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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英武

    不知道題主是從哪裡看到:伊朗對境內生活的猶太人“十分友善”的?

    首先宣告一點兒:相對於沙特王室的統治,伊朗的統治還是溫和很多很多。

    1.在伊朗還有一種“卡通賽”,邀請世界各地的人參加大屠殺卡通比賽,獎金近5萬美元,這是由伊朗政府直接或間接相關的兩個組織贊助的......伊朗的政策,讓許多家庭和個人在私人和公共場合處於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使用不同的名字,包括兩種不同的宗教......深刻的分裂貫穿整個社會,很多猶太人並不認為他們是安全或者受到社會歡迎的。

    截圖的文章中,一位經歷者講述了自己作為老師遇見的一名小孩——猶太人的遭遇。

    3.有些伊朗人,表面上是伊斯蘭教,其實在家中繼續實踐猶太教,一個穆斯林名字,一個猶太人名字......這就是伊朗生活的猶太人的真實現狀。

    所以,題主的問題本身就有問題!

  • 2 # 大學軍事理論教師

    當然,猶太人和以色列人是兩個概念。咱們先看伊朗人和猶太人的歷史淵源。

    伊朗人主要是波斯人種,屬於雅利安人(希特勒那個所謂的雅利安人帶有種族主義色彩,是錯誤的定義,波斯這個是正版),說波斯語,雖然是穆斯林國家,但並不屬於阿拉伯文化圈。而且,要是追蹤溯源的話,從兩千多年前的波斯帝國時期(當時還沒有伊斯蘭教,拜火教是波斯主流信仰),波斯人和猶太人就結下了很深的淵緣(正面的),在古代並沒有仇怨。公元前586年,大約等同於咱們的先秦春秋時期,新巴比倫攻佔了耶路撒冷。至此,猶太王國徹底覆滅。大批猶太人被掠往巴比倫為奴,這就是著名的“巴比倫之囚”。

    猶太國被滅後約50年,波斯又攻佔巴比倫,居魯士大帝(下圖)政策很開明,釋放了猶太囚徒,並對猶太人給與較為寬鬆的政治、經濟環境,猶太人甚至可以享有自治的權利。此時,大約5萬猶太人重返耶路撒冷定居,後又不斷的繁衍生息,逐漸重新形成了一定規模的人口。

    這一時期,出了個著名人物,波斯王后——以斯帖,她也是《聖經》的眾多女主之一。

    大約公元前480年左右,以斯帖從巴勒斯坦被擄到波斯,成功的隱瞞了猶太人的身份,成為波斯王的王后,跟國王過的非常和諧。

    不過,好景不長,此時的波斯權臣哈曼十分反猶,向國王挑撥要在猶太曆亞達月十三日將猶太人全部殺絕,沒收他們所有財產。最終,該陰謀被王后以斯帖挫敗,拯救了所有猶太人。而且,波斯國王得知妻子的猶太人身份後,並沒怪罪,反而任命了猶太人末底改為宰相,參與國家治理。可見,國王兩口子是真愛。

    以斯帖以其智慧和勇氣在危難時刻將瀕臨滅絕的猶太民族從陰謀詭計中拯救出來,事蹟被傳頌於《聖經·以斯帖記》,猶太教的普珥節也是紀念的這個。這段佳話曾多次被拍成影視劇,比如美國電影《與王一夜》(下圖)

    從古波斯時代開始,猶太人在這片土地上,日子過得還是可以的。

    除了波斯王后的作用外,客觀的看是:波斯帝國實行重商政策,經濟發展是國家重心。擅長經商的猶太人自然被重用。

    此後的薩珊王朝和阿拉伯帝國時期,猶太人的地位與狀況起起落落。主要跟當時的經濟與政治環境有關:環境好、經濟發展速度快、社會寬容度就高,猶太人的地位就高;相反,在戰亂或者集權統治環境下,又會出臺種種對猶太人的限制。

    但跟歐洲此起彼伏的排猶浪潮相比,整體上沒有遭過大規模的迫害,平靜的延續著自己的生活。

    到了近代現代,愷加王朝(1779年至1921年)後期,猶太人開始參與議會選舉,走上伊朗近代政治舞臺。繼愷加王朝後的巴列維王朝則更為世俗化,崇尚政教分離,推行西方化改革,宗教勢力受到了打擊。

