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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蘇小妮

    這兩人都是西門慶的“兄弟”,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西門慶是屬於那種專愛吃窩邊草的人。他的妾李瓶兒此前就是花子虛的老婆。

    先來說說花子虛,這是一個整天好吃懶做、包養妓女、常常喝得濫醉連家都不愛歸的人。他的老婆李瓶兒原來是京都大名府梁中書的妾,因那梁中書的老婆是當朝蔡太師的女兒,是個厲害角色,所以李瓶兒當梁中書的妾的時候基本上樑中書也靠她不得,差不多就是守活寡。後來,李逵在翠雲樓上殺了梁中書和蔡夫人,李瓶兒逃出來後跟了花太監,太監也是無用的男人,太監臨死,又將李瓶兒嫁給了自己的侄兒花子虛,一個虛字,說明這花子虛也是沒啥用的男人。

    但是,李瓶兒有兩大好深得西門慶喜歡。一是她從梁中書那兒包括後來從花太監那兒得了許多的金銀珠寶細軟,另一個是李瓶兒的性格也是西門慶的妾中最討他喜歡的。西門慶尚未跟李瓶兒勾搭上時,和花子虛倆夫妻住在西門慶隔壁,西門慶跟花子虛拜把子兄弟,看上了李瓶兒,經常藉著花子虛酒喝得濫醉送他回家,跟李瓶兒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然後偷偷地將家裡的東西透過圍牆就轉移至西門慶家了。某種程度上來說,西門慶的發跡,是靠李瓶兒。李瓶兒是他得益最多的一位妾。可憐的花子虛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是專吃窩邊草的主。

    應伯爵也一樣是西門慶的拜把子兄弟,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應伯爵為了抱西門慶大腿,幫他找妓女,各種壞事做盡,也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事。西門慶死後,屍骨未寒,他就夥同一夥人挖西門慶的牆角,屬於那種潑皮無賴的典型。不過最後到死也沒有發財,也沒有落得什麼好。

    西門慶有“會中十友”,就是那些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嫖嫖賭賭的損友,應伯爵和花子虛跟西門慶也都屬於臭味相投之人,為作者所不恥,也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 2 # 武丁仗劍決雲霓

    先說花子虛,這人是花太監的侄兒,李瓶兒的前夫。花太監死後,一份搜刮的大家財落在他手裡,每日同朋友妓院行走,與西門慶都是會中朋友,他排行老七。眾人見他是內臣勤兒,手裡使錢l撒漫,都亂撮合他在院中請婊子,整三五日不歸家,讓西門慶這個淫棍鑽了空子,與其渾家李瓶兒勾搭成奸,但他渾渾噩噩,全然不知。及至他被其他幾個家族兄弟以獨吞家財為由告到衙門,被公人拿了去,西門慶便以搭救花費為名,與李瓶兒合夥將他的金銀財寶搬到自已家裡,土地房產變現也盡入其手。待到花子虛事脫歸來,家財全無,找西門慶,躲著不見,又被李瓶兒挖苦辱罵,氣得發昏,只是跌腳。害了一場傷寒,倒在床上,起不來身,初時李瓶兒還請醫來看,後來怕使錢,只挨著,一日兩,兩日三,捱到三十頭,斷氣身亡,死年二十四。

    花子虛是一個市井紈袴子弟,靠的是花太監聚斂來的財產。他除了吃喝嫖賭,別無他能,他被新興的商業資本家西門慶,連同財產、老婆、奴婢和自己的生命一起佔有吞沒。子虛、子虛,烏有、烏有啊!

