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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富連成社

    新豔秋我們都知道,是京劇程派大家,她的藝術特點不用多說。但唯一遺憾的是,新豔秋先生的徒弟不多,大都也都以學生自居,其中能傳承新豔秋藝術的更加少。

    鍾榮就是新豔秋最早的徒弟之一。五六十年代,鍾榮開始和新豔秋學戲,主攻程派青衣。鍾榮出身梨園世家,有崑曲的底子,而且她愛程派,肯學又聰明,所以在眾多學生中脫穎而出,被學校推薦給新豔秋,正式成為新老的弟子。

    新老對這個弟子教的很認真,第一齣戲教的就是《柳迎春》,陸陸續續,鍾榮和新老學了不少程派早期劇目,像《青霜劍》、《朱痕記》、《春閨夢》、《荒山淚》、全本《王寶釧》等等。

    新豔秋唱戲,總是唱不露齒、袖不露指、裙不露足 。對待鍾榮,新豔秋也是這麼要求,無論坐著還是站著都要考慮到人物。如《鎖麟囊》裡的薛湘靈出場,必須是大家閨秀,扭扭捏捏;《玉堂春》裡的蘇三,心情也總是沉悶的。新豔秋還強調,只要上臺,人物就是美的。什麼都是美的,哭也要哭的美。

    鍾榮和新豔秋學戲,學了幾十年,看了幾十年。我想,如果能得到新豔秋真傳的,也只有鍾榮。鍾榮學程派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六十年代後期,鍾榮在上海一炮走紅,被程派名票鄭大同看中,也教了她很多程硯秋的東西,後又引薦給王吟秋。就資料可觀,鍾榮和趙榮琛、李世濟、李薔華、王吟秋都學過戲。

    看鐘榮的戲,她早期身段有幾分新老的神韻,包括墊步,水袖等,她的唱腔也沒有刻意學習誰,而是根據自己的嗓音特點,腦後共鳴,是正確的程派發音。但是,作者看鐘榮,看的也就是新豔秋,早期還能看到新老的影子,但現在幾乎很多都是自己的特色了。沒有新豔秋身上的那種恬靜淡雅,像仕女壁畫一般,一顰一蹙的極美。但縱觀現在的程派演員,鍾榮身上的“玩意兒”最瓷實,會的也多,這也是其它程派演員比不上的。

  • 2 # 笑笑樂樂雲

    很抱歉,我只知道程硯秋先生創造的程派,不知道新豔秋先生。程硯秋先生的弟子很多。如:李世濟(已去逝),張丁火,遲小秋,張桂芝(天津)(好像叫張桂芝)等程派代表作有:鎖麟囊,春閨夢,生死恨等。

  • 3 # 朝鵬同學

    新豔秋唱戲,總是唱不露齒、袖不露指、裙不露足 。對待鍾榮,新豔秋也是這麼要求,無論坐著還是站著都要考慮到人物關係。

  • 4 # 彤姐手繪

    程腔能突出坤伶的特點,鍾榮因其獨特的演唱風格,被譽為鍾式程派,又有北李世濟南鍾榮之說,在京劇程派藝術的傳承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關鍵性作用。

  • 5 # 雲舒森林

    一、程派“活化石”

    新豔秋,原名王蘭芳,1910年生於北京,9歲學藝,跟隨姐姐珍珠鑽最先學習河北梆子,11歲拜錢則誠為師,後來改學京劇,其兄王子祥為其操琴。二十年代中期,風華正茂的程硯秋(當時叫程豔秋)創立的程派藝術深深吸引了15歲左右的新豔秋,她內心裡發下誓願,唱好程派!於是,發生了女扮男裝的“偷”戲事件。每逢程先生演出,新豔秋就和哥哥躲在華樂園(今大眾劇場)的角落裡面偷戲,哥哥記琴譜,她記唱、念和身段表演。經過刻苦自學和努力,新豔秋終於打出了程派的旗號,開始在京城嶄露頭角,並且佔有了一席之地,她想拜程為師,但程以年輕藝術不夠成熟婉拒了。雖然無緣拜師於程硯秋,但新豔秋並不氣餒,繼續自學程派,她的誠心感動了很多人,後來得到了榮蝶仙(程硯秋的老師)、王瑤卿、梅蘭芳等大師的熱心幫助和指點,都收她做了徒弟,這使她獲益匪淺,能得以真傳,掌握了大量的王派優秀京劇傳統劇目和梅派的表演藝術的真諦,三十年代初期,新豔秋終於成為京劇界的“坤伶首席”,並與雪豔琴、杜麗雲和章遏雲合稱為“四大坤伶”!