    (伊斯蘭革命前的伊朗空姐)巴列維王朝時代下,猶太人的生存環境陡然上又了一個臺階,經濟上的成功甚至成了各界爭相巴結的物件。此時,身處伊斯蘭文化氛圍中的伊朗猶太人雖然保持著自己的民族信仰,但並不影響對伊朗產生國家認同。

    甚至,伊朗和以色列兩國之間出現了罕見的親密關係。畢竟,幾次讓以色列險些滅國的中東戰爭,都是以色列和阿拉伯盟軍打的,波斯大叔伊朗只是個“吃瓜群眾”,兩國沒有國恥家仇。而且,當時在中東,除了沙特,伊朗和以色列都是美國的鐵桿盟友。

    好景不長,1979年伊朗爆發伊斯蘭革命後,伊朗被整成了一個政教合一的伊斯蘭共和國。之後德黑蘭迅速斷了與特拉維夫的聯絡。大量伊朗境內的猶太人選擇了移民,剩下沒走成的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美國電影《設拉子的九月》(下圖劇照)說的就是革命後一個猶太富裕家庭受到人身威脅,費大勁逃離了伊朗的故事。

    轉折點出現在1980年開始的兩伊戰爭。相較於伊朗,美國和以色列更擔憂阿拉伯民族主義高漲的伊拉克,後者一旦勝利,將給整個中東地區帶來新的劇變。在兩害相較取其輕的抉擇下,美國圖暗地與伊朗進行交涉與武器買賣,伊朗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薩達姆的飛毛腿近在眼前,霍梅尼也只能暗地裡同里根做起了交易,這就是所謂的美國“伊朗門”醜聞。

    此時,霍梅尼對猶太人做出了安撫,聲稱伊朗反對的是猶太復國主義,而非在伊朗的猶太人,後者作為伊朗公民,國家一定平等對待。這就欽定了在伊朗的猶太人的地位,其主旨就在於:以色列是以色列,猶太人是猶太人。此後伊朗的執政者也基本遵循了這一方針,沒有再找伊朗猶太人的麻煩,還鼓勵他們積極參加經濟建設、參政議政,猶太人成了伊朗政府的重要“統戰物件”。

    (伊斯蘭精神領袖和猶太教拉比,相談甚歡)國家領導人和猶太拉比又是擁抱又是貼臉的。

    官方的行動也帶動了民間對猶太人的友好環境。而且,在伊朗猶太人主要從事商業,多屬於富裕階層,有錢自然好辦事。

    所以,在目前伊朗政府較為寬鬆的政策下,在伊朗的猶太人擁有平等的公民權利,享有宗教自由,能組建自己的組織,自由從事宗教活動,伊朗議會還為他們專門留有一個永久議員的位置……因此,在伊朗的7萬猶太人沒有受到大的打擊和迫害。加上長期生活已經產生了國家認同感,祖輩的基業也在這裡,除非是特別嚮往西方生活的那種,否則也沒有強烈的移民的需要。

    再看當今以色列和伊朗的關係。

    地理位置上,兩國隔了挺老遠,竟然在近四十年間,迅速發展成了“死敵”。首先,伊朗是反美順帶反以色列。這方面大家都清楚得很,就不多贅述。(比如,下圖,以色列人仿照特朗普競選時候的標語和風格,貼出了這樣的口號:“特朗普讓以色列再次偉大!”貌似特朗普在以色列的支援率可是比在自己國內要高呢。)以色列建國70週年紀念幣上也印上了特朗普頭像。讓美國總統能在他國貨幣上永垂不朽,估計也就以色列能做得到。

    其次是,以色列本身世界觀的問題。

    以色列“戰敗即亡國”的地緣戰略位置讓其極度缺乏安全感,總覺得“有歹人要害朕”,而且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是別人的錯,以色列這麼棒棒噠國家是不會犯錯的。

    同時,以色列認為伊朗是唯一能夠在中東威脅以色列生存的國家。因為伊朗不但擁有較為先進的導彈,還有完善的工業體系和武器製造行業,甚至可能具有一定的核能力,還能自主發射衛星。加上伊朗領土較為廣闊,人口眾多,資源豐富,石油+天然氣的總探明量世界第一,想想就覺得好可怕,必須得打壓它。