    再說應花子,他本名應伯爵,應花子是他的諢名。在西門慶熱結的十兄弟中,名列第二(老大自然是西門慶),故西門慶稱他應二哥,小廝、丫環你他應二爹。他出身破落戶,原是開綢絹鋪的應員外兒子,一份家財都嫖光了,沒了本錢,跌落下來,專在本司三院跟著富家子弟,幫嫖貼食,會一腳好氣毬,雙陸棋子,件件皆通。他是西門慶的幫閒,又是食客;插科打渾,說噱調笑,深得西門慶的歡心。他是《金瓶梅》中最重要的配角,出場數次很多,是作者重點刻畫的人物形象。當初西門慶待他如膠似漆,賽過同胞兄弟,那一日不吃他的,穿他的,受用他的。西門慶身死未幾,骨肉尚熱,他便投靠新主子張二官,攛掇其納潘金蓮為妾,想從中謀抽頭。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狼心狗肺之徒。

    我讀《金瓶梅》,有幾個描寫其人作派的場景印象深刻,甚至是震動。一是李瓶兒病重,應花子見天陪著西門慶,又是問候,又是請醫求藥,指揮著下人解板打材,描容傳影。及至李瓶兒嚥氣,他當著西門慶的面哽咽拭淚,“我那賢惠仁義的嫂子啊,你怎麼就年輕輕的走了哇”,的叫。其實李瓶兒只是西門慶奸娶的第五房小妾,自有正房吳月娘,那裡是什麼嫂子。

    二是,一年後西門慶病重,看看無救神,應花子對西門慶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安慰話,準備起身離去,道:“我去罷,再來看哥……。”西門慶道:“你吃了飯去。”伯爵道:“我一些不吃。”揚長而去。

    三是西門慶死了,首七祭奠那日,應花子約會了十兄弟中的謝希大等七人坐在一處,應先開口說:“大官人沒了,今一七光景。你我相交一場,當時也曾吃過他的,也曾用過他的,也曾使過他的,也曾借過他的。今日他死了,莫非推不知道?灑土也瞇瞇後人眼睛兒,他就到五閻王跟前也不饒你我。你我如今這等算計,你我各出一錢銀子,七人共湊上七錢,辦一桌祭禮,買一幅軸子,再求水先生作一篇祭文,抬了去,大官人靈前祭奠祭奠,也不的還討了他七分銀子一條孝絹來,這個好不好?”眾人都道:“哥說的是。”從以上表現,可知應花子是個什麼貨色。當然他的結局也應了他花子的渾名,成了瞎眼乞丐。西門慶的效仿者們,交友可千萬要慎重,最好是多看看我這篇答文。

  • 3 # 一杯古道茶

    花子虛,虛擬人物,出自古典小說《金瓶梅》,為西門慶的結義兄弟,李瓶兒的丈夫,住在西門慶隔壁,最終因病身亡。

    應伯爵是西門慶家酒席上的老客,無論是節慶喜喪之日,或是聚親會友,幾乎每宴必到;有時即使與西門慶書房閒坐,也總待排出酒餚讓他吃了才去。

  • 4 # 上弦月A

    應伯爵和花子虛☞ 西門慶“會中十友”中的兩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西門大官人什麼人,他倆自然一樣。只是,有他倆,故事更精彩!

    人物命運☞ 應伯爵活的很浪、很瀟灑,但最後也沒怎麼出人頭地,死在西門慶之後;花子虛,破有些家景,但後面很慘,死在西門慶之前。

    又浪又精應伯爵

    應伯爵,人稱應二爺,這個人有多會玩呢?如果說武俠小說中最有才華的人物是黃藥師,那麼,你能想象的生活中,最會玩的人就是應伯爵。西門慶可以離開女人,但離不開應伯爵。

    1. 應伯爵有才有腦有口舌

    應二爺無所不通,琴、棋、書、畫、音,泡妞、泡吧,插科打諢,說笑打鬧,葷段子,甚至踢的一腳好球☞ 估計可以單挑國足整條後防線。

    因西門大官人有錢有勢,故,作為食客,應二爺對西門所好、所用、所玩,竭盡喝彩逢迎,甚至可以說出個子醜寅卯。對西門吃喝玩樂樸肚,也是極力幫襯、鋪路。一口一個哥,儘管他比西門慶年長几歲,頗得大官人歡心。應二爺臉皮頗厚,西門府上宴客或大小事,必到。席間好和陪酒女嬉鬧,誓酒,MM捏捏,扮滑稽,玩風趣,竭盡所能討主人歡心。

    2.下作淫棍應伯爵

    應二爺鞍馬前後跟著西門,除了得到經濟上的油頭,自然還有很多淫事。二爺常在西門府上溜達,和女嬉鬧,拉拉扯扯,掐掐MM...

