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對他有三次救贖。

01

第一次是他的出生。當時家裡情況特殊，父親不允許生下他，爺爺奶奶也說著同樣的話，就連外公外婆也說趕緊打掉不能生。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打掉孩子就意味著自己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她下不去手。

於是在所有人的阻攔下，母親生下了他，生活本就困頓，揭不開鍋，母親甚至借錢買奶粉，為了讓他能茁壯長大，母親月子剛完就出門理活做。沒能好好休養的母親因此落下了頭風的病。只要是天氣陰冷的日子，她就會感到頭昏。到現在生活好了一點，她的病還是依舊存在著，怪讓人心疼的。

02

第二次是他四歲那年。父親和母親離婚，母親在外面開了一家鋪子，就一個人在鋪子裡生活。父親經常出差，回家也不管他就去打麻將。四歲的孩子沒了依靠就只好去樓上找爺爺，可是爺爺自從找了後奶以後就對幾個孫子冷漠起來。他記得，餓著肚皮問爺爺有沒有吃的，爺爺說沒有就去睡覺了。實在是餓得發慌，他大著膽子到了廚房裡。翻翻找找，在一口蓋著的鍋裡找到還有溫熱的雞肉，看著色香飽滿的肉，他嘴裡的清口水更多了。

可是想了想剛剛爺爺的話，他想，這不是爺爺家的雞肉，這個雞肉不是爺爺家的，他已經沒有爺爺了。蓋上蓋子，他抱著餓得發痛的肚皮走出了廚房。

而在另一邊，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經營鋪子，一個人進貨，一個人賣衣服，一個人做飯吃飯。淨身出戶的她何嘗不是過得可憐。可就是如此，受這樣的傷害，她依然每週估摸著去接孩子吃東西，買衣服。每次看著孩子菜色的臉她都好心痛，蹲下來摸著孩子的臉問他過得好不好，要不要和她一起住。孩子都是笑著說過得很好，不用母親擔心。

可憐的母親，生下可憐的孩子。

就在離婚的第一個周，他就和門前那幫灰裡來灰裡去的小混混熟悉了，跟著他們偷鋼筋賣，幫他們放哨，跟著他們玩，跟著他們吃。鄰居看不下去，就悄悄打電話給他母親。

他還記得，母親在路口看見他灰頭灰臉的時候，眼睛裡那通紅的眼淚。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周圍幾個小孩看見對面一個女人盯著他看，就鳥作獸散跑了。母親跑過來，把他抱起，緊緊地抱著，儘量控制著難過說：“么兒，回家了。”

離婚的第三個星期，父母就複合了。儘管他回到了以前那樣可以享受母親的照顧，但卻總是受到父親的冷落。以後的日子他聽得最多的就是父親毫不在意地對母親說，反正這婚又不是我想和的。至於他，少年期間裡問個題目就被父親用燒紅的火鉗狠狠打在手臂上，衣服上是黑色的烙痕，心靈上是難以磨滅的創傷。

不過，不幸裡的萬幸，他長大後，和他一起偷鋼筋賣的那夥人，不是賭錢被切手指，就是吸白粉，就是蹲大牢，幾乎無一倖免。

後來他懂了，父親出軌找別的女人，結婚讓父親不自由。父親喝酒發瘋，打母親，也打他。復婚多年父親從來沒有給母親買過一個首飾，一件衣服。母親為了讓他能有一個健康的家庭成長，背後付出的，多到讓母親甚至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一個女人為了孩子承受一輩子的委屈，為了孩子，一輩子丟掉愛人的機會，一輩子丟掉被愛的權利。