    還有重要的一點是,宗教與耶路撒冷問題。

    伊斯蘭革命後,伊朗開始全面伊斯蘭化,啥都是宗教最大。而伊斯蘭教徒的聖城耶路撒冷,一直被以色列佔據耶著。更火上澆油的是,2018年5月14日,美國駐以色列大使館正式遷往耶路撒冷。結果,之後的一個月,以色列和伊朗又互相扔了數次導彈,不斷放出狠話。

    此番情景,讓兩千年前,恩愛情深的以斯帖王后和波斯國王兩口子情何以堪.....國際關係上有個規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在伊朗和以色列的關係上,貌似已經無法發揮作用了。

    伊朗是波斯人,跟阿拉伯人有世仇(阿拉伯帝國滅亡了波斯帝國),加上伊朗是什葉派,阿拉伯主流國家都是遜尼派(比如沙特),互相視為“異教徒”;而以色列也是阿拉伯世界的敵人(從建國當天就被阿拉伯軍團數次圍攻、群毆)。然而,伊朗和以色列卻竭力詮釋了另一種國際關係現象——“敵人的敵人還是敵人”。

  • 3 # 梅華龍

    首先,伊朗或古代波斯在猶太人和猶太教歷史上曾經產生過重要影響。簡單來說,公元前6世紀末開始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佔領了古代中東地區的大部分割槽域,並且傳說居魯士允許猶太人從巴比倫返回耶路撒冷和猶大地區。因此在猶太典籍中,居魯士的地位頗高,在以賽亞書45:1中,居魯士作為一個外國君主,被稱為以色列的神祇的“受膏者”。而這個受膏者,就是所謂“彌賽亞”一詞。所謂受膏就是以橄欖油澆頭,成為國王。

    (耶和華對曾經使其右手堅強以降服萬民的、他的受膏者居魯士如是說……)

    安息帝國時期,夾在羅馬和安息之間的小國猶大,也和安息發生過一些外交聯絡。希律王好像還長袖善舞地遊走於兩大強權之間。

    薩珊帝國時期,巴比倫取代耶路撒冷及巴勒斯坦成為猶太中心,巴比倫塔木德和其他拉比文獻可能也受過波斯文學和宗教傳統的影響。

    波斯被伊斯蘭教政權征服之後,猶太人、基督徒、拜火教徒都成為了“受保護者”,因為他們的宗教傳統裡面要麼有一個先知(摩西、耶穌)和一本號稱來自神的書(聖經舊約和新約),要麼有類似於先知(瑣羅亞斯德)和類似於天啟經書的宗教典籍(如波斯古經阿維斯塔)。這些人被視為有經者(Ahl al-Kitab),可以維持正常生活和宗教信仰,無需改宗,可以從事許多不同的行業包括醫生等,但仍然受一定限制。現代學者普遍認為中古時期伊斯蘭地區的猶太人和基督徒待遇要好於歐洲中世紀基督教治下的猶太人。

    但這絕不是說伊斯蘭化之後波斯地區的猶太人一定具有很高的地位。不論是在拜火教時期還是在伊斯蘭時期,猶太人都是少數,都可能受到一定是忽視和排擠。伊斯蘭教體系下的受保護者還是受到許多限制的,而且改宗穆斯林也受鼓勵。中古社會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有其時代侷限,我們不能用我們現代社會主義多民族國家的標準去衡量,不管是中世紀歐洲還是波斯。

    今天伊朗的猶太政策,應該說有若干來源。古代波斯帝國的影響已經只有象徵意義了。16世紀薩法維王朝將什葉派伊斯蘭教確立為國教之後,猶太人受保護者地位沒有改變。當然,作為非主流宗教成員,猶太人和基督徒一樣被什葉派律法視為在儀式上不潔,就業上和生活上也有許多限制,這當然會影響其與社會的交往。這一狀況大概到20世紀初期慢慢改變。20世紀巴列維時期,伊朗親西方,猶太人的地位升高。