    《JPM》描寫☞ 西門與女房中行樂,應伯爵尾隨,然後進房嬉鬧一翻,“抽個頭兒”,按住光溜溜的李桂姐、鄭愛月兒,親個嘴,咬口臂。後,滿意而歸。這是多麼下作!

    結局☞ 西門慶其實待應伯爵不薄,看做知己。這個平時口口聲聲生死兄弟的老應,在西門官人剛死,就開始挖其牆腳,謀其家財,很快另謀高枝。但由於這樣媚俗的小人作態,應伯爵到死也只是個寄生蟲。

    悲催花心花子虛

    花子虛,人如其名☞ “花心,子非虛也”。作為西門大官人的結義兄弟,隔牆而居。花子虛家景頗好,為皇上紅人花太監後人,李瓶兒之夫。這和西門慶相交自然水到渠成。

    花子虛,要麼和西門等人紙醉金迷,要麼青樓鬼混,常夜不歸宿。這可給了西門大官人機會。《JPM》描述,李瓶兒,嬌小玲瓏,膚白,西門官人甚是垂涎。西門大官人的魅力加上李瓶兒對花子虛的怨恨,要知道翻牆就得手,所以很快二人很快變勾搭一起。

    話說這花子虛確實背運,本來最受本來最受花太監寵愛,但老太監早死,叔伯兄弟家人爭財產,把花子虛給告了。李瓶兒見勢不好,把元寶+銀子3000多兩轉移到西門府上,並拖西門慶打點官府。

    西門慶確實辦事,但花子虛出獄後,確實也虛了,金銀木了,房屋良田被賣分了家產☞ 一無所有。此時,李瓶兒已經心儀西門慶,為西門開脫。最終花子虛也沒拿到由西門代管的銀子,老婆偷情,後病死。

    總結☞ 花子虛一生放蕩,最後妻離財散,隔壁西門比老王更難防!而李瓶兒的無情無義也盡顯無疑,最後也沒落得好下場。西門好人妻,也非虛也。

  • 5 # 薩小刀

    應伯爵在《金瓶梅》當中也算是一個比較了得的角色了。應伯爵——硬白嚼,說的是這個人幫吃幫閒是很有一套的。為什麼這麼說?各位看官,我們所熟知的《金瓶梅》概一百回,如果您從頭到尾仔細看過,應能查到涉及到應伯爵的有六十多回,而寫應伯爵跟著西門慶混吃混喝的就多達五十多回。可以說,應伯爵在處理與西門慶之間的關係中,菜是粘合劑,酒是潤滑劑。巧的是,西門大官人還偏偏就吃他這套,大有“一日不吃如餓三秋之勢”。是西門慶傻嗎?是應伯爵套路深嗎?鄙認為並非如此。

    無論是在虛構的還是現實的社會里,總有那麼一些人因為血統、門庭、階層等等一些原因,極自然的以自己為中心,編織一個供自己揮霍虛榮和縱情妄欲的人情網路,此為“天生紅花派”。而由此相伴生的就是“我本綠葉派”。這兩者一旦交織在一起便會相得益彰如魚得水。這是勢能所然,也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

    應伯爵這種吃果果的小人心態,因為深切瞭解自身的地位而選擇攀龍附會,不擇手段想要達到自身目的的人比比皆是。過去有,現代也一直存在。好事找不到他,壞事準有他一份,放到現在也不算稀奇。官二代和富二代們跟前總是圍繞著一堆虛妄走狗,跟著蹭吃蹭喝蹭枕蓆,也許這也算是“曲線救國達成人生理想”的另一種狀態吧。

    至於花子虛這種典型的“殘缺實權派”,如今也並不少見。有道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暴殄天物總歸沒有好的下場。假如他能守好李瓶兒這個極品爐鼎專於心性雙修,想必最後位列仙班也不是不可能(我說的是柏拉圖柏拉圖,呵呵)。可到最後卻便宜給了西門大官人。這是一個快樂並悲劇著的二,最終沒能鬥得過大小王。大王是天命,小王是業障。

    這兩個人的故事無比深刻的提醒著我們——珍愛生命,遠離基友;珍重生活,少貼閨蜜。

    世間之水縱有千般好,我卻只能飲一瓢。就讓那些是塵的歸塵是土的歸土吧,amen!

