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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人們展現了1000年前高棉王朝那段已經被風塵的歷史。
不同於其他各個國家的具有印度教和佛教混合之後的神識體系,以及國家發展消亡的整個過程。之前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被火山吞沒的龐貝城,都是類似的,意義大概就是,補全了人類一段缺失的歷史吧~
向人們展現了1000年前高棉王朝那段已經被風塵的歷史。
不同於其他各個國家的具有印度教和佛教混合之後的神識體系,以及國家發展消亡的整個過程。之前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被火山吞沒的龐貝城,都是類似的,意義大概就是,補全了人類一段缺失的歷史吧~
因為飽受戰亂侵襲,吳哥遺蹟遭到很大破壞。1992年吳哥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以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號召世界各國參與吳哥的保護和維修,中國於2000年正式展開了對吳哥通王城勝利門外周薩神廟的修繕保護工作。
這些偉大的石頭建築背後隱藏著怎樣一個曾經輝煌的帝國公元6世紀,扶南被真臘取代。真臘經常派遣使者前往中國進覲,這些都被詳細記錄在冊。而對吳哥最詳盡的描述則出現在此後700年的元代,華人周達觀於1295年隨元朝的使團來到吳哥,寫出《真臘風土記》。由於那些記載高棉早期歷史的棕櫚樹葉都已腐爛消失,周達觀所著《真臘鳳土記》便成為世界上惟一一部詳細記錄吳哥文明及其繁榮景況的著作。
《真臘風土記》這樣描述當時吳哥的盛景:鼓樂之聲喧囂,國王被黃金、珍珠、寶石裝扮得亮麗逼人,車輛護衛前呼後擁,鑲金涼傘雲集景從。更重要的是,周達觀還清晰記述了去吳哥城的路線:經當時的七洲洋、交趾洋,入湄公河口,逆流而上,穿過洞裡薩湖(當時稱“大湖”),在湖西北登岸,19世紀初,《真臘風土記》被介紹到歐洲,法國漢學家雷米査第一個將該書譯成法文。這成為西方人尋訪吳哥的重要線索。
1860年,法國博物學家亨利·莫哈特為了尋找一種稀有的蝴蝶來到洞裡薩湖扎岸。因為有《真臘風土記》的指引,他有意識地向叢林深處走去。在藤葛糾纏的灌木叢中,當地嚮導揮舞著砍刀開路。突然,砍刀似乎與堅硬的東西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享利馬上停止開路,將樹和藤蔓清理乾淨後,一塊刻有文字的巨石就突現在面前。再往前走,亨利看到了倒塌的佛塔、斷裂的門梁、東倒西歪的石柱,以及精美的被稱為阿樸薩拉(高棉語,意為美麗的舞女)的雕像。他這樣描述當時的心情:“在看到這些塔尖的一剎那,我感到心在顫慄。展現在我面前的是數個世紀建築史上最好的建築,除了懷著崇敬的心情默默凝視外,沒有任何一個詞可以用來讚美這建築史上的奇觀。”
在3周時間裡,亨利對吳哥寺進行了考察並繪製了草圖;此外,還對附近其他一些佈滿樹藤的廢墟也進行了考察並繪製略圖,他對這些遺址的規模歎為觀止。面對曾經不可一世的吳哥古城,他發出諸多疑問:“吳哥寺留給一位觀光者的印象,遠遠不只是雄偉建築群的威嚴和勻稱;更使觀光者敬慕的是它的巨大規模和無數的建築石塊。僅僅這座寺廟,石柱多達1532條。你能推測出當時需要什麼樣的運載工具?需要多少名民工?何況這些石塊還是從30英里之外的大山中開掘出來,並運到這裡來的!”
神秘的吳哥令人嚮往,也費人猜測。高棉曾經輝煌幾何?透過這45平方公里範圍內的40餘處600餘座氣勢恢弘、雕刻精美的建築遺蹟,可以盡情想象古高棉民族的文明和富庶。顯然,吳哥建築成為體現高棉輝煌文明的最重要憑證。但人們依然要追尋:這些偉大的石頭建築背後隱藏著怎樣一個曾經輝煌的帝國,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一個偉大的民族?
