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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荷爾蒙之爭

    不論是西漢公主昭君出塞嫁給匈奴人首領冒頓單于和親,還是後來唐朝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兩代公主入吐蕃的和親政策,都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高明戰術戰略。一方面,相對身體功能強悍的外域異族,和親政策的推行彌補了漢人體能短板劣勢,不用打也能禦敵。另一方面,漢人統治者加強中央集權,乘機強化戰術整訓,加強文化滲透,逐步統一思想制度,堅持開放包容,將版圖的面積鞏固後,穩定向外域延伸,實現了古絲綢之路一帶“開元盛世”、“貞觀之治”、自由貿易、互通有無、和親繁衍等大唐盛世的繁榮局面。

    一言概括之,微觀的角度看,是嫁出公主和親換和平;宏觀的角度,是推行和平開放、相容幷包的發展戰略。

  • 2 # 明不覺2019

    吐蕃和大唐搶地盤沒搶過,退而求其次,已和親吸收大唐的先進技術,而大唐也可以省去一次軍事開支,吐蕃有了面子大唐省了錢,皆大歡喜。

  • 3 # 翊翊浩浩尉尉

    安西四鎮,指唐朝前期在西北地區設定,由安西都護府統轄的四個軍鎮。唐安西四鎮在歷史上存在了一個半世紀,它們對於唐朝政府撫慰西突厥,保護中西陸上交通要道,鞏固唐的西北邊防,都起過十分重要的作用。貞觀十四年(640)八月唐滅高昌國,九月置安西都護府於西州交河城(今新疆吐魯番西交河故城遺址),管理西域地區軍政事務。二十二年,唐軍進駐龜茲國以後,便將安西都護府移至龜茲國都城(今新疆庫車),同時在龜茲、焉耆(今新疆焉耆西南)、于闐(今新疆和田西南)、疏勒(今新疆喀什)四城修築城堡,建置軍鎮,由安西都護兼統,故簡稱安西四鎮。貞觀以後,安西四鎮時置時罷,軍鎮也有所變動。調露元年(679),在唐安撫大使裴行儉平定匐延都督阿史那都支等人的反叛後,以碎葉水旁的碎葉鎮城代焉耆。從此安西四鎮是碎葉、龜茲、于闐、疏勒。

    有一支軍隊,駐守西域接近半個世紀,從沒有離開過,最後幾乎全部陣亡。這支軍隊的將領叫做郭昕,他的軍隊就是當時的安西四鎮守軍。在永泰二年的時候,也就是766年,郭子儀建議,任命郭昕去巡撫西域。當時他的職位是左武衛大將軍。在唐朝同意之後,郭昕就高高興興地去上任了。當時他是年少有志,年紀輕輕,想著能夠為國家做貢獻,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哪知道上任沒多久,河西走廊被吐蕃佔領。這個地方可是相當的重要,它是當時西域和唐朝的聯絡要地。在北廷駐軍和安西駐軍因內亂被抽調走之後,他被任命為安西留守。

    在任職安西留守期間,他和自己的軍隊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吐蕃軍則趁人之危,不斷進攻安西四鎮。吐蕃曾經集結過四十萬大軍抵抗過薛仁貴十萬大軍的進攻,一個孤立無援的安西四鎮豈是它的對手。在隴右和安西四鎮失守之後,他也沒有撤軍回唐朝。就這樣,他的軍隊就和大唐徹底的失去了聯絡。但是他並沒有放棄抵抗,而是率領剩下的幾千留守兵和吐蕃死扛到底。而且,他還想辦法增加兵力,收編了一些散兵,遊勇。考慮到自己孤軍奮戰,處於劣勢,還拉攏了回紇人,沙陀人幫助應戰,於是他一人率領士兵在西域堅持了近五十年。

