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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魯北非遺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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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季我努學社
薊州鎮與人盡皆知的抗倭名將戚繼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明史•戚繼光傳》記載:“繼光在鎮十六年,邊備修飭,薊門宴然。繼之者,踵其成法,數十年得無事。”到底這是一個怎樣的鎮?需要戚繼光這樣的名將戍守十六年。
九邊重鎮地形圖
只要瞭解該鎮的地勢,你就會明白,戚繼光戍守十六年是有其根據的。眾所周知,儘管朱元璋將草原民族蒙古族趕到長城以北的地區,但是為了抵禦其對明王朝國土的侵犯,明朝還是大費周章重新修建了萬里長城。朱棣定都北京以後,北邊疆域的防禦工事變得格外重要。萬里長城西起嘉峪關,東抵鴨綠江。在永樂年間,沿著萬里長城,明王朝設立了九個軍事重鎮予以戍守邊疆,以便保得國泰民安。萬里長城與九邊重鎮共同組成了明王朝北邊防務系統。九個軍事重鎮,歷史上稱之為九邊重鎮,從西到東分別是:甘肅鎮、寧夏鎮、固原鎮、榆林鎮、山西鎮、大同鎮、宣府鎮、薊州鎮、遼東鎮。九邊重鎮中,薊州鎮位於京師東北方,是距離京師最為接近的一個鎮。所以,薊州鎮既要起到抵禦外侮、拱衛京師的作用,又要起到震懾叛賊,維護朝綱作用。這雙重作用,使得薊州鎮的重要性超過了其他的邊防重鎮,所以在兵力上也是超過一般的重鎮。
戚繼光電視劇劇照
那麼,薊州是何時被設為鎮的呢?《明史》記載“ 薊之稱鎮,自【嘉靖】二十七年始。”但是,其設為鎮的具體時間,仍然有所爭議。明朝設鎮並不是兒戲,需要文武大臣齊在方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鎮。當然,武將已在則可以視之為鎮已初成。但是真正的落成則需要文官也進駐該鎮。因為明朝重文輕武,武官要服從文官的領導。名大如戚繼光也是因為得到了文官領導的賞識才有所成就。所以,薊州鎮真正得到設立的時間大概是永樂二年。根據《四鎮三關志》卷一《建置考薊 鎮建置》的記載:“永樂二年設總兵官,駐寺子谷,鎮守邊關,遂為薊鎮雲。” 此外,《四鎮三關志》卷八《職官考薊鎮職官武階》載:“永樂二年設總兵官,或侯或伯充任,今用都督僉事或同知一員鎮守。隆慶三年改為總理練兵事務,仍舊鎮守。”
戚繼光
以上就是薊州鎮的由來和作用。
參考文獻:
[1]《明史》,中華書局,1974 年。
[2]範中義,戚繼光在薊州[J],明代薊鎮文化學術研討會論文集,9-47頁。
[3]孟森,明史講義[M],中華書局,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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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讀史梨樹下
眾所周知,北京是明朝首都,而薊州則是北京的門戶,當然需要重兵把守。