  • 6 # 江湖夜雨

    應伯爵在《金瓶梅》裡面是一個熠熠生輝的人物,當然,這裡不是說他擁有多麼偉大光輝的形象,而是說蘭陵笑笑生的那一支妙筆在奪目生輝。

    在中國的諸多小說中,很多書中根本未曾花費筆墨寫出像應伯爵這樣的幫閒形象。比如像《紅樓夢》,賈府上的那幾位清客,雖然有“單聘仁”、“卜固修”、“詹光”之名。但卻沒有詳細的情節描寫他們是如何“善騙人”、“不顧羞”、“沾光”的。

    而《金瓶梅》中的應伯爵,卻有肉有血,躍然紙上,讓我們如聞其聲,如見其形,體會到他仍舊存在於世間的無數化身和徒子徒孫。

    對於應伯爵,書中第一回就交代了他的身份來歷:

    “原是開綢緞鋪應員外的第二個兒子,落了本錢,跌落下來,專在本司三院幫嫖貼食,因此人都起他一個渾名叫做應花子。又會一腿好氣毬,雙陸棋子,件件皆通。”

    這個名字,諧音是“應白嚼”,在書中,他總是到西門慶那裡蹭吃蹭喝,有一次西門慶招待他吃撈麵――

    “方盒拿上四個小菜兒,又是三碟兒蒜汁、一大碗豬肉滷……然後拿上三碗麵來,各人自取澆滷,傾上蒜醋。那應伯爵……只三扒兩咽就是一碗。……登時狠了七碗。西門慶兩碗還吃不了。”

    這一個“狠了七碗”的“狠”字,用得真妙。應伯爵貪婪大嚼的醜相,寫得太生動了。我們現在物質生活豐富,衣食上基本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一般發愁的只是房子,尤其是帝都魔都的房子。而古代,最發愁的就是吃飯問題,那時候由於生活所迫,吃不上飯,往往為了幾鬥麥子就賣兒賣女的有的是。所以舊時候的人,見面問候的口頭禪就是:“吃了嗎?”――這是最重要的關懷了。有飯吃,那就天空飄過五個字,全都不是事。

    書中曾經很生動地描繪過西門慶這些幫閒朋友們醜態百出的吃相:

    人人動嘴,個個低頭。遮天映日,猶如蝗蚋一齊來;擠眼掇肩,好似餓牢才打出。這個搶風膀臂,如經年未見酒和餚;那個連三筷子,成歲不筵與席。一個汗流滿面,卻似與雞骨禿有冤仇;一個油抹唇邊,把豬毛皮連唾咽。吃片時,杯盤狼藉;啖頃刻,箸子縱橫。這個稱為食王元帥,那個號作淨盤將軍。酒壺番曬又重斟,盤饌已無還去探。正是:珍羞百味片時休,果然都送入五臟廟。

    所以,應伯爵的混吃混喝,現在看更加滑稽,在當年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而我們現在,不就一兩頓飯嗎?吃多了我還得去減肥,值得嗎?當然,現在也有吃貨,網上有這樣的名言:“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有人說應伯爵名字的諧音是“硬白嚼”,我覺得並不恰當,老應吃西門慶不是硬來,不是“軟飯硬吃”,人家是讓西門慶高高興興地主動請他吃飯的。這主要得力於應伯爵卓越的口才和敏銳的觀察力。

    應伯爵到西門慶家蹭飯時的一番對話,常常被人們提起,那就是開卷第一回中,應伯爵趁著飯點,來到西門慶家。西門慶因問道:“你吃了飯不曾?”

