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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大師神馬是大師

    自《紅樓夢》誕生後,因其獨特魅力在士大夫階 層廣為傳播,跨媒介轉換之後形成了大眾傳播。其書不 斷被再版重印,形成眾多版本,評點註釋研究之作可謂 汗牛充棟,後人競相模仿續寫,也被翻譯為不同的語 言,傳播至其他國家和地區,形成一條源源不斷的《紅 樓夢》傳播接受史。以傳播媒介而言,《紅樓夢》被改 編為戲曲、影視、評書等形式,並催生了與之相關的音 樂、書畫、園林等藝術創作或流通商品。本文從出版傳 播視閾,探討《紅樓夢》的跨媒介傳播,就正於方家。 媒介是人體的延伸,麥克盧漢在 《理解媒介 ——論人的延伸》中的觀點已是眾所共喻的了。《紅 樓夢》的傳播史體現了諸種媒介的作用,更見證了報 紙、廣播、電影、電視、網際網路等後起的媒介的產生 與發展。一部書的流傳,也是傳播史和媒介發展史的 一種微妙折射。 一、傳統出版傳播階段 中國傳統的傳播以口頭、書籍及戲曲等方式為 主。《紅樓夢》在原始傳播階段,也主要是靠手抄與 刻印出版的手段,而批點、續書、戲曲、清談等等現 象也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紅樓夢》的進一步傳播。

    (二) 批點 脂硯齋批語可視為最早研究 《紅樓夢》 的活 動,將書中一些隱晦之處作了揭示提點,為提高人 們的閱讀興趣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後來排印的程高 本系統雖然刪去了脂批,但人們探索的興趣依然未 減,批點陸續出現,如東觀閣評點本、王希廉評本 等等,現當代仍有王蒙、馮其庸等人的批點本。而 批點的內容,除了探佚索引之外,還有創作手法、 人物評論,甚至於將個人的身世之感也融入其中, 花樣繁多。

    (三) 續寫 《紅樓夢》的續書多達十餘種,如秦子忱《續紅 樓夢》(1799 年)、陳少海 《紅樓復夢》(1805 年)、 夢夢先生 《紅樓圓夢》(1814 年)、歸鋤子 《紅樓夢 補》(1819 年)、嫏嬛山樵 《補紅樓夢》(1820 年) 等,這一續書數量是中國其他古典小說無法比肩 的。續書現象一直持續到當代,張之、劉心武等也

    二、現代出版傳播階段 《紅樓夢》的問世趕上了傳統傳播的末班車,沒 過多久,整個世界就進入了現代化的傳播時代,現代 化的印刷技術為《紅樓夢》的大規模傳播提供了科學 前提,本書的研究也進一步學術化。

    (一) 出版 民國時出現以近代科技手段印刷的 《紅樓夢》, 1911年至1912年上海有正書局據戚滬本石印,是為 有正大字本,1920 年用大字本剪貼縮印了一種小字 本。戚序本是《紅樓夢》最早付印的八十回脂批本, 突破了此前延續一百二十年的程高本壟斷局面,使一 個接近《紅樓夢》原貌的版本首次呈現在世人面前, 意義非同尋常。亞東圖書館於二十年代初出版了由汪 原放等人加新式標點並分段的一系列古典白話小說, 其中也包括《紅樓夢》,這是中國新式標點第一次用 於古籍整理,且標點校勘仔細,故而印量大,銷路 廣,影響深遠,有“亞東版”之稱,魯迅先生也曾寫 信請他人代購。 1951 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成立,即著手整理校注 《紅樓夢》等古典小說,點校後進行鉛字排印。各個 出版社以不同的本子作底本進行點校或註釋出版,如 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過以程乙本和庚辰本為底本的兩 種本子,浙江古籍出版社以列藏本為底本,北京師範 大學出版社以程甲本為底本,嶽麓書社以夢稿本為底 本。但各個出版社選擇底本時會有交叉,如齊魯書社 和金盾出版社都選擇了以庚辰本為底本,上海古籍出 版社與人民文學出版也都曾選擇程乙本作底本。 發行量真正能說明 《紅樓夢》 的傳播情況,據 不完全統計,僅在五十年代,就發行了數十萬部,文 革前四大名著共出版700多萬部,文革期間達400萬 部,改革開放以來的印數更是難以統計。這足以說明 《紅樓夢》傳播之廣,影響之大。 (二) 紅學研究的興盛 陳維昭在 《紅學通史》 中將 《紅樓夢》 的批評 與研究分為四個階段[5] 。紅學從第二個階段 (1902 年-1949年) 開始真正得到學界的普遍認同,許多學 者涉足其中,並出現了許多紅學大家,他們中不乏以 終生來治紅學的人,紅學學術地位的確立使 《紅樓 夢》獲得了更高的知名度以及研究的深度。各種紅學 著作所論角度也各有差別,既有集大成通論性質的 《紅樓夢新證》(周汝昌著),也有專論版本的《論庚 辰本》(馮其庸著);既有通論各色人物的《紅樓夢人 物論》(王崑崙著),也有專論單人的《論鳳姐》(王 朝聞著);既有專論園林的 《大觀園》(顧平旦編), 也有專論飲食的《紅樓飲食譜》(秦一民著);既有專 論外國名物的《紅樓夢西洋名物考》(方豪著),也有 專論本土風俗的《紅樓風俗譚》(鄧雲鄉著);既有哲 學意味濃厚的《紅樓夢的兩個世界》(余英時著),也 有閒適文藝的《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而且還由紅 學衍生出了曹學、脂學、秦學等等分支,實在讓人嘆 為觀止。近世甲骨學、敦煌學勃興,蔚為顯學,然以 一書而能成為專學的,《紅樓夢》實是獨佔鰲頭,唯 有研究《文心雕龍》的“龍學”能稍稍跟進而已。