    在戍邊期間,並不是那樣的一帆風順,遇到過很多困難,畢竟西域是荒涼不毛之地。眼看糧食快吃完了,他們就想辦法在種植糧食。為了解決貿易中斷,經濟衰敗的問題,他們還嘗試過自己鑄造錢幣。有考古學家在新疆發現過“大曆元寶”,這並不是唐朝官方錢幣,是郭昕和將士們鑄造的錢幣。有一次,和回紇合作應敵的時候,郭昕就派了幾個士兵透過回紇地盤往長安的方向趕。在德宗建中二年的時候,也就是781年,這些士兵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到達了長安城。在唐朝這邊得知他們在西域抵抗吐蕃,堅持近五十年的事情之後,大臣們還有皇帝都非常的感動。

    在德宗看到這些老兵之後,感動不已,潸然淚下,深情的說,“沒想到朕的安西,河西都還在啊。”大臣們聽到皇帝說了這句話之後,更是感慨萬千,悲痛不已。為了獎賞這些忠誠計程車兵,就大加賞賜了這些將士們。對於所有留守士兵,包括普通軍卒,連升七級。郭昕則被德宗封為“武威郡王”。但是大唐已經走向了衰敗,吐蕃還是非常的強盛,對於河西走廊這塊地方,大唐是沒有能力擊敗吐蕃收復回來了。

    小編認為,對於整個西域,它也沒有能力再次把自己的勢力擴充套件過去。郭昕依然是孤軍奮戰的狀態。在唐憲宗元和三年這一年,也就是808年的冬天,吐蕃攻佔了龜茲,安西軍將士,包括郭昕,全部以身殉國。所以,儘管是孤軍奮戰,沒有任何援軍,郭昕依然死守西域,不願意放棄一寸領土,足以見得他對唐朝的忠誠。

    那麼在此期間有沒有進行談判呢?

    太宗貞觀十二年(638年),吐蕃贊普松贊干布率軍進攻唐松州(治嘉誠,今四川松潘),被唐軍擊退(參見“松州之戰”)。十五年,唐以文成公主入嫁松贊干布,唐蕃關係在此後30餘年內十分融洽。

    吐蕃於717年(唐玄宗開元五年)遣使向唐廷求和,同時金城公主也單獨上書“孃家”要求雙方息戰。經過多次往來談判,唐蕃於兩年後進行會盟,約定不再重啟戰端,和平友好相處。

  • 4 # 白髮布衣的藏地讀行

    從吐蕃軍神與唐朝縣尉的談判,看兩國對安西四鎮的勾心鬥角!不為人知的唐蕃會談,吐蕃軍神和唐朝縣尉的野狐河之會。

    公元697年(武周朝,神功元年),吐蕃軍神論欽陵和唐使郭元振,在西域野狐河畔進行了一次不為人知的會談。

    會談中,雙方為各自利益,唇槍舌劍鬥得不亦樂乎。

    雖然野狐河之會,很快便淹沒在浩繁的歷史長河裡,似乎並未激起多大波瀾。

    但從會談的動議上,顯見兩國對西域控制權的糾纏。可成為窺視西域,尤其是安西四鎮地區,大國政治博弈視窗。

    一、野狐河之會的時代背景。

    吐蕃王朝在七世紀中葉平滅象雄後,西藏本土完成了統一。隨著吐蕃社會生活趨於穩定,走下高原對外擴張,便成了國家的主要戰略方針。

    從地理格局上看,吐蕃擴充套件只能有三個方向,東出康巴,圖謀川蜀;北出甘南,搏取河隴;西出崑崙,爭奪西域。

    在這三個方向中,北出甘南取河隴,顯然是重中之重。

    因為,東線的橫斷山脈溝壑縱橫,極不利於大兵團展開。而西線穿越崑崙山的路線補給困難,且南疆的沙漠綠洲地形也不利於統治(這點對唐蕃都一樣,所以二者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羈縻方式)。