    應伯爵這個人雖然沾光,但沾光也是有藝術的,他不好說不曾吃,就說:“哥,你試猜。”西門慶也皮,故意道:“你敢是吃了?”要放一個實在人,可能一下子就尷尬了,再說不曾吃,更是丟份兒,十有八九會忍著飢餓,預設此事。

    但應伯爵的靈巧機變可是一般人能匹敵的,他馬上又使出一招“幽默大法”,掩口說道:“這等猜不著。”逗得西門慶也笑了起來說:“怪狗才,不吃便說不曾吃,有這等張致的!”

    然後應伯爵又補充說明並非來“蹭飯”的,他說:“不然咱也吃了來了,咱聽得一件稀罕的事兒,來與哥說,要同哥去瞧瞧。”――將武松打虎的事兒,轉述了一番,然後攛掇西門慶去街邊酒樓上坐著,一起等著看打虎英雄武松和他打死的那隻老虎從街上過來。於是應伯爵蹭的這頓飯,由家常便飯升級為豪華酒宴。

    同樣的情況,同為“結義十兄弟”的謝希大,蹭飯的“段位”就差多了,在四十二回中曾描寫過,西門慶一樣問道:“你吃了飯不曾?”謝希大就老著臉說道:“早晨從哥那裡出來,和他兩個搭了這一日,誰吃飯來!”這樣,其實也能混到飯吃,西門慶照樣安排了飯:春盤小菜、兩碗稀爛下飯、一碗[火川]肉粉湯、兩碗白米飯。謝希大這沒出息的傢伙,“獨自一個,吃的裡外乾淨,剩下些汁湯兒,還泡了碗吃了。”這等吃相,實在難看。所以,和西門慶的關係,謝希大就遠不如應伯爵更能說得上話。

    而居於十兄弟之末的白賚光,這個名字其實很差――白賴光,據他自己解釋,是取“白魚躍入武王舟”的典故,又說有兩句書是‘周有大賚,於湯有光’。其實名如其人,就是個死氣白賴的市井小人。網上現在有段話叫:“賀涵只應天上有,人間處處是白光”,電視劇那個白光,也是和白賚光一樣無賴。

    白賚光做事愚蠢,後來西門慶十分討厭他。他十分寒酸,透著一股低端人口的寒傖氣:

    “白賚光頭戴著一頂出洗覆盔過的、恰如太山游到嶺的舊羅帽兒,身穿著一件壞領磨襟救火的硬漿白布衫,腳下趿著一雙乍板唱曲兒前後彎絕戶綻的皂靴,裡邊插著一雙一碌子蠅子打不到、黃絲轉香馬凳襪子”

    ,其中有些形容詞我們現在已不好理解,比如“太山游到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也各有說法,反正他是一身的破衣爛衫, 帽子是洗走形了的,衣服是磨毛了的,鞋子是脫線的,和電視劇上的濟公差不多了,活像個要飯的。

    西門慶當時已經升了官,來往的客人都是蔡狀元、宋御史之類,白賚光這樣的上門去,西門慶哪裡稀罕答理他?何況他不像應伯爵那樣會來事,那份軟飯硬吃的架勢,任誰都看了心裡彆扭。

    白賚光來到西門慶家的大門上,家人得了西門慶的吩咐,都不放他進門,但白賚光當得起一個“賴”字,人家明說不在家,他非得推開槅子門,“進入廳內,在椅子上就坐了。眾小廝也不理他,由他坐去。”乾坐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機會,碰上西門慶從內宅出來,讓他撞上了。這對主人來說,是有點尷尬的,要是遇上應伯爵那樣會來事的人,肯定會用一些妙語開解過去,但白賚光不這樣,楞楞地說:“這不是哥在家!”讓西門慶好不愉快。

    既然撞上了,西門慶無奈,只好和他聊兩句,也不吩咐上茶,還打發下人們忙別的事去。然後說自己“歸家便有許多窮冗,無片時閒暇”,什麼“須南溪新升了新平寨坐營”、“管皇莊薛公公家請吃酒”、“接新巡按”、“東京太師老爺四公子又選了駙馬”、“童太尉侄男升指揮使僉書管事”之類,訴說自己“連日通辛苦的了不得”,也隨便解釋推說不在家一事。

