕,家藏二三十萬貫的蕃戶不為罕見。當時的青唐城內,殿宇嵯峨,金碧輝煌,梵宮林立,佛像金冶。據宋人張舜民《畫墁錄》記載,當時青唐寶貨頗多,人們將珍珠、翡翠、金玉犀象等都用櫃子裝起來埋在地下。元符二年(1099年)九月,宋將王贍入青唐,青唐主瞎徵對他說,青唐積蓄可觀,若漢兵至,可支一萬人十年之儲,金銀珠寶無數。隨著經濟繁榮,人口也有了較大增長,崇寧年間,宋朝佔據湟、鄯、廓三州時稱招納戶口70餘萬。據此推測,解吐廝羅吐時代吐蕃族人口當在百萬左右,河湟地區應是其最主要的聚居區之一。
這是2個民族在一起為河湟做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