    伊朗伊斯蘭革命具有一定的反帝反封建性質。比如,這場革命反對伊朗王室在石油上聽命於西方,並且進行了土地等財產的重新分配。不過,這場革命的宗教性質卻很強。如果是說在民族和體制層面上是一次革命,那麼在宗教、文化和傳統上則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場復古運動。反西方干預,就自然少不了對以色列這個西方在中東的楔子產生厭惡和敵視。因此,在革命伊始,很多猶太人移居到西方,也有私通以色列的猶太商人被處決。

    不過,宗教領袖霍梅尼在會見猶太人代表後,認可了猶太人在伊朗的地位,他表示:“猶太人是伊朗人,猶太人需要和那些瀆神的錫安主義者區分開。”

    目前伊朗的猶太人大概不到一萬人,在伊朗議會中為猶太人保留了一個席位。德黑蘭曾經有猶太會堂在革命初期被罰沒,但猶太社團經過訴訟,會堂得以歸還。

    圖為德黑蘭的Yusef Abad猶太會堂

    目前伊朗猶太社團頗為穩定,外移率似乎較低。伊朗猶太人被政府允許可以去以色列探親(之前移出去的那些人),但必須經受審查,並且經由第三國過去(直接從伊朗去以色列本身也不可能)。之前看過一個採訪,採訪物件是伊朗議會的猶太議員,他表示自己首先是伊朗人,然後是伊朗猶太人,他的祖國是伊朗。他前妻移民去美國了,但他根本不想。因為他恰恰認同伊朗這種相對保守的文化氛圍。

    我們別忘了,猶太人在歷史上大多數時間裡也只是一個傳統的宗教民族群體而已。猶太過去一直不等於西方。

    第二,猶太人和以色列人一樣嗎?其實在我的其他答案中我簡單說過,在宗教含義之外(歷史早期以色列和猶太的意思幾乎鐵定不一樣,都不是一個國,所謂統一王國,是一個學術話題無定論;但在聖經和拉比猶太教文獻中二者確實慢慢是混用的),確乎是不完全一樣的。很明顯,猶太人可以不是以色列公民,而以色列公民理論上也可以不是猶太人。

    但以色列是不是願意代表全體猶太人呢?設身處地地想,在二戰納粹暴行之後,成為全體猶太人代表當然在國際輿論上不是壞事。所以慢慢地反以、反覆國主義,就被等同於反猶了。這方面伊朗官方特別是艾哈邁迪內賈德前總統受到過西方輿論的系統性批判。

    作為旁觀者,我們所需要去做的其實是一方面瞭解猶太文化這一頗具影響力的文化,瞭解要深入、客觀,不需要帶著某種或崇拜或鄙夷的既定前提,另一方面要認識以色列這個美國鐵桿盟友在中東的策略和作用。同時也不能忘了伊朗這個地區強國對於我們的一帶一路也很重要。雖然不需要選邊,但還是應該看到,固然以色列方面融化猶太和以色列的區別是一種很好的策略,我們作為外人則不需要簡單地接受這種說法。

    僅僅舉一例:頗有一些猶太人並不支援以色列和復國主義。

    有一些如某些極端正統猶太教徒,如Neturei Karta派,他們支援巴勒斯坦,支援伊朗,反對世俗政權關於“神的旨意”,這些猶太人甚至說歐洲猶太人(他們自己恰恰也基本上是歐洲猶太人後代!)在二十世紀上半期的某些遭遇是“神對世俗猶太人離經叛道的懲罰”。這話在21世紀說,大家覺得不對,這很正常——但我們看看聖經舊約的先知書,裡面對於古代以色列和古代猶大遭受的災難,幾乎都是那麼解讀的:你們背叛了神,應該受罰,但願誰給猶大留點希望就好。兩千年後說這話,有些人不接受是正常的。

    這些人曾經會見艾哈邁迪內賈德。

    內賈德會見反錫安主義猶太宗教代表

    正統猶太人示威,要求以色列將領土歸還給巴勒斯坦人

    Neturei Karta猶太社團成員示威,反對以色列血洗加沙,高舉“‘以色列國’不代表世界猶太人”口號。

    另一類批評以色列的猶太人主要是左翼人士、社會主義者、有些曾經或仍然是黨員。

    比如著名語言學家喬姆斯基,比如政治學者諾曼 芬克斯坦,比如以色列左翼歷史學家依蘭 帕佩。這些人完全不否認自己是猶太人。芬克斯坦的父母都是大屠殺倖存者——各自家庭唯一的倖存者。但恰恰是這些經歷,讓他們對目前中東的某些災難性事件有一腔熱忱,因而持有在西方頗為邊緣化的態度。

