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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第零視角

    青春的美好,就在於故事的絢麗多彩。

    一場痛徹心扉而又清澈美好的情感

    一次不少勞苦卻又歡樂奇多的旅行

    ……

    青春無限好,有時間、有精力、有夢想、有清新。

    更應該有充實的經歷。

    經歷了,方知其中的種種奧妙。

    步入中年,保溫杯裡邊泡的不只是枸杞,還有過往的沉澱。

    好友飯局,談的不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曾經的故事。

    歲月靜好,你我來過。

  • 2 # 執筆交心

    所有人的青春裡都有許多故事。

    你一定偷偷喜歡過一個人,但你因為種種原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始終沒有說出口,只在夢中與之相會。

    或者你們情投意合,在老師和家長的眼皮底下,偷偷享受你們的甜蜜。當然,也許畢業季最終帶來了第一次分手的苦澀,但初戀的味道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或者你懂這些太晚,學生時代從來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你過得無憂無慮。。。

    看吧,每個人都有青春,只是他們不盡相同罷了。

  • 3 # 令羽生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不同思想。大多人還是比較平淡的,經歷過天堂地獄的人,內心變化很大,甚至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 4 # 大面泥沼

    顧喬 北海

    (一)

    列車是在16:41分抵達的,喬出了車廂,隨身攜帶的行李只有右肩上這個深棕色的旅行包。揹包是兩年前去大理時在古城裡閒逛看到的,一眼相中,隨即買下,這兩年無論到哪,喬都帶著這個包。

    走出火車站,臨近過年,車站的人群熙熙攘攘,好不容易擠到門口,又被門口的計程車師傅們圍上。她趕緊跟迫切希望開工的計程車師傅們擺手搖頭,後退幾步離開包圍圈,連忙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喬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從右邊的口袋裡掏出了香菸和打火機,車上禁菸,憋了幾個小時,她只能一直嚼著口香糖。從黑色煙盒裡抖出一根菸,嘴巴湊近煙盒叼上煙。

    咬下一個綠色的爆珠,再把藍色的爆珠咬開,接著用手捂著打火機,盯著菸頭變紅了之後用力的吸了一口,把那口煙吞進了喉嚨,再看著煙氣從鼻尖溜走。什麼時候開始吸菸的,喬已經不大想得起來了。

    三根菸畢,喬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去北海鎮”,跟計程車師傅報完地名後她就帶上了耳機,這樣才不需要應付和陌生人的尷尬搭話。

    她的手機歌單裡只有後搖,沒有沒完沒了的歌詞,只有從頭到尾的低沉節奏和幾句摻雜進去的外國電影臺詞。聽不仔細,就不需要多想。

    車窗外的東西在疾速倒退,她按下車窗,風瞬間擠進車裡,喬打了個冷顫,攏緊了外套,撲面而來的風粘稠又冷冽,還是和以前一樣,喬蹙了眉頭,厭惡的將車窗升起。

    歌單裡的歌播放到第六首,車終於到了北海鎮。付錢—拎包—下車,下車的時候喬又攏緊了外套,再點上了一根菸。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又回到了這座潮溼粘稠的南方小鎮,一晃也過了這麼多年。

    儘管以前她在這個小鎮生活了那麼久,但她一直都不明白這座在南方的小鎮為什麼取名為北海鎮,這裡沒有海,沒有苦鹹的海風和砂礫,只有到哪裡都充斥著的甜膩粘稠的空氣。

    尤其是到了春天,回南天裡牆壁上黏糊的水光或是衣服上的黴味,都能逼瘋她。回到這個地方,不需要做什麼,只要站在這片土地上,那些以往的回憶就會找上門來,鋪天蓋地的砸向她,真是惱人啊。

    (二)

    長摁旁邊的按鍵,直到螢幕上顯示出了關機的選項,指尖一點,隨即將手機扔在床上。房間昏暗悶沉,牆壁有幾處黴點,她盯著出了神,覺得那幾處黴點像極了人的五官輪廓,就那麼發了會呆,又揣上煙和打火機走出了旅館。

    小鎮縱橫交錯的小路很多,外來人經常會被繞暈,但喬還記得這些小路該怎麼走。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刻意記住,它們早就融進了血液裡,到了某些時候,就會自己鑽出來。

    比如現在,喬靠著以前的記憶在小路中兜來轉去的,走到了一家店門口,門面的裝修改變了很多,已經不再是從前被煙燻黑的牆壁和泛著油光的桌椅了,牆重新粉刷過,也換上了乾淨簡潔的綠色桌椅,但店面上掛著的還是那塊刻著“北海美食店”的木板招牌。

