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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浪子與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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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悅讀悅詩
女詩人中,最喜歡唐代絢若煙霞的“交際花“薛濤一一薛校書!
公元778年的某一天下午,居住在京都長安城的一個官宦之家,庭院深深,曲水流觴,花木茂盛,雕樑畫棟,鳥語花香。這家主人午休過後,在院裡一棵參天梧桐樹下乘涼歇息,一位只有八、九歲的女童繞膝玩耍,盡享天倫之樂。僕人送來了上等的好茶,只見院裡主人手棒一卷初唐王無功的詩集,一邊品茶,讀到興趣高時站起來回踱步,喃喃自語,似忽有所悟,脫口吟誦道:“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說過這兩句,怎麼也想不起下面的兩句該怎麼對,正在皺眉頭時,只看到這個小女孩頭都沒抬,卻童音稚嫩地隨口續上了兩句:“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院主人聽後點頭稱奇,面帶微笑,摸摸小女孩的頭,把她抱到膝上,坐到自己懷中。
這個小女孩就是薛濤,當時只有10來歲,按現在屬小學四年級的小學生。她的天分和聰慧讓父親又喜又憂,不知未來會怎樣。她的父親就是薛鄖,此時正在京城長安當官,學識淵博,把這個唯一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從小就教她讀書、寫詩,成為唐朝詩壇有名的神童。
薛濤(約768~832年)也被後人稱為唐朝"四大才女"之一,但她一生的成就、情愛、傳奇和不幸讓人一聲嘆息,她像絢若煙霞的花一樣,開放的熱烈,凋謝的沉寂。
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唐朝繁華而大氣,無論其政治、經濟、軍事、外交還是文化,尤其是唐詩的成就達到高峰。但公元768年,薛濤生於長安時,當時的"詩聖"杜甫己快去世了(杜病逝於770年),此時唐朝開始從盛唐進入中唐了。父親薛鄖原來在長安城做官,生活安逸平靜。個人的命運逃脫不了時勢的影響,“安史之亂”打破了薛家的生活平靜,薛鄖被調到成都,但不幸的是很快就生了一場大病,醫治無效,在薛濤14歲那年,薛鄖去世,薛濤一下子從掌上明珠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寡母。14歲的天才少女,本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花季,可薛濤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擔。
薛濤天生姿容美豔,性格敏慧,通曉音律,詩藝卓群,聲名曾傾動長安,這些稟賦就是她自謀生活的所有資本!豆蔻年華的她,在公元785年,加入了載著官方編制的樂籍,成為一名政府批准有營業執照的樂伎。
當時唐朝的樂伎已經成為一個普遍的時尚,節日、旅遊、開業慶典、私人宴會、領導升遷等場合,請來樂伎歌舞奏樂、侍宴賦詩、勸酒賣笑、為人助興非常流行和時尚,就像前幾年有些官員在喝酒聚會時要有美女坐陪點歌一樣,但唐朝樂伎賣藝不賣身,與前幾年的三陪女不一樣。在男人的世界裡,薛濤憑藉自己的姿色和才藝討生活,成為一名四川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其中的滋味誰能懂得?