    美國猶太學者芬克斯坦,因在以色列駐紐約使館外組織抗議被美國警察逮捕

    總結:伊朗對猶太人的態度在歷史上並不“完美”,但仍然要放在歷史背景上去看。當代猶太人在伊朗確實是能平靜生活,基本權益受保障的。而另一方面,猶太人不一定以色列人。伊朗排斥“錫安主義”政權和並不排斥猶太人之間,沒有矛盾,伊朗區分二者可能也是策略性的,正如以色列試圖模糊以色列和猶太之間的區別一樣。

  • 4 # 男神搭配館

    首先,伊朗或古代波斯在猶太人和猶太教歷史上曾經產生過重要影響。簡單來說,公元前6世紀末開始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佔領了古代中東地區的大部分割槽域,並且傳說居魯士允許猶太人從巴比倫返回耶路撒冷和猶大地區。因此在猶太典籍中,居魯士的地位頗高,在以賽亞書45:1中,居魯士作為一個外國君主,被稱為以色列的神祇的“受膏者”。而這個受膏者,就是所謂“彌賽亞”一詞。所謂受膏就是以橄欖油澆頭,成為國王。

    (耶和華對曾經使其右手堅強以降服萬民的、他的受膏者居魯士如是說……)

    安息帝國時期,夾在羅馬和安息之間的小國猶大,也和安息發生過一些外交聯絡。希律王好像還長袖善舞地遊走於兩大強權之間。

    薩珊帝國時期,巴比倫取代耶路撒冷及巴勒斯坦成為猶太中心,巴比倫塔木德和其他拉比文獻可能也受過波斯文學和宗教傳統的影響。

    波斯被伊斯蘭教政權征服之後,猶太人、基督徒、拜火教徒都成為了“受保護者”,因為他們的宗教傳統裡面要麼有一個先知(摩西、耶穌)和一本號稱來自神的書(聖經舊約和新約),要麼有類似於先知(瑣羅亞斯德)和類似於天啟經書的宗教典籍(如波斯古經阿維斯塔)。這些人被視為有經者(Ahl al-Kitab),可以維持正常生活和宗教信仰,無需改宗,可以從事許多不同的行業包括醫生等,但仍然受一定限制。現代學者普遍認為中古時期伊斯蘭地區的猶太人和基督徒待遇要好於歐洲中世紀基督教治下的猶太人。

    但這絕不是說伊斯蘭化之後波斯地區的猶太人一定具有很高的地位。不論是在拜火教時期還是在伊斯蘭時期,猶太人都是少數,都可能受到一定是忽視和排擠。伊斯蘭教體系下的受保護者還是受到許多限制的,而且改宗穆斯林也受鼓勵。中古社會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有其時代侷限,我們不能用我們現代社會主義多民族國家的標準去衡量,不管是中世紀歐洲還是波斯。

    今天伊朗的猶太政策,應該說有若干來源。古代波斯帝國的影響已經只有象徵意義了。16世紀薩法維王朝將什葉派伊斯蘭教確立為國教之後,猶太人受保護者地位沒有改變。當然,作為非主流宗教成員,猶太人和基督徒一樣被什葉派律法視為在儀式上不潔,就業上和生活上也有許多限制,這當然會影響其與社會的交往。這一狀況大概到20世紀初期慢慢改變。20世紀巴列維時期,伊朗親西方,猶太人的地位升高。

    伊朗伊斯蘭革命具有一定的反帝反封建性質。比如,這場革命反對伊朗王室在石油上聽命於西方,並且進行了土地等財產的重新分配。不過,這場革命的宗教性質卻很強。如果是說在民族和體制層面上是一次革命,那麼在宗教、文化和傳統上則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場復古運動。反西方干預,就自然少不了對以色列這個西方在中東的楔子產生厭惡和敵視。因此,在革命伊始,很多猶太人移居到西方,也有私通以色列的猶太商人被處決。

    不過,宗教領袖霍梅尼在會見猶太人代表後,認可了猶太人在伊朗的地位,他表示:“猶太人是伊朗人,猶太人需要和那些瀆神的錫安主義者區分開。”

