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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高半豫

    個人認為主要是唐朝對吐蕃的扶持和當時氣候的因素。

    吐蕃的強盛得益於周邊唐朝農業技術的輸入。農業的開發使得青藏高原能夠支撐大量人口,從而依託農業區整合了牧區,形成吐蕃帝國。

    吐蕃衰弱的原因也是農業,可謂成業農業敗也農業。

  • 2 # 白髮布衣的藏地讀行

    安西四鎮六度易手,唐與吐蕃在西域的激烈博弈!

    唐朝對西域的經營,始於貞觀四年(630)的設西伊州(今新疆哈密,貞觀六年,去“西”字,稱伊州)之舉。

    在著手西域之前,唐朝已於前一年,趁北方草原陷入天災之機,聯合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等諸部,一舉擊垮了草原霸主東突厥。

    雄悍一時霸主在唐軍打擊下脆亡,震驚了整個東亞的遊牧世界。貞觀四年(629年),“四夷君長詣闕請上(唐太宗)為天可汗”。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唐庭開始著手經營西域。

    一、安西四鎮的初設及其爭議

    當時,西域塔里木盆地綠州諸國,及天山南北、巴爾喀什湖以南廣大地區,均處於西突厥統治之下。

    綜合西域的地理特點,唐朝採取了與對付東突厥完全不同的戰爭策略,在西域打出了步步為營,軍、政結合的組合拳。

    貞觀十四年(640年),唐太宗派大將李靖、侯君集領兵攻取高昌古國,置西州(今新疆吐魯番)、庭州(今新疆吉木薩爾)。九月,“置安西都護府於交河城,留兵鎮之”。

    在天山以北形成伊、西、庭防禦三角形後,李世民強硬的推行了政治制度改革,以“州、縣、鄉、裡”制顛覆遊牧部落的統治。

    貞觀十八年(644年),唐安西都護郭孝恪,率三千步騎夜襲焉耆國(今新疆焉耆),生擒焉耆王龍突騎支,獻俘東都洛陽。

    貞觀二十一年(647年),唐太宗命阿史那社爾、契苾何力、郭孝恪,徵發鐵勒、突厥、吐谷渾、吐蕃等部十餘萬騎兵,破龜茲大城五座,降小城七百餘座,立王弟為龜茲王。

    唐軍攻滅龜茲(今新疆庫車),西域震動,天山南路諸國紛紛擺脫西突厥控制,歸附唐朝,今南疆地區首次置於唐朝控制之下,西突厥勢力退守於碎葉川為中心的天山以北地區。

    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安西四鎮”的初設時間出現了爭論。

    一部分學者以《舊唐書·西戎傳》上的記載,“太宗既破龜茲,移置安西都護府於其國城,以郭孝恪為都護,兼統于闐、疏勒、碎葉,謂之四鎮”為依據,認為唐貞觀二十二年滅龜茲後,便將安西都護府移至南疆。

    但另一部分學者,則以吐魯番出土的《唐永徽五年令狐氏墓誌》記載,“貞觀二十三年九月,安西都護府仍在西州,而不是龜茲”為證據,認為安西四鎮初設為唐高宗顯慶三年(658年)。

    同時,關於四鎮初設時,是龜茲、于闐(今新疆和田)、疏勒(今新疆喀什)、碎葉(今吉爾吉斯斯坦,托克馬克市附近),還是龜茲、于闐、疏勒、焉耆(今新疆焉耆),也存在爭論。

    不管上述那種說法正確,唐朝對南北疆政治制度的設定,都存在明顯的差異。

    唐朝在南疆並未像北疆一樣,推行“州、縣、鄉、裡”制的改革,也沒有留駐大量軍隊駐紮。

    因此,如果說北疆伊、西、庭三州和北庭都護府是“撫鎮結合,以鎮為主”,那南疆的安西四鎮則是以“撫”為主。

    同時,在西域經營多年的西突厥部落,顯然不甘心淪為附庸。在之後十多年時間裡,不斷掀起叛亂,動搖唐朝在南疆的統治。

    唐高宗顯慶二年(657年),蘇定方大破西突厥阿史那·賀魯,安西都護府遷至龜茲,並升級為大都護府。同時,在西突厥故地分設檬池、昆陵二都護府。

    至此,于闐以西、波斯以東,整個西域地區都在唐朝的控制之下。

    從640年(貞觀十四年)唐朝初置伊州,到658年(顯慶三年)安西都護府遷移。唐朝在西域的拓展,歷經兩代皇帝,整整28年時間。從中可以明顯看出,由東向西、先北後南,逐次向西推進的大戰略。

