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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一笑貫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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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石遺
這個題目大。沒有能力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談點粗淺之見。
一是在那個黑暗的時期,逃離政治。黨錮之禍,使倖免的文人在政治也還有仕途上感到絕望,只得由儒學救國轉為玄學,麻醉自我,放逐自我。
二是他們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清醒地認識到自我價值的存在,追求精神世界的安寧。
三是當時社會動亂,但是是一個思想活躍的時代。
四是名士一方面不拘一格,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不注重自己的禮儀與形象,但一方面也隱藏了自己內心的忍辱偷生的無奈,只能“裝瘋賣傻”苟且於世。
五是他們不過分的追求物質享受,而只要達到精神上的愉悅即可。
六是他們無衣食之憂。如果缺衣少食,那他們根本不可能如此而為。
他們的怪異荒誕行為,不是什麼自我意識爆棚,而只不過是用一種裝瘋賣傻的行為,來逃避當時統治者的禍害從而保全自己,也是在發洩對統治者的不滿,忍辱負重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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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沉香樹下
魏晉時期,人自我意識的覺醒是自兩漢以來歷史前進的結果。在兩漢時代,經董仲舒改造的、摻雜著陰陽五行理論的儒學流行於世,在這種類似神學的儒學統治下,讖緯宿命論支配著人的行動,人的自我意識被壓抑和矇蔽。東漢末年以來,社會動盪摧毀了漢朝的統治,也摧毀了董仲舒儒學對思想的統治,個人自我意識才開始覺醒。
與盛唐的海納百川不同,魏晉是中國本土文化自我蛻變的時期。隨著自我意識的覺醒,魏晉士人非常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再盲目崇尚捨身取義,而且非常注重生活,追求美。
1、社會動盪
魏晉時期社會經歷了一次次的大動盪,許多名士死於非命,如何晏、陸機、潘岳、劉琨等人先後被殺,殘酷的政治迫害和生命的擔憂,使得魏晉士人的人生充滿了無盡的憂慮恐懼和深重的哀傷。魏晉社會的大動亂帶來了人的思想的大解放,大面積引發人的個體存在意識。
提起魏晉名士,我們的普遍的反應就是,他們或撫琴,或狂歌,或煉丹服藥,或大醉酩酊,個個似乎都是世外高人,整日裡談論的是超凡脫俗的玄學道理,與凡夫俗子劃清界限。這樣一群清高又自命不凡的人,他們的生活簡直是飄飄欲仙,似乎沉重、悲慘等等字眼與他們扯不上關係?
其實,魏晉名士們正是因為凡俗之中過於沉重,這才躲到玄理和藥酒之中逃避,他們的超凡脫俗,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從這種自我保護之中,他們對個人生命的存亡產生了極其深刻的體驗,從而形成了魏晉名士風度,展現他們對生命的看法。
2、儒學沒落,玄學興起
由於連年戰亂,社會動盪不安,出現了人口急劇減少的大衰退局面。原本作為經濟和政治重心的中原地區,在戰亂的摧殘下變得“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由於政治動盪,門閥士族之間經常互相傾軋。這些個人際遇的悲慘也給知識分子們帶來了非常痛苦的生活體驗。