高棉人的海外聯絡網路東到中國,西至印度、羅馬,西北達波斯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透過研究中國古籍中關於扶南、真臘的記載,透過硏究那些雕刻裝飾物和石建築上碑銘題字,逐漸揭開了吳哥神秘的面紗。
現所知最早的高棉文字出現在公元612年的塊碑刻上,因為記載的多是與印度教和佛教相關的內容,因此從印度梵語中借用了大量詞彙。類似這樣刻有梵文或古高棉文的碑刻,在如今的高棉境內共發現了1200多塊。而在建築中,文字一般會刻在建築物入口處的門框上,其中大部分已經被解讀成為復原高棉歷史的重要依據,從而獲知石建築背後的故事。
扶南國起源於這樣一個傳說:一個叫混填的印度人夢見神賜給他一張弓,並叫他乘船去東方。醒來後混填按照神的指點,果然得到了一張弓,於是他搭上印度商船,向東航行來到扶南。此時統治扶南的是一個叫柳葉的女王,混填降伏了她並娶她為妻,當上扶南的國王。混填按照自己家鄉印度的宗教文化來教化扶南人民,崇拜山和山神。經過幾百年的貿易活動,高棉人逐漸接受了用印度的文字一梵文書寫,並接納了印度的婆羅門教和佛教,且開始模仿印度用岩石為他們所崇拜的神修建寺廟。
當時在東南亞地區,扶南可算得上是一大強國,其強勢地位一直持續到6世紀中葉。此時,印度教和佛教在扶南深深紮根。人們用磚石建造寺廟,其風格與印度的宗教建築十分相似。
處於海上交通要道的扶南古國接受外來文化的影響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因為無論是從中國去往印度、羅馬,還是從印度、羅馬前來中國,都需要在扶南停腳歇息。
20世紀初俄厄港遺址的發現,也印證了古代高棉海上貿易的繁榮。俄厄是扶南的一個重要港口,其遺址在今越南西岸迪石以北。在俄厄港出土的物品中,既有印度的梵文印章、中國的銅鏡,還有羅馬的念珠和金質徽章。根據出土的物品,考古學家可以想象出古高棉人的海外商業網:東到中國,西至印度、羅馬,西北達波斯,顯示出扶南是一個開放的國度。
但6世紀下半葉以後,扶南國作為港口貿易的重要性日益下降,高棉人逐漸聚集在湄公河和洞裡薩河的沿岸上。“真臘”原本是扶南的一個屬國,在6世紀崛起、吞併扶南後,隨即陷入兩個世紀的分裂。大約在唐朝中晚期,闊耶踐摩二世(802-850年在位)統一了真臘,也就是現在的高棉。
這位曾在爪哇夏連特拉王朝當人質多年的王子,回國後即著手建立可與爪哇政權相抗衡的國家。他先後在湄公河下游的磅湛市和吳哥東北的古蘭山建都。直到9世紀末,耶輸跋摩一世(89-908年在位)才正式將首都遷到吳哥。吳哥一詞源於梵語本意就是“首都之城”。在高棉,它指的是洞裡薩湖以北、古蘭山以南的廣大地域。
以“高棉的微笑”而著名的巴揚是一座十分另類的石建築從閣耶跋摩二世起,古蘭山一地便開始修築神廟,這便是吳哥建築群落的起點。隨後的5個世紀內,吳哥建築群落一直持續擴充套件。而閣耶跋摩二世在古蘭山一地的廟宇,如今已追尋不到,只能從殘留的遺蹟去猜想當時的景況。
蘇利耶跋摩二世(1113-1150年在位)和耶跋摩七世(1181-1219年在位)時期是吳哥建築發展的兩個高峰。蘇利耶跋摩二世興建了以小吳哥為代表的山廟建築,這是吳哥建築的鼎盛時期。小吳哥的修建工程整整持續了37年,而主持修建它的蘇利耶跋摩二世並沒有見到它的完工。小吳哥的朝向與大多數吳哥的建築相反,是朝西的,這和蘇利耶跋摩二世信奉印度婆羅門教裡的毗溼奴有關。
毗溼奴在婆羅門教裡是守護神,維護宇宙的秩序與和睦。他有10種化身,每個化身降臨到人間後都有一段神奇的故事,其中最著名的是化身羅摩——印度神話史詩《羅摩衍那》裡的主人公:王子羅摩放棄了王位,與妻子悉多和弟弟羅什曼那流放到森林中14年。羅摩在森林時,作惡多端的羅剎王搶走了悉多。羅摩歷盡千辛萬苦,與猴王蘇蓍梨婆聯盟,在神猴訶奴曼的幫助下,殺死了羅剎王,救出了堅貞不屈的悉多。後來羅摩回國執政,但因百姓懷疑悉多不貞,忍痛將她放逐。後來悉多與羅摩的孩子長大成人,到羅摩朝廷上吟唱《羅摩衍那》,引起羅摩對妻子的懷念。羅摩終於接回悉多,卻要她再次受考驗以釋百姓的懷疑。悉多向她的母親大地呼籲,最終和羅摩永別,回到大地的懷抱。但羅摩與悉多系天神化身,他們終於在天上團圓了。