多少年來,一直就有人鼓吹明朝定都北京,是為歷史上天子守門戶的典範,體現了明朝皇室保家衛國為民守疆的決心。事實上明朝之所以定都北京,很大原因是因為朱棣的皇帝職務名不正言不順,極其害怕會成為下一個朱允炆,而北京是他經營多年的老根據地,定都於此佔了地利之便,心裡面多少有些底氣。
其實定都北京有諸多不便:第一糧食不夠吃,必須透過京杭大運河轉運,而轉運費用相當昂貴,每轉運到京一斤糧食需要支付一斤糧食作為費用,費用比1:1;第二為了保持龐大政府機構運轉,必須在京建造大量官舍和辦公地點,造成極大浪費;第三為了拱衛京師安全需調集大批軍隊駐守,另需要在北京與大漠之間構築數道防禦工事,勞神費力;第四由於北京位於整個明朝疆域的東北邊陲,與西北西南邊陲相距甚遠,從而弱化了對西北西南大片國土的管理,事實證明,西北西南地區一直都是明朝內患重災區。
假設明朝不是定都於北京,或許也不至於將大好江山葬送於滿清之手。明朝曾經有一次更正機會,朱祁鎮被俘後朱祁鈺監國,面對也先的咄咄逼人,當時很多大臣主張遷都南京,但遭到于謙極力反對,後來于謙打贏了北京保衛戰被捧為民族英雄,但卻無法阻擋漠北民族的強勢崛起,反而因為殘元勢利的崩潰給滿清的強大創造了絕佳機遇。
其實定都南京也非上上之選,從加強統治方面來看定都西安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定都西安也將面臨糧食不夠吃的尷尬局面。受氣候的影響,八百里秦川早在唐朝時就已經喪失了天下糧倉的地位,武則天統治時就經常“就食於洛陽”。但明朝時,小冰河期已經接近尾聲,溼暖氣候漸漸西移,如果明朝政府做好水利工程建設工,以陝西一隅養活整個明朝統治機構應該綽綽有餘。
再就是定都杭州或者廣州。南宋時江南之地已經發展成為整個中國的經濟中心,定都江南既不用擔心糧食問題又能繼續加強江南地區經濟發展,而且沒有兵臨城下之危機。
或者可以定都伊利,民國時曾有人提過此議,在此不再細說,請讀者自行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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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為加強北方防務,將長城沿線劃分為九個防禦區,分別駐有重兵,稱之為九邊或九鎮,每鎮均設有總兵官管轄。薊鎮東起山海關,西至居庸關,拱衛京師,是九鎮中最重要的一鎮。
薊鎮設定的目的主要是牽制九邊其他邊鎮及京營,起到防備叛亂的作用。同時,明統治者考慮到其餘邊鎮一字拉長,戍守防線長達數千公里,兵員分散,因此設定薊鎮以為抵禦蒙古入侵的預備防線,與京營起到相互照應的作用。 治所初在桃林口,後移獅子峪,再遷三屯營。其最大防戍範圍,東起山海關,向西經永平(盧龍)、遷安、遵化、薊州、平谷、順義、昌平等州縣境內的關口,到達居庸關南的鎮邊城.綿延二千華里。重要關隘有:今秦皇島境內的山海關,撫寧縣境內的九門口、界嶺口,盧龍縣境內的桃林口、劉家口,遷安縣境內的冷口,遷西境內的青山口、董家口、喜峰口、潘家口、龍井關,遵化市境內的馬蘭關,薊縣境內的黃崖關,平谷縣境內的將軍關,密雲境內的牆子路、古北口,昌平縣境內的黃花鎮,延庚縣境內的八達嶺、居庸關等.薊州鎮總兵駐薊州,即今河北遵化東的三屯營。所轄長城東起山海關,西抵居庸關的灰嶺口,長一千二百餘裡。這段邊牆在明京師北方,是維繫京城安危的重要屏障,因此邊牆是用條石、青磚壘砌成的,非常堅固。居庸關一帶的城牆有三重之多,長城沿線關口眾多,分為東、中、西三段防守。