    新豔秋只比程硯秋小6歲,基本可以說是同一時代的人,看到了程派由端倪到發展形成的全貌,尤其是早中期的程派藝術風貌。榮蝶仙、王瑤卿、梅蘭芳不但是新的老師,這三人也是程的老師,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師承是一脈相通的,藝術上能夠達到及其的相似就不僅僅是一種巧合了。程派藝術發展到今天,人們往往注重了所謂的創新發展,而忽略了對程派藝術歷史淵源的探索和學習,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待程派的淵源、形成和發展才是明智之舉。作為與程同時代的老藝術家新豔秋的程派藝術未能得以足夠的重視和研究,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稱她為程派的“活化石”並不為過,道理很簡單,因為她是現在程派藝術形成和發展中碩果僅存的見證人之一了!研究新豔秋不僅僅是研究她的演唱、表演藝術,更重要的是研究她的人文精神,那就是文化的內涵的深遠影響和傳承。

    二、顯著地位

    1、 “Top”現象

    “Top”顧名思義就是第一的意思。新豔秋是第一個學習程派的人。“我從二十年代中期就開始學習程派藝術,那時我十五歲,算來也有五十多年。學習程派的演員,也許我算頭一個。”①“1932年1月1日(舊曆十一月二十四)......硯秋於前外煤市街豐澤原飯店正式收荀慧生 長子令香為徒”......②根據以上材料,我們可以看出,新豔秋1925年左右已經開始唱程派戲,而1932年,荀令香才12歲還是個少年,新豔秋的確是第一位學習程派藝術的人。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中國,還依然是一個比較封建的社會,新文化運動剛剛開始,歧視婦女現象依然嚴重,京劇界乾旦(男性旦角)佔有很強的地位,新豔秋以程派坤旦出現,給當時的京劇舞臺無疑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很有鮮活力,因此她也是中國第一位學習和傳播程派藝術的女性!眾所周知,程先生一生都沒有教新豔秋一個字,一句腔,一個動作。即使有見面機會,也沒有教過她任何東西,她完全靠自學,靠偷藝而成才的。所以,新豔秋還是中國第一位自學成才的京劇程派女演員,這在中國京劇史上也是不多見的。由此可見,我們可以這樣界定“Top” 現象,新豔秋是中國第一位自學成才和傳播程派的女演員。

    2、“名字”對抗

    我們都知道,程硯秋的原名叫程豔秋,1932年1月1日收荀令香才改成程硯秋,新豔秋的名字顯然是根據程硯秋原來的名字程豔秋來起的,表面上看確實是對程硯秋本人的不尊敬,這一點,新豔秋本人都承認,......“我這個藝名,對程先生可是不大尊重。記得一次春節,我去給梅先生拜年,梅先生開玩笑說:‘新老闆來了,怎麼舊老闆還沒來?’1932年程先生出國去歐洲考察,一年沒唱戲。我乘機大唱特唱,並且把程先生同臺合作的郭仲衡、侯喜瑞等拉到我的班社中,陪著我唱。一下我就紅得發紫......我唱紅了,卻傷害了程先生,因為我挖了程先生的班社,給程先生製造了困難,他回國後,不得不令起爐灶,重組“鳴和社”,這是我對不起程先生。”......③但不尊敬的同時也說明了藝術競爭的殘酷性。京劇藝術想要生存和發展,競爭是必經之路之一,因為競爭和發展是相輔相成的,京劇發展了,競爭就會更加激烈,反過來沒有競爭就沒有京劇的生存和發展。