    就在唐朝逐步推進的過程中,對安西四鎮威脅最大的力量也在崛起中,這支勢力並不是東突厥,而是位於西域南部的吐蕃王朝。

    二、吐蕃王朝快速崛起,終成唐朝西域之患

    公元7世紀上半葉,吐蕃王朝崛起之初並未對西域構成威脅。

    因為,當時與西域隔崑崙山相望的阿里地區尚在象雄國的統治之下,而與若羌、且末東西毗鄰的地區還是吐谷渾的領土。

    就在唐朝開始經營西域之時,吐蕃王朝也開始了對外征伐的腳步。

    貞觀十二年(638年),第一次走下高原的吐蕃軍隊,大敗位於青海的吐谷渾,幾乎將其滅國。

    貞觀十八年(644年),吐蕃又揮兵西進,滅亡了曾經的盟友象雄國。

    征服象雄對吐蕃染指西域具有重要意義,之後幾乎每次吐蕃軍隊進入南疆盆地,都以象雄故地(阿里地區)為總後勤基地。

    之後,李世民和松贊干布相繼去世,兩國都進入了一段內部調整時期,均暫時停止西進的軍事行動。

    顯慶初年,吐蕃王朝在大相噶爾·東贊域宋(祿東贊)領導下,再次走下高原積極向北拓展,連續攻擊青海附近吐谷渾和白蘭羌。

    高宗龍朔三年(663),吐谷渾為吐蕃所滅,吐谷渾諾曷缽被迫率數千帳內附唐朝。吞併吐谷渾後,吐蕃王朝已具備了從青海湖牧場,向東進攻河西,向西染指西域的能力。

    但吐蕃從青海吐谷渾故地一路向西,截斷天山南北聯絡的計劃,實施得並不順利,北庭唐軍多次給予了強有力的迴應。

    為此,吐蕃轉而從西、南兩個方向,向唐朝控制能力更弱的安西地區拓展。

    有意思的是,吐蕃軍隊第一次進入安西地區,並不是源於對此地的覬覦,而是應唐朝之邀前來助拳的。

    前文曾提到,貞觀二十一年(647年)唐軍對龜茲的軍事行動中,曾徵兆周邊國家的軍隊相助,其中吐蕃和吐谷渾的軍隊也在徵召之內。

    《資治通鑑》:“戊寅,詔使阿史那社爾、契芯何力、郭孝恪等將兵擊之(指龜茲),仍命鐵勒十三州、突厥、吐蕃、吐谷渾連兵進討。”

    考慮到當時吐谷渾尚未亡國,勃律也不在吐蕃控制之下,基本可以斷定,在青海和蔥嶺之間應有一條穿越崑崙山,從阿里進入南疆的道路。

    如果說吐蕃軍隊第一次入南疆是應邀而來,那唐軍再次遭遇吐蕃,兩軍則已是不折不扣的敵對狀態了。

    《唐會要》記載,高宗龍朔二年(662年)十月,(西突厥)興昔亡、繼在絕二可汗發兵與蘇海政討龜茲。繼往絕與興昔亡有隙,密請蘇海政矯詔收斬之。其部落亡走,海政追討平之。繼往絕死,十姓無主、附於吐蕃”

    《冊府元龜》則記:“海政軍回至疏勒之南,弓月又引吐蕃之眾,來拒官軍,海政以師老不敢戰、遂以軍資賂吐蕃、約和而還。”

    由上述兩書的記載看,662年吐蕃軍隊已出現在“疏勒以南”地區,並有足夠強的勢力,既可讓十姓突厥前來歸附,又可讓唐朝遠征軍忌憚,而不敢與之交戰,“約和而還”。

    隨後,唐蕃爭奪西域的戰幕就此拉開。

    三、安西四鎮在唐蕃間反覆易手

    1、咸亨元年(670)至上元元年(674),第一次輪交換控制權。

    龍朔三年(663年)底,吐蕃再次聯合弓月、疏勒等部,圍攻安西重鎮于闐。

    這次於闐之戰的戰況如何,史書沒有明確記載,但從唐庭連續兩次自龜茲,西州調兵救援來看,此戰持久而激烈。

    《資治通鑑》:“(龍朔)三年十二月、壬寅,以安西都護高賢為行軍總管,將兵擊弓月,以救于闐。”

    《冊府元龜》:“麟德二年(665年),閏三月,疏勒、弓月兩國共引吐蕃之兵,以侵于闐詔西州都督崔知辨及右武衛將軍曹繼叔率兵救之。”