“薊之稱鎮,自二十七年始。時鎮兵未練,因詔各邊入衛兵往戍。既而兵部言:‘大同之三邊,陝西之固原,宣府之長安嶺,延綏之夾牆,皆據重險,惟薊獨無。渤海所南,山陵東,有蘇家口,至寨籬村七十里,地形平漫,宜築牆建臺,設兵守,與京軍相夾制。’報可。時兵力孱弱,有警徵召四集,而議者惟以據險為事,無敢言戰者。其後薊鎮入衛兵,俱聽宣、大督、撫調遣,防禦益疏。朵顏遂乘虛歲入。三十七年,諸鎮建議,各練本鎮戍卒,可省徵發費十之六。然戍卒選懦不任戰,歲練亦費萬餘,而臨事徵發如故。隆慶間,總兵官戚繼光總理薊、遼,任練兵事,因請調浙兵三千人以倡勇敢。及至,待命於郊,自朝至日中,天雨,軍士跬步不移,邊將大駭。自是薊兵以精整稱。”
薊州鎮所轄長城東起山海關,西至慕田峪長城的四海冶所。薊州鎮是九邊中最大的軍鎮,永樂時期初定為85006人,萬曆年間增長至十萬人以上。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薊州鎮段的長城從北、東、西三面包圍京城,是防守難度最大的一個鎮。這倒不是因為它的長度長,薊州鎮段長城約一千二百多里(我地圖上量了一下,差不多是這個數),來和宣府鎮(下一個要介紹的就是)對比一下:
“宣府西路,西陽河迤東,歷中北路,抵東路之永寧四海冶,凡一千二十三里。”
也就長了不到90公里,但是宣府鎮主要防守的關口就三個,而薊州鎮可不止我圖上標出的那幾個:
“九年,敕燕山前、後等十一衛,分兵守古北口、居庸關、喜峰口、松亭關烽堠百九十六處,參用南北軍士。十五年,又於北平都司所轄關隘二百,以各衛卒守戍。”
由此可見,十萬多人分佈在這麼多關口上,每個關口可能也就幾千人,兵力其實並不充裕,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吃緊的,碰上蒙古諸部時不時組成幾萬人的聯軍的話是非常難抵擋的。事實上,明朝歷史上北京三次被兵臨城下,兩次(庚戌之變,己巳之變)就是從薊鎮突破的。
其實薊州鎮明初並不在最前線:初,大寧之棄,以其地畀朵顏、福餘、泰寧三衛,蓋兀良哈歸附者也。未幾,遂不靖。宣宗嘗因田獵,親率師敗之,自是畏服。故喜峰、密雲止設都指揮鎮守。土木之變,頗傳三衛助逆,後因添設太監參將等官。至是,朵顏獨盛,情叵測。
薊州鎮可以分成三部分。首先是東部。灤河流域分佈的一系列城鎮如遷安、盧龍及撫寧防禦從東部關口進犯的敵人。然後是中部。中部的核心是是薊州鎮總兵駐紮的三屯營,並有遵化及遷西互相呼應,這裡四周環山,地勢險要,防守從喜峰口和青山口進犯的敵人。戚繼光任薊鎮總兵時多次加固三屯營城牆,並在長城沿線修築大量空心敵臺,把這裡變成了堅固的要塞,多次擊敗來犯的蒙古諸部,還擒獲過朵顏部董狐狸的弟弟長禿,使其再不敢來犯邊。
薊鎮西部最總要的關口就是古北口了,古北道是翻越燕山山脈最長的道路,並且抵達密雲後不像東部和中部有那麼多城鎮打下來就可以作為落腳點,所以這裡的敵情相對中部和東部較少,但是一旦有敵情的話後果是相當嚴重的,比如庚戌之變俺答汗就是從古北口入關。
薊州鎮到明朝中期武備廢弛,到處漏風,庚戌之變被蒙古軍隊輕易突破:
“二十九年,俺答攻古北口,從間道黃榆溝入,直薄東直門,諸將不敢戰。敵退,大將軍仇鸞力主貢市之議。明年,開馬市於大同,然寇掠如故。又明年,馬市罷。”
到了後期薊州鎮更是形同虛設,己巳之變中清軍從分兵三路從龍井關、洪山口、大安口突入關內,殲滅趙率教部,攻佔遵化和三屯營,主力經過薊州、通州直達北京城下,整個薊州鎮竟無一部能與之對抗,使得清軍若出入無人之境,給華北地區帶來了空前浩劫。