唐德宗貞元(785年)間,薛濤17歲,己出落得婷婷玉立,美貌如仙,生活的重擔讓她過早地成為“熟女",這年種遇上了她生命中的"貴人"韋皋(公元746~805)。韋皋是中唐時的一代名臣、詩人、中書令,韋皋的一生充滿傳奇,據說他剛出生一個月時,家裡召集很多人來慶賀,有個胡僧,長的特別醜陋,沒有召呼他自己就來了。韋家的僕人都很生他的氣,讓他坐在院裡的破席上。吃完飯後那位僧人忽然走上臺階來,對嬰兒說道:“分別已久,你可好嗎?”嬰兒的臉上似乎有很高興的神情,眾人見了都很驚異。韋皋父親說:“這個小兒降生才一個月,師父怎麼說分別很久了呢?”胡僧道:“這不是施主所能知道的。”經過一再追問,胡僧便說:“這個小兒乃是諸葛武侯的轉世啊!武侯是西蜀的丞相,蜀人長久受到他的恩惠。如今他又降生在世上,將來要當蜀地的統帥,而且受到蜀人的祝福。我以前和這個小兒很友好,如今聽說他降生在老韋家,所以我才來的。”韋家聽了他的話都感到很奇異。
果然與胡僧的話相符,這一年韋皋奉旨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來到四川,在這天府之國想有一番作為。韋皋確有政績,詩寫得也不錯。如他寫的《憶玉簫》,追憶自己的情人,頗為動人。
"黃雀銜來已數春,別時留解贈佳人。
長江不見魚書至,為遣相思夢入秦。"
韋皋年紀輕輕就執掌帥印,又到四川任封疆大吏,威武又多情,喜歡附庸風雅,賞慕薛濤的名氣和才氣,很快就把薛濤召到府上"包養"起來,令其賦詩陪酒,成為其府上的公關小姐。第一次酒宴中,韋皋想面試一下她,讓薛濤即席賦詩,薛濤拿過紙筆,提筆而就著名的《謁巫山廟》:
"亂猿啼處訪高唐,
路入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
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陽臺下,
為雨為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
春來空鬥畫眉長。”
在這高唐祭祀之地,猿聲亂啼,草豐花香,山色仍舊像宋玉描寫的那般美好,流水聲咽,就像哭泣好色而亡國的楚襄王。廟前楊柳依依,柳葉眉般好看的女子無人欣賞,空懷惆悵。韋皋看罷,拍案稱奇,這首詩不像出自一個小女子之手,而有詩壇前輩杜甫之味道,面試順利透過,留在府上做"花瓶"吧。
這首詩不徑而走,讓薛濤聲名鵲起,從此韋帥府中每有盛宴,薛濤必參與侍宴,很快成了韋皋身邊的大紅人。韋皋知人善任,後來乾脆讓她參與一些府上的案牘工作,又成了韋帥的女秘書了,她寫起公文來不但富於文采,而且細緻認真,條理清晰,富有新意,她寫的稿子韋皋每次唸完都能獲得熱烈而持久的掌聲和歡呼聲。
韋皋對薛濤又喜又愛,曾寫一首《寄贈薛濤》詩取悅佳人:
"錦江滑膩蛾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卿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韋皋口吐蓮花,讚美薛濤道:錦江滑膩峨眉山秀麗,變幻出卓文君和薛濤這樣的美女加才女),她們能言善辯好像偷了鸚鵡的舌頭,文章華麗好像是鳳凰的羽毛。擅長寫作的文人都停下了自己的筆,公侯們個個想像王浚夢刀升遷那樣,他們都自愧弗如。分別後的無限思念相隔萬水千山,這思念就像庭院裡菖蒲花開那樣盛,像天上祥雲那樣高。
韋皋惜才憐才,有一天他突發奇想,向朝廷打了請示報告,為薛濤向皇帝申請授予“校書郎”一職。“校書郎”的主要工作是公文撰寫和典校藏書,雖然官階僅為從九品,但這項工作的門檻卻很高,按規定,只有進士出身的人才有資格擔當此職,詩人白居易、王昌齡、李商隱、杜牧等都是從這個職位上做起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女子擔任過“校書郎”,最後皇帝雖然沒有破例批准此事,但為薛濤留下了"女校書"的稱號,後來"女校書“也成為樂伎的代名詞。
感情用事是女人的天性,薛濤也不例外。因韋皋的喜歡和寵愛,也可能被"潛規則"了,薛濤有些得意和驕橫起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任性地在韋皋的朋友圈裡當起了"群主"。前來四川的官員為了求見韋皋,多走薛濤的後門,須給她送禮行賄,而薛濤“性亦狂逸”,對送禮者來者不拒。不過她並不愛錢,收下之後一文不留,全部上交給韋皋,成為了韋府裡的"權力掮客",這讓韋皋十分不滿,一怒之下,下令將她貶配到松州(今四川省松潘縣),以示懲罰。
松州屬老少邊窮地區,人煙稀少,兵荒馬亂,走在如此荒涼的路上,薛濤內心非常恐懼和懊悔,她用詩記錄下自己的感受。如她寫的《罰赴邊有懷上韋令公二首》:
“聞道邊城苦,今來到始知。
差將門下曲,唱與隴頭兒。
黠虜猶遵命,烽煙直北愁。
卻教嚴譴妾,不敢向松州!"