這段時期,追求個體絕對服從群體、以群體作為個體價值實現基礎的儒學開始全面沒落,多元化的文化逐漸介入人們的生活。老莊哲學與佛教相融合興起的玄學,極力強調個體存在的自由性和獨立性,力圖打破儒家的束縛,從而第一次大面積喚醒士人心中潛伏的個體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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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藍光的書房
簡而言之,這種社會有其根本原因,三國時期,殺伐殘酷,社會動盪,民不聊生。而進入魏晉,朝野上下皆有祈盼社會安定之願,進而社會進入相對穩定修養生息期,民生漸旺,生產發展,社會共同心理趨向穩定,故而漸漸產生無為而治的放浪形骸之風,文人成為主要推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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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醒世橫言
魏晉名士,醉心於精神,痴情於玄理,不齒名利,反而名垂千古!這就是所謂的“不期於工而自工”,“不濟濟於名,而名自響!”名利於我如浮雲,反過來就是浮雲於我皆名利!可謂宏闊至極,哪像現在這樣,濟濟於名利,斤斤於錙銖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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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隆巳
魏晉名士的自我意識“爆棚”,是有當時的歷史背景、社會形態決定的。阮籍、嵇康成長的年代,時代環境、人生課題與建安文人期間相比,又面臨新的轉型。曹操後,曹丕政權優寵士族,魏明帝和曹爽期間驕奢淫逸,後司馬氏奪取天下。生長在這種特定時代的阮籍、嵇康,再沒有前人“車轍馬跡,經緯四極”的政治理想,對政權失去信心的他們,開始站在更高的人生角度探討精神問題,自我意識迅速崛起。
在阮籍、嵇康看來,秩序森然是社會動亂的根源,是對人性的壓抑。嵇康曾指責君主統治:“昔為天下,今為一身,下疾其上,君猜其亂”。阮籍《達莊論》指責司馬氏說:“汝君子之禮法,誠天下殘賊、亂危、危亡之術耳”。風雲變幻的政局,賦予他們更深刻的人生主體以追求新的人格理想。他們在關注自我生命,探討新的精神境界,將“美”的境界從“以氣為主”轉為“以神為主”,所謂“神”就是內在的精神境界,就是自我意識。從文學作品到生活方式都向往這種境界,阮籍打鐵、劉伶裸體等正是他們追求自我,追求真實內在的切實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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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一往文學
中國歷史上有幾個風起雲湧,大哲輩出,各種思想交流碰撞然後走向繁榮的時代。春秋戰國算一個,魏晉南北朝算一個,對現在還孜孜不倦產生影響的民國算一個。魏晉風度可以簡單概括為:尚藥酒、美儀容、真性情、愛智慧、重門第。本文主要談魏晉時人對藥酒的依賴、對外在形象的追求和張揚個性的放達之風,簡單分析其背後原因。
(竹林七賢與榮啟期磚畫)何為魏晉風度一、魏晉時人對藥與酒的依賴
魯迅先生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中將何晏、王弼和夏侯玄三人列為服藥的祖師。魏晉人所服藥之藥名為五石散,由石鐘乳,,白石英,,等調和而來,本是毒藥,經何晏改造,人服用之後身體發熱,當時人認為此藥吃了有強身健體之用,兼何晏有錢,位高,大家都模仿他,便漸漸流傳開,成為一時之流行。
吃五石散是非常麻煩的,首先非有錢人不能吃。從配藥、服藥到服藥後的行散,富人有錢、有經驗、有時間去折騰,窮人若稍不注意便會被毒死。五石散服下後先無礙,之後藥性出來,人不能休息,必須走路散發藥性(名曰"行散"),走路之後全身發燒,需要脫衣,吃冷食,用冷水澆身,發燒之後又發冷,偏要服熱酒。吃藥之後,面板容易被磨破,故而魏晉時人穿衣宜輕袍緩帶,著舒適寬大的舊衣,不穿鞋襪而穿屐。又因要穿舊衣,衣服不能常常洗,便容易滋生蝨子。在現代人看來是極為不衛生文明的行為,魏晉人卻引以為美談,"捫蝨而談"在當時竟傳為美事。