    只有北線草原連綿,既適合吐蕃軍隊的作戰方式,也能滿足其軍隊的補給需求(關於吐蕃軍隊的補給特點,詳見拙作《動輒興兵數十萬,吐蕃軍隊是如何解決後勤問題的?》)。

    因此,不管吐谷渾有沒有攪合吐蕃的求親,它都必然是吐蕃刀下第一隻羔羊。

    另外,西域和川蜀距離太遠,形不成戰略聯動。只有北線能左右逢源,既聯絡西域,又呼應川蜀。

    吐蕃王朝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從貞觀十一年(637年)松贊干布進攻吐谷渾開始,直到高宗咸亨元年(670年),才徹底穩定了青海的局面,前後歷時三十餘年。

    佔據吐谷渾故地後,青海牧場馬上便和西域產生了聯動。

    咸亨元年(670年)四月,取西線穿越崑崙山入南疆,陷西域白州等十八州(羈縻州),又聯合于闐周邊突厥部落,攻陷龜茲拔換城(故址在今新疆阿克蘇)。

    唐朝被迫罷龜茲(今新疆庫車)、于闐(今新疆和田)、焉耆(今新疆焉耆)、疏勒(今新疆喀什)四鎮,安西都護府撤回西州(今新疆吐魯番交河城)。

    為實施反擊,唐朝打出了一套組合拳。

    以阿史那·忠為西域行軍大總管,由北向南出徵安西。以薛仁貴為邏些(拉薩)道行軍大總管,出河隴征伐青海,試圖使吐蕃首尾難顧。

    可惜,薛仁貴所領唐軍在大非川,遭論欽陵所部四十萬蕃軍圍攻。唐軍傷亡殆盡,薛仁貴被迫與吐蕃約和退軍。

    高宗儀鳳三年(678年),吐蕃捲土重來,聯合西突厥首領阿史那·都支再攻安西。

    吐蕃大論贊聶(疑為祿東贊長子贊悉若)親自領兵入西域,在西域活動了近四年(676-679年)。

    唐朝一面以西州為基地,派兵到龜茲附近與吐蕃爭戰,一面派中書令李敬玄為洮河道行軍大總管出兵青海策應。

    但李敬玄、劉審禮率領的十八萬唐兵,再敗於論欽陵之手(史稱“青海之戰”)。吐蕃“西又攻陷龜茲、疏勒等四鎮”,安西四鎮再廢。

    垂拱二年(686年),唐朝主動放棄了安西四鎮。吐蕃藉機翻越喀喇崑崙山和崑崙山進入西域,攻克安西四鎮,長驅東進,兵鋒所向直逼沙州(今甘肅敦煌)。

    長壽元年(公元692年),王孝傑領十八萬唐軍再入西域,重挫蕃將勃論贊,“克復龜茲、于闐等四鎮,自此復於龜茲置安西都護府,用漢兵三萬人以鎮之”。

    二十二年間,安西四鎮六度易手,一直都是唐蕃博弈熱點地區。

    有一點需要注意,安西四鎮在王孝傑收復前,長期沒有駐紮唐軍,每鎮只有五百人的兵額。

    這是其反覆易手的重要原因,但在長壽元年後,重兵屯駐,迅速穩固了局面。

    兩年後(延載元年,694年),王孝傑又在大嶺、冷泉兩地重創吐蕃、突厥聯軍六萬人。唐軍控制安西的局面,一直保持到安史之亂爆發。

    但在青海、河隴地區,欽陵始終都是唐的心腹大患。

    萬歲通天元年(公元696年)三月,欽陵、贊婆(欽陵三弟)在素羅汗山(甘肅臨洮附近)大敗王孝傑、婁師德,唐軍損失慘重。

    戰後,吐蕃軍隊以唐軍屍體築“京觀”炫耀武功,史稱“屍骸高與天齊”。為此,武則天貶“王孝傑為庶人,貶婁師德為原州司馬”。

    攜素羅汗山大勝之威,蕃軍圍攻涼州大掠去,但很快欽陵便遣使長安,“復遣使請和親”。

    野狐河之會就在,唐朝安西穩固、河隴新敗的局面下開始了。

    當時,武則天身邊攢了一票能臣,狄仁傑、魏元忠、韋安石、李嶠、宋璟、姚崇、趙彥昭、韋嗣立、張說。可她誰都沒派,而是選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郭元振出來。