    目前伊朗的猶太人大概不到一萬人,在伊朗議會中為猶太人保留了一個席位。德黑蘭曾經有猶太會堂在革命初期被罰沒,但猶太社團經過訴訟,會堂得以歸還。

    圖為德黑蘭的Yusef Abad猶太會堂

    目前伊朗猶太社團頗為穩定,外移率似乎較低。伊朗猶太人被政府允許可以去以色列探親(之前移出去的那些人),但必須經受審查,並且經由第三國過去(直接從伊朗去以色列本身也不可能)。之前看過一個採訪,採訪物件是伊朗議會的猶太議員,他表示自己首先是伊朗人,然後是伊朗猶太人,他的祖國是伊朗。他前妻移民去美國了,但他根本不想。因為他恰恰認同伊朗這種相對保守的文化氛圍。

    我們別忘了,猶太人在歷史上大多數時間裡也只是一個傳統的宗教民族群體而已。猶太過去一直不等於西方。

    第二,猶太人和以色列人一樣嗎?其實在我的其他答案中我簡單說過,在宗教含義之外(歷史早期以色列和猶太的意思幾乎鐵定不一樣,都不是一個國,所謂統一王國,是一個學術話題無定論;但在聖經和拉比猶太教文獻中二者確實慢慢是混用的),確乎是不完全一樣的。很明顯,猶太人可以不是以色列公民,而以色列公民理論上也可以不是猶太人。

    但以色列是不是願意代表全體猶太人呢?設身處地地想,在二戰納粹暴行之後,成為全體猶太人代表當然在國際輿論上不是壞事。所以慢慢地反以、反覆國主義,就被等同於反猶了。這方面伊朗官方特別是艾哈邁迪內賈德前總統受到過西方輿論的系統性批判。

    作為旁觀者,我們所需要去做的其實是一方面瞭解猶太文化這一頗具影響力的文化,瞭解要深入、客觀,不需要帶著某種或崇拜或鄙夷的既定前提,另一方面要認識以色列這個美國鐵桿盟友在中東的策略和作用。同時也不能忘了伊朗這個地區強國對於我們的一帶一路也很重要。雖然不需要選邊,但還是應該看到,固然以色列方面融化猶太和以色列的區別是一種很好的策略,我們作為外人則不需要簡單地接受這種說法。

    僅僅舉一例:頗有一些猶太人並不支援以色列和復國主義。

    有一些如某些極端正統猶太教徒,如Neturei Karta派,他們支援巴勒斯坦,支援伊朗,反對世俗政權關於“神的旨意”,這些猶太人甚至說歐洲猶太人(他們自己恰恰也基本上是歐洲猶太人後代!)在二十世紀上半期的某些遭遇是“神對世俗猶太人離經叛道的懲罰”。這話在21世紀說,大家覺得不對,這很正常——但我們看看聖經舊約的先知書,裡面對於古代以色列和古代猶大遭受的災難,幾乎都是那麼解讀的:你們背叛了神,應該受罰,但願誰給猶大留點希望就好。兩千年後說這話,有些人不接受是正常的。

    這些人曾經會見艾哈邁迪內賈德。

    內賈德會見反錫安主義猶太宗教代表

    正統猶太人示威,要求以色列將領土歸還給巴勒斯坦人

    Neturei Karta猶太社團成員示威,反對以色列血洗加沙,高舉“‘以色列國’不代表世界猶太人”口號。

    另一類批評以色列的猶太人主要是左翼人士、社會主義者、有些曾經或仍然是黨員。

    比如著名語言學家喬姆斯基,比如政治學者諾曼 芬克斯坦,比如以色列左翼歷史學家依蘭 帕佩。這些人完全不否認自己是猶太人。芬克斯坦的父母都是大屠殺倖存者——各自家庭唯一的倖存者。但恰恰是這些經歷,讓他們對目前中東的某些災難性事件有一腔熱忱,因而持有在西方頗為邊緣化的態度。