    3、“倒戈”事件

    “2月中旬-3月10日(舊曆正月初一至二十九)豔秋記‘正月自漢(口),大家倒戈,’指的即是京劇界稱之為‘鳴和社倒戈事件’。章遏雲女士在《自傳》“選四大坤旦”一節就此曾寫道:“四大坤旦選舉十足忙了兩三月,最後總算有了結果,前面三位是我和雪豔琴、新豔秋......新豔秋女士原名叫做玉蘭芳,後改王玉華,當然,她這名字是由學程豔秋而來。談到這兒,我得提一件事,那是在燕京人丁秉鐩先生的遺作《青衣.花臉.小丑》一書中,說到‘......有個坤伶新豔秋,一心想學程,打算拜程,程不肯,她只好私淑而已。像《賀后罵殿》、《三擊掌》這些老戲,不需劇本,只按程腔唱就可以了;若是程派新戲,沒有本子可就不成啊。新豔秋忽出奇兵,重金買通王又荃(程劇團小生),在民國十八年(1929)年底把程的新戲劇本得到一大批。那時她打楊小樓的永勝社。十九年(1930)三月一日,新豔秋的《鴛鴦冢》出籠了,而且由王又荃為配。程豔秋這才發現王又荃叛變,怒不可遏,一氣就把他辭退了。’這一事件北平劇屆稱為‘鳴和社倒戈’,以上丁先生所記完全是事實......” ④這個事件的發生,使得程硯秋意識到了剛剛崛起的坤伶新豔秋對自己的挑戰,,壓力還是存在的,可以想象當時的京劇舞臺競爭是多麼的激烈。後來,在1932年1月1日,程硯秋將自己的名字程豔秋改成程硯秋是否跟倒戈事件有關的,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看出,程先生對藝術創新和發展是不容置疑的,他不想重複別人,也不想重複自己,希望自己的藝術品格和人格能象開墾的硯田一樣,有所收穫,同時表明自己玉潔冰清,御風霜當有自立之志。

    “名字”對抗和“倒戈”事件早已寫入了程派藝術的發展史中,有人說,新豔秋沒有戲德,搶了程先生的飯碗,做的有些過分,對程先生極不尊重;有人說新豔秋做的雖然有些不妥,但1932年程先生到歐洲考察,中國正值九.一八事變不久,經濟很蕭條,程劇團其他的演職人員的一家大小總得生活,沒有程硯秋大家怎麼生活,至少她接濟了程劇團的老少,這種助人為樂的品質是應該稱讚的。這段新豔秋和程硯秋的恩恩怨怨很難說的清楚,誰對誰錯現在看來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因為有了新豔秋跟程先生的矛盾和競爭他們才可能在各自的京劇舞臺上努力奮鬥,大放異彩,都創編了許多好戲,如程先生的《荒山淚》(1930年)、《春閨夢》(1931年),《鎖麟囊》(1940年)等,新豔秋也編演了《玉京道人》、《婁妃》、《霸王遇虞姬》、《琵琶行》、《涪江緣》等程派風格的新戲。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都促進了程派藝術的發展。名字對抗表面是不尊敬的體現,其實內在的實質是藝術的競爭和feminism(女權主義)在京劇界的體現及性別之爭。西方女權運動開始於1789年法國大革命.她們一開始就高舉“天賦人權”的旗幟,響亮地提出“婦女生來就是自由的,男女平等的”。中國的新文化運動和女權主義的融入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期也已經轟轟烈烈開展起來,以新豔秋為首的“四大坤伶”當然地捲入了這場女權運動當中,只不過她們挑戰的領域是藝術界,挑戰的物件是乾旦。我認為,正因為有了四大名旦和四大坤伶的出現,以及他(她)們的互相競爭,才使得京劇藝術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達到了一個很高的藝術境界和花團錦簇的繁榮局面。

    三、傳承性的核心作用

    任何一個藝術流派的產生,自從其產生之日起,總要經過傳人們一代又一代地傳承和發展下去,在繼承中求得延續和發展,在發展中求生存,否則這個藝術流派就是僵化的,它就會在文化歷史長河中消失。當然,作為文化遺產的京劇藝術重要的分支的程派也不例外,它也要經過藝術的傳承和發展。作為第一代程派傳人中年紀最長,資歷最高的新豔秋,她在京劇程派藝術發展中的核心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它突出的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全面繼承程派藝術