    西門慶如此說,白賚光如果是個會看眼色的人,就趕快有事說事,哪怕借幾兩銀子,趕快自行滾蛋,西門慶心下也舒服。但這個白賴光,一點眼色頭也沒有,聽了這番話,麻木不仁,無動於衷,還是楞坐著。要不你誇上西門大官人幾句,說他現在威風了,發達了,結識這麼多的貴人之類,也算一回事,但你好聽的話也不會說,硬賴著讓人家管飯,想不招主人討厭都難。

    過了一會,人家西門家來貴客了,同僚夏提刑登上門來,西門慶回後宅換冠帶禮服接待。按說白賚光就應該知趣告退,但他竟然還賴著不走,“躲在西廂房內,打簾裡望外張看”――這等窺探他人隱私的勾當,更是主人家討厭的。

    等西門慶和夏提刑敘完了話,白賚光又纏上來,還用當年結義的“十兄弟會”來進行“道德綁架”――“ 自從哥這兩個月沒往會里去,把會來就散了”,但這話說得也不中聽,好像冷了兄弟們情誼的責任在西門慶。如果是應伯爵想表達這意思,肯定有讓西門慶心中十分舒坦的說辭,絕對不像白賚光說得這麼難聽。果然西門慶覺得很不順耳,於是索性搶白他說:“你沒的說散便散了罷,那裡得工夫幹此事?”――意思是我這裡皇親國戚、達官貴人還應酬不過來,哪有空和你們這些破落戶們浪費時間?於是“幾句話搶白的白賚光沒言語了”。

    但白賚光的賴字不是蓋的,沒吃上飯,還是賴著不走。西門慶雖然惱他,但畢竟算上個“結義兄弟”的名頭,只好讓人“拿了四碟小菜,牽葷連素,一碟煎麵筋、一碟燒肉”招待他,又用“銀鑲大鐘”給他吃了幾盅酒。這待遇比應伯爵差多了,不過總算吃到了酒肉,這白賚光心滿意足,告辭去了。

    然而,白賚光一走,西門慶就大發雷霆,將家人平安兒痛打了一頓,責怪他為什麼放白賚光進門。氣得平安兒後來一直罵:“教他生噎食病,把顙根軸子爛掉了。天下有沒廉恥皮臉的,不象這狗骨禿沒廉恥……”又說:“閒的沒的幹,來人家抹嘴吃。圖家裡省了一頓,也不是常法兒。不如教老婆養漢,做了忘八倒硬朗些,不教下人唾罵”,還有種種難聽難寫的髒話,這裡就不錄了。可想而知,白賚光以後再登西門慶的門,再想混飯吃,可就難了。

    而人家應伯爵卻是西門慶府上“狗也不咬,走熟了的”,這其實和應伯爵擅長調節氣氛,說話時經常讓西門慶保持心理上的愉悅感和滿足感是分不開的。

    在結義十兄弟時,本來歲數以應伯爵居長,但老應知道自己這夥人是混吃混喝的,全西門慶來買單,於是謙遜讓位,說:

    “如今年時,只好敘些財勢,那裡好敘齒”,但推讓西門慶時,沒有提讓西門慶當大哥是因為他有錢,而是稱讚他“有威有德”,他是這樣推讓的:“我做大哥,有兩件不妥:第一不如大官人有威有德,眾兄弟都服你;第二我原叫做應二哥,如今居長,卻又要叫應大哥,倘或有兩個人來,一個叫‘應二哥’,一個叫‘應大哥’,我還是應‘應二哥’,應‘應大哥’呢?”

    應伯爵故意說得如繞口令一般,讓大家都笑,於是這西門慶因有錢僭居大哥之位的事情,就在一片笑聲中遮掩過去了。可想而知,如果沒有應伯爵這個潤滑劑一般的幽默人物在其中插科打諢,西門慶這大哥之們固然也能穩做,但場面不免尷尬,氣氛遠不如現在這樣融洽自然。