    美國猶太學者芬克斯坦,因在以色列駐紐約使館外組織抗議被美國警察逮捕

    總結:伊朗對猶太人的態度在歷史上並不“完美”,但仍然要放在歷史背景上去看。當代猶太人在伊朗確實是能平靜生活,基本權益受保障的。而另一方面,猶太人不一定以色列人。伊朗排斥“錫安主義”政權和並不排斥猶太人之間,沒有矛盾,伊朗區分二者可能也是策略性的,正如以色列試圖模糊以色列和猶太之間的區別一樣。

    在以上的分享關於這個問題的解答都是個人的意見與建議,我希望我分享的這個問題的解答能夠幫助到大家。

  • 5 # 澹奕

    反猶跟反以色列完全是兩碼事,這就像是很多人都非常喜歡出身日本的瓷娃娃福原愛,但這絲毫不影響多數人對日本的憎惡。

    伊朗境內的猶太人,與波斯人同存生活已有上千年歲月,早就是伊朗人了,至於伊朗對於以色列的態度,主要還是利益紛爭與安全紛爭,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伊朗猶太人,與波斯人同住千年

    猶太人起源於巴勒斯坦地區,早在公元前12世紀前後就在當地建立了自己的王國,但後來卻接連受到外敵進攻,猶太人因此被迫流散到各個地方。

    波斯攻滅古巴比倫之後,被巴比倫囚禁的猶太人得到釋放,波斯允許他們回到故鄉,而其中有不少猶太人感念波斯的恩德,情願成為了波斯的臣民,前往伊朗高原生活。

    波斯時代,其管轄地域極其廣闊,有很多不同族群,而波斯對於各族都採取寬容態度,因此猶太人在波斯生活得也很安樂,即便後來波斯綠化之後,仍舊如此。

    伊朗的主體是波斯人,但也有大量的土庫曼人、亞塞拜然人等其他族群,而伊朗向來的態度都不是波斯人至上,因此猶太人在伊朗生活了上千年,依舊還保持著自身的文化傳統。

    伊以關係生變,在伊猶太人處境亦然

    如今的伊朗跟以色列完全水火不容,可當初以色列建立的時候,雙方卻親密無間,甚至於伊朗還出動軍艦幫助護送運往以色列的原油。

    伊朗畢竟不是阿拉伯國家,並且巴列維王朝時期的伊朗與美國親近,高度西化,自然也與同為美國盟友的以色列關係密切,倒是因教派之爭,與沙特之間相當對立。

    與以色列關係好的時候,生活在伊朗境內的猶太人被奉為座上賓,當時巴列維王室相當優待境內猶太人,直到霍梅尼終結了巴列維王朝之後,情況有所改變。

    伊朗的猶太人不再像以前那麼輕鬆自由,由於猶太人與巴列維王朝關係緊密,難免受到各種猜忌,因此有大量猶太人無奈離開了世代生活的地方,伊朗猶太人數量銳減。

    伊朗憎以色列,並非憎猶太人

    中東各國跟以色列的關係似乎都不對付,但伊朗跟阿拉伯國家不同,阿拉伯國家仇視以色列主要是因為巴以之爭,他們認為以色列侵佔了阿拉伯人世代生存的土地。

    伊朗與以色列並不接壤,雙方似乎八竿子打不著,何況當年還曾有過一段蜜月期,之所以雙方形同陌路還勢成水火,主要還是因為美國在其中橫插一腳的緣故。

    新生之後的伊朗敵視美國,自然敵視美國插在中東的楔子以色列,而以色列覺得伊朗不再是當年的伊朗,已經威脅到了以色列在中東的安全與其他利益,雙方已無話可說。

    說起來,伊朗跟以色列之間不對付,無關於對猶太人的態度,伊朗與西方不同,並沒有族群區分的文化,何況在伊朗生活的猶太人與波斯人相伴上千年,早就是同一家人。

    寧願留下,不願離去的伊朗猶太人

    巴列維王朝終結之後,伊朗的猶太人的確度過了一段艱辛日子,好在霍梅尼非常冷靜,宣佈只要不威脅到新生的伊朗,猶太人依舊是伊朗的子民,享有其他伊朗人都有的一切。

    當然,猶太人在伊朗的生活環境也還是有所變化,比如受到了更多的監察與約束,還有鉅額的猶太財產被收為國家所有,不過整體上猶太人在伊朗還算是過得安寧。

    當年以色列建立之後,號召各地猶太人回到以色列,但伊朗猶太人大多拒絕,因為他們心裡非常清楚,以色列將猶太人也分等級,他們去了未必能過得好。