    新豔秋與程先生基本是同時代的人,因此她看到了程派的早期風貌,學演了程先生早期的大部分劇目,如:《紅拂傳》、《青霜劍》、《賀后罵殿》、《鴛鴦冢》、《金鎖記》、《碧玉簪》、《朱痕記》等,這些劇目的演出基本保持了原汁原味的程派風韻。新豔秋的演唱講究聲、字、情的統一,突出表現了程派若斷若續、低迴婉轉的演唱風格,她的立音鬆弛、有力,胸腔、腦後音共鳴及好,同時結合了自己的清新雅麗的嗓音來演繹程派唱腔,她的表演身段大氣、脫俗,舞蹈身段象風擺荷葉那樣飄曳和雋永,講究“三節六合”,舞臺上的形象宛若一個扇面的古代絹人具有古典女性風韻。舞臺上無一絲喧鬧,文靜中透著靈秀和端莊。現以1928年所灌唱片《紅拂傳》(西皮二六)和1957年的演唱錄音為例,說明她的演唱特點。《紅拂傳》是1923年編演的一齣戲,取材於唐人杜光庭的《虯髯客傳》,描述了歌姬紅拂(原名張凌華)在楊素府中偶然遇到了李靖,對其愛慕有加,毅然逃離楊府,與李私奔結合,在當時是這很不光彩的,但李靖的好友虯髯公張仲堅支援他們,並且把自己的家產送給紅拂作嫁奩,三人成為風塵中的知己,因此這個戲還叫《風塵三俠》。這段唱是紅拂見李靖前唱的,邊唱邊舞(雲帚舞),紅拂對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生活深惡痛絕,可是自己是歌女沒有辦法,只好奉命應付歌舞為人,但內心不甘心做寄人籬下的奴隸。新豔秋以一副程派特有的歌喉很好的表達了紅拂這種痛苦,又強裝笑臉的矛盾心情,唱的婉約、哀怨、悽楚。第一句“見春光三月裡百花開遍,撩人春色是今年(57年改成宜人)”唱的清脆,高昂略帶深沉,觸景生情地表現了紅拂看到百花開放的春天是如此美麗,可是自己的內心卻是及其痛苦,不得不強作歡笑給客人們表演歌舞,“年”字出口前加了個休止符,這小小的停頓,恰當的表現了紅拂這種矛盾心情;“隨風若柳垂金線,靈和殿裡學三眠”,這句的“三眠”兩個字唱的妙極了,“三”字拖了一板,然後唱“眠”,準確表達了紅拂在楊素府中深宮索閉,久居生厭的情緒;“紅襟紫領銜泥燕,飛來飛去把花穿;紛飛慢地桃花片,一雙雙蝴蝶舞街前”這幾句是寫景抒情,“紫”、“滿”、“蝴”字同樣演唱的時候出口即逝,增加了休止符,然後再接著唱,很好的突出了她的程派若隱若現的演唱風格,紅拂的音樂形象顯得很生動;最後的“半空中又只見遊絲百轉,(散板)混不覺迤逗墜花鈿”一句的“遊絲百轉”開始叫散,新豔秋演唱的象遊絲一樣,藕斷絲連,聲斷意不斷,顯示出很好的氣息控制能力,另外與其兄王子祥的伴奏的配合也達到了水井交融的境界。這段(西皮二六)是紅拂手持雲帚,載歌載舞,很吃功夫,舞蹈動作的手、眼、身、步法必須達到與唱腔絲絲入扣的程度。遺憾的是,限於當時的歷史條件,沒有留下影像資料,我們後人無法看到載歌載舞的場面了,但透過這段的老唱片(1928年勝利公司)和錄音(1957年)我們依然能夠領略到新豔秋的韻味醇厚的程派演唱風格。

    2、編演程派新戲

    新豔秋在繼承程派劇目的同時,結合自身的條件,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按照程派的風格,創編了很多新戲,1933年演出了《婁妃》、《琵琶行》、《玉京道人》、《霸王遇虞姬》,1935年編演了《涪江緣》;另外還有《春閨選婿》、《驪珠夢》、《紅拂傳》(二本)。