儘管我是男生，我還是想說一句，這種狗男人，怎麼能配得上這樣偉大的女人。

如今的我已經步入大學校園，回想起以前，確實是很懷念的，真的應驗了歌詞裡的那句話，越長大越孤單。

我的童年之所以有趣，是因為有一個親愛的姐姐和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夥伴，那個時候整天無憂無慮的，真的很美好。首先說一說我的姐姐，她比我大四歲，記得那個時候我什麼也不懂，看到別人有好吃的好玩的，我也想要可自己沒錢買，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到姐姐，讓她來想辦法，她有錢自然會給我買，沒錢也會想辦法，記得有一次我看到別人手裡玩的小飛機特別的好，我就說我也想要，可是她也沒有錢，最後她想了個辦法去商店裡面記賬，就是以後再給錢，沒想到她真的弄到手了，可這件事被媽媽知道了必然少不了一頓毒打，但每次都是她擋在前面，小時候學校門口的冰棒要五毛錢一個，她總是買五毛的給我吃，自己吃兩毛的，後來慢慢長大了才知道好多事情要自己去做，要有擔當。

還有就是我的小夥伴們，在我們學校的前面不遠處，有一條河，這條河村子的中心，把這個小村莊一分為二，每到冬天，河裡就會結一層很厚的冰，我們經常在上面滑冰，放學也不回家直接去那裡集合，當滑冰玩夠了我們就一人找一把剪刀把河裡的冰給搗碎，以此來增加樂趣，我們還會比誰的膽子大，誰敢往河的中間走去，但是後來發現有危險也就不那麼玩了。

我相信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獨特回憶，那將是我們生命中最為寶貴的一部分，無論我們走到哪裡，經受了多大的打擊，想起小的時候一定都會感慨萬千吧！

英國詩人泰德.休斯曾就童年的經歷對人一生的影響，說過一段話，大意是這樣，我們今天很多的痛苦、無助、孤獨，以及人生的危機感，其實都來自一個意想不到的角落：是我們內心的那個孩子在受苦。本人深以為然。

梭羅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童年丟失的斑鳩，他在《瓦爾登湖》說這樣說：很久以前我丟失了一頭獵犬，一匹栗色馬和一隻斑鳩，至今我還在追蹤它們。我曾對許多旅行者說起過它們，描述它們的蹤跡，以及它們對怎樣的呼喚會有迴應，我遇見過一兩個人曾經聽到獵犬的吠聲和馬蹄的聲音，有人甚至還看到斑鳩隱入雲中，他們也急於要找回它們，就像是自己失去的一樣。

是的，他在懷念自己的童年，我也時常懷念。

幸運的是，我的童年是在無憂無慮的八十年代度過的，那時雖然很窮，但很開心，每天過得就是童年該有的樣子，寫作業，然後盡情地玩，盡情地瘋，在房前屋後，有田野間，在小樹林或得一片小土坡。

男孩子最常玩的當然是火柴槍，基本上，那時候兒童所有的玩具，全是自己做的，火柴槍也一樣，用粗鐵絲彎成一把槍的樣子，然後從廢棄不用的腳踏車鏈條上設法取下一顆顆的鏈釦，豎成一排套在鐵絲上，配上搗杆，再加上粗大的橡皮筋，對了，最前面的鏈釦需要套上一個細螺帽，這樣，一個火柴槍就製成了，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製作起來，大約需要三四天，前提還是各種零件都到位了，製成的火柴槍就是下圖這樣：

用時，在槍的前面放上一根火柴，一扣扳機，啪的一聲，響如鞭炮。

往往是幾個熊孩子站成一排，輪著放，看誰的最響，玩的不好的小夥伴，還得讓他走開，不准他聽這個響。

而且，這種槍還分簡裝版與土豪版，我們常用的就是簡裝版，只能打火柴，土豪版就是在前面套上一個空彈殼，裡面可以放置火藥，打一槍，咣的很響一聲，如同大炮仗，豪氣，倍有面兒，誰想打一槍，就得給人當小弟，所以，有一把這樣的槍，基本上能拉起一個小山頭。至於火藥的來源嘛，就是撿啞炮了，撿了啞炮剝開來，將裡面的火藥用一個塑膠瓶收集起來，所以這種土豪版，真正能放開玩的時候很少，只在過年時可以，平常玩的多是簡裝版。