到東晉的時候,學習的人更多,很多吃不起五石散的人也開始作假,假裝自己吃了五石散而在街上發散,說是"行散"以示闊氣。就象清時尊讀書,就有人以墨塗唇,表示他是剛才寫了許多字的樣子。
魏晉時的禮節本是很繁縟的,父母去世、親友來訪和日常生活都有一定的禮數。比如想去拜訪一個人,在到訪之前,就要設法打聽清楚這個人父母及祖父母的名字,以防在聊天時說到類似的字音。——若有父祖輩離世的人,聽到這個音便會大哭,以示是沒有忘記父母養育之恩的。晉禮居喪之時,也要瘦,不多吃飯,不準喝酒。而服用五石散,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禮節,為魏晉人士"居喪無禮"提供了藉口。"散發"時不能餓著肚子,需要吃冷食,而且要趕快吃,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一天吃幾頓,總之要以散發為首要目的,不然一命嗚呼,用什麼再來遵守孝道和禮儀?因此影響到晉時居喪無禮。
二、魏晉重姿容的由來
魏晉士人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悠閒的存在,由於政局動盪、山河不保、退居南方,他們無法實現儒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他們的眼光由外界轉會修身,他們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關注自我,修飾自我。魏晉士人的自我欣賞在人物品藻中體現得最為明顯,這種欣賞主要表現在儀容和神韻兩個方面。
《世說新語》中,"容止"與孔門四科並駕齊驅,講述了39則魏晉時代評論人容貌、態度、舉止的故事。關於魏晉人重儀容,有兩個典型的故事。第一個是關於衛玠的:衛玠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出落得秀美動人,看見他的人都感慨這孩子是"璧人","觀之者傾都"。長大以後更是飽受誇獎,有人說他像玉一樣圓潤,有人說跟他走在一起,彷彿"珠玉在側",讓自己自慚形穢。衛玠南渡後到豫章,然後到下都(建康),因為長得極其漂亮,名氣又很大,所以"觀者如堵牆",由於不堪勞累,遂病而死。衛玠自幼體弱多病,加上南渡路上舟馬勞頓和南渡以後的談玄應酬,身體更加虛弱。"看殺衛玠"一事的真實性有待商榷,但這中間表現出來的愛美之心是千真萬確的。另一個故事是關於潘岳的:潘岳年少時居住在都城洛陽,相傳每次乘車出遊,都有女子攜手繞車、投花擲果來表達他們對這位美男子的愛慕之情。每次潘岳回到家裡,車裡都有滿滿的水果,於是就有了"擲果潘郎"這個稱號。和他同一時代的左思,雖然富有文采,但是容貌奇醜,鼠頭獐目,每次出門只能用帽簷遮住臉,否則就會遭到路人唾沫和石塊的攻擊。
魏晉士人愛美成風,但是像潘岳衛玠這樣天生美麗的自然也不在多數。於是人們就格外注重打理自己的容貌不少人甚至薰衣剃面、傅粉施朱,像何晏這樣以白著稱的美男子都"動靜白粉不去手,行步顧影"。
三、 張揚個性的放達之風
1.嵇康打鐵
《晉書·嵇康傳》裡記載了嵇康打鐵的事情:"初,康居貧,嘗與共鍛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嵇康在曹魏掌權時代拜中散大夫,只是個七品的閒職,而這個閒職他也未用心做過,在生兒育女後,還依然鍛鐵洛邑、灌園山陽,悠遊于山林。嵇康和他的朋友向秀一起在房舍旁邊的大樹下打鐵,所得之資拿來貼補家用。嵇康身高七尺六寸,約合現在的180CM,還是相當魁梧高大的,兼有"龍章鳳資,天質自然"的形象。有一次,嵇康在打鐵,司馬氏的謀士、好友,權貴出身的才子鍾會專程去拜訪嵇康,嵇康只顧自己打鐵,對鍾會不理不睬,也沒有所謂的禮數。等到鍾會要走的時候,嵇康問他:"閣下因為聽到什麼來到這裡?閣下又看到了什麼而離開這裡?"鍾會素有才辯,他回答說:"我聽到了我聽到的東西才來到這裡。我看到了我看到的東西就離開這裡。"