    恰好是飯點,等上菜的時間有點長,她無聊的把煙盒拿在手上翻來翻去,“Marlboro W-BURST 5”,背面是一串看不懂的日文“スベァミントとメンン—ルで自分好みの味わぃへ!”,顧喬無聊到想拿出手機查一下這串日文的翻譯,恰好她點的蛋炒飯就上來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回家發現飯桌上空空如也的話,她就會來這家店。她不喜歡選擇,去過一家店就不想換第二家,吃過蛋炒飯後就自然而然的只吃蛋炒飯。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離開了北海鎮,到了北方,找到了一家新的店,但是再也沒有吃過蛋炒飯。

    那件事,只要想到那件事,她就不自覺的扯起一邊嘴角,冷哼了一聲。這個反應就跟叼著煙,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樣連貫,已經成了她體內的一套機制。

    喬吃飯的速度總是很快,她永遠也無法理解那些花幾個小時在食物上,稱之為“享受美食”的人們,她一直覺得吃飯就是一項任務,把食物填到胃裡,讓身體得到補給,繼續正常的執行下去就可以了。所以她吃飯時總是盯著碗的食物,將它們塞進自己的嘴巴里,食物沒了,今天的一項任務也就完成了。

    剛才把手機關機之後就扔在床上了沒有帶出來,什麼時候才能改改自己這個丟三落四的臭毛病……她面露難色,有些尷尬的問老闆娘能不能跟她回旅館取錢付賬。

    但是老闆娘直直的盯著她,她被盯得有點不舒服,想開口說話,卻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臂:“喬?你是喬?你怎麼回來了,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喬被抓得很不舒服,但對方的口氣很是熟絡,她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人,是有點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我是李可呀,李可,你不記得了嗎?”

    喬終於想起來這個抓著自己手臂的人是誰了,李可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喬對她的印象就是從小嘰嘰喳喳的鬧騰個不停,整個小鎮裡走到哪裡都能聽見李可的聲音。對了,這家店就是她們家的,難怪會在這裡遇見她。

    等喬晃過神來,發現她又坐回到了綠色餐桌前,面前還有一臉燦爛笑容看著自己的李可和還有兩杯冒著熱氣的茶。喬有些不自然的擠出一絲微笑,雙手捧著那杯熱茶轉圈,李可這是打算和自己敘舊啊。

    果不其然,“喬,我們都有好多年沒見了吧,自從那件事……”,李可突然意識到自己觸及到了不該談及的話題,突然一頓,“……之後,你就去哪裡了?這些年的同學聚會也從沒見你出席過,班上的同學都聯絡不上你。我剛才都差點認不出你了,要不是我還記得你鼻尖上那顆痣,哎喲哎喲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回來了呢?”

    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一邊聽著李可的寒暄,等到她終於把說話權交給自己了才慢慢開口:“那件事之後我外婆就把我接到了北方,到了北方後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適應,等我想起登陸QQ的時候發現忘記了密碼,後來定居在了那邊也沒有回來過,所以才和你們失去了聯絡,這次回來是要處理一下以前那座老房子。”

    喬講完後回以一個微笑,再抿了一口茶,她很討厭和別人聊這些,但李可是個好人,上學時她幫過自己,所以她願意跟她提及這些。李可對喬一下子講了這麼對話有些詫異,更詫異的是她講出‘那件事’時的反應如此自然,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應該放下了吧。

    喬走出美食店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李可堅持不讓喬補上那頓飯錢,說是老同學這麼久沒見面怎麼著也得請她,何況只是一份蛋炒飯,她執拗不過只能感謝著接受好意。

    天黑之後的小鎮更冷了,從前一到天黑就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路都已經裝上了路燈,她又攏了攏外套,在回旅館的路上再抽了兩根菸,抖抖煙盒,就剩三根菸了。她回了一趟房間找到錢包,又下樓在附近的便利店裡買了兩瓶啤酒和一包煙,她看不到煙架上有自己想要的煙,只能向店員指了指一包黃藍包裝的煙,付錢,回旅館。

    喬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覆蓋起來之後,她聞到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旅館的沐浴露很像自己小時候經常用的那一款,但她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牌子了。