小學二年級時，與小夥伴一起玩槍，剛裝好一根火柴，轉臉就看見一小夥伴正貓在一邊拉屎，直接走過去對著他的脖頸放了一槍，原意只是想嚇嚇他，沒想到打完一看，那根火柴直接插在了小夥伴的脖子上了，搞得小夥伴屁股都沒擦就哭著回家了。

除了火柴槍可以一年四季玩，其它愛玩的多是分季節的，比如夏天去河裡抓魚，到田間抓知了。

村東有條小河，可能叫池塘更妥吧，大概有三四百畝地那麼大，大部分地方都長滿了蓮藕荷火，夏天荷花滿池，一望無際，冬天則衰葉殘荷，一片蕭殺。

唯西邊有一片約十畝地那麼大一塊沒有種荷，留給村人夏日洗澡用。

我們抓魚基本上就是兩種方式，一種方式抓小魚，一種方式抓大魚。

抓小魚簡單，拿個罐頭瓶在上面蒙上一層塑膠膜，然後捅個洞，裡面放上饅頭渣，或麥麩皮，當然，最好的是雞骨頭，然後將罐頭瓶上牢牢綁在一條長繩上，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河裡扔，越遠越好，然後等個半小時一小時，把瓶子拉上來，裡面一準有魚，大如小拇指，或多或少。

至於抓大魚，我說的可不是釣魚，而是另一種方法，當然，這種方法必須藉助地形之勢。

在我們常洗澡的地方，有一個狀若海灣的狹長河溝，縱深有十米左右，寬約四米，是村裡挖的用來抽河火抗旱的，我們就藉助這個地勢，七八個孩子用狗刨撲騰著水，呈半圓型慢慢縮小包圍圈，把魚往河溝裡趕，最後到了河溝，就並排遊著往前趕，鬧的動靜越大越好，

往往距離河溝末端還有四五米時，尺許長的白鰱魚就紛紛往上跳了，當然，想全抓住很難，沒工具時，我們只能等著它們慌不擇路，自己跳上岸去，我們再去撿。

如果恰逢我們手上有工具，收穫就多得多了，當然，工具不是漁網，漁網我們買不起，只好用現成的，就是蚊帳。

小夥伴中，誰想要更多的魚，就得偷家裡的蚊帳。

曾有一個小夥伴，在他爸在大樹下睡午覺的時候（那時候為了避暑，很多人把床抬到院裡大樹下，早晚都在那睡），偷偷把蚊帳拿走網魚去了。

有了蚊帳，我們就並排站在河溝，一直往前走，走到頭，收穫大大地。

只是在我們正興奮地收網的時候，他爸爸頂著一身的紅包包出現在我們面前，厲聲一吼，把那小夥伴嚇得差點抽筋，急忙遊得遠遠的，不敢上岸。

那小夥伴家裡有牛，還有豬圈，蚊帳一拿走，他爸差點讓蚊子給吃了，最主要還有牛虻，硬是活活給咬醒了，一睜眼，嗯，蚊帳呢?

他爸爸罵了兒子一會，看他溜得遠遠的，也沒辦法，再過一會兒，一邊抓癢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起我們抓魚了，嘴裡不停地碎碎念著，蚊帳是俺家的，魚可得歸俺家！

除了抓魚，夏天抓知了也是必不可少的節目。

抓知了要去北大堤，就在我們小學後面，長著很多雜樹灌木，有很多知了，附在枝上，不知疲綣地叫著。

抓知了的工具也簡單，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小麥，放在嘴裡使勁地嚼，直嚼得滿口往外吐著白水，還有麥皮，看著非常噁心，呵，最後，嘴裡的小麥被嚼得失去了澱粉與麥皮，只剩下了筋骨，吐出來就是天然的粘膠，就地取一顆高高的高梁杆，把粘膠粘在頂端，慢慢地，悄悄地朝知了翅上一點，哈，知了就被粘住了。