    對於伊朗而言,保持對境內猶太人的友善是非常必要的,因為這也是向外宣傳伊朗的包容與友好的最佳方式之一,而伊朗猶太人經歷千年,早已與波斯人融合極其緊密,難以分離。

  • 6 # 藍白旗幟

    很多人一想到伊朗和以色列,就覺得這兩國家一直都是不共戴天的,這其實是錯的,兩國理論上說,是曾經互有恩情,比如說伊朗的核武基礎就是以色列人認真傳授的,不過那個時候是巴列維國王時代,伊朗人就靠著賣石油發家致富,對搞核武興趣缺缺。而猶太人也受過伊朗人的恩情,從居魯士時代到現在的伊朗,猶太人還在伊朗溜達。那麼問題來了,伊朗國內怎麼會有一群猶太人,而以色列為何跟伊朗人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1)伊朗是猶太人的一個避難所

    猶太人為啥會出現在伊朗呢?答案很簡單,那就是去避難。猶太人去伊朗避難的歷史不斷,可以追索到公元前6世紀,當時的猶太人遭遇了這個民族歷史上一個不大不小的浩劫,叫做“巴比倫之囚”。在公元前586年,新巴比倫帝國國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征服了猶太王國之後,便按照物盡其用的原則,便將大批猶太王國的民眾、工匠、祭司和王室成員統統打包帶去巴比倫。

    巴比倫人對猶太人殘酷虐待,導致猶太人過得非常痛苦,所以大批猶太人就逃難到波斯,也就是現在的伊朗。後來波斯帝國的興起了,猶太人得以改變命運,波斯帝國的扛把子居魯士大帝逐漸消滅了新巴比倫,並釋放了被關押的猶太人,讓這夥猶太人回故土。

    但是猶太人也沒全走,覺得波斯,也就是伊朗這裡還是有點舒服的,方便自己過日子。伊朗主流雖然跟猶太人信仰不一樣,但是伊朗人相對比較開明,反正猶太人多給錢就行,其他不管,你信飛天意麵神教他們也不關心。大家也知道,猶太人這夥人普遍也不差錢,所以面對伊朗人要求加錢,猶太人也就認了,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嘛,所以部分猶太人在伊朗那裡一直住著。到了巴列維國王時期,猶太人過得更舒服了,這階段巴列維治下的伊朗跟以色列走得非常近。

    (2)對猶太人態度的變化

    正如同陳奕迅的歌《最佳損友》裡說的那樣,“位置不同,各有隊友”。既然伊朗和以色列不是同一隊的盟友,甚至是美國的盟友和敵對方,那麼兩國的對抗自然就要激烈起來。

    在伊朗發生革命之後,巴列維國王避難談到美利堅合眾國,並且還死在那邊,但是嚇跑巴列維國王,伊朗人還是不大過癮的,後來再接再厲,直接攻破美國駐伊朗大使館,把那些給美國打工的人抓了起來,只有少部分腦子很靈活的人費盡心思才得以溜了出來,於是美華人為了紀念這夥美國大使館的部分人員成功逃難,還拍了一部電影來紀念,叫做《逃出德黑蘭》,大家有興趣可以看看。

    伊朗人和美國佬翻臉了,這就讓伊朗的昔日好友以色列不得不現在伊朗的對立面,開始針對伊朗,特別是在核武器這件事上,以色列當初對伊朗的核武器事業灌注了很多心血,自然知道伊朗核武的發展情況和速度,所以一直花大力氣去鎮壓伊朗人,去年就有人說以色列人買通伊朗奸細殺了伊朗核武科學家。兩國從一個陣營的好基友,不得不變成中東角力的死對頭,一直持續到今天。

    (3)結語

    兩國的矛盾也就在日積月累中不斷激化,隨之而來的就是伊朗的猶太人在不斷變少,畢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嘛,這種國家仇恨是會不斷加劇的,猶太人的數量從快10萬人變到2.5萬人左右。不過在伊朗的猶太人基本上是被伊朗人所接受了,畢竟處了那麼多年,如果不做出啥太過分的事情,伊朗人也不會找這夥人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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