    三、跨媒介傳播考 《紅樓夢》雖是由白話寫成,其深刻內涵卻是較 難領會的,尤其是在建國以前,一般民眾受教育程度 低,很難將《紅樓夢》原書通讀,也不容易欣賞其文 字情節之美。但是華人都知道有這麼一本書,也知 道人物與情節的大概,幾乎都能唱這麼一句“天上掉 下個林妹妹”,戲曲之功是不可替代的。在傳播媒介 缺乏的時代,普通民眾的娛樂較少,戲曲除了是重要 的娛樂形式之一,是獲知外來資訊的重要媒介,也是 政府推行教化的重要渠道。《紅樓夢》進入戲曲,便 也進入了大眾傳播的階段。在將現代科技引入戲曲藝 術之前,應當還是屬於傳統的語言傳播。科學技術的 助益,使得各種媒介互相交融,其傳播力度更是得到 了前所未有地增強。

    (一) 戲曲 《紅樓夢》因其巨大的藝術魅力,誕生後不久就 進入了戲曲家的視野。嘉慶元年 (1796 年) 孔昭虔 創作的戲曲《葬花》刊行,即取源於《紅樓夢》,而 後各種戲曲改編本層出不窮,如仲振奎 《紅樓夢傳 奇》(1799 年)、朱鳳森 《十二釵傳奇》(1813 年)、 25 2018年第4期 《紅樓夢》版本與跨媒介傳播考述 石韞玉 《紅樓夢傳奇》(1819 年) 等,並常演不衰。 到了近現代,幾乎各個曲藝種類中都有《紅樓夢》的 劇目,如京劇、越劇、崑曲、黃梅戲、彈詞、川劇、 粵劇、秦腔、河南墜子等等。

    (二) 影視 近現代音像技術的發展,使很多唱腔可以灌製 為唱片或直接錄製為電影或電視劇,這是跨媒介融合 與傳播的佳例。人們憑此可以反覆欣賞琢磨,有的已 成為傳唱不衰的經典,如京劇梅派的 《黛玉葬花》 (唱片),荀派的《紅樓二尤》(唱片),越劇電影《紅 樓夢》(1962年上映),京劇電影《尤三姐》(1963年 上映),黃梅戲電影 《紅樓夢》(1991 年上映) 等。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越劇 《紅樓夢》 和電視版 《紅樓 夢》。由上海海燕電影製片廠拍攝的越劇 《紅樓夢》 1962 年上映,王文娟飾林黛玉,徐玉蘭飾賈寶玉, 該 片 拍 攝 完 成 後 旋 即 被 禁 , 1978 年 恢 復 放 映 。 1978-1988年間,全國範圍內這部電影的觀眾達12億 人次,是中國電影史上放映場次最多、複製製作最 多、觀看人數最多的電影。1987年首播的36集電視 劇《紅樓夢》由中央電視臺和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攝 制,王扶林導演,周雷、劉耕路、周嶺編劇,周汝 昌、啟功、曹禺等多位紅學專家和戲劇家擔任顧問並 參與制作,由陳曉旭飾演林黛玉,歐陽奮強飾演賈寶 玉,播出後大受好評,至今已重播千餘次,允稱經 典。而後各種影視改編創作亦層出不窮。另有電視欄 目“百家講壇”對《紅樓夢》的傳播也起了很大的推 動作用,尤其是劉心武的 《揭秘<紅樓夢>》 系列反 響很大,掀起了一輪閱讀討論《紅樓夢》的高潮,此 一節目不僅具有娛樂性,而且還具有一定的學術性。