類似的神話故事、歷史故事、生活故事,都在吳哥寺建築迴廊長篇浮雕中有所體現。事實上,這處偉大的建築就是高棉宗教文化的體現,而它沿襲了印度的宗教與文化。
然而在數百年後的今天,吳哥寬容地面對歷史與現實。小吳哥中心塔內的毗溼奴神早已被佛像所取代,來自全國各地的僧人、老百姓都會在這裡燒香祈禱。回溯數百年前,當時的高棉人對待宗教同樣也是寬容的。儘管吳哥的建築形式大多是從印度傳來的,但也融合了不少其他建築元素。門楣是橫在門上方的長方形石塊,是雕刻裝飾最精美的部位之一。門楣中間一般都有“卡拉”的形象,酷似泛出現在中國商周青銅器上的饕餮。“卡拉”很有可能是從爪哇傳入的,9世紀以後它逐漸成為門楣上的核心內容,一直延續到吳哥時代結束。12世紀末,耶跋摩七世引入大乘佛教,但依然可以在他主持修建的著名建築——巴揚中看到婆羅門教的故事和人物。
吳哥建築群落的修建高峰是在國力最強盛的耶跋摩七世時期。此時,吳哥王朝的國力達到了鼎盛,其疆域東達海岸線,西至緬甸西部,向北包括寮國南部地區,向南涵蓋了馬來半島,幾乎包括了整個中南半島。耶跋摩七世不僅重建了吳哥城,在城中心興建了巴揚,並建立了以達布隆、布拉堪為代表的庭院式平面建築佈局。
以“高棉的微笑”而著名的巴揚是一座十分另類的石建築。54座高矮不一的石塔巍然聳立著,每座塔的頂部四面都雕有巨大的不同表情的面孔。他們看上去端莊、安詳,嘴角之間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低垂的目光彷彿注視著芸芸眾生。這些慈祥的笑臉,被稱作是不遜於蒙娜麗莎的“高棉的微笑”。
或許是過於重視內部的雕刻,巴揚的整體結構顯得十分擁擠。外圍迴廊大部分已經倒塌,四周堆滿塌落的石構件,但殘存在牆面的浮雕依然清晰。浮雕內容除了神話傳說、宗教故事以外,更多的是反映與佔婆人作戰的場面:有在陸地上殊死拼殺的,也有在洞裡薩湖面上展開的水戰。在東面的浮雕裡可以看到一些裝束特別計程車兵形象,他們站在高棉人的軍隊中,但頭上的髮髻、蓄留的鬍鬚及身上的盔甲顯示他們很可能來自中國,可是沒有任何文字證明他們是華人。還有許多畫面對高棉人的日常生活作了細緻描述,如做飯鬥雞、賭博等,就如同現今高棉的生活場景一樣,但這些充滿活力的普通人生活景觀在吳哥其他廟宇中難得一見。
從扶南到真臘,再到闍耶跋摩七世建立的吳哥的鼎盛,數百年轉瞬即逝。從早期的磚塔到後期的石塔,從金字塔型的山廟到庭院式的平面佈局,從小到大,從簡單到複雜,吳哥建築在經歷了幾百年的發展演化後,最終成為一個複雜的體系。然而,恰恰是營造吳哥宮殿和寺廟的龐大費用,加上為抵抗來自東、北、西面敵對國家連綿不斷軍事入侵的開支,古高棉帝國的實力大為削弱。正如中國的一句老話——福兮禍所依!在闊耶跋摩七世之後,這個帝國從高峰趺落,連綿數百年興建大規模石建築的壯舉,也戛然而止。
1431年,泰國佔領了高棉西部各省,包括首都吳哥。高棉人帶著大部分財寶跑到240公里之外的百囊奔(即金邊),建立了新首都,直至今日。而泰華人在吳哥大肆搶劫之後,也離開了吳哥。現在,吳哥所在地暹粒中的“暹”代表古代泰國,而“暹粒”則是戰勝泰國的意思。但遺憾的是,這座“不朽之城”自此荒廢。
在泰國文物黑市上,最常見的就是古高棉的石像或石建築上的精美構件歲月流逝。吳哥古都在廢棄後不久就被快速生長的熱帶叢林掩蓋,它漸漸被世人遺忘。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法國博物學家亨利來了!他喚醒了人們對吳哥的記憶和關注。