    從史料記載可見,吐蕃進入南疆盆地後,活動非常積極、頻繁,影響也逐逐擴大。弓月、疏勒等部落先後被其拉攏成為盟友,于闐也一度導向了吐蕃。

    乾封二年(667),大相祿東贊病逝,他的兒子贊悉若(噶爾·贊悉若多布)和論欽陵(噶爾·欽陵贊卓),開始主持吐蕃朝政。

    隨即,吐蕃軍隊開始在東起劍南,中經河隴,西至安西綿延數千裡的戰場上,全面向唐朝發動進攻。

    其中,安西地區的戰爭,自乾封二年(667)始,直到咸亨元年(670)才終止。

    《資治通鑑》:乾封二年,二月,“生羌十二州為吐蕃所破,三月,戎寅,悉罷之。”

    《唐會要》:“咸亨元年四月二十三日,吐蕃陷我安西,罷四鎮。”

    咸亨元年(670年)四月的戰事,吐蕃軍隊取西線穿越崑崙山入南疆,攻陷西域白州等十八州(羈縻州),又聯合于闐周邊突厥部落,攻陷龜茲拔換城(故址在今新疆阿克蘇)。

    唐朝被迫罷龜茲、于闐、焉耆、疏勒四鎮,撤安西都護府回西州。這是安西四鎮,在唐蕃間的第一次易手。

    四鎮失手引得唐高宗震怒,同時也讓唐庭上下對吐蕃的威脅,有了新的認識。

    為好好教訓一下吐蕃,李治使出了一套組合拳。

    他以阿史那·忠為西域行軍大總管,由北向南出徵安西。兼以薛仁貴為邏些(拉薩)道行軍大總管,出河隴征伐青海,試圖使吐蕃首尾難顧。

    這就是大非川之戰爆發的誘因,應該說當時的戰場形勢,對唐軍極為不利。薛仁貴所領的東線唐軍,只能以速戰速決的方式展開軍事行動。

    但論欽陵識破了薛仁貴的計策,先已二十萬軍隊圍殲了郭待封率領的唐軍輜重部隊,而後又盡起四十萬蕃軍,將薛仁貴困於大非川 (今青海共和西南)。

    唐軍傷亡殆盡,薛仁貴被迫與論欽陵約和退軍。

    不過,為圍殲薛仁貴所領唐軍,吐蕃也是傾盡全國能用之兵,且可能戰爭損失並不小。

    因為咸亨元年後,佔盡優勢的吐蕃不論在安西還是河隴,都沒有進一步的軍事行動。

    甚至,五年後的上元元年(674年)十二月,于闐王伏闍雄以一己之力,便擊走了吐蕃佔領軍。

    唐朝也遣蕭嗣業,兵入安西討伐弓月部落。唐軍尚未到達疏勒城下,孤立無援的弓月部便與疏勒一起降唐。

    弓月部落一直以來都是吐蕃的盟友,吐蕃每次意圖染指安西必有其相助。這次弓月降唐表明,吐蕃雖然佔據了安西四鎮,但受限於南疆盆地沙漠綠洲的地理特點,也只能實行少量駐軍的羈縻州統治方式。

    上元二年(675年),于闐王伏闍雄入朝覲見,安西四鎮重歸唐朝控制。

    唐庭在於闐設定了毗沙都督府,並在且末(播仙鎮)、鄯善(石城鎮)、于闐一帶設十二州。

    但安西四鎮依舊沒有大量唐軍駐紮,唐弱蕃強的戰爭態勢,並未根本改變。而吐蕃大論贊聶(疑似欽陵之兄贊悉若),則親自領兵在西域生活了將近四年(676-679年)。

    2、儀鳳三年(678年)至調露元年(679年),第二輪交換控制權。

    儀鳳元年(676年),西突厥餘部阿史那·都支自稱十姓可汗,與吐蕃連兵進攻安西。

    唐軍一面以西州為基地,派兵南下到龜茲附近與吐蕃爭戰,另一面在河南、河北諸道頒佈《舉猛士詔》招募猛士出征西域(詳見拙作《那個唾面自乾的胖子是個抗蕃猛士呦》)。

    678年(儀鳳三年)九月,李敬玄、劉審禮率領的十八萬唐兵在青海,慘敗於論欽陵之手,吐蕃“西又攻陷龜茲、疏勒等四鎮”。

    安息四鎮第三次在唐蕃間易手,但次年(調露元年,679年)西州都督崔知辯便再次收復四鎮。

    關於調露元年唐朝是否復置,曾被史學界長期爭論。

    但從萬歲通天二年(696年),論欽陵與郭元振在青海野狐河之會時說話的語氣看,崔知辯復建四鎮應當屬實。

    當時,論欽陵的話是這麼說的,“往者高宗以劉審禮有青海之役,乃使黃仁素、賈守義來和。陵之上下將士,鹹無猜忌,故邊守不戒嚴。和事未曾畢,已為好功名人崔知辯從五埃斤路乘我間隙,瘡咦我眾,驅掠牛羊,蓋以萬計。自此陵之華人大危慄和事矣。”