另一首《罰赴邊上韋相公二首》:
"螢在荒蕪月在天,螢飛豈到月輪邊。
重光萬里應相照,目斷雲霄信不傳。
按轡嶺頭寒復寒,微風細雨徹心肝。
但得放兒歸捨去,山水屏風永不看。"
薛濤很聰明,以妾自稱,在以上兩首悔過詩中,有害怕,有自責,有嗔怪,有試探,有期待。她很快進行了自我反思,後悔自己的輕率與張揚,於是將那種感觸訴諸筆端,寫下了令人唏噓的10首《十離詩》, 交給韋皋,以表達自己的忠心。從這10首詩的名字就可以看出薛濤思想"轉彎"之快、對韋皋依戀心情之迫切:《犬離主》、《筆離手》、《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 、《鷹離韝》、《竹離亭》、《鏡離臺》 。薛濤在詩中,分別用“犬” 、 “筆” 、 “馬” 、 “鸚鵡” 、 “燕” 、 “珠” 、 “魚” 、 “鷹” 、 “竹” 、 “鏡” 來自貶自已, 而對韋皋奉承為自己的 “主” 、 “手” 、 “廄” 、 “籠” 、 “巢” 、 “掌” 、 “池” 、 “臂” 、 “亭” 、 “臺” ,想想薛濤獻媚的樣子,也是醉了。如在《犬離主》一詩中,薛濤自已把自己比喻成"犬":
"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淨主人憐。
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
我被主人馴教了四、五年, 多虧了主人的憐憫,我不懂事給主人添了很多麻煩,不能在主人家討生活了。 薛濤的自尊心掃地,甘願成為權力和現實的“寵物"。韋皋讀罷這10首《十離詩》,心一下子就軟了,於是一紙命令,又將薛濤召回了成都自己的身邊。
重回四川,薛濤認清了現實,便以自己的美麗和文藝才能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混得如魚得水、風生水起,留下來很多佳話。當時詩壇朋友圈裡的白居易、張籍、杜牧、劉禹錫、元稹、王建、張祜等都與薛濤有詩文酬唱、互粉推送詩文,在文藝圈裡左右逢源,酒局雅集邀請函不斷,應接不暇。在官場上,從韋皋、李德裕、段文昌等節度使開始,劍南節度使總共換過了十一位,而每一位都對她十分青睞、喜歡和敬重,每一位一來上任必定都要拜訪這位成都的“女校書",競成了官場慣例,如袁滋、高崇文、武元衡、李夷簡、王播、杜元穎、郭釗等都是薛濤的好朋友。
但朋友歸朋友,他們在感情上沒有一個玩真的。薛濤以一個樂伎的身份,混在官場裡和上流文藝俱樂部裡,父親早逝,又沒有兄弟姐妹,孑然一身,無依無靠的她多麼渴望一個忠實而熱忱的男人,能給她一份真愛,能讓她享受到女人的幸福,這對她是很奢侈的夢想。可夢醒時分,更多的是傷心和死心。那個曾給她夢想的人就是風流成性的大詩人元稹。
元稹(779年—831年),河南府東都洛陽(今河南洛陽)人,唐朝著名詩人、文學家,家族顯赫,其父元寬,母鄭氏,為北魏宗室鮮卑族拓跋部後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四世孫。元稹聰明機智過人,少時即有才名,與白居易同科及第,並結為終生詩友,二人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詩作號為“元和體”,一度官至宰相,後被貶往外地,晚年官至武昌節度使等職,死後追贈尚書右僕射。公元809年春天,元稹三十而立之年,春風得意,時任監察御史的元稹奉命出使蜀地後,工作之餘,元稹慕薛濤的大名而來,薛濤也久聞新樂府詩派的元稹之名,兩人傾心交談,41歲的薛濤和30歲的元稹一見鍾情,墜入愛河,兩人在蜀地共度了美好的一年。薛濤美麗、痴情、敏感,詩人元稹屬高富帥和情場老手,薛濤的善解、多才,風情萬種,讓30歲的青年元稹欲罷不能。雖然元稹曾為去世的妻子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詩句,讓很多少男少女以為他是一個對愛專一的人,其實他很花心,在和薛濤相戀時,他又和另一位才女詩人劉採春曖昧著。薛濤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她《池上雙鳥》詩就是這時候寫成的: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
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
這首詩讓我們讀出了薛濤對愛情的嚮往。在元稹離開四川時,薛濤即作《牡丹》詩贈元稹歸京,這首詩也訴說出薛濤的痴情:
"去春零落暮春時,淚溼紅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只欲欄邊安枕蓆,夜深閒共說相思。"
“巫峽散"典出於戰國楚宋玉《高唐賦》中楚襄王和巫山神女夢中幽會的故事;"武陵期"典出晉代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武陵漁人意外發現桃花源仙境的傳說。去年暮春的時節,牡丹花兒凋零了,我的眼淚滴在飄落的牡丹花瓣上,怨恨與牡丹離別。常擔心這樣離別,就像那巫山雲雨那樣一散不復聚,怎麼樣才能像那武陵人邂逅相逢?牡丹花散發芳香,表達了她的情意,雖然一句話不用說,但彼此心靈相通。只想在那花欄邊,安置下枕蓆,以便在夜深人靜時,與牡丹花互說相思。
愛情使女人智商下降,薛濤的痴情沒有換來元稹的愛情,元稹最終還是離開了薛濤,一去不回頭,這次“姐弟戀"沒有任何結果。薛濤為愛情煎熬,把滿懷的幽怨與渴盼化為流傳後世的詩篇:
《春望詞四首》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從以上詩詞中,不同的人會讀出不同的滋味,而當年的薛濤,對春天、對愛情是多麼的渴望和失望?!薛濤的痴情喚不回負心漢,元稹離開薛濤後即娶高官之女裴淑為妻,又納妾安仙嬪,追求劉採春。對亡妻表忠貞“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的元稹,其實總在花叢中流連忘返,修道和妻子的愛都是騙騙後世的讀者的。在薛濤刻骨銘心地思念他的時候,他又到浙西與年輕貌美的女詩人劉採春熱戀,唐朝"四大才女"他泡了兩個,可謂是天生的情聖,既能讓出身名門的小姑娘崔鶯鶯抱著鴛枕深夜去找他,也能讓心高氣傲的才女薛濤、劉採春為之心動,且絲毫不影響他的仕途,又再做高官的乘龍婿。元稹,真乃"能人"也!
塵埃落定,往事成風。薛濤終於明白元稹的絕情,她的心也死了,便自己收拾起破碎的心,和往事幹杯。她寫了一首《柳絮》詩以自嘲:
“二月楊花輕復微,春風搖盪惹人衣。
他家本是無情物,一向南飛又北飛。"
元郎水性楊花,風流成性,無可奈何,算了吧。她搬到了浣花溪邊,在下游的百花潭買下房子,僱工匠開辦了造紙作坊,開始了自己的另類人生。她以自己的聰明和勤奮,自主創業,做出了帶有粉紅色的紙張,上有松花紋路,專門用來謄寫的自己的詩作,煞是清雅別緻,有時也送些詩箋給友,這就是有名的“薛濤箋”。浣花溪靜靜流淌,因為薛濤而浪漫誘人,也因為她名傳千古。明代科學家宋應星所著《天工開物》裡,對"薛濤箋"也有專門記載:東漢蔡倫造出第一批植物纖維紙;中唐薛濤造出了第一張彩箋。薛濤在選紙歷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時光飛逝,回憶過去,晚年的薛濤心如止水。自己又移居到成都碧雞坊裡,習慣穿著女道士的裝束,閉門吟詩,與清風明月為伴,一生未嫁,寂寞清幽的生活中讀書寫詩,聊以自慰。薛濤一生留下詩作五卷,共五百餘首,在全唐詩中收錄其詩89首。詩詞,成為她一生所傾訴的忠實"情人"。一個詩人,在物質生活和精力生活上的富足和有閒才能讀詩、寫詩,如果詩人富有靈性,才能寫出好詩。作為交際花的薛濤,從韋皋、元稹那裡獲得了物質生活保障,在生活水平上比杜甫強多了。她精神上的有閒是超越了自己精神上的屈辱、痛苦和寂寞,使她的詩情和詩心如男詩人一般,這使她在唐詩中出類拔萃、流芳千古。我們從那首薛濤著名的《送友人》詩中,該能讀出她怎樣的心緒啊?!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
這首《送友人》向來為人傳誦,比起李白的送友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深沉、厚重,詩意要好上千百倍。前兩句寫別時景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秋天詩人登山臨水,見“水國蒹葭夜有霜”,又見月照山前明如霜,這一派蘆葦與山色“共蒼蒼”的景象,令人凜然生寒。句中引用了《詩經·秦風·蒹葭》“蒹葭蒼蒼”兩句以下的詩意:“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回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以表達一種友人遠去、思而不見的懷戀情緒。人隔千里,自今夕始。“海記憶體知已,天涯若比鄰”。戍邊的朋友啊,只能相遇在夢中了。