    和沐浴露混在一起還有酒味,她聞到了有些令人反胃的甜膩味,用手搓了搓鼻子,指縫中有常年吸菸後洗不掉的菸草味,她用力的嗅了幾口,像個病態的癮君子,但這樣能讓自己安心下來。房間的燈沒有關,昏暗的光線照到床上,喬在被子裡縮成一小團,房間裡只有她平穩的呼吸聲。

    (三)

    顧喬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每次課間休息時女生們都會結伴去廁所,但顧喬性格孤僻沉靜,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她剛走進最裡的廁所隔間關上門,就聽到旁邊廁所開門的聲音,接著是水龍頭出水和兩個女生的聲音。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講哦,我媽昨天告訴我,我們班的顧喬,就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顧喬啊,我跟你說,你可絕對想不到,她媽是神經病!神經病呀!我昨天聽到的時候可是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顧喬攥了一下拳頭,隨即又鬆掉,她早就習慣了別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切,就這事,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跟你說,不止她媽是神經病,她爸還……”

    顧喬松掉的拳頭又攥緊了起來,正要開門出來的時候聽到對話被第三個人打斷了,“喲喲喲,你們倆這是提前就進入了中年婦女的角色啦,跟你們那兩個媽一樣,嘴碎得一天到晚只會在別人背後嚼舌根。”顧喬聽得出這是李可的聲音,她心頭一暖,又怕李可因為幫自己被找麻煩,於是趕緊推開門走了出來。

    那兩個議論她的女生剛叉起腰指著李可的鼻子,“你……”,又看到突然出現的李可,都像吃了蒼蠅一樣一臉怪異,於是把話嚥了回去,兩個人拉著袖子跑出了廁所。李可看到顧喬出現,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她們說話不經大腦,你別放在心上。”顧喬搖了搖頭,“沒什麼,我習慣了。還有,謝謝你。”

    她們說得沒錯,顧喬的媽媽確實是神經病,自從她媽媽發現自己的老公出軌之後,她就從精神衰弱變成了精神失常。人言可畏,小鎮地小人多,一點點事情就可以傳遍每家每戶,她的整個少年時代就是充斥在無數的指指點點中,閉上眼睛她都能看到大人們憐憫的目光和同學們敬而遠之的厭惡眼神。

    這一切,都要感謝她那個出軌的父親和精神失常的母親,他們賜給自己這樣無上的榮光,讓自己在別人的議論中日復一日。越靠近家,她的情緒越難以控制,她極度厭惡他們,卻不得不和他們相處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聽著他們的對罵聲和鍋碗瓢盆砸在地上的聲音,連他們的呼吸聲,都那麼讓人厭惡。

    還是到了家門口,顧喬覺得空氣更反胃了,她不確定家裡是否有人,只是習慣性的從書包裡拿出鑰匙,門沒鎖,顧喬一下就擰開了門。大片的紅闖進了顧喬的視線裡,她抓著門把往裡一推,走進了家裡,隨即瞳孔裡充斥著大片的猩紅,顧喬的呼吸變得厚重,她開始大口呼吸,卻吸進了幾口鹹睲又甜膩的空氣。

    但她又病態的逼迫自己看向那片猩紅,分辨出了猩紅血泊裡躺著的兩個人,又僵硬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底,鞋子已經將凝結在一起的一灘血踩出了一個痕跡,她動了動腳,黏稠的有些挪不開,又是大片鹹睲甜膩的空氣鑽進她鼻腔裡,“嘔——”她終於忍不住,退回門口跪在地上吐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跟著砸在嘔吐物上,顧喬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胃裡能裝進這麼多東西。

    直到她隱約間聽到鄰居煩人的尖叫聲,顧喬終於停止了嘔吐,抬起袖子用力的蹭了嘴巴。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笑得很安靜,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可是眼睛裡的液體還在往下砸,終於,結束了。

    (四)

    喬醒來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她縮在被子裡抱著膝蓋,又爬下床摸到桌子上的煙,黃鶴樓。以前她總看著那個父親在一頓爭吵後從這樣的煙盒裡抖出一根菸,點上之後就摔門而出。喬抖著手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在被子裡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長摁開機鍵,直到螢幕亮了起來,她點下那串最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李澈 我想你了。”

    李澈 在南島

    (一)