多麼美好的歲月啊，一去不復返了！

所有過去的歲月，無論美好的，難過的，心酸的，痛苦的，在現在看來，都是不可多得的精神財富。

那時很窮，但開心，現在也窮，還不開心，能不懷念？哈！

出生在農村，小時候也沒有電視，那個年代，小孩子的快樂也很簡單，一個玻璃球，甚至幾個石子都能玩幾個小時。

說兩個印象比較深刻的。

村子東邊，是一片果樹林子，有蘋果，梨樹還有杏樹，很全，每次放學，看到全熟的紅紅的蘋果，總想著能摘下來，吃一口，該有多美。要知道，蘋果林是有人承包的，還有嚇人的大狗在巡視，我們小孩子是不敢輕易去裡邊摘著吃的，怎麼辦？集思廣益，嘿嘿，現在想想，我們還是很聰明的。

回家，找一根撐蚊帳的竹竿，在竹竿一端砸一個釘子，就成了一個自制的採摘器，上學的時候，偷偷地拿著，半路上丟在路邊的草叢裡，等放了學，先瞅一瞅路上有沒有人，找到提前準備好的竹竿，舉過頭頂，找準樹尖上最紅的蘋果，猛一紮，很準，然後用手一擰，蘋果穩穩的停留在竹竿上，輕輕的收杆，要不然會因為蘋果很重，掉在了圍牆裡邊，那就白忙了。吃著自己親手採摘的紅蘋果，別提多甜了。這種方式，還有個好處，就是總能吃到最上邊朝陽的果子，好吃，也甜，現在知道了，是因為Sunny照射充足，那時候，誰想到這啊，好吃就行，哈哈。

夏天的晚上，總是熱乎乎的，睡得也晚，蚊子啊什麼的小蟲們也哼哼唧唧的，不讓人好好入睡，我們幾個不安分的小傢伙，總覺得該乾點啥。想起來白天集市上賣的大西瓜，那紅壤，看著就想哈喇子要流出來了，於是，做了個決定，去瓜地——偷西瓜。要知道，每一篇瓜地都是有人看著呢，當然也有狗，稍微風吹草動就會被驚到，如果碰巧購不拴著，被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幾個琢磨了兩個晚上，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網兜，現在裝籃球的那種網兜，是不是很準很合適？具體是這樣，先把網投拴上一根長長的繩子，到了瓜地，瞅準了一個大的西瓜，往上邊一套，於是趕緊跑，看瓜的看到我們沒有抱著瓜跑，也就不追了，等安靜下來，在悄悄的溜回來，趴在地上，輕輕的拉繩子，這樣，一個大大的又香又甜的西瓜就被拽了出來，往地上一摔，就地解決。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那時候的西瓜好吃。

放牛

以前，牛是農民種田種地必不可少的。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那時候是人民公社，提倡的是一大二公的集體經濟，執行地是三級(即公社`、大隊和生產隊)所有隊為基礎的分配方法。

那時候沒有農民一詞，當時人人都是人民公社的社員。社員們每天參加生產隊(或叫小隊)，集體的各項勞動獲得工分(現在執行的是計時，而那時候以一天的出勤次數記分，分別為男勞動力早三分，上下午各五分即每天十三分，女勞動力早二分，上下午各四分，即每天十分)，來分實物。當時生產隊分實物地方案有按人七勞三分的，有按人六勞四分的，也有按人五勞五分的。為了鼓勵人們積極參加集體勞動，調動人們的生產積極性，人五勞五最好。為縮小貧富差距，照顧體弱多病，子女多勞動力少的戶，人六勞四為佳。不管是那種分配方案，工分都是必不可少。