    出使前的郭元振,在唐朝政壇上沒有任何建樹。甚至很多人都認為,他所供職的奉宸監,乾脆就是武則天收集“小鮮肉”的場所。

    但就是在和欽陵的野狐河之會上,他充分展示了“人除了長得帥,還得有能力”,這一真理。

    當他來到青海吐蕃大營後,欽陵稍作寒暄便單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今天恩既許和好,其兩國戍守,鹹請罷置,以便萬姓。各守本境,靡有交爭,豈不休哉!然以西十姓突厥,四鎮諸國,或時附蕃,或時歸漢,斯皆類多翻覆。乞聖恩含弘,拔去鎮守,分離屬國,各建侯王,使其國居,人自為守,既不款漢,又不屬蕃,豈不人免憂虞,荒陬幸甚。”

    欽陵話中的意思很直白,既然唐蕃議和修好,為避免糾紛,兩國應該各自從安西地區撤軍,讓西域的十姓突厥部落實施自治,唐蕃都不應橫加干涉。

    此話看起來頗為冠冕堂皇,但邏輯上卻有點問題。

    安西四鎮周邊的突厥部落,從貞觀二十二年起(648年),便開始內附唐朝。而西突厥十姓部落,也於高宗顯慶二年(657年)編入唐朝的羈縻州。而延載元年(694年)的大嶺、冷泉之戰,已基本將吐蕃勢力逐出了安西地區。

    所以,安西地區實際上是唐朝的實際控制區。欽陵所言的兩國撤軍,只不過是要求唐朝單方面撤軍。

    這種要求,郭元振無論如何不能答應,他也無權答應。

    再說了,哪有兩國和談,一方放棄實際控制,用來構建戰略緩衝區的道理?

    因此,郭元振反詰道:“十姓突厥、安西四鎮本來相安無事,你有什麼可憂慮的?”

    (“十姓、四鎮,本將鎮靜戎落,以撫寧西土,通諸大邦,非有他求。論今奚疑而有憂虞乎?”)

    欽陵答道:“你說的確為事實,但我擔心邊疆守將為了功名,見利忘義,不守盟誓條例呀。”

    (“使人此詞,誠為實論。然緣邊守將,多好功名,見利而動,罕守誠信,此蕃國之所為深憂也。”)

    郭元振不再客套,一針見血的回擊道:“你說唐蕃兩廂撤軍,但安西四鎮、十姓突厥與吐蕃並非同族,現在撤了唐朝守軍,你心裡盤算的是吞併安西吧?”

    (“十姓諸部,與論種類不同,山川亦異。爰覽古昔,各自區分,復為我編人,積有年歲。今論欲一言而分離數部,得非昧弱苟利乎?”)

    被道破心機的欽陵也不慌亂,溫言解釋道:“吐蕃如果貪求土地、財物,則會東侵甘(今甘肅張掖)、涼(今甘肅武威),而突厥諸部,孤懸於萬里之外,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陵若愛漢土地,貪漢財幣,則青海、湟川,實邇漢邊,其去中州,蓋三四千裡,必有窺羨,何不爭利於此中。而突厥諸部,懸在萬裡之外,磧漠廣莽,殊異中國。安有爭地於萬裡外,而能為漢邊患哉!捨近務遠,計豈然也?”)