    新豔秋的《霸王遇虞姬》,有別於梅蘭芳的《霸王別姬》。《霸王遇虞姬》,一名《玉麟符》。取材於《西漢演義》第十一至十五回。秦末,會稽太守殷通約項羽反秦,項羽殺殷通而取會稽,收殷將季布、鍾離昧,逐起事。在塗山,項羽舉鼎以服桓楚、於英,因得八千子弟兵;又降龍馬,眾驚服。隱士虞宣,人稱一公,有女五鳳,能劍法,與堂弟子期及嫂採桑,因爭鹿遇項羽。虞宣主持,五鳳與項羽比劍聯姻。季布反,五鳳勸項羽出站,勿戀新婚,項羽再收季布。五鳳薦范增為謀士,項羽乃稱霸西楚。這個戲由清逸居士(莊緒)編寫。新豔秋演虞五鳳,周信芳、孫毓坤曾演項羽。唱做並重,有五言(二簧慢板)十言(西皮原板轉二六)等新腔,並有比劍等武技。(二簧慢板)始皇施瘧政,英雄動刀兵;劍法承天授,保身祈太平;(西皮原板)移蓮步入茶林(二六)四面觀看,茶葉青味芬芳秀色可餐;這一枝碧螺春顏色嬌豔,這一枝初發芽雨前毛尖。用手兒[快板]輕摘取粉蝶旋轉,香透袖輕移步踏遍翠巖,春風動瓊枝舞香風迎面,旭日升山光好紫萬紅千。一霎時只覺得(散)精神漸倦,[搖板]又只見我堂嫂來到面前。這兩段唱腔有老唱片傳世,這齣戲的唱腔由王瑤卿先生設計,新穎別緻。五言(二簧慢板)突破了傳統的唱詞格律,依字行腔,處理得很巧妙;十言(西皮原板轉二六)一段,雖然很短,但板式很豐富靈活,剛唱完移蓮步入茶林(西皮原板)馬上就轉入了(二六)四面觀看,在一句中突然轉換板式在那個年代實屬罕見,很新穎別緻,很動聽。這兩段唱腔基本保持著程派的早期風貌,保留著老派青衣“調門高、聲音窄、收音硬”和發聲時聲帶比較緊的某些演唱特點,不過,最為歷史資料還是具有珍貴价值的。

    《婁妃》,一名《玉潔貞妃》,根據清代蔣士銓所編寫《一片石》雜劇改變。描寫的是:明武宗時,宗室朱宸濠襲封寧王,居南昌,其妃為婁諒女,有賢名。宸濠蓄意謀反,修建離宮,招軍屯糧,準備起事。婁妃泣血進諫,不聽。宸濠侲號(寧武),興兵奪九江,攻安慶。婁妃再勸,仍不聽。江西巡撫王守仁率大軍評判,攻佔南昌。宸濠回兵,於鄱陽湖戰敗被擒。婁妃投湖而死。天帝憫之,封水部正神,與宸濠託夢世警。劇中梳妝自嘆、清泉沐浴、封神託兆等場或歌或舞。從劇情來看,與程先生1931年的《亡蜀鑑》有一定的相似之處,都有勸鑑憤而自殺的情節,所不同的是後面採用了浪漫主義手法,以託夢結束全劇。程派的“託夢”《梅妃》(1925年)裡面就有,很顯然是借鑑了它的表現手法。這說明新豔秋的新戲還是程派的風格,在她內心深處潛移默化受到了程硯秋的影響。