由此可以看出,薊州鎮的軍務直接關係到京城的安危,是九邊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軍鎮。
行政地圖:
地形圖:
“鎮守薊州總兵官一人,舊設。隆慶二年,改為總理練兵事務兼鎮守,駐三屯營。協守副總兵三人。(東路副總兵,隆慶二年添設,駐建昌營,管理燕河營、臺頭營、石門寨、山海關四路。中路副總兵,萬曆四年改設,駐三屯營,帶管馬蘭峪、松棚峪、喜峰口、太平寨四路。
西路副總兵,隆慶三年添設,駐石匣營,管理牆子嶺、曹家寨、古北口、石塘嶺四路。)分守參將十一人,(曰通州參將,曰山海關參將,曰石門寨參將,曰燕河營參將,曰石塘嶺參將,曰臺頭營參將,曰太平寨參將,曰馬蘭峪參將,曰牆子嶺參將,曰古北口參將,曰喜峰口參將。)遊擊將軍六人,統領南兵遊擊將軍三人,領班遊擊將軍七人,坐營官八人,守備八人,把總一人,提調官二十六人。”——明史 志第五十二 職官五薊州古長城始建於北齊天保年間,明代又進行了大規模增修。“洪武六年,命大將軍徐達等備山西、北平邊,諭令各上方略。從淮安侯華雲龍言,自永平、薊州、密雲迤西二千餘里,關隘百二十又九,皆置戍守”。“洪武十四年徐達發燕石等衛屯兵萬五千一百人修永寧、界嶺等三十二關”。雖然到弘治、嘉靖年間長城也都有所修築,但過於簡單。真正大規模的修築則從隆慶至萬曆初由戚繼光完成的。
戚繼光修建的長城由城牆、敵臺、牆臺、烽火臺、關城等幾部分組成。他巡行塞上,經過仔細考察,認為這些邊牆不僅低薄,而且頹廢較多,根本無法阻遏蒙古人的武裝襲擊。而且在舊長城線上雖有一些磚石小臺,但這種小臺彼此之間毫無聯絡,既不能掩蔽士卒,又沒有地方貯存軍火器具,敵軍只要登高發矢,臺上守軍就很難固守,不利於戰鬥。於是他上疏言道:“薊鎮邊垣,延袤二千里,一瑕則百堅皆瑕。比來歲修歲圮,徒費無益。請跨牆為臺,睥睨四達。臺高五丈,虛中為三層,臺宿百人,鎧仗糗糧具備。令戍卒畫地受工,先建千二百座。”於是自隆慶三年起,開始了艱鉅的修牆、築臺工程,戚繼光親自監工,對工程質量要求極為嚴格。他將城牆分為一、二、三等,雙側包磚城牆為一等邊牆,單側包磚城牆為二等邊牆,石城為三等邊牆,要衝地段一律包磚,嚴禁任何偷工減料現象。在城牆垛口下的宇牆上以一定的距離及地勢情況設定瞭望孔、射孔,有些地段在外側城牆築有雷石凹槽溜道,大大加強了防衛能力。
在加固城牆的同時,又修建空心敵臺。所謂空心敵臺分為三層:基座、中空及頂部樓櫓。在戚繼光所著《練兵雜紀》中對空心敵臺有這樣的記載:“今建空心敵臺,盡將通人馬處堵塞。其制:高三、四丈不等,周圍闊十二丈,有十七、八丈不等者。凡衝處數十步或一百步一臺;緩處或四、五十步,或二百步不等者為一臺。兩臺相應,左右相救,騎牆而立。造臺法:下築基與邊牆平,外出一丈四、五尺有餘,中間空豁,四面箭窗,上建樓櫓,環以垛口,內衛戰卒,下發火炮,外擊敵人。敵矢不能及,敵騎不敢近。每臺百總一名,專管排程攻打。”
牆臺是齊牆而建的平臺,上面也可以放置軍械、糧草等物品,並且可以協助敵臺攻擊來犯的近敵。烽火臺與敵臺密切配合,形成一定的傳烽路線,一遇敵情,舉烽鳴煙放炮,迅速地把情況傳遞到薊鎮防線。而關隘處建築的城堡,在戰時守兵登城打仗,平時則可在城門設卡盤查過往行人。一時間在東起山海關,西到居庸關的兩千裡防線上,長城隨著地勢蜿蜒起伏,加之疏密分佈的敵臺、烽火臺、關城等建築,高下相間,蔚為壯觀。