吳哥被發現後,古寺廟群、人工湖、護城河很快恢復了本來面目。高棉在1953年取得獨立後,法國文物保護工作者仍然負責著對古都吳哥的保護與研究工作。但在1970年,高棉陷於內戰,外國文物保護工作者不得不暫時撤離。
70年代和80年代,吳哥城區一直是各派力量交戰的地方。1989年,聯合國開始協調高棉國內各派政治力量,建立聯合政府。1992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後,吳哥受到整個世界的關注。因為吳哥不僅僅是高棉的國寶,更是整個人類的文化遺產,許多國家和國際組織都紛紛參與到保護的行列中來。
但20多年的戰亂使高棉成為了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也使包括吳哥在內的眾多古蹟遭受了空前的劫難。戰爭本身給吳哥帶來的破壞並不太嚴重,僅僅是石頭表面的彈孔,但戰爭造成的後遺症政局動盪、百姓貧窮,使偷盜文物的現象十分普遍,吳哥古蹟中許多精美雕像的頭部甚至碑刻都被砸下來偷偷賣到國外,泰國文物黑市上仍可時常見到古高棉的石像或石建築上的精美構件。在歐洲的主要博物館中,吳哥珍寶也隨處可見。由於偷盜造成的影響甚至超過了幾百年裡大自然的破壞作用。
1998年,中國政府吳哥保護工程隊正式開展工作之前,先對吳哥石建築做了一番細緻的調査。吳哥寺廟大多由砂岩和角礫岩壘砌而成的,角礫岩並不適合精細的雕刻,故主要用作建築的基礎或圍牆。砂岩是最佳的建築材料,它們是從幾十公里外的古蘭山開採並透過暹粒河運到吳哥的。我們還發現石建築基礎底層鋪的竟然是細砂。細砂顯然經過挑選,粒度十分均勻。在幾米厚的細砂之上是大塊紅色的角礫岩,其上才是由砂岩構成的主體建築。如果沙子不流失,基礎將十分穩固,但東南亞的雨水豐沛,細砂會因滲入地基的雨水而流失。加上無處不在的螞蟻也會掏空地基,而這將直接導致建築主體的傾斜、坍塌。
在達布隆,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些或騎或抱在石建築上的參天大樹。在當地,這種樹被叫做“思胖”,生長速度快但木質軟、水分多,沒有利用價值。當年法國Explorer為了讓後人領略吳哥於1860年剛發現時的原始風貌,有意保留了這些樹木。現在這已經成為吳哥的一大奇觀。鳥兒帶來的樹種在石縫裡生根發芽,有些樹根深入建築內部,破壞了石塊間的平衡;有些緊緊貼在岩石表面,和石建築結合在一起。這種景觀在吳哥被重新發現時十分普遍,但樹木的生長有時嚴重破壞了建築,因此現在看到的大多數建築上的樹木都被清除了。在樹木保留最多的達布隆,許多建築因不堪樹木的重負而坍塌了。如今這已成為一個矛盾:是為了保護建築砍掉樹木,還是保持這種樹與建築的原生關係?在這一爭論沒有解決前,吳哥保護管理機構的維修人員只好在建築內部支起木架,以儘量減少建築坍塌的可能。
儘管大家的保護理念、維修方法不盡相同,但目標是一致的在吳哥,除了中國的保護工程隊外,還有來自世界十幾個國家和國際組織的保護人員穿梭往來於這片規模宏大的石築建築群中。法國的保護工作開始最早,其在20世紀初成立的遠東學院,是研究和保護吳哥的一個權威機構。最初的保護工作僅限於清理建築上的植物,在快要坍塌的地方加一些水泥支頂。這些簡單的維護和加固工作暫時解決了部分問題,但外露的鋼筋水泥破壞了原有的氛圍和外觀。
真正的維修始於20世紀30年代,被稱作“吳哥之父”的法華人亨利·馬奇爾將“類風格維修”理念帶到吳哥。當時,荷蘭人正在印度尼西亞修復的另一偉大佛教建築—婆羅浮屠也是採用這種方法修復的,其核心理念就是在重新歸安修復建築的過程中儘量使用原來的材料,只有在必須時才新增新材料。亨利用這種方法修復了1914年發現的女王宮。1972年,因為束埔寨內戰的爆發,外國研究學者和修復人員不得不離開吳哥,這時法國的工程人員正在對巴芳寺進行大修,並從坍塌的建築上卸下了約30萬塊石構件,但維修工作不得不就此中斷。當他們於20年後再次來到現場時,原先構件的編號記錄已全部遺失,他們將面臨世界上最複雜、最困難的“石築積木”。