    但隨後,他也知道郭元振不好糊弄,便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十姓中,五咄六諸部落僻近安西,是與吐蕃頗為遼遠。俟斤諸部密近蕃境,其所限者,唯界一磧,騎士騰突,旬月即可以蹂踐蕃庭,為吐蕃之巨蠹者,唯斯一隅。

    且烏海黃河,關源阻深,風土疫癘,縱有謀夫猛將,亦不能為蕃患矣,故陵無敢謬求。西邊沙路,坦達夷漫,故縱羸兵庸將,亦易以為蕃患,故陵有此請。”

    欽陵這段話的意思是,十姓突厥中,五咄六諸部遊牧區靠近安西,離吐蕃較遠,但俟斤諸部的控制區(大略位置在新疆于田西南,崑崙山北側)靠近蕃境,騎兵部隊旬月便可突襲吐蕃王庭(拉薩)。

    且從青海湖經烏海(今青海瑪多縣冬給措納湖,蘇定方曾在此地大敗達延莽布支)進攻吐蕃,道路險阻關隘重重,即便精兵猛將也難以得手。但西部道路通暢漫達,就是羸兵庸將,也能成肘腋之患。所以,我才有這個要求。

    郭元振逼出了欽陵的實話,便以事關重大,需上奏天聽為由啟程回京。欽陵也沒為難他,派郎宗戚思若為使相伴回唐。

    野狐河面對面的交鋒結束了,但談判桌外的勾心鬥角才開始。

    郭元振回朝後,唐庭對四鎮撤軍議論紛紛。武則天一度也表現的很猶豫,遲遲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

    其實,關於安西的定位和四鎮的存廢,早就存在爭議。

    垂拱二年(686年)十一月,武則天便曾以“務在仁不在廣,務在養不在殺,將以息邊鄙,休甲兵,行乎三皇五帝之事者也”為由,罷黜四鎮。

    需要注意的是,這次唐朝主動撤回四鎮的少量駐軍,並不是捨棄邊疆不要,而是撤回鎮將防人,把防務交給忠實於唐朝的羈縻府、州長官來負責,以期減輕一些財政和人力負擔。

    但很快,事實就證明放棄四鎮是個蠢主意。

    趁唐朝控制力減弱之機,吐蕃迅速染指安西,而被寄以厚望的突厥部落,大多成了帶路黨。

    隨著,沙漠東緣的播仙鎮(今且末)、若羌先後陷落,吐蕃兵峰直指沙州(敦煌)。

    感受到切膚之痛的唐庭醒過味來,在西州(今新疆吐魯番)都督唐休璟的請求下,才有王孝傑再入南疆,收復四鎮的軍事行動。

    但即便如此,朝中廢除四鎮的聲音依舊存在。

    狄仁傑在其《請罷百姓西戍疏勒等四鎮疏》中,以“西戍四鎮,東戍安東,調發日加,百姓虛弊。開守西域,事等石田,費用不支,有損無益”為理由,請求罷黜四鎮。

    而崔融則以《拔四鎮議》針鋒相對的反駁,“其在高宗,勵精為政,不欲廣地,務其安人。徭戍繁數,用度減耗,覆命有司拔四鎮。其後吐蕃果驕,大入西域,焉耆以西,所在城堡,無不降下。”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解讀問題。