    我叫李澈,生活在北方的一個小島上,小島的名字很好聽,叫在南島。

    小島上流傳著一個故事:小島的名字是從南方流亡於此,開闢這個小島的先祖取的,先祖終日思念著一位在南方的姑娘,所以將這個島取名為在南島。

    那位南方的姑娘沒有選擇追隨先祖的原因是什麼,是時局動盪,被迫離散,還是本來就冷漠厭倦,我坐在海邊,如此想道。

    小島很小,小到我覺得我一輩子出門的時候都得遇到紅磚房子的那個中年婦女,她總會在見到我的時候摸著我的頭,從我3歲的時候摸著我的頭到現在。我已經15歲了,這個動作讓我覺得我還是個幼兒園的小孩,可我還得叫她李阿姨。我已經15歲了,可我為什麼還是沒有長個,長個吧,長高點她就夠不著了。

    小島上唯一讓我覺得大的地方是海邊,海也寬,天也闊,大到我覺得它可以把我所有認識的人吞噬進去。我喜歡待在海邊,坐在石頭上,叼著來時的路上摘的知風草,每當海浪撲上岸的時候,知風草總會強烈的搖晃,它知道風,也知道浪。

    我喜歡海邊,不論冬夏秋冬。海邊的風總是很大,那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我管這塊石頭叫定海石,石頭在,海在,海在,石頭在。我在那塊石頭上思考了很多問題。思考這個詞,聽起來太正經嚴謹了,但我確實是在思考,為什麼同桌的女生說起話來像被掐了脖子似的,為什麼冬天睡覺的時間被縮短了,為什麼我還沒有長個子。

    海邊的風浪能讓我更認真的思考。

    後來,我也忘了這個後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思考的問題不一樣了,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新來的同桌女生每天講的話用手指都可以數得過來,為什麼這個女生和班上別的女生都不一樣,雖然我也說不上來到底不一樣在哪,為什麼她叫顧喬?

    有一段時間我覺得我病了,我能感受得到的只有虛無的孤獨感,我開始尋找能讓我迅速鎮定下來的事情,那就是吃肉。我拼命的吃肉,咀嚼肉的時候我可以得到極大的滿足感,吃垃圾食品時也可以,我是說,任何食物,把它們放進嘴巴里,或者倒進嘴巴里。

    一旦停下吃這個動作,那種荒蕪的寂寥感又會將我席捲進去。唯獨在吃這件事情上,我不會理智的剋制自己。

    這種虛無的孤獨感跟隨了我很久很久,後來我又找到了另一種方式代替了吃,這種新的方式能讓我得到更大的滿足感。那就是顧喬,我開始盯著顧喬看,一開始用餘光,假裝不經意的看向她那邊。但當我發現她從來不會注意我在幹什麼時,我便光明正大的側過身子,把手撐在桌子上,歪著頭盯著她。

    睡覺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閉上眼睛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顧喬的影子,我開始畫畫,當我反應過來自己拿著鉛筆在紙上塗了好一陣之後,我發現畫上全是顧喬。我覺得我的病情加重了。有一天顧喬看見了我的畫本,我是故意讓她看見的,我想知道她的反應,我希望得到一些迴應。

    猝不及防的,她衝我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絨毛,和她鼻尖上那顆痣。如沐春風,這個在語文課上聽過的成語,我這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帶她去了海邊,她說她從沒見過海,她光著腳踩在沙灘上,認真的把腳丫摁進沙子裡,印成一條連串的線,回頭衝我笑,眉眼彎彎,巧笑倩兮。海也寬,天也闊,那些景色再也比不過顧喬。

    顧喬顧喬,我是李澈呀。

    (二)

    顧喬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在被窩中翻了個身子,撓了撓頭,想起自己昨天回到了北海鎮。晃了一下腦袋後起床洗漱,又想起昨晚撥了個電話出去,正在上下晃動牙刷的手停了下來,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桃花眼鼻尖痣,卻是一臉憂愁樣,又晃了晃頭,伸手接了冷水往臉上潑。

    眼前的灰色建築物外牆上攀爬著一條條裂縫,掛在牆上的防盜網已經陳舊得脫落剩下大致的鏽框,搖搖欲墜,看著都覺得隨時會砸下來。顧喬站在對面的電線杆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萬寶路,點上一根菸,昨晚的黃鶴樓被她扔在了旅館門口的綠色垃圾箱裡,她在小鎮的超市裡重新買了一條煙。

    彈了彈指,一根菸滅,顧喬走進樓道里。房子的手續已經交付得差不多,她本想直接回旅館收拾東西離開,但還是莫名其妙的拐了一大段路回到這裡,掏了鑰匙出來,手懸在門把上遲遲沒放下,門突然“嘎吱”了一聲從裡面打開了,顧喬的身子瞬間繃直,瞪大了眼睛。