1986年,印度一支文物保護隊回到吳哥。那時吳哥周圍地雷密佈,還時常有零星的戰鬥發生。吳哥寺迴廊是在1969年維修時拆的,由於戰爭而沒有歸安。印度的保護人員對吳哥寺進行了維修,他們恢復了迴廊東南部分的屋頂,吳哥寺最精華的浮雕長卷—“翻攪乳海”得以有效的保護。但當時使用化學藥劑清洗建築表面的地衣苔蘚,這種做法後來在全世界文物保護者中引起很大爭議。直到今天,許多專家仍認為這種做法是得少失多。
其他各國工作隊在維修吳哥古蹟時,對建築物段滅部分的修復十分慎重,絕大多數採取的是區域性修復方法。比如癩王平臺,對石雕臺座都進行了全面修復,但對臺上的建築則沒有復原重建。巴芳寺東入口處塔門的維修更典型,基座部分都進行了修復,牆體和屋頂部分沒有恢復,保持了殘垣斷壁的狀態。
儘管大家的保護理念、維修方法不盡相同,但目標是一致的:保護好吳哥就是對世界文化遺產的最大貢獻。
在周薩神廟四周,堆積著大約4000餘件石構件中國政府無償援助高棉吳哥保護工程的主要專案是修復周薩神廟。在中國援助高棉吳哥維修保護工作隊到來之前當地就有這麼一種說法,認為周薩神廟的維修一定要由華人來完成,儘管並沒有什麼根據,但確實讓工作隊和當地人的關係親密了不少。
以前周薩神廟曾進行過多次搶救,大多是用鋼筋水泥做的臨時性支護結構,治表不治本。現在再次維修應該比以前採取的方法更科學、更合理。保護隊定下的原則是:搶險加固;遺址保護;有條件的情況下,予以修復。由於周薩神廟當初是用石塊將整個建築壘砌完成後再在表面進行雕刻,當建築倒塌後再想修復,其困難增加了十倍。在周薩神廟四周,堆積著大約4000餘件從各個建築物上塌落下來的石構件。剛到現場時,看著遍地的石塊,人們不禁擔心,何時才能拼完這麼多“積木”?
工作隊開始日復一日地依照構件表面雕刻紋飾的邏輯關係和石件的形狀特徵進行拼接,確定構件的位置。將構件歸安復位,用原來的構件恢復古建築原狀,這是工作隊主要使用的修復方法。聽上去很簡單,但在實際操作時卻複雜得多。
4000餘塊構件只是全部構件的一部分,還有大約30-40%塌落下來的構件或破碎或丟失。如何添配這部分缺失構件呢?缺失較多的塔尖、屋頂和部分建築裝飾物是不用恢復的,而建築基座、牆體等處的缺失構件則不得不用新砂岩代替。在修復參拜神道時,找到的大部分欄柱重新歸位,缺失處則以重新雕刻的石柱代替。當地招募的工人們經常去不遠的暹粒河洗澡,一次洗澡時有人腳底下碰到了硬邦邦的東西,工人們把訊息傳回工作隊,大家立即行動起來,開始打撈。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打撈上來的正是缺失的神道欄柱!下面的工作自然是把新制的欄柱拆掉,換上“原配”。為此,幾個有功的工人還得到了獎金。
其實在吳哥並沒有統一的修復理念,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並不能完全協調眾多援建國的想法。
現在,工作隊仍在抓緊進行對石雕構件的清洗和修補加固工作。其他國家的考古志願工作者也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派遣之下在吳哥進行保護與修復工作。然而很多人還是在擔心:吳哥會不會再次被大自然收回,就如達布隆花園內盤根錯節的巨大樹木,把那些輝煌的建築,慢慢地包圍、撕裂、斷開;還有那些屢禁不止的偷盜行為。在與時間抗衡之下,面對自然與人為無休止的破壞,考古工作者所付出的努力,在規模宏大的吳哥面前,只是杯水車薪。
在與吳哥的親密接觸中,人們懷著敬畏之心撫模它遍體鱗傷的身驅,同時也在翻閱品味吳哥壯美與悽婉。它那宏偉的氣勢和精淋的建築,完教藝術,雖然歷盡滄桑磨礪,但卻能人時時感受到那個已逝去的古老帝國的曠世榮光。而這也正是我們正在拯救的這處世界文化遺產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