    四鎮未駐重兵前,每鎮不過五百兵額,即便為爭奪諸蕃“民心”,唐朝輕徭薄役,也能勉強支援。

    但王孝傑以三萬唐軍駐紮後,西域軍隊的後勤壓力激增,供應幾乎全部由河隴州郡接力運輸而來。

    需要注意一點,軍隊補給運輸的不是貨幣。

    以貨幣發放,在當地採購物資,促進當地生產流通,這種現代商業模式在古代是行不通的,尤其在南疆沙漠綠洲地區更加行不通。

    所以,漢唐時期的絲綢之路,實際上是軍隊供應線。駝隊運輸的布帛,主要用來發放軍餉和交換軍糧,而不是大多數人想象的對外出口。

    作為唐朝數得著賢相,狄仁傑因此才有“費用不支,有損無益”的論斷。這算是對未來經濟壓力的清醒預期。

    而崔融的《拔四鎮議》則明顯著眼於現實威脅,守不住安西,北疆三州和河西走廊的聯絡,很容易被吐蕃截斷。如果北疆再丟了,河攏地區將遭受西、南兩個方向的戰略擠壓。

    安史之亂後,吐蕃軍隊正是首先截斷了河西走廊這條細細的珠鏈,讓唐朝對西域軍鎮生死不知。

    郭元振畫像

    就在武則天左右為難之際,郭元振站出來獻了兩條計策。

    他很清楚武則天心中所想,便上書道:“既然吐蕃聲稱沒有東侵的意思,不如這樣回覆他們,‘交還吐谷渾故地,即以俟斤諸部授蕃’。欽陵必然不能答應,這樣既堵住了他的嘴,又沒有直接拒絕他。”

    (“今若果無東侵之志,當歸我吐谷渾諸部及青海故地,則五俟斤部亦當以歸吐蕃。’如此則足以塞欽陵之口,而亦未與之絕也。”)

    果然,唐朝的詔書發出後,欽陵再也不提四鎮的事兒了。

    要知道,“鯨吞吐谷渾,開啟北進之路”,是吐蕃走下高原,最基礎的大戰略,從松贊干布生前就開始醞釀。

    松贊去世後,祿東贊接續實施,前後足足運作了十年,才算將吐谷渾徹底消化。別說拿一個安西換,就是三個、五個,欽陵都不見得能答應。

    如果說,答覆欽陵的不過是條順水推舟之計,最多算是抖機靈。那下面,他對吐蕃政局的分析,則可謂一針見血。

    當時,以祿東贊為首的噶爾家族弄權已達四十餘年(吐蕃王朝一共才二百年),吐蕃贊普年紀幼小時,大家都沒話說。

    但現在,吐蕃贊普已經換了兩茬,新贊普赤都松贊都二十多歲了,早就該親政了,但欽陵始終沒有還政於王的意思。

    所以,吐蕃王權、相權間不可能沒有齷齪。

    郭元振的計策便是,“吐蕃百姓久為兵役、徭役所苦,但欽陵統重兵於外,為其羽翼。故當每年遣使吐蕃牙帳申明和好,欽陵必不能從命。斯亦離心日漸,上下猜阻,久必為禍。欽陵若去,斷吐蕃右臂矣。”

    果不出郭元振所料,次年(698年,武周聖曆元年),吐蕃贊普和噶爾家族關係破裂。

    赤都松贊帶兵突襲了噶爾家族封地,莊園內兩千餘口全部被殺。血洗噶爾莊園後,赤都松贊召命欽陵回拉薩議事,被欽陵拒絕。

    吐蕃王室即刻宣佈噶爾家族反叛,赤都松贊親自帶兵赴青海圍剿。欽陵見大勢已去,自殺而死,吐蕃軍神就此隕落。

    贊婆(欽陵之弟)和欽陵之子噶爾·莽布支,率部七千餘帳歸降武周。

    必須要承認,唐朝決定不了吐蕃的政局走向,但能夠發現吐蕃權力集團的裂隙,並加以利用已屬於“上兵伐謀”的範疇了。

    一次表面沒有任何成果的青海野狐河之會,卻引動兩個帝國在河隴、安西大棋盤上勾心鬥角,可謂靜水流深。

    這正是唐蕃百年國戰的縮影,兩國博弈絕不僅限於戰場對決,攻防嗜血,而是不斷在戰、和之間糾纏。

    所以,才會有二百年間交戰190餘次,而使臣往來多達290多次(唐使100多次,蕃使180多次)。

    單純從戰爭角度解讀唐蕃關係,根本無法反應這段歷史的全貌。在綿延百年的博弈中,雙方心機用盡、詭道頻出,既有崔知辨的背盟攻掠,也有尚結讚的平涼劫盟。

    野狐河之會的勾心鬥角,不過是這幅龐大歷史畫卷的一個章節。等兩國都被戰爭消耗的日薄西山,最終的和平會盟才姍姍來遲。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二建市政如何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