    (三) 繪畫等其他媒介 《紅樓夢》以繪畫為媒介進行傳播,包括傳統人 物畫、連環畫及年畫等。故宮長春宮的四面遊廊上的 壁畫都是以《紅樓夢》為題材的,故宮博物院收藏有 《紅樓夢十二金釵圖》,民間年畫、掛曆等也多有以 《紅樓夢》為題材的,可見《紅樓夢》獲得了各層面 人們的喜愛。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年出版的《紅樓 夢古畫錄》,全面梳理彙集了紅樓古畫,收有數十版 本近500幅精彩的紅樓古畫。北京、上海、濟南等地 還出現了不少以“大觀園”為名的園林等建築,有的 是基於原型考證來命名的,有的則是純以之為噱頭而 已。至於相關的雕塑、書法、篆刻、詩詞、風箏、飲 食、服裝等等方面的創作也是不勝列舉,都可以或大 或小地從中窺見《紅樓夢》的身影,它們以各自的形 式在不同程度上促進了《紅樓夢》的傳播。 現在已進入了資訊時代,網路技術的發展對 《紅樓夢》的傳播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網路上的 各種《紅樓夢》論壇貼吧,極大地方便了人們的交流 討論,尤其是年青一代,雖然水平不一,但時有高水 平的文章,其見解並不遜於紅學名家。“紅樓夢吧” 有十多萬人關注,貼子達五百多萬,足以說明網路的 強大傳播力量。

    總之,《紅樓夢》 以文字為起點,以媒介為憑 借,在不同形式之間進行轉換,或獨用,或兼用,從 而形成了其獨有的傳播鏈條與網路,從未消歇停止。 麥克盧漢曾說過:“媒介作為我們感知的延伸,必然 要形成新的比率。不但各種感知會形成新的比率,而 且他們之間在相互作用時也要形成新的比率。”[6] 現 代科技的發展,使各種媒介的互動比率大大增多,其 傳播效果也前所未有地增強。《紅樓夢》藉助現代科 技手段,其傳播效率便獲得了極大地提高。 任何一種傳統藝術或名著,在不同的歷史階 段,都會接觸到不同的傳播手段,透過不同的傳播媒 介而擴散開來,藝術性越強,感人力量越大,傳播範 圍越廣,傳播形式越多樣,其經典性就越突出。藝術 性、經典性差的作品所能憑藉的媒介就少,傳播的效率 自然就低。《紅樓夢》作為一部經典名著,其與各種媒 介的結合能力就要強得多,所獲得的傳播方式也更多 樣。以此作案例,不僅可以窺媒介與傳播之一斑,也可 為其他文學藝術作品和商品提供宣傳傳播之參考。

    《紅樓夢》版本與跨媒介傳播考述 黃愛英

  • 2 # 大美雲南

    就這個問題說說個人的幾個小觀點。

    僅僅是個人的觀點,不代表任何第三方。初中開始翻閱紅樓夢,迄今僅有六七遍,當然也因為學識淺薄。觀點中難免有荒謬之處。僅供交流,不喜不噴。

    第一,關於紅樓夢的後四十回作者。以前是標註高鶚。現更為無名氏。也有資料記載說程元偉蒐羅於"鼓擔"上。眾說紛紜,始終是個迷。個人更傾向於第三種,也就是贊同作者與前八十回雖非同一人也應為同一家人。

    第二,關於曹雪芹,曹雪芹卒不詳,這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人類,尤其是華人。是非常非常看中生死的。我們老家,每一家都有一本生死簿,記錄這個家庭成員的生日和故人的祭日。而一個影響了中國已經幾百年的偏偏是生卒不詳。

    原因不是"窮在鬧市無人問"。按照大概的生卒時間來看,曹雪芹去世之前紅樓夢便已經小範圍傳抄了。造成上述結果通常兩個原因,一,作者非曹雪芹,按華人的的特點,如果是曹雪芹的作者,當時的影響力一定發到門庭若市了。(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家裡的蘿蔔都有人去偷。)二,如果作者是曹雪芹,那很大可能他是出家人或者是居士(在家修行的青燈客)。書中凡是遇到難解的事情,不是道士就是和尚解圍的。也就是說道士,和尚在作者心中有很高的位置。