公元832年,隱居的薛濤永遠閉上了她寂寞的眼睛,享年65歲。當時的劍南節度使段文昌為她親手題寫了墓誌銘,並在她的墓碑上刻上“西川女校書薛濤洪度之墓”。成都薜濤墓前,大詩人白居易題詩道:"獨坐黃昏誰作伴?怎教紅粉不成灰"。詩人白樂天是否在為自己的好朋友元稹而惋惜和懺悔呢?望江樓上的另一副楹聯,不僅概括了薛濤絢若煙霞而寂寞清幽的一生,而且把她的詩才與大詩人杜甫相提並論:古井冷斜陽,問幾樹枇杷,何處是校書門巷?大江橫曲檻,佔一樓煙雨,要平分工部草堂。如此評價,對薛濤名屬其實。
作女人難,做出名女人更難,做會寫詩又會音律的美貌名女人更是難上加難。薛濤做為這樣一位煙霞般的女人,在唐朝一群上流男人的世界裡,絕世而獨立,如煙霞般燦爛後,很快又歸於沉寂。在大唐詩人燦若繁星的天空裡,她不是最亮的一顆,但她活出了自已的傳奇與精彩,也寫出了自己的情感、幽怨和不平凡的一生。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曾經的生活、情愛、哀怨都在那些詩篇中呈現、集聚、發酵和昇華,為薛濤自己和後世讀者留下了諸多回味和感動。回味很苦澀,感動很真誠。在我看來,在唐朝"四大著名女詩人"中,魚玄機和李冶被殺不能善終,劉採春不知所終,薛濤的結局還算圓滿。這位才女一生的美麗與哀愁,都化為她值得傲嬌的一生傳奇!
薛濤,紅粉成灰香如故,絢若煙霞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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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安然易理
要說最喜歡的女作家,當屬張愛玲,她的作品有小說,散文,電影劇本以及文學論著,讀她的文學作品常常被她獨特的視角和觀點所折服,如張愛玲的散文《紅玫瑰和白玫瑰》中寫過這樣一段話:”男人心中有兩朵玫瑰花,一朵是紅玫瑰,一朵是白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 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 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讀來感覺很有深味,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最喜歡的女詩人,莫過於李清照,他是宋代著名的詩詞作家,她的作品具有獨特的藝術風格,表現形式卓而不凡,得到後世文人的高度讚歎,。她不僅有卓越的才華,而她的人格像她的作品一樣令人崇敬。既有常人憤世之感慨,又具崇高的愛國情懷。我們都能耳熟能詳的詩句”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就是她的經典名句,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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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曆代文人中,總是不乏女性代表,像是古代的李清照,算是最有名的女文人。
就我個人而言,有一個女作家對我有很深刻的影響——現代作家:安妮寶貝。
可能對於我們八零後這一代人來講,安妮寶貝是比較接近我們的女作家。我是從高中的時候開始接觸安妮寶貝的作品的。
早期的作品像是《告別薇安》,《七月與安生》,《八月未央》。接觸這些作品的時候,我正上高中,剛好安妮筆下的主角心裡總是患得患失,比較符合我們十七八歲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齡段,所以總是很容易進去到作品裡面。
到現在都還記得安妮筆下的女主角喜歡的男子總是喜歡穿菸灰色的襯衫,平頭,抽菸。一臉滄桑的樣子總會讓我覺得那很酷,總是在不經意間透漏出寂寞的氣息,所以高中的三年我都是菸灰色襯衣,平頭。
慢慢的上大學,再讀安妮的文字,悲傷的情緒總是瀰漫在裡邊,故事的結尾幾乎都是悲劇收場。所以那段時間自己沉浸在裡面,常常無法自拔。
後來,安妮沉寂了很久,後面的文字一改之前的頹廢,不再描繪悲傷的故事,更多的是寫一些對這個世界溫暖年的解讀。初次看到的時候,內心還有點難以接受,這還是安妮嗎?
《春宴》,《空眠》主編《大方》,這裡面的文字的轉變,我想這真是我們每個人在這個社會的心路成長曆程,經歷了跌跌撞撞,學會了愛,懂得了取捨後,在平平淡淡中體味生活,何嘗不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