二明朝的兵制本來是比較完善、比較合理的,對平時練兵、戰時用兵都有明確的規定。但是由於統治階級日益腐朽,兵制幾乎成了空文,守邊官兵紀律鬆散,戰鬥力很弱。為此,戚繼光指出了守兵的七處被動局面:“薊門之兵,雖多亦少。其原有七。營軍不習戎事,而好末技,壯者役將門,老弱僅充伍,一也。邊塞逶迤,絕鮮郵置,使客絡繹,日事將迎,參遊為驛使,營壘皆傳舍,二也。寇至,則調遣無法,遠道赴期,卒斃馬僵,三也。守塞之卒約束不明,行伍不整,四也。臨陣馬軍不用馬而反用步,五也。家丁盛而軍心離,六也。乘障卒不擇衛緩備多力分,七也。”並認為“七害不除,邊備曷修”。相比之下,蒙古兵騎兵一來往往就是十多萬,使邊鎮防不勝防,而且蒙古兵可集中軍力,專攻一路,長驅直進。另外他們迅猛快捷,不易抵擋。此外明軍作戰倚仗火器,但塞外北風高厲,塵土蔽天,明軍處於下風,火器不易奏效,加上那些騎兵往來飄忽,何時來攻,不易捉摸。這樣使得客觀上、主觀上明軍都處於被動之中。
戚繼光為了提高練兵效果,在較短時間內解決“將驕卒惰”的問題,上報朝廷批准,從浙江調來了訓練有素的將士數千人,作為練兵的骨幹和典範。這些浙兵是他原來在沿海抗倭時召募的精兵,“浙兵三千至,陳郊外。天大雨,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動。邊軍大駭,自是始知軍令。”在練兵過程中,戚繼光強調兩點:一是平日訓練要認真,二是練兵必須循序漸進。在教場操練時,他非常重視金鼓號令和行伍營陣,令士卒必須如臨陣一般,不能徒具形式。士兵自入伍到編隊,由熟悉命令到辨明金鼓、旗幟,由品質的教育到營陣武器的操練,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與此同時,戚繼光還從實際出發,注重戰術訓練。他認為,用兵時必須根據地形的不同而採納不同的戰略戰術,不能千篇一律,不顧客觀條件。“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流,兵因地而制勝。”他把薊鎮地形分為三種:一為平原,內地百里以南之地;二為半險半易,近邊之地;三為山谷仄隘,邊外之地。平原廣陌利車戰,半險半易之地利馬戰,山谷之地則利步戰。據此,他創立了車營,注重車、馬、步兵的混合訓練。“車一輛用四人推輓,戰則結方陣,而馬步軍處其中。又制拒馬器,體輕便利,遏寇騎衝突。寇至,火器先發,稍近則步軍持拒馬器排列面前,間以長槍、莨筅。節制精明,器械犀利。”使薊鎮軍容成為諸邊之冠。薊鎮戍卒軍紀嚴明,與戚繼光重視“明恩威”也是分不開的。所謂“明恩威”,就是要賞罰分明。賞罰的尺度如何把握非常關鍵。在戚繼光所著的《練兵紀實》一書中,曾經指出:“有賞千金而不勸者,有不費數金而感深挾行者,有賞一人而萬人喜者;有斬首於前而不畏於後者,有言語之威而畏如刀鋸,罰止數人而萬人知懼者。”這就需要在賞罰上合於情理。戚繼光明確獎罰制度,淘汰平庸的將領,嚴處違紀官兵,升賞戍邊有功人員。並且愛護士卒,至誠待下,大大鼓舞了士氣,增強了戰鬥力。
三修建長城,邊鎮練兵,使薊鎮一帶長城防務迅速加強,蒙古族騎兵的入侵一次又一次被擊退。據《明史》、《永平府志》等史料記載的戰事就有:
萬曆初,蒙古朵顏部攻喜峰口,戚繼光率兵出青山口禦敵,敗卻之。萬曆元年春,朵顏部董狐狸及其兄子長昂謀犯,馳喜峰口,索賞不得,則肆殺掠,以誘官軍。繼光出擊,幾獲狐狸。同年夏,二寇復犯桃林,不得志去。長昂亦犯界嶺。官軍斬獲多,邊吏諷之降,狐狸及款關請貢。萬曆二年春,長昂復窺諸口不得入,則與董狐狸共逼長禿入侵明境。戚繼光逐,得之以歸。於是二寇率部長親族三百人叩關請死罪,狐狸服素衣叩頭乞赦長禿。繼光及總督劉應節等議,遣副將史宸、羅端詣喜峰口受其降。皆羅拜,獻還所掠邊人,攢刀設誓。乃釋長禿,請通貢如故。萬曆七年冬,土蠻部見薊門無隙可擊,便派兵入侵錦州營。遼東總兵官李成梁向繼光求援。戚繼光於狗兒河、石河等地敗卻土蠻。
從這些戰事中我們可以看到,朵顏、土蠻等蒙古部族對戚繼光聞風喪膽。更值得提到的是,戚繼光在退敵戰略上雖然以防守為主,但是他不是被動的防禦,而是把守與戰結合起來,改變了長期以來“虜”入內必變客為主,而明軍則以主為客的被動局面。在他坐鎮薊州的十幾年裡,遊牧部族不敢竄擾,薊州全境“一矢不驚,軍民安堵”,保證了塞內人民的生產和生活,甚至可以說在明朝日益衰落的時期,戚繼光以他的能力,部分地扭轉了長城防務的消極防禦。
戚繼光任薊州總兵前後達16年,等於他前任10人任期的總和。他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人,喜愛操練、閱兵、舉行各種典禮和向部下訓活。這些活動使他有機會在全軍將士面前顯示他體格強壯,動作敏捷。在對部下將領講解各種近戰武器的利弊時,他有一次當場命令一個下級軍官用軍刀對他作攻擊,而他則持長槍防禦。他經常巡視各部,一次馳馬到長城以外20裡,周圍沒有一個侍衛。他還親自攀著是紹登上設在絕壁上的觀察所。身為高階將領還具備這樣的體力與作風足使他引以自豪。
戚繼光是一名優秀的將才,任薊鎮總兵時編寫了《紀效新書》和《練兵紀實》兩部兵書,是中國軍事史上的重要著作,為歷來兵家所推重。同時,他還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在戍邊的緊張、艱苦軍事生活中,戚繼光充滿著報效國家的豪情壯志,他曾寫下一首詩:“南北驅馳報國情,江花邊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一次,他登上盤山頂後,觸景生情,寫下了著名詩篇《登盤山絕頂》:“霜角一聲草木哀,雲頭對起石門開。朔風邊酒不成醉,落葉歸鴉無數來。但使雕戈銷殺氣,未妨白髮老邊才。勒名峰上吾誰與,故李將軍舞劍臺。”抒發了他矢志為國戍邊的愛國情懷。戚繼光居住在薊州都府,“止止堂”是他的書齋。“止止”二字,源自《莊子·人間世》:“虛室生白,吉祥止止。”意思是說,人只有達到至虛至靜,吉祥才會永遠停留在身邊。
張居正死後,戚繼光即刻遭到政敵的誣陷和排擠。萬曆皇帝聽信讒言,把戚繼光調往廣東。戚繼光離開薊鎮時,人們登府挽留,傾城相送,出境外幾十裡為其送行,依依不捨,揮淚送別。戚繼光的老部下參將陳第在詩中描寫了當時送別的情景:“誰將旌麾移嶺表,黃童白叟哭天邊。”戚繼光也是老淚縱橫,題詩一首:“南北驅馳海色寒,孤臣與此望臣鸞。凡霜盡是心頭血,灑向千峰秋葉丹。”表達了自己對這片大好河山的無限眷戀之情。
戚繼光取得的輝煌戰績一方面取決於他的卓越的軍事才能以及報國之心,另一方面也由於張居正、譚綸等為首的朝廷重臣給予他的信任和支援。張居正去世後,戚繼光被讒言困擾,萬曆十一年,“給事中張鼎思言繼光不宜於北,當國者遽改之廣東。”戚繼光悒悒不得志,3年後(1587年),一代名將戚繼光在孤獨寂寞中離開人世。但是戚繼光戍守薊門所做出的貢獻已被載入史冊,有關他的動人故事至今仍在長城沿線的村莊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