    第三,關於紅樓夢,這本書有七十三多萬字。"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如果,這裡是說如果作者是曹雪芹。那也就是說初稿完成時,大概是曹雪芹38歲的時候。批閱都用了"十載",那加上構思,寫作。也就是說曹雪芹要在十多歲開始寫書。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在"舉家食粥酒常賒"的困境裡,完成這樣一部鴻篇鉅製。這事情太值得推敲了。第四,關於作者。《紅樓夢》的作者前八十回大致可推導為曹雪芹祖上所創,其父曹顒(一說曹頫)的可能性更大。這樣一來幾個謎題就解開了。

    1.後四十回為曹雪芹所著,算是完成祖上遺願,與前八十回脈絡基本能夠相承。同時,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後四十回會"遺失"了。準確說不是遺失,而是比前八十回流傳的晚。

    2。真正的脂硯齋應該是曹雪芹。曹雪芹約卒於1763年,《脂硯齋重評紅樓夢》在1761年就已經有傳抄了。他對紅樓夢的熟悉程度自然超過別人。雖然續寫未必比得上原創,但是,點評批註上是完全沒問題的。這裡還有一個疑問,既然,坊間流傳的是,脂硯齋重評紅樓夢,那有沒有《脂硯齋初評紅樓夢》?

    最後,補充幾句廢話。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作者"反對封建禮教,衝破封建枷鎖"。真是誤導多少讀者。畢竟馬克思提出社會形態是在1857年。整整比作者晚了一百年。那時候尚且還沒有"封建社會"這個概念。

    更不知道是誰總說賈寶玉是作者的化身。實在是害人不淺。多少讀者還沒看紅樓夢就被曹雪芹各種身世之謎,家族之迷困擾了。枯燥的東西一大堆,看書的興致也就沒有了。

    小說,權且當做小說看就好。不要糾結太多。這一點俞伯平先生就做的很好。

  • 3 # 一往文學

    偉大的作品總要經歷時間的篩選,曹雪芹就如中國版的梵高,《紅樓夢》就是其筆下的向日葵。《紅樓夢》的成功並不是一蹴而就的,甚至在傳播過程中曾招致諸多惡評,曹雪芹為此還被人身攻擊。幾多風雨,“傳神文筆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淚流”的《紅樓夢》終於迎來了它的春天。

    曹雪芹卒年

    關於曹雪芹的卒年,有三種說法,一種是"壬午除夕"說。根據是甲戌本脂批"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餘嘗哭芹,淚亦待盡",壬午是乾隆二十七年。另一種是"癸未除夕"說。根據是敦敏《懋齋詩抄》癸未年春天尚有《小詩代簡寄曹雪芹》詩,約雪芹於上巳前三日去看花,則可見雪芹不可能卒於前一年壬午。第三種說法是甲申說。其根據是過去發現的南京靖鵾藏"夕葵書屋"本殘頁脂批:"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條以下的署年為"甲申八月淚筆"。馮其庸先生在其《曹雪芹與<紅樓夢>》中,表明其更傾向於第二種。馮其庸先生在查閱相關古籍後,不僅發現癸未春天尚有敦敏約雪芹看花的詩,而且敦敏之弟敦誠恰好又在甲申年的第一首詩就是《輓曹雪芹》(見《四松堂詩抄》),詩中說:"曉風昨日拂銘旌"。詩句的時間明確,內容似在表述"昨日"剛剛埋葬了雪芹。由此看來,馮其庸先生對雪芹之死自以癸未除夕的論證較為合理。

    《紅樓夢》的傳播

    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八月十六日,吳雲在《紅樓夢傳奇序》中說:"《紅樓夢》一書,稗史之妖也,不知所自起;當《四庫書》告成時,稍稍流佈,率皆抄寫,無完帙。已而高蘭墅偕陳(程)某足成之:間多點竄原文,不免續貂之誚。"由此可以看出,無論是曹雪芹原本80回《石頭記》開始在社會上以抄本形式"稍稍流佈"還是程高本120回《紅樓夢》在乾隆五十六年底刊印問世,都是發生在書禁、文網逐漸放寬之後,而非"書禁最嚴"之時。