因為這件事,鍾會記恨在心。於是他回去以後就對司馬昭說"嵇康這個人,才學卓絕,是個危險分子。還有,他可以左右輿論,影響力也不可小覷,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
山濤當年舉薦,嵇康拒不出廬,寫一封《與山巨源絕交書》書面斷交;鍾會親自專門拜訪,嵇康愛理不理;加之又為好友呂安辯護;這許多事情,終於釀成了殺身之禍。
2.劉伶裸體
相比之下,與嵇康同屬於竹林七賢這個小團體的劉伶,似乎行為更放肆了一些。劉伶常常讓僕人扛著鋤頭跟在身後,自己帶一壺酒坐在鹿車上邊走邊喝,並對僕人說:"我醉死在哪裡,就把我埋在哪裡。"
《晉書·劉伶傳》記載劉伶夫人勸他戒酒,按劉伶的要求備酒備肉準備禱告鬼神時,劉伶卻跪下來說:"天生劉伶,以酒為命。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兒之言,慎不可聽。"復又喝酒吃肉,直到爛醉如泥。
有一次劉伶的朋友去看他,卻發現劉伶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地坐在那裡。朋友們大為怪異,劉伶卻很坦然。他滿不在乎地說:"天地就是我的房屋,房屋就是我的衣服,諸位為什麼要走進我的褲子裡來?"(見《世說新語·仁誕》: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褲衣。諸君何為入我褲中?)實在是瘋到沒邊的話。
但其實劉伶是一個心中非常有數的人,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也很愛惜自己的生命,最後的結局是壽終正寢。一次酒後與人發生口角,對方捲起袖子就要動手,矮小的劉伶馬上讓步。他的說法是:"我這幾根雞肋恐怕不值得安放您那尊貴的拳頭。"
實際上這也是劉伶的處世之道。和嵇康相比,他不敢公開對抗司馬政權;和阮籍相比,他不願意委曲求全。所以在司馬氏政權找上門讓他做官時,他所做的是大談虛無,讓對方覺得自己是草包一枚。
3.王羲之高臥東床
王羲之以書法聞名後世,一卷《蘭亭集序》,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其實除了在書法上的造詣,關於他本人亦有不少軼事,東床快婿便是其中之一。在時聽說的子侄都很英俊,就派門生送信給,想在琅邪王氏家族中挑選女婿,王導讓送信的門生去自家的東廂房隨便選擇。門生回去後對郗鑑說:"王家的年輕人都很值得稱讚,他們聽說來選女婿,都仔細打扮了一番,竭力保持莊重,只有一個青年在東邊的床上露出肚皮看書,唯獨他神色自若,好像漠不關心似的。"郗鑑說:"這人真是好女婿!"郗鑑打聽這個青年是誰,原來是,隨後就把女兒嫁給了他。
之所以王羲之看起來漠不關心,不刻意擺出莊重的模樣,是因為在來相府的路上再三賞玩東漢著名書法家蔡邕的古碑,沉迷不已,相親的事早忘光了。當他急急忙忙來到相府時,因為天氣實在太熱,就隨手脫掉外衣,袒胸露腹,邊喝著茶,邊想著蔡邕的書法。這也是王羲之尚老莊,重自然的體現之一。漢初盛行的黃老之學在魏晉時再度興起,士人的眼光更多地轉向心靈世界內部,在意心靈的舒適和自在,關注自然之美,而非外物加持,追求秉性自由、自然純真的美。
原因一: 政局動盪、家族林立的魏晉南北朝魏晉風度之所以能夠形成,是由當時的社會環境、政治環境和文化背景共同造成的。反過來,魏晉風度也滋生了那個時代一批批計程車人。
漢末以來,政治黑暗,戰亂頻繁,社會動盪。經過黃巾農民起義和接踵而來的割據混戰,統一的東漢王朝名存實亡,地方性的軍事政權相繼建立。公元220年,曹丕逼漢獻帝讓位;不到半個世紀,司馬炎又逼魏元帝禪讓。而故技重施篡位的司馬炎沒有想到他的王朝如此短命:司馬炎一手建立的西晉只存在了51年,經歷了八王之亂後,西晉很快滅亡,從此晉室南渡,偏安江左,是為東晉。而北部中國則被匈奴人佔據,在較長一段時間內成為少數民族的天下。
西晉滅亡時,北方士族沒有了故鄉,南方士族沒了中央。在政治和文化方面都舉足輕重的大族紛紛南下,流亡的難民雲集建鄴(現在的南京),建鄴成為另一個洛陽。