    灰舊的房間,顧喬坐在一個紙皮箱上,環視一圈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房子,牆壁斑駁破落,到處吸附著青苔黑黴,曾經溫馨過也不堪過的屋子已經被這些汙穢的東西取而代之,到處散發著悶沉的味道,還有角落裡燃燒著的紙錢味道,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一種難受的情緒包裹住,顧喬不禁自嘲的笑笑擺擺頭。

    剛才開門的人是她的姑姑,她沒有想過還會有人來這,於是在門從裡面推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她與這位姑姑只見過幾面,但是隔了十多年再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認出了她,她和爸爸長得很像。

    “我知道這裡快要沒了,所以想著帶點紙錢過來,最後一次,祭拜一下你爸爸媽媽。”“嗯。”“你當時小,被你外婆接走了也好,可你走得匆忙,我後來也聯絡不上你,就想著來看看能不能幫你收點東西,等什麼時候見到你了還可以拿給你,讓你……好有個念想。”“嗯。”

    空曠的房子裡只有姑姑斷斷續續的講話聲和顧喬沉悶的應答聲,插在沙堆中的香升起嫋嫋菸絲,顧喬從小就喜歡祭拜時的香燭味,和煙味一樣,讓她覺得安心。

    她們最終恢復沉靜,顧喬眼睛有些乾澀脹痛,她不知道自己在憋著什麼,只是胸腔似有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難受得有些細微的顫慄。

    李澈,李澈,快來幫幫我呀。

    (三)

    我叫李澈,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姑娘。她是如此好的姑娘,如此讓我心疼的姑娘。她連名字都這麼好聽,顧喬顧喬,念著她名字的時候都能讓我傻笑。

    杜牧有首《贈別·其一》中寫道: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她便如是,她有南方江南小鎮中溫婉可憐的一面,也有拒人千里外的清冷灑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顧喬也如是。

    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只有想到顧喬的時候才能明白為什麼夏目漱石會將“我愛你”翻譯為“今晚月色真美”,為什麼情話連篇的王小波會說“你好哇,李銀河

    ”,我只是想念顧喬,想念她的一顰一笑,想念她的明眸皓齒。

    我一直在路上,找顧喬的路上。在她離開在南島後我失去了一切聯絡到她的方式,當講完所有發生在北海小鎮的故事後,她離開了。

    我總是想起在定海石上抱著膝蓋絮絮叨叨講起那些事情的她,她總是盯著眼前翻騰的海,長髮總是在她鼻尖那顆痣拂過。天也寬,海也闊,有一天她會離開的。知風草搖搖曳曳,它知道風,也知道浪,但它不知道我的顧喬在哪。

    我去了她說過的所有地方,我走過大理的青磚土瓦,在古城時買下了一個揹包,因為那揹包上刻著一個“喬”,我揹著它,越走越遠。我迷失在香格里拉的薰衣草田裡,想象著顧喬來時的樣子,她一定會很開心。我聽著顧喬最喜歡的《Ⅲ》穿梭於川藏線,還有,我要徒步去墨脫。

    我不知道此去是否兇險,我不知道顧喬是否在此,我只記得她跟我提到墨脫時說:“佛之淨土白馬崗,聖地之中最殊勝”,她是多愛極了這個仙境般的地方。

    顧喬,你是如此好的姑娘,如此讓我心疼的姑娘。

    顧喬,我有多想找到你。

    (四)

    鐵軌和車輪飛速的擁抱後又分離,火車“哼哧哼哧-”的不安分鬧騰著,顧喬靠在車窗,身體跟著車廂執行的軌跡震動,她看到了軌道上的石頭,想著詩人海子臥軌自殺時不會嫌硌得慌嗎。

    她後來聽說到了在南島傳說的後半段,先祖終日思念的那位南方姑娘,在流亡路上患上惡疾去世,是先祖親手將她葬在南方的土地裡的。所愛之人,最終不過化為一抔黃土……

    她將姑姑收拾出來的物品一把火燒在老房子裡,來到火車站,踏上了一趟最快出發的火車,也忘了目的地是哪。

    她只想這麼靠在車窗上,餘生就到終點站的時候完結吧。腿上的揹包滑落在地,顧喬彎腰拎了起來,手指摩挲到刻著“喬”字的地方,終於忍不住,把臉埋在揹包上哭了起來。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李澈,你記不記得你給我念的這首《贈別·其二》。

    李澈,我想你了。

  • 5 # 使用者355553518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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