    前文中我們採用馮其庸先生的觀點,曹雪芹應為癸未除夕而亡,即乾隆二十八年。程高本在乾隆五十六年刊印問世,最先流傳的抄本可見更早。大文學家袁枚讀了明義《題紅樓夢》二十首,在其《隨園詩話》卷二轉引第十四首時作"病容憔悴勝桃花,午汗潮回熱轉加。猶恐意中人看出,強言今日較差些。"因那時袁枚尚未見《紅樓夢》原書,不知明義寫的是小說第三十四回關涉林黛玉的事典,又加上他將明義的"愈覺"誤作"憔悴",將"慰言"錯作"強言",而由誤記的字面去推測,至於錯會詩意,竟然以為詩是題紅樓中歡笑的女校書。據《隨園詩話》標記的寫作時間推測,袁枚這一段話約寫於乾隆四十五年。彼時《紅樓夢》尚無印本,袁枚當未見《紅樓夢》,他應是由明義《題紅樓夢》詩的小引得知曹雪芹和《紅樓夢》的。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在曹雪芹去世的二十年左右,《紅樓夢》便已流佈於民間。《紅樓夢》一書問世時恰逢北京乃至全國刻書的"盛世",清代北京刻書業起於順治朝,興盛於康雍乾三代,成為中國刻書發展史上最為發達繁榮的歷史時期。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紅樓夢》120回本以木活字刊印於北京萃文書屋,世稱"程甲本"。數月後,程高經過校勘"紕繆"後再度刷印,世稱"程乙本"。《紅樓夢》程高刻本刊印後,各地書商乘風跟進翻刻。嘉道以降,坊刻《紅樓夢》遍及大江南北,遠及海外。

    《紅樓夢》的"黑"與"白"

    "《紅樓夢》一書,始於乾隆年間,後遂遍傳海內,幾於家置一編。"對它的續寫和改編,在程本面世之初就已開始,並很快蔚然成風。物極必反,《紅樓夢》的超高人氣在凸顯其文學魅力的同時,亦招致諸多惡評。一些出於一己之目的、自家之立場而惡意造謠者,視《紅樓夢》為禁書,欲燒其書毀其板而後快的仕宦,對流行的《紅樓夢》和其作者曹雪芹一併仇視。如毛慶臻,他於《一亭考古雜記》記及"京板《紅樓夢》"在江浙的流行情況,並載錄了他所謂的傳說,言"作俑者曹雪芹"因"其誘壞身心性命者,業力甚大"而遭了陰司報應,稱"入陰界者,每傳地獄治雪芹甚苦",指出"以林清逆案,牽都司曹某,凌遲覆族,乃漢軍雪芹家也"。如此詛咒曹雪芹,顯然已不是以訛傳訛,實為無中生有、捏造證據。曹雪芹因《紅樓夢》暴得大名,得道學家的詛咒也是無奈。

    相反,諸多罵名依然沒有阻礙《紅樓夢》的銷路。《紅樓夢》不但迅速流傳到全國各地,出現翻刻重印的風潮,而且迅速走向日本、北韓、越南、泰國、緬甸、俄羅斯等國家。據現已發現的記載證明,早在"程乙本"印行的第二年,即清乾隆五十八年(1793),日本寬政五年,南京王開泰寅貳號船有九部十八套《紅樓夢》從浙江乍浦港運往日本長崎。大庭脩《關於江戶時代唐船持渡書的研究》、伊藤漱平《紅樓夢在日本的流傳》,都作過詳細的報告。繼此之後,長崎"村上文書"中還記載了清嘉慶八年(日本享和三年)有亥七號船載《繡像紅樓夢》二部四套到日本。大約在這一時間裡,《紅樓夢》刻本先後傳到北韓半島和越南、俄羅斯。據南韓學者崔溶澈的報告,北韓李朝王宮樂善齋藏有120回《紅樓夢》專供喜歡此書的王妃閱讀。上述引錄文字足以證明,自乾隆五十六年程高本《紅樓夢》行世後,此書已經從北京走向世界。

    《紅樓夢》的文學創造是中國的,它的藝術影響是世界的。真如永忠哭曹雪芹詩所說言"傳神文筆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淚流"。"不是情人不淚流"者,凡有情人讀了《石頭記》都要"淚流"也,反之,凡讀了《石頭記》而"不淚流"者,皆不是有情人也。《紅樓夢》可以說是寫盡了世間情,賺足了世界人民的眼淚。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如果市場跌到頭了,現在該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