在建鄴稱帝的司馬炎,既是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晉室江山,也是內外矛盾調合的結果。先說外部矛盾。北方匈奴虎視眈眈,中原已經淪陷,晉室的復興之路只有偏安江左,與北方胡族劃江而治。這樣或許能夠保住世家大族的利益,保住華夏文明的薪火相傳。而內部的北方士族把江東看作蠻夷之地,視南人為"亡國之餘"(孫吳政權的殘餘);南方士族則把北方士族當做入侵者,痛恨他們侵犯自己的土地和利益。在這樣的情況下,必須有一個司馬家族的人當皇帝,需要南北士族的通力合作。有了前者,才能維持"華夏正宗"的名分;有了後者,新政權才不至於是空中樓閣。
東晉想要站穩腳跟,不得不借助世家大族的力量,其政治由君臣共治,或者說由高階士族輪流坐莊,權威和影響力最大的則是王、庾、桓、謝四大家族。而這樣的政治制度並不平穩,西晉是皇室與皇室爭權,東晉則是皇室與權臣鬥。權臣士族之間、北方士族和南方士族之間、高階士族和低階士族之間、士族和寒門之間矛盾重重。這樣的結果是動亂頻繁,前後有王敦之亂、蘇峻之亂、桓溫未遂的篡位、淝水之戰、孫恩之亂、桓玄之亂、盧循之亂……
政局動盪,政權頻繁更替,儒家所教導士人的那一套"治國平天下"的理論,在這個失序的環境下,也難以付諸實際。與其在政權漩渦裡鬥爭,更多的文化人,選擇了把腦袋好好的放在脖子上。借藥、借酒,用外在的放誕掩飾內心的失意和不甘,用放浪形骸的言行舉止裝出廢物模樣,來保護心中的一片淨土。
而家族在這百年鬥爭中扮演的角色,則是士人的依靠。
魏晉時期的世族支配政治、壟斷經濟,可以說世族掌控著國家的政權。在政治上,世家大族把持著為官的通道。魏晉南北朝選官所用的是九品中正制,本是針對漢代察舉制弊端而行,九品中正制設中正官對學子進行品評。品評主要有三個內容,即家世、行狀、定品。定品原則上依據的是行狀,家世只做參考。但是晉以後就完全以家世來定品級,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局面。世家大族的利益得到了根本的保障。中正官都是由士族中有名望的人充任,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們更傾向於選拔自己家族子弟為官,經濟上面,莊園經濟為世家大族的發展提供了經濟保障。漢代的田莊主透過軍功、繼承、土地買賣和土地兼併獲得大量土地,失去土地的農民作為佃農依附於田莊主,富足的田莊主可以關起門來從事生存、商品製造等。在漢代就得到了長足發展的莊園經濟,在魏晉時延續下去。
家族竭盡所能地為士人提供了方便。所以在他們想做官是總能坐致公卿,而在想避世時又提供經濟上的幫助,讓他們飲酒、服藥、悠遊園林來排解內心的寂寞。傳統的家族文化信仰儒家、宗孔孟,士人從家族那裡秉承了功名致仕、遵從禮教的理想及行為,但在動亂的社會中士人又接受了道教玄學思想,並將其發揚光大,在家族之間形成了清談的風尚。家族和士人的關係是水乳交融、密不可分的,正是士人組成了家族,而家族又用其文化影響著士人。士人的精神總結起來就是"魏晉風流",是自我意識覺醒後徘徊在仕與隱邊緣,內心痛苦卻外表曠達、故作灑脫以消解苦悶的一種表現。真正稱得上"風流"的人也未必就遠離了苦悶,瀟灑如陶淵明者還追求著儒家理想中的清明盛世,追求著桃源世界。而被評為魏晉風流代表人物的"竹林七賢",也沒能忘卻塵世。嵇康那樣尖銳地諷刺統治者、諷刺他所處的社會,正是因為他忘不了心中真正的儒家名教,阮籍的窮途而哭和"夜中不能寐"也正是因為無法實現抱負而內心憂煩苦悶。
原因二:儒釋道三教對魏晉士人的影響漢代獨尊儒術,儒學在成為官學之後變得繁瑣迂腐、妖妄荒唐,兩漢經學發展到後面,連統治者都感到厭煩,更不用說真正有頭腦的知識分子了。進入魏晉後,上流社會便"家棄章句,人重異術"(拋棄儒學,以非儒學的異端為時尚)。雖說名士的生活做派不尊重儒家禮法,但他們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儒家
文化的繼承人。他們做事不合儒家禮法,恰恰證明他們是最在乎儒家禮法的。"越名教而任自然"實則是心中有著真正的名教,信奉著真正的儒家思想。最好的例子就是嵇康,《與山巨源絕交書》中他說自己"非湯武而薄周孔",而他在獄中寫的《誡子書》,則囑咐兒子注意人情世故、處處小心,這其實是他從內心認同儒家思想。因為自己無法到達,自己被時局左右,只能用放蕩、出格的言行掩飾自己,對自己的兒子,則是教之他覺得真正重要的處事原則。
(魏晉人清談圖,人物手中所持麈尾,講話時揮動所用。)