說起掙工分，除了每天出勤掙工分外，還有很多掙工分的途勁：揀豬糞，積農家肥和放牛等等。

揀豬糞和放牛基本都是我們小孩的話活。

一個生產隊能使用的牛(役牛)最少也得有七八頭，加上小牛犢有十三四頭，還有黃牛和水牛之分。放一天牛(大水牛每天四分，大黃牛每天三分，小牛犢每天有一分也有兩分的)能得多少分，得看你牽的是什麼牛(農忙季節耕牛不固定人放，誰搶到誰放，因為耕牛天亮之前必須把牛放飽，天亮後它要耕田)。所每天雞叫頭遍就有人到小隊牛欄搶牛放。

你不要以為牛越大越難放，其實不然，牛越大反而越好放。因為它自己清楚，它不好好吃草，它得餓著肚子幹活。而小牛吃不吃無所謂，反正它不幹活，有的是時間，所以小牛特別難放，分還少。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小牛不依騎，倘若要是睡過了，那就自認倒黴，說不定回去還要挨父母的罵呢！

於是我們幾個鐵哥們兒，就想出了個餿主意，從此那幾頭大水牛就非我們莫屬。

從年初青青小草開始發芽起，放牛娃就很少睡懶覺了。一開始牛的活還不太多，加上青草較少，早班牛不幹活，我們得放滿滿一早晨。那時候不用起得太早，大牛一般沒人愛放，因外邊青草太少，牛的食量又大，很難放飽結果是出力不討好。

每天天剛麻麻亮，我和小強還有二毛相約睡眼惺忪，兩眼朦朧地來到牛欄，找到自己心愛的伴。牛兒可通人心了，每次看到你後(這時候我還沒走到它身邊)它立即一骨碌爬起來搖著頭，拍打著兩隻大耳朵，像是在歡迎你的到來。當你伸手去解韁繩的時候，它會輕輕的去舔你的手，有時還會愛曖昧的用它的鼻子來溫柔的碰你的臉。當你把它牽出牛欄，在門口一站時，它便會意的低下頭，讓你踩著它那兩個長長的大彎角，然後慢慢的把你送在它的背上。

這時是我們放牛娃最悠閒、逍遙而又愜意的時候。我們騎在牛背上，抖動著韁繩向著之前我們商量好的放牛場信馬由韁，悠哉悠哉的前往。我們選擇放牛場一般早晨放的時間長，多選擇離麥田和青綠作物較遠的地方，大多都選擇土山包為主。因為那裡沒有突出高坎和下窪，溝也很少，主要目的是為我們在牛背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牛來到目的地後，我們幾個相互戲弄一翻後，便悄無聲無息的，趴在牛背上，就專侯著瞌睡蟲的光臨。

牛，是一個特別有靈性的動物：它會查顏觀色，人的一舉一動它都心領神會。當你在它背上大聲喧譁盡興玩耍的時候它會毫無顧忌的肆意走動；當你趴在它背上悄無聲無息的時，它走路便小心翼翼，儘量避開那些上坎和下窪，也很少跨較寬的溝，儘量保持牛背的平衡和不歪不斜，給你一個較為舒適的睡覺環境。

一頭牛基本都是一放就是一年，中途很少換主。

有一年暑假期間的一天，我接連打了幾天擺子，每天下午三點以後就開始發熱，嚴重的時候我會糊里糊塗有時還說胡話。這天中午睡過午覺後，覺得精神不錯，我便從塘裡將老水牛牽上來，找草豐盛的地方去放。臨走前媽媽一再叮囑我，說，病還沒有好，不要騎牛，我也點頭應允著。當我牽著老牛放完一條地埂後，覺得天旋地轉，頭暈腦脹，走路也飄飄欲仙。不一會兒我就支撐不住了，那管母親的叮囑，爬上牛背信馬由韁任它去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母親在小強的帶領下找到了我，我還似睡非睡，模模糊糊地躺在牛背上。母親心痛的把我從牛背上抱下來，老牛才起身，慢慢的吃著地上的草。這時母親發現老牛肚子還是個大坑當，才知道老牛在這裡駝著我躺了一下午。母親滿臉是淚兩眼著盯著我，手不停的摸著老牛的背，當時母親滿臉的淚水，我不知是對我的心痛還是對老牛的感激。