    所以,這就是做幫閒起到的作用,幫襯主人的事兒能順利的運轉,讓主人心理舒服,反觀白賚光那種廢物,來了就給主人添堵,實在連幫閒也不夠格兒。

    應伯爵的幽默是無處不在的,不但隨時講出相聲一般的段子,比如謝希大建議到永福寺結拜,應伯爵就趁機開玩笑:“敢是永福寺和尚倒和謝家嫂子相好,故要薦與他去的。”讓西門慶不時享受笑聲。

    正像寵物們要撒嬌賣萌一樣,應伯爵有時還故作小丑狀,逗西門慶開心。比如他故意做出種種難看的吃相來:搶果子、撈蜜餞、賭誓輸酒……甚至把妓女鄭愛月給西門慶親口嗑的瓜子仁,也“兩把喃在口裡都吃了,比及西門慶用手拿時,只剩下沒多些兒”,其實這也是一種變相的逗樂。實際上,《紅樓夢》中的劉姥姥,也正是玩的這一套,什麼“老劉,老劉,吃個老母豬不抬頭”,這其實都是應伯爵玩剩下的,無怪於大觀園女兒們說她是“女清客”。就連王熙鳳,在賈母面前,也不得不走應伯爵的路子,說笑話、裝瘋賣萌,逗老祖宗開心。

    正如書中六十二回西門慶家人玳安所說的:“玳安道:“爹(西門慶)隨問怎的著了惱,只他(應伯爵)到,略說兩句話兒,爹就眉花眼笑的。”

    其實,應伯爵也不完全是幫閒,除了給西門慶當尋花問柳的皮條客,隨時表演的相聲演員外,也曾經給西門慶在生意方面出過主意,牽頭引線,介紹過不少的“人才”。

    書中第三十三回就寫道:

    西門慶便告說:“應二哥認的一個湖州客人何官兒,門外店裡堆著五百兩絲線,急等著要起身家去,來對我說要折些發脫。……我想來,獅子街房子空閒,開啟門面兩間,倒好收拾開個絨線鋪子,搭個夥計……”月娘道:“少不得又尋夥計。”西門慶道:“應二哥說他有一相識,姓韓,原是絨線行,如今沒本錢,閒在家裡,說寫算皆津,行止端正,再三保舉。改日領他來見我,寫立合同。”

    由此可見,應伯爵還是提供了不少商業資訊的,這個何官兒急於脫手的絲線貨物,西門慶就用四百五十兩的低價收購了,省了五十兩(合25000元)。收了絲線,開鋪缺夥計,應伯爵又推薦了韓道國來幫忙,雖然韓道國有“韓搗鬼”之稱,西門慶死後他捲款而逃,但在西門慶生前,還是盡職盡責的。

    當然,應伯爵這類人,都是恪守利已主義的原則,對於西門慶談不上忠義二字,西門慶家出事了,被親家陳洪一案牽連,連蔣竹山都曉得了,訊息靈通的應伯爵卻裝聾作痴,事情平息後還作張作致地問西門慶:“哥,一向怎的不見?兄弟到府上幾遍,見大門關著,又不敢叫,整悶了這些時。端的哥在家做甚事?”後來西門慶死後,更是馬上改換門庭,投靠了新主子張二官,“無日不在他那邊趨奉,把西門慶家中大小之事,盡告訴與他”,並攛掇他娶西門慶的妻妾。這等行徑實在令人齒冷,然而,西門慶家的那些妻妾,除了吳月娘還算堅貞,其他人也都是“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像李嬌兒、孟玉樓之輩,不都趁著青春尚在,趕緊找個新飯票嗎?

    其實,要說以應伯爵的才幹,只在西門慶這裡混也算委屈了,這應伯爵“會一腿好氣毬,雙陸棋子,件件皆通”,這要是讓“小王都太尉”薦到端王府上,不也能像高俅一樣混個殿帥噹噹?要是常伴在漢武帝左右,有可能成為東方朔那樣的人物呢。正所謂:“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萬戶侯何足道哉!”所以說,平臺很重要,要是韋小寶一直流落在揚州,也就是個本司三院幫嫖貼食的混混,哪裡做得上一等鹿鼎公、撫遠大將軍?

    古往今來,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應伯爵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只要有權勢在,只要附媚權力有著無窮的利益,應伯爵的精神就永放光芒,一直續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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