玄學是魏晉時思想文化的標杆成果,玄學家主張的是清談或玄談。顧名思義:要求人們遠離政治,迴避現實,蔑視俗務,只關心高深玄遠的道理,嚮往超凡脫俗的高雅生活。玄學家們信仰的物件首推莊子,人們稱孔子為"聖人",稱莊子為"神人"。在政治生活中遭遇困境之後,連孔子都是遠離政權,周遊列國,設壇講學,那麼魏晉時期計程車人們"卷而懷之"之後,自然把希望寄託於"神人"莊子。道家崇尚虛無,經常提到神仙,給了人們關於仙界的信仰。無論世事如何動盪,道家告訴人們有神仙的存在,有世外仙境的存在,北海有一條叫做"鯤"的大魚,可以扶搖而上九千里,讓俗世中的人有了精神寄託。另一方面,道家給了人們脫離現實煩惱的最可行的途徑——放下功名利祿,返璞歸真。嵇康在樹下打鐵,為《莊子》作注的向秀給他打下手。嵇康和向秀所鍛造的,真是手上那一把鐵器嗎?恐怕還有自己的心境和心智,在一次次的錘打中,在費盡力氣淋漓大汗中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問清自己的內心,是需要衣冠錦簇,做為司馬氏正名的文吏,還是遠離這一切,在田野間放縱真我。他所追求的這些悠遊閒適的生活,當然有莊子返歸自然的精神,不是富貴逸樂,不是任性縱慾,而是一種不受約束、隨情之所至的淡泊生活。
在魏晉士人尋求精神出路,接受了玄學之後,佛教也進入了他們的視野。其實西漢佛教已經傳入中國,只是當時儒家思想正勝,佛教並沒有得到廣泛傳播。佛教最初傳入中國的、被華人所接受的其實是輪迴和因果觀念。一個告訴人們人是有來生的,這就給處於痛苦中的人帶去了希望的曙光。一個又告誡世人要積德行善、承受現世的苦難,到來生的時候就會得到好的回報。比起追求虛無渺茫的神仙的道教,佛教更能給人們帶來精神慰藉。下層民眾有了面對苦難的勇氣,在日常生活中行善懲惡,無形中佛教也維護了封建秩序。
佛教被士人廣泛接受則有更深層的原因,那就是得到精神自由。出家為僧後,不必再受到綱常倫理的束縛,尤其不必受"君為臣綱"的限制,徹底從"名教"中解脫出來。僧侶們談論佛法,擁有相對獨立的話語環境,佛教這種相對的言論自由,吸引了很多士人。由此,他們開始談論佛法,和高僧交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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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名士是真名士也,有風骨,有志氣!所以,竹林七賢千古傳頌,永世流傳。
你看看嵇康,謝絕高官厚祿,寧願散居山林,彈琴打鐵。因為好哥們山濤推薦他做官,居然洋洋灑灑寫了一篇著名散文《與山巨濤絕交書》。他多次拒絕司馬昭的召喚,終於引來殺身之禍,誰知,他臨刑之前索琴從容彈了一曲《廣陵散》,嘆了一口氣,說了句:《廣陵散》從此絕矣!這才是最有風骨的名士!千古無二。
嵇康死了,那他兒子怎麼辦?他有哥們啊!誰?山濤,就是你個嵇康寫絕交書的那位啊!是,就是他,也就是他把嵇康的兒子撫養成人,還保舉做官,唉!你想,這是什麼精神啊?或許有人不覺得怎樣,可是,我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再說劉伶,都知道杜康造酒劉伶醉!這哥們灑的也絕,他時常赤身裸體,別人指責他,他卻說,我以天地為衣褲!是他們到我的衣褲裡,你們不羞愧,我如何羞愧!有趣吧,還有更有趣的!這傢伙弄來一輛鹿車,帶著酒與童子趕車前行,別人看到他的童子手裡一直握著鍬,就問童子,你拿著鍬做什麼啊?童子回答說,主人告訴他,那天主人喝死了,在那裡死,就把他埋在那裡。
還有,那個趕著車狂奔的阮籍,王勃的名句就是說他的,阮籍猖狂,豈效途窮之哭!阮籍的侄子阮咸,騎驢追婢和與豬酣飲,直是妙趣橫生,肆無忌憚啊!
說起咱那書聖,那也是一個不羈之人物啊!當朝重量級的人物郗鑒想與王家結親,到書聖的王家來看那個王家子弟合適,大家都精心打扮,以求博得青眼。誰知這王大書聖在籍籍無名的時期,就做出袒胸露腹在東床安然就臥的事來,這郗鑒也是長三隻眼的,他放棄那些花枝招展的王家子弟,把手指向了未來影響中國數千年的書聖王羲之。
魏晉名士才是中國文士真正的風骨,可惜!被太多太多的道貌岸然的,厚顏無恥的後人所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