後來每當說起那次放牛，母親都心有餘悸：那裡是一大遍棉花地。當時生產隊規定不管是什麼牲畜，損壞棉花每三棵罰一分。我的天哪，你可以想象餵飽一頭牛要多少棵棉花呀，說不定一年的牛白放:還要倒賠。

萬物生靈有感應，

你有心來它(他)有情，

善待生命人之本性

和諧相處

相互共存！

童年是人生中最值得回憶的，你有關於童真童趣的故事嗎？能否完整地敘述一下？

――――

“阿明哥，阿明哥！”少女的呼聲。我回頭一看，一位時尚，美麗的少女，邊呼喚，邊擠在人群中向我奔來。

少女熱情地擠近摟著我，滿臉的喜悅。“阿明哥，我是梅花呀！”

“梅花？”我定晴地望著這位似曾相識的女人，心中有些詫異。聽她說叫梅花，我又忍不住細細端詳眼前這位“梅花”。這才像梅花嘛！

沉思中聽梅花又說:“阿明哥，從小我就喜歡你，想嫁你。長大了，還是喜歡你，要嫁你。

幾年前，我聽說你坐牢了，於是跑去你家，告訴你媽，讓她老人家轉告你，我等你回來！我要嫁你。”

聽她這麼說，我的心不由一緊，雙眼直勾勾地再次瞪大，把這位梅花上上下下，看了幾遍。

她見我盯著她看，是羞澀？還是心怯？幽幽地說:“阿明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從小就看不上我。

可是，我怕你坐牢出來，找不到媳婦，或許你會要了我……”

看著梅花，我不由地思緒綿綿，穿越到我們的童少年代。

唉！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十多年不見，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梅花，其實是我的同桌。小學的時候，老師把成績差的她安排跟我坐。

那時的梅花，不僅成績一塌糊塗，那有點花的樣子。矮不說，又肥又胖，幾乎是一隻球。

或許她爹是殺豬匠，總是吃肉吧！樣子難看不說，還老是流鼻涕。講真話，雖是同桌，但我嚴厲地與她劃條線，不准她擠向我。

作業我讓她抄，但不跟她說話。我們是一個村的，但從不來往。

放學路上，梅花總是尾隨在我屁股後面，一顛一顛的，不遠不近。她不敢靠近我。我可是，會讀書又搗蛋。女生也照打不誤。

我與夥伴在河裡玩，她總與女生一起，站在岸上觀看。那時，看見她傻乎乎的樣子，我就瞪眼，我就生氣，她怏怏地走了。

在課桌的抽屜裡，我總看到:桃子呀，梨呀，餅乾呀，油炸排骨呀……我知道，這是梅花悄悄放進我課桌的。管她呢，她喜歡送，嘴正饞的我，照單全收，統統吃掉。

別以為，吃了她的東西，我會喜歡，對她好一點點。我還是不喜歡她。誰叫她長得那麼難看。

可是，她一心想把我套得近。她竟然在班上，當老師講課正高潮時，放了一個很響的屁。放了，還傻傻地雙眼直勾勾地望著我。

全班一陣轟笑，就是老師也笑了。大家的眼光全投向我，都以為這屁是我放的，弄的我一身燥。

這個梅花，少不了課後被我一頓修理。

從此，我再沒見到梅花。據說，她回家種田了。

十多年後，異地他鄉，我們竟然相遇！我不再是昔日的阿明，梅花也不再是往日的梅花了！

可是，少年時那份童真，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