    3、悉心程派教學和示範

    雖然在上個世紀的二三十年代新豔秋紅極一時,但後來藝術和生活都經歷了很多坎坷和不幸,曾先後兩次含冤入獄坐牢,很難擺脫舊社會惡勢力的欺凌和包圍。所幸的是,解放後,歷經磨難的新豔秋得到周總理的熱心關懷,於1956年開始定居在江蘇南京,專門從事程派教學,為傳播程派藝術辛勤耕耘著,培養教育下一代程派傳人。新豔秋的培養的學生很多,有號稱“南鍾北李”的鐘榮(江蘇省京劇院)、陳吟秋(鎮江京劇團)、楊啟璜、王勝兒、張麗麗(原來中國戲曲學院青年教師,新晚年的學生,現移居加拿大)等。在眾多學生中,對鍾榮的培養教育付出的心血最多,1956年開始教鍾榮,第一齣戲便是《柳迎春》,新豔秋幾乎把程派的早中期劇目都傳給了鍾榮,如《紅拂傳》、《鴛鴦冢》、《青霜劍》、《碧玉簪》、《柳迎春》、《朱痕記》、《文姬歸漢》、《金鎖記》、《荒山淚》等。果然,鍾榮也不負眾望,在京劇界佔有一席之地,先後獲得省市大獎及梅蘭芳金獎大賽提名獎(1992),最近又在中央電視臺錄製了13期名段欣賞(26齣戲的經典片斷),播出後受到廣大觀眾的熱烈歡迎,這些戲絕大部分學自新豔秋,這裡面凝聚著多少新老的心血可想而知。現在鍾榮又按照當年老師的樣子,遵循新老師的精神,繼續傳程,教授著下一代程派新人,先後在北京戲曲學校和上海戲曲學校任教,丁婉嬌、隋曉慶等都已嶄露頭角。新豔秋不但教自己的學生,而且沒有門戶之見,其他程門第子的學生,她都有問必應,象趙榮琛的學生張曼玲、張火丁和王吟秋的學生遲小秋等都曾向她問藝討教。

    新豔秋在培養新一代程派傳人的同時,晚年的時候不顧年老體弱,依然身體力行的登臺獻藝作示範演出,為我們後人留下了珍貴的藝術資料。我們知道,程先生英年早逝,只有一部電影《荒山淚》的影像資料,因此作為與程先生同時代的新老影像演出資料就顯得尤為珍貴。據不完全統計,1981年夏天在上海,新老演出了《春閨夢》(黃正勤配演)、《六月雪》;1983年3月在北京,參加了程硯秋逝世二十五週年紀念演出,與王吟秋、趙榮琛、李世濟、李薔華共同演出了《鎖麟囊》(她演了”團圓”)、單獨演出了《六月雪》(坐監);1984年在南京,率弟子鍾榮、陳吟秋、張麗麗、王勝兒、楊啟璜參加了新豔秋舞臺生活六十週年紀念演出,再次演出了《鎖麟囊》;1988年在南京演出了《紅拂傳》;1989年夏天在天津,演出了《鎖麟囊》(春秋亭)、《春閨夢》和《荒山淚》(夜織);80年代末90年代初演出了《玉堂春》(監會)(天津中國大戲院)、《賀后罵殿》(北京人民劇場)、《六月雪》(坐監)(天津中國大戲院)等。以80多高齡粉墨登場的老藝術家,恐怕在世界上也不多見,足以證明新豔秋在京劇程派藝術中的地位,是京劇舞臺上的常青樹,藝術功力絕對非凡!另外,1984年中國唱片公司出版了新豔秋唱腔專輯音帶一盒,裡面有73高齡的新老重新錄製的《六月雪》、《荒山淚》、《武家坡》選段。

    綜上所述,新豔秋在京劇程派藝術中的顯著地位是顯而易見的,在繼承和發展程派藝術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核心作用。她的藝術給我們後人就如何繼承和發展京劇藝術做出了一個典範。作為我們年輕人不但要學習她的刻苦自學的精神,還要學習她的勇於探索,大膽參與藝術競爭的品質。她和程先生的是與非,諸多爭議,在日益多元化的二十一世已經越來越凸現了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那就是藝術是發展的,藝術承載著歷史,藝術是一種文化。從“名字”之爭、“倒戈”事件、到性別之爭再到女權主義,都由表及裡地說明新豔秋不但繼承了程硯秋的劇目而且繼承了程硯秋的本質和精髓,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優秀的程派核心繼承者,也似乎應驗了程本人的那句話......“《沈雲英》在男性中心的社會里抬頭來,使她上頭的君父,對面的敵人,與常常在她手邊擺‘男子漢大丈夫’的架子的丈夫,都形成不如她,這是有力地給了女權論一個據”......⑤

    註釋:①程派藝術研究專集,中國戲劇家協會北京分會,程派藝術研究小組,《秋聲集》—憶學程派,新豔秋,第165頁,北京出版社出版,1983年5月

    ②程永江 《程硯秋史事長編》(上)第303頁,北京出版社,2000年12月

    ④程永江 《程硯秋史事長編》(上)第244頁,北京出版社,2000年12月

    ⑤程硯秋 《程硯秋戲劇文集》第9頁,文化藝術出版社,200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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