    另外,調露元年七月,裴行儉以送波斯王子歸國為藉口,長途奔襲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

    擒獲都支後,裴行儉在其牙庭附近置碎葉鎮,並“召四鎮諸胡酋長”前來。

    如當時四鎮仍在吐蕃控制之下,“召四鎮諸胡酋長”自然無從談起,且《冊府元龜·外臣部》記載:“調露元年,以碎葉、龜茲、于闐、疏勒為四鎮。”

    這是四鎮建制中第一次出現,以碎葉取代焉耆的記載。由此推測,調露元年崔知辯復四鎮應屬實。只可惜,目前尚未找到此次恢復四鎮的直接史料證據。

    3、垂拱二年(686年)至長壽元年(692年),第三次交換控制權。

    垂拱二年(686年)十一月,武則天曾以“務在仁不在廣,務在養不在殺,將以息邊鄙,休甲兵,行乎三皇五帝之事者也”為由,“拔”四鎮,鎮軍全部撤回西州,四鎮再度易手。

    唐朝之所以要放棄安西四鎮,主要因為高宗去世後,武則天臨朝稱制。國內先發生了徐敬業叛亂,接著程務挺、王方翼等名將相繼被殺,劉仁軌、裴行儉等宿將也先後死亡。

    而北方東突厥勢力再起,連續襲擾邊境。吐蕃則乘機再次入疆,攻破焉耆,威逼四鎮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武則天不得不以“養民”為藉口進行戰略收縮,放棄安西地區,固守北疆伊、西、庭三州和河西走廊。

    但很快,吐蕃就用軍事行動證明“拔”四鎮是個昏招。

    唐朝撤出四鎮鎮軍後,被寄予防禦厚望的四鎮諸酋長,大多迅速倒向吐蕃,有些乾脆成了帶路黨。

    吐蕃軍隊迅速在安西站穩了腳跟,並沿著沙漠東緣一路向東,連克重鎮播仙鎮(今且末)和若羌,兵鋒直指沙州(敦煌)。

    武則天平定唐宗室諸王之亂後,重新開始在西域落子佈局。

    她先命行軍司馬宋師將,出兵收復焉耆作為試探。成功之後,又於永昌元年(689年)五月,命韋待價領唐軍西進,攻擊在吐蕃安西的軍隊。

    可惜,韋待價在寅識迦河(今新疆伊寧西南),再度慘敗於欽陵之手。當時恰逢天降大雪,唐軍士卒在曠野上敗退,凍餓交困,傷亡甚眾。

    寅識迦河之敗後,武則天並不甘心失敗。

    公元692年(長壽元年),西州(今新疆吐魯番)都督唐休璟上書請求四鎮。

    武則天隨即以王孝傑領十八萬唐軍再入西域,重挫蕃將勃論贊,“克復龜茲、于闐等四鎮,自此復於龜茲置安西都護府,用漢兵三萬人以鎮之”。

    有了重兵駐守的安西四鎮,此後基本保持了穩定。

    雖然,兩年後(延載元年,694年)吐蕃捲土重來。但王孝傑在安西、北庭唐軍配合下,連續在大嶺、冷泉兩地,大敗吐蕃大將論贊刃和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俀子,重創蕃、突聯軍六萬人。

    之後,唐軍穩固控制安西四鎮的局面,一直保持到安史之亂爆發。

    綜上所述,由於西域史料缺乏、凌亂,且各書記載多有相悖之處。故史學界對安西四鎮初置時間、四鎮初置時的組成,以及廢置次數存在很多爭論。

    單就四鎮廢置的次數,便有三置三棄、四置四棄、五置五棄、六置六棄四種觀點。

    所幸,隨著近年來一批簡牘和墓誌銘在新疆出土,四鎮廢置問題逐漸變得清晰。

    不論四鎮經過幾次廢置,安西地區作為溝通東亞、西亞、中亞、南亞的十字路口,其戰略價值不言自明。

    因此,當時身居亞洲的三個霸主,一無例外的都將手伸向了此地。讓這處夾在天山和崑崙山之間的盆地,成了大帝國走馬輪迴的戰場。

    參考書目:

    《唐吐蕃大食政治關係史》_王小甫;

    《唐與吐蕃在西域的爭奪》_雷富饒;

    《唐代前期唐、蕃在西域的爭奪與唐安西四鎮的棄置》_郭鋒;

    《吐蕃向西域的開拓》_田峰;

    《唐碎葉與安西四鎮百年研究述論》_尚永亮。

  • 3 # 南海裕郎的螺螄殼球場

    歷史從沒有讓漢邦專美的習慣,公元7、8世紀,先有突厥,後又吐蕃,向中原文明的最高代表——李唐,發起長期而強有力的挑戰。安西四鎮的幾度易幟,鮮明地標刻出唐蕃之間的此消彼長,各領風騷。

    第一個階段,一代雄主李世民引領下的大唐有如旭日初昇,在國力並不十分強盛的貞觀年代,憑著多年征戰熬出來的血性與意志,藉著崇尚軍功的風氣和奮發開拓的豪情,自滅高昌始,至阿史那社爾班師,唐帝國的光輝已照耀到天山與崑崙山之間的這片大盆地上。

    此時的吐蕃正如一名青澀的獵手,只在有把握的範圍內嘗試,北邊那塊地還過於陌生。

    第二個階段,唐高宗李治連年對外用兵,雖有超越父輩的建樹,國力的巨大消耗,軍力的無盡牽扯,也是實情。

    吐谷渾全境已無法滿足吐蕃人的胃口,可要向河隴挺進,尚無根植的自信與實力。安西四鎮,便成了高原鷹俯瞰的目標。

    大唐在西域的經營尚淺,與中原本土路遙險阻,諸邦又時附時離,吐蕃的大佬們打心裡就不認為唐軍是那裡的主人。

    應當承認蘇定方於乾封二年的驟然去世,是大唐軍界最大的損失。與之相反,吐蕃的不世名將論欽陵已冉冉升起。當意識到真正的勁敵已然到來,唐王朝派出以薛仁貴為首的十萬大軍殺入蕃境,怎奈大非川一役寡不敵眾,慘敗而回,不但成就了論欽陵的赫赫聲名,更間接導致安西陷入苦戰,三年後終告易手。

    不客氣的說,高宗一家子輪著坐龍椅的一甲子裡,李唐組織的幾次對蕃大會戰均以大敗虧輸收場。儀鳳三年的青海湖畔;永昌元年的寅識迦河旁;萬歲通天元年的素羅汗山下,僅傷亡數字就高達幾十萬,唐師已失去素昔引以為傲的野戰能力與自信,國家尊嚴受到前所未有的挑畔。

    看起來李唐已處於被動防守一方,但安西的所有權,唐軍總能在吐蕃搶走後重新奪回,這裡總結了幾個因由。其一、四鎮的戰略作用和國家意義是李唐不能輕言放棄的。其二、四鎮之地對雙方而言皆屬遠端作戰,與當地部族勢力的敵友關係往往成為天平上的法碼,上元元年的光復可算是典型範例。至於裴行儉近乎招搖撞騙式的智取,主因也是其人善馭外族,團結各邦。當然,崔知辯居功在前。其三、吐蕃軍接手安西諸鎮後,不適當地氣候環境,僅以少量兵力駐留,管控體系也不完整牢靠,徒具其名。王孝傑能千里驅馳,一戰功成絕非全仗武力。其四、吐蕃未脫奴隸制舊習,政壇紊亂,內部矛盾激烈。即便真正的吐蕃之王論欽陵亦諸多掣肘,難以全力施為。

    第三個階段,在安西三度失而復得後又半個世紀,一場震驚中外的安史之亂攪亂了天下格局。作為單兵戰力最強的安西軍接受了歸國勤王的歷史使命,吐蕃人不出意外地前來搶班奪權,長達數十年的安西保衛戰就此拉劇。

    隨著河隴各州漸陷蕃手,通道斷絕,加之唐王朝已元氣大傷,自顧不暇,塔里木盆地的唐軍徹底進入孤軍外懸的艱難時期。約莫元和三年,郭昕與其三千蒼頭軍灑盡了最後一滴熱血,以共同歸天的方式寫下忠勇安西軍的句號。

    歷史前進的齒輪從未磨損,可塵封下的安西依然閃爍著“大唐”二字。強如吐蕃又如何,不過這字上的金粉,使之更加